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出了小区大门，远远看见贺家曾送过的那辆车。

没急着过去，直到车门打开，贺礼举着个快和他一样高的画框往这边来。

南知快走两步，帮他扶住画框。

“南知姐，这画本想等过年的时候给你个惊喜，现在就当我的结业礼吧。”

南知看着画，心里满是动，“谢谢你。”

让小区的工作人员帮着把画先送回家。

两人又说了会话，南知把贺礼送到车边。

亮橘大牛一个急刹，停在贺家的车后。

贺晏从驾驶位下来。

贺礼急道：“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南知看见他，转就走。

贺礼怕南知误会急忙解释：“南知姐，我没骗你，我哥答应我他不会来的。”

贺晏忍着疼，几步追上来拦：“南知，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

他消瘦不，角还残留一点淤青的痕迹。

上穿着病号服，外头只套了件大，很明显是从医院来的。

此时站在飘雪的街头，显得单薄又可怜。

南知没心思可怜他，冷脸道：“让开！”

贺晏解释：“确实是我骗了贺礼，你别生他的气。”

“我为什么生他的气，贺的为人做什么都不意外。”南知讥讽。

贺晏让弟弟先上车等，贺礼不放心：“哥，你别气南知姐。”

他又帮哥哥求，“南知姐，你也听我哥说几句吧，他断了两肋骨，这些天又一直后悔，饭都吃不下。”

“南知姐，你给他五分钟就好，求你了。我保证以后看住他，不让他再来烦你。”

南知低头看着懂事的贺礼，叹了口气，妥协：“五分钟。”

贺晏心头一喜，急忙道歉：“那天晚上确实是我的错，南知，对不起，原谅我行吗？”

南知冷漠回道：“贺的道歉我听到了，但并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贺晏心口发疼，轻吸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想伤害你。”

南知嗤笑一声，“对，万一我酒后乱，贺还是害者。”

贺晏了解南知的格有多强。

事他做了，所有解释都是狡辩。

他知道南知不会轻易原谅他。

机会只有这一次，他决定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

“南知，我从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怕吓跑你，才一直以朋友的份守在你边，就等有一天你也能喜欢我。”

“可我不管怎么等，你始终不肯多看我一眼，所以我急了，急于改变咱们的现状。”

话已说开，南知也直言不讳：“贺晏，大家都是年人了，有些话不必说的太直白，也听得懂。”

贺晏曾不止一次用玩笑的口吻表白。

南知也不止一次用玩笑的方式拒绝。

互相以一种隐晦的方式，给彼此留体面，继续维持朋友的关系。

贺晏自嘲苦笑。

怎么会听不懂。

他只是不想承认，不想放弃。

他始终知道，都是自己一厢愿罢了。

贺晏不甘心地问道：“是因为顾北期吗？你们俩，以前有过？”

南知拧眉，语气僵：“你别胡说八道。”

贺晏坦言：“第一次见顾北期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他在找你，你在躲他。”

“后来，你对他表现出来的信任和依赖，是我认识你以来从没见过的。”

“而他对你，”贺晏顿了顿，不太愿地吐出几个词：“宠溺、纵容、占有。”

“所有男人对自己喜欢的人该有的，他都毫不掩饰。”

“很明显，你们的关系没你说得那么简单。”

南知被贺晏的话惊到，强行辩解。

“我从六岁就认识他了，他对我好，我依赖他，有什么奇怪的？你弟不依赖你吗？不要把每种都跟什么男人人挂钩。”

贺晏不知道是不开窍，还是单纯的，咄咄人：“不只是我，杜小舟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你一点觉没有？”

“南知，你才是自欺欺人的那个。”

这话让猝不及防，有些恼怒，“没有的事，你别胡乱攀扯。”

贺晏舌尖了牙，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那你喜欢他吗？我说的是男之间的喜欢。”

南知张了张，邦邦开口：“与你无关。”

贺晏呼吸微滞。

没否认。

“五分钟到了。”南知转绕过他。

贺晏后悔又把惹恼了。

“等等。”

他不敢手拉，一贯桀骜的脸上满是卑微。

他软下语气，带着些许乞求：“我不说别人，南知，只求你给我个机会，我知道错了，你让我补救行吗？”

南知脚步一顿，抬眸坦然道：“贺晏，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但你的我无法回应。”

“我曾遭过欺骗和算计，那是我这辈子最惨痛的教训，所以，我也不能原谅你。”

“往后余生，咱们就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吧。”

贺晏脸上划过痛，“南知……”

“知知。”

两人同时扭头。

顾北期站在小区大门口，手里拿着南知的羊绒围巾。

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猜到贺晏一定会来的。

他给他这个机会，让南知跟他说清楚，让那小子彻底死心。

画被工作人员送回家，他就开始不停地看表。

最后不了心里的焦灼，直接出来找。

此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也没上前。

就站在那里，等南知回去。

好在他的小姑娘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到他面前。

“不是要开会吗？”

“临时取消了。”

顾北期把围巾缠在孩颈间，漫不心地问：“聊完了？”

“嗯。以后，不会再联系了。”南知小心觑他神，怕他找贺晏算账。

不过顾北期像是看不到他，只问南知：“冷不冷？”

南知摇头。

“那去趟超市。”顾北期自然地牵上南知手，锐利的长眸状似不意地扫过贺晏。

“家里不是还有菜？”

“去买冰淇淋。”

“真的？”南知眼睛瞬间放大。

这阵子顾北期一直不让吃凉的，说要养一养。

顾北期角一勾，“我家小姑娘这么乖，当然要给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