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里的理老師上課專門用尤綿的錯題當做「典型」。

語數外化生，明明六門課，偏偏上理的時候，尤綿最抬不起頭。

在別的科目驕傲的，腦袋永遠在理課上低下去。

「自己寫錯還怕別人看嗎？」宋可不怎麼在意。

為了多賺一些錢，本就不止帶一個學生，說堵車遲到也是假的，才結束上一家的學生，因為講題拖了堂才遲到。

這句話像是刺進了尤綿的心裡，有些委屈，但還是沒有拒絕。

因為想這是沈給找的老師，應該很優秀，自己本來理不好，被這麼說也很正常。

也不想被人說矯，耍脾氣。

於是一聲不吭。

宋可讓尤綿寫題，自己看著手機，寫了總共五十分鐘。

「覺一點起沒有呢。」嘆了口氣，拿著紅筆開始講解。

尤綿承認，講題確實很負責，也很認真，但尤綿心好，一直都不在狀態。

宋可也不會等，講解完就讓自己思考。

尤綿餘瞥見了手機鎖屏最後一秒的頁面，好像看到了沈的名字。

好想沈能過來救。

沈講題就很有耐心，他從來不說打擊的話，聲音也好聽，還會逗開心。

但是沒有。

一直學到晚上六點，尤綿的腦子裡塞滿了理和英語，等待著宋可宣布下課，這樣可以學會化學生緩緩腦子。

比較喜歡那兩個科目。

「問題太多了呀，今天延長兩個小時，我剛才和你媽媽商量了，需要付加課費哈。」宋可一句話讓尤綿的心徹底死了。

不想繼續了。

晚上八點，天完全黑下去了，宋可終於背著包起。

尤綿照常送出家門口。

也是開門的一瞬，沈家的門也開了。

就好像約好了似的。

沈著黑長款修風，這麼熱的天卻捂得嚴嚴實實，長長袖，連脖頸附近的扣子也是一不茍扣到底。

他抬眸先和尤綿對視。

尤綿像是見了救世主一樣想朝他撲過去，但是卻聽見他淡淡先問了宋可：「怎麼這麼晚？」

為什麼不先和打招呼？

「哦，題目錯太多了，想讓我講完，就拖了會。」宋可語氣溫對沈說。

不是的。

明明是宋可要求加時長的。

怎麼說出來，就好像是尤綿強加的一樣。

沈微微皺了眉，「我送你去車站。」

天黑了，宋可一個孩子回去這麼遠的路不安全。

宋可臉上閃過一瞬的欣喜，很快走到了沈的邊。

尤綿好像被忽略一樣，愣在原地。

沈看著，目躲閃，下意識地扯了下角，好似怕？

怕什麼？

尤綿今天可沒心誇他翹。

尤綿想說些什麼，目卻凝在宋可和沈的背影，腦子的，心裡有些酸楚。

回憶起了江嬈說的那些話，男人都一樣，喜歡材好什麼什麼的。

昨晚其實也思考了，覺得沈這種可能確實喜歡一些的。

宋可說過的，沈。

宋可在尤綿心裡也符合這個標準。

可能是今晚的理題太難了吧，才會這麼胡思想。

沈說完，發現尤綿沒吭聲，只是呆呆地站在門口著他，往下撇著，不開心全然寫在小臉上。

他回過神想對說什麼，手機里的信息卻一遍遍催著。

——學院教授出事了，你到了沒？

沈匆匆看了最後一眼。

「你去家裡幫忙餵下尤悠球，狗糧在原來的柜子里。」他溫聲對尤綿說。

然後就和宋可離開了。

有小狗陪著，心會好些。

尤綿鬱悶地進了沈的家裡，尤悠球搖著尾歡快地撲在懷裡。

小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狗只是喜歡。

鬱悶稍微消散了些，尤綿了小狗的腦袋，勉強勾起了笑容。

輕車路地找到了大袋狗糧，剛想倒下去的時候，卻發現狗盆里其實還是滿的。

尤綿從小就聰明，很快就能get到沈的言外之意，想想又覺得沒什麼不開心了。

坐在沈家的沙發上，抱著尤悠球搖晃雙。

尤綿想等沈回家，算過的，車站距離小區沒有多遠，沈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反正家裡沒有人，回去了也是自己一個。

————

夜下，沈和宋可一前一後走著。

宋可已經放慢了腳步，真的不能再慢了，但是沈沒有要和並肩的意思，走在後，默默目送。

直到親眼看上了公車。

一句話的流都沒有。

他給尤綿發了消息，讓照顧完小狗就回家早點休息，他一時半會趕不回去。

只是消息發出去卻遲遲沒人回應，尤綿邊並沒有帶手機。

————

等了一個小時，尤綿快無聊死了。

一共吃了沈家裡零食車裡兩包薯片，一罐果凍，喝了瓶可樂，最後又咬了兩棒棒糖。

尤綿不白吃，準備找張紙先寫下來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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