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狀、長度都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深淺程度，祁不硯的紅線很深，但賀歲安的紅線很淺，若有若無似的。

賀歲安了手。

床榻的帳幔早已垂落，遮掩住他們的影，萬籟無聲。

*

五日后。

今日是他們婚的日子，雪飄如絮，銀霜遍地。

公主府很熱鬧，牽起紅綢帶，鋪滿紅毯子，雙喜得到都是。房，賀歲安坐在鏡子前，蘇央就在后，給梳妝打扮。

他們原來是想到別婚的，落公主卻要留住他們，覺得公主府冷清了這麼久，在自己遠嫁前替人辦一樁喜事也好的。

賀歲安倒是對在何出嫁沒什麼要求，父母又不在。

蘇央幫賀歲安挽好發髻，看著桌上的一整套銀飾，有點無從下手。普通人婚是以金飾為主，的卻全是銀飾，款式倒很特別。

一般來說，金子比銀子貴重，但這套銀飾是花更多的金子也難買到，異常致，表面刻有一個小小的歲字，一就咣當響。

蘇央拿起銀冠放賀歲安發頂，又往里了一支銀簪。

賀歲安看鏡子。

化了妝，臉白而溫潤，皮有恰到好的明艷胭脂點染，眉心一抹紅，額間戴抹額，小巧的耳垂上戴著銀耳墜，流蘇輕晃。

別人的嫁是繡著凰、鴛鴦等，賀歲安穿在上的嫁繡的是蝴蝶，還摻雜了些復雜圖紋，寬袖窄腰式，擺較長。

看了這樣的自己半晌。

說不張是不可能的。

賀歲安很張，又有恍如隔世的覺，似踏不到實地。

蘇央還在為賀歲安戴銀飾，聽到他們要在今日婚的消息，是吃驚的，既詫異他們要婚，也詫異他們在這個時候婚。

盡管一早就看出他們關系不同尋常，但也沒往不久后便會婚的方向想，最重要的是，劉衍之事未解決，婚時間有些敏。

仔細算來，劉衍會在他們婚后的第三日行。

因為那一日是落公主遠嫁南涼國的日子，前后相隔的時間并不長，人不心生擔憂。

到那時，他們可是剛新婚不久，見不太吉利。

蘇央這幾日是待在宮中的，今日特地出宮來參加賀歲安的大婚，還主請纓要給化新娘妝，蘇央也沒多經驗的，全憑覺。

賀歲安過鏡子看糾結著如何裝扮自己的蘇央，笑了笑道：“蘇姐姐，您隨意來就行。”

蘇央頂著張沒什麼表的臉道：“事關婚，豈能隨意。”

繼續琢磨戴銀飾。

賀歲安：“蘇姐姐……”

蘇央擺弄著跟尋常首飾戴法不同的銀飾，也不知祁不硯從哪里弄來這種好看又奇怪的銀飾：“還沒到吉時，我能幫你戴好的。”

賀歲安指了一下戴反的銀項圈：“我想說的是你戴反了。”

微頓：“抱歉。”

蘇央重新戴一遍。

賀歲安難得看見為人鎮靜的蘇央出這一面，眼彎了下，笑容生。蘇央瞧著鏡中笑的小新娘子，角不覺也跟著微了。

花了不時間，蘇央總算幫賀歲安戴好銀飾了。

道：“好了。”

“謝謝蘇姐姐。”賀歲安拿過擱在托盤上的蝴蝶團扇，轉了幾圈，紅嫁袖擺微到手腕下，約可見戴在上方的蝴蝶銀鏈。

賀歲安戴的蝴蝶銀鏈自然不是祁不硯那種，是他親手做的。

握著蝴蝶團扇起。

距離迎親時辰越來越近了。

賀歲安頻繁看向門，沒經歷過婚的不太能坐得住，又覺口，接連喝了兩杯水。蘇央等賀歲安喝完水，給補上胭脂。

蘇央直來直去：“你這是想快點見到祁公子？”

“才不是呢。”賀歲安否認了，漸漸地，腮幫旁的胭脂深了點，卻又比胭脂更自然。蘇央看在眼里，也不問了。

蘇央陪賀歲安等。

等了頃刻，蘇央想開窗看院子外的雪景，發現窗被封死了：“怎麼回事，這扇窗是壞了？”

尷尬：“不是。”

還沒等賀歲安解釋，有敲門聲傳進來：“吉時已到。”是喜娘的聲音，喜娘和落公主派來的侍候在房外，到時辰便要進來。

喜娘目掃過賀歲安，被驚艷到，想也送過不新娘子，還是頭一見這般靈氣的，笑道：“吉時已到，請姑娘隨我來。”

賀歲安先放下蝴蝶團扇，拿一條紅綢帶綁住眼睛。

蘇央驚疑。

“你為何要遮住眼？”

找了個借口：“我看不得雪，眼睛會不舒服，遮住眼會好點，不然我怕婚時出意外。”

蘇央信了：“那你多加小心，不知這場雪還要下多久。”

“我會的。”

賀歲安舉著團扇，被喜娘攙扶著往外走，蘇央跟其后，們雙雙踩著紅布，直朝府門走。

沈見鶴和蘇央的兩個侍衛是男子，不好進新娘子穿戴梳妝的房間，他們此時全在門口等著，遠遠的就看到們過來了。

祁不硯也在。

他抬眸往里看，目落在手持團扇、眼遮紅綢、一襲嫁、戴有銀飾的賀歲安上，聽人提醒過門檻，被喜娘牽著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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