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 保養一下貌

月上中天, 核對完中秋節禮，又添減了幾項，謝大夫人擡起頭來, 齊嬤嬤上前幫按肩膀，謝大夫人舒服的嘆了口氣, 將手中的冊子遞給靈書, “明日就按照這個準備吧。”

說完又開始核對中秋宴會采買單子，齊嬤嬤見狀心疼道, “時候不早了，夫人今日先歇了吧。”

謝大夫人搖了搖頭, “今日在母親那裏耽擱了些時間，沒事兒, 一會兒就核好了。”

齊嬤嬤忍不住抱怨，“咱們這位新夫人真是的, 自己是新人什麽心都不用, 卻要拉著您這個大忙人一起鬧騰, 不會是故意想給您添堵吧。”

謝大夫人道，“是我多留了一會兒。”

靈書知道自家夫人為什麽要多留，“奴婢覺得咱們這位新夫人確實不簡單。”看著撒賣癡, 但心裏頭卻極清楚。

齊嬤嬤還是看不起對方商戶的份，“再不簡單, 還能強過夫人去。”

謝大夫人搖了搖頭，“誇我辦事周全妥帖，但你們看今日的準備的回禮, 不也樣樣妥帖？尤其說話……”謝大夫人回想了一下，當時真的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了，只有滿心愉悅, “確實厲害。”

能得自家夫人這樣評價，齊嬤嬤皺起眉頭，們最擔心的況還是發生了？

其實穆婉幹脆利落的收拾了孫嬤嬤後，們就一直有這樣的憂，穆婉若真是個草包，這家夫人掌著也會順利，但若穆婉是個聰明的，非要像管家權手，夫人肯定會有麻煩。

畢竟長公主看著溫和，其實很有原則，三房之間的事輕易不會手，但在大事上卻公正，若穆婉是個能提起的，長公主未必不會支持。

齊嬤嬤喃喃道，“最近長公主似乎再沒說過什麽府裏中饋要辛苦夫人的話……”

靈書想著想著也開始意難平，“夫人辛苦經營這府裏十幾年，夙興夜寐才有了如今的家業，最後竟是給新夫人做嫁裳？”

齊嬤嬤更是不甘，“你說這是鬧的什麽事兒呢，這一切明明就是夫人的，結果夫人辛苦十幾年後，掌家竟然還名不正言不順？！”

謝大夫人看著倆淡淡道，“且不說我做的嫁穿不穿的起來，就說名分這事兒，長公主還在呢，誰說我名不正言不順？”

兩人一愣，齊嬤嬤先反應過來，“哎喲，是奴婢糊塗了，長公主慈，倒老奴想差了。”

大夫人作為鎮國公世子夫人掌家十幾年，時間久了讓們有種夫人已經掌家的錯覺，卻忘了後院真正的掌權者是長公主，夫人的中饋是長公主托付給的。

如今雖然侯爺降等襲爵，但只要沒分家，長公主依舊是後院最大的主子，將中饋給誰，那誰就名正言順。

靈書也想明白了，笑道，“不論如何，長公主肯定不會鎮北侯府的中饋七八糟，必然是能者居之。”

就算新夫人聰慧又如何，家夫人可是從小就在勳貴圈裏泡大，又掌了十幾年國公府的中饋，怎麽會輸給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商戶。

單就這府裏上上下下所有人手都是夫人親手安排，新夫人就誰也不得，家夫人可沒有孫嬤嬤一樣的把柄。

謝大夫人搖搖頭，覺得們著急的太早了，“的路才剛開始呢，中饋哪裏是那麽容易掌的。”

家中事務只是一件，最難的反而上京世家大族盤錯節的譜系，若不是從小浸，很難理清，各種人來往，若弄錯了，鬧了笑話事小，得罪了人，拖了謝珩後才是麻煩。

長公主不會允許那種事發生，而穆婉想學這些，除了從這裏，就只能融到勳貴圈子裏去，有人願意幫理清。

齊嬤嬤笑道，“都是靈書這丫頭嚇我，老奴一下子就想遠了。”

“夫人說的是，不說遠的，這次中秋宮宴，能不能安穩還是問題呢，對‘好奇’的貴們可不。”

想融勳貴圈子可沒那麽容易，除了需要謝珩明目張膽的給撐腰，還需要自己的本事，就像吳家，就算仗著太後的勢橫行霸道，也是在百姓面前，世家大族有幾個將承恩侯府放在眼裏呢，都不過是面子而已。

要不然吳知萱之前也不會在適齡的年紀無人問津了。

靈書笑道，“那些可比吳三姑娘難對付多了，若丟了臉，公主定然不能讓掌中饋。”世家貴們有的是讓人難卻抓不住把柄的法子。

謝大夫人想起那些貴們看不見的刀劍影，也想看看自己這個弟妹還有多本事。

不過想是這樣想，核完采買之事後，謝大夫人睡前在心裏又過了一遍各人事，想著最近得把一些懶散或者牆頭草都敲打一番，別讓人鑽了空子。

隔天，穆婉就被到月恒院，告知需要去參加中秋宮宴。

謝大夫人嘆道，“也怪我，松散了三年，倒是忘了吳太後也是喜歡熱鬧的子，今年先皇的孝期也出了，也想與臣同樂，侯府是昨日上午接到的消息。”

“只是昨晚弟妹剛剛回門，孩子們鬧哄哄的，所以現在才同你說。”

謝大夫人無奈道，“其實本該我去，但咱家宴請的帖子都發出去，若我不在，怕要將上京大半世家都得罪了，所以若侯爺依舊未回，就只能辛苦三弟妹和二弟妹一同去了。”

至于長公主，不喜吳太後，所以這種宮宴是不會去給對方臉面的。

但小輩們卻不行，尤其謝珩還在明鏡司做事。

謝二夫人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顯然很不喜歡，但也無可奈何。

謝大夫人看向穆婉，穆婉道，“既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

謝大夫人見眼底興致，心道，果然是個有野心的。

卻不知穆婉滿心興，想著特權階級就是不一樣，中秋還可以看現場的晚會！

宮中那麽大的宴會，歌舞定然是有的，眼饞許久了。

穆婉應下後，謝大夫人看向長公主，長公主擺擺手道，“宮裏突然要辦宴，你這裏估計也有不要調整的，自去忙吧，剩下的我來跟們說。”

長公主讓古嬤嬤給兩人，其實主要是給穆婉講參加宮宴的規矩。

穆婉聽了聽，流程沒啥稀奇，只要別走錯路，坐錯位置，行錯禮就行了，最難也最無法預測的是社。

而穆婉也看出來了，大夫人之所以讓跟二夫人一起去，不是因為是侯夫人，而是二夫人雖然認真，但子太，還有點社恐，于是總結道，“規矩二嫂都明白，屆時我跟著就好，若需要說話，就我來。”

長公主更擔憂了，“你誰都不認識，若遇人為難……”

穆婉道，“二嫂認識啊，母親放心，我會護著二嫂的。”

長公主：……

謝二夫人忍不住道，“我覺得為難你的人可能會更多。”

穆婉哈哈一笑，“能如何為難？總不會打我吧。”

長公主還不太了解穆婉對待敵人時土匪般的子，只覺得是個聰明甜的小甜豆，見這麽樂觀，更愁了。

穆婉卻不管那些，開始為去中秋晚會現場做準備，吃的喝的宮裏有準備，需要心準備的就是妝造。

在看不見的刀劍影的戰場上，容貌是一個人非常重要的武，穆婉決定把自己的武保養的鋒利一點，想了想，隊友的也應該一起保養一下，但隊友的保養了，長公主也不好落下，最後幹脆大手一揮，雲苓多準備了些材料，全府主子們一起搞。

謝大夫人收到雲苓邀請的時候，正在教時姐兒、意姐兒宴會上的注意事項，這次各家家裏做主的都往宮裏去了，年輕的娘子和姑娘們沒有人著雖說能玩的開心，但也容易出事兒。

聽到說什麽一起保養皮就拒絕了，哪裏有那閑工夫。

倒是對自己這三弟妹的野心有了新的認識，這幾天不是往月恒院跑就是往二房跑，聽聞是學規矩，如今最後一天，甚至連皮都要保養一下，可真真是要強。

等所有的事忙完，已經是申時，齊嬤嬤給謝大夫人按著肩頸，道，“要不去看看？不然不知道又怎麽哄了長公主去。”

謝大夫人猶豫了一下，起道，“上次三弟妹送我的那脂膏很不錯，可見在這方面很有一套，去看看效果如何。”

八月中的天氣也已經不是那麽炎熱，酉時日頭半掛，照在上正舒服，靠近月恒院，裏面靜悄悄的。

往日穆婉在的時候，必然沒見人就能先聽到些聲音，此時如此反常倒謝大夫人更加好奇。

快走兩步穿過月亮門，就看到廊下一排三張躺椅，似乎是聽到了門口的靜，齊齊擡起頭來。

三張黑黝黝的臉，用黑黝黝的眸子盯著。

謝大夫人：！！！！

謝大夫人驚得頭皮都炸起來了，虧得穩重端莊多年，不然恐怕會出來。

正好古嬤嬤從房裏出來，看到連忙招呼，“大夫人！”

然後謝大夫人就見其中一張黑臉也開口，“大嫂。”也不張，聲音嗡嗡的，一聽就是穆婉。

謝大夫人：……

默默收回差點要跑走的，不聲的問道，“這是在做什麽？”

雲苓笑道，“這是我們姑娘研制的面，能補水保，做一次皮水潤潤的，特別好。”

“正巧明日宮宴，所以想著大家一起保養一下。”

謝二夫人還有些不好意思，要擡頭說話，穆婉連忙嗡嗡道，“別說話，也別，得等一刻鐘。”

又對謝大夫人嗡嗡，“既然大嫂也得了空，便一起吧。”

謝大夫人心想這才不搞這些怪模怪樣，就見長公主朝招手，也嗡嗡說話，“老大媳婦休息一下，這個舒服。”

謝大夫人：……

于是廊下又多了一張躺椅。

日半暖，微風送來花香，細膩有力的手指按著臉上的位，謝大夫人舒服的幾乎要睡過去，怪不得連長公主都願意，這位三弟妹可真會……

為峰院，謝珩從浴間出來，平安一邊伺候他穿一邊道，“侯爺您回的可真及時，宮裏通知，明天參加中秋宮宴呢。”

半個時辰前，他剛從閔州趕回。

謝珩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表示知道了，

又聽平安小心翼翼道，“侯爺，您出門也沒跟夫人說，夫人回門您是不是也忘了？”

謝珩一頓，了額角，“夫人回門況如何？”

平安道，“長公主派了古嬤嬤去，聽說夫人很開心。”又嘆道，“最近府裏很熱鬧。”

謝珩有種意料之中的覺，“我先去跟母親請安。”

說罷便往月恒院去，他高長，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靠近了月恒院。謝珩看了下日頭，這個時辰，母親應該不會還在午休才對。怎麽只能聽到下人們的竊竊私語？

難道是不舒服？

謝珩快步過月恒院的月亮門，然後就看到廊下整整齊齊四把躺椅，母親大嫂二嫂和那只貍奴一人不，一不的躺著。

謝珩快步上前，聲音發，“母親。”

然後四個腦袋整整齊齊的擡了起來，謝珩對上四張黑乎乎的臉。

謝珩：！！！這是怎麽了？！

雲苓和古嬤嬤們端著溫水出來，“到一刻鐘了。”看到謝珩不由一愣，“侯爺？”

謝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傻，若們真有事兒，院子裏的仆婦們怎麽會那麽悠閑。

他不聲的收回握刀的手，問道，“這是在做什麽？”

謝大夫人有些尷尬，“弟妹說明天出席宴會，人要神些，做個面。”

謝二夫人看起來恨不得趕逃走，倒是長公主嗡嗡道，“你回來了？什麽事兒？”

穆婉也嗡嗡：“侯爺安。”

謝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