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可乘》第五十一章

江嘉年在家里等了很久,一直沒等到夏經灼回家。

當然已經打過電話,在心里算著對方該飛回來的時候就打過,但始終無人接聽。

江嘉年不免有些擔心,特地關注了一下時事新聞,沒什麼關于飛機失事的消息,那說明飛機沒問題。

再打電話找助理讓對方幫忙查一下他飛出去的那班航班,果然航班早已抵達江城,那作為飛機長,他現在應該休息了吧?至接個電話是沒問題的吧?

為什麼怎麼都聯系不上?

無視助理問什麼時候回去上班的問題,江嘉年皺著眉換了服,拿了車鑰匙便離開了家。

現在住在夏經灼的宿舍,距離江城國際機場很近,出門開車十來分鐘便到了。

這會兒時間已經有點晚了,靠近機場的路上車不算多,不過機場停機坪里依舊陸陸續續有飛機起飛降落,江嘉年停好了車便快步朝安平公司的大門走去,著大肚子的人風風火火地走進來,表嚴肅目銳利,多年來于總裁位置的氣場一開,大家看見都多有些畏懼。

察覺到自己這副樣子可能會給夏經灼帶來不好的影響,江嘉年強行斂起了心的煩躁和焦急,按照記憶里的方向找到了辦公室,抬起手敲了敲門,隨后便打開門向里面,屋子里有很多人,悉的也就那麼幾個,其中就有殷曼。

但是沒有夏經灼。

殷曼和夏經灼是同一套機組的工作人員,在這里就說明夏經灼也該在的,他去哪了?

這個時候似乎只能去問殷曼。

其實人的一生有很多時候都會遇見這種無奈的況,你想知道自己丈夫的蹤跡,卻要去問別的人,還是對丈夫深有好人,這可悲的,但盡管如此還是得去做。

“殷小姐,能麻煩您出來一下嗎?”

江嘉年站在門口,不去理會其他人各種各樣的視線,但也能發現他們在小聲議論些什麼,上次來可沒這樣的“待遇”,敢保證,夏經灼這邊肯定出了問題。

殷曼當然不喜歡江嘉年,這人搶走了喜歡的男人,還和對方結了婚,看材,似乎還懷孕了,殷曼怎麼可能喜歡

可從江嘉年的表里不難看出,來找所要談的話題必然是夏經灼,夏經灼目前不在公司,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他出了那樣的事,哪怕再冷靜的格也會讓人擔心。

殷曼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點頭走了過去,臨關門時,回頭對其他人說:“別看了,大家都忙的,只是朋友之間的閑聊罷了,你們就別再議論了行嗎?”

每個行業都不缺乏看熱鬧的人,航空公司也不缺

殷曼直白地說完,大家也不好意思再談論這個,都開始忙他們的事。

殷曼收回視線關門出去,江嘉年就在不遠,兩人了面,自發地離開了公司,到了安平的門口,下臺階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這才停住腳步對視起來。

現在是冬天,殷曼穿著制服,出來時披了大,盡管天已晚,但暗之下也不影響麗迷人,比江嘉年要年輕,江嘉年眼角已經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細紋,但是沒有。

顯然,比江嘉年更注重保養。

“我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殷曼看了看周圍說,“是不是聯系不上夏機長了?”

對方能開門見山地說話,江嘉年再高興不過,現在一一毫時間都不愿浪費。

快速點頭說:“我從中午到現在都聯系不上他,他好像也不在公司,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殷曼沉默了一會,視線慢慢從江嘉年的臉轉移到肚子上,輕聲問道:“你懷孕了?”

江嘉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沒有瞞:“是。”

簡短回答,不愿多談,但殷曼對此深興趣。

扯了扯角,笑得有些傷,聲音里著些控制不住的哽咽:“難怪他那麼快就跟你結婚了。”

江嘉年有些尷尬,抬手了一下頭發,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就這樣進殷曼眼中,殷曼有些失去理智地說了句“能給我戴一下嗎?”說完了就發覺這太離譜了,倉促地低下頭遮掩自己的失態,雙拳握,

江嘉年淺淺地笑了一下,低聲說:“不好意思,這是婚戒,可能不太適合給你戴,如果你喜歡類似的戒指,我還有別的,改天我們一起喝咖啡,我拿給你戴。”

這是非常委婉地拒絕了,只當殷曼是喜歡戒指的款式,并未往讓不堪的方向說,殷曼艱難地笑了一下,轉開視線道:“江總,我知道你來這里是找夏機長,我想夏機長大約不想你知道這些事的,因為你懷孕了,不能刺激,但是……”略頓,皺皺眉,向江嘉年,“我還是很擔心他自己一個人是不是抗得住,雖然他平時好像對什麼都不是很在乎,但這次涉及到的是原則問題,我還是有點擔心。”

江嘉年有些急切地問:“他到底怎麼了?”

殷曼不再遲疑,將今天在公司發生的所有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

江嘉年安靜地聽完,可以想象夏經灼被擺在那樣的氛圍中質問的場面有多可怕,他經歷了這樣的事,又不回家,現在電話也聯系不上,到底要去哪里找他?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江嘉年從背包里拿出紙筆,快速寫下一串數字遞給殷曼,“可能有些麻煩你,但如果你知道了經灼的最新消息還請告訴我一聲,我現在去找他。”

殷曼接過來,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要和敵聯絡,還是在這樣和平的狀態下。

有些恍然地看著紙條上的數字,懵懵懂懂的。

江嘉年最后看了一眼,誠懇地又說了一句“謝謝”,這才匆忙地轉離開,大在冬日的風中揚起麗的弧度,殷曼抬眼目送離開,抓了手里的紙條,揚聲道:“如果你找到他,也請你安頓好之后告訴我一聲,我會給你發個短信,4433結尾的號碼就是我的。”

江嘉年沒有停止腳步,只是回頭應了一聲,們可以這樣和諧的對話簡直不可思議,殷曼站在那忽然就笑了起來,有些無奈和傷,很快便拿出手機開始存江嘉年的號碼。

邢舟從公司出來,在門口找到了殷曼,殷曼那哭笑不得的樣子正好落他眼中,剛才離開的江嘉年他也看見了,他是記得江嘉年的,那次591的事故出了之后他停飛的時間有去看過夏經灼,恰好在樓下到了江嘉年,當時他就把當做了夏經灼的朋友,一直喊著“嫂子”,雖然人家本不知道有他這麼個人存在。

現在看來,也沒必要讓知道了,如果知道他,大概會恨死他吧。

這個公司里,所有和夏經灼好的人現在恐怕都不得他死吧。

怎麼好像他平反了,別人看他的目更奇怪了?仿佛他依然是那個罪魁禍首,現在不但做了錯事,還害了別人,了眾矢之的。

到底是他做錯了,還是這個社會錯了?

其實要去哪里找夏經灼,江嘉年也毫無頭緒。

現在并不著急去尋找事真相,有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清白的人早晚會平反,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夏經灼,看好他。

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江嘉年開著車在機場路一遍一遍的走,到尋找他的車,他的人,可每次看到類似的停下來,全都不是他。

江嘉年有些著急了。

心慌意的,肚子里的孩子好像都到了,腹部有些異也沒心思去管,繼續開車前進,可直到回到了位于水木春城的家,都沒發現他的任何蹤跡。

就在江嘉年幾乎放棄希的時候,一直放在背包里的手機響了,原以為可能是殷曼那里有什麼消息,但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上寫的是夏經灼的名字。

江嘉年激不已,接了電話就說:“你在哪?你去了哪里?為什麼不接電話不回家?”

一系列問題拋出去,連自己都知道他肯定不會如實回答,肯定會真相,但其實只要他打來電話就足夠了,只要他安安全全的就足夠了。

可是,在連珠炮似的說完話之后,電話那頭響起的卻不是他的聲音。

“你好,您是手機主人的太太吧?”

江嘉年愣了一下說:“我是,您是?”

電話那頭說:“您好,我是酒吧的服務生,您先生在這里喝醉了,麻煩您來接一下,順便結個賬好嗎?”

江嘉年都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問了酒吧的地址,調頭去了那里,過去除了陪客戶出來應酬,靠近這些地方,能找到地方就算不錯了。

這間酒吧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不算遠,夏機長也算明智,沒走太遠,江嘉年到的時候服務生正在外面等著,手里還握著夏經灼黑的手機。

“您好。”江嘉年直接走過去手說,“手機給我吧,我是他老婆。”

聽聽,現在自稱夏經灼老婆已經這麼自然隨意了,簡直張口就來,服務生二話不說就把手機給了,隨后引著酒吧,這一進去江嘉年就覺得耳朵不舒服,懷孕了,這種烏七八糟的地方尤其不適應,全程蹙眉頭,服務生看那模樣就跟自己老板一樣嚴肅,不由自主地恭敬了一點。

“您先生就在那邊,他喝得有點多,我們也不好翻錢包,那不合規矩,所以打電話請您過來了。”服務生謹慎地說。

他們還算有原則,不翻客人錢包,只是翻出了手機,江嘉年謝過對方,先去結了賬,隨后才去接夏經灼。

遠遠看著,夏機長似乎睡著了,靠在椅背上不省人事,周圍有不打扮清涼的正看著他談,有膽子大的似乎正要靠近,江嘉年驚訝地發現這年頭在酒吧“撿尸”的不單單有男人,還有人。

看江嘉年過來了,虎視眈眈的模樣,走到一半距離夏經灼已經很近的姑娘立刻轉走人了,江嘉年冷笑一聲,上前坐到夏經灼邊,低下頭正要拉他起來,就看見他睜開了眼。

從來沒見過夏經灼喝酒,也不知道他喝醉了是什麼樣,記得他們第一次一起吃飯時,周圍還有李主任和悅途的職員,那時候夏經灼滴酒未沾,喝醉的人是,現在調過來了。

“你來了。”

看清楚了花花綠綠的燈人的臉,夏經灼慢慢說了三個字,角掛著無謂的笑容,襯衫領口大片大片的敞開著,出里面膛。

“知道你喝了多嗎?”江嘉年繃著臉說了一句話,試圖將他拉起來,但其實不用那麼擔心,盡管好像喝醉了,但夏經灼還是可以保持勉強正常的姿態。

他的酒品相當好。

他一點點坐起來,雙眸微瞇地站起,在江嘉年稍微的攙扶下一點點朝外走,對江嘉年的問題不作回答,保持安靜。

在喧鬧的環境里,他的安靜不算明顯,但一離開酒吧,震天響的嗨歌消失,他的安靜就令人張。

江嘉年扶著他上了車,夏經灼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不要太上,雖然這對醉酒的他來說有些難,但懷孕了,去保護已經變他的本能,本能的事聽起來就不那麼難了。

好不容易將他安置在了副駕駛上,江嘉年松了口氣,繞到駕駛座上了車,發車子正要離開,就看見他蹙眉頭,似乎要吐一樣。

“你覺怎麼樣?要吐嗎?”

江嘉年問話的時候就解開了安全帶作勢要帶他下車去吐,醉過,當然知道醉酒有多難,也知道該怎麼照顧醉酒的人。

夏經灼微微搖頭,靠在車椅背上閉著眼睛,他臉微紅,近距離看他時他毫無瑕疵的英俊臉龐越發有吸引力,江嘉年看著看著就嘆了口氣,他的臉輕聲說:“你現在清醒嗎?”

雖然問了,但也沒指他真能回答,可夏經灼總會給驚喜,現在也一樣。

他慢慢睜開眼,幽深的眸子帶著醉意,但言語說出來似乎不是那樣。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清醒的時候。”

江嘉年愣住,意外地看著他,夏經灼目視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時間雖然很晚了,但江城的夜生活似乎才剛開始,年輕人們陸陸續續到達酒吧,有踩著板的代駕也來了,所有人都忙忙碌碌,有的是來玩,有的是來工作,他們都有安排,不像他。

他這樣看著看著,就沉沉地說了一句:“我現在特別清醒地意識到,盡管我一直在努力,可有些位置,始終是別人一句話我就得離開的。”頃,他勾起角,蒼涼地笑著說,“這個世界好像這樣,不管什麼領域,你后總有些人虎視眈眈地準備替代你。還有一些人,哪怕你再怎麼真心對待,也始終換不來他同等、哪怕只是半分的回報。”

“人都是自私的。”

“當你及到他的利益,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嘉年,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也這樣?”

“嘉年,你記住,誰都可以這樣,但你不行,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夏經灼明明醉了,但每說一句話都帶著十二分的認真,如果不是滿車的酒氣提醒著他喝了多酒,幾乎都要忘記他醉了。

江嘉年一直沉默著聽他說話,等他的話暫時告一段落才打開車門下了車,把他從副駕駛挪到了車后座上,讓他半躺著,這樣舒服一些。

做完這一切,要回去開車,但夏經灼攔住了,他將頭枕在上,的手被他著,大約是在眼睛的位置。

坐在那,慢慢的,就覺到手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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