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二嫁》第23章 第 23 章 介意什麽?

第23章 第 23 章 介意什麽?

第二十三章

一聲貴妃娘娘, 無需再多問,什麽都明白了,從一開始辛公子便知道份, 虧造了一個九品芝麻的爹。

可倘若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誰,那便要生出許多遐想來了, 韓千君控制住即將要狂跳的心, 試探地問道:“你不介意嗎?”

辛公子目一頓,似乎沒聽明白的話, “介意什麽?”

介意什麽?介意曾進過宮,當過皇帝的妃子;介意是個高門不敢娶,老男人湊上門的二嫁棄婦;介意爹是國公爺, 與他份懸殊相差太大等...

韓千君道:“我,我是前貴妃娘娘, 你真不介意?”

辛公子疑道:“為何要介意?”

韓千君再次愣住, 為何辛公子說的話總是很難回答, 或許當先生都是一個樣, 一句話總能令人深思?

是啊, 為何呢?

韓千君到此時突然才發覺,雖行上頗有逾越,但從未對辛公子表出任何慕之詞, 而辛公子同樣也沒有對說過一言半語的許諾。

若不打算娶, 只做朋友, 為何介意份?

是這個意思嗎,韓千君面上出幾分愕然,莫不以為自己每日顧他的私塾,是來與他做朋友的?

韓千君:......

有什麽不可能的,辛公子乃先生, 為人師表思想純潔,人又善良,兩人每回的肢,幾乎都是在主,辛公子什麽都沒做。

非要說他做了什麽的話,那便是他總是沖笑,無意之中行了一二引罷了,可這事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

問題來了,該如何捅破這道窗戶紙呢,是直接問他:“介不介意娶我?”

韓千君及時打住,不,太沒沒臊了,有失統,且萬一被他拒絕,之前所努力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讓想想該怎麽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所圖...

趴在書案前,一會兒搖頭晃腦,一會兒言又止地向他,辛澤淵沒再為難,起道:“好了,不介意,午食要到了,今日想吃些什麽?”

不介意,是以什麽份不介意,“辛公...”

“吃撈面可以嗎。”

“......”韓千君:“可以。”

學子們今日領了新,課業一結束便回去試穿裳了,院子沒了人,韓千君跟在辛澤淵後,先前的沖勁兒沒了,擡頭苦惱地著前面那顆連發兒都好看的後腦勺,突然有了一種到的鴨子要飛了,一切回到了原地的挫敗,心中暗暗梳理起了友人與人之間的區別。

尋常的男友人能牽手嗎?

不能,但辛公子唯一的一次牽手,是把從麥田裏扶起來,替拂了手掌裏的灰,僅此而已。

朋友能擁抱嗎。

不能。

但今日抱人的是,辛公子不過沒拒絕罷了。

羊腸九曲的玲瓏心思,辛公子并不知,兩刻後,韓千君立在廚房替辛公子打下手。

辛公子面,負責添水,頭一回幹活兒韓千君自覺格外謹慎,手裏著瓜瓢,照著辛公子的指示,一點點地往他手中的面堆裏加。

書院的方向時不時傳來的學子們的歡笑聲,但他們的歡樂沒有通往這兒,一點都不快樂,反而撓心得很。

思緒打了個飄,不知道飄了多久,再轉回來,便看到辛公子手裏有兩顆腦袋那麽大的面團,訝異地道:“辛公子,不是說只有我們兩人吃嗎,怎麽做這麽多?”

辛澤淵平靜地道:“水太多,面了和不了面。”

韓千君垂目看一下眼裏空空的瓜瓢,抿著一臉抱歉地看向他。

辛公子安道:“多的待會兒給吳媼拿去。”

辛公子永遠如此善解人意,可自己的份被暴之後,他的反應也太平靜了,韓千君忍不住問他:“除夕前夜,辛公子是聽到宮人的稱呼,方才認出我來?”

辛公子轉,往鍋裏添水,“嗯。”

韓千君跟在他後,“那,那你看到我的臉了?”

“看到了。”

“如何?”好不好看,有沒有覺得很驚豔,其實想問的是,有沒有‘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的覺。

辛公子笑了笑,“好。”

韓千君:......

辛先生,好是有多好啊。

“那,那日我與薛家二娘子打起來,你也知道是我,才前來搭救的?”

這回辛公子沒承認,“正巧路過,不知是你。”

燒火的楊風手裏的火鉗明顯一頓,暗中腹誹,貴妃娘娘留些城府沒什麽不好,不要把人想的那麽簡單。

韓千君雖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也能找出讓自己高興的點,“真巧,瞧來我與辛公子的緣分匪淺,竟偶遇了兩回。”

辛澤淵一聲不吭地煮著面。

快煮好了,去拿碗筷,同楊風道:“起鍋時你添點鹽。”

韓千君就在他邊,主攬了活兒,“我來吧。”

也不知道今日是不是心思不在,鹽罐子握在手裏,突然一,只見白花花的細鹽猶如雪花一般,幾乎傾倒了一半在面鍋

韓千君:......

就算沒做過飯,也知道如今鍋裏的鹽,能把人齁死。

腦袋突然僵住了,怎麽辦,怎麽辦......

辛先生辛辛苦苦煮的一鍋面,若是知道被毀了......探出頭瞧了一眼蹲在竈臺後的楊風,他正埋著頭,并沒發現。

一鍋撈面,影響不了雇主關系,但有可能會影響將來的幸福,韓千君喚道:“楊風,還是你來吧,我沒煮過面,不知道放多。”

主子為躲避一群牛馬鬼神,喜歡在這兒釋放力,楊風不明白貴妃娘娘金枝玉葉,來摻和什麽,起接過了手裏的鹽罐子,往鍋裏添鹽,可胳膊肘突然被旁的人一撞,一沒有防備,二鹽罐子面上不知道怎麽沾了一層溜溜的油水,這一撞,不用他再添鹽了,整個鹽罐子都進了面鍋裏。

後撞過來的人還在道:“放點,我口味清淡...”

耳邊安靜下來,兩人四雙眼睛,呆呆地看著墜在鍋裏的鹽罐子,均沒了聲兒,好半晌楊風才轉過頭,探究地看著

韓千君一臉無辜,擺頭道:“我就這麽輕輕了一下,我曾見過楊公子雙手拎起兩大捆麥子,楊公子的手應該很穩才對...”

楊風:......

適才他說什麽?

對,留些城府沒什麽不好,不要把人想的那麽簡單。

辛澤淵拿了碗過來,見兩人立在那面面相覷,問道:“怎麽了。”

楊風認了栽,面無表地道:“屬下手,鹽罐子掉鍋裏了,屬下再為主子做一鍋。”

小半個時辰後,韓千君和辛澤淵吃上了楊風重新做出來的撈面,以表辛苦,韓千君還額外賜了楊風和鳴春各一碗,“來,今日辛公子面和的多,你們也有份...”

大方慷慨的態度,沒有半點心虛,埋頭拉了一口碗裏的面,眼睛笑出了月牙,對辛澤淵誇道:“辛公子做的面真好吃。”

辛公子:“喜歡吃,下回再給你做。”

楊風端著那碗被恩賜的撈面,沉默地走去了院子,不得不說主子的眼真好,兩人很配。

吃完面,韓千君又跟去廚房看辛公子刷碗。

那件剛送給他的繡金袍,袖口乃寬袖,被他用襻膊挽了起來,刷碗時生怕玷污了,作小心翼翼。污沒污,韓千君無所謂,目盯在了他出的一大截小臂上,見其經絡線條分明,比想象中的要結實。

辛公子的皮白皙,長相實則偏貴氣,就應該穿這樣明豔的。不用再欺瞞份了,韓千君便拿出了前貴妃娘娘該有的豪氣,“辛公子若喜歡,改日我再給你做一裳。”

“有勞韓娘子。”

一件裳算不得什麽,韓千君又道:“油菜田大抵是搶救不回來了,學子們還是以學業為主,你也不用日日出去討活,不夠錢花了與我說,我存了一些,支撐一間私塾還不問題。”為了鼓勵他,韓千君舉了例子,“前太傅辛家你知道嗎?”

辛澤淵頓了頓,“知道。”

“幾年前辛太傅家在京城可謂門庭顯赫,一度遭了難,個個都道辛家要完了,前幾日我卻聽三兄說,辛家那位大公子今年參加了殿試,同為辛,他都能打個漂亮的翻仗,既然辛公子也是讀書人,育人的同時不妨也為自己爭取些功名。”

一番大道理,說得自己都燃出了激

辛澤淵似乎也被這番話容了,沉默了好一陣,激地道:“多謝韓娘子,辛某記住了。”

倒不是為了讓他記住,而是讓他想明白,取得功名的方式有很多種,除了辛家大公子所用的科考之外,他還可以另辟蹊徑。

那條蹊徑就是自己。

不知道辛公子有沒有聽明白的意思,刷完兩人的碗筷後,整齊地疊放在櫥櫃,又去案前替泡茶。

茶泡好推到跟前,習慣地囑咐道:“小心燙。”

語氣溫,兩人之間這說不明辨不清的關系,讓韓千君著實他對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思,疑問道:“辛公子為何對我這麽好?”

辛澤淵:“好嗎?”

韓千君點頭,“好啊。”

辛公子回了一個笑容。

韓千君猜不出來他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到底是什麽含義,又聽他道:“韓娘子待辛某也很好。”

韓千君:......

倒也是,從未對一個人這麽好過。

哪怕當初對皇帝,也沒有如今的耐心,有一回皇帝不願意接送的荷包,一氣之下,隔著一道門和攔在前的兩位太監,直接把那東西扔到了他門,道:“陛下不要,給狗也行啊。”

至于後來那個荷包何去何從,也不知,自此那之後,便再也沒有送過皇帝東西。

對一個人好,得有來有往的,對辛公子好,辛公子沒有皇帝倔強,不僅接的好,也在給回報。

回報......

一日之經歷了興失落再激再失的起起伏伏後,回程的路上韓千君沮喪地看著鳴春,問道:“你覺得辛公子對我如何?”

鳴春狠狠地點頭,“很好。”

韓千君又問:“那他對你呢?”

鳴春一愣,惶恐道:“娘子,辛,辛公子看都沒看過奴婢一眼...”

可不是嗎,還是有區別的。

雖沒功捅破那層窗戶紙,但好歹知道他真不介意自己的份,且沒有厭仇富之心。至于旁的所圖,尚且還有日久生一說呢。

鄭氏之前總說韓千君的心是空的,也沒冤枉,等馬車回到國公府時,那點愁苦,已經然無存,自己把自己安好了。

回到府上,恰好趕上了一場大戰。

自上回二爺被國公爺罵了‘滾’,撞柱子沒功之後,便把自己關在房兩日都沒出來。今日不知道怎麽了,想明白了,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書房,要休了二夫人,休書寫到一半,被二夫人的人發現,趕通風報信。二夫人又氣又想不明白,兩萬兩銀子,替二爺和那小賤人背了鍋,其中緣由已稟報給了國公爺,二爺有什麽由頭來休了自己。

見他還不死心,二夫人不顧仆人相攔,一腳踢開了二爺書房的門,要與二爺同歸于盡。

的人發出來的力量不容小覷,韓千君聽說兩人打了起來,二夫人餘氏的戰鬥力驚人,竟把二爺臉上撓了一條痕,上的裳都被扯破了,拽著二爺去了國公爺屋裏,讓兄嫂為自己做主。

想到二爺那張曾哄得小娘子們臉紅的小白臉,如今添上了一道痕,韓千君雙眼發亮,在心頭為餘氏鼓掌,好樣的。

自己不如意時,最合適看別人的熱鬧。裳都沒來得及換,韓千君便去讓鳴春準備了一樣擺件,裝進匣子裏,抱著去鄭氏的院子請安,順便慶賀終于搬到了國公府的正院。

再去正院,韓千君已是路,許是今日的熱鬧好看,阮嬤嬤也聽了神,沒守在門口攔住,韓千君一路到了裏屋。

二夫人正跪坐在筵席上,拖著哭腔道:“我餘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可也并非草莽出,當年你像個花孔雀,時不時出現在我跟前,換做誰,誰不會以為你起了心思...”

話沒說話,看到個人進來,二夫人的哭聲一頓。

韓千君沖二夫人甜甜一笑,解釋道:“我是來看母親,這麽多人啊,嘿嘿...”

鄭氏一眼就看穿了的小心思,“出去。”

餘氏卻道:“有什麽不能聽的,千君在這兒正好,將來也要說夫家,學著長點記,別被那些朝三暮四的花花腸子給哄騙了去。”

被二爺一聲呵斥道:“你說夠了沒,不嫌丟人?”

餘氏都發話了,韓千君自然不會錯失看熱鬧的好機會,坐去最後方的筵席上,這才擡頭去看斜對面的二爺。臉上果然一道痕,臉泛紅,鼻梁又有些青,即便如此,還是能從那張臉上看出幾分英俊之氣。

“我丟什麽人了?”餘氏繼續道:“親了二十多年,今日你要休了我,方才說當年這一門親事,你娶得不不願。”

餘氏冷笑一聲:“合著你各種獻殷勤,是在廣撒網呢?就我一個人當了真?還稟報給父母,說我們兩相悅。”

“可你既沒心要娶我,為何又答應了這門婚事,是不好意思拒絕?”餘氏突然看明白了一般,自個兒替他答道:“我看不是,你洋洋自得,覺得自己魅力可大了,連一句承諾都沒給,便有一個蠢得死去活來,非你不嫁。娶了便娶了罷,餘氏門戶幹淨,背後沒有大靠山,將來不影響你三妻四妾。且還是我心甘願,主要嫁給你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二爺臉紅一陣白一陣,“你,你胡言語!”

“我胡言語?”餘氏自嘲道:“你好一招曖昧,玩得太彩了,屋裏的蔣氏,林氏只怕也是被你用同樣的招數,招惹上進府的。”

突然想起了當年的往事,餘氏傷心地哭道:“那年京城統一改建房屋,許多人戶都沒了住在了一塊兒,你就像是從天而降,與我相遇之後,又是做吃食,又對我噓寒問暖,每日一杯茶水煮著,就為了等我上門。換做誰,誰不會多想.....”

韓千君:......

這一幕聽著實在太悉了,韓千君下意識回頭看鳴春。

鳴春也愣著,對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麽。

韓千君及時把心思拉回來,二爺怎能同辛公子相比,他的辛公子長得比他好看百倍,且還溫潤有禮,絕非騙子。

餘氏在哭,韓千君認真在聽。

坐在上位的鄭氏卻沒心思聽他們年輕時的恩怨,目慢慢地落在了韓千君上,見其水紅擺上,不知沾了一團什麽東西,白似灰,像是白面。

十指不沾春水的人,跑火房去作甚?

韓千君沒有留意到鄭氏的目,全程見證了餘氏的絕地反殺,二爺被急了,又要往外跑,餘氏哪裏肯放過他,死死地抱住他的,非要他把事說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的不好。

一場戲鬧到國公爺回來才結束。

國公爺沒多說,看著二爺道:“先把你屋裏的幾個妾發賣了,再來休妻。”

姜還是老的辣,一句話把兩人都穩住了。

二爺舍不得賣妾。

二夫人想著自己走之前,那兩個賤人得先走,也痛快了。

唯有韓千君還沒聽夠,私底下再問問當年二爺到底是如何曖昧的,奈何二夫人適才用力過猛,人剛起,便暈了過來。

回小院子的路上,鳴春跟在韓千君後,忍不住輕聲道:“娘子,辛公子...”

韓千君打斷道:“他絕對不是那種人。”

鳴春更小聲了,“奴婢覺得下回娘子還是問問,他到底對娘子是什麽心思,娘子心裏也好有個底。”

韓千君一拍腦仁,苦惱地問道:“他應該不是這種人?”

鳴春搖頭,這事可不敢下結論,“奴婢與辛公子一句話都沒說過,不清楚。”

韓千君:......

倒與辛公子說了很多話,可實則一點都不了解他。

比如他父母是誰,家境如何?除了這間私塾之外,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家?

可私塾的人都是孤兒,他也應該......

是以,韓千君一直沒問,怕及他的傷心事。

片刻後,韓千君下定了決心,頗有些壯士斷腕的勇氣,“,下回我要不問他,你就不讓我上馬車,知道不?”

今日韓千君前腳走,後腳辛澤淵也離開了私塾。

辛家辛太傅剛恢複了位,辛澤淵又以貢士的份出席了科考,上門來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在辛家遭難的第二年,辛澤淵的父親辛家二爺便郁郁而終,撒手人寰,只留下辛夫人和辛澤淵孤兒寡母。

上門來的人,一部分是找辛太傅,一部分找他,人不在,只能辛夫人出面應付。

應付了兩三日,辛夫人夠了,“他到底長得有多不能見人?再玩消失,我就讓他知道什麽真正的消失,正好我兩年沒回娘家了,回去孝敬雙親。”

辛夫人派出來的探子,快要找上門之前,辛澤淵主出去自投羅網。

人被押回府上,三五個奴才小廝圍著他,確保他到了辛夫人門前,才敢松懈。

辛夫人的屋子平日裏很有人來,唯有辛公子來得勤,是以奴婢們在特意設置了一放他靴子的地方,今日過來,那位置卻被占了。

辛澤淵轉頭問:“誰在裏面?”

垂目道:“是大爺。”

話音剛落,辛澤淵突然擡起腳,一腳把那雙靴子踢到了踏跺之下,一旁的仆人們面面相覷,又個個垂下頭去,誰也不敢上前去撿。

辛澤淵面上依舊帶笑,步進去。

楊風暗道,那位前貴妃娘娘,只怕是看不到此時這幅畫面,什麽溫潤如玉,笑容如沐春風,不就是一顆笑著的黑心肝。

辛澤淵饒過屏風時,裏面的大爺正說到興頭上,“盧家有什麽不好?盧老爺子開出的條件,足以見其誠意,京城的線路,他讓出了七,自己只占三,有了這些水路巷口,往後西江上飄著的,都是咱們辛家的大船了...倘若了親,其餘十幾個州的生意,盧家也願意讓出紅利,往年盧家同咱們打擂臺打了多年,如今願意結秦晉之好,多好的事啊...”

“這麽好?”辛澤淵進來接了他的話,“大伯娶了罷。”

“你,你說什麽混話...”家裏的八個姬妾,為爭奪主母的位置,每日一場戲,鬧得他犬不寧,他哪裏還有力娶。

再說,人家也看不上他啊。

見他回來了,大爺的語氣收斂了一些,“我只是給你母親一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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