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不渡》第40章 無助

周五,江蔚回到榕城。

先去了公司,依舊讓前臺幫刷的卡。

但賀譽不在。

余高揚也出差未歸。

不過。

江蔚在渝市的那晚,余高揚給發了條微信,寥寥幾字,信息量很大。

——賀總最近多在今朝會所。

余高揚為人靠譜,八是知道了什麼,晦地給提供消息。

江蔚在今早回程的高鐵上,主聯系了賀譽。

但頁面上猩紅的嘆號宛如一個響亮的掌甩在了江蔚的臉上。

賀譽把拉黑了,包括電話也打不通。

江蔚想找賀譽,同他開誠布公地聊一次。

開始時不明不白,結束總該有始有終。

今朝會所。

江蔚剛走下出租車,江代蘭就打來了電話,“蔚蔚,你是要給媽換房間嗎?”

這話問的莫名。

江蔚不解,“換什麼房間?”

江代蘭:“剛才管家帶著幾個人來我這里看房,繞了好一會兒,我聽管家的意思,是要給我換個房間?”

江蔚的心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是沈軍生有行了?

江蔚安了江代蘭幾句,讓等消息。

自己則馬不停蹄地沖進會所,找賀譽。

他答應過的,會幫解決療養院的患。

明明答應的,就因為不肯不愿,他就反悔了?

商人重利是天,可商人不是更應該講信譽嗎?

另一邊,老板室。

邢牧掛掉手下的電話,促狹地看著賀譽,“人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接見?”

賀譽著煙,姿態慵懶又淡漠,“有必要?”

邢牧看不慣他總是在人面前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裝深沉。

他不嗤笑著揶揄:“你他媽就裝吧。裝到最后,小心一無所有。”

這一時一刻的調侃戲謔,兄弟倆誰都沒放在心上。

邢牧又哪里知道,他隨便的一句調侃,不久后居然一語讖。

江蔚進了會所,無頭蒼蠅似的想打聽出賀譽的位置。

但服務生和公關們各個三緘其口,不敢半分。

江蔚沒辦法,去找了正準備睡覺的項諾。

項諾最后給指了條明路,“我猜,他可能在老板室。”

“老板室在哪兒?”

“走廊最里面,右拐,雙扇大金門。”

江蔚作勢要過去,項諾卻拉住提醒,“你記得把脾氣收一收,男人虛榮,他們就喜歡被人哄著,你說幾句好聽話,說不定有奇效。”

“我知道,先過去了。”

江蔚來到老板室。

雙扇厚重的大金門,一看就價值不菲。

江蔚手敲了敲,似乎隔音效果太好,里面聽不到任何靜。

又看到右側的電子屏,按響門鈴后,遲遲無應答。

江蔚趁機問了余高揚,得到賀譽就在會所的準確消息后,便耐心地等在了門口。

如果這是賀譽給的懲罰,江蔚愿意承

只要別影響到母親。

時間慢慢流逝,江蔚思前想后,想了許多。

直到,日落西山。

江蔚站著一整天,雙打晃,始終沒有退

項諾中途跑來給送水送吃的,都被江蔚回絕了。

想,總要讓賀譽出了氣才行。

等就是了。

時間越來越晚,江蔚角發白,有點站不住了。

他們難道都不吃飯嗎?

一整天下來,不

“蔚蔚……”

這時,項諾鬼鬼祟祟地從拐角冒頭,左顧右盼之后,給傳遞消息,“快,我老板他們從消防梯下樓了。”

樓下大堂。

江蔚看到賀譽那抹拔頎長的影時,腳步放緩,目都恍惚了。

才幾日沒見,卻恍如隔世。

他還是一不變的休閑襯衫和西的打扮。

舉止從容地與旁人談笑風生,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江蔚心頭抑著復雜的緒,走到賀譽后,輕聲喚他:“賀總。”

男人回眸,卻吝嗇地不給任何回應。

他輕描淡寫的收回視線,邁開長就往門外走去。

江蔚跟上他,心忐忑地斟酌著用詞。

然而,現實并未朝著的預想發展。

賀譽走出會所,直接上了車。

江蔚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只能看著車尾燈在視野里漸行漸遠。

初秋的夜,明明不冷,卻四肢發寒。

“你去,送一趟。”

突然,背后傳來耳的聲音。

是邢牧。

江蔚暗淡的目又重新亮起來,“邢總。”

邢牧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這幾天為了賀譽和江蔚的事殫竭慮,他追人都沒這麼麻煩過。

邢牧對著江蔚擺擺手,語氣嫌棄的不行,“妹子,也就你能忍他,去去去,趕把他哄好,以后讓他出來禍害人。”

聽到這話,江蔚言又止。

邢牧似乎誤會了和賀譽的關系。

但,解釋又多此一舉。

江蔚再次道謝,匆匆上了車。

邢牧的司機開車技很好,七拐八拐就追上了賀譽。

這時,天空飄下小雨。

賀譽的車突然停在了路邊。

司機下車,去了街對面的便利店。

江蔚不敢耽擱,推開門就跑了過去。

邢牧的司機完任務,路口調頭時,無意間往便利店的方向看了看。

賀總的司機居然在買煙。

作為老板的司機,車上常年備著充足的煙和酒,這不常識麼?

還需要中途下車買?

另一邊,江蔚敲響了車窗,“賀總。”

連敲了三次,車窗降下了十公分。

出了男人冷然淡漠的眉眼,“說。”

江蔚臉上布滿細的雨滴,綿綿細雨下,著幾分狼狽憔悴。

賀譽,微微闔眸不再看

江蔚靠近窗戶的隙,語氣急迫:“賀總,之前是我不對,您消消氣。是我沒領略到您的用心,都是我的錯。可是,能不能請您看在我們之前的份上,別讓療養院把我媽趕出去……”

江蔚的前幾句話,說到了賀譽的心坎里。

皺的眉心有片刻的舒展。

但后面的幾句話,再次惹得他滿心的不悅。

什麼看在他們之前的份上別把母親趕出療養院?

把他當了什麼人?

賀譽的臉瞬間沉下來,嗓音更是冷冽刺骨,“我們之前的什麼份上?”

“我們……”江蔚眼神閃爍,噙滿了無助。

賀譽抿,一言不發地升起了車窗,任憑江蔚如何敲打道歉,他都無于衷。

車子駛離原地后,賀譽沉著臉撥通賀念茹的電話:“小姑,如果頤和院長出爾反爾,我不介意收購頤和,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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