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會來找你？”賀歲安不太確定。

荷華知道賀歲安會來。

荷華請坐：“嗯，賀姑娘，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賀歲安直接問了。

“你書里面的容，為什麼全是我經歷過的事？就算你生活在千年前，我們見過幾面，你也不可能知道我那麼多事的。”

荷華用慈的眼神看：“是賀姑娘你親口說的。”

千年前。

賀歲安在喝醉酒當晚與同寢，將當作是母親，哭訴了一晚，說在下雪時穿越，眾人的結局等。荷華當時也很震驚，難以置信。

震驚后，荷華選擇將此事掩埋在心深，第二天裝作沒事發生，賀歲安問荷華，喝醉后有沒有說胡話，荷華回答沒有。

一年又一年過去。

活到了現在。

在六月飛雪當天，荷華知道賀歲安會來到西安古城，也會穿回千年前，便去找。

荷華之前是有想過提前找到賀歲安的，可對在現代的賀歲安一無所知，世界又太大了，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人很難很難。

只知道賀歲安會在今年的六月飛雪當天來西安古城。

但荷華去晚了一步。

賀歲安被人砸傷了腦袋。

知道賀歲安不想祁不硯死的荷華只來得及對說：“你的任務是要改變所有人的結局。”

“賀姑娘，請你一定牢記，你回來的契機是天降異象的大雪，千萬不要視自己的命于不顧，你若死了便再也回不來了。”

“好好保護自己。”

荷華剛說完這句話，一陣風雪撲面而來，等再睜眼時，頭上有傷的賀歲安已經消失不見。

往事如煙，轉眼消逝。

如今的荷華著賀歲安，用不是很好聽的聲音講述給聽。

說罷，荷華再嘆：“這便是現代所說的時間駁論吧，你回到過去做了那些事，我通過你得知，卻在這個時代寫下了這本書。”

賀歲安喃喃自語道：“可我還是沒能改變他的結局。”

他指的是祁不硯。

荷華聽出來了，沒開口。

世事變幻莫測，誰又能斷言事的發展必定會如愿呢。

原本安靜的辦公室忽傳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賀歲安捂住臉哭，眼淚從指流出，抑不住緒了，疼得呼吸不了。

荷華輕輕地抱住。

賀歲安這些天在父母面前都不太敢表出來，現在在知道所有事的荷華面前終于可以發泄出來，哭到后面，嗓子都啞掉了。

荷華也沒阻止哭，有些事不能憋在心里，必須得通過某種方式發泄出來，否則會憋壞的。

*

同年的十二月份，賀歲安訂了飛往苗疆天水寨的機票。

回現代已經有半年了。

這半年來，賀歲安沒忘記過祁不硯，偶爾還會躲在房間里哭，以前都沒發現自己這麼哭。

賀歲安想在今年下初雪之前去苗疆天水寨看看。

剛回到現代不久，賀歲安便搜過苗疆天水寨這個地方，它一直留存至今，但覺得是人非，強忍著沒去看，會怕自己更難。

現在想想，得去。

以前答應過祁不硯要和他一起回苗疆天水寨的。

那是和祁不硯的約定。

即使他不在了。

賀歲安也必須得去一趟。

苗疆天水寨在半山腰，車子是上不去的，賀歲安想上苗疆天水寨的話就要爬上去，不怕累，簡單背了個包便想往山上走。

送到山下的司機忽地住賀歲安：“等等。”

賀歲安站住腳。

“怎麼了，師傅？”

司機在附近拉過不客，對天水寨還是有些了解的，它不像苗疆其他地方那樣開放接納游客，到二十一世紀了還比較排外。

寨子里還有諸多沒人管的蟲蛇，游客進去被咬死了也沒人負責的，司機見賀歲安年紀不大，好心提醒，不要因一時好奇進去。

倒不如到別玩。

司機建議道：“你要不換一個地兒？不遠也有個寨子呢，那里一片被開發旅游區，跟這里環境差不多，也比這里更好玩。”

賀歲安堅持要進苗疆天水寨：“我只想來天水寨，您說天水寨里的人排外，他們可曾有主或無緣無故傷害過外來人？”

“這倒是沒有……”

若是有的話，自然會重新考慮：“那就好。”

司機嘖嘖幾聲：“可天水寨人很難跟外人流的，你跟他們說話，他們都不帶理你的。”

他倚在車旁，低聲音道：“他們不高興了，還用稀奇古怪的蟲子咬你，疼個十天半個月，反正他們都不好相的。”

“謝謝你，我知道了。”

賀歲安謝過他的好意，又給司機幾百塊錢車費：“麻煩您先到隔壁的寨子等我，天黑之前我會下山，您到時再搭我回酒店吧。”

小姑娘瞧著還老實乖巧的，脾氣怎麼就這麼倔犟呢，司機心道。見堅持，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拿錢辦事：“好嘞。”

賀歲安背包上山。

山路崎嶇難行，走到腳酸疼才上到半山腰，隨后踏上石板道，對著半空照了幾張照片。

隨手一拍都好看。

苗疆天水寨，拍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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