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將晚》Chapter 9餐廳老板剛進來時給他們添了茶,杯中霧氣裊裊,飄來淡雅的茶香。

Chapter 9餐廳老板剛進來時給他們添了茶,杯中霧氣裊裊,飄來淡雅的茶香。

梁序之的手從後頸順著下頜線緩慢向前游移,的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劃過畔,也是微涼的

鐘晚覺到角的膩,猜到口紅大概已經被蹭花了,鮮紅的溢到線外頭,大概有破碎又凄慘的覺。

不知梁序之是偏好這樣的形象。

隨後,低沉清冷的聲音傳來,他語速很慢地說:“對您表示誠摯的謝。”

鐘晚立刻就反應過來,他在複述短信中的容。

距離很近,依然彈不了,被他用力擡起一些。

梁序之注視著,“怎麽樣算是——誠摯的謝。”

他氣場太強,語氣也過于冷淡,鐘晚無聲和他對視,心裏很慌,強作鎮定笑道:“我們不是一早就談好換條件了嗎?”

梁序之能看出,此時臉上的笑容有多虛假和勉強。

但這段關系好像變得更有趣起來。

先來找上他,通過人關系換取一些世俗之,可易達之後,卻又畏首畏尾。

他雖然之前沒養過人,但早些年剛得了些權勢時,不人都出于各種目的接近他,見過拒還迎的、熱奔放的、矜持試探的,卻沒有像鐘晚這樣,朝他邁出一大步,又紮紮實實往後退三小步的。

但對梁序之而言,未知結果的掠奪本就比接獻祭要有意思得多。

梁序之松開手,輕笑了下,“你也記得,是有條件的。”

“……”

鐘晚語氣很無辜,垂下腦袋嘟囔道:“您也沒給我機會啊,這麽久才見一次,我想謝也沒辦法。”

“又在怪我?”

“……”

“當然不是。”

鐘晚還沒從他上下來,梁序之拆了盤發上一簪子,幾縷黑發垂下來。

正覺得今天的氣氛比以往要好些,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梁序之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蹙,隨手按掉。

過不多久,電話又響起,他索不去理,可斷了一通又來一通,跟催命似的。

鐘晚印象裏,只有那便宜爹的催債電話會這樣打,但居然也有人敢這麽給梁序之打電話。

知道他私人號碼的人應該也很,平時大事小事邊都有一堆人替他先篩選過濾。

手機響起第四次時,梁序之不知想到什麽,勾了下,看著鐘晚,手掌劃過垂落的頭發,散漫道:“你來接。”

“……?”

鐘晚從他上跳下去,“確定嗎。”

“嗯,告訴他我沒空。”

鐘晚深吸一口氣,只看到來電顯示一個姓梁的名字,接起來。

還沒說話,聽到對面男人的聲音,語氣,張口就罵:“梁序之你還有人嗎,爺爺八十大壽,你的人攔著不讓我們回國,你他媽就是個白眼狼,你忘了當年…”

揚聲接聽,梁序之聽到這些話,臉都不帶變的,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但鐘晚意識到,這通電話裏的信息不宜再知道,至明面上是如此,否則真怕被滅口…

立刻清清嗓子,打斷道:“那個,不好意思。”

對面男人頓了下,“你誰?讓梁序之接電話。”

鐘晚隨機應變道:“梁先生現在,不太方便接。”

聲線本就細,加上張,說話時呼吸也太穩,像是吞吞吐吐掩飾什麽。

電話那頭顯然誤解,“嘖”聲嘲道:“沒想到啊,我這大哥平時裝得像是個正人君子,背地裏也大白天玩人。妹妹,你們這是剛結束?其實我還一直好奇,他中間那條到底能不能行。”

說完,接上一陣很令人不適的笑聲。

“……”

這次,鐘晚自作主張直接把電話掛了。

正常人被這樣嘲諷,應該都會生氣,更何況梁序之這樣的人。

鐘晚忐忑地轉回頭,看見他面未改,甚至仍然t帶有笑意。

只是那笑容沒有任何溫度,寒氣人,眼中的緒更讓人捉

鐘晚先開口,試探著輕聲說:“不然,我還是把手機拿出去給林叔吧。”

梁序之看著張兮兮的模樣,笑問,“為什麽。”

鐘晚幾乎要在心咆哮:因為這人打電話罵你欸!

思忖了下,盡量周全地說:“如果等會兒再打來,可能會打擾您吃晚飯。如果有其他重要電話,林叔會再拿進來給您接的。”

梁序之沒說話,終于斂了那涼颼颼的笑,朝著門微擡了下下

鐘晚立刻拿起他的手機出去,在門外沉沉呼出一口氣,草草整理過妝容和頭發,快步出去找林叔。

到那天晚上才想到,在梁序之這種位置,想不接誰的電話都全看心本無需用當擋箭牌。

至于為什麽讓去接,就揣了。

.

鐘晚再回來時,包間裏菜都上齊了。

誰都沒再提剛才的事,一頓飯吃得非常沉默,且食而無味。

鐘晚通過剛才的電話得知,梁序之跟家裏很多人可能關系不好,也許是因為爭權奪利,又或許是有別的什麽恩怨過節。

其實無意多探聽他的家事,唯一想了解的,就是當年跟母親有過瓜葛的梁虹姍的信息。

鐘晚擡起頭,不地瞄了邊男人一眼。

緒似乎很快就恢複如常,用餐時,舉止依然斯文清貴,但好像對滿桌心制作的餐點熱并不高。

等都擱了筷子,梁序之讓去開窗,他取了一支煙夾在指尖,慢條斯理的點燃,煙霧升起,他冷峻沉靜的面容也逐漸模糊。

鐘晚對煙味并不敏,而且他那邊的煙幾乎都飄去了窗外。

無事可做,看手機又不禮貌,用小叉子心不在焉叉著剛端上來的餐後水果。

過了會兒,梁序之倏地出聲,漫不經心的語氣:“那些錢,你是用來替家裏人還債嗎。”

鐘晚知道他查過,但不確定查到什麽程度。

但被包裝過的貸款公司催債這種事,應該不難查,畢竟先前幾個注銷的手機號和郵箱裏全都是轟炸般的催債信息。

“當然不是。”偏過頭,坦誠地解釋:“是我繼母得了癌癥,不起醫藥費。”

梁序之沒什麽語氣地說:“你還好心。”

把自己賣了,替繼母治病,像是苦倫理戲中才會出現的橋段。

鐘晚看著他,喝了口茶平靜地說:“也不算吧…當年我爸酗酒又染上賭癮,我才剛上初中。都是把我當親生兒一樣照顧我,不然,我也長不了那麽大。投桃報李,我也應該這麽對。而且,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應該有好報的。”

梁序之把煙熄了,轉回頭,笑了下,“因為對你好,所以就是好人?”

鐘晚默了片刻,笑著說:“之前總是聽人講,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但對于特定的對象來說,一個人可能就是非好即壞的。比如我爸,跟他賭錢的人會覺得他是好人吧,散財子。但對我來說,他就是個壞人。”

“從小他就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我還沒年的時候,他差點就把我賣給貸款公司的老板抵債。所以,我也不認他是我父親。”

梁序之看著,目卻好似穿,不知在想些什麽。

秋了,一陣風吹過,窗外的紅葉飄揚落地,窗戶開著,傳進來沙沙的響聲,引人愁悶的蕭瑟

他坐在窗邊,致利落的側臉莫名顯得孤寂,金的夕過樹葉的隙鑽進來,給他的廓添上薄薄一層暈。

鐘晚意識到說的有些多,雖然這些事也沒有瞞的必要,只是有點怕梁序之追問,如果問及親生母親,大概就得扯個謊。

但梁序之最終什麽都沒說,對的家事并不興趣的樣子,只擡手輕了下頭頂的發,平聲說:“回吧。”

“嗯。”

鐘晚站起,推他出去。

回酒店的途中,一路無話。

林叔開了車上的廣播,聲音不大,放著國外的時政新聞,一本正經的播音腔像極了催眠曲。

梁序之今晚依舊沒跟一起上樓,但與上次不同的是,在下車時,淡聲添了一句:“有什麽事就聯系林叔。”

“嗯。”鐘晚只聽出別直接找他的意思,彎彎角,“您早點休息,晚安。”

.

待鐘晚進了大廳,林叔在駕駛位上問:“梁先生,現在回公司,還是…”

梁序之沉默片刻,擡腕看了眼時間,“去烏繼山,療養院。”

林叔:“剛才秦助理來過電話,提醒您今晚有場倫敦分公司的線上會議。”

梁序之疲憊地闔了下眼,靠在座椅上,淡漠道:“去看一眼,回來路上也能開。”

林叔沒再多言,發車子駛到路上。

一會兒後,他提起:“鐘小姐其實有意思的,剛才給我手機的時候,還很張地問我,不小心聽到了您家裏的事,會不會被暗殺。”

梁序之掀起眼皮,“你怎麽說。”

林叔淡笑道:“我說,法制社會了,您又不是意大利黑手黨的,想太多了。而且您會讓聽到,就代表不介意知道。”

梁序之輕嗤:“你倒是會教。”

林叔嘆一聲氣:“這麽多年熬過來,您也不容易,邊一直都沒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我是看鐘小姐跟您真的投緣的,看著也不像有壞心眼那種孩。”

“這才見過幾面,你就知道了。”

梁序之看著窗外漸黯的天、街道上行匆匆的人,聲音仿佛很遙遠。

林叔原本還說些什麽,想到梁家這些人,以及療養院裏的住著的那位,終是沒再開口,轉了話題,“也是。您要休息下嗎,晚上的會也不知道開多久,我把廣播關了。”

“嗯。”

**

沒多久,鐘晚就要準備進組拍戲了,頭幾場戲都在中環,用一個小戲院搭出來的場景。

正式開機的前幾天,導演了主要演員開劇本圍讀會。

也是這天,鐘晚才見到這部電影中的其他演員。阿白雖然給他發過,但親眼見到的覺更加奇妙。

主演幾乎都是港島當地的老演員,配角倒有幾個出道時間不長,但已經常在熒幕上出現的年輕面孔。

總之,各個都比經驗富,尤其男主角靳峰鳴,快五十的年紀,演藝生涯中獲獎作品無,名字放在地也算是家喻戶曉。

鐘晚一部拿得出手的影視作品都沒有,卻占了個一號的位置,自己都覺得心虛,只能從進門就擺出個謙遜的晚輩姿態,逐一問好。

結合上次試妝時導演和工作人員的態度,今天在場的主要演員們也應該知道是怎麽拿到角的。

大部分人還是賣這個面子,或是忌憚梁序之的緣故,面上都說著諸如“多多指教、互相學習”類似的客套話。

只有靳峰鳴,連手都沒跟握,只看著說:“希鐘小姐不會辜負這麽好的本子。”

圍讀會中場休息時,其他演員基本互相都認識,自幾波,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鐘晚這個角落就像被屏蔽一樣,安靜冷清。

鐘晚也沒在意,坐著看了會兒手機,便站起,去隔壁的茶水間。

的助理也跟過來。

助理安妍,二十出頭的年紀,今早是第一次見面,個子小,平時話很,存在也低。

安妍一邊幫搗鼓那臺膠囊咖啡機,看緒不太高的樣子,善解人意地小聲道:“晚姐,阿白哥之前就跟我說,這部戲其他演員之前都過合作,所以有很多話題可聊,肯定不是故意要孤立您。還有靳老師,我聽說他格就是這樣,對誰都沒太客氣…”

鐘晚坐在旁邊沙發上等咖啡做好,撥了下頭發,剛才讀了半天臺詞,嚨有點啞,也不想多說話,“沒事。”

片刻後,安妍端著咖啡過來,想了想,又說:“那您是看到電影微下面那些惡評了?誒呀,這種東西看了只會糟心…”

鐘晚愣了下,疑道:“啊?什麽惡評?”

“呃……”安妍深呼吸,頓時有點愁眉苦臉的,輕拍了下腦門:“對不起晚姐,我好像又多了…原來您本來就沒看。”

鐘晚笑了下,“我就是有點累。”

還真不太上微博,自己的微博賬號只有剛上大學時分過一些日常,前段時間還完全給阿白去運營打理,也沒有其他小號。

“是關于什麽的,給我看看?”補充說:“這些事應該不會太影響我的心的。”

而言,從小到大遇到的糟心事已經夠多了,被人隔著網線不痛不罵幾句,還真沒什麽大不了的。

安妍滿臉糾結,最終還是打開《朱壁畫》電影的微,點開最新那條全主角定妝照的評論區,把手機遞給

[蘇月嵐這是換人演了嗎?鐘晚是誰啊,我記得原來定的是孟欣欣t啊,我是了什麽大瓜嗎?]

[搜了下鐘晚,小糊人一個,幾年前拍過一部沒聽過名字的小網劇,怎麽突然就能拿到s+電影的一??]

[背後有人唄,不然還能是為什麽。狗頭:/]

[孟欣欣不也是歡木影業親閨嗎,明顯也一直有人在後面捧,而且在港娛混了這麽多年,這都能被人半路搶走資源?]

[該說不說,有點好奇這位鐘晚士背後的大佬是誰…]

前幾條高贊的評論還有的孟欣欣在打抱不平,發言非常難聽。

再往下拉,看到幾條誇的:[哇,演蘇月嵐這個姐姐也太有氣質了吧,鯊我鯊我,現在坑是不是就能當姐姐團的元老級員了!舉手:/]

[+1+1,今年港島的選秀我就看上姐姐了,還看過姐姐的所以vlog!家人們,鐘晚超話集合一下,咱們重建個後援會!舉手:/]

這評論樓還高,雖然數量不多,鐘晚拉到最後,又點開自己的超話,發現有好些人在討論的新後援會應該什麽名字,得票最高的“鐘晚晚”。

好膩歪啊。

鐘晚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安妍不明白怎麽能笑得出來,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晚姐,你還好嗎…”

鐘晚把手機遞給,“很好啊。”

“我看到們在組建後援會。人還不,應該不全是阿白的水軍。”

安妍皺著眉,“但罵您的人真的好多,除了這條下面,還有…”

說到一半,又打住,然後崩潰地拍自己的腦門:“對不起對不起,我又多了。”

鐘晚看著,笑問:“沒事啊,別這麽張。是不是阿白讓你平時說話?”

安妍嘆聲說:“不是阿白哥…是之前我跟的藝人。因為嫌我話多,罵過我無數回。而且,也是…”

鐘晚微挑眉,“是什麽?”

安妍聲音更小:“是被金主爸爸包…養。”

隨後兩個字幾乎都是語了,而後立刻說:“不過跟的那位老板跟梁先生是完全比不了的,如果梁先生是座鑽石山,那個老板充其量就是個小煤礦…啊啊,我又——”

說著,安妍又準備拍自己腦袋。

鐘晚笑著扯下來的手,“你以後在我這兒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自在一點。我聽什麽都沒關系的,在別人那兒別說話就行。”

安妍舉起四手指做發誓狀:“當然,這我能保證,這是原則問題!唉,我真是刻板印象了,沒想到您人會這麽好,我現在才相信相由心生!”

隔壁有工作人員過來敲門:“晚姐,這邊快開始了。”

鐘晚斂了笑,整理了下頭發,“來了。”

“對了,陳導晚姐,您記得我們開機儀式改到這周六了。”

“記得,我經紀人跟我說過。”

**

周五這天,是梁家老爺子梁穆遠八十大壽。

梁家提前安排了萬泰名下最華麗高檔的宴會廳,金碧輝煌,屋頂上的水晶燈就價值千萬,廳裏各角落的擺件也都出自海外知名藝家之手。

但前來赴宴的賓客卻并不多,偌大的廳裏空空,只有幾個跟梁穆遠年紀相仿的朋友,還有梁家遠方的一些親戚。

際寒暄間,對梁穆遠的態度都說不上多熱絡,都是很浮于表面的祝福和客套。

現今萬泰和梁家都由梁序之掌權,梁穆遠在港島已然是昨日黃花。

加上當地豪門圈裏早有傳言,梁序之手段了得,薄又冷,跟家裏關系并不好。他掌權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撤換老爺子和父親早年在集團高層中的親信,重新洗牌。

晚餐安排在二樓的圓桌,開始前五分鐘,梁序之的車子才停到一樓門口。

今天算是家宴,門口卻依然有保鏢守著,數量比平時還更多。

幾乎餐桌上所有人都開始看時間,林叔推著梁序之進去。

梁穆遠近幾年一直不好,聲音也很蒼老無力,“序之來了,來,你坐我邊。”

梁序之態度恭敬,可作為梁家這一代的主心骨,這踩點來的做法卻和態度截然相反,徐徐說:“抱歉,爺爺,我來晚了。集團有幾件急的事,不開,還好趕上了。”

梁穆遠笑:“不要,集團的事也是大事。”

幾句話後,梁穆遠環視一周,問:“阿和阿毅怎麽沒過來?他們還在國外?”

梁穆遠周圍照顧的人也都是梁序之安排的,不會讓他接到這兩人的電話或信息。

梁序之轉著小指上的尾戒,緩慢道:“是。集團設在東南亞的幾家公司離不開他們,現在初建階段,他們手底下也沒能用的人。”

一頓晚餐,桌上的人各懷心思。

梁穆遠的原因,沒兩個小時就散了席。

壽宴結束後,梁序之在二樓貴賓室,點了支煙。

剛燃起來,門口就傳來響,他聽到他父親梁承安的聲音。

“讓我進去,我有話問他。”

保鏢應該是在阻攔,又僵持幾分鐘,梁序之示意林叔,放人進來。

梁承安怒氣沖沖地進來,站在他面前。

立刻有黑保鏢攔在二人中間。

“我現在是管不了你了!”梁承安質問道:“阿和阿易找過我好多次,你為什麽不讓他們回國,東南亞的生意有什麽好做,那幾家公司年年虧錢,早應該關門止損了。”

梁序之氣定神閑的,笑了下說:“管理不好,只能證明他們能力不夠,所以盈虧也由他們自負。”

“我不讓他們回來,也是為爺爺考慮,今天如果他們在場,這頓壽宴還能順利進行嗎。”

梁承安指著他:“你在這跟我說場面話!再怎麽說,他們也是你親弟弟,你現在什麽都有了,為什麽非跟他們過不去?”

梁序之由那支煙在指尖燃著,平靜地說:“可他們似乎,也從沒當我是哥哥。從我剛被您帶回梁家,直到去英國,那些年,他們都對我做過什麽,我不信您不知道。”

梁承安視線劃過他的椅,被噎了一下,聲音也小了,“…那是他們年紀小不懂事,又被你爺爺和玲姨寵壞了。序之,你跟他們不一樣。”

梁序之冷笑一聲,索把那支煙熄了。

“是不一樣。”

.

今晚聽了太多不耳的話,梁承安離開後,梁序之頭有些痛,讓林叔取來手杖,緩慢站起,走去窗邊。

漆黑的夜空中掛著一彎殘月,月幽暗,窗外的楓樹也一直在落葉子,到都是了無生趣的樣子。

只有桌邊的盆栽還枝繁葉茂的,不知是什麽品種,側邊開了幾朵淺藍的小花。

梁序之無端想起了某個喜歡摘花往手機殼裏裝的人。

須臾,林叔送走梁承安,敲門進來,詢問接下來的行程。

梁序之沒回頭,聲線微涼,“問鐘晚在哪。”

“鐘小姐,我是…”

林叔撥通電話,梁序之倏地轉,接過他的電話,“在哪。”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隨後是細甜的聲音:“梁先生?”

“我在酒店。”鐘晚解釋說:“本來朱壁畫是今天開機,導演又找大師算了一次,說明天是百年難遇的黃道吉日,就排除萬難改到明天開機了。我也沒其他事,今天就酒店躺著養蓄銳。”

窗外又一陣風吹過,雲層遮住了那彎殘月,夜空徹底了一塊黑幕。

梁序之沒多作解釋,告訴一個房間號和碼。

鐘晚:“這是什麽?”

梁序之平淡地說:“上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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