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都不敢想象能養出什麽孩子來……

徐玲被噎住。

而穆婉提到謝珩也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兒。

旁邊祝南溪忍笑道, “那真是委屈你了。”

穆婉順口回道，“都是我應得的，誰讓我心比天高呢。”算了, 能忘了的應該不是什麽要事，還是姜三姑娘的事更讓好奇。

“咱們能再說回姜三姑娘了嗎？”穆婉問徐玲, “最後嫡姐嫁了誰, 你們說的棲霞寺又是怎麽回事？”

徐玲卻明顯不想再跟聊了，深吸一口氣道, “咱們在這兒聊是不是不合適？”

“這兒怎麽了？”穆婉環顧四周，雖然是更的地方, 但給命婦們用的還是很講究的，每個房間裏恭桶都在最裏面, 外間備有清水澡豆熏香，因此外頭并沒有味道。

而院雖然比不得外頭恢弘大氣, 卻清幽舒適, “花樹蔥郁, 涼風習習，餘暉綺麗。長樂殿裏可沒這麽自在，你們不是專門到這裏來松快的嗎？”

徐玲又被堵了話, 能說們是故意堵在這兒，打算讓穆婉不痛快的嗎？

結果反而是們騎虎難下, 穆婉還給出了一個更可怕的設想，“你們要是覺得不好，那咱們去大殿裏聊？只是湊一堆會不會太明顯？”

徐玲想象了一下大殿裏所有人都看到和穆婉相談甚歡的樣子……

憋屈道, “就在這兒說吧。”

穆婉微微一笑，“站著累不累，要不我們去那邊廊下？”

話音才落, 就聽一公公的聲音傳來，“夫人，侯爺問，要不要去給夫人搬些椅子來？”

穆婉一僵，擡頭就和站在門外的謝珩四目相對。

他一淺杏廣袖，玉冠束發，長玉立于熔金般的落日餘暉之中，本該是賞心悅目，驚為天人的一幕，衆人卻莫名發怵——這位天人更像是從地獄而來。

太監傳的話明顯是反諷，徐玲等人還以為自己欺負穆婉的事被發現了，一時噤若寒蟬。

就算謝珩再不喜穆婉，穆婉也是鎮北侯夫人，們背地裏欺負了也就欺負了，但若當著謝珩的面，那就是打鎮北侯府的臉。

卻不知道穆婉更心虛，也終于想起自己忘了什麽事——讓他等兩刻鐘來著。

不過讓在人前丟面子是不可能的，尤其在徐玲們面前，于是輕咳一聲，嘟嘟囔囔抱怨道，“真是的，來更個都不放心，才多久啊，竟然親自來催。誰還敢欺負我不？”

知道的謝二夫人：……

再看看徐玲們，果然又怕又氣。

穆婉卻顧不上們，沖著謝珩笑瞇瞇道，“這就來！”一邊說一邊手去拽祝南溪和謝二夫人。

祝南溪見笑的不對勁，立刻靈活躲開，“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再去一趟，你先走吧。”說著就溜了。

謝二夫人也躲開，“你先過去吧。”

眼見著門口的人目越來越危險，穆婉只能深吸一口氣自己一個人往外走。

“哦，對了。”走了兩步後，穆婉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對徐玲語重心長道，“那五彩琉璃杯的事兒，三姑娘以後別吹牛了。”

徐玲一愣，就聽笑，“五彩琉璃和芙蕖杯并無可比，兩者各有千秋，甚至不是一個工藝，芙蕖杯不及琉璃杯十分之一這種笑話，也就騙騙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懂行的人聽見，只會覺得所謂的世家貴的見識，也不過如此。”笑瞇瞇道，“徒增笑柄，會更丟臉的。”

原來并不是沒聽懂，而是在笑話，徐玲難堪又惱怒，“你！”看了眼門口的謝珩，最終只憋出一句，“小人得志！”

“嗯嗯嗯，你們小人但不得志。”穆婉依舊笑的毫無芥，“那我們一會兒大殿見咯。”仿佛們是幾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徐玲看著的背影，氣的跺腳。

其他人看著耐心等在門口的謝珩，心底生出淡淡的疑：鎮北侯真的不喜歡嗎？

穆婉氣完別人，快步走向謝珩，未語先笑，“侯爺，久等了。”

謝珩也沒等走到跟前，就轉大步往回走，“確實，我五千兵都點好了，差點就要沖進去救你。”

穆婉自知理虧，追著他狡辯，“確實是被徐三姑娘們給綁架了，堵那兒不我走，非要讓我聽什麽高攀沒有好下場的故事。”都是因為您的風流債吶……

謝珩斜睨，“所以，就算錦玉食，只能狐假虎威你也只能認了？”

穆婉：……

耳朵這麽靈嗎？

也對，不然也不會聽到後面堵著不讓徐玲走的話。

穆婉訕訕，謝珩似笑非笑道，“想要狐假虎威卻把老虎忘了，是我這老虎太好說話，還是你這狐貍太得意忘形了？”

穆婉果斷認錯，“是我得意忘形了，再也不會有下次！”

謝珩哼道，“你以為還有下次？”

“必須有啊。”穆婉笑道，“人哪兒有不犯錯的，侯爺您這麽寬宏大量，肯定會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對不對？”

謝珩道，“那你想錯了，本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

穆婉還想爭取一個寬大理，謝珩突然停下腳步，差點一頭撞到他上。

穆婉不明所以，擡頭就見他出一手指，在肩膀上，緩緩給調整了個方向，然後指著屏風另一頭道，“你的路在那邊。”

原來顧著說話，直接追著謝珩跑到了大殿東側，大臣們殿的地方。

“去吧。”謝珩微笑，“好好，畢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穆婉：……

提議道，“要不，我也伺候您更一次？”

謝珩的回答是直接邁上臺階。

穆婉忍不住朝他的背影揮了揮拳，謝珩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再揮剁手。”

穆婉乖巧的收回手，確認他終于走遠，才皺了皺鼻子，小聲道，“哼，你以為你說了算嗎？我還有長公主呢！”

後傳來一聲輕笑，穆婉回頭，竟然是賢伯世子夫人姜檸。

羨慕道，“夫人看起來和侯爺很好。”

穆婉也恢複了正經，“那倒不是，我跟誰都不錯。”

姜檸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夫人可真有趣。”

穆婉微笑，雖然剛剛的故事并沒有聽完，但也足夠了解姜檸的境：為庶，嫡母不慈，婚姻不能自主。

所謂的勾引賢伯世子，怕是另有。

姜檸沖穆婉福了福道，“剛剛在院，多謝夫人仗義執言。”

原來就在旁邊的恭房裏，聽到了們的對話。

穆婉道，“不過是正常的猜測而已，談不上仗義執言，倒是我們在背後談論，你不怪罪就好。”

姜檸苦笑道，“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人說，別人說的可比夫人說的難聽多了，夫人說的至公正。”自嘲一笑，“都說我勾引賢伯世子，其實我不過是為嫡姐擋災罷了。”

原來果然不是什麽兩相悅的戲碼，而是賢伯世子對姜大姑娘一見鐘，非卿不娶。

可姜家雖然落魄了，姜大姑娘也曾是尚書嫡，本看不上才大志疏，相貌一般的賢伯世子，但又不能得罪，最後就推了姜檸一個庶來擋災。

最後姜大姑娘依舊如願嫁給了前程明朗的進士，姜檸卻背著罵名進了賢伯府，夫家不喜，娘家不管，孤立無援。

這樣就說的過去了……穆婉也明白剛剛姜檸為何糾纏謝珩，現在又專門來堵了——如果對方剛剛躲在恭房裏，能這麽及時在這裏上，大概需要小跑才可以。

確實不是對謝珩有什麽非分之想，只不過是想借著先前的一些分在賢伯府好過一些而已。

穆婉想了想主挽起的胳膊進了大殿，“既然已經嫁了，便往好想，至你了誥命，夫君靠不上，就自己對自己好些。”

姜檸笑道，“剛剛夫人的那翻話我也聽到了，如醍醐灌頂，益匪淺。”兩人差不多要分開時，又試探道，“以後，我可以去找夫人嗎？”

穆婉點點頭，“若真遇到事，可以遞帖子。”

倒不是多麽心善，而是穆婉想知道姜檸上輩子為何會在鎮北侯府如此寬容的環境下郁郁而終。

是事故導致，還是自己格導致。

雖然穆那裏也能套話，但穆的話只能信個結果，畢竟在宮裏也不知道事的真相，而且對方還整天盼著自己不好，自然使勁把過程往壞了想，所以需要親自求證。

再次回到大殿上，沒人敢再惹穆婉，徐玲們回來後因為丟了醜，又忌憚謝珩反而躲著。

吳知萱還稀奇來問是怎麽回事，穆婉道，“剛不是去更了嘛……”

吳知萱立刻又將徐玲們和五谷回之聯系起來，以為穆婉又用這個辱對方了，興沖沖的跑去跟柳蕊們分新消息。

穆婉也沒心思再逗人，而是喝著果酒，想著關于謝珩的事。

很明顯，雖然是太後賜婚，但其實都是謝珩算計好的，哪兒有那麽多巧合恰好太後大發雷霆，氣到失去理智？所以這個鎮北侯夫人并不是太後隨意指定，而是謝珩自己挑好的。

結合姜檸的世背景，穆婉覺得上輩子謝珩肯定也跟做了易。

雖然得不到他的喜和侯夫人真正的權利，但至能讓姜檸離苦海，便是做幾年侯夫人後再和離，有侯府積攢的人脈和名聲在，對于姜檸來說絕對不虧。

而穆婉想的是，謝珩如果只是不想跟吳家人結親，完全可以自己挑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而他卻選擇娶個擺設回來，是因為心系徐大姑娘，還是為了掩蓋重傷不能生育的事。亦或者兩者都有。

畢竟子嗣之事在這個時代非常重要，是皇帝傳位都需要考量的指標。

謝珩的子嗣也關系到鎮北侯府的傳承，若沒孩子，鎮北侯府也要沒了，這事兒還嚴重的。

穆婉仔細回想，穆一直說徐大姑娘回來後的日子會不好過，卻沒說過會被休掉，也沒說過謝珩會娶徐大姑娘。

穆婉分析了一下謝珩之後娶徐大姑娘的可能，且不說這算是坑害心的人，徐家可不會對徐大姑娘生不出孩子的事坐視不管，那麽謝珩重傷不育的事就很容易暴，對侯府危害不小。

所以……是不是可以當一輩子擺設？這樣的話，過繼一個孩子，以後做鎮北侯府的老夫人……不僅有靠山，還有人給養老，想想就快樂！

宮宴結束，謝珩再次看到穆婉時不由心生警惕，“又想做什麽？”笑的那麽諂。

穆婉嗔道，“侯爺說什麽呢，妾只是覺得對不起侯爺，想將功折罪而已。”

謝珩懷疑的看著。“又惹事兒了？”

穆婉：……什麽又？

“您不問我想怎麽折罪？”

謝珩斬釘截鐵，“不問。”

穆婉：……

手拽住謝珩的袖子，“一會兒侯爺別騎馬了，妾有事兒想跟侯爺說。”

謝珩道，“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

穆婉也生氣了，“我要告訴母親你對我不好！”

謝珩：……是小孩子嗎？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出了宮門，謝天迎了上來，“侯爺。”

穆婉見他們似乎有正事，立刻松手，福了福道，“妾先去車上了。”

謝珩也恢複了正經，看向謝天，“何事？”

謝天小聲道，“穆把胡娘子和九皇子送侯府了，確實以為九皇子是侯府的子嗣，應當是想搶這樁功勞，沒有其他心思。”

謝珩心神放松下來，“順利就好，那邊也繼續盯著。”

沒出什麽意外，謝天心也不錯，“侯爺回去就可以見到‘侄子’了。”

謝珩心裏卻嘆，要真正接那個孩子，大嫂可能還需要消化幾天。

想了想，他轉上了馬車，開解人這方面，穆婉確實天賦異稟。

穆婉見到謝珩上車十分驚喜，“侯爺。”

謝珩矜貴的點點頭，在對面坐下，“說吧，要如何將功折罪？”

咦？竟然改主意了？穆婉見他心不錯的樣子，大膽提議，“侯爺覺得我們養個兒子怎麽樣？”

謝珩：……

他差點以為知道了什麽。

結果聽要從旁支過繼，還要挑什麽聰明伶俐，骨骼清奇，以後文武雙全好振興侯府之類的話，便明白了的打算。

不由冷笑，“想的，我侯府的繼承人敢給你？”

穆婉立刻從善如流，“您說的對，所以我就掛個名兒就行。”

孩子都不用養，直接當老封君，這是什麽好命。

謝珩：……

他都不敢想象孩子給會是怎樣的災難。

卻不知此時的侯府，長公主正心疼的抱著個孩子，嘆道，“給阿婉養，一定能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