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小狗

和勳魏說完話，薛桐打著傘走進雨裏，目送對方坐上警車離開。走到車旁拉車門，車座自調整位置迎接主人的歸來

坐在車裏，薛桐雙手扶著方向盤，遲遲沒有踩剎車啓。

因為想煙。

就趁現在。

可惜全港煙令室外不讓煙，無遁藏的煙癮上了頭，就想拐出想當個犯罪的念頭。薛桐從中控屜掏出一包未拆封的煙盒，指尖住塑料條沿邊慢慢揭開，像是在思考兩秒要不要把煙放回去。

一橙子味的珠。

好久沒了，戒煙的事說三年，剛執行了兩個月就被陸詩邈破了戒，上次在便利店買的煙難當天晚上就被扔了。不過這種水果味的煙草更熏人。所以說遇到合適的就別挑別撿，人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後悔。

薛桐遍了渾上下，沒有打火機。

上次說要戒煙的時候當著安霖的面一腦都扔進海裏了，今天後悔的第二件事：信了安霖的話，他說扔掉打火機就是戒煙的第一步。

還好車裏有點煙，只不過得弓著背越過檔位用去找煙的孔。這姿勢奇怪的，不過犯了癮的人哪會管這些，眼瞅著火線圈呲呲啦啦，深吸一口立馬白霧彌漫開來。

沒珠。

人得嘗過味道才能做出明智選擇，薛桐皺眉頭，這味道太虧肺，還是得。

外面雨點錘在車窗上，眼睜睜看著旁邊的樹倒了。掐住煙的指尖慢條斯理地去按空調外循環，想都這樣了，外面的空氣循環起來必定快，畢竟要死也不會死在車上。

死。

能死也好的。

也算全港看過最多死亡案件的人，當然除了殯儀館裏。

非正常死亡的一個接著一個，今天你給他開了瓢，明天給你破了膛。總之飛狗跳的事多了去，也習慣冷靜面對。

怕就怕在死不掉，生熬著，斷了胳膊斷了，躺在床上植人，家裏要死要活地救了半天。那可比死掉更恐怖。

得好好活著。

陸詩邈。

到第三口煙的時候，薛桐想起陸詩邈。

小孩還在發燒自己卻躲在車裏煙，想想就要滅煙，但又舍不得神經麻痹的覺，掙紮著把煙叼在裏，踩剎車，扶好方向盤，啓，掛檔，油門，把煙拿回兩指之間彈進煙灰缸，隨後再托起悶著的腦袋。

開回地下車庫的時候煙又要落灰了，但沒完。

薛桐把車窗降下，吐出一口隨後將煙塞進滅煙盒，熄火拿鑰匙下車。

家裏還有人等。

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薛桐一時間沒分清重點。到底是“家裏有人”，還是“等”，更令人有所期待。

薛桐選擇：等。

需要這種被需要。

按上電梯按鈕，看著數字又想起陸詩邈的房間碼，101398。

小孩的心思好猜：98年10月13號。

晃晃腦袋走出電梯，赤道的業燈照到有些發暈，打開碼鎖按下：920724。

還是個碼。

明天得換。

薛桐推開房門，房間燈自響應亮起，扶著牆換拖鞋語氣平淡，“降下去。”

燈跟著主人聲線同步，沉去最暗。

下背心扔進髒婁裏，走進帽間了，掏了件黑t套上，真空包裝。手在腰間又想起小孩今晚雙手的桎梏。拼了命的鎖住，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求。

是，求救更多一些。

求，也是求母。

薛桐抿起想著，29歲生小孩應該也三四歲了，母也沒錯。走回臥室門口，推門而。

房間裏一點燈都沒有，窗簾出一點暗，外面風暴還未停歇，塑料袋都飛到28樓來了。

走到床邊坐下，手向陸詩邈的額頭，有了涼意，但不確定是不是被風吹的涼。手探到被子裏想要去陸詩邈的脖子或者….後背？

可遲遲沒有下手，也無從下手。

薛桐覺仿佛自己指尖上去，在衛生間發生荒謬一幕就要重蹈上演，這作像是在尋找答案，似是而非的。

還是了。

小心翼翼地了脖子。

沒有答案，因為陸詩邈當場給來了個擒拿。

薛桐被人嚇的大驚，以為老天把齷齪的想法看，來個當場逮捕。直到手腕上的疼痛醒了。

淦…薛桐一天之在心底罵了兩次街。

“放手。”的手還被陸詩邈著，也不知道對方哪來的力氣，看來發燒對訓造的影響不會太大，應該不用擔心了。

“很痛。”薛桐冷靜地又補了一句。

陸詩邈反應過來是薛桐，慌忙松開手，立馬起跪在床上，兩手去薛桐的手腕，“對不起，對不起。”

甚至還捧起了的手腕，假裝呼呼地在吹氣，嚨裏像是念咒般地重複對不起。

搞什麽？

打個掌給個棗吃？

薛桐快速回手，“好的，繼續保持這種警惕意識。”

“我只是有點害怕，所以才出手的。”陸詩邈跪在床上委屈解釋，聽到教口氣不好，張地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窗外的讓薛桐看不清小孩張的表。

有點失。

“嗯。”說著歪過子，將床頭臺燈打開，“生氣。”

想重新看一次，陸詩邈跪在床上張的臉。

“那…..那我….”陸詩邈快速想要反應卻說不出話來，兩個手放在膝蓋上老老實實地跪坐。臉越漲越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著急，“那我….”

嗯，張到不知所措。

薛桐滿意這個表。

“那....那你躺回去。”出一個手指在陸詩邈額頭上，把人生生按回到床鋪上，冷了一句：“睡覺。”

“那你…那薛教去哪睡？”陸詩邈頸椎在發力，頭卻沒起來。像是被釘在床上。

“沙發。”

家沒有第二張床，因為以為這輩子沒人會住進這個地方。

“不行！”陸詩邈從床上坐起來，“我去睡沙發。”

….

薛桐無語的。

這小孩有.傾向是吧？

“那就一起睡。”薛桐走回床邊，坐下後冷靜半秒，看了眼兩米大床，“晚上難了正好能醒我。”

薛桐像是在給自己找個理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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