早上快六點，從急診轉來一個車禍撞斷的患者，程進主刀。

羅佳之前以為他只是脊椎專家，后來才知道程進是除手足之外的骨科全專。

學醫的人都知道專一個就有多難，果然天才跟天才還不一樣，哪一個群都有天花板。

八點鐘，羅佳收拾準備下班，手機響，看到屏幕上沒存名字的號碼，心一驚。

走到沒人，羅佳接通：“程主任。”

程進：“我在門口等你。”

羅佳張：“有什麼事嗎？”

程進：“你不吃早餐？”

羅佳口而出：“我不吃。”

程進：“那你請我吃吧。”

如果程進說‘我請你吃’，羅佳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可他倒過來說…

羅佳欠他人，主要這人還是熱乎的。

下樓，羅佳鬼鬼祟祟，生怕程進堂而皇之地站在骨科門口等。

好在骨科樓下沒人，羅佳快步往大門口走，離著幾米遠，一眼看到保安室旁鶴立群的影。

程進了白大褂，穿著私服，沒人能看出他是醫生，如果他戴帽子口罩，肯定會被人誤以為是哪個明星著來醫院做檢查。

來上早班的醫生路過，都跟程進打招呼，其中不乏各科大主任副主任。

羅佳剛想低調，程進側頭，揚手：“這里。”

羅佳頂著眾人的關注前行，人生第一次對自己的整產生自卑。

不是不好看，但也沒有頂好看；

材不是不好，但也不是模特；

程進是主任，只是個優秀護士；

比背景…算了。

程進跟剛從車里下來的副院長打招呼，副院長：“吃早飯了嗎？”

程進微笑：“正要跟朋友去吃。”

副院長順理章掃過羅佳，笑容明顯帶著意味深長。

倒是沒看見骨科人，但羅佳懸著的心還是死了。

十幾分鐘后，羅佳跟程進面對面坐在一家小面館里。

面上的很快，程進吃了一口給予評價：“很地道。”

羅佳：“這里的老板是渝城人，小面都是我小時候吃的味道。”

程進：“我小時候在渝城待過一年多，后來回岄州都吃不慣清淡的，我爺爺還跟我開玩笑，讓我長大找個渝城老婆。”

羅佳不愿多想：“渝城特別多，你有空去玩。”

程進：“你每年都什麼時候回渝城？”

羅佳：“過年放長假的時候。”

程進吃了口面，“那我過年去找你玩。”

羅佳已在提防，換言之是婉拒，可程進彎道進攻。

短暫糾結，羅佳開口：“我說這話肯定會顯得很自作多，甚至有點白眼狼，你別太介意。”

程進抬眼看。

羅佳：“你心好，樂于助人，但邊難免會有人誤會，以為你手收拾那人是為了我，你覺得問心無愧，但我還是介意領導和同事怎麼看我的。”

“我希所有東西都能純粹一點，比如咱倆之間的關系。”

羅佳認為程進只要不傻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可能跟他有除了同事和朋友之外的其他關系。

程進認真聽完，不急不緩，說了四個字：“不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