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子立馬嚇得跪在了地上，連連保證：“娘娘，奴才對您一片忠心，絕不會像豆蔻那個賤婢一樣！”

然而敦嬪看他的眼神，依舊帶著幾分審視。

豆蔻伺候的時日不短，對也算盡職盡責，十分忠心。所以此次，才將如此重要的事，給豆蔻去做。

沒想到……真是患難見“真”！

敦嬪如何還能相信小田子？

小田子連忙道：“娘娘，奴才和豆蔻那個賤婢不同。是為了出宮，才想著明哲保。”

“可娘娘也知道，像奴才這樣做太監的，一輩子都只能在宮里終老。奴才又沒有其它出路了，不效忠您，還能效忠誰呢？”

敦嬪眼底的疑慮這才消退了一些，搭著小田子的手起了：“本宮知道，你是個好的。”

難怪自古以來的帝王，都喜歡重用太監，而不是宮。

就像小田子說的，宮有嫁人的退路，而太監沒有，只能對主子忠心。

小田子將敦嬪扶回了椅子上坐著，安道：“娘娘，賢妃娘娘和良妃娘娘都說了，此次會在陛下面前為您求。想必看在您未造嚴重后果的份上，陛下會對您從輕發落的。”

“您不用太擔心了……”

敦嬪冷笑了一聲：“賢妃和良妃說的話你也信？”

“們一個險狡詐，一個惺惺作態，只怕不在陛下面前給本宮挖坑都不錯了！”

敦嬪之前那副知錯、懺悔的樣子，不過是裝給眾人看的罷了。

后宮，不斗，難道別人就會放過？

這次輸了，但下次可不一定！

小田子只能繼續安道：“便是……便是看在三皇子的份上，想必陛下也不會對娘娘如何的……”

敦嬪的臉依舊難看。

其實最擔心的，不是陛下對的懲罰，而是太后娘娘那邊……

畢竟和定國公府又沒有緣關系，一切不過是利益使然。若不能展現出足夠的利用價值，遲早也會為棄子。

而且的下場，肯定會比柳氏慘多了……

……

養心殿。

翊坤宮當時有那麼多人在，發生過什麼事，很快就會在宮里傳開。

故而，沈知念沒有為敦嬪說話，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原本地將事陳述了一遍。

“……要如何置敦嬪，還請陛下定奪。”

南宮玄羽眼中閃過了一厭惡。

只能說，敦嬪還算有眼力見，傷到的是自己，而不是念念。不然……他豈會放過！

帝王雖說不喜敦嬪，可三皇子已經換過兩位母親了。他去敦嬪邊還不久，若這麼快又換養母，別說會惹得朝野非議，南宮玄羽自己都覺得不像話……

宮里之前就有三皇子克母的傳言，帝王自然不會讓此事愈演愈烈。

而且敦嬪養三皇子，也是定國公府付出了一些東西，才換來的。

雖說他早有鏟除定國公府的心思，可凡事不宜之過急。

一番權衡過后，南宮玄羽道：“傳朕的旨意，敦嬪心思不正，即日起褫奪封號，足三月自省！”

在后宮，褫奪封號是一項極為嚴重的懲罰！

不僅喪失了份與地位的象征，連恩寵與權力，也一并消失了。

因為對后宮的人來說，封號往往是帝王恩寵的現。有封號的妃嬪，表明獲得了帝王的喜與關注。

被褫奪封號的妃嬪，往往意味著們犯了嚴重的過錯，才被陛下這樣懲罰。會遭其他妃嬪、宮人的嘲笑和唾棄。

而且，陛下將意味著“敦厚、樸實”的“敦”字，賜給翊坤宮那位做封號。卻這麼快，就把自己的封號折騰沒了，跟敦厚毫都不沾邊，更顯諷刺……

不僅個人尊嚴被踐踏，過去的一切努力，也都化為了泡影……

敦嬪變了王嬪，李常德明白，陛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他猜測，陛下不僅是想借這件事敲打王嬪，讓以后安分點，好好養三皇子。

更因為……殿試過后，陛下就要將賢妃娘娘，冊封為宸貴妃了。也想給其他妃嬪敲個警鐘，讓們沒事別來冒犯賢妃娘娘。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

……

翊坤宮。

聽完圣旨，王嬪抬起頭，眼中寫滿了不敢相信：“陛下真是這麼說的？！”

不過是一時糊涂才做錯了事，并未造嚴重的后果，陛下為何會給如此重的懲罰啊？！

陛下不常賜封號給后宮的人，褫奪封號的況更是之又。

因為這點小事，就被褫奪了封號，今后在宮里還如何抬得起頭來？！

不管心中是怎麼想的，李常德對王嬪的態度依舊客氣：“回王嬪娘娘，奴才哪有膽子假傳圣旨？這的確是陛下的意思。”

王嬪跌坐在了地上，明明沒有人打，可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沒了封號，就只是個普通嬪位，更不可能得到陛下的寵了……

而且太后娘娘那邊，也不知道該怎麼代……

李常德提醒道：“王嬪娘娘，接旨吧。”

王嬪咬著，含淚道：“是，臣妾接旨……”

“請李公公轉告陛下，臣妾定會在翊坤宮好好反省，不會再行差踏錯，犯類似的錯誤了。”

接到王嬪的眼神授意，小田子遞了個沉甸甸的荷包給李常德。

為大總管，平日想打賞他的妃嬪太多了，李常德可不是什麼人的銀子都收。

他沒有接小田子遞過來的荷包，只是道：“王嬪娘娘不必客氣，奴才定會把您的話帶到。”

“陛下那邊還需要人伺候，奴才就先告退了。”

王嬪只能出一抹笑容道：“小田子，送李公公出去。”

“是！”

一會兒過后，小田子回來了。

見王嬪的臉還是這麼難看，他安道：“娘娘，李公公剛才都說了，會將您的話帶到。想必陛下明白了您的悔過之意，很快就會消氣的。”

“你懂什麼？！”

王嬪瞪了他一眼：“李常德那樣的人，沒有收本宮的打賞，便代表在他心中，沒有與本宮好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