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應該會有紙筆。

憑藉記憶往沈的書房索走去，門打開，尤綿驚訝地發現書房裡竟然還亮著燈。

窗戶也開著的，風吹著墨跡麻麻的窗簾，湧現出詩畫意，墨水清香瀰漫在房間裡。

尤綿看著硯臺里的墨水和一旁的筆，心來。

沒有學過書法，也不會正確的握筆姿勢，只好用握中筆的姿勢來寫。

薯片x2

果凍x1

可樂x1

棒棒糖x2

——欠帳人：尤綿。

歪歪扭扭的墨跡在宣紙上暈染開，尤綿歪著腦袋欣賞了下。

還不錯，想起沈是喜歡蓋章的。

尤綿探著個腦袋，發現了桌子角落裡的新印泥，這次學聰明了，只按了大拇指。

又等啊等，沈還是沒有回來。

送到哪個車站去了？不會送到南京南去了吧？這麼久不回家？被紫金山的野豬撞了？

尤綿托著個小臉蛋，抱著尤悠球坐在沈的書房裡鬱悶地想。

脾氣上來其實很倔。

今天尤綿偏要等他回來。

是不是故意躲？

前天說他翹，把他冒犯了？

尤綿又開始陷自我反思。

決定沈回來好好給他道歉。

以後再也不說他翹了。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沈還沒回家。

尤綿已經胡思想了。

老大是不是和別的人回了家，或者又去了酒吧。

腦海里冒出個沈小人，邪笑著指著尤綿，「對，我今天就是不回來了，和別的姐姐出去玩咯！」

尤綿逐漸煩躁。

煩死了！

抓了筆，重重地沾了墨水。

在宣紙上寫了一句話。

——沈你個大豬頭！

太用力氣了，本不知道墨水會坨。

水淋淋的黑墨跡哪裡能看出來字，尤綿倒吸了一口氣，飛速地掀開了一頁又一頁宣紙。

終於在第四張才能看清字跡，墨水也還是沒幹。

鼓氣腮幫子開始吹氣。

吹了好久。

吹著吹著，腦子有些昏昏沉沉。

凌川說得很對。

沈的書房確實很適合睡覺。

趴著那張宣紙睡著了，臉剛好在「豬頭」的上面。

墨水印在了白淨的小臉上，什麼字都沒有印上，偏偏印了個「豬頭」。

————

十二點，沈回到了家。

尤悠球在門口歡快地搖著尾歡迎他。

他抬眸掃視了下，客廳燈是關的，桌子上堆著很多零食包裝，像是被掃了一樣。

再往裡面看去，書房著。

沒回去。

沈緩緩往書房走去，修長的影倚著門，他看見了趴在書桌上睡得香甜的尤綿。

這是有多累，趴在別人的家裡都能睡著。

他放輕了步子，安靜地走到了邊。

半張臉著他的宣紙，旁邊放置的筆顯然被使用過，墨水還粘在上面。

沈掃了眼宣紙上的字，看到了的「戰績」，輕嘆了口氣。

長指溫了的腦袋。

腦袋就自然地歪在了另一邊，「豬頭」兩個字借著暖調的燈映沈的眼簾。

他勾沒忍住笑了下。

「醒醒。」沈還是決定喊醒。

只是他聲音又輕得連自己都要聽不見。

髮垂落在白皙的臉頰上，長睫安靜地低垂過灑下淡淡影，鼻尖小巧，因為，無意識地嘟起，呼吸很淺，眼下淡淡青黑顯然是熬了個大夜的結果。

沈就這麼站在的邊看著，尤悠球也到了環境的不對，也不蹦跳了，趴在沈的邊一起看著它的小主人。

「回家還是留在我這？」沈俯，在耳邊問。

他問得認真，卻沒有等到回答。

怎麼會這麼生氣？

怎麼會這麼委屈？

怎麼會在宣紙上這樣罵他。

為什麼惹不開心了。

沈沒什麼頭緒，他還沒調理好尤綿那句「老大你好翹」。

為此他昨天去圖書館研究了一下午的青年心理學。

他想知道尤綿的腦袋裡到底在裝些什麼。

他不懂。

沈轉去了隔壁空房間，這個房間從來沒有留宿過人，床板上也沒有床墊和被子。

從柜子里取出了全新的床墊和床鋪，他彎腰認真地整理著，簡單鋪了個小床。

枕頭也是新的，單個放置在床頭。

就此做完這些，沈還在猶豫。

第二天父母發現自己兒在他這裡醒來，又該怎麼解釋。

再說吧。

沈從來不為這些事煩心。

他又回到書房。

書房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也沒這麼燥熱過。

書法是枯燥的，宣紙筆也是冰冷的，所謂修養，必先靜心。

可偏偏在今晚的書房裡，心卻了。

沈俯在尤綿邊彎腰，單手將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溫地將手臂搭在自己脖頸上，讓的重量靠在他的懷裡，單手托著，將尤綿公主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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