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辰

◎你方才是在吃醋？◎

“坐傳送陣真好玩！”

阿圓從方遙的懷中跳下來, 傳送陣啓不過須臾之間，有輕微的失重，眼前場景撕裂變幻後，就到了一全新的地方。

這驗對倆崽崽來說很新奇, 阿圓問娘親：“我還能再坐一遍嗎？”

“等回去的時候再坐吧。”方遙了阿圓的腦袋。

啓傳送陣消耗靈氣的, 也不能為了小孩子貪玩, 給小師弟添麻煩。

方遙偏頭看了一眼側那人, 眉梢輕挑，不知方才他是真的沒聽懂景郁那句“抱一下”是什麽意思，還是故意為之。

迎上方遙的目，謝聽彎眼笑了一下：“……傳送陣的規矩還多的。”

倆崽崽都是第一次坐, 他一介凡人肯定也是第一次坐傳送陣, 太過張抱錯了人, 方遙也能理解。

且對上那雙總是眼尾上翹、笑瞇瞇的桃花眼, 好似他做什麽都是無意的，讓人無法生起氣來。

二人牽著倆崽崽走進凡城, 百宗大比在即，靈霄宗裏忙著翻新擴建，這凡城裏也格外熱鬧，又多了許多店鋪開業。

街邊各的商販小攤在熱的賣，起初二人還牽著倆崽崽的手, 沒走幾步，倆崽崽就迫不及待地竄到最前面, 挨個攤子地打量五花八門的商品。

看到撥浪鼓、陀螺那樣的小玩, 倆崽崽只是停留了一會兒, 便轉走了。

“這有什麽好玩的, 走, 哥哥我們去看看那邊！”

比起這些玩，倆崽崽顯然對吃更興趣一些。

栗子糕、荷花糕、芙蓉糕、糯米丸子、餞、豌豆黃、糖葫蘆，只要是賣吃食的攤位，倆崽崽聞著香味就湊了過去。

“娘親，我想吃這個。”

“這個看起來很好次~那個看著也不錯~”

倆崽崽趴在一個剛出爐的賣栗子糕的攤位前，嗅著濃郁的糕點甜香，眼睛都溜圓了。

攤主見倆孩子生得玉團可，大方地拿出兩塊栗子糕，遞給倆崽崽：“拿去吃吧。”

阿圓咽了下口水，沒有接，第一時間扭頭看娘親：“娘親，我可以吃嗎？”

方遙連忙快步上前，付錢給了攤主。

之後只要看到倆崽崽在攤位前駐足，流出想吃、想要的神，便立馬付錢買下。

這景象，讓想到了和謝聽從順梁回來的那一路，某人也是一見到沒吃過的新奇吃食就走不道。

凡人城中賣的小吃都大同小異，謝聽像過來人一般，頗有經驗地給倆崽崽介紹：“這個糯米丸子好吃，那個芙蓉糕不好吃……”

片刻後，阿圓手裏各拿著一串三糯米丸子，一口咬下一整顆丸子，藏在腮幫子裏，臉頰吃得鼓鼓的，像一只小倉鼠：“嗯，真的好吃！”

邊吃邊走著，阿圓看著街上周遭的行人，又扭頭看了看并肩行走的爹爹和娘親，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爹爹，娘親，你們為什麽不牽手手？”

“？”

方遙被阿圓這一句給問懵了，只見小姑娘出手指了指大街上其他的夫妻：“你看，他們都有在牽手手。”

阿圓的眼睛轉了轉，歪頭道：“你們不好嗎？”

知道爹爹很娘親，所以到奇怪。

方遙剛想開口說什麽，忽然手心一熱，的手趁勢被一只更寬大溫熱的手掌握住。

僵，蹙眉向謝聽：“松手。”

謝聽不僅沒松，反而長指從指中穿過，十指相扣，握得更了。他坦然自若地低聲道：“你難道要讓倆孩子以為，我們不睦？”

方遙扭頭看到正觀察他們的倆崽崽，試圖從謝聽掌心裏出手的作頓住，認命似地下來。

倆崽崽并不知正常的夫妻日常生活應該是怎樣，所以在第一天搬去方遙院中時，方遙在地上打地鋪，他們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覺得地上涼，不想讓娘親睡地上。

如今走在大街上，看到所有的夫妻都在牽著手逛街，只有他們的娘親和爹爹例外，觀察力很敏銳的阿圓，頓時就覺奇怪了。

方遙為顧及倆崽崽的緒，只好任由謝聽牽著。

看到爹娘功牽上手手，阿圓這才滿意點頭，邁開繼續往前逛。

“你是怎麽和孩子們說我們之間的事的？”方遙不由地問謝聽。

“如實說。他們從小就知道，他們有娘親在，我們很相，只是當時迫不得已而分開，我會帶他們去找你，也一定會找到你。”

謝聽認真且平靜地緩聲道，方遙在他臉上看不到一說謊的跡象。

這是他第二次說“我們很相”之類的話了，這讓方遙産生了一些好奇和疑。

既然如此，那當初自己為何拋下他們離開，又究竟是如何失憶的？

“四年前，我離開你們時，景是怎樣的？我有沒有說過什麽？”

見倆崽崽在前面的攤位看別人玩套圈，方遙放慢腳步，第一次問及謝聽失憶前的事。

“你離開前留下了那枚玉佩作信，讓我們日後去尋你。你說就算你忘了我們，憑借此信，日後的你也會認下我們。”

謝聽不不慢地說道，就算沒有那信，倆崽崽極肖似方遙的長相做不了假，再不濟，用滴認親之類的法子，他也不懼。

阿圓和阿正本就是的孩子，這點又錯不了。

方遙聞言一愣，所以當時是明知道自己會失憶，提前留下了信，讓他們去找自己？

這就更奇怪了，怎麽會有未蔔先知的能力，提前知道自己會失憶……

“娘親，我們也想玩那個！”

倆崽崽在套圈攤子前圍觀了一會兒，已經知道該怎麽玩了，跑過來扯了扯方遙的袖子。

攤主見倆孩子的家長來了，連忙推銷道：“五十文三十個圈。”

“來一百文的。”方遙果斷付了錢，這次下山進城，提前用靈石換了好些金銀，足夠崽崽們揮霍。

阿正和阿圓一人拿了三十個圈，一拋一個準兒，攤主用竹竿勾圈的速度完全趕不上崽崽們套圈的速度。

“爹爹，娘親，你們要不要試試？”

崽崽們玩得開心，還不忘扭頭問他們。

方遙對這個沒什麽興趣，謝聽倒是饒有興味地接過崽崽們遞過來的圈，手腕向前輕輕一甩，準地套住一個最大的娃娃。

片刻後，攤位上所有的件上面都摞了一個小圈。

“……”

攤主的臉風雲變幻，這倆小娃娃怎麽這麽厲害，該不是來砸場子的吧？

攤主打量了兩眼儀容不凡的方遙和謝聽，想到什麽，問方遙：“客，你這倆孩子不會是修士吧？”

方遙點頭：“怎麽了？”

攤主沒好氣地指了指角落的一個小木牌，上面寫著[修仙人士止套圈]。

方遙：“……”

還有這種規定？

“可是我們剛才套圈的時候沒有用靈氣……”阿圓申辯道，他們是純憑本事套的。

“你們用沒用靈氣，我也分辨不出來啊，我們這都是小本生意……”攤主苦著臉道。

“其他的就不要了，我不是修士，把那兩個娃娃拿給我。”謝聽指著他方才套中的兩個娃娃說道。

這整個攤子上，其他都是小件，也就那兩個大布娃娃最值錢。

攤主只好自認倒黴，無奈把那兩個娃娃拿來，謝聽接過來，隨手往倆崽崽的懷裏一人塞了一個娃娃。

方遙慶幸，還好剛才沒有套，套了也白搭，好在有謝聽在，倆崽崽也不至于空手而歸。

套完圈，謝聽走到方遙邊，自然地從後方又握住的手，寬大的袖口做遮掩，指腹過的手背，手指不著痕跡地勾纏上來。

方遙挑眉看他，總覺他每回都能抓住機會，順桿直上，不算過分逾矩，卻在一點點地試探的邊界。

就像溫水煮青蛙……

“爹爹好厲害！”拿到娃娃，倆崽崽顯而易見地又開心起來。

確實厲害的，方遙想。

崽崽們在面前，沒法丟開他作的手，只好繼續并肩牽手往前走，扮演恩夫妻。

“原來這裏就是雨花閣呀！”

阿圓指著不遠高大的酒樓牌匾說道，他們總是吃雨花閣送來的菜，但還是第一次實地見到雨花閣酒樓。

“要進去吃飯嗎？”方遙問倆崽崽。

倆崽崽天天吃雨花閣的飯菜，裏面的招牌菜都吃遍了，今天進了城，好不容易能換換口味，于是選擇了雨花閣對面的另外一家店。

這家酒樓的規模沒有雨花閣大，裏面的客人也不。

一家四口進店坐下，方遙點了菜，沒過一會兒，店小二端上來四碗打鹵面，以及各小菜。

打鹵面的鹵子澆頭和面分開盛在兩個碗中，方遙卷袖手，幫崽崽們把澆頭澆在面條上拌了一拌。

澆頭裏的鹵燒得油亮棕紅，鹵子倒面中拌開，把雪白細的面條也染了淡淡的棕，噴香撲鼻，讓人食指大。

方遙一邊把拌好的面推到倆崽崽的面前，一邊淡笑道：“過生辰要吃長壽面。”

倆崽崽低頭看著香噴噴的打鹵面，鼻尖輕嗅，已經饞得快流口水了。

旁邊的謝聽自己在手拌面，但他好似是第一次吃需要拌的面，學著方遙的樣子拌了半天，鹵子還蓋在上面，碗底的面還是雪白的。

方遙看不過去，拿過他的碗幫他拌勻後，複又遞還給了他。

“阿遙真厲害。”謝聽笑。

……拌個面而已，這也值得誇？

方遙撇過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長壽面好好吃！”

打鹵面鮮，倆崽崽臉上都洋溢著幸福滿足的表，阿正有些好奇地問方遙：“娘親，吃了長壽面就會變得長壽嗎？”

“嗯……”

方遙本來想說，會長命千歲，但顧及到謝聽凡人的份，頓了頓說，“會長命百歲。”

阿圓懵懂地眨了眨眼。

百歲就算長壽了嗎？

可是以他們狐族的壽命來算，千歲都算是早夭了。

“娘親，你也多吃一點，我聽爹爹說，我們的生辰也是娘親的難日，所以，娘親比我們更需要過這個節日……”

阿圓一邊往方遙的碗裏夾菜，一邊聲氣地認真說。

方遙都不記得是與謝聽如何相識的，自然更不記得生他們那日有沒有苦難，不過阿圓的話，還是讓心下一暖。

“好。”

食不重的方遙為兒這句話，也不免多吃了幾口。

……

酒足飯飽後從酒樓裏出來，方遙正好看到旁邊有個賣話本的書攤。

想到家裏那本寫悲人妖的話本子，實在不太適宜給崽崽們看，于是過去打算挑一些新話本。

而倆崽崽卻被另一頭的糖人攤位吸引了目。

阿圓拉著哥哥邁開，一路跑到糖人小攤前，雙眼放對攤主說：“大伯，我們要一百個糖人！”

謝聽看了看分別去到兩個方向的方遙和崽崽們，不太放心兩個崽在街上跑，遂跟了過去。

“一百個？”攤主震驚。

“嗯！”阿圓掏出了一塊閃亮的靈石。

攤主見了靈石，眼睛也直了，原來是仙門中人，難怪如此大方。

“一百個糖人且得等一會兒呢，而且也不好拿，你放哪裏呢？”攤主邊做糖人便問。

阿圓扯開腰間的儲袋：“都放這個袋袋裏……”

方遙則來到書攤前，在攤主的介紹下，拿起了一本孩話本翻了翻，講得都是“孔融讓梨”、“程門立雪”等經典寓意的故事。

滿意點頭，這些才更適合小孩子聽嘛。

想著倆孩子都很聽故事，方遙便又多挑了幾本，給攤主付完錢，轉才發現不見了倆崽崽和謝聽的影。

周遭人來人往，人聲鼎沸，衆多陌生的面龐與肩而過，獨獨不見阿圓阿正的影以及牽著他們的謝聽。

方遙往前走了幾步，格外留意牽著小孩的男子，可是找了幾個，都不是。

一陣從未有過的慌心悸湧上心頭，走得太快，還不小心撞到了人。

“抱歉……”

方遙連聲音都啞了，有種咽被扼制住的窒息，被撞的行人低聲抱怨，方遙一個字都沒聽得進去。

直到往前找了半條街，轉回眸間，看到日下，牽著倆崽崽等在糖人攤位前的那抹悉的影時，周仿佛要冷凝掉的，在這一瞬間流回暖。

懸著的心落地，方遙才發現背後出了一虛汗。

不遠的謝聽微微俯下，似乎在幫倆崽崽挑選糖人的款式，方遙默然看著他清雋的側，莫名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正要上前，發現謝聽邊似乎多了個年輕子，眉尾微挑了挑。

那邊的糖人攤主接了筆從未有過的大單，正在哼哧哼哧地埋頭狠做。

在方遙看起來頗為好的畫面，實際上的父對話卻是——

“一百個你們吃得完嗎？”謝聽蹙眉問。

“我存起來慢慢吃。”阿圓昂頭道。

“呵，還會囤食了，哪來的靈石？”

“娘親給的零花錢呀。”

謝聽故意逗：“最近我手頭拮據，分我一點。”

阿正聞言低頭打算從儲袋裏拿出點靈石給爹爹，被阿圓按住，阿圓一點不上他的當：“哥哥別信他，他明明有錢，還要騙小孩錢……”

糖人攤位旁此時還站著一名子，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牽著的小男孩似是的弟弟，弟弟的手裏拿著一只剛做好的糖人。

他們已經拿到了糖人，卻還一直沒有走，子的目一直黏在謝聽的上，眼神閃爍，臉頰微紅。

謝聽今日穿得一蓮紅斜領的外衫，墨發半束，別著一款式簡單的玉簪，眼尾淚痣盈盈一點，豔的衫更顯他紅齒白，俊朗無雙。

從未見過模樣如此俊俏之人，躊躇半晌，鼓起勇氣搭話：“公子，你家的弟弟妹妹真可。”

倆崽崽雖然吃過糖人，但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糖人的制作過程。只見攤主舀了一勺粘稠的糖漿，緩慢地澆在被碳火燒至通紅的鐵板上，如同作畫一般，糖漿逐漸凝固型。

倆崽崽們睜大雙眼，看得專注，本沒聽到那子的問話。

而謝聽更沒意識到那子在跟自己講話，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桃花眼側目：“嗯？”

與此同時，一抹雪影不聲地行至他的側，微涼的手指默默覆住他的手腕，松松地握住。

第一次被主牽手的謝聽微愣，繼而眉眼染上鮮活的笑意：“阿遙。”

“娘親，爹爹，你們看我們買的糖人~”

倆崽崽開心地給他二人展示剛做出來的糖人。

看到這幕，子閃過震驚之，這麽年輕的公子居然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詫異又尷尬，連忙帶著弟弟快速離開。

待子離開，方遙便松開了手，又被某人反手握住。

謝聽心思何其敏銳，狹長的桃花眼掃了眼那子離開的背影，又定定落在方遙臉上不自然的神，試探問：“阿遙，你方才是在吃醋？”

“沒有。”方遙極快地否認。

“那方才……”

“還沒有買好？”打斷他的話，低頭看倆崽崽。

“娘親，這才做了兩。”阿圓說。

“你們買了幾？”

“一百。”

方遙倒吸氣：“怎麽買了這麽多？”

被岔開話題的謝聽反而更加確定，猶自開心，剛才阿遙肯定是在吃醋。

方遙看著阿圓狡黠又有些難為的神，想到大概是自己曾經說過一塊靈石能換一百串糖人，讓倆崽崽們心心念念，用靈石零花錢來換糖人了。

顧念今日是他們的生辰，凡事能滿足倆孩子的都盡量滿足，于是，接近傍晚，方遙才帶著謝聽、倆崽崽以及儲袋裏一百串糖人和一堆吃食，回了淩雲峰。

夜晚，倆崽崽進了被窩後，方遙拿出新買的話本子，給他們講了一個孔融讓梨的故事。

聽完故事後，倆崽崽臉上都出些許不解的表。

“為什麽孔融要把大的梨讓給哥哥？”

方遙說，因為兄弟們都想吃大梨，孔融能主選擇小梨，反顯他的早慧和謙讓的德。

但這樣的解釋并不能讓倆崽崽滿意，阿圓又發出了靈魂之問：“那為什麽不能把大梨分一分，一人一半呢？”

“……”

阿圓想，如果有一個大梨，一個小梨，他們一家四口分，那就把大梨一分為二，給爹爹和娘親，把小梨也一分兩半，給自己和哥哥。

多麽容易解決的事呀，何必搞得這麽複雜？

“嗯，阿圓你說得也沒錯，謙讓固然是德，但你若不想謙讓就不必謙讓。”

方遙倒是很贊同阿圓的想法，不想給哥哥灌輸，凡事一定要謙讓妹妹的觀念，也不想委屈妹妹，謙讓哥哥。

凡事平等，不偏不溺，才是能讓兄妹倆長久和諧相之道。

“嗯！”

倆崽崽吃喝玩樂了一整天，也有些累了，聽完娘親的故事，滿心歡喜在的邊躺下。

臨睡前，阿圓默默地想，雖然今年的生辰沒有滿城的煙火為他們慶生，但因為有娘親在，卻過得比以往都要開心。

閉眼睡前，對著月默默許願，希以後的每年生辰，都能和爹爹、娘親和哥哥一起過。

倆崽崽皆已安睡，屋裏的燭火還亮著，方遙偏頭，發現謝聽還沒有睡下，坐在床榻邊，借著燭火和月，正默然無聲地看著，眼底眸閃爍，似乎有什麽話想對說。

“謝聽。”

方遙輕輕喚了他一聲：“怎麽還不睡？”

謝聽正猶豫要不要告之，自己將要離開之事，但怕若細細問及離開緣由，自己又無法自圓其說。

他看向方遙，正好從這個角度，又能過後半掩的窗戶，看到院子裏某個膽子大的站在土堆上正朝他招手催促的鼴鼠。

“……”

謝聽收回目，找了個借口：“今日我很歡喜，所以睡不著。”

方遙心裏也有相同的覺，今日過得也很歡喜。

起初，他帶倆孩子找上門時，于而言是晴天霹靂，可隨著這些時日的相，也有些適應了“孩子他娘”這一份。

在宗裏一不變的生活，似乎也因為他和兩個孩子變得有趣了一些。

“還是早些睡吧，阿正和阿圓明日還要上早課。”方遙輕聲說。

“嗯。”

謝聽應聲，遂合躺下。

第二日清晨，倆崽崽還在睡，方遙向往常一樣提前醒來。起之後，發現床榻靠外的一側空落落的，不見謝聽的影。

方遙還以為他在院子裏，輕手輕腳地披起，去院子裏找了一圈，依舊沒找到他。重回到屋裏，才發現桌案上留著一封墨跡未幹的信。

方遙拆開來，信上的字跡歪歪扭扭，還夾雜著不錯別字。

[阿遙，順良（梁）有位故人前幾日寄來家書，家中有長貝（輩）離世，崔（催）我回去奔喪，此去匆忙，樹（恕）不告而別，不日即歸。]

……

【作者有話說】

回去清反賊=奔喪

謝聽：這妖王誰當誰當，我想陪老婆孩子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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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好多寶子評論說想看掉馬，小小地劇下，下次男主見面即掉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