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佳臉唰一下變紅，后悔兩秒鐘前的決定。

程進：“你也喜歡。”

羅佳下意識反駁：“誰說我喜歡？”

程進：“你兩次都高…”

“程進！”羅佳惱怒，攔住他差點說出口的那個字。

聲音拔高，惹得幾米外的店員聞聲看來。

程進不慌不忙，給羅佳倒了杯水，“這還是你第一次喊我名字。”

羅佳有種掄起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面對程進這張臉，真的很難掀桌。

半晌，羅佳開口：“我不想跟你談。”

程進問：“你是不想跟我談，還是不想跟任何人談？”

羅佳：“所有人。”

算個屁，不談屁事沒有。

程進好說話：“那我們先不公開，主權放在你手里，看你什麼時候想給我一個名分，我聽你的。”

羅佳：“你聽不懂不想談的意思嗎？”

程進：“明白，你只需要一個床伴，但沒有份。”

羅佳瞳孔一聚，“你中文是老外教的？”

程進真誠：“我確實在國外待蠻久，很多時候會詞不達意，比如我想表達我喜歡你，很想跟你在一起，但我只會實話實說，不會委婉浪漫。”

羅佳心里還是有幾分開心，上道：“看著不像詞不達意，更像揚先抑。”

程進：“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只想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不想讓你花時間猜我心里在想什麼。”

程進之前說那麼多，羅佳都沒往心里去，唯獨這一句。

跟顧伯寧在一起時，羅佳一天三百種猜測。

可顧伯寧從不在意心里想什麼。

羅佳知道，顧伯寧沒有那麼喜歡，最起碼沒有喜歡他多。

喜歡才會在意。

店員過來上菜，程進道：“先吃飯。”

羅佳想起顧伯寧就倒胃口，哪怕面前坐著程進，心也沒好到哪里去。

程進忽然問：“你在想誰？”

羅佳：“不是你。”

程進：“看出來了，想我就是秀可餐，也不會食難下咽。”

羅佳抬頭：“你的中文要是詞不達意，那我就本不會語。”

程進沒來由地問了句：“如果你有86400塊，不小心丟了10塊，你會把剩下的錢扔了嗎？”

羅佳下意識眉心微蹙，警惕。

程進：“你怕什麼，我又不會騙你錢。”

羅佳：“騙錢還不如騙。”

程進笑容無奈：“你真的好喜歡把話題帶偏，我本來想開導你一下，都被你打岔打沒了。”

羅佳：“那你現在補上吧。”

程進也是聽話：“如果你有86400塊，不小心丟了10塊，你不會把剩下的錢扔了，那一天有84600秒，如果有人讓你不開心10秒，你會不會把剩下的所有時間都拿來不開心？”

羅佳面無表：“多大年紀了，還干這種湯。”

垂下視線喝湯，上雖不屑，可心里卻一瞬豁然開朗。

是啊，顧伯寧算什麼東西？他憑什麼惡心一次過后，還反反復復占據生活里的每一分每一秒？

無數次想起那個瞬間，不是顧伯寧在持續犯錯，是自己在持續犯賤。

化開朗為食，羅佳吃了一碗飯又單了一份渝城小面。

飯后羅佳執意買單，程進也不跟搶，安心做漂亮姐姐邊的飯弟弟。

出飯館，羅佳：“我先走了。”

程進：“我送你。”

羅佳：“不用，我打車走。”

程進：“你怕忍不住想請我上去坐坐？”

羅佳有時候真的很想手打人。

程進沖著笑，明明氣，但眼睛又特別清澈。

半小時后，灰Urus停在小區門口，羅佳下車往里走。

沒看到街對面停著的黑寶馬，駕駛位車窗擋著，顧伯寧沒有看見程進，但他一眼就認出程進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