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二嫁》第65章 第 65 章 正文完結上

第65章 第 65 章 正文完結上

第六十五章

天快亮的那陣, 姜家大娘子姜姝來了,上回去長安時便有了孕,如今正是害喜的當口, 人瘦了一圈,到了韓家, 韓千君已經梳妝完, 坐在了喜床上。

姜姝把從頭到腳打探了一回,亮著眼睛贊賞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新娘子, 比當初作貴妃那陣還要。”

姜姝是個直子,說話從不參假。韓千君進宮時才十六,人沒張開, 臉上還帶著嬰兒姿也沒眼下這般條, 可歸可, 了姑娘的玲瓏, 如今長到了十九, 完全不一樣了, 腰是腰,曲線優,嫁穿在上, 前的位置并非空空, 能看得出撐起來的飽滿。

不得不說描妝的嬤嬤有一雙好手, 往日大大咧咧的姑娘,此刻變得明豔生,胭脂水毫沒有擋住眼裏的靈氣,倒是襯托出了幾分嫵來,嫁的霞帔上嵌了兩排拇指大小的海珠, 珠寶的暈隨著低頭額首,一團團移潔的下顎和頸項之間,華貴得讓人不敢直視。

不怪跋扈自傲,姜姝不得不承,有的人生來便是天生高貴。

薛家一個薛妃,一個薛二娘子,總喜歡拿們與這位比,但無論是氣勢還是運勢,亦或是本事,都比不過啊。

薛家落得一個抄家滅族的下場,別說面,命都沒保住。

姜姝記得最後一回見薛妃是在的寢宮,皇後帶人去尋線索,見死死地抱住二皇子的牌位不放。想必那時候,便已經知道了,當今的皇帝并非自己的夫君。若是自己的夫君,縱然失了寵,膝下的孩子到底是他的,薛家尚且還能靠著那個皇子留著一線生機。

然而事實往往是殘酷的,皇帝不是二皇子,乃當初的太子。如此一來,別說是薛家,薛妃包括的孩子都留不得了。

從去年年末,朝堂的延續至今,無可厚非,韓家、辛家還有姜家了最大的贏家。

作為這些家族的子,背靠著家族,也迎來了他們的春天。

韓千君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見過來的目直勾勾的,漸漸地有點二流子的勢頭,眉心,“怎麽著,肚裏懷了男胎?”

姜姝笑了笑,“若我肚裏真懷了男胎,大頭菜就生個閨,十幾年後,我來幫你養。”

人還坐在喜床上,便開始打起以後兒媳婦的主意了,韓千君翻了個白眼給,“等你生下來再說,隨你一切好說,別沒得隨你家那位範小侯爺,又,那可了不得。”

姜姝乜一眼,“你家辛公子好?”

“好啊。”韓千君毫不避諱地誇道:“辛公子哪樣不好,你若是生個閨,就等我。”

親懷胎,哪有一下就能懷上的,姜姝自己過了大半年才有了孕,看了一眼跟前還未房的小娘子,鄙夷道:“等你到何時?”

不過兩人上回從長安到京城,同吃同住了大半個月,若是提前作弊,當沒說。

韓千君道:“你別看不起人,大三抱金磚聽過沒?”

姜姝把適才的話還給了,“像你說的,生下來再說,若是隨了辛公子一切都好,隨了你就難辦了...”

這話韓千君不聽了,手去,“怎麽隨我就難辦了,我哪裏不好...”

姜姝:“瞧瞧,又手了!”

韓千君:“你還說...”

姜姝:“好了好了,咱們千君哪裏都好。”

韓千君不服氣,“瞧你說得有多違心,憋著壞笑呢...”

兩人打打鬧鬧,外面的天越來越亮,前來送嫁的賓客陸續湧過來,滿了屋子。

昨夜鄭家的三個小娘子安置到了四娘子的千君閣,今早過來後便疑了,“千君閣不是表姐的院子嗎,又寬敞又明亮,為何表姐會在這小院子裏出嫁?”

鄭家的表姐忙拽了一下袖,“別瞎嚷嚷。”

府上幾個夫人都在,們不知道?這番安排想必有他們的道理,就算親戚,旁人家的後宅之事也不是們能議論的。

“我知道了,表姐是在孔融讓梨...那為何四娘子就不讓,府上不是還有個五娘子嗎?”

鄭氏姐妹的說話聲,不輕不重地落賓客耳朵,各自聽了心下都有了自己的估量。

前不久二爺為了一個姨娘搬出去,本以為八了國公爺的氣,如今瞧來只怕另有乾坤,國公爺那般惜自己的閨,先前的宅子不也給了二房,婚之際,二房那位四娘子竟也沒想著歸原主,把占了別人的雀巢還回去。

姜家夫人為圖熱鬧,昨夜同幾個要好的世家姐妹,也歇在了國公府上。

鄭家兩位小娘子說得話,都聽見了。慶幸自己走了這一趟,否則還真要吃啞虧了,韓姜兩家因著皇後的原因,關系越來越近,本打算親上加親,把二房的四娘子討過來,可昨夜先是聽老大過來同說起,那位四娘子一腳把府上的奴婢踹翻,便覺品行不咋樣,今早又見國公府夫人的娘家鄭家人如此議論,便知道這位四娘子,姜家招惹不起。

待四娘子過來送親時,姜夫人的目便沒再往上多看一眼。

——

初春的難得可貴,那道震天的竹聲正好落在清晨的第一縷豔裏,風雪後的日頭幹淨得如同被仙洗滌過,澄明的線裏,新娘子一只金縷鞋陡然踏進來,燦燦金耀人眼睛,一晃眼的功夫新娘子的擺便旋在了底下,腳步自白玉臺階而下,兩位仆婦左右各立一人半蹲著,彎腰在前鋪開朱紅的綢緞,一步步往前,在即將要踏出的地方,猶如開出了一片嫣紅的海棠。

耳邊全是哄鬧聲和祝福聲,韓千君手裏的團扇拿著穩穩當當,擋住了視線瞧不見前路,只能垂目盯著腳下的方寸之地。

照當下的習俗,新娘子該有福婆牽出去,給新娘

但韓國公覺得還是照著老規矩來更好,早早準備妥當,人等在廊下,要親自背著自己的閨出嫁。

韓千君早已不是三歲孩子了,雖比之前清瘦了一些,但個頭不矮重量不算輕,怕把國公爺出個好歹來,“父親,牽著我罷。”

韓國公蹲下,回頭招呼趴上來,“看不起父親了?眼下我雖為文,早年也曾上過戰場,你都給忘了?”

記得。

怎可能忘?

兒時不知道上戰場,可怕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廝殺,那時候最怕打雷,怕夜裏山上的狼,每回他去戰場,一遇上打雷天都會提心吊膽,小小的人兒跪在床前祈禱神明,放過他的父親,不要被雷劈,不要被狼叼走。

的父親也從未讓過,回回平安歸來,一直陪伴著長大。

的心裏,他就像是一道厚實的城牆,永遠擋在和家人前,替們擋住外面的風雪,待到了夏季,又替他們擋住灼灼烈日。

有了他,才養出了這一蠻橫勁兒。

沒有人天生就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是因為知道後永遠有個人在為撐腰,是以,有恃無恐。

可如今,這個人不再年輕,後腦勺上生出了一的白發,都做人祖父了,還是想護著。跟前脊背裏的安穩,是世上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的,可惜,人長大了,再也不能肆無忌憚地爬上來,這輩子或許是最後一次明正大地攀上他的肩膀了。

鼻尖微微泛酸,韓千君輕輕地把臉靠了上去。

韓國公也想到了小時候,從能放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便喜歡這般托著,不知道背了多回,背著去抓蜻蜓蝴蝶的畫面彷佛還在昨日,一轉眼,還沒會到何為累,姑娘已經長大了,不能再趴在他的背上,嘆息一聲,道:“嫁人了。”

韓千君嚨裏的哽塞,笑話他,“又不是頭一回了,國公爺還傷了不?”

“不一樣。”韓國公道:“上回你急急忙忙進宮,連件像樣的婚服都沒有,父親那時候便有預,遲早還會再嫁一回,我韓覓兒,就應該像今日這樣,風風。”

沒有一場像樣的婚禮,真要那樣待在宮中一輩子,確實乃一樁憾,韓千君問道:“這回呢?”

韓國公眼睛酸,摟了摟,“大不中留。”

韓千君聽出了他嗓音不對,手一只手摟住了他脖子,像兒時撒那般依靠過去,輕聲安道:“父親,兒永遠都是您的兒,不會因為嫁了人便對您疏遠的,我會時常回來看您,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夫君可以換,唯獨父母不能...”

“別瞎說!”韓國公打斷,再換?那還了得!悶沉的緒被張取代,回過神後,警告道:“好好和姑爺過日子。”

“父親放心。”韓千君沒忍住,他頭上的白發,緩聲道:“兒長大了,知道什麽是過日子,父親也要照顧好自己,要長命百歲。等以後兒給你生個大胖外孫,再生個水靈靈的外孫,辛家家公不在世,往後還得靠父親這個外祖父替他們撐腰呢...”

覺到韓千君的手正落在了他的白發上,韓國公眨了眨眼眶裏的意,“你父親是誰?上陣能擒敵,殿堂上能舌戰群儒的狠人,區區百歲,不在話下...等你把外孫和外孫送回來,父親還能帶他們騎馬...”

快到門口了,這輩子再也不能爬上他的脊背了,韓千君突然抱住他,大著膽子在他後腦勺的白發上印了一吻,應道:“好...”

人放下來,韓國公險些就哭了。也知道是哪個混賬祖宗興出來的規矩,閨為何長大了就要嫁人呢?

擡頭看向好不容易進門檻的姑爺,上的婚服被出了褶子,帽子也歪了,面上卻一派鎮定,進門前臉上一抹笑容掛在角,喜溢出來掩蓋不過,進了門後,在一衆起哄聲中,不失風度地理了理被抓袍,再扶正帽檐。

在他後則站著國公府的三大屏障,世子韓焦,二公子韓策,和剛趕回來的三公子韓韞。

三位小舅子個個都不是善茬。

不知道他是如何斬關過將,進來的。此時人端端正正地立在國公府的門檻,目地落在他旁的小上,等著接人回去。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每個家族出來的小輩都不一樣。

辛澤淵上的那如涓涓細流的溫潤,旁人學不來,他韓家的子弟上也沒有。

為何從古至今,老祖宗都興聯姻呢?為的便是引進自己欠缺的,優化種子。這顆種子韓國公非常滿意。

意識到自己失去的不是閨,而是多了一個兒子後,韓國公心頭的不舍方才平息,扶著韓千君的胳膊,走到辛澤淵跟前,并沒為難他,“帶回去罷。”

辛澤淵對著韓國公恭敬地鞠躬道:“多謝岳父。”

新郎今日是一的婚服,人逢喜事神爽,今日的姑爺比起先前似乎又俊朗了幾分,韓國公扶他起,“時辰不早了,趕啓程,別誤了吉時。”

“好。”

再擡起頭來,辛澤淵便往右側行了兩小步,立在被團扇擋住面容的新娘子面前,即便看不清的臉,他也能認出

花團錦簇中的新娘子,沒有一不好,遙想當年國公府的二娘子出嫁,兩人曾隔著人海相,無不豔羨那對新人。

如今相對而立,終于到了他們,一個月沒見,思念全都在湧在了這一刻,既興張,辛澤淵擡手握住了五指,指尖的溫度傳來,辛澤淵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我來了,千君。”

這回沒再食言,他來娶了。

團扇擋著臉,韓千君看不真切,只瞧見個灼灼的影和廓。一個多月,足足三十九天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是胖了還是瘦了,聽他出聲再也沒忍住,團扇往一邊挪去。

挪到一半,鄭氏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握住手肘,毫不留地把團扇重新推了回去,“拿穩,別鬧笑話。”

韓千君:“......”

辛澤淵的指腹在手背上緩緩地,以示安

韓千君沒再了。

對,不急于一時。

國公爺都放手了,沒人再上前相攔,辛澤淵領著人轉往門外走去,門外是辛家的接親隊伍,見到自家公子接到了人,嗩吶和銅鑼齊齊上陣。

韓千君很怕炮竹炸在上,腳下正放快,便聽辛澤淵道:“炮竹待會兒再放。”

他知道怕。

上回二娘子婚,躲在人背後竄到了一裏之外。

可如此怕火|藥的一個人,竟也敢在辛巷點完了所有的煙花。

兩年前,他出現在跟前,不惜以引起的注意,自那之後兩人相識相知相,路程看似順遂,可走起來一點都不容易。

但走完了刀山火海修出來的正果,品砸起來,除了五味雜陳,又多了一回味無窮。

韓家與辛家的路程并不遠,不需要淩晨來接親,隊伍走出韓家上了街頭,正值最燦爛之時,春日不灼人,氣溫剛剛好。

一場盛大的婚宴,引來了萬裏空巷。

人坐在馬背上,後的花轎是自己所之人,沿路接著衆人對他們的祝福,能到來這一刻,先前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值得了。

繞過三街六巷,到了辛家,韓千君的腰都酸了,前面的依仗停下時,鳴春便過來提醒,“娘子,到了。”

韓千君心口“咚咚——”跳了兩下,拿起一旁的團扇擋在面前,不知道外面的形,只能問鳴春,“熱鬧不?”

“巷子都滿了。”鳴春正長脖子往前看,忍不住低聲嘀咕道:“這陣勢一點都不比咱們國公府差...”

韓千君并沒意外。辛太傅算得上一代大儒了,坐下學生遍布朝堂,加上辛澤淵在商場上的同伴和友人,辛家這頭今日必然也是賓客滿座。

張了,萬不能出醜。

韓國公嫡,前貴妃娘娘,即將為的辛家,一定要膛,邁開步子,拿出氣勢來...

花橋停下來,停在了辛家正門門前,福婆掀起轎簾,韓千君一瞬打起神,可人有時候越是想要做一件事,越容易出錯。

腳突然被橋子絆住,手上的團扇險些甩出去,韓千君暗道完了,這輩子的名聲就要毀于一旦了,腰後一只手及時過來托住了

沒有絆倒,但人騰空了。

鼻翼間嗅到的是上回在韓家院子裏聞到的冷梅香,婚服上珠子的撞聲先傳來,隨後便是一陣震耳的哄笑聲。

“新郎兒,是不是太著急了。”

“辛公子一向斂自持,何時見過他如此急了,可見新娘子太了心曲...”

調侃聲不絕于耳,韓千君沒經歷過這等熱鬧場面,記得人在頭一場婚宴上也瞎起哄,被呵斥一聲,“放肆!”,再也沒有人敢出聲。

人在辛公子懷裏,總不能跳下去呵斥這些人閉,鬧得面紅耳赤,被辛澤淵放下來時,都不知道該怎麽邁出腳步了。

手腕被人輕輕一握,旁的辛公子偏頭過來,“不用張。”

話音一落,耳邊又是一陣哄鬧:“新郎說什麽悄悄話,咱也聽聽...”

“沒張。”韓千君借此把指腹探他的手掌,愣了愣,微微轉頭,“辛公子手心出汗了?”

辛澤淵握住了的小手指,拒不承認,“沒有。”

韓千君:“......”

辛公子也學會了。

知道他也張,韓千君突然沒了適才那般繃。

兩人的手被婆子分開,塞了一段紅綢在彼此手裏,辛公子走在前,婆子則攙扶著韓千君的胳膊,跟在他後。

除了進宮為妃,每個新娘子幾乎都得馬鞍,火盆。馬鞍好說,一步邁過去,并不費勁。可火盆裏的火苗子太高,韓千君不知道該怎麽過去。

先前婚的新人們,過這一關時,各有不同。

若新郎不是個疼人的,就由著新娘子過去,燒了擺,鬧出笑話。若是個疼人的,便會想辦法把這一關混弄過去,想出來的辦法也是五花八門,有的人用灰把火苗子下去,有的人扶著新娘子快速過,有作不利索的,弄得兩人一火灰,也有想要顯出自個兒的風度,直接抱著新娘子過去。

衆人安靜下來,都等著看這一出戲,好奇兩人到底如何火盆。

無數雙眼睛的見證下,只見新郎把新娘子拉到一邊,自己掀起了袍擺上陣,擡順順當當地過了火盆。

火盆的意義在于趨吉避兇,變禍為福,有遠離不祥、興旺蓬的含義,不可不,但也沒有誰規定了一定是新娘子,只不過新娘子進門,大夥兒默認了該新娘子行此舉,今日見辛澤淵代替行了此禮,倒還是頭一回見。

懂禮的看出了門道,贊賞道:“辛侯爺是個疼人的。”

不會說話的,便道:“辛侯爺懼啊,進門頭一關便護起了新娘子,將來還得了...”

不懼不知道,但新娘子的份擺在那兒,曾經的貴妃娘娘,不看憎面看佛面,誰敢得罪?

唯有大爺立在一旁,氣得捶頓足,“沒出息!”

韓千君也沒料到辛澤淵會替火盆,并肩之時,目偏過頭看他。

辛澤淵沖一笑,子挨過來低聲解釋道:“你馬鞍,我火盆,一輩子平平安安。”

的嗓音傳耳朵,韓千君心頭不由一暖,從團扇側方,過眼前的珠串去看他,辛公子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勾人心魂。

快到前堂了,辛澤淵再次傾過來,“別盯著我看,當下腳下,該拜堂了。”

韓千君:......

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婚禮章程,重新嫁了一回,不免俗套地走了一遍,規規矩矩地行完三拜,最後一拜時,韓千君看著對面的辛公子對畢恭畢敬地彎下,兩人的頭幾乎到了一起,聽到耳邊司儀唱出那聲,“禮”之後,終于會到了平常人的幸福與圓滿。

從此刻起,與辛公子便是夫婦一,永不分離。

“送房...”

韓千君沒來過辛家,更不知道辛公子從小是住在什麽樣的院子裏長大,手上的紅綢還在手裏,另一端由辛澤淵繼續領著往前。

兩人穿過前廳的長廊,走上了流水拱橋,再繞過亭臺,最後到了一靜怡的大院。

耳邊的哄鬧聲漸漸遠去,圍在兩人旁的仆婦和婆子并不聒噪,沿路灑著籃子裏的瓜果,裏唱著祝福的詩詞。

“兩相悅,一心同歸,天賜良緣,願得此生長相守,白頭偕老永不離。”

“百年恩雙心結,千裏姻緣一線牽...”

“并花開,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祝福的詞唱到了門口,待新娘子一房,福婆便又唱道:“鋪床鋪床,兒孫滿堂;早生貴子,再生郎;福貴雙全,永世吉祥...”

韓千君眼睛和耳朵,不知道該忙哪一個。想打探辛公子的院子,又被婆子裏的祝福打斷,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婚房。

裏頭的婆子早就候著了,見新人一到,立馬把備好的一應托盤搬上來。

民間親的規矩一點都不比宮中的簡單,坐帳,撒帳,新郎新娘同咬果子,飲合巹酒,青結發等。

上一段婚姻裏的房,韓千君什麽都沒經歷過,獨自一人守著空房過了一夜,這一回不一樣,的新郎從始至終都陪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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