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坦誠

◎有去無回的活兒。◎

看到娘親越走越近, 阿圓慌忙地低下頭，使勁地往後，可是背後就是冰冷的牆面，已經退無可退。

手捂著自己頭頂的大狐耳, 可是耳朵太大, 的小手只能蓋住一點耳朵尖。

聽到腳步聲徹底停在面前, 那片纖細高挑的影落在眼前的地上, 放棄了，改為捂住自己的小臉。

“嗚嗚嗚……”

淚水到底沒有忍住，從指間流出來。

肚子好痛好痛，還被娘親發現了是狐貍崽子的, 爹爹明明叮囑過好多次, 要藏好耳朵和尾, 可還是給搞砸了……

和哥哥都和這裏的人不一樣, 他們長著大耳朵和尾，不敢去看娘親, 好害怕從娘親的臉上看到嫌棄和厭惡的表。

娘親會不會不要他們了，把和哥哥趕走呢？

阿圓的眼淚越流越兇，傷心絕，腹部傳來炙熱的疼痛，仿佛把的五髒在架在火上烤, 再也支撐不住，子前傾, 力地往前倒。

片刻後, 沒有倒在冰冷的地上, 而是落進一個溫暖的懷中。

方遙把阿圓托在懷中, 抱起來走到旁邊的藤椅邊坐下, 讓阿圓坐在上，手覆在了的小腹上，靈氣彙聚掌心，一點點為溫養丹田，以減輕痛苦。

娘親的靈力溫和強大，如同清靈純淨的泉水，緩和了丹田裏灼燒的痛。

淚水朦朧間，阿圓擡起腦袋，看到娘親近在咫尺的臉，發現方遙臉上的神并不是想象的厭惡，而是濃濃的擔心和關切。

“覺好些了嗎？”

聽到娘親溫沉靜的話語，阿圓再也忍不住委屈，手摟著娘親的脖子，埋頭在頸窩哽咽哭泣：“嗚嗚嗚，娘親！你不怪我麽？對不起，我們騙了你嗚嗚……”

阿圓著眼角淚珠，搭搭，剛煉完丹，手上還沾著煤灰，蹭得臉上到都是，哭了髒兮兮的小花狐貍。

“不怪你，你不必認錯……”方遙給阿圓了臉。

阿圓乖乖被娘親幹淨臉，確定沒有生氣後，心下寬解了許多，像個尋常小孩子一樣窩在娘親懷中，和撒：“娘親，肚肚好疼……”

有些虛弱的音人心疼，方遙繼續用靈力幫肚子，加快化解顯形丹的藥效。

靠在娘親懷裏，聞著上讓人安心的好聞氣息，原本因為驚慌害怕而萎靡地垂在地上的狐尾，此時又輕輕搖晃起來。

方遙低頭看了眼阿圓下那條時不時掃過腳踝的白狐尾。倆崽崽年尚不懂事，若沒有人教導，他們怎麽會知道要藏著狐耳尾，謹防被人發現。

想到那個在面前端得溫賢夫，又不告而別的男人，抿了下，眼裏閃過怒火。

他可真是好演技，分明是狐妖之，扮做凡人，還帶著倆孩子一起瞞，把騙得團團轉。

好在阿圓機警，及時跑了出來，若是在擂臺上顯形，後果會是怎樣，不敢想象。

方遙下心底複雜的緒，專心給兒著肚子，無意瞥見站在門邊的曲長陵，才意識到這裏還有一個人。

“你能不能……幫我和阿圓保守這個？”

方遙試探地開口，曲長陵重重點頭。

“大師姐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方遙和他師兄袁秀同輩，曲長陵就順口也喊師姐了。

他比阿圓年長三歲，更知道阿圓是狐妖的事如果張揚出去，會給們帶來多麻煩。

他也有點擔心阿圓的狀況，問：“是不是中了顯形丹？”

這話也點醒了方遙，低頭問崽崽：“你怎麽會中了顯形丹？”

“是席知南，那杯茶，”阿圓小聲說，“我不小心被他看見過尾……”

阿圓很聰明，想一想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除了席知南，沒人懷疑過和哥哥是狐貍崽子，而且他的表妹還會煉顯形丹，肯定是那個可惡的席知南搞的鬼。

之前只吃了核桃和茶，核桃有殼，又下不了毒，只有那杯茶了。

……

與此同時，峰頂賽場的散修看臺上。

湯康被那出現的玄之氣息吊起了胃口，可是那氣息來得快散得快，幾乎是瞬間就消失了。

周遭人聲嘈雜，各宗弟子和散修加起來千上萬，除非那人再用下靈氣，他才能應得到，否則，無異于大海撈針。

湯康眼底閃過深暗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新的玄之，有些不甘心就這麽錯過。

看來他得想辦法在靈霄宗多留幾日了……

而擂臺上的席知月已然煉好了丹，卻遲遲等不見阿圓回來。

跑走時那副急到額頭冒汗的樣子，怕不是吃壞了肚子，誰知道會在茅廁裏蹲多久，難不要一直這般等下去嗎？

席知月有點不耐煩，對臺上的虞丘和丹霞宗主道：“人不在，但是丹爐在這，何必再費時間等？直接開爐檢驗罷！”

虞丘和丹霞宗主想來也是，點頭應允，于是便有小弟子上臺把那兩只丹爐拿去呈給了兩位宗主。

兩只丹爐蓋子同時被打開，濃郁的丹香四溢，裏面皆擺著不的丹丸。

丹丸形狀圓潤完整，帶著淺淺的丹紋澤，皆是上品。不過右邊阿圓煉制的丹爐裏有十一顆丹丸，而左邊席知月的丹爐裏只有九顆丹丸。

在丹丸差不多的況下，阿圓不僅在丹丸的數量上，比席知月多了兩顆，而且煉丹的時間上也更快。

這場煉丹比試，怎麽看都是阿圓更勝一籌。

“知月，你輸了。”

在場的宗主亦有通曉丹道之人，哪怕席宗主有意偏袒孫，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席知月不可置信，提跑到宗主席邊，親眼看到阿圓煉出的顯形丹，方才喃喃道：“真的看一遍丹方，就能煉出來了……”

令席宗主驚訝的也是這點，是煉出顯形丹沒什麽稀奇，可阿圓是第一次接到丹方，第一次煉制，煉制功了不說，丹丸的品質還這麽好。

席宗主從未見過丹道天賦這般出的孩子，他如此寵席知月，也是因為打小丹道天賦就比其他孩子強，但跟阿圓一比，又有些相形見絀了。

“這個阿圓的孩子竟如此有丹道天賦，何不送來我丹霞宗修習？我可收為親傳弟子。”

席宗主并未因為孫輸了比試而惱火，反而心生惜才之心，想把阿圓挖去丹霞宗。

“這可不行，”虞丘想也未想，便一口拒絕，“阿圓可是我的親徒孫，我打算把養在邊以後親自教導。”

虞丘心下也有些意外，阿圓的煉丹天賦竟然這麽好。

這倆孩子宗還不到半年，在他的印象裏，還是兩個連字都不認得的小娃娃。沒想到轉眼間，就能代表宗裏煉氣期弟子上臺比試了，而且居然還贏了丹霞宗主的孫。

既是他虞丘的徒孫，那肯定不能拋下劍道，如果阿圓喜歡煉丹，大不了以後給請個擅長丹道的老師，堅決不能送去別人宗裏。

丹霞宗主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好再開口，心裏很是惋惜。

臺下弟子席間，阿正心裏正在擔憂，妹妹這是怎麽了，好好地怎麽會吃壞了肚子。

而且娘親也跟著去了好久沒回來，委實讓他擔心。

正坐立不安時，與他隔了幾個座位的烏長老仿佛誤解了他的意思，出聲問他：“方正，你是想上臺嗎？”

隨著席知月比完下臺，分擂臺再次空了出來。

此事，又有煉氣期弟子登上擂臺，正想找人比試，烏長老這麽問他，便是想讓他上場的意思了。

阿正便聽話地從座位上起，拎著小木劍上臺打架去了。

方遙那邊在照料因為中了顯形丹而腹痛的阿圓，曲長陵一個外人，也不好在屋裏多呆。

就在他返回賽場時，阿正已經在擂臺上連勝了數位煉氣小弟子。

他手裏的小木劍看似沒什麽殺傷力，但他已經用實際行，告訴了心裏這麽想的對手們，用木劍一樣能贏。

祝雯月見他回來，連忙喚他：“小師弟，你去哪了？該你上臺了。”

他師父袁鶴也很急，金丹境的魁首被方遙拿了就算了，他本來也沒多抱希，但是煉氣期的魁首怎可讓旁人得了去，此時見曲長陵回來，松了口氣，用眼神示意他趕快上臺。

曲長陵于是連屁都沒坐一下，就被趕著上臺。

袁鶴頗為自得地其他宗主們吹噓：“我這弟子可是難得一見的單靈和天生劍心，天生學劍的料，什麽劍法都是看一遍就會了，子也穩重。”

“袁宗主，怎麽覺你對這徒弟比親兒子還要疼，不如讓他跟著你改姓袁算了。”有位宗主打趣地說。

“正有此意，”袁鶴笑瞇瞇道，同時還不忘跟虞丘嘚瑟：“你這徒孫劍法是不錯，不過我徒弟來了，這魁首便要讓賢了啊。”

這不巧了麽，阿正也是金靈和天生劍心。

不過曲長陵比阿正大上幾歲，阿正才剛學劍半年，虞丘心下拿不準誰輸誰贏，只淡笑說：“且看吧。”

兩個半大的孩子站在擂臺上，倆倆對峙，神都很認真。拋開小的個頭和形，只看他們頗為標準的持劍作和沉定的眼神，會短暫忘了他們的年紀。

劍刃同時出鞘，脆聲相擊，兩個孩子剛上手，就你來我往地出了幾劍招。

阿正一下子就覺到了，這個人比之前那幾個對手，加起來都要厲害。

曲長陵看著阿正和阿圓有些相似的面容，想到方才在竹屋發生的事，有些分神。

他怎麽都沒想到阿圓會是半妖，阿正阿圓是親兄妹，那他也是只狐貍半妖了？

他這般想著，眼神下意識地瞟向了阿正的屁，那他是不是也有一條雪白大尾？

阿正察覺到他的小舉，不解且忿忿：“你老看我屁幹什麽？”

“別誤會，我是因為……”曲長陵連忙解釋。

阿正可不管他是因為什麽，在擂臺上分神可是會犯大錯的，他將靈氣凝結于掌心，毫不客氣地朝他打出一劍。

到那道完全不亞于自己的凜然劍意，曲長陵眉眼一肅，他竟然也是天生劍心？

立刻擡手持劍相抵，兩道不相上下的鋒銳劍意直面對沖。

曲長陵三年前宗，按照他的天賦，此時應該能築基了，但他并沒有急于破鏡，而是花大部分的時間在磨煉劍意。

阿正的劍意鋒銳剛勁，有幾分方遙的影子，而曲長陵的劍意厚重沉定，在不聲間碾過來。

阿正從來沒遇到過這麽強勁的對手，持劍的手腕已經在發抖，咬牙頂著。曲長陵也比他好不了多，蹙著眉頭，手臂輕。

他快要支持不住時，腦海中浮現得是娘親在臺上揮劍迎敵的耀眼姿，那就是他以後想要長的模樣。

這是他第一次打擂，他一定不會給娘親丟臉的！

在阿正陡然發的劍意中，兩柄長劍一同被擊飛手，挑向空中。

喚劍！

阿正的反應更快，瞬間用法又把木劍召回了手中，曲長陵比他慢了一步，剛重新將劍柄握住，小小的木劍劍尖已然頂住了他的口。

……

方遙牽著阿圓的手回到賽場時，煉氣期的比試已經結束很久了，看臺上的弟子們也走得七七八八。

阿正還坐在原位，等著娘親和妹妹回來。

“娘親，我贏了！我拿到練氣境大比的魁首了！”

見方遙和妹妹總算是回來了，阿正立刻上前，向娘親表功，眼睛裏帶著點點驕傲。

大家都不相信他能打贏曲長陵，尤其是那位金宗的老爺爺，都快把眼睛瞪出來了。

宗主爺爺、烏長老、三師叔和小師叔都誇獎了他，但他最想要的還是娘親的誇獎。

令他有點憾失落的是，娘親沒有親眼看到他打贏擂臺的那一幕。

方遙擡手了他的發頂。

“厲害。”

阿正笑了下，隨即敏銳地覺到，娘親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仿佛心裏藏著什麽事，而且妹妹看著安然無恙，但眼圈紅紅的，像剛哭過。

“師姐，師父和各宗宗主在執事堂，說等你回來，讓你過去，”蘇明畫一直陪在阿正邊，隨後悄悄附耳笑說，“大概是要給你發魁首獎金啦。”

不管虞丘是因為何事，師父傳話不得不去，方遙低頭對倆崽崽沉聲叮囑：“你們乖乖回院子裏等我。”

說罷，方遙便劍離開了。

倆崽崽聽娘親的話，騎著小蜂葫蘆回淩雲峰的路上，阿正悄悄問阿圓：“妹妹，你怎麽了？真的只是拉肚子了？”

阿圓一臉搞砸了事的表，撓頭說：“娘親知道我們是小狐貍了……”

“啊？”

阿正震驚地睜大雙眼，這怎麽辦啊？

“還有那個金宗的小哥哥，曲……曲，”曲長陵這名字對阿圓來說太繞口複雜了，阿圓只記住了姓氏，鼓了下，“他剛才還我尾了。”

他居然，敢阿圓的尾！

阿正不握了腰間的劍柄，好想回去再跟他打一架。

他之前還以為那人是個變態，原來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難怪在擂臺上一直瞅他的屁，是好奇他有沒有尾嗎？

“不過他是好人，答應了會幫我們保，娘親也沒有生氣，還幫我了半天肚子。”

想到這，阿圓憨笑起來，娘親真的沒有一點嫌棄他們是狐貍崽子，還像以前一樣對那麽好。

“你怎麽會忍不住尾呢？”

阿正疑地問，有爹爹給的菩提手串在，抑了他們的妖，妹妹怎麽都不該會這樣。

阿圓只好把自己中了顯形丹的事，以及懷疑是席知南下藥的事，又跟哥哥說了一遍。

看著妹妹委屈地說：“當時我的肚子都快疼死了，還好我溜得快，都沒有看到煉丹比試的結果……”

阿正這次是真的握了劍柄。

……

方遙來到執事堂大殿，各宗宗主已經都離開了，桌案上還擺著未喝完尚且溫熱的茶盞。

“師父。”

方遙給虞丘行禮，見坐在藤椅上的虞丘眉宇間有些愁，心下一頓。

師父憂神起來，掛臉格外明顯。

看樣子，肯定不是要給發獎金了……

這次宗門大比不是辦得還好的？……難不是跟阿圓阿正的事有關？

方遙頓時心裏也開始七上八下起來，虞丘見方遙來了，立馬起，同時拿起了桌上一封包好的信。

“遙兒，你準備一下，明日啓程，去送一趟這封信。”

虞丘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了方遙。

這次宗門大比，辦得的確順利，除了築基期的魁首是萬法門的弟子外，金丹境和煉氣境的魁首都是自家的，尤其是阿正，打贏了袁鶴家的弟子，格外給他長臉。

虞丘也并非掛臉，只是剛才和仙盟的幾位宗主開完會，得知了些意料之外的消息，還沒有反應過來。

送信？

方遙有些疑，送信這種活一般都是派發給普通弟子做的，這還是師父第一次讓跑送信。

接過信封一看，上面封著仙盟專用的火漆印。

“送給誰？”問。

“去妖界，送給妖王宿玉。”虞丘道。

……

一炷香以前。

百宗大比結束後，趁各宗宗主都在，萬法宗宗主、袁鶴以及幾位仙盟中的大宗主拉著虞丘一起，在執事堂開了個小會。

“萬宗主，這次大比，你宗的大弟子元牧怎麽沒有來？”

有些話不方便在大比的時候問，此時執事堂中，只有幾位相的大宗掌門，虞丘這才拋出了心底忍了很久的疑。

萬法宗的元牧，也是參加過幾屆大比的弟子，聽說半年前剛突破元嬰境，本來是跟方遙競爭魁首最有力的人選，但是這次卻沒有到場，不僅如此，丹霞宗和藏機閣也有幾位大弟子沒有來。

不然若這些大弟子都到場，也不能讓一介散修在擂臺上險些將各宗弟子團滅。

虞丘這話剛問出來，便如同點燃了炮仗般，引得各宗宗主紛紛訴苦。

“虞宗主還不知道？我家元牧三個月前去轄地除妖，結果上的是一頭染了冥紋的罪妖，回來後就染了冥紋，一直臥床不起……”萬法門宗主深深嘆氣。

說是臥床不起，其實是對外的說法，實則是被鐵鏈栓住，關了起來。染了冥紋的人神志不清，暴躁易怒，不分敵我地攻擊弟子，還整日囂著要複興幽冥神教，簡直如同瘋魔了一般。

萬法門宗主想到自己重的大徒弟變了那般模樣，心裏說不出的苦。

“我家的大弟子也是，不然此番大比，多也能上臺給你家遙兒較量一番。”另一位宗主跟著說道。

聽著各位宗主你一言我一語，虞丘方才知道原來不久前，不僅順梁出現了有染冥紋的罪妖，其他宗門的轄地也紛紛出現了同類況。

順梁的罪妖被方遙和金宗幾人合力鏟除，無人傷染，但其他的宗門就沒那麽幸運了，大弟子們紛紛中招。

“虞宗主不知此事也無礙，正好我們此番留下，也是要與你商議此事的。”萬法門宗主說道。

仙盟是由萬法門、丹霞宗、金宗、靈霄宗等幾大宗門聯合形的組織，沒有設盟主，但其中以萬法門宗主資歷最老，話語權最高。

“各地出現冥紋罪妖，顯然并非巧合，我們現在顧慮的是，妖界是否已與幽冥信徒聯手，故意讓罪妖染上冥紋後散播出去，暗害我各宗弟子……”萬法宗主皺眉道。

妖族和人族雖然偶有，但一直表面平衡，這個幽冥教是最近才發展起來的，如果與妖界聯手，破掉了這平衡，一起對付他們人族，這事可就大了。

“這還用猜測？這已然是板上釘釘之事，以我所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與妖族宣戰。”

袁鶴沉聲分析道：“那些染了冥紋的人壽命最多只有三年，只要我們能平定妖族，再封鎖西北，期間無人染冥紋，等三年之後，此事便能徹底平息。”

話音落，幾位宗主認同地點頭。

從地域上看，幽冥教集中在西北一角，而妖族的地界布滿整個北域，如果妖王特意要培養一批罪妖死士，染冥紋再大批量散播出去，對付他們人修，那真是要天下大了。

所以先對付妖族，也不無道理。

“此事不妥，”虞丘對袁鶴的提議十分反對，“我前不久曾派我家二弟子遠去西北暗查此事，妖軍的確有妖和幽冥教的人有來往，我弟子為查此事還被那妖所傷……”

虞丘頓了頓，強調說，“不過他最後又是被大妖所救，所以我猜測那幾頭罪妖是被私下放出來的，并非妖王屬意。”

他這番話引得衆人議論紛紛。

“被妖所傷？又被妖救了？”

“沒錯，而且救我徒弟的大妖還是一頭白狐貍，各位應當知曉宿玉的原形就是一頭白狐，所以那妖很有可能便是……”虞丘故意停住話頭。

“妖王本人？”萬法門宗主眼前一亮。

“當真有此事？”

衆宗主驚異的同時又有些將信將疑。

“確鑿無誤，各位若不信的話，我現在傳喚我徒弟守拙過來，不過他重傷未愈，腳尚有些不便。”

“既如此，與其我們在這胡揣測，”藏機閣宗主頓了頓，提議道，“不如遣人給妖王送信一封，試探下妖族的態度？”

凡事先禮後兵，先送封信，試探一下再定結論，是最穩妥的。

萬法宗主點頭：“這提議倒是不錯，只是這送信的人選……”

一說到這兒，各家宗主都沉默了。

遠去妖族領地，一路還不知有多危險，萬一妖王真與幽冥教聯手了，這可是個有去無回的活啊。

見大家都不願意開口，萬法宗主想到什麽，看向虞丘，商量道：“你家大弟子方遙是此次大比公認的魁首，且先前順梁除妖也有經驗，不如就讓方遙當這個信差？”

【作者有話說】

阿圓：送信給爹爹他也看不懂，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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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營養！寵若驚！

其實宗門大比這塊還能再細致點多寫一點容，覺你們也不看打鬥就刪減了一些，在加快安排男主出場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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