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說呼延氏是車師國的聖，有一些異於常人的本領，能召喚山靈野，本不是妖。

人們傳來傳去，對這位新王妃十分尊重崇拜，一夕之間呼延娜風評扭轉，不再是人們喊打喊殺的狐妖。

青鳶對此很是欣。

“對，就這麽宣傳我。”

祁司晏了的頭，“前些日子委屈了。”

“還好，我不會為了不相幹的人難過，你相信我不是壞妖我就不委屈了。”

宮變過後祁司晏並沒有閑下來，反而更忙。

這天，祁司晏在一個茶樓請黃老喝茶。

“您遠在蜀郡，怎麽突然來京城了？若不是巽淵看見你，我都不知道您來了。”

黃老：“知道你忙，不想打擾你，巽淵那孩子，眼睛這麽尖。”

祁司晏淡笑，給他倒了杯龍井，“您遠道而來是？”

“見一個老朋友。人活一把年紀，日子過一天一天，就想著來看看他，這輩子我應該是最後一次來京城了，以後你要看我隻有在青城山見了。”

看著祁司晏，黃老還是歎：“你和你母親骨相七分相似，的眼睛跟你一樣深邃漂亮。唉，轉眼都走了十餘年了。”

祁司晏邊的茶杯緩緩放下，先前輕鬆閑適的神一冷，周氣氛沉下來。

察覺到氣氛微妙的轉變，黃老有些詫異。

“你歎什麽呢？人都是你害死的。”男人字音沉沉，眼裏一片深寒。

黃老一怔，和藹長者的麵容僵住。

“十年前母親為何無緣無故被人舉報是妖，形與我夫人今時的遭遇那麽相似？”

他眼神定定看著老者，冷冷：“原來兩次都是你在從中作梗，你修道多年確實有些本事，能看本質知道們是妖，但凡是妖，你就想除掉。”

“傷我母親的人十年前就被我殺了，可笑罪魁禍首卻逍遙了這麽多年，還在我麵前扮著好人。”

“母親視你為師長，你一邊算計我母親一邊我的尊崇，真令人作嘔，”祁司晏睨著他，一字一句：“你一輩子也休想修得正果，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可能修得圓滿。”

修行之人，尤其修行數十年之人最怕別人說這樣的話，黃老又驚又急，吐出一口來。

他瞪大了眼睛，“這茶水……”

“有毒。”

祁司晏角微彎，“您慢用。”

他起走出門外，黃老捂著不上氣來的口，抑製不住地一口口吐，死不瞑目地盯著那道頎長影，最終倒在桌上。

祁司晏回府時已經快要用晚膳，青鳶跑過來，問他：“你去哪裏了這麽晚才回來？”

男人晃了晃手裏的東西，“給夫人買最吃的荷葉。”

聞到荷葉的清香，青鳶眼睛放，“荷葉數莫離山莊做的最好吃。”

“就是莫離山莊做的，婁管家怕你不夠吃給你做了兩隻。”

“婁管家真好。”

“他說很想你，還說八月份酷暑時讓我帶你去山莊避暑。”

“好！”

一個月後，盛國探子觀察到一隊從月氏來的車馬浩浩進盛國，其中好像有月氏的國王和王後。

祁司晏的軍隊早就埋伏起來，出其不意包圍了這支隊伍，不到一日就將其打得潰不軍。

原來宮變時他沒殺胡玄遇，砍了他左臂是讓他留著右手寫字，祁司晏他寫假戰勝書傳回月氏國，讓月氏國王王後以為盛國已經是他們的領土，騙他們來盛國。

天羅地網將月氏國王王後抓住，又他們寫了歸降書，此後月氏不再是一個獨立國家，而是大盛的藩國，遵循大盛的製度，由大盛建立都護府直接管理，每年還得向盛國進貢。

厲宸王此舉是可以寫進史冊的大功德，吞並月氏後盛國國力更強，國泰民安，周邊小國再不敢在邊境作。

七夕這天，天明，厲宸王府喜慶熱鬧，是王爺王妃大婚的日子。

這一次再沒有人作，祁司晏給了青鳶一個盛大的婚禮。

青鳶被牽著緩緩踏進院子時，忽然起了一陣風，清風吹開蓋頭一角，出清瀲如畫的五。

紅齒白，眉如遠山，看他時眼裏亮晶晶，無論看多次還是會被驚豔。

就如當初，他在山雨氤氳裏看的第一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