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 謝珩：搞不定，我放棄

謝珩無語的看著滾到床邊的穆婉, 他只是想將趕下床，腳也剛剛到的而已，就的他好像怎麽了一樣。

穆婉趴在床邊, 一臉驚奇，“不愧是侯爺, 果然神武, 這麽輕輕一腳，我就飛出這麽遠！難道是傳說中的力？”

謝珩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終于意識到，這貍奴打不得, 罵不過，嚇也嚇不住, 跟計較簡直是自找罪。

有心回前院去，又覺得這麽走了怕這貍奴以後更加無法無天, 想了想, 幹脆在大床中間躺下來, “今晚我睡這兒，你隨便去哪兒。”

穆婉不不願的“哦”了一聲，然後找了床薄被去了窗邊的榻上, 謝珩見狀心裏稍微舒坦了些。

房間裏很快安靜下來，不過榻上不太舒服, 穆婉翻來覆去難以眠，終于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迷迷糊糊要睡著時，忽然聽到床上傳來謝珩淡淡的聲音, “孫嬤嬤隨你置，我謝家欠的，你卻沒有。”

穆婉第一反應是他怎麽還沒睡著, 了傷，忙了一天，躺床上還能想這麽多，力可真充沛，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後，穆婉反而也睡不著了，想了想，起下榻，去了外間。

謝珩睡不著倒不是因為擇床，只是習慣了警惕和思索，這麽多年再累都是閉目淺眠。穆婉下榻的作他自然也知曉，還在想那貍奴氣，別一晚上都睡不著。如今氣頭過去，罰的心思也淡了，正想著要不要回前院去，就聽腳步聲重新靠近，最後卻是停在床邊，“侯爺？”

聲音雖然不大，但聽著神，謝珩又不想了，閉眼“嗯”了一聲。

然後一只手就慢慢的從床帳隙中探進來，手指間掛著一只香囊，“這是我自己配的安神香，睡不著的話，放枕邊試試吧。”

今夜并沒有月，只有屋子一角點著一支蠟燭，其實不亮，但此刻順著床帳的隙進來，將那只手稱的瑩白如玉，纖細的手指仿佛在發。

謝珩頓了頓，擡手將那香囊摘下，果然聞到了一似有若無的香氣。

那只手收回去，腳步聲也重新走到榻邊，謝珩猶豫了一下將那只香囊放在枕邊，閉上眼睛的時候又聽到榻上傳來聲音，“國公爺是在有機會的況下拉了齊侍衛擋槍嗎？齊大郎也是侯爺是故意他去送死的嗎？”

謝珩下意識道，“怎麽可能？”

穆婉道，“那您和謝家欠孫嬤嬤什麽呢？”那聲音輕，語氣卻篤定，“您可以激，彌補，但并不是欠。”

“齊侍衛和齊大郎犧牲的時候，想來更多的是慶幸自己功救了國公爺和侯爺，而不是讓侯爺背負著對他們的愧疚過一輩子。”

“侯爺若真的激他們，就好好休息，養好，等將來平定赤翎，山河盛世之時去他們墳前，告英靈。”

謝珩沉默一瞬，忽然嗤笑，“那他們怕等不到那一天了，平定赤翎，創山河盛世可不是我的責任。”他翻了個，面相窗的方向，“恰恰相反，我的責任是毀掉這一切，他們嘗嘗若沒有我父兄，他們應該的世是什麽樣的。”

說完後靜靜等著對面開口，心裏已經做好了要聽一番慷慨陳詞，大義凜然勸告的準備，結果就聽對方敷衍道，“嗯嗯嗯。那也行，但也要先養好，別您垮了，這世道還沒，那些人依舊著你父兄用命換來的太平過的舒舒服服，您說氣不氣？”

“咱們趕睡吧。”語氣困頓。

謝珩：……

他懷疑本沒聽到他說什麽，自嘲一笑，正準備閉眼，結果對面似乎反應過來了，又一骨碌從榻上坐起來，問道，“那到時候你會把長公主，謝大夫人們都會安排好吧？”還有作為鎮北侯夫人的我。

謝珩：……

聽出了的言外之意，謝珩好氣又好笑，倒忘了是個喜歡未雨綢繆的。

轉念一想，若能用這個吊著，似乎也不錯？于是謝珩道，“看你表現，若讓本侯滿意，屆時也不是不可以順手安置。”

穆婉立刻安心了，“沒問題，我跟您說，帶上我好特別多，我手底下糧食百貨，農人工匠，應有盡有，絕對能長公主他們活的更舒坦……我覺得，可以先找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竟然還計劃起來了，謝珩聽著啰嗦，久違的疲憊湧上來，眼皮不控制的往一起粘，在意識徹底陷黑暗之前想，這貍奴雖然貪生怕死，喜好樂，但卻是也不是一無是……

再次睜眼，謝珩看著頭頂石榴開花的床帳還有些怔忪，這一覺不僅睡的很沉，竟然還一夜無夢，外頭靜悄悄的，謝珩以為時間還早，開床帳卻發現天早已大亮，沙竟然已經指向辰時。

謝珩了額頭，他上次這個時辰起床還是很多年前的事，翻坐起，就看到對面榻上睡的香甜的某人。

應該是床榻太，在努力找舒服的姿勢，最後睡了只攤一片的貍奴，大概又嫌棄線晃眼，隨手拽了條帕子遮著眼睛，只出半張臉，不到他掌大。

謝珩的目落在微張的紅上，又飛快移開，起走到榻旁邊，緩緩擡腳朝上輕輕一踹。

穆婉猛地驚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手拽下帕子迷迷糊糊道，“怎麽了？”

扭頭就見謝珩站在房間中央，似乎也是剛下床，聽到的話也是一臉莫名，“什麽怎麽了？”又問，“我的服呢？”語氣比昨天好多了。

穆婉懶洋洋的從榻上爬起來，一邊懶腰一邊道，“雲苓，玉穗。”

“嘶……”突然/一聲，謝珩回頭就見扶著腰，表痛苦，頓時一樂，明知故問，“怎麽？沒睡好？”

穆婉聽出他語氣裏的幸災樂禍，不由瞪了他一眼，“還不是托侯爺的福。”

謝珩角噙笑，心正好，餘就瞄到玉穗也抿笑。

謝珩順著的視線看向轉去浴室的穆婉，一手腰，一臉萎靡，的丫鬟還小聲問，昨夜怎麽回事，好多人都聽到的驚了。

謝珩：……

不知為何，他竟然詭異的有種習慣了的覺，心底波瀾不驚。

最後謝珩決定以後不再理會，隨折騰吧，總歸也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折騰舒服了，自然也就消停了……吧？

謝珩忽略了一閃而過的懷疑，早膳後便回了前院，而他一反不近的常態，折騰了穆婉一夜的消息也陸續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裏。

月恒院，長公主自覺知道，嘆道，“定然是阿婉在為他遮掩，還是個姑娘，也真是難為了，以後還是要多關照一些。”

謝家大房，大丫鬟靈書一邊給謝大夫人按頭，一邊道，“這位新夫人手段好生了得。”

謝大夫閉著眼淡淡的道，“那樣的長相若再籠絡不住個男人，豈不了蠢貨？況且三弟向來周全，既娶了，也不會放任不管，況且也未必不是做給宮裏看。”

“可是長公主那裏呢。”靈書道，“長公主之前明明還不太喜歡，結果昨天第一天敬茶就給了戴了多年的鐲子，今日更是，竟然拉在邊噓寒問暖，聽喜歡喝湯，還叮囑小廚房每天都給熬，當年您進門都沒有這種待遇。”

謝大夫人睜開眼睛，顯然也對這件事不太理解，難道是三郎跟長公主說了什麽？總不會是因為真的欣賞穆婉吧？

靈書繼續道，“還有，新婚第二日就趕走了紅纓，誰家新婦敢這麽幹啊？”們當年府都沒有這麽雷厲風行。

謝大夫人道，“你也別把想的多厲害，那紅纓是自己沉不住氣，還正巧被古嬤嬤撞上，倒算不得是的手段。”瞇了瞇眼睛，“孫嬤嬤才是那院子裏最大的麻煩。”

靈書聽到孫嬤嬤的名字脖子都不自覺的一，“這倒是，長公主都不怎麽說，侯爺更是由著，秋盡院幾乎是在做主，如今來了個新主子，便是世家大族的姑娘怕都要爭一爭，何況新夫人份不夠，怕是更想拿了。”說到這裏，稀奇道，“聽聞新夫人的嫁妝都進不了院子。”

謝大夫人笑了笑，“嫁妝進不了院子可麻煩了，且看看咱們這位侯夫人能堅持多久。”

堅持多久？若沒有聽到昨晚謝珩的話，穆婉還打算再看幾天的，但現在一天都不打算堅持了。

回到秋盡院，穆婉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整理住，第一個就是書房，的書雜且多，所以打算將照好又寬敞的西次間謄出來。

反正謝珩不常回來，這麽好的地方就不給他浪費了。

剛將下人召集過來，聽到消息的孫嬤嬤便趕過來擋在門口，肅著臉道，“夫人，這是侯爺回來的暫歇之地，夫人不能。”

穆婉道，“沒事，我跟侯爺說過了，侯爺說給我了。”

孫嬤嬤皺眉，“侯爺何時說過，為何沒有吩咐老奴？”

穆婉突然一臉道，“當然是昨晚跟我說的，侯爺說，以後我就是秋盡院的主人，一切都由我做主。”看著孫嬤嬤，“至于為何沒有吩咐嬤嬤，估計是起的晚，忘了吧。我們夫妻一，我跟嬤嬤說也是一樣的。”

孫嬤嬤臉難看，一步都不，“夫人恕罪，老奴有幸得侯爺看中，將秋盡院裏的一切托付給我，若沒有侯爺吩咐，便是夫人，老奴也不能相讓。”

“行吧，”穆婉人搬了把搖椅過來，“那嬤嬤現在就去請示侯爺吧，我在這兒等著。”

孫嬤嬤皺眉，“夫人糊塗，為峰院是書房重地，老奴怎可因為這點小事打攪，耽誤侯爺大事。”

穆婉看著輕笑，“所以，若侯爺不回來，我這個侯夫人就都要聽嬤嬤的咯？”

孫嬤嬤快速行禮，“老奴不敢，實在是職責所在，不敢怠慢。”

雖然是低眉順眼的姿態，但誰都能看出的強。

一院子的仆婦婢們大氣都不敢出，看著這秋盡院到底是東風倒西風，還是西風倒東風。

卻不想，穆婉忽然拍手大贊，“說的好！”看著孫嬤嬤，“不愧被侯爺看中的人，果然剛正不阿，做事仔細，這樣我也放心了。”

孫嬤嬤聞言放松下來，角幾不可察的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待要謝誇贊時。就聽穆婉道，“雲苓，木霜，東西擡來。”

很快，幾個健壯的仆婦就擡著兩個大箱子走進來，放在孫嬤嬤面前。

孫嬤嬤目疑，以為要賄賂，目不屑，結果就見穆婉笑瞇瞇的道，“侯爺都如此信任您，那我更應該敬重您，如今我笨手笨腳的什麽都做不好，那我的嫁妝就全給孫嬤嬤來整理了！”

見孫嬤嬤臉微變，穆婉聲道，“您也不必擔心貴重東西多，我的嫁妝單子都是一式三份，全都能對上，嬤嬤這麽能幹，七天，不，七天有點太小看您了，五天您應該就能整理好，對吧？”

接著就下達了第一個任務：“今天就先把我的書房整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