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奴婢覺得，九連環的事，應該與賢妃娘娘無關。”

敦嬪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豆蔻所言，并沒有表態。

豆蔻心中雖然記著沈知念的恩，但畢竟是敦嬪的人。見敦嬪不說話，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沉默地垂下了腦袋。

終于，蘇全葉回來復命了：“……啟稟陛下，已經有人招了。”

“制造司那名做九連環的匠人姓‘田’，大家都他‘老田’。他無父無母，是個四十多歲的鰥夫。因為手藝好，被招進了制造司。”

“據老田代，是……是……”

說到這里，蘇全葉深吸一口氣，著頭皮道：“是賢妃娘娘指使他，在九連環上下了毒，目的就是借機除掉三皇子。雪思子是賢妃娘娘邊的芙蕖姑娘給他的，就藏在他房間的暗格里。”

“奴才已經帶人，將東西搜了出來。”

隨著蘇全葉的話音落下，他后的一名小太監，將一個瓷瓶呈了上去。

經太醫查驗，瓷瓶里裝著的確實是雪思子。

九連環從制造好，到拿到三皇子的抓周禮上，接過的人很多。

唐川說過，雪思子這種毒藥，大人短暫接沒事，只是對孩的傷害很大。所以并沒有人質疑，為何其他過九連環的人沒中毒。

剎那間，眾人都看向了沈知念。

一名皇室宗親憤怒地問道：“賢妃娘娘，你還有何話說？！”

陛下的子嗣如此單薄，若三皇子出了什麼事，他們百年之后，還有什麼臉面見大周的列祖列宗？

云安長公主看沈知念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審視。

只是還記得皇兄剛才的警告，沒有貿然說話。

沈知念看向了那名皇室宗親：“老田所言，皆為一派胡言！”

“本宮沒有指使過他，更不知道什麼雪思子。”

小周子應該快回來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那幾名依附定國公府的宮嬪，又覺得機會來了，瞪大了眼睛道：“我們剛才還以為，賢妃娘娘不會做這樣的事呢，沒想到……”

“若這件事不是您做的，老田怎麼會說得有理有據，又怎麼會認識您邊的芙蕖？”

沈知念冷笑了一聲：“笑話！”

“他要誣蔑本宮，自然會提前將說辭想好。”

“芙蕖是本宮邊的大宮，宮中何人不認識？制造司的匠人知道，甚至見過，有什麼好奇怪的？”

芙蕖道：“娘娘所言極是，奴婢本不認識什麼老田。更不知道是何人指使了他，來誣蔑奴婢。”

孫貴人著大肚子，站出來道：“紅毯上有這麼多東西，賢妃娘娘又沒有神機妙算，如何知道三皇子一定會抓九連環？”

“就算想害三皇子，又怎麼會用功率這麼低的手段？這明顯是有人潑臟水！”

區區一個貴人，在場的許多人，份都比高。

可看著孫貴人隆起的肚子，皇室宗親們并沒有厲聲呵斥。

否則皇嗣有個什麼好歹，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他們只是用正常語氣道：“或許正因為功率低，賢妃才想賭一賭。”

“若三皇子巧抓到了九連環，的目的不就達了？”

一名宮嬪道：“孫貴人，我知道你向來跟賢妃娘娘好。但人證證都在這里，你也不能把黑的說白的吧？”

孫貴人還想說些什麼，沈知念卻沖搖了搖頭。

任何事，看的都是證據，逞口舌之快沒用。

算算時間，小周子應該快回來了……

孫貴人很聽沈知念的話，沒有再跟這些人爭辯，只是朝剛剛那名說話的宮嬪冷哼了一聲。

良妃眼中似乎帶著幾分疑慮，看向了敦嬪：“這……對老田待的事，不知敦嬪妹妹怎麼看？”

“你是三皇子的母妃，天底下沒有比你更關心三皇子的人了。”

敦嬪依附著柳太后，自然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可更明白，如今的賢妃如日中天，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將其扳倒的。

所以，即便種種證據都指向了沈知念，敦嬪依舊沒有站出來落井下石。

沒想到……良妃竟將話頭引到了上。

賢妃才證明過的清白，這麼快就變臉質問賢妃，落在陛下和大家眼中，不免覺得是白眼狼。

敦嬪深深看了良妃一眼，才搖了搖頭，臉上的神很是為難：“臣妾并不相信，賢妃娘娘會對三皇子做如此歹毒的事。只是……慎刑司查出的證據擺在這里，臣妾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良妃娘娘，您與賢妃娘娘一同協理六宮。不知您覺得，此次是否是賢妃娘娘想害三皇子？”

敦嬪巧妙地將問題拋回了良妃。

良妃搖了搖頭：“本宮自然認為，后宮的姐妹不會做互相傾軋的事。”

“只是查案是慎刑司負責的事，最終的結果，還需要陛下圣斷。”

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跑了過來，在蘇全葉耳邊說了些什麼。

他面微變，卻還是上前匯報道：“陛下，之前那只野貓的來源，已經查到了。是……是從冷宮里跑出來的……”

人群中，有人幽幽道：“冷宮，似乎也是賢妃娘娘的管轄范圍……”

到現在，沈知念上的嫌疑越發多了。

“先是野貓，再是有毒的九連環，賢妃娘娘還真是好手段，生怕除不掉三皇子……”

眼看沈知念為了眾矢之的，敦嬪卻站出來為說話了：“九連環上的雪思子，究竟是何人下的，本宮不得而知。”

“但本宮可以確定，野貓的事一定與賢妃娘娘無關！”

“若真要對付本宮和三皇子，剛才又何必多此一舉，證明此事不是本宮自己策劃的？”

見沈知念看了過來，敦嬪對微微一笑，傳達了一個友好的眼神。

沈知念的角勾了勾。

們于不同的陣營，本質上是你死我活的關系，敦嬪真的會幫？

就算敦嬪愿意，柳太后知道了能同意？

那麼敦嬪此時的反應，還真是耐人尋味……

皇室宗親和不宮嬪，都在請求南宮玄羽定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