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盡》第1卷 第31章 展漾的夢
當晚,秦揚又把展漾關在臥室里,無論展漾怎樣拼命地撞門,就是不讓出去看孩子。
后來,秦揚被弄得煩了,直接拿出繩子把展漾綁在床上。
在收拾展漾這件事上,秦揚最拿手了。
展漾剛開始還一直掙扎著,想掙繩子,后來逐漸沒力氣,認命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流淚。
想,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有這樣的人生。
在痛苦中,展漾睡著了。
當晚,的夢好像回答了所有對于為什麼的問題。
夢到穿著唐裝的自己,是展府的大小姐,從小就聰明又活潑,家里人都很寵。
在10歲那年,家里來了個11歲的男孩,穿得破破爛爛的,父親說:“漾漾,以后你多帶著他玩吧,他家里只剩下這個可憐的小男孩,以后他就展云,你跟別人介紹就說這是你哥哥。”
“我知道啦,父親。”展漾乖乖地答道。
此后,展云一直住在展府。
每天,展漾都熱地喊展云和一起玩,但展云總是沉默,有時候展漾拉著他出去玩,展云也會在旁邊一言不發,呆呆地看著展漾和別人一起玩。
時間久了,活潑可的展漾逐漸融化了展云的冰山。
他也開始和展漾說說笑笑,開始和展漾一起玩游戲,還常常會教展漾寫詩。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越長越大。
有一天,展父說:“當前朝廷政治混,周邊小國的擾卻從未斷,我的左膀右臂剛剛被朝廷免職,我們展家,不知道還能不能過這一劫啊。”
看著愁眉不展的展父,展云上前說:“義父,我甘愿領兵出去打仗,將來犯的蠻夷都驅逐出去,一是為義父立功,二也是為朝廷解憂。”
展父看著眼前已經長得人高馬大的展云,欣道:“云云也長大啦,能為我分憂我很開心,只是帶兵打仗這種事非同小可,你從未實戰過,我擔心你的安危啊,你要是有事,我怎麼跟在天有靈的你的父母代。”
展云說:“義父放心,這些年您帶著我讀兵書,而且教給我很多打仗的經驗,現在是我大展宏圖的時候了。”
展父欣地拍著展云的肩膀,“云兒,此番務必注意安全,務必平安歸來。”
如果還有別的方法能度過這次危機,展父一定不會讓展云去冒這個險的。展云是他同僚臨終時托付的孩子,他比誰都在乎他。
展云出門之前,穿戴者鎧甲找到展漾,他對說:“漾漾,等我回來就娶你,好嗎?”
14歲的展漾并不知道諾言的重量,只想展云能平安回來。
哭著說:“我等你。”
展云走之后,展父在朝局上又恢復了從前的名聲。
在一次外出游玩的時候,遇上了霍家的大公子,從此墜了網。
兩年之后,展云帶著戰功赫赫歸來時,迎接他的是滿朝的榮譽,和展漾已經嫁人的消息。
展云不甘心地跑到霍府上,他問展漾:“你是被迫的對吧?你怎麼能在我外出的時候嫁給別人呢?你不是說等我回來娶你嗎?我現在就來帶你走。”
展漾說:“是我自愿的,我他,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對不起。”
展云被趕出了霍府。
此后,他一蹶不振。
之后他又帶著兵跑去霍府鬧,他想把展漾搶出來,這徹底惹怒了展漾的丈夫,他以謀反罪把展云送進大牢,并且故意羅織了很多罪名,把展云送上了斷頭臺。“
臨死前,展云說:“漾漾,你為何唯獨對我如此殘忍,我以為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卻沒料到一切都是我一廂愿。”
......
第二天,展漾大汗淋漓地醒來。
覺得昨晚這個夢很可怕,想,一定是常常研究歷史,加上最近總是恨秦揚,所以做了這樣的夢。
醒來時,秦揚正好進門,邊往里走邊跟說:“我已經把遠遠送走了。”
展漾當即從那個夢的驚愕中醒過來,翻下床就要找秦揚拼命,雙手捶打著秦揚,說:“你都不讓我再看一眼,你都不讓我再看一眼我的孩子。”
說完,就往外跑。
秦揚抓住,對說:“以后你表現好了我就帶你去看他。”
“憑什麼!憑什麼我要一直取悅你,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四肢,為什麼我要依附著你活著!我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秦揚冷靜地看著眼前發瘋的展漾,等吼到沒有力氣時,冷不丁地說:“沒有為什麼,就因為我樂意。”
展漾咬著牙說:“我真想和你同歸于盡。”
“你現在不敢、你舍不得。”秦揚得意地說。
現在確實舍不得,的孩子剛出生,舍不得丟下他。
秦揚給立了條件,只要每天乖乖吃飯,每天笑臉盈盈地迎接他回家,秦揚就每個月帶回去看孩子一次。他還給了一個選擇,他說,你跟我去結婚領證,孩子兩歲之后,我就把他帶回來,讓你親自養。
展漾不屑地聽著他說著。
自己的孩子,了他要挾自己的肋,以為給自己生了個神支柱,沒想到卻變了別人的把柄。展漾想,真是可悲。
為了每個月能見到孩子,展漾還是乖乖地照著秦揚的要求做著。
秦揚不在家時,都需要花很多時間來調節自己、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秦揚在家時,就要扮演那個機人的角,永遠只會笑,不會生氣、不會發怒的機人。
秦揚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有功的事業、溫麗的妻子、乖巧的兒子,他想,這輩子也沒有什麼可求得的了。
有天晚上,在睡夢中,秦揚覺自己呼吸不暢。
他睜眼,看到展漾坐在自己上,面目猙獰地掐著自己的脖子。
秦揚驚慌失措,趕把展漾推開。
他說:“你干嘛?”
展漾又翻,準備又去掐他。卻被秦揚先一步掐住了的脖子。
展漾沒有掙扎。
秦揚看著手里毫無反應的展漾,心地松開了。
展漾說:“秦揚,你直接殺了我吧,不要用神折磨的方式控制我了,我覺得我一點也不了了,我已經瘋了。”
“你就是自己想不開,你現在的生活哪里不夠好了,不愁吃不愁穿,我也長得不丑,到底還有哪里不滿意的?”
“你不會懂的,”展漾失魂落魄地說,“你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你永遠都不會懂的。我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只想趕結束這輩子,實在太折磨、太漫長了。”
秦揚看著眼前的展漾,聽不懂在說什麼,他跟母親一樣,覺得展漾真是喜歡無病。
后來,他發現展漾又開始整夜整夜的不睡,有時候他半夜睜眼,看到展漾睜著大眼睛盯著他,他總是被嚇一跳。
展漾的眼睛很好看,從前總是水波粼粼的,寫滿了,現在卻盛滿了麻木、痛苦和仇恨。
秦揚再一次發現展漾睜著眼看著自己,他說:“你睡不睡了。”
展漾沒回答,只是依舊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他。
“展漾,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展漾聽到這個,卻笑了,的笑卻滲著冷意。
“對啊,我已經瘋了,徹底被你折磨瘋了,你滿意了?”
秦揚手打開床頭燈,他坐起,把展漾也抱起來,兩個人半靠在床頭。
他狠狠地著展漾的下,盯著展漾的眼睛,他想從里面看出些什麼來,他想知道展漾到底在想什麼,看了半天,什麼都沒有,除了濃濃的恨意。
秦揚放棄了,他說:“我明天再帶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這一次的展漾,出奇地配合,無論醫生說什麼,都實話實說。
例如,醫生問是否有年創傷。
據實回答小時候秦揚是怎樣待的,說親眼看到秦揚打人,把那個人打得鼻青臉腫,就因為那個人不小心絆倒了自己。
醫生問心是否有恐懼。
說特別害怕秦揚,總是猜測秦揚的一舉一,總是會為秦揚的一個微表的變化心驚跳。
......
展漾說了很多,秦揚在一旁默默聽著。
展漾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醫生一邊問著展漾的況,一邊開導著,給做心理疏通。
其實他說的那些話,展漾也曾在心里千百次地對自己說過,展漾也曾千百次地用力救過自己,卻還是被秦揚到了現在的境地。
咨詢結束后,秦揚得出結論:展漾就是沒事找事,他認為展漾就是故意說這些把問題推給他,要是展漾一直乖乖的,本不會有任何問題。
據專業原則,醫生要跟展漾的病源好好通,但秦揚拒絕聽醫生的任何話。
醫生說,不要對展漾怒;醫生說,就算是夫妻也應該給兩個人獨的空間;醫生說,或許可以試著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這樣或許對展漾的病有好。
但秦揚完全不接這種方法。
就算是再折磨,他也得把展漾放在自己邊,天天盯著,他才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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