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第195章

第四十五集 破碎虛空篇 【本集容簡介】

想奇襲卻落陷阱,我方兩大戰力被封鎖,但我慶幸對面的敵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巫添梁,畢竟我對他的瞭解沒有十也有九九,只要有得商量,萬事都有轉機;但戰場上最怕到的不是敵人太強,而是自己人太婊,羽霓手持烽火乾坤圈出現,目標不是阿巫卻是我!!!

黑龍王一族還真了不起,把殺老爸當傳統,馬德烈的兒子要殺老子,巫添梁也要殺老子,外加鬼魅夕也要打倒老子,這種一代新人葬舊人,世代替的戲碼,除了一句有夠變態,我也不曉得能說什麼。

第四十五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一章 風火相濟 轟天雷擊

我的軍旅生涯說長卻又不是很長,因為在我為一名軍人的大多數時間裡,都只能算是一名兵,混吃混喝、混嫖混的時間多,真正上戰場的時間之又

雖說在我那極短的上陣時間裡,締造出極輝煌的武勳,短短幾個月,先破伊斯塔,後敗索藍西亞,威風八面,比很多人打了一輩子的仗還要輝煌,更被國人視為名將,但其實……我的軍事才能沒有那麼高,每次出征獲勝都帶很大的運氣分,而若仔細審視我作戰的過程,就會發現我很倒霉,幾乎是每次才出發就壁。

對上伊斯塔的那次,巡邏隊伍莫名其妙撞上伊斯塔的大部隊,要不是我夠機警,臨陣應變,早就全軍覆沒了,還說什麼大勝;後來攻略馬丁列斯要塞,又上約伯希恩這個手。從來就沒有柿子吃,也從沒有敵人看到我,便被我的王霸之氣嚇得倒撞下馬;和很多英雄故事中的主角相比,我的運氣糟了。

這次的形也是一樣,想要來玩奇襲,結果卻是被人奇襲,我們這支實力強的小隊,一踏進敵人勢力範圍,中結界的中結界,被詛咒的被詛咒,完全失去戰力,若非我對這種場面早習以為常,現在可能已經嚇得尿子了。

我之所以能夠維持鎮定,還有一個主要理由,那就是故鄉遇故知。在這個劍拔弩雖然我們之間,沒有友好到見了面便想互相擁抱,倒是有點一見面就想踹對方的臉,可是,考慮到敵人的威脅,我還是很高興能在這裡上阿巫,再怎麼說,一個武藝低微、魔法極差,滿肚子壞水的人,總比智勇雙全、強到不像人的怪敵手要好對付,更重要的是……這個敵人……他有得商量。

兩軍對壘,最怕就是不死不休這種形,除了你死我亡之外,就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可以邊打邊談,形不妙就握手談條件,談不攏再開戰,這種仗就輕鬆得多,雖然也有可能一不留神,談條件談挖坑埋了自己,不過,多個選擇總不是壞事。

從現場形來看,阿巫其實不願與我兵戎相見,不但花費偌大工夫,擺出歡迎陣仗,還搞了一支蘿莉儀隊來迎接我,被我揭穿真面目後,他一直放低段求和,就是不願意喊開戰,謀求和平的誠意十足,只可惜……從頭到尾,我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阿巫的實力不強,此事眾所周知,但從阿里布達到黑龍會,他屢經大風大浪,什麼刀劍影沒遭遇過?仇人甚至多到讓他如廁、行房都要帶足保鑣隊伍,否則分分秒秒橫死街頭,可是,那麼多的驚滔駭浪打來,最後卻只把他頭頂與周圍的人掃個,最後就剩下他一個,理所當然坐上空出來的位置,這就是他的真本事。

前一秒打躬作揖,後一秒踩著別人的腦袋撒尿;上一刻把酒言歡,下一刻人妻、夫目前犯,這種事阿巫不只幹過,肯定還常常幹,我要是真的對他掉以輕心,鬆懈敵意,我就比那些被他餵食過多麻藥,又干到腦子壞掉的流口水人更蠢。

「約翰!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臉你不要臉,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怨不得我了!」

巫添梁表猙獰,雙手高舉,指著我們,大喊一聲,「乃伊組特!」

跟在巫添梁邊的黑龍會部屬,本來已經蓄勢待發,只待領導一聲令下,就要衝上前去開戰,哪知道領導的命令一下來,所有人面面相覷,竟然沒有一個人聽得懂領導人在說什麼。

同樣的形也出現在我們這邊,正準備面對敵人來襲的天河雪瓊,用疑問的目看我,想知道巫添梁是不是喊了某句魔法咒文,而我則向鬼魅夕,問這是否是黑龍會的什麼戰暗語?又或是什麼神的古老魔法語言?卻只看到鬼魅夕用無辜的表聳肩,表示一無所知。

一時間,敵我雙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都是一臉迷惘,最後所有目一起向巫添梁,想知道這位始作俑者到底說了什麼。

「唉呀!連乃伊組特都聽不懂?你們這票傢伙,沒有一個跟得上流,怎麼會連乃伊組特都不知道?」

巫添梁氣急敗壞地跳腳,就不曉得他到底是在氣哪一方,「乃伊組特,就是把他做掉!聽懂沒有?蠢蛋,把他們一道組特,通通做掉!」

不得不說,我這位老友跳腳怒罵、痛斥屬下的模樣,真符合反派大魔王的形象……出場十分鐘後就淪為丑角的那種,不過,被他這麼一,敵我雙方如夢初醒,敵人再次殺氣騰騰地了上來。

我們早已被黑龍會的人團團包圍,現在敵人逐步近,況當然是不妙,而我們三人之中,天河雪瓊、鬼魅夕兩大主力,分別被詛咒、結界鎖縛限制,勉強還有行力,戰力就一點也不剩,幫不上我的忙,還了大拖累。

我一個人要孤軍戰,力很大,幸好敵人看來不是很強,儘管手中所持武火力強大,不過都是些四、五級修為的貨,兩名六級劍手寸步不離巫添梁一步,明顯是保鑣,生怕領導人給「擒賊先擒王」了。

這樣的敵方陣容,威脅有限,我自實力又今非昔比,要不是旁邊有兩個帥妞拖累,我甚至有把握,在三分鐘突圍而出,當然現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你們兩個先撐住,我離開一下,等我十秒去把那個豬頭擒下,再回來保護你們。」我的聲音不大,但我話聲方落,那邊的巫添梁已經怪起來,「哇哇哇!約翰,你講這樣是當我聽不見啊?這麼老套的爛橋段,難道我會毫無防備嗎?告訴你,每年我不知道幹掉多個想玩擒賊擒王的臭賊,連賊都要死十多個,這招行不通!」

巫添梁一面說話,一面掏出了一顆鮮紅的珠子,赤流轉,耀眼奪目,看得我眼珠子都差點突出來。

「萬、萬靈珠?」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到山寨貨,萬靈珠是可以列傳說的S級珍寶,要犧牲掉一萬條人命才能製造出來,講究一點的,甚至犧牲祭品還有年齡、別的限制,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弄出來的消耗品,即使是黑龍會這麼七八糟的組織,照理說也沒法弄出太多,至……不可能連阿巫都有分持有。

「開什麼玩笑?像你這種嘍囉,手上也有萬靈珠?別以為隨便拿一顆紅珠子,就能用來充數嚇人……」

話說到這裡,我忽然想到,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傢伙是黑龍王親生兒子,又是黑龍會駐阿里布達最高司令,如果手上沒有一點籌碼,憑什麼來和我們對戰?

「哈哈哈,這個你就不懂了,這部作品都快要結束……呃,說錯,是這個世界都快要毀滅了,人等級和品稀有度當然會。再說我要是沒有點厲害東西,哪夠格在這裡守株待兔,等你們來自投羅網?」

巫添梁哈哈大笑,整張笑臉只能用猖狂來形容,但他手中的萬靈珠,確實有強烈的魔力波散發出來,保證不是山寨貨。

形不妙,即使是巫添梁這樣的貨,手中一旦持有萬靈珠,在無視反噬後癥的前提下,都能夠使用強大魔法,或是召喚強大魔,甚至發究極魔法也有可能,考慮到當前狀況,最有可能的……搞不好是來暗黑召喚

(萬靈珠是至邪之,魔力不足的人想要使用,必然要付出代價,阿巫是不願付出,才會只拿出珠嚇人,沒有實際作,否則以他個,就算兩隻暗黑刀口喚出來當擺設都好。話雖如此,我可不敢拿這來賭,如果我真的瞬間突圍,衝到巫添梁前,他不管有多不願意,還是會被迫使用萬靈珠來自保,因為他也同樣不敢賭,怕我真的一出手就直接殺了他。

進退不得,我腦裡一片混,而經過這麼一耽擱,包圍我們的黑龍會好手已經迫至近,第一波的箭矢攻擊發,我心中苦,連忙出手,高速移位,鼓氣勁牽引,盡量讓這些魔法箭矢相互撞引,借此將之截下。

魔法箭矢互,引發強烈炸,阻止了敵人的首波衝鋒,但第二波魔法箭矢又連環發來,弄得我接應不暇,特別是還要分神護著天河雪瓊、鬼魅夕,實在讓我很頭痛。

假使被敵人這麼悶著打下去,早晚我會顧此失彼,偏偏被人攻得太,也緩不出手來發大招,以破壞力強大的猛招來迫退敵人,正想著該如何是好,突然一聲劇烈的炸響,由遠方傳來。這一下炸的威力不小,不但轟聲有如雷,由核心所鼓發的震更是驚人。尋常的火藥炸,是單純的能量釋放,頂多形衝擊波,但若是高手運使強悍絕招,造炸,那除了衝擊波、熱浪,還會產生能量被收束、的反應,這類反應越強,就代表即將到來的猛招越厲害。

此刻,我們所應到的能量,規模極大,收的速度又快,照經驗來看,怎樣都是第七級的猛招,而以當前勢,一個第七級的高手,絕對有左右戰局的能力。

(黑龍會在這裡還暗伏高手?我腦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敵方有高手出現,但心裡又覺得不對,巫添梁手上要是有第七級的戰力,早就該派出來戰了,怎麼會遲遲沒有作?再看巫添梁,發現他也是一臉迷惘,這個異變應當與他無關。

還有……若我沒記錯,現在這能量波傳來的位置,正是剛剛羽霓自天上墜落,砸下來的地方。

(羽霓醒了?看來傷得不重,醒了也正常,才不過那點高度,本來就不該摔重傷;但就算甦醒,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勢?還有,這等能量波……詫異中,我回轉過頭,想看看那個傳來震波的地方。強烈炸所掀起的煙塵,瀰漫四方,一道俊逸影自煙塵中如箭飆衝向天,背後雙翅迎風拍振,修長的、纖細的腰肢,高速掠過夜空,了一抹令人驚艷的麗倩影,正是之前墜落在地的羽霓。

這些時日以來,我察覺羽霓狀況有異,為了防輩出事,我對羽霓嚴加監控,的一切我都瞭若指掌,尤其在修為進境上,我不可能出錯,羽霓的力量已屬第六級高段,卻尚未進瓶頸期,不有衝擊第七級的可能,別的可以搞錯,這個就萬萬不會錯,否則我豈不是拿自己命開玩笑?可是……剛才應到的第七級力量,又是怎麼回事?

羽霓奇跡似的再起,恰好幫了我大忙,那些本來都向我們的魔法箭矢,全都朝羽霓的方向去;巫添梁邊的兩名劍手更聯手出劍,以氣凝劍,一道氣劍急速朝羽霓斬去。

我若出手,可以幫羽霓擋去部分攻擊,但我也有心一看羽霓的狀況,所以沒有手,只是凝神細觀,瞧瞧羽霓如何面對這一陣強勁攻勢。

以羽霓剛剛展手,似乎沒有到任何結界或詛咒的干擾,如此一來,其實很簡單,甚至不用以力量拚,只要振雙翅,往上高速拔升飛翔,就能把這些攻擊都避過,只是,的想法明顯與我不同,當這些攻擊迫近,眼中厲芒閃,令一直在旁注視的我,心頭暗驚。

(這不是人偶該有的眼神,果然……唉……我心裡才在歎息,羽霓已經有了作,右手一揮,大氣之中,整個空間的風元素都隨之狂嘯,掀起狂猛強風,轉眼間就提升為衝擊波,直掃出去。

風,無非是空氣的流,但狂暴化的風,卻是一恐怖的破壞力,尤其是形衝擊波之後,什麼鋼鐵、巖石都不堪一擊,羽霓這一記衝擊波橫掃,把半空中的所有魔法箭矢都掃開,,連那道真空切都被破壞,餘勢不止,筆直擊向巫添梁而去。

那兩名護著巫添梁的第六級高手,聯手再出一劍,氣勁分走織合壁,威力陸增一倍,輕易將羽霓的衝擊波破去,更反攻回去。羽霓面對敵襲,反應奇速,右手再次橫揮出去,周圍風元素瘋狂躁,衝擊波尚未發出,已約有銳利的破風聲。

只要是戰鬥經驗富的行家,聽到這個聲音都會變臉,「風」經過高度應後,會形衝擊波,這已經是高手的能為,但如果對風的駕馭力更強,將空氣進一步上去,那就會形「風刃」,這種風刃也有高低之分,讓庸手來發,無非就是一道真空切,威力有限,可是……由高手發出,準控制刃鋒的形,威力集於一線,那就是開山碎石,無堅不斷,此刻羽霓所使的,就有這樣的味道。

羽霓……什麼時候有這種本事了?這不是單純變強的問題,假如僅是使出第七級力量,那可能的解釋理由還有十幾個,但眼下所展的本事,非獨力量強橫,還顯示了對「風」的領悟與掌握,這不是短時間練得出來的,雖說羽族在風元素的悟上,比其他種族佔便宜,不過……

我困思索中,羽霓已閃電出手,那道被得薄如蛋殼的極細風刃,剛被推劃出去時,還發出刺耳的破風聲,但不足一秒的瞬間加速後,風刃切開前方的空氣,高速破空而出,這時就一點聲音也傳不出來,疾若電,朝敵方飆斬直去。

敵人兩名高手匯而發的並流一劍,上這道風刃,相形見絀,立刻就被切割分開,半空瓦解,要不是他們兩人見機得快,早在風刃尚未發出之前,便知不妙,聯手再發一劍,早已在風刃之下大敗虧輸。

前兩度聯手無功,這次他們不是單純以劍氣攻敵,而是一起出劍發招,兩儀歸一,不約而同地躍起,一雙長劍閃耀紅藍芒,朝著風刃迎去。這時連我也看出來,這兩名劍手確實非同凡響,除了自修為不俗,還擅合擊之技,比尋常兩名同修為的劍客聯手,威力還要大上一倍,黑龍王為了保護這個兒子,確實派出優秀人才了。

兩名高手實劍同出,威力比剛才的劍氣陡增一倍,和羽霓的風刃僵持不下,一點一點地將風刃分解、化消,羽霓卻在此時三度出手,這次同樣是右手一揮,破風聲不大,就看見一道影,高速飆向兩名劍手。

影如虹,並不是單純的衝擊波或風刃,我在看見這道影的剎那,赫然明白羽霓為何實力陡增。

烽火乾坤圈!

這本是巫添梁我們圈套的餌,剛才敵我雙方一陣鬥,誰也沒空去注意旁邊,羽霓悄悄行,也不知道是怎麼幹的,居然就把烽火乾坤圈趁機弄到手了。

創世聖可不是普通的神,不管是在哪個分級裡,它都是最高等級的變態魔法,當日織芝、倫斐爾持有創世聖,發中所藏的究極技巧,赫然能連躍數級,與實力遠在他們之上的馬德列一拼,還一度讓末日戰龍陷窘境,若非因為末日戰龍不是普通生,馬德列又不是普通生命,他們確實有機會來個逆轉勝,除魔誅邪。

即使不啟中所藏的究極魔法、武技,只是單純當一件武來使,創世聖仍是威力非凡。如今,在羽霓的手裡,烽火乾坤圈雖不能說用來挑戰馬德列,可是拿來欺負眼前這兩名劍手,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烽火乾坤圈同時掌控風、火兩種屬,是創世七聖中的異類,羽霓一擲出,乾坤圈切割大氣,破風而去,其勢已極為凌厲,不可小覷,半途更空氣,「轟」的一聲,燃起熊熊烈火,火勢如滾雪球般增大,溫度更是瘋狂激增,轉眼間就了一個激轉的烈焰法,轟然威勢,恍若天罰,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之軀能夠抵檔的東西。

那兩名劍客絕非庸手,但面對這一擊,仍顯得渺小,又因為正全力出劍拚,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給烈焰法一轟,當場斃命,斷兩截的燒焦被火焰捲,連串裂聲響後,化為灰飛,點粒無存。

兩名手眨眼間便給擊殺,對敵人士氣的打擊可不是一般大,巫添梁瞪大眼睛,張大,險些連手裡的萬靈珠都嚇得掉地,唯一的反應,就是大聲招呼手下的唾囉。

「你們還呆著做什麼?乃伊組特!給我通通一起上,把他們做掉!」

巫添梁聲嘶力竭地喊著,那模樣與話本故事中,只會大喊「圍起來!大家一起上」的蹩腳魔頭有夠像,如果我不是深知他的為人與本事,肯定會以為他頭上的死亡旗已經高高豎起了,自古以來,見到敵人就大喊「大家一起上」的反派,有九七的機會,在喊完這話的十分鐘掛掉。

天河雪瓊道:「烽火乾坤圈的威力好強,你的特訓奏效了,羽霓的實力好強,這全都是你的功勞。」

真不愧是天河雪瓊,每次想的事都與我不一樣,反倒是鬼魅夕收起了臉上的笑,帶著一張示警,「你那個娃娃的樣子不對,當心。」

「當然。」

我簡單應答,心裡卻是沒底。羽霓的異常,我不知道被提醒幾次了,早已心中有數,但此刻所表現出的「異常」,仍為我所不解。創世聖有我也有,我無法以霸者之證正面瞬殺兩名同級高手,羽霓卻能做到,這是什麼緣故?

烽火乾坤圈最初擲出,僅是第六級力量,威力不弱,是羽霓正常的應有力量,輔以神之威,這一擊將兩名敵人擊退、打傷,都是正常,卻還說不上一擊敗敵,更別說將兩人秒殺。

決定勝負的關鍵,是那一瞬間的風火合流。這絕不是單純的把武點火,扔了出去,在乾坤圈起火的瞬間,週遭空間的火元素都在,是集合方圓數百米所有風、火元素,轟發出這一擊,風助火勢,殺傷力激增,更在瞬間飆上第七級力量,是靠這樣才一擊斃掉那兩名高手。

自古以來,各種者、武者鑽研求道,除了循正途提升本力量,其中也不乏另辟溪徑者,過某種非正軌的方式,在短時間之,短暫大幅提升自力量,甚至跳躍級數,跳一級至數級都有可能。這類技巧很多典籍都收藏在冊,一查就是一大把,只不過無一而非條件嚴苛、付出巨大,我懷疑羽霓剛才就使用了類似技巧。

抬頭仰,羽霓展開雙翅,飄立在半空中,烽火乾坤圈已經回到手裡,那件單薄的弓箭手套裝,在高空被強風吹得劇烈飄形纖細,一雙長白晰潔,彷彿一隻仙鶴飄然於九天,得令人讚歎。

平時羽霓飛在高空,戰鬥時或是揚弓,或是持刀俯衝,但這次卻是握乾坤圈,隨著真氣流轉,乾坤圈上火明滅不定,每次綻放火焰,就是一道熱浪漣漪往周圍散去,焰中的羽霓,出眾的貌更形昇華,甚至說得上明須。

漸漸地,羽霓的影有些模糊,看上去有重疊的現象,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會開始眼睛,但我們這幾個知道羽霓底細的,無不倒一口涼氣,過得片刻,羽霓的邊出現了一個模糊影子,長相與完全一樣,只有頭髮的長度不同,金的長髮從肩膀披垂下來。

毫無疑問,這是「羽虹」,也是羽霓的獨門夢幻技巧,一個尚無法用現有知識來解釋,強行模擬出來的分。這一著幻影分,對神力、力的消耗均大,本來不是那麼容易能施展出來,但最近這段時間,我對羽霓進行特訓,在這上頭更花了不心思,讓羽霓可以更快、更穩定地出分,並且維持更長的時間,那些訓練的果就在此刻展現,不黑龍會的嘍囉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見了鬼,目睹了什麼靈異現象,大為

也難怪他們有這反應,羽霓的分,我們平常雖是早已見慣,但眼前的形卻有不同,平時所召喚出來的「羽虹」,都是著整齊,穿著那套武鬥袍服,面容、神一如過往的樣子,有時候甚至還會出俏皮的微笑,彷彿最初認識時的那個羽虹又回到我們面前。

然而,這次的「羽虹」,卻是半人半,一手、一足退化為鳥爪,型態猙獰,是在海上與白拉登戰鬥時,蛻變化的墮天使姿態。一頭長髮凌地披散,臉上更滿是污,淒厲的眼神,看來確實像是來自地獄深的復仇厲鬼,邪氣沖天,任誰看了都會心中一怯。

相由心生,「羽虹」的型態,照理說是由羽霓的心境來決定,此刻羽虹的外表如此淒邪怨毒,羽霓的神狀況可想而知,但和羽虹並肩而立,臉上表說不盡的歡喜悅樂,看在旁人眼中,令這幕景象倍添邪異

我在底下看著這一幕,心中百集,腦裡記憶不住閃過,回到海上遇刺的那一刻,心神劇震,幾乎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鎮定一點,你若分神,我們就完了。」

一鬼魅夕的聲音從旁傳來,讓我稍稍寧定下來,去注意一些剛才忽略掉的東西,首先,雖然不好說羽霓是否已回復清醒,但離傀儡狀況,是百分百可以確定的事,這也沒什麼好吃驚的,之前我已有察覺,還做出了預備措施,只不過,眼前這局面……超出了我預想的範圍。

這些時間以來,我嚴格監視羽霓的神狀況,定時調整,然而,為了避免對大腦造無可彌補的傷害,某些太過霸道的神侵手法,我不敢使用,所以若說羽霓用什麼詭異方法避開我的監視,雖然很讓人難以置信,不過……不是絕對不可能,畢竟,神控制是兩面刃,我作時間越久,對方培養出抵抗力的可能也越高,這是我早就知道,卻又完全莫可奈何的事。

第四十五集 破碎虛空篇 第二章 該還需還 魔鬼衝

如果羽霓離傀儡狀況,又想要對付我,那只要找機會獎就是了。我有刻意防範,相信沒留給機會,但以的武功,機會總是找得到,所以,如果羽霓的目標只是針對我一個,或許早就手了。

但……如果的目標不止是我,那必須做的,就是設法提升自我實力,這樣才能面對各種考驗,而從當前結果來看,這一步羽霓果然也干了,的策略明確,把希寄托在烽火乾坤圈上,只要取得乾坤圈,就能讓實力三級跳。

(當初乾坤圈都是羽虹使用,羽虹自力量不足,乾坤圖威力發揮不足一半,花了不時間鑽研運用訣竅,想盡量多搾一點乾坤圈的潛能出來,若說有什麼獨到發現,那也不足為奇,可是……那是羽虹,為什麼連羽究也……腦中滿是疑問,我注視著半空中的霓虹姊妹,想起平常羽霓發時,羽虹的影都很清晰,尤其是最近特訓過後,「羽虹」的出現時間大幅延長,穩定也提高,不再是一個不清晰的影子,但此刻的「羽虹」形明滅不定,比早前在索藍西亞時還不如,這現象絕不正常。

(是了,羽霓利用分,分別控風、火元素,雖然能以一人之力,同時掌控兩大元素合擊,把力量一瞬間激增至第七級,但對真氣的消耗、的負擔,也是正常狀態下的兩倍多,力有未逮,分撐不下去,所以狀態才不穩定。

勉強撐的東西,到底是勉強,在全力運作的時候,就會出現不穩跡象,羽霓的力量之,我已經大致明瞭,只是想不通如何掌握到乾坤圈的奧,還有……

打算做些什麼?

對於還不清楚的事,我習慣靜觀其變,多搜集點資料總沒壞,這點巫添梁的手下就遠不如我。到無良上司的催促,他們一面發出煙火訊號,召集更多人馬過來救援;一面試圖攻擊半空中的羽霓,但兩名手主將才被秒殺,這些嘍囉不過四級五級,哪有可能威脅到羽霓?這種半調子的攻擊,只點燃了的怒氣,發反擊。

幹掉那兩名劍手時,羽霓是將乾坤圈拋擲攻擊,但隨著對乾坤圈的掌握更深,的攻擊模式也有了變化。半空之中,羽霓、羽虹不約而同地邪異一笑,握著乾坤圈的兩隻手掌發勁,乾坤圈上驟發強得人沒法正視。

創世七聖中,烽火乾坤圈是一件特異存在,唯有它,同時兼容兩種屬,在控上平添許多難度。最初我們對這並不清楚,直到羽虹試圖使用它,才發現它的種種難,每次作,乾坤圈的風、火元素相互干擾,難以平衡,別說發出去攻擊敵人,稍有不慎,分分秒秒都會傷到自己。

自始至終,羽虹都無法在風、火之間取得平衡,每次試圖以風引火,結果都險些弄引火自焚,最後迫於無奈,只能徹底制其中一邊,單純鼓風元素或火元素來攻擊,羽虹吸納魂後質變化,擅長炎系武學,所以在手裡,乾坤圈都只發火元素來攻擊,也因此……乾坤圈始終發揮不出五以上的威力。

我們私下研究多次,一致的結論就是羽虹修為未夠,將來若提升至第七級,甚至第八級,憑著最強者級數的力量,才有希將乾坤圈的風、火元素維持平衡,以最強狀態出擊,否則,以區區第六級力量運使乾坤圈,就像耍大刀,本就是過於勉強的事。

只是,人的智慧實在無止無境,羽霓此刻所使用的技,既是異想天開,卻又妙到巔峰,過分,一分為二,分別催風、火元素。在乾坤圈傳承的漫長歷史上,並不是沒有人修為未足,試圖以兩人聯手來取巧發招,但風火元素的平衡點稍縱即逝,變化又多,無論聯手的兩人默契多好,甚至是心意相通的或雙胞胎,在應與反應之間總有落差,一下沒把握好,就從攜手合作變同歸於盡。

今天即使羽虹在此,和羽霓聯手,到的問題也是一樣,要不然當初們早就聯手使用乾坤圈了,但羽霓的分,雖是以一化二,說到底卻仍是一人,而雙胞胎姊妹不管再怎麼心意相通,又怎麼比得過同一顆大腦的心念如電?

新技的開發,讓不可能為可能,羽霓的這一著奇思妙想,可以說是下對賭注,過烽火乾坤圈,讓力量大幅增強,跟著,就是橫掃全場。

一道道熾焰火由空中擊向地面,不僅絕對鋒銳、極度高溫,還伴隨著劇烈的炸威力,三種不同效果蘊含於,現場的黑龍會爪牙本無力對抗,第一波的火攻擊過後,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在慘嚎聲中化為焦,其餘的也被燒得焦頭爛額,幾乎找不到一個全而退的。

這分戰力委實驚人,但在控制力與準頭上似乎有些問題……至天河雪瓊是這麼認為,因為那些滿空飛的火,有一部分就朝我們轟砸過來,幸虧我早已有備,不待火飛近,拳掌齊出,連撥帶卸,將襲來的火全數轉了方向,讓附近包圍我們的人遭殃。

「羽霓是不是駕馭不了乾坤圈?」

天河雪瓊急道:「火的攻擊將我們也涵蓋在若駕馭不了乾坤圈,用這麼威猛的攻擊對自己很危險啊?」

羽虹的形影在空中一下清晰,一下模糊,正是支撐吃力的徵兆,是看這一幕,就會得出天河雪瓊的結論。然而,我和鬼魅夕的心裡都很清楚,即使羽霓駕馭不住乾坤圈,剛才那幾下也絕非失手,百分百是故意的。

第一波攻擊只是清場,掃除閒雜人等,第二波主力攻擊,相信就是直接對著我們發來。我這邊不用說,羽霓對鬼魅夕沒有留的理由,從剛才的攻擊看來,對天河雪瓊都照殺不誤,是鐵了心要一次幹掉我們三個。

我還有強招未現,即使羽霓手持烽火乾坤圈,倍增力量,但我若以轟雷赤帝沖拚,伺機以霸者之證發神攻擊,仍有相當把握將下,只是……過分聯手發乾坤圈,一瞬間把力量提升到第七級,這個我就沒把握接下,縱然不被瞬殺,也是非敗不可。

(是不是該……不,那是最後一著,不到萬不得已,別用那一招。心意一定,我向鬼魅夕,知我心意,搖了搖頭,表示封鎖結界仍然存在,的力量還是提不上來,而從天河雪瓊的表來看,形也是一樣。羽霓第二波攻擊若至,我一面抵擋,一面要護著們兩個,肯定撐不下去,這得我只能豪賭一把。

「擒賊先擒王,羽霓會保護你們,我先去把敵人頭頭幹掉!」

倉促間不及解釋,這句與事實相差十萬八千里的謊言,是用來哄騙天河雪瓊的,我扔下這一句,立刻就飛飆出去。果然,我一衝出去,羽霓的第二波攻擊就出手,而隨著我的離開,的攻擊盯著我,連串火儘是朝著我轟來,顧不上鬼魅夕與天河雪瓊,鬼魅夕也急忙拉著天河雪瓊後退,與我拉遠距離。

了後顧之憂,我心裡輕鬆不,再怎麼說,我和那群雜魚可不一樣,力量和羽霓同級,又在逃命一道上頗有心得,羽霓佔了在半空的便宜,我也有霸者之證助陣,想打中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以我現在的能力,全力使用霸者之證,影響範圍廣及上下方圓五十米,足可在羽霓眼中形十多個虛影,讓不定,錯失目標,假如能把距離在二十五米,我甚至能讓只看見虛影,完全看不到我,只可惜羽霓也不笨,刻意在半空拉遠了距離,封住了我這一手。

連環火轟炸,將我所經之的土地全部掀飛炸上天,而我所幻化出來的虛影,也全部消失。創世七聖各有巧妙,運用得當,霸者之證絕不會輸給烽火乾坤圈,我利用這些虛影,爭取時間,已闖到敵人首腦的面前。

剛才羽霓的一轟擊,在場的黑龍會爪牙幾乎都被干了,可是,在那麼猛烈的攻勢下,兩名高手護衛俱已亡的巫添梁,居然毫髮無傷,一點事也沒有,這就讓我確信,他上肯定有些護法寶。

什麼擒賊擒王的,全都是借口,一概浮雲,我真正的意圖非常簡單,就是看到眼前有一把大大的保護傘,要衝過去借遮一下,如果能順便踢走原本在傘下的那人,自己一個人拿傘,這就實在太妙了。

轉眼之間,我已經迫近到巫添梁前兩米,由於不明白他的護法寶是什麼,我不敢貿然出手,只是站停在他面前,看著他目瞪口呆的表手打招呼。

「嗨!老友,我想通了,上一代恩怨與下一代無關,你說得對,人類應該攜手謀求和平與幸福,就讓你我拋開無謂的恩怨,一起合作抗敵吧!」

「哇哇哇哇?你個仆街,這種時候才來握手言和!你比無良盜版商還狠啊!」

很好的比喻,不過這時候說什麼都遲了,所有的虛影都已被消滅,羽霓的主力攻擊已經發出,一個直徑長達兩米的巨大火,對準我轟擊過來,理所當然,巫添梁也在攻擊範圍,要是我接不下這一著,他的必然命運就是焦

我沒有怎麼抵擋,至,沒有打算整個擋下來,否則豈不是讓巫添梁佔了便宜?

我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借傘的,可不是來當保鑣的。況且,擋下來也沒用,羽霓的戰我猜得到,肯定是先用這個大火我全力出手防自己則趁勢高速下衝,發全力,在我回氣不及的當口,將我瞬殺。

因此,我的應付策略也簡單,就是移形換位,把巫添梁踢去擋火,自己趁勢往後遠退,保全實力,換句話說,如果巫添梁沒法自保,他這一下就死定了。

「哇哇哇哇?你個衰人,死到臨頭還要賣友求榮,你比網上盜的人渣還要狗娘養啊!」

淒厲的慘聲中,巫添梁被我一腳踢飛,迎向那個大火,如無意外,他在半秒就會被攔腰切兩段,然後燒灰燼,不過……人生總是常常有意外的。

無聲無形之間,有種力量被釋放出來,如同漣漪外散,與火,瞬間就把火破去,三種強大的攻擊屬全然無用,不足兩秒,被破解的火就消滅得乾乾淨淨。

要做到這種效果,方法無非是對元素的掌控力,更在烽火乾坤圈之上,又或者力量強橫,地將火破去。由於事發生得太快,我沒有能夠看清楚,但接下來發生的每件事,已經準備好的我,定能看得明明白白。

巫添梁能破解火,是靠那突然出現的無形之力,形保護罩,這莫名邪力似是被發,並非巫添梁主使出,所以沒有清晰軌跡可循,令我觀察不出力量源頭,不過,這個勢難持久,因為羽霓的行一如我所預料,在火發出之後,也全力以赴,俯衝下擊,整個人如箭離弦,怒飆而至,手中乾坤圈切割大氣,來勢雖急,卻連破風聲也沒發出。

轉眼間,羽霓已殺至面前,這一擊力量與速度兼備,又有乾坤圈助威,絕非先前隔空發火能比,巫添梁若再像剛才那樣,倚仗那莫名邪力護,必死無疑,所以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這邪力的真面目。

果然,那個無形的邪力護罩,完全擋不住羽霓的威猛一擊,在鋒銳的真空鋒刃切割下,輕易被破,同一時間,巫添梁手中的萬靈珠驟發豪,他臉上也出無比錯愕的神

正是因為這分錯愕之,我肯定絕不是巫添梁用萬靈珠發魔法,相反的,是與萬靈珠相連結的什麼事自行發,不聽使喚,巫添梁才會出這樣的表

在魔法世界裡,凡是會無視使用者意願,自行發的東西,絕無例外,都是萬中無一的兇厲之,像白拉登贈送的那組龍牙戰棋,或是……被公認為大地上第一兇邪之的暗黑召喚

乾坤圈輕易破碎邪力護罩,卻無法再進一步,把巫添梁給焚殺,一道淡淡的黑影,閃電般出現在巫添梁前,擋住了勢如破竹的烽火乾坤圈,而且,隨著萬靈珠的能量快速消耗,黯淡下去,那道模糊的黑影也越來越清晰,現出了我悉的廓。

修長的雙,纖瘦的形,背後有一雙鮮紅的羽翼,拍揚起來,猶如烈火飛騰;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下,是一個如峰般的蜂囊,再下頭則是四串鮮須的羽;雙手雙足之中,各有一半維持正常的人形,另一半則是鳥類的利爪;由於是背影,所以看不見面容,但依稀可見房渾圓的側面線條……麗、而妖異,這個邪氣人的倩影,自然就是完全的暗黑召喚了。

暗黑召喚。凰牝蜂!

之前不是沒想過,巫添梁的底牌就是暗黑召喚,但幾個暗黑召喚裡頭,我還真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召喚出來,別的不說,我就不信羽霓看到這個,能夠無於衷。

從這角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羽霓在看見凰牝蜂的瞬間,臉上表完全扭曲,因為心靈劇烈震盪的關係,旁邊「羽虹」的形也迅速變得模糊。羽虹這邊一出事,這一式合姊妹兩人之力所發的強招,登時崩潰,而凰牝蜂的反擊,卻在這時候發

暗黑召喚,全部擁有等同最強者級數的第八級戰力,即使羽霓的一擊未有崩潰,一瞬間發揮出第七級力量,也還不夠格與暗黑召喚,此消彼長之後,更是無法相比,就聽見一聲痛嚎,羽霓灑長空,被遠遠擊飛出去。

「呃,怎麼會這樣?」

巫添梁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似是想不通為何他沒有發召喚,暗黑召喚卻自行出現。我對這種形,同樣也無法索解,像暗黑召喚這等兇邪之,從沒聽說會那麼忠心,自跑出來護主?況且,巫添梁也算不上暗黑召喚的主人,暗黑召喚沒可能為了保護他而自出現。

(但……過去黑龍會驅使暗黑召喚,是用那種掛餌的可笑方法,完全不靠譜,現在好像有所改進,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黑龍會的爪牙全倒了,大批援軍還沒有趕到,羽霓也倒下了,旁邊還有一個似乎不聽使喚的暗黑召喚形無比詭異,我和巫添梁四眼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無比尷尬,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接著,我目向他手中的萬靈珠。

珠的,較最初暗淡許多,但仍保有,顯示裡頭還存有魔力,照能量消耗的程度來推算,估計還能再發一次暗黑召喚,再一個暗黑召喚過來,不管怎麼看,這對我都是重大威脅。

我的目再次移回巫添梁的臉上,他的表隨之扭曲起來,儘管沒來得及喊出聲,但從那強烈反對的目,我彷彿就聽見他在大「不?要?」。多年的友誼,我豈能不為所?但無奈大義在先,就算再怎麼不捨,我也唯有含淚滅友。

「阿巫!人在江湖,不由己,你我來世再做兄弟吧!」

從表看來,我覺得巫添梁肯定是想分辯「你從沒把我當兄弟過」,可是我沒留這個機會給他,飛出一,在把人踢飛的同時,也把萬靈珠搶到手裡。巫添梁就像斷線風箏似的飛出去,我上依稀殘留著肋骨斷裂的,而他沿途灑落的鮮……

流得比羽霓還多,就這麼慘嚎著摔出去。

「你比那些看白書不給錢的還要無天良啊?」

「嘖!一居然踢不死人,我真是失敗。」

我對自己的一很不滿意,但至也把萬靈珠搶到手,現在黑龍會的援兵未至,可是凰牝蜂還在這裡,若是沒有萬靈珠,我對它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了這顆被耗去一半能量的萬靈珠,我也可以用來發一些高階魔法,雖然勢必也要付出些代價,但有籌碼總好過沒有。想想也實在驚人,五千人祭所得的魔力,用來召喚一次暗黑召喚就耗了,暗黑召喚的位階之高、耗能之大,實是駭人聽聞。

不過,此刻的我,腦中卻生出了一個念頭,或者該說……一個大

自從黑龍王完並奪走暗黑召喚之後,我從沒有機會,與暗黑召喚進行非戰鬥的接。法米特曾經提示我,暗黑召喚存在某些問題,並不是沒有可能把一切還原,而要破解暗黑召喚,我也必須針對暗黑召喚進行研究,問題是……每次上,我忙著保命都來不及,哪有辦法搞研究?

現在……似乎就是個機會,凰牝蜂出現至今,竟然沒有主攻擊人,這件事非常詭異。以往暗黑召喚,立刻就放手大殺,彷彿怨恨一切有生命的活,誓要滅絕所有生,可是凰牝蜂居然像失了魂一樣,什麼也不做,這讓我生出一,或許……這樣子召喚出來的暗黑召喚,比較聽使喚?又或許,萬靈珠中的祭怨魂,已為召喚代價,讓暗黑召喚的怨與怒稍能平復?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麼,我是否也能用同樣的方法,出別的暗黑召喚,趁機研究,甚至帶著跑路呢?這個想法非常危險,我的理正高聲發出警告,然而,這個對我實在太大,剎那之間,我幾乎想把一切都賭上去……那幾尊在索藍西亞的石像,我沒有一刻忘記過,每天只要一閉眼,就會在我眼前浮現,要不是用極大意志力強行抑住,早就瘋掉了,哪可能還像正常人一樣度日?

如今,這個擺在我面前,只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我離把們救出來的目標就又近了一步,還是絕對實際的一步,剎時間,急切的衝韁野馬,我願意冒一切風險去賭一把……如果不是有人從後頭把我抱住的話。

巫添梁被我踹飛出去,肋骨都斷了幾,一時間起不來的;他的手下剛才都被幹掉,也沒有人能過來礙事,會這樣撲上來抱住我的人,當然不是黑龍會的人,平常時候我其實還歡迎有人這樣撲來抱我,不過,這一次例外,除了時間不對,更重要的一個理由,是那個人撲抱住我,將我推衝倒地後,跟著就用兇朝我砸來。

羽霓!

烽火乾坤圈是魔法,但如果灌注真氣,邊緣部分的鋒銳程度削鐵如泥,比什麼刀劍都厲害,而羽霓傷勢不輕,什麼威猛的強招是使不出來,不過輸真氣,用乾坤圈來當武攻擊,這個是還做得到的。

「你!你瘋啦!」

我抓著羽霓的手,不讓施力下擊,傷得不輕,我則是狀態極佳,比拚力氣本不是我對手,只是顧忌乾坤圈鋒利,這才一時僵持不下,但也持續不了多久,現在的羽霓本就不是我對手,我稍一發勁,就把給甩震出去。

黑龍會的人馬隨時會到,我雖然對自己戰力有信心,卻不想沒事在那邊玩以寡敵眾,既然此行最大目的乾坤圈已經手,立刻帶著人跑路才是上策。我抬頭想找鬼魅,夕與天河雪瓊,卻看不到兩人的影,不曉得們跑到哪去,頓時一愣,只是這樣一耽擱,羽霓又纏了上來。

乾坤圈被我所奪,羽霓上不是沒有武這次是揮刀朝我砍來。如果羽霓用碎夢刀法出招,我還有所忌憚,可是此刻招不招,連腳步都不穩,哪能構威脅?

我隨手一撥,輕易將打倒在地。

「你發什麼神經?這裡是敵人地盤,要鬧回去再鬧,先離開這裡再說!」

手想去拉羽霓,不管怎麼說,總不好把留在這裡,否則唯一的結局,就是被敵人到殘廢,然後拖去餵狗或填海就很難說了。不過,我的好心並沒有被接,對於我出的手,羽霓的回答就是狠狠一刀。

「不要假惺惺!我不會再回去做你的,你抓我回去,不過就是想幹我而已,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似曾相識的怒吼,記得之前我也曾被人這麼怒斥過,當時我完全無言以對,但人總是會長,這次再面對這指控,我已不為所,臉上更浮現一個大弧度的弦月笑鉤。

「哈,好笑,怪別人當你是?那怎不想想,除了當,你臭貨還有什麼別的功用嗎?讓你去戰鬥?你怎麼不算算自己打贏過誰?除了躺下挨,你又能有什麼用?搞同嗎?我告訴你,你本連個人都算不上,不過就是長著三個的一團,還自以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呸!」

以前我對羽霓一直沒有什麼好,被過的人多得是,怎麼不見得個個都心理傷害了?就一個特別貴,拿著過去傷害當自我頹廢的理由,心變態也就算了,還踐得像什麼一樣,真是看了就想塞大便進裡,只不過後來神智迷,對罵這些毫無意義,才把這些話全部省下。

如今,羽霓明顯回復意識,是聽講話的語調,我的怒火就燒上腦,特別是想到過去對我、對阿雪的態度,氣更是不打一來,要不是還有幾分自制力,我的鞋底已經踹在臉上了,只是……這也讓我察覺到一點,同樣是面對失憶復原的人,我的態度不一樣,天河雪瓊和羽霓在我心裡份量全然不同,這點……很好。

「你這禽,所有人在你眼裡都一樣嗎?變態狂!天河雪瓊那蠢貨,居然沒看出你的真面目,這大婊子……從前被你干多了屁,連腦子都壞了,那麼愚蠢的謊言都信,早晚又會落到你手裡,像以前那樣干爛屁……」

羽霓咳說話,一字一句,滿溢深深的怨毒,眼中閃耀的全是詛咒,假如只針對我,那也罷了,我還是一樣能嘻皮笑臉,但聽全在針對天河雪瓊,我的怒火不更熾,索一腳踩在羽霓的口,腳底沒有使勁,卻左右磨蹭著,嘲笑諷刺。

「哈,你看不起人家嗎?至人家子比你大得多,哪像你一事無,連當娃娃給人都不稱職,我告訴你,當年你對我和阿雪是……」

話說到一半,我陡然醒悟,暗一聲糟糕……衝,果然是魔鬼!

第四十五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三章 前債舊孽 對面清算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千防萬防,總是難防。我自認是一個還算小心的人,做什麼事之前,總會再一二評估各種風險,避免衝,無奈,我終究還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難免會緒左右……話又說回來了,即使是機械,程式裡不是都還有蟲子嗎?

自從被黑龍王狠狠打擊過後,我就一直抑著自己,一切行務必要理行事,不能行差踏錯,因為我沒有失敗的本錢,如果因為一下誤判,再次輸掉,我可能再也沒有希站起來了,因此,我承著巨大的力,戰戰兢兢,直到被羽霓給引發,由於是勝仗過後,敵人都被掃平,危機解除,又因為沒看到鬼魅夕兩人,心裡鬆懈幾分,在不吐不快的衝下,就把一堆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口而出了。

抑的緒稍微得到宣洩,腦子就一下子清醒,我立刻警覺不妙,衝是魔鬼,看不見的東西不等於不存在,我怎麼會傻到在這裡說這些話?

一有警覺,我馬上住了口,但卻仍晚了一步,一個我最不願在此時聽見的聲音,在旁驚愕響起。

「你……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剛才說的那些話,都、都是真的嗎?」

天河雪瓊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十步範圍,手裡拿著一塊足以遮住整個人的黑布,外表看來平凡無奇,卻約散發著水系魔法的波,看來是高階的忍法寶,效用……我猜多半是、匿蹤一類。天河雪瓊現,鬼魅夕卻不知道跑哪去了,合理推斷……可能是去找封印結界的摳紐,試圖加以破壞,回復力量,而臨去前怕天河雪瓊有事,就留下這塊黑布給天河雪瓊防,再然後……

我這邊就有好大件事。

如果天河雪瓊明白一切真相,形還不至於這麼糟糕,畢竟,曾經發生在天河雪瓊上的悲劇,若要追究責任,我覺得心劍神尼該扛的責任比我還重,更別說現在還拉上心禪大師、方青書一起來扛。最糟的況就是,天河雪瓊聽了幾句似真非真的話,一知半解,憑自己的想像去猜,那猜出來的事實絕對是說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很不幸,現在的形就是這樣,天河雪瓊站在那裡,臉上閃現的表,有著驚疑不信、有著憤怒,這些已經夠讓我頭痛,不曉得要怎樣解釋,而眼中那抹閃閃發的淚,更是讓我難

之前我與天河雪瓊敵對時,不管怎樣痛恨我,我如何刺激,也不曾看到這樣的表,這顯示……確實為此傷,而且……很傷,因為確實信任著我,偏偏在付信任之後,到背叛,這樣的傷害比什麼都痛。

「你……你聽我解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實說,我真痛恨自己的言詞貧乏,這種老套的臺詞,是我以往最深惡痛絕的,偏偏事到臨頭,腦裡浮現的就是這些老掉牙臺詞。不過,既然臺詞沒什麼新意,所得的結果自然也非常「傳統」……

「住口!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你就沒有一句實話。」

「這……我說過,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這能全怪我嗎?你所在的世界,本來就是沒半句真話。」

這些話絕對不適合在解釋的時候講,然而,事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實在有些灰心,覺得所有的努力終歸無用。希一再點燃,又一再熄滅,到打擊的不只是天河雪瓊,對我也是同樣,令我到深深的疲憊,眼看天河雪瓊傷痛這樣,再多的言語解釋也難以讓相信,便也懶得再扯什麼,把藏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

天河雪瓊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由於心,臉蒼白如雪,兩行珠淚更止不住地從面上過,「你當我是什麼?我不是你的大奴隸!也不會再讓你!你離我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在敵境與戰場上說這些話,實在是滿可笑的,但此刻的天河雪瓊,明顯已不能自己,慌地踉蹌後跌,一手護著自己口,一手無目標地往前揮,似要阻止我朝靠近。

「你先鎮定下來行不行?我們還沒有離危險,有話等離開再說,敵人大軍馬上就要到了,還有,你想一想,就算我的話有問題,難道你師叔心禪大師、師兄方青書,他們兩個也會騙你嗎?」

我試圖鎮定,亡羊補牢,先離開這裡再說,至不要當著黑龍會大軍的面,上演三流的戲劇。當聽到心禪大師、方青書的名字,天河雪瓊出現一搖,咬了下,眼著我,似乎想說些什麼,哪知道羽霓卻在這時候開口。

「蠢人,你大腦裡裝的全是嗎?你……你早就被當賣掉了,心禪和方青書……他們……把你賣給這禽,用你的大和屁,換取這狗的畜牲替他們對付黑龍會……你……你在他們眼裡的價值,就只是比我多雙大而已,哈哈哈哈「你他媽的給我閉!」

我一聲暴喝,打斷羽霓的慘笑,不過已經慢了一步,效果仍是出現,本來稍微穩定下來的天河雪瓊,一下子又變了臉抓著那塊黑布,我怕跑得不見蹤影,連忙手去抓,全力一推,反把我推倒在地……這作確實很刺激到我。

「你聽我說……」

我的話沒說完,羽霓再度撲了上來,這人滿腔怨忿,失去理智,這次不是用兵刃,居然是張開,像頭母般想要咬破我的咽。我慢了一步,又不能直接一拳打的頭,只有托著的下,與之纏鬥。

連續遭到重大打擊的天河雪瓊,這時已經無法分辨什麼真與假,那塊黑布從無力的手中墜下,接著,雙手捧著腦袋,開始放聲尖,聲音淒絕刺耳,我幾乎就以為這是地獄厲鬼的號哭。

「……為什麼你總這樣……我一直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總是夢……」

天河雪瓊泣不聲,到底說了些什麼,我也聽不清楚,忙著抵羽霓的致命攻擊。眼看著黑龍會的大軍越來越近,這兩個瘋人卻像聽不見一樣,各發各的瘋,而我這個唯一的正常人,卻被們兩個癲婆給拖住,陷這個進退不得的窘境,真是想想都到哭笑不得。

法米特的老爸曾說過,所有的冒險,都是由不知死活的人和不知所謂的男人所組,這話真是一點不錯,也就是我目前境的最佳寫照。眼看著黑龍會的大軍越越近,最外圍的都已經進弓箭程,換句話說,我們隨時可能被人殺,一想到這裡,我索拋開顧忌,重招出手。

羽霓把我倒在地上,這姿勢不利於攻擊,難以發勁,但我這些時間的修煉,並非無功,先是重重一腳跺在地面,腳與地連,瘋狂吸納地氣,跟著,蓄勁完畢的我,兩記重拳連同電勁狂轟在地上,在對地面造劇烈震盪的同時,一含電的震盪波快速傳出去。

轟雷赤帝衝!

修為未足,加上發勁不完全,這一擊轟雷赤帝沖並不完整,只能算是半式,但強招就是強招,即使只有半式,威力亦是驚人,靠得離我最近的兩人首當其衝,天河雪瓊渾,跪趴倒下;拚命與我廝打的羽霓,像電的魚兒,一下痙攣後就彈不得。

電勁餘勢未止,伴隨震盪波朝四面八方傳出去,最遠傳至二十米左右,恰好也是黑龍會援軍的最外緣,那些人正準備衝上來,腳下著森雷赤帝沖的電勁,登時全麻痺,往後栽倒。

以我的修為,力將轟雷電勁傳至十五米外,已經沒多殺傷力,那些兵悍將的實力都不錯,挨了這一下,栽倒後本可立刻起來,但我在發赤帝沖的瞬間,同時也以霸者之證使出神攻擊,那些人全一麻、腦裡一震,估計三五個時辰意識盡失,只有倒在那邊口吐白沫的分,看在旁人眼中,這半式灌水的轟雷赤帝沖非常恐怖,嚇住了黑龍會的人,讓他們一時間不敢再往前衝。

羽霓和天河雪瓊都倒地,我也趁這個機會站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先帶著們兩個跑路,可是羽霓雖然已經被電得小便失,渾搐,那分執著卻只能用變態來形容,居然仍試著抓我的腳脛,想要襲擊,看到這樣的作,我再也忍不住了。

「幹你娘!」

一腳踢開羽霓的手,我怒喝一聲,如同春雷乍響,驚破四方,聽起來雖然不比天河雪瓊的悲泣淒怨,但盛怒之下,不自覺地灌注真氣,傳旁人耳中,絕對像是炸雷一樣,黑龍會那邊的士兵又是一陣大

黑龍會的陣勢已,我無心去顧,口澎湃的再也抑不住,我轉過頭,對著天河雪瓊就是一怒罵。

「他媽的,你是被害妄想癥還是神經病啊?別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又大,全天下的男人就只想幹你一個,你屁眼是黃金打的?還是鑲鑽的?人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啊?我呸!」

這一破口大罵,把天河雪瓊完全罵蒙了,眼睛瞪得老大,卻似乎完全弄不清楚狀況,怔怔地看著我,什麼話都說不出。

「騙你,你當我很願意啊?一堆都是別人不願意告訴你的事,我怎麼告訴你?你真的想聽實話,就去問問你師父,你是從哪裡來的?父母是誰?又為什麼要把你養那麼大?我告訴你,要不是這幾年心禪大師默許,讓你一直寄養在我這裡,今天你別說屁被干爛,全上下只要還能找到一塊好神正常,他媽的我就跟你姓!」

我怒道:「對,這幾年裡我沒有干你,你要找我報仇,儘管放馬過來,但你要報的就只有仇嗎?不是只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麼算?你還過沒有?這一路上走來,要不是因為你,我他媽的會活得那麼累?」

氣惱之下,我有些語無倫次,但已足夠吼得天河雪瓊腦袋昏昏,我說的這些話,並不指會明白,只是把中累積的憤怒發洩出來。這些日子以來,我真的活得太累了,自己完全不曉得,若非我刻意維護,早已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心劍神尼把給我理,心禪大師也拿當禮,就算是一件貨,也是件被一貨多賣的賤貨,就只有我這個蠢蛋,連續幾次都買回來當寶一樣供。

吼完了天河雪瓊,後頭還接著有,因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邊吼天河雪瓊,就在後頭試著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還有你!干你娘的,你煩不煩?白牡丹聰明得很,是怎麼生出你這種腦袋和屁不分的蠢種?」

我揮手擊飛羽霓的匕首,掐著的脖子,迎上怒瞪的目,同樣是高聲吼回去,「看什麼看?別以為我真的對不起你們,不就是幹過你們幾次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沒被別人幹過嗎?開你的可不是我,把帳全算我頭上。我真正想幹的人是你妹妹,干你不過是順便,你還以為我真對你有興趣?自以為是了,干你妹妹算是罪嗎?你還不是一樣干了,你干就可以,我干就是犯罪?你妹妹的,這也能算是道理?」

…………」

羽霓被這一怒問給震住,說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你幹本不願意,這當然是犯……」

「犯你老母,每次都爽到快翻過去,你敢說不願意?」

氣到失去理智,我掐著羽霓的脖子,拖著走路,幾步就來到凰此蜂的面前,指著那張完全一樣的面孔,對羽霓罵道:「你自己問問你妹妹,被我幹的時候願不願意,要是會說個不字,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後自殺謝罪!」

縱然有著相同的面孔,即使有著一樣的靈魂,但凰牝蜂能回答願不願意才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開口,已被我按著肩頭,搶先說話。

「你要報仇,衝著我來,能宰了我,我沒意見,不過,你憑什麼報仇?你們母、姊妹做的事就全對?不算你妹妹,你老媽為了你們兩個,做的缺德事比我只多不吧?我手上染的鮮再乘十倍,還比不過咧!要不是你們兩個一直跟在我邊,別說其他復仇者,是慈航靜殿就把你們大卸八塊了。」

「你假惺惺!別把自己說好人,你只不過是為了我們的……」

「為了你們的嘛!你媽,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說?還以為我真的非幹你們不可啊?你和隔壁那個大傻妞一樣有被害妄想癥!你屁是金子打的?還是你的會唱歌啊?自以為是!」

我怒道:「如果只是為了幹你們兩個,我不用費那麼多事,幹過一次就可以把你們踹飛了,用不著冒險放白牡丹活路,弄到我與畫眉決裂,一切也不會變現在這樣子,你以為我搞這樣,就只是為了干你?呸!像你這樣的貨,街邊髮廊裡的,一抓就是一大把,別以為自己了不起,什麼七朵名花,江湖年年有名花啦!」

與天河雪瓊相同,這麼一連串話,同樣也把羽霓弄傻了,特別是當聽見我曾放白牡丹活路,明顯大衝擊,「我……我不知道……你曾經……」

「哼!你當然不知道,你只曉得我想幹你們,在你們眼裡,我除了干人就不知道別的事。」

我冷笑道:「那你們呢?除了這個,你們又知道什麼?」

這些話,在我心頭很久了,要不是遇到這種特殊境,哪怕是我喝得爛醉,也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這麼一下全說出去,心裡頓時覺得舒坦多了,再看看羽霓和天河雪瓊,們兩個都是一副震驚過度,目瞪口呆的失魂表,遲遲無法回復過來。

稍微想一想自己口而出的話,我都有些嚇一跳,怎麼自己說了這些話出去?

這實在很不聰明,天河雪瓊和羽霓又不是呆子,短暫震驚過後,肯定是該幹啥繼續幹啥,發癲的繼續發癲,報仇的繼續報仇,我只能爭取們清醒前的短短時間,帶著們兩個殺出重圍。

不過,當我腦中冒出這個念頭,卻發現眼前的現實狀況很不妙,這麼一下耽擱,我們已經被黑龍會的軍隊團團包圍,儘管素質沒有剛才的兵強,可是人數足以彌補一切,看那麻麻的隊伍,我估計不下兩千人,又攜帶良武,要突圍而出著實不是易事。

(奇怪,他們為什麼也一?這兩個傻妞被罵呆了,他們難道是看戲看得迷了?不可能這麼呆吧?全都這麼傻傻地圍著我們看,偶像劇有那麼好看嗎?

我訝異於黑龍會士兵的無作,但這兩千多人確實是傻傻地直瞪著我們,像是在看什麼很好看的東西,我幾乎就以為他們要鼓掌了。

「啪!啪!啪!」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曉得從哪裡傳來鼓掌的聲音,一開始零零落落,只是某個人在鼓掌,但很快就蔓延開來,一下子,兩千多人就掌聲雷,圍繞著我們,熱烈地鼓掌。

聽著這些掌聲,我完全不著頭腦,想不通這些黑龍會的兵丁為何只看戲,不開戰?更想不通他們怎麼會看到拍起手來?難道我罵人真的有那麼好看?

在如雷掌聲中,包圍著我們的黑龍會隊伍,慢慢分開讓出一條道來,從中慢慢走出一個人來。正確一點的說法,那人並不是走出來,因為他傷得不輕,肋骨斷了好幾,步履蹣跚,是在左右兩側的部屬攙扶下,才得以這樣走出來,不過儘管傷得不輕,他邊走還邊鼓掌,像是非常欣賞我們的表演。

「……阿巫。」

在我們一男兩糾扯不清的時候,巫添梁已經被手下救了回去,他的傷勢雖然不輕,卻也沒有重到危及命,被救回去之後,很快就包紮理完畢,現在不但能被扶出來,還有力氣拍手。

看到巫添梁這樣出來,我心下稍安。巫添梁不是一個可掉以輕心的敵人,不過他終究有其極限,智巧有餘,武力不足,這兩千人在他統帥下,威脅有限,再怎麼說,都比落在什麼智勇兼備的強人手裡要好。

基於這些理由,我必須承認,乍見到巫添梁的一瞬間,我確實是滿爽的,可惜,這分爽快的時間太短,隨著巫添梁後頭的那道影緩步場,我的笑容僵在面上,一顆心更筆直往下墜去。

我不是沒想過再遇到這個人,在我心裡一直也知道,早晚會再到他,只不過,不該是在此時此刻……這個太過要命的時刻……

「嗨!賢侄,阿囉哈,你氣不錯,剛才一發言,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痛斥這些有、沒心沒肝的臭婊,讓我到不行,本來不想站出來的,都不得不走出來,為你鼓掌好。」

一面用力鼓掌,黑龍王臉上滿是笑意,隨在巫添梁的後走了出來。久久不見,他仍是那麼一副瀟灑的文士打扮,看上去完全不起眼,彷彿只是巫添梁手下的參謀、隨從,但打從他現開始,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上,等待著他的命令。

「唉呀呀,賢侄,千萬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好像我就是黑龍王似的,這我可不起,現在整個世界都知道,黑龍王是你的老相好,和你是天天干來干去的關係,大叔我雖然放得開,卻不想被人誤會曾幹過你或被你幹過啊,哈哈哈!」

黑龍王高聲大笑,一字一句都在我的痛,奇妙的是……之前對上羽霓,我的怒氣便抑不下,此刻到罪魁禍首,我的意識居然出奇冷靜,別說是怒氣,就連一緒波都不敢有,全每一為之豎直,彷彿提醒著我,眼前這個人形生有多危險。

曾與黑龍王正面敵對,親自嘗過他厲害的人,除了我之外,應該是再也沒有活人了,天河雪瓊和羽霓,一個失憶,一個狀態不明,本就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危險,只是覺到氣氛不對,用質疑的目去。

我心裡不住盤算,卻想不出任何一個可用的方法,這個敵人強得過分,我本沒可能與他正面抗衡,更別說……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掉進的這個陷阱究竟有多大,本以為黑龍會與第三新東京都市全面開戰,這個大怪應該在前線,分,也不該有興趣顧別的事,哪知道……他居然在這裡挖坑給我們跳。

「嘿,大家好久不見,咱們小隊散伙好一段時間,真沒想到還湊得齊啊!想必賢侄也付出了不努力吧?真是苦了你啦。大家久別重逢,大叔我不送點禮,實在是說不過去,但倉促間又沒什麼準備,各位就別怪我借花獻佛,不夠誠意啦。」

黑龍王著手,笑得相當猥瑣,卻也笑得我心裡直寒氣。這傢伙贈送的禮,怎樣都不可能是好東西,希不會他一亮禮,我們就直接被打落地獄去。

沒有辜負我的期待,黑龍王彈了一下手指,一件事從天上落下,重重摔砸在地上,腥味立刻散開,赫然是一個傷得不人形的人,渾扭曲,不自然的型態,也不曉得斷了多骨頭。

最初,我只是小小嚇一跳,但很快我就認了出來,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是鬼魅夕!

鬼魅夕離開我們,獨自行,是去找破除封印的方法,以的本事,原是可以自由來去,單憑此地的嘍囉很難發現,但誰知道大魔王早就潛伏在側,就算狀態十足,又怎麼能瞞得過黑龍王的耳目?落黑龍王的手裡,毫不意外,而以黑龍王的辣手,鬼魅夕自然就是這下場了。

「鬼妹!」

我並沒有忘記,鬼魅夕的質特殊,普通人的致命重傷,在上,未必就會致命,但看這樣,心頭一,腦裡什麼都沒想,就飆衝出去,趕到邊。幸好,沒有任何阻攔,而我更發現鬼魅夕傷勢雖重,卻仍有氣息,只不過上七八的關節,都被人用重手法碎,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不了一下。

不難想像,剛才我怒斥天河雪瓊、羽霓的時候,黑龍王多半就躲在一旁看,邊看邊施以毒手,碎鬼魅夕的週骨節,這種殘忍舉,在他而言,就像看戲的時候要吃米花助興一樣,一點都不算什麼的。

骨節碎,所的痛楚可想而知,但從鬼魅夕閃爍的目,我發現仍維持著意識,目中除了痛苦,更還有一,似是看到我這麼張,所的痛苦都值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事實上,鬼魅夕的目,讓我到很慚愧,因為我完全不覺得自己對做了什麼好事,值得這樣回報。剛才我怒斥著天河雪瓊、羽霓,清算著我們之間的債務關係,可是對於鬼魅夕,不用計算我心裡也清楚這筆帳,肯定是大大吃虧。

「哈哈,賢侄,你為什麼一副快要掉眼淚的表?最近我們每次見面,你都哭喪著臉,這樣很不好啊,人生應該要樂觀,積極進取,你整天想哭想哭的,怎麼會有人看上你、上你?怎麼會泡得到妞呢?喔,抱歉,我忘記你現在不泡妞了,因為上你的人,全都死啦!」

黑龍王仰首大笑道:「不是大叔說你,你真是太不應該了,怎麼可以這樣干一個,又一個呢?你太花心啦,到河,到河水都氾濫了,過得那麼幸福,怎麼對得起那些被你害慘到地獄去的人呢?李元帥泉下有知,會有多傷心啊?哈哈,開個小玩笑,別介意,李元帥活得好好的呢,黑龍會總司令的寶座,幹得有聲有,有滋有味,你就不必替擔心了,但話說回來,干一個就一個,這種習慣實在是不好啦,為長輩,我不能不說說你了。」

笑聲如同一場不會醒來的惡夢,反覆迴響,把我帶回那一天的痛苦回憶,那一天所造的打擊,一直到今日都仍在持續傷害,無法逃離,這一次……我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第四十五集 破碎虛空篇 第四章 一劍西來 紫氣東昇

以前,我曾聽過一個說法,最瞭解自己的知己,未必是朋友,往往就是最要命的敵人。這不是什麼新鮮見解,算得上陳腔濫調,而在我上,這個道理更絕對適用,因為,我不得不承認,黑龍王不但瞭解我,有時候甚至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一些矛盾之

「賢侄,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人生荒唐頂?你的野心不大,王稱霸之類的想法,你從來沒有;你也不講究理想,什麼世界大同、張正義之類的,都與你無關,你甚至也不會希這個世界變得更好,沒有類似我當年的愚蠢想法,因為你所追求的,是不管這世界怎樣,你也能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你想過沒有?為啥你活得這麼狼狽?你本來應該被教養無拘無束、萬事不關心的個,可是看看你自己,本是哪裡有危險,你就往哪裡跑,近幾年裡,大地上所有的災難事件你都有分參與,天天出生死……」

黑龍王笑道:「英雄、勇者,我見過不,但像你這麼辛勞兼疲勞的英勇者,這輩子還就真只看到你一個。你不過就是好嘛,漂亮人又不會死死絕,幹完一個換一個就是了,用得著那麼拚命,把們的事全扛在肩上?你一路走來,扛了多不必要的風險?這麼出生死的,們有沒有謝過你?」

我很清楚,黑龍王說這些話,無非就是為了打擊我的意志,嘲諷於我,但不可否認的是……聽他說的這些話,我確實到一深深的疲憊。其實這些話,我早已想過多次,每次想到,都覺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蠢的傻瓜……這個世界,無比諷刺,越是想要過聰明點的日子,就越容易變一個無藥可救的傻瓜……

不過,天河雪瓊、羽霓不知何時來到我後,本來只懂得對我玩背刺的羽霓,出奇地沒有手,兩個人相互隔著一點距離,站在我後,聽著黑龍王的大笑,卻維持沉默,我不知道們在想什麼,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顧。

「……你為這些人打生打死,們沒有天天讓你死來當回報,已經很過分了,還總是把你往死裡整,賢侄啊,大叔我怎麼看,你也不像是施恩不報的個,怎麼這麼吃虧的買賣,你還一直拚命幹啊?難道……你還真的有被狂?嘖嘖,如果你真那麼有奉獻神,不如以後試著多扶老太太過馬路吧,最起碼,老太太不會想要你的命啊……」

黑龍王隨口說道,完全就是一副閒話家常的模樣,周圍自然也沒人敢打斷他,我卻已經沒心再聽他滿口胡扯,繼續拿我來當消遣。因此,儘管鬼魅夕還一直用眼神示意我別衝,我仍是開了口。

「不用廢話了,你想要幹什麼就放馬過來吧!」

「哇!何必火氣那麼大呢?我沒惡意的啊,你何必氣這樣?要不要我兩個來替你消火?那個……你的老人李元帥如何?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念,這裡見證者多,馬上就過來,當眾替你吹到爽?怎麼樣?夠誠意吧?」

黑龍王說完這些話,似在等待我的反應,而我的冷靜與沉默,則令他大無趣,「唉,只有我一個人說話,事很難辦啊,算了,還是早點把該做的事做完吧。」

影一閃,黑龍王來到巫添梁的旁,無視他上的大片繃帶,一把摟住他,很親熱地勾肩一笑,「兒子,咱們父子同心,等會兒聯手宰掉法雷爾家的小子,再瓜分他旁的,那個長的老爹要了,大的就留給你,彌補你一直欠缺的母,或者……你要他懷裡那個淋淋的?」

「這……這個……我現在渾都是傷,痛得要命,沒有風流的本錢,不如父親大人您獨自用吧。」

「呃?我黑龍王的兒子,怎麼可以如此沒有雄心壯志?」

老闆你這樣說,我也很無奈啊,你那些很有雄心壯志的兒子,就是被你親手剝了皮的,殷鑒不遠,現在你要我有雄心壯志,你還真當我是白障,看不見啊?」

巫添梁的話,聽來似是示弱,不過卻有著顯而易見的反抗意味,黑龍王雖然勾著他的肩膀大笑,但若下一秒出手把他打,我也不會覺得奇怪。巫添梁應該明白這點的,所以他此刻的言行,簡直就是嫌命長,考慮到他的為人,我實在不解,他哪來的膽量這樣挑釁黑龍王?

不同的父子,就有不一樣的親子關係,但這一對父子之間的相模式,實在也太奇怪了一點,我無法理解……雖然我也不想理解。

對於黑龍王,我的應對策略已簡化「不變應萬變」,然而,不是每個人都那麼鎮定得下來,尤其是在黑龍王剛才那一賣力演出後,只要不是白癡,就能曉得他才是大壞蛋。

羽霓率先有了反應,一直站在我後的,突然跳了出來,奪了我上的乾坤圈,拼上竭力凝聚起來的一點真氣,就往敵人攻去。平常雖然不聰明,但關鍵時刻拚命出擊,也曉得這一擊可能是最後機會,非得拿出全部實力,一出手就發外戰,羽虹的影依附在姐姐旁邊,姊妹同心,化作一道流星影,直攻黑龍王。

雖是勉強了些,這一擊仍有著水準以上的威力,風、火元素平衡運作,烽火乾坤圈的威能不住遞增,把羽霓這一擊的力量瞬間提升至第七級,第七級力量的驚人神威……在黑龍王面前,大概就比放屁稍微強一點吧。

「唉!真是沒勁啊!」

黑龍王出一手指,在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與他還有十幾米距離的羽霓,突然間就在半空中停住,上熾烈燃燒的火焰,一下子熄滅,整個人連同烽火乾坤圈,就這麼被封凍在一大塊巨冰中,停頓半空,不了一下,臉上出無限驚恐的表

這個形,完全就在我意料之,沒什麼好訝異的,若非如此,哪還用得著等到羽霓衝出去,我自己早就上前拚命了。若能同歸於盡,我就算死都會笑得很爽;即使傷不到黑龍王,能就這麼痛快死在他手裡,不用再聽見那些侮辱與嘲諷,也好過茍活著被他耍著玩,只是……倘使我死,那些我所牽掛的人們,從此就永遠沉淪地獄深,沒有人去救了。

為著這一點,再大的屈辱都只能忍下,今天我已經做過太多不理智的衝行為,若不想造更大的損失,現在無論如何都要冷靜判斷,為此,我悄然向後的天河雪瓊打暗號,讓留意機會,趁逃跑,免得給敵人一網打盡。

這種三流的小伎倆,在黑龍王面前怎麼可能有用?然而,縱使我們對他而言僅是螻蟻,卻仍有著掙扎求生的權利,無論管不管用,只有著頭皮試試看了。

(黑龍王一手指就能凍住羽霓的全力一擊,接下來,轉念間便能殺掉羽霓。

羽霓那一套借助神,瞬間提升力量至第七級的技巧,我可不會,就算會也不管用,但豁出去全力周旋,應該能支撐比羽霓更久的時間吧……腦裡冒著這個念頭,我正預備衝上去,哪知道場面忽然有了變化。環顧全場,能與黑龍王匹敵的對象,本沒有,就連第七級力量都被他玩弄於指掌之間,我認為他極可能已經突破第八級境界,到了傳說中的第九級,以此力量,天下罕有其匹,就算是第八級的強人都無法與他對抗,更別說我們這些小輩了。

只是……能與他正面對撼的,這裡雖然找不到,但要找一個能與之周旋的,這裡就未必沒有,雖然……不是我。

黑龍王一下彈指,就輕而易舉凍住了羽霓,稍微一念,便能將羽霓連人帶冰一起碎,這毫沒有什麼難,但就在他進一步手之前,暗黑召喚忽然有了變化。

說起來,在今天的整場戰局中,暗黑召喚是最詭異的存在,這個兇邪之,照理本應該一出來便見人大殺,可是,除了擋下羽霓對巫添梁的一擊,自始至終,它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自始至終默立在一旁當擺設,什麼作也沒有,非常奇怪。

終於,這頭兇有了作,搶在黑龍王手之前,凰牝蜂發出淒厲的悲嚎,尖銳的聲音高雲,橫掃四面八方。悲嚎之聲中蘊含強猛氣勁,現場能抵這一陣聲波攻擊的人寥寥無幾,尤其是那些只懂得拍手的兵丁,更是淒慘,不人當場雙耳溢了聾子,修為更差一點的,直接眼耳出,迸炸開來,當場慘死。

一聲尖嘯,震人心,凰牝蜂的形影剎那消失,再次出現時,居然已經搶到羽霓、黑龍王的中央,鳥爪一舉,困著羽霓的堅冰立時碎裂,羽霓更似炮彈般被轟飛出去,重重摔墜在地,雖是摔得難看,但比起被困在冰裡,任人魚,已經好多了。

牝蜂的意外手,無疑解救了羽霓,但如此「義舉」,卻似乎連它自己都到難以接,一擊釋放羽霓後,它捧著腦袋,發出痛楚的,聲音既似人的痛,又像蟲鳴,聽在耳裡,讓人全陣陣發麻,非常難

我一度以為,這種形要持續一會兒,但僅僅十數秒後,凰牝蜂就從混狀態中鎮定下來,跟著,它轉頭面向黑龍王,殺氣激增,如浪般直迫強敵而去。

這真是讓人喜出外的驚變,暗黑召喚居然要對上黑龍王?雖然我不認為單靠一個凰牝蜂,就能打倒黑龍王,但有了它助陣,我們全而退的機會大大增高了,還有……

(奇怪?黑龍王對暗黑召喚怎麼失去控制了?凰牝蜂沒理由也沒可能突然造反的,剛才發生的那幾幕,怎麼看都是姊妹深,見到姐姐命危,到刺激,出手救援,但……凰牝蜂保有了羽虹的記憶和?怎麼可能?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載啊……許多念頭在腦閃過,令我又驚又喜,雖然從理論層面來分析,這些可能沒有一個說得過去,但發生在我眼前的事實,卻是絕對的真實,顯然我一直以來無法突破的技難關,出現了缺口,這比練什麼絕學更讓我歡喜。

戰場上的勢瞬息萬變,把目標對準黑龍王、殺氣驚天地的凰牝蜂,看上去確實驚人,但它本似乎也明白,自己才是真正弱勢的一方,所以一陣怒瞪之後,它沒有立即發攻勢,卻是仰首長嘯,再次發出尖銳的鳴聲,後的凰火羽到影響,散發著如火焰般的紅,耀眼奪目。

連續兩下嚎,不明就裡的人,大概覺得暗黑召喚只會鬼吼鬼,可是,我卻從這幾聲尖銳嘶鳴中,聽出一點訊息,記得當初閻羅螳對戰末日戰龍,閻羅螳最初也是不敵,後來卻玩起分的把戲,這才逆轉局勢,把末日戰龍一度窘境。

閻羅螳的分技,我覺得是相當特殊的一種異能,那是強行扭曲時空軸,從不同的時空中,另行召喚不同的自己出來。儘管暗黑召喚個個都強得變態,但考慮到扭曲時空軸這種異能的詭奇程度,我仍然判斷,除了閻羅螳這個特別的存在,暗黑召喚之中再沒有別個做得到這種事。此刻,凰祀蜂的鳴聲,就與當初閻羅螳發召喚時很相似,難道……我之前推測有誤,凰牝蜂也一樣能扭曲時空軸?

這個判斷如果有誤,對我是賺到,對這個世界就大大糟糕,六個有分能力的暗黑召喚,一下子極限發,二十四個暗黑召喚同時出現,就算不集失控,是與敵人戰鬥時的氣勁四,就是一場毀滅的大災難,甚至比這次黑龍會與第三新東京都市造的傷害還大。

幸好,在凰牝蜂的悲鳴之後,回應它這聲悲鳴的,是一相似卻又不同的魔力波,非常強大,而且越來越清晰,代表這魔力波的源頭,正朝這邊高速靠近……不是直線飛行,恐怕是以魔力穿越空間過來,這代表……

「哦?還懂得找幫手?」

黑龍王嘲弄似的笑起來,「也好,我喜歡熱鬧,能熱鬧一點怎樣都不是壞事啊。」

話聲未完,一下震盪聲響,一道巨影在黑龍王的後出現,人形蠍尾,通晶瑩剔,如霜如玉,正是暗黑召喚之一的冰蘭玉蠍。我從不曾想過,暗黑召喚彼此間會有「同伴」、「戰友」的意識,即使是之前,羽虹和冷鋪蘭也說不上有什麼,但比起扭曲時空軸,召喚不同時空的自己,同伴過來幫忙,這無疑是合理與容易得多。

一個暗黑召喚,已是邪氣沖天,四方生難安,兩個一同出現,現場天愁地慘,氣溫狂降,空氣裡的水分迅速凝凍,形刺骨的冰寒,數百米的人全影響,被夾在中間的黑龍王更是首當其衝,只不過,這冰寒的邪力,只在他週三米外凝霜凍雪,他本人面上笑意如常,似乎不把這威脅放在眼裡。

「那……那個……」

黑龍王無懼於暗黑召喚,巫添梁卻沒有這分從容,憑著他的修為,要不是黑龍王罩著他,早就死在暗黑召喚的冰寒邪力之下了,現在看著他老子玩不如山,他腦子裡唯一想的,相信只會是盡快逃命。

「老闆,你神功無敵,我可不可以走先?」

「兒子,這麼要的關頭,你捨父親一個人逃走,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

「小意思,你明知道我沒本事,還要拖著我在這裡送死,我才要問你是什麼意思咧!」

「意思意思,這話挑明說就沒意思啦,你就到旁邊去想想意思吧。」

黑龍王手一扯,巫添梁不由主地飛上半空,跟著就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已落在士兵群中,被妥當保護起來。黑龍王對這個兒子確實手下留,居然還特別把他送走,保他不傷害,這代表巫添梁在他心中份量不同?或者,可利用的價值未盡呢?

了巫添梁在旁,冰蘭玉蠍、凰牝蜂前後夾擊的勢道更強,黑龍王笑嘻嘻地不以為意,我這邊倒是不安起來。兩大暗黑召喚與黑龍王火拚,誰勝誰負我不好猜,但雙方戰鬥的力量必定波及周邊,在這邊旁觀立刻要倒霉,我想到這點,抱起了鬼魅夕,做好準備,只要雙方一戰起來,就帶著鬼魅夕、天河雪瓊跑路,至於羽霓,被凰牝蜂救下後,摔在地上,距離我不遠,可是跑路時候有沒有機會去帶著跑,這就沒什麼把握了。

我小心翼翼,等待機會,我們不,包圍著我們的黑龍會士兵也不敢,這對我們實在是好事,因為當黑龍王與暗黑召喚開打,那票雜魚到波及,死傷狼籍,一片混,不但無法對我們造威脅,更可以讓我們趁

時間一秒一分過去,我越來越覺得奇怪,凰牝蜂、冰蘭玉蠍沒有作,黑龍王也只是站在那邊負手微笑,三方也不一下,都快要十分鐘了,就算是高手比武,講究氣勢,眼下這種勢也沒必要搞這樣吧?總不,他們繼續擺姿勢站下去,周圍兩千多人就這麼看著,不用到地老天荒,只要到天亮,薩拉的居民看到這一幕,我保證他們會為本年度最大笑柄。

突然,天河雪瓊從後頭了我一下,我發現的眼神古怪,似在暗示什麼。

畢竟是當世頂尖的魔法師,就算魔力被封鎖,對魔力的應仍然敏銳,遠在我之上,搶先發現了什麼我未察覺的東西。

我留心去覺,赫然發現,戰鬥不是尚未開始,而是早已開打了,黑龍王對暗黑召喚的本質,掌握得相當徹,他沒有與凰牝蜂、冰蘭玉蠍正面對戰,卻是利用它們前後夾攻,發出邪氣迫的機會,反向狂吸著它們的邪力,就像普通兩名高手對戰,吸攝敵人的力一樣,兩者之間的不同,則在於這一招直破召喚本,堪稱釜底薪的毒招。

高等召喚幾乎都是純能量,實化而形,由於構的原理是這樣,所以無論召喚到什麼傷害,哪怕是給人打得碎,只要靜待能量回復,就能夠重新召喚現形,完好如初。

由於這些高等召喚是由純能量凝化形,在構的法咒上自是層層防護,正常形下,別說是隔空,就算是與召喚到,要吸攝它們的能量,都是難以功,但黑龍王不是一般的武者,考慮到他老子馬德烈的狀況,他們這一族對於能量轉換技擅,我相信他沒什麼做不到。

因此,對上暗黑召喚,黑龍王能用這種旁人難及的手法,先發制人,源源不絕地吞噬兩大召喚的能量。平常狀況下,縱以黑龍王的驚天之能,也沒法輕易得手,但目前……黑龍王就是兩大召喚的半個主人,一早掌握弱點在手,自然容易功。

前後不過短短十多分鐘,兩大召喚開始有些形影不定,顯得虛渺矇矓,召喚是憑著能量而聚化顯形,當能量無法維持本存在,召喚就會被中斷,召喚消失不見,如果過度傷及本源,甚至會神形俱滅,永不迴。

我本以為,兩大召喚聯手同擊,縱使不勝,也能讓黑龍王倍吃力,卻不料會變這樣,黑龍王在無聲無息之間,已將凰牝峰、冰蘭玉蠍完全制,這樣子下去,別說什麼趁,羽虹和冷翎蘭還大有可能賠上。想到這一點,我顧不上什麼安全,將鬼魅夕給後頭的天河雪瓊,重重一步踏出,踏裂地面,瘋狂吸納地氣於,就要以轟雷赤帝沖發搶攻。

驀地,一道劍驟現,來得毫無徵兆,猶如九天驚雷,破空直下,金虹劃過,將凰牝峰重創,左半被切開,一臂更遭斬落。這道天雷劍,我似曾相識,當日在華爾森林,一劍殺滅末日戰龍,破了馬德烈最後的反撲機會,出這一劍的人是……驚愕之中,我見到一道影,伴隨劍出現,金黃的輕裝鎧甲,惹火的材,全無表悉面孔,正是李華梅,一劍砍了凰牝峰,神漠然,緩緩走到黑龍王的旁,在那套尺碼嫌小的黃金甲勒束下,每走一步,兩團就搖晃浪,辣得噴火,但在這詭異的氣氛下,現場沒有任何人出聲,只有手中所持的斬龍刃,點點滴滴,不知是鮮還是什麼「」的東西,滴落在地。

若照我們所知的報,李華梅應該也在前線,不過,今晚不該出現在這裡,卻突然冒出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連黑龍王都能現於此,李華梅會跟著出現,這實在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李華梅一出現,再加上黑龍王,我們可以說一點希也沒有,這下……真是完蛋了。

(不過,好像也沒差,就算沒有李華梅,是黑龍王一個,我們也是死定,多來一個或幾個,本就沒有差別……死到臨頭,我也只能這樣自嘲,而敵人也沒有放過這個打擊我們的機會,黑龍王一手攬著李華梅的肩膀,囂張得連鼻孔都快要朝天,大笑道:「賢侄,你運氣很好啊,要死都能一家團聚,橫豎這人對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如大叔幫你一把,等宰掉你們後,送陪你們一併上路,正妻小妾共聚一堂,從此在間過著福快樂的日子,如何?」?被敵人這樣問,我不住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被敵人挑撥而失去理智,這樣連一點機會也沒有,但心裡又有一個聲音,不住告訴自己,被敵人這樣侮辱還沒反應,只能在這裡裝鎮定,他媽的我還算是個人嗎?

「好!」

出奇的,有人替我回答了這個問題,是李華梅的聲音,而且,還不是這樣應一聲就算,在這一下應聲的同時,李華梅閃電手,我們甚至沒能看清楚,手裡的斬龍刃就已經刺穿黑龍王肚腹。

之前不管我怎麼想,做夢都夢不到,事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以至於雖然親眼目睹事的發生,我仍覺得難以置信,如夢似幻,腦的理分析告訴自己,這一切多半只是敵人的新花招,故意弄出這一幕來耍弄我們,很有可能幾秒之後,黑龍王就會笑嘻嘻地把斬龍刃拔出來,向我們一鞠躬來謝幕。

經歷太多次失敗,黑龍王的無敵形象,早已深植我心中了,不過,哪怕再固的印象,有時候……也未必就是對的,因為,斬龍刃腹的一瞬間,黑龍王臉還來不及改變,那一下狂妄得意的笑,甚至還殘留在面上,右手便疾揮而出,掃向李華梅。

李華梅襲時早已有備,不待他出手反擊,形幻,瞬息飄退,黑龍王看似平凡的一下還擊,沒有打中目標,卻波及正後方的士兵與土地,「砰」的一聲巨響,百餘人被他一擊打飛上天,連同腳下的土地,在飛上天的瞬間便四散解,化為一陣泥雨。

黑龍王並非尋常生命,利腹,哪怕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對他都沒有什麼實質傷害,但斬龍刃卻不一樣,它對所有龍族都有先天上克制作用,是世上極數擁有「破龍」屬的神,儘管黑龍王的真面目,迄今仍是個謎,卻仍不離龍族的範圍,斬龍刃當初完克李華梅,如今……對他絕不是一點用都沒有,他的笑意僵凝,很快被一種痛意所取代,眉頭皺。

出手,黑龍王想要拔出深腹的斬龍刃,這看似簡單的作,卻在實行上出現問題,斬龍刃的柄像是一塊燒紅烙鐵,他幾次想抓,都沒能抓住,最後是直接以丟抓著鋒刃,這才能試圖拔出,即使如此,這個作也不順利,斬龍刃彷彿在他生了,幾下發力,竟是紋風不

一陣輕微的念誦聲傳耳裡,揭曉了這怪異現象的源頭,李華梅雙手如穿花蝴蝶般閃電結印,口中唸唸有詞,施著我所不知的法咒,黑龍王不再試圖拔出斬龍刃,目瞬間變得銳利,掃向敵人。

「海外龍之島的帝皇封龍咒?你倒也博學。」

黑龍王的聲音,一下變得悠遠,「我對你的評價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許,你真的夠格當我宿敵。」

這一下誇耀,絕對是給李華梅的肯定,只是……

「喂!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個人啊!」

第四十五集 破碎虛空篇 第五章 當挽難挽 一劍抵天

戰局的變化委實太快,弄得我目不暇給,完全於狀況外。一開始,我以為黑龍王又在作弄我們,故意讓李華梅出場,刺他一下,讓我們燃起很快就會破滅的假希

有些地方我覺得有古怪,斬龍刃是一柄太過危險的道龍族,「破龍」屬的連鎖崩解,傷害絕對比普通人類拿利刃玩切腹要大得多,哪怕是黑龍王大發戲癮,演戲給我們看,似乎也不用到這麼高風險的作,而且還不用替

但考慮到這傢伙的神狀態,就當他腦子有病,追求戲劇效果,灑狗灑到可以用潑的,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不過,黑龍王出手反擊李華梅,那一擊的威勢,還有李華梅以帝皇封龍咒封住斬龍刃,讓黑龍王無法拔刀,這些急轉直下的演變,讓我覺得,這一切可能不是假的,或許這真是老天所賜的奇跡,畢竟,如果連羽霓都能偽裝失去神智,和我繼續玩潛伏,李華梅玩同樣的手法,完全說得過去,苦心孤詣,忍辱負重,在黑龍王旁等待時機,終於逮著機會,一擊重創敵人。

襲萬尊者那時相比,李華梅的這一擊更為圓老辣,發招時無影無蹤,不帶半分火氣,簡直就是玩襲的大行家,不改行當刺客真是可惜了。看著黑龍王創,我心中何止是狂喜,幾乎就要當場唱起歌來,老天總算有對我不錯的地方,連續倒霉久了,還是會有點好事的。

只可惜,短短幾秒後,我的喜悅立刻減了一半,一切都只因為黑龍王的那句話。

「我對你的評價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許,你真的夠格當我宿敵。」

這一下誇耀,絕對是給李華梅的肯定,若是在從前,李華梅聽到這句話,要不就是堂堂正正稱謝回應,要不就是冷言嘲諷,絕對不失為當世絕強者的風範與氣度,然而,此刻的回應,完全讓我沒法想像。

李華梅作了幾個手勢,我最初以為在結手印,指掌翻飛,作煞是好看,彷彿是某種舞蹈,直到連比了多個中指,我才確定是在用手勢辱罵敵人。用手語罵人已經很猛,李華梅幾個中指手勢比完,還拉眼睛、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又猛拍了兩下屁,拍屁的時候,戰翻掀,裡頭的金黃丁字與結實驚鴻一瞥,說不出的人。

這種作,驕傲又帶著幾分俏皮,我沒法想像會出自李華梅的上,直到聽見李華梅的那句答話。

「……喂!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個人啊!」

什麼謎題都解開了,這話已經不只是似曾相識,本就是份證明,當初就在我和鬼魅夕的面前說過一次了,這個李華梅不是真正的李華梅,是那個行蹤飄忽,一直尾隨我們後頭的超級變態狂阿里,之前鬼魅夕說過,阿里的整個外形,可能都只是一層用幻覺屏障所構的偽裝,不管長相、聲音再怎麼真,全都是虛幻,作不得準,這人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樣,我們始終搞不懂。

但看「李華梅」剛才一連串的作,我覺得……這個魔恐怕是,因為那連串作雖然俗,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味道,明明是罵人的手勢,看來竟有舞蹈的覺,讓「李華梅」看來須流轉,非常人,一剎那間比從前還要上幾分,這樣的表現……若出自一個絕人,就很有說服力,而若是一個……

髯大漢做出這些作……我會幅吐到死不瞑目。

只不過……偽裝「李華梅」容易,但斬龍刃……難道也是山寨貨?看黑龍王的神,似乎又不像……

「好本事!居然能夠偽裝李華梅,暗算於我。」

黑龍王直視眼前對手,不管仍在腹中的斬龍刃,「但這柄斬龍刃,尊駕又是如何取得?」

「哼!既然要玩cOSpLAY,道當然是不能,否則怎麼取信於人?你應該要到非常自豪,為了捅你這一下,我還得先去痛扁那蜥蜴一頓,把這鬼東西搶來,又要趕在東窗事發之前到這邊,兩頭趕場,你以為這容易嗎?」

阿里的話令我一驚,斬龍刃的出現,居然是這傢伙去襲李華梅,強行搶來,這真是好大的膽量、好大的本事,普通人就算有這想法,也絕對沒可能實施,但阿里玩起變,比鬼魅夕這個忍者還厲害,本實力超群,如果變化黑龍王的樣子,接近李華梅,以李華梅如今的狀態,打個措手不及,不是問題,就只希這傢伙別卯起來公報私仇,襲奪劍後,還順便多端幾腳,把人打殘,那就糟糕。

我擔心的問題,阿里當然不可能回答,這傢伙也沒再唸咒,只是在黑龍王的對面站定,就是這麼一站,周圍整個氣氛都不同了,任誰都能覺出,這其中有一絕不善罷甘休的氣勢,相信黑龍王的覺更是深刻。

「哦……」

黑龍王手指敲了敲頭,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尊駕是什麼人了……」

這還真讓我訝異,阿里份神,又全無線索可循,要不是這傢伙會用王拳的高段招數,我搞不好還會以為他是來自海外。這麼一個不顯山、不水的傢伙,黑龍王一開口就說知道是誰,莫非……這兩個人是認識的?

阿里道:「那又如何?你早該知道,我會回來取走那些你不該拿走的東西。」

「確實,這麼做也應該,但說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碼子事了。」

「一般時候,不好說,但你肚子現在捅著一避雷針,完克你的機能,實力大減,還能有幾戰力?這樣搞定你,綽綽有餘了。」

「有道理,聽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死定了,那還等什麼?遲遲不手,難道等一下會有外賣送便當,再加兩杯咖啡過來?」

黑龍王語氣悠哉,彷彿拔不出的斬龍刃,一點都不構威脅,但其實就連我都到奇怪,納悶阿里為何不手,也想不這人究竟在等什麼,都已經到了這個分上,難道……還真會有外賣來送便當?

驀地,阿里朝冰蘭玉蠍怒瞪一眼,冰蘭玉蠍突然就像是吃了過量興劑一樣,狂嘯一聲,而另一頭的凰牝蜂,儘管了一條手臂,似乎傷得不輕,卻還保有起碼的戰力,此刻同應,殺氣如水般激增,尖嘯一聲,朝著黑龍王攻去。

兩大暗黑召喚,經過一能量耗損後,實力已大幅下跌,倘若它們是像早先那樣攻擊,黑龍王只怕一都不用,單靠能量吞噬就能擺平,但眼下他中斬龍刃,力量發揮不全,兩大召喚之後又有一個阿里虎視眈眈,如此一來,形就不同了。

(古怪,阿里這一手驅虎吞狼,如果不是本神修為高絕,又對暗黑召喚有相當瞭解,盧本源,是不可能做到的。我這個當世魔法唯一傳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好像每個人對暗黑刀口喚的瞭解都比我多?我大納悶,卻驟聽見阿里一聲怒喝,「還不帶小妞走?你真想留在這裡送外賣?」

就算再怎麼無聊,我也沒打算轉職送外賣,只是戰局變化太快,有些跟不上狀況而已,一聽這聲怒喝,我登時驚醒,眼前是多名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混戰,遠比剛才的勢更加危險,憑我們這點微末本事,在旁邊就是一堆渣,再不趁機跑路,別說為拖累了,隨時有可能被捲戰鬥,真的被轟殺廢渣。

「多謝,老大你義薄雲天,等一下自己保重啦!」

我從天河雪瓊懷裡搶過鬼魅夕,不待我催促,就跑去扶起羽霓,四人很快會合一,就要跑路。黑龍會的士兵不待黑龍王吩咐,自然包圍阻路,但缺乏高手主持,場面又一片混,兩個暗黑召喚所發的魔法,一個拉扯天上雲氣,形龍卷雲渦;一個聚合方圓半里的火元素、電離子,預備發招,兩邊強招未出,已經把這裡弄一片天愁地慘、鬼哭神號,黑龍會的士兵人數再多,到這種大場面,也就是一群比我們更渣的東西,哪還有餘力管到我們?

橫掃千軍,這句話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即使是萬夫莫敵的勇將,也要借助地形,才有可能完這個壯舉,但眼下這種天時地利,連我也能輕易完,就這麼護著三名各懷心思的人,殺出重重包圍,很多時候,我還沒攻過去,包圍網就先崩潰了,不是黑龍會士兵膽小逃命,是莫名一下雷電轟地面,或是突來一狂風把人吹上半空,包圍網完全失去意義。

眼見場面越來越危險,我心急如焚,腳下縱躍如飛,加速離開現場,過程中還要小心空中突然勞下來的電與火星,實在要命,但就在我們即將要離王宮時,我心頭警兆忽生,抬頭仰,赫然見到雲海疊浪之中,一道影如劍如電,高速飆來。

天上電閃耀,雷霆霹靂,我看得很清楚,高速飆來的那人正是李華梅。阿里所偽裝的山寨貨,此刻正在大戰黑龍王,飛來的這個肯定是真貨,要是讓就這麼飛過去,戰局立刻要生變。

黑龍王豈是易與之輩,即使肚裡著一柄斬龍刃,依舊神自若,看不出來有什麼影響,阿里用盡種種手段,削弱他的力量,但真打起來勝負如何,我看阿里自己也是心裡沒底,否則哪用這麼麻煩,襲時候斬龍刃直接心窩或砍頭,早就把所有問題解決,正是因為心裡沒底,沒把握致其死命,這才選擇施咒後最難拔出、最能造持續傷害的腹部。

李華梅這樣殺過去,阿里有暗黑召喚助陣,倒不一定有生命危險,可是戰局的勝負天平絕對會為此傾斜。我從沒見黑龍王被到如此窘境,阿里的戰鬥,可以說是我最後也最大的希,說不定,黑龍王真有可能被打倒,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李華梅過去。

下這個決定可不容易,我邊別無得力幫手,只有幾個猛扯我後的負累,單靠這樣的實力,我用什麼去攔截李華梅?

有了充分的準備之後行,這樣算是投資,可惜在人生之中,很多時候我們來不及準備,而決定的時間又只有短短數秒,這種時候就只能問自己,願不願意去賭這一次。

要是繼續逃跑,放李華梅過去,我們可以平安險,但……那又如何呢?只不過是多拖點時間,下次再上黑龍王,照樣被他指著鼻子嘲笑,這樣的「平安」有什麼意義嗎?

(媽的,賭了!我將懷中的鬼魅夕,再次給天河雪瓊,這是無奈之舉,再怎麼說,天河雪瓊起碼比羽霓要值得信任。

「拜託你了。」

天河雪瓊接過鬼魅夕的瞬間,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明白我的打算,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手拉住我的袖子。

這個反應把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天河雪瓊表張,言又止,眼中所流出的神,似乎是想要我別去,只是幾番掙扎,這話到底是沒能說出口,變了另外一句。

「你自己小心。」

寥寥幾個字,語氣冰冷生,好像是勉強出來的,但我卻從天河雪瓊眼中,看出截然相反的訊息,這個發現令我心頭大震,只是因為劇戰將臨,不得不強行下所有雜念,專心一志,這才不敢多想。

「你們也小心!」

匆匆扔下這一句,我頭也不回,朝著李華梅掠來的方向迎去。李華梅是在半空中高速飛行,要像那樣子飛起來,我可沒這本事,唯有力貫雙,縱往半空中一跳。

「嘿!潑婦,想去哪裡?」

半空,我對著李華梅發了一招,威力不足以傷及,但已經足夠吸引的注意力,當回轉過頭,我還真是嚇了一跳。

阿里來此之前,襲李華梅,趁機奪劍,這個我是知道的,當然也猜到李華梅多多點傷,不過,此刻的,披頭散髮,面染污,鼻青臉腫,左眼還有一大塊烏青,我從未見過如此狼狽,阿里襲,傷害不大,至不是斷手斷腳的那種,但確實也把打得夠慘了。

照時間來算,阿里的奪劍之舉,真是煞費苦心,時間、距離都計算得完,所以前腳襲奪劍,暗算黑龍王功,李華梅後腳就追了上來,時間上只要再晚一點,就會被抓個正著,這分計算之巧,令我對阿里的智慧重新評價,這傢伙不只是變態,或許在勾心鬥角上,也能與當世頂尖謀家一爭高下。

佩服歸佩服,我眼前的難題,仍是只能靠自己來扛,剛剛躍起時太過衝,我完全忘記,腳底下不踏實地,轟雷赤帝沖威力減半,如今在半空,我拿什麼去和李華梅對拼?

我這邊發現失策,李華梅那邊可不會給我機會,一發現我,想都沒想,第一時間就搶著出手,雖然斬龍刃不在手裡,但手一揚,凝氣為劍,立刻就是一道長達二十餘米的巨大劍氣,凌空朝我斬來。

這一下,我要是能接得下,那就有鬼了,李華梅出劍毫不留手,我與足足差了兩個級數,即使我豁盡全力去擋,估計也會在兩秒被攔腰斬斷,跟著就被劍氣中的多重勁道發碎

(媽的,阿起,你自詡天下神功通曉九五,又對我特訓那麼久,怎麼教來教去,就只教了我腳不踏實地,就用不出來的肋武功?轟雷赤帝沖絕不是這麼沒用的武技,若能練到化境,即使腳下不踩實地,也能轟發雷霆萬鈞之力,問題是我運使這套絕學,本是囫圇吞棗,越級使用,能勉強打得出來就已經不錯,哪能寄什麼練到化境。

只是,我出來阻截李華梅,這固然是豪賭一把,但在賭的層面裡,也包含了一個小細節。對上李華梅,我不可能是對手,如無意外,手瞬間就會被幹掉,若說有什麼意外狀況能改變這結局,一是高人相救,一就是我自己最近鑽研的東西,能夠在死亡力下有所突破。

賭贏了,就有機會;賭輸了,當然就死翹翹,其實這方法我最近早就試過,協助我以死亡威脅來尋找覺的是鬼魅夕,只是效果不彰,十幾次測試下來,靈沒有捕捉到,上倒是冤枉多了幾傷,而此刻李華梅一劍掃來,當那巨大的劍氣,在我瞳孔中越映越清楚,驚恐、張,讓不由自主地輕微搐起來,一本來模糊的應,迅速變得清晰,這樣的覺對我已不算陌生。

鎖,打開了!

之前領悟轟雷赤帝沖,我所得到的應,是用力重踏向地的一腳,但此刻所得的覺卻不相同,我到,在我前頭似有十多條道路,等待著我的選擇,端看我選擇哪一條作為突破口。雖然說是選擇,其實本沒得選,因為這些覺太過模糊,我無法也無暇去參每一條道路究竟通往哪裡,危急之間,只能著頭皮選一條。

在做出選擇的剎那,我發現……風,驟然停了。

這當然是一個錯覺,我不像李華梅那樣能飛行,只是一下躍至半空,便即下墜,而劍氣掃來,大氣湧,我周圍氣流異常混,怎麼可能無風?這純粹是我自己的一種覺,好像忽然之間,周圍的大氣流變得非常緩慢,如同流水,縱使要命的劍氣飛快近,卻像距離我有千里遠,一時威脅不到。

在半空之中,周圍萬籟驟止,無風無雲,睜眼去,目中所見,唯有一無際的長空,長空無涯,任劍氣的殺傷力再強,斬風裂空,瞬息之後,仍是什麼痕跡也不留下,這世上有什麼是比蒼穹天幕更不可測的?

冥冥之中的應,我振臂揮出,中途並指為劍,為劍招,出劍時忘乎所以,腦裡只有一片無盡蒼穹。

抵天之劍!

遙遠海外的傳說,有一個軀偉岸到無法想像的巨人,雙腳踏地,以自己的肩頭抵住天空,自此有了天地之分。一人抵天,萬古莫能撼,一劍若能抵天,這世上還有什麼攻招能破?

一瞬間,連我自己也說不清發生什麼事,但李華梅這無可匹敵的一劍,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我擋下,而我雖然擋下這一劍,但那一瞬間我到底做了什麼?

如何擋招卸招?腦裡一片空白,全無印象,只知道自己除了右臂酸麻,上就沒有別的傷害,委實不可思議。

(不靠任何兵之助,空手運使劍招,就擋了強過我兩階的一道劍氣,這、這種事怎麼可能了?好厲害的防武技。完全超越現有武理論的一招,不只是我大為震驚,就連李華梅都深難以置信,怒目圓睜,只是反應奇快,一劍失利,隨手又是一劍破空而來,誓要置我於死地。

臨陣提升,這種事可以計算,但終究是很不可靠的一件事,轟雷赤帝沖這門絕學,我雖能使用,卻也是在得到靈頓悟後,不斷分析、回憶,反覆練習,才真正把握到這式絕學,現在臨陣領悟這式「抵天之劍」,雖能到它藏無數玄妙變化,倉促間卻哪用得妥善?只能捕捉那一模糊的覺,試圖將之再現。

上乘絕學,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哪是可以這麼隨隨便便搞的?我勉力又擋了李華梅兩劍,整條手臂已經痛得失去知覺,虎口與指甲都裂噴,結果在第三劍上,終於招架不住,守勢崩潰,一沛然大力狂湧過來,整條右臂扭曲變形,從掌骨到臂骨,寸寸斷裂。

手臂變形這樣,當然是痛到快要噴出尿來了,好在之前白起的特訓奏效,遇上這種傷勢,我幾乎是慣地做出反應,左手立刻在右肩,五指勁道,暫時封死神經、脈,鎮痛兼止,更讓,保護已斷骨的手臂。

連串作完畢,我已回復戰力,要不然,是骨碎的劇痛,就夠讓我倒在地上滾,什麼鼻涕眼淚都噴出來。可是,我做的這些事,仍無助於改變目前的境,李華梅連出幾劍無功,已經氣到發飆,冰冷如的目鎖定住我,我相信,的下一擊恐怕不是奪命攻擊,而是會像玩弄小獵一樣,把我四肢碎後,這才一劍取命。

我還沒想出該怎麼接招,李華梅的劍氣已經直掃過來,正如我所料,這一劍不是開膛破顱,而是橫掃過來,直切雙……這個冷婆娘,真是謀殺親夫不餘力。

這一劍,我無法接下,可是在劍氣掃來的剎那,我前方的空間驟然扭曲,一個黑影離奇出現,初時模糊,卻很快清晰起來,正是鬼魅夕。

我大驚失,鬼魅夕的傷勢極重,完全失去戰鬥力,怎麼有辦法忽然飄在這裡?

驚鴻一瞥間,我發現鬼魅夕臉蒼白,眼神卻顯得堅定,這非常不好,重傷者顯堅強決心,向來都不是什麼好事……

李華梅一聲怒吼,卻是挨了天河雪瓊從下頭發出的一擊。這裡距離巫添梁的設伏地點已遠,再加上那邊戰得飛砂走石,七八糟,看來針對天河雪瓊與鬼魅夕的結界已經失效,又或是被破壞,天河雪瓊得以回復魔力,立刻發出一擊「黑暗狂襲」作掩護,奇襲功。

中了天河雪瓊全力一擊,李華梅沒什麼傷,但也不會太舒服,而鬼魅夕則朝我投來一下含笑的目,無言無語,我卻聽得見那裡頭要說的話。

「無論怎樣,我都會支持你!你一定要加油!」

在這一眼之後,鬼魅夕的忽然發生譫異變化,骨節盡碎,無法舉手結印,很多忍不能發,但也不曉得是怎麼做到的,小的軀瞬間分解,很像快刀削蘋果一樣,分解一條條、一束束的索,然後全都纏往李華梅上。

鬼魅夕不過是第六級力量,即使豁盡全力,也不可能制得下李華梅,不過,如果拼上命,使用某種咒,那就另當別論。這些索,赫然有著不可思議的威力,沾上李華梅的後,連結起來,化為一道無法掙的魂之枷鎖,即使以李華梅之能,一時居然也被枷鎖困住,彈不得。

驟遭束縛,李華梅就像一頭發怒的母,用盡力量掙扎,在索束縛下,上每一寸都因為鼓足勁道而鼓起,但如此驚人的力量,卻也無法掙斷索,只是將索扯得越來越長而已。

李華梅的神狀態如何,目前不好說,但純以力量而論,肯定較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鬼魅夕能夠這樣將鎖住,已經不是一句「厲害」能夠形容,但越是如此,我也越是焦急,鬼魅夕做了那麼匪夷所思的事,所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要是這種束縛有那麼容易,當初黑龍王要擒李華梅,直接讓鬼魅夕用這招就好,哪用得著那麼麻煩?

困住李華梅,我們該怎麼做?攻擊李華梅嗎?扯淡!就算我狠得下心,實力差仍擺在眼前,李華梅也不,任我們打上十幾分鐘,我們也沒法把怎麼樣,那鬼妹的犧牲豈不是毫無意義?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用意?我大不解,腦中靈一閃,想到鬼魅夕最後的那一笑,登時明白了的心意。

鬼魅夕很清楚我的個,如果要我放棄與李華梅戰鬥,立刻掉頭跑路,以我的個,多半難以立刻決定,更何況假若要跑,本就沒有必要跳起來阻人,此刻阿里仍在惡鬥黑龍王,我一逃跑,那邊就會完蛋,我冒生命危險苦苦支撐,就毫無意義了。

鬼魅夕看出這一點,所以什麼也不說,怕說出來的話給我帶來力,只是告訴我無論我怎麼選擇,都會支持我,並且以實際行證明了這一點。

(你這丫頭……我哪有要求你為我做那麼多?你為我拼到這種程度,至於嗎?

中幾乎要沸騰的心緒,最後化為一強烈的意念。

(丫頭,今天看上我,絕對是你有眼。我不會讓你失的!

第四十五集 破碎虛空篇 第六章 孤問今朝 不問歸途

鬼魅夕在重傷之餘,豁命為我付出,這分心意讓我激不已,而我也醒悟到自己不能夠繼續呆在這裡,必須得要有所行

從我跳躍起來,與李華梅手至今,看似發生不變化,其實經過時間非常短,我都是憑靠與李華梅劍氣擊的反震力,這才停留半空,沒有往下墜落,但李華梅被鬼魅夕困住,沒有持續再攻,直接導致的影響,就是我開始掉下去。

勢瞬息萬變,我要是掉了下去,再躍上來,一來一往之間,天曉得這裡又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務必得想辦法停留空中。聽說江湖上有某些高手,輕功絕頂,能夠以左腳點右腳、右腳點左腳,這種完全違反理的方式,不住拔升高度,這種變態輕功我可不會,只能嘗試以猛招擊空,憑此巨大的力道來讓自己滯空。

這時,一道黑暗元素所凝聚的暗之箭矢來,勁道不強,準頭奇差,我見之大喜,想不到天河雪瓊如此有默契,及時來箭矢,讓我腳下有借力之。踏碎暗之箭矢,我借力拔升,腦裡閃過的念頭,就是全力攻擊李華梅。

攻擊,倒不是為了打傷人,主要目的是打斷鬼魅夕這式忍,否則放任這丫頭繼續拚命下去,真的會把命給送掉,眼下我一臂已折,又別無強招,實在沒什麼好的攻擊手段,只能著頭皮上了。

「潑婦!吃我一擊!」

天河雪瓊覷準時機,連了幾箭過來,我踏著暗之箭矢,空中邁步,一下高高躍起,左臂蓄勁,預備一拳直轟李華梅的額頭。

這一擊,並不是在死亡危機迫下所發,但為著鬼魅夕、李華梅的安危,我的心緒高度集中,到了完全拋開外雜事的地步,就在這一拳將要轟發的剎那,我突然又有了那種覺。

鎖,開啟了!

這次與上回相仿,並不是直接掌握到什麼驚世絕學,還是一樣應到前方存在著多條歧路,必須由我自己來做選擇,但……我仍是看不見那些選項到底是什麼,所謂選擇,不過是閉著眼睛選一通。

(阿起,你保佑我,讓我在裡頭選一個煞氣最強,殺傷力最大的絕招,我現在真的是很需要啊!這個祈禱,我也不曉得白起聽不聽得見,就算聽見,我覺得應該也不管用,因為那個傢伙一向不把我的話當話,特訓時無論我怎樣請求,他都充耳不聞,然而,或許是我極度執著的意念,產生了引導效果,我清楚應到,多條歧路中的某一條,藏著最符合我需要的東西。

選擇在瞬間做出,當那道鎖被打開,所應到的訊息是如此強烈,讓我的不由自主地有了作,不只左手改變姿勢,連廢掉的右手都了起來,先是畫了一個半圓,跟著雙拳疊,敲在一,像鍵釘子下去一樣,發出這一擊。

魔界三極式。天魔大滅絕!

這一式猛招出手,覺果然不一樣,我到這是與轟雷赤帝沖同源、同位階的絕學,週遭空間的九天之氣,都在手臂畫圓圈的作中,盡數被我吸納,而後高速運轉,極限凝於一點,跟著,隨著真氣湧地轟了出去。

轟擊出手的一瞬,我察覺自真氣有變,由於高度集中,竟然產生了類似羽霓那樣借助神的效果,令這一擊的威力提升到第七級境界,為越級而發的一擊。我心裡很清楚,就算是第七級的一擊,也不足以傷及李華梅,哪知道這一擊出手,耳邊居然響起了李華梅的嚎

「啊~~」我大為震驚,別說這一下傷不到李華梅,就算傷得到,以之堅毅,哪怕被人砍上十七八刀也會忍住,不一聲疼,怎麼挨了這一下,居然慘出聲?

當我定睛看去,發覺李華梅的綠發有部分變,雪白的龍角上有污點,上更好像被熱水澆過,有些微的燙傷痕跡。

在當世高手之中,李華梅的力,絕不能和普通的人類高手相提並論,不但自武功強絕,護罡氣堅韌難破,龍族的強度,天生也遠較人類優勝許多,所以在上僅僅「燙傷」的程度,換做別人,可能已經是一大片骨爛開了。

稍加觀察,我便肯定,李華梅所的創傷,並非燒傷、燙傷,而是腐蝕之傷,就像被浸一大桶酸幾天幾夜。黑暗系的魔法與武技之中,確實不乏腐蝕、侵蝕一類的技巧,若將這類技巧發揮到極致,造這樣的傷害確實不是不可能……

一式得手,浩瀚的九天之氣,在我激盪不休,彷彿催促著我發出第二擊,我本能地隨之作,在真氣湧的同時,腦海中更出現無數畫面,裡頭有著這一式天魔大滅絕的運用訣竅,讓我知道這一式的應有威力,遠遠不只如此,還可以更強更厲害。

除此之外,我更覺到,在那十餘道尚未能開啟的鎖裡頭,其中的某一道,存在著比天魔大滅絕更黑暗、更兇狠的神技,以曠古絕今的怨毒為引,一旦發招,便會屠盡天下的恐怖武技,若是能夠功掌握,不但可以匹敵李華梅,更能挑戰黑龍王(阿起,你幹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果然為我留下了超讚的產,可是,你的這個產……我怎麼覺……怪怪的啊……在我腦中無數畫面此來彼去的時候,第二擊的天魔大滅絕,已經從我手中毫不留地轟發了出去,正中李華梅的頭頂。挨了這一擊,李華梅沒有喊,但所造的傷害,只比第一擊的時候更大,、眉發上的傷痕沒有加深,這應該是加倍凝運神功抵果,但遭遇強猛腐所散發出的焦臭,卻比之前更濃,我肯定不會好

更重要的是,連挨了我這兩擊,不只李華梅到影響,連捆縛住的那些索都發生變化,好像隨時都會瓦解。見到這形,我反而遲疑起來,無法估計我若拚命再發一擊,這樣到底是能幫鬼魅夕?還是害死得更快?

剛剛事急從權,不及細想,現在到了關鍵時刻,才發現自己想得太,這一擊雖是運足了真氣,卻遲遲打不下去,眼看就要貽誤戰機,此時一道驚人的拳勁破空襲來,速度奇快,沿途撕裂大氣,居然一點風聲也沒有,差點就打中我了,只是臨時一下轉折,便重轟在李華梅上。

這一記重拳,威力非同小可,貫李華梅軀而過,又是打在連中兩記天魔大滅絕的當口,一下命中,李華梅雖強,卻也不起,一口鮮嗆噴出來。

同時,這拳勁之中,似乎還存有某種特殊的力量,一擊之後,纏繞李華梅週索,在沒有斷裂的形下,直接形影一花,變回人形,已經昏迷過去的鬼魅夕由半空墜下。

「鬼妹!」

我心中大喜,但腦裡仍運作的理智,讓我明白這及時發來的一擊,定是出自阿里之手,除了這人,再也沒旁人有此神通。問題是,這傢伙正與黑龍王惡鬥,哪有辦法緩得出手來轟發這一拳?高手決戰,分毫之差,都有可能影響生死,這麼搞可以沒事的嗎?

(不好!心頭糟,我在整個人開始下墜之前,回頭探看,遙遙看到那邊的戰局已然生變,狂風、雷電、烈火都正在迅速消失,兩個暗黑召喚更是不知去向,「李華梅」正踉踏後跌,似乎是因為出手幫了這邊一下,出破綻,挨了黑龍王一記重擊。

暗黑召喚之前的狀況,屬於不尋常的特殊召喚,原本就不穩定,加上凰牝蜂遭重創,冰蘭玉蠍又是凰牝蜂召喚過來,稍微有點閃失,兩個一起消失,也是意料中事,重點只在它們消失之前,有沒有帶給黑龍王足夠的傷害?從眼前的形看來,我想應該是沒有,黑龍王的模樣是狼狽了些,卻說不上重創,更因為一記反擊得手,破除了咒縛制,一直在腹中的斬龍刃,終於被外了。

斬龍刃的「破龍」屬,對龍族而言,是最致命的毒藥,斬龍刃在黑龍王腹中一段時間,即使被出,我想對他也不是沒有傷害,更不可能立刻痊癒,而且……等等,斬龍刃似乎不是被出的!好……好像是阿里出的。

從我的角度遠眺,斬龍刃帶著一線,自黑龍王飛出,激飛出去的路線很不自然,阿里雖然沒有手握刃柄,卻在斬龍刃飛出的瞬間,手一招,立即把斬龍刃重新掌握於手中,看這形勢,很可能是在被擊退的一瞬,這傢伙已想好了戰鬥策略,奪回斬龍刃,起碼先佔個兵的便宜。

阿里擅使王拳,轟雷赤帝沖在這傢伙的手中,顯得霸道無匹,這些我知道,但我沒見過「他」使兵刃,不知這傢伙的刀劍功夫如何,可是,從斬龍刃重新手的那刻起,一出奇凌厲的肅殺之氣,自阿里上傳八方,即使相隔那麼遠的距離,仍讓我上猛起皮疙瘩。

這傢伙……也是頂級的刀客、劍手?

我驚訝莫名,卻看到戰局又是一變。斬龍刃除了鋒銳無匹、無所不破,還有「破龍」屬外,還有一項特,那就是能夠隨著使用者而變化型態,當初在加籐鷹大當家手裡的型態,就與在李華梅手裡不同,之前阿里偽裝李華梅,持刃暗算黑龍王,未真正催發變形,如今,當這傢伙認真,斬龍刃赫然隨之變化外形。

在加籐鷹手裡,斬龍刃的外形屬於闊刃,邊緣微呈鋸齒;李華梅使用斬龍刃時,斬龍刃就是一柄鋒刃明的巨劍,不過,不曉得是阿里這人太過變態,或是什麼別的理由,斬龍刃在這人手裡的變形,遠遠超乎前人,握柄部分數倍延長,銳利的鋒刃則是小,中間連接還意外生出一縷紅纓飄飛,只聽見破風聲,虎虎生風,斬龍刃赫然變了一桿長槍。

斬龍刃……也能變化為別的兵刃?

這與其說是個問題,倒不如說是一個驚歎,因為答案已經在我眼前被證實,而斬龍刃在阿里手上變化為槍,這也絕不是隨便變變,因為阿里手裡一執槍,氣勢變得完全不同,那桿長槍彷彿有了生命,化為一條九幽魔龍,瘋狂進擊。

如此剛猛強絕的槍勢,我這一生從未看過,即使以黑龍王之強,也被攻得還不出手來,瞬間防崩潰,肩頭、、腹,連連出海碗大的花,破龍屬配上絕世槍擊,一時將黑龍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換作是普通的人類高手,這幾下就給幹掉了。

「喝!」

阿里變掃為砸,明明是長槍,卻生出重戟一樣的威勢,氣吞天下,當頭轟砸,彷彿打地鼠一樣,黑龍王頭破流,險些連腦袋、脖子,都給砸進腔,模樣糗得無以復加。

我又驚又喜,卻有些疑,不解為何阿里沒有一開始就持槍出擊,而是打了半天,才用這槍技來襲擊?數秒一過,我心中一凜,明白阿里將這手槍技當最後的箱底牌,因為在這剛猛絕倫的槍勢中,帶著某種孤絕、一往無前的意味。

一槍既發,橫掃天下,不顧後果!不問歸途!

槍勢給人的覺,就是一種極度迫發潛能,玉石俱焚的武技,只是因為阿里修為奇高,又倚仗神兵異能,這才打得黑龍王連連敗退,不像是在搞同歸於盡,然而,黑龍王看起來雖然像是被打得很慘,但只要考慮到他的生命型態與個,我便覺得他是故意挨打不還手,暫避敵人鋒芒,再圖反擊,畢竟這傢伙的不同於人類,又完全不講高手尊嚴那一套,採取的措施只顧實效,不管什麼丟臉不丟臉的。

事態稍後的演變,更證實了我的這個想法。在這種絕頂強人的戰鬥中,修為差一級的本沒有手餘地,更別說那些普通士兵,他們可以說是戰場上最倒霉的一群,之前暗黑召喚聯手攻擊時引發的各種破壞,已讓他們死傷過半,現在的形更糟,逃竄中的活人、地上的死,都給一莫名的黑氣籠罩,只要黑氣一罩上,立即枯竭,先是完全乾化,跟著就灰飛四散,這畫面與曾在華爾森林出現過的景,何其相似?完全就是馬德烈的那一套。

連這一手都用了出來,普天之下,又有誰能與這個變態生拼回復力?阿里要與這傢伙拼同歸於盡,只會被他拖垮,短暫佔據上風過後,面對他的強勢反撲,哪可能支持得下去?

(不行,得想辦法幫幫手才行,我……連續的功,會讓人忘記自己是誰,過度高估本的能力,這話真是一點也不錯,我滿腦子都在思考怎麼幫阿里,卻忘記本境,直到我察覺一冰冷殺氣,如水般向我湧來,已經太晚。

「嗚!」

一聲痛鳴,伴隨骨碎聲一同響起,我給一道劍氣幾乎是穿過。白起的訓練效,讓我及時側卸去兩勁力,憑著自真氣抵,再將劍氣抵銷一半,避開心臟要害,至此,豁盡全解數,總算把殺傷力銳減至六半,剩餘的部分,就結結實實地承,我的骨碎裂、肺葉被打穿,最初我還慶幸李華梅這一劍威力不如預期,但很快的,我就曉得自己這想法有多荒唐。

第二重劍勁發,已刺的劍氣急旋起來,連刺帶剜,貫而出時,在我後背開了一個好大的,一大塊碎骨爛呼嘯噴出。這一下,將我傷得好重,我幾乎立即失去意識,從空中墜落,冷風灌耳,勉強回復一清明,我用盡所剩無多的力氣,先點,運使幾種失傳的法,療傷,還被迫運了一種很要命的功法,讓自己能回復許行力,要不然,即使這一下摔不死,落地之後也是給敵人活逮,那時……大概就是在千刀萬制與五馬分之間選一個。

(我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忘記自己也在戰場,這一下就算死了也是活該,唉,人可以創造奇跡,但我終究不是神啊,這邊要顧,那邊也要分心,我哪有那麼厲害啊……腦中閃過這些念頭,歎之餘,我也知道連續兩記天魔大滅絕,對李華梅確實是有殺傷力的,還很有可能傷到的視力,若非如此,我所的創傷絕不會只有這樣,隨便追擊一記,我就死定了……這絕不是什麼手下留,都弄這個樣子了,我若還相信這個冷蜥蜴會手下留,就是自我覺超級良好的大白癡!

同樣也摔下去的鬼魅夕怎麼了?傷勢嚴重嗎?地上的天河雪瓊、羽霓怎麼樣了?跑走了嗎?還是與李華梅鬥上了?們是否平安?阿里與黑龍王的戰鬥又如何?

我腦裡閃過許許多多的念頭、問號,這些都是我放心不下的事,我真的很牽掛,只可惜……現在的我都管不到了,我確實……太累了……

勉強維持住的意識,在落地前一刻消散,我完全昏迷了過去,連自己是怎麼著地的都不曉得,不過,一些間斷傳來的模糊覺,我知道自己沒有摔死,而且還在移,當然……不是我自己的……

我的人,很明顯正在逃跑,一路跌跌的,速度也不快,我覺得自己有夠倒霉,重傷了還到這麼爛的搬運工……

或許是我的咒罵被上天聽見了,再接下來,我似乎到了一些比較優質的搬運工,撞與顛簸都變了,偶爾還聽見有人在吼

「保住他的命!絕對不能讓他死!」

「如果他死了,你們全部都要陪葬!還有,不準把消息洩出去,要是讓人曉得他在這裡,你們全部都死定了!」

說話的聲音,依稀有些耳,不過,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一下模糊,一下清晰,只有那急切之,是再模糊也能明確聽出的。……真是奇怪了,平常的時候,走到哪裡都有人要我的命,怎麼真的要沒命了,又有人拚命不讓我死?這個世界真是荒唐頂……

世事無比荒謬,我很想大笑出來,但實在是太累,撐不了多久,就再度失去意識,這一次……我陷了深深的黑暗中……良久、良久……

再度清醒過來時,連我自己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的時間,不過,上的痛楚好多了,由於背部重創,整個人是趴著的,但背後的痛楚並不強烈,估計癒合狀況良好,至……應該不是一個大窟窿。

醒來的第一個覺,就是我已經經過優秀的醫療理,這方面我太有經驗,傷後有沒有接別人理,我沒睜眼都能覺得出,因為以前在特訓的時候,每次「測試」,被白起打傷,我要求他出手醫治,或是傳我兩手急救技巧,那個長錯腦袋的死變態,居然要求我自我催眠,說什麼只要不斷對自己說「我已經接過外科手,是最好的醫生理的」,傷就會自己好了。

「我們白家子弟每次上戰場,都要在鏡子裡對自己說,我是坦克,我是鋼彈,左手是大炮,右手是飛彈,我的心臟是鈾一三一五,神擋殺神,佛阻滅佛。」

「……你還不如直接給他們打興劑更快,他們這樣自我催眠,到底有什麼好?」

「你說這話就外行了,自我催眠和興劑能比嗎?自我催眠要是用得好的話,連興劑的錢都可以省了,你以為興劑不要錢的嗎?再說,心臟都催眠鈾一三一五,別的不說,自時候都特別閃亮,什麼神族、魔族,我們……不,我家的子弟們通通不放在眼裡。」

「惡、惡魔啊!你們白家沒有一個正常人啊!」

基於這樣的特殊練習,我現在很有信心,閉著眼都能分清上有沒有扎繃帶、敷過藥草。這次與李華梅戰鬥,過程中用的許多急救技巧,包括急止、封住痛覺,還有激發潛力的法門,都不是白起直接傳授,而是我暗中學的,要不然,那傢伙只會要我催眠自己,別說止,痛都活活痛死了。

誠然,那些技巧有很多並不好練,像封閉痛覺、控不隨意,這些本偏離了武道,快要變了,除了白起那種修煉狂,就只有忍者、殺手之類的職業才會涉及,我從白起學到訣竅,卻沒有能力真正做到,但是,得到霸者之證後,我對自己控能力大進,過這件最頂級的心靈神,我得以縱神經,封閉痛覺,減緩心跳,減,還有讓自己的化,這些都是以往做不到的事。

若沒有這些特殊技巧,我斷無可能存活至今,可能在李華梅一劍碎我臂骨後,就被連接而來的追擊給剁了,想來確實僥倖。

既然能夠活下來,當務之急,就是弄清楚自己的境。憑著覺,我知道自己上的傷勢還重,不過已經沒有命之憂,非但有人替我過手合傷口,用過藥,而且用的藥還相當不錯,要價昂貴,施救者頗有家,還願意砸錢在我上,這委實讓我不解。

奇怪的是,若要對我進行治療,應該是在診療所之類的地方,但空氣中瀰漫的氣息,不是那種醫療設施特有的氣味,我不太好判斷自己究竟在何,再加上昏迷之前最後聽見的那些話,得出的結論……救我的那個人,恐怕不願公開份,更不能讓人知道是他救我回來。

這人……是誰呢?

我很納悶,但還真想不出答案來,黑龍會那邊的人不會救我,變態老爸與慈航靜殿這兩派人馬不用如此,至於其他人……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其他人。

還有,為何我的上……尤其是下半,有一種很特殊的覺?

這分特殊的覺越來越強烈,我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趴躺在某種竹蓆床上,床的下半部開了一個圓,我的穿過圓,然後……被一張溫暖的給輕輕含住,很有技巧地吹吮著。

一醒來就有人替我口,儘管看不見面孔,但從竹蓆的隙中,可以約略看見那子的苗條段,再加上靈巧的口,我想應該是一名柏當優質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我渾還痛著,肯定就要抱著那的頭,在裡狠狠幹一次。

(醒來都有在替我吹,這個神救星的待客態度倒也周到,雖然奇怪了一點,不過……值得稱道。腦海裡轉過這個念頭,一個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老朋友,清醒了吧?覺怎麼樣?我如此盛招待,你到我的誠意沒有?」

說話聲音好,我轉膀子,循聲側目看去,發現在一張豪華的竹籐椅上,坐著一個男人,他兩大張,一名赤人正趴在他間,忘地吹吮。無比香艷的一幕,照說那個男人應該很舒服,不過我想他苦多於樂,因為這傢伙上纏了許多繃帶,尤其是腹部位,纏得尤其厚實,看那個繃帶厚度,我都不曉得自己與他哪個傷得重一點。

傷得如此之重,還要人侍奉取樂,這傢伙也算得上中之雄了,如此執著的鬼,世上罕有,我就算本來搞不清楚是誰,現在也心裡有數了。

「……巫添梁,你沒死?」

「沒死沒死,總算保得一條狗命在,要不然,也沒法及時救你一命,你可就真的死定了。」

巫添梁的聲音緩緩傳來,他上的繃帶之多,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就連頭部都給繃帶包起,聲音模糊地傳出,都快要聽不清楚了。

「老友,你說你自己是不是沒事找事,專門給自己添麻煩的?這些早就為你準備好,只要我們一見面,談和功,我們兩個就一起來這裡用,豈不痛快?誰知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的和談不要,偏偏要先打一場,結果弄到你重傷我傷重,只能躺著進這裡來,真是何苦來哉?」

「……哼,和平不是上談談就能談出來的……至,也要是吹出來的。」

第四十五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七章 沒心沒肺 人生王道

巫添梁,這是我從小到大的至損友,長途中一路走來,我們兩個缺德的事沒有干,什麼搶拐騙、擄掠,我們兩個和後來加閉一起,過了很長一段不得意卻尚稱快活的日子。

在我的記憶中,阿巫自小父母雙亡,而我則不得自己父母雙亡,因此我們兩人一見面就甚為投契。在阿里布達王國,陣亡將士的子可以免費就讀軍校,由國家包吃包住,阿巫住在軍校,宿舍離我家不遠,算得上鄰居,我們兩個就是這樣認識的。

阿巫善於察言觀,又很會鑽營,結三教九流更是有一套,從小就很吃得開,我們兩人一同任軍職之後,他的運亨通,也遠比我要升得快,只不過,他結仇家的速度遠比他陞更快,爬上了多高的位置,就有多人在他後頭猛脊樑骨,當然,後來更直接演變拿刀砍,以至於有一段時間,我完全無法理解,為法雷爾家族的後人,我從出生起就遍地是仇家,那傢伙到底是怎麼搞的,居然弄到仇家比我更多?

有一段時間,阿巫在大街小巷拔足狂奔,後頭一票人揮刀猛追的畫面,了薩拉城的一幕奇觀,幾乎每隔兩三天就要上演一次,追在後頭的人們,男都有,數目也是越來越多。當追殺者數目堂堂破了兩百大關,追殺頻率也從兩三天一次,變一天兩一二次後,阿巫的上司終於不了,將他外調。

當時,阿巫淚眼汪汪,拉著我和閉,強迫我們為他舉行歡送酒宴,吃了我們兩個人半月薪俸,還了十八個之後,拍拍屁走人。如果只看這些,一定會覺得阿巫只是個很爛的人,但真正的重點,他其實是一個很有辦法、很有本事的人。

普通人,沒有能耐得罪那麼多人,更沒有辦法得罪那麼多人而不死。如果追在後頭砍的有兩百人,那麼藏在這兩百人後,沒有拿刀上街砍人,卻同樣想要該人命的,絕不會於兩千人,兩千多人都想要一個人命,各種明槍暗箭齊下,那個人還能夠每天悠哉地作惡,繼續跑給人追,本事就絕不能小看。

事實上,當時阿巫在薩拉搞出了一張盤錯節的利益網絡,每次槓上什麼人、惹上了什麼勢力的同時,他就躲在一張更大的保護傘底下,管他外頭風大雨大,日子照樣有滋有味。就連他被外調邊疆,原本也是被塞炮灰營,應該到任不久就戰死沙場,卻不知他怎樣作,沒幾天就轉調沿海,重新混得風生水起,到我去投奔他的時候,他已貴為一方的水師副提督了。

環顧我生平所見諸人,阿巫絕對算得上一個奇人,他沒有出類拔萃的武功,也說不上有什麼大智慧,但不管怎樣的驚滔駭浪過去,他總能棒存,並且爬得更高,這種本事可比武功、智慧更難得。我一直都佩服阿巫的本事,他自阿里布達棄叛逃,加黑龍會,我覺得這是識時務的聰明之舉,卻沒料到還有那樣的幕,鬼魅夕告訴我他是黑龍王親子時,我真的很討異。

對於阿巫,除了欽佩之外,我還有一點複雜的覺。以前我察覺,阿巫似乎有些怕我,明明我沒什麼可讓他怕的,但他總是盡量避免與我有衝突,這點實在很奇怪,因為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本就是肆無忌憚,為何會顧忌與我有衝突呢?

另外,還有一點,是我多年來無法索解的困。阿巫的本事很大,所以才能爬得這麼快,但與他用相同方法往上爬,甚至爬得比他更快的,不乏其人,卻沒有人結仇結得似他這麼多,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行事的風格。

假如阿巫做事別做得那麼絕,下手時候稍微留點餘地,別明明都已經踩在人家腳上,還要吐兩口唾沫,我想他其實可以爬得更快、更高,仇人還會比現在得多,偏偏他好像管不住自己,就是要把事做得那麼絕,半點餘地都不留給被他踩過的人,當然仇家滿天下。

如今,我與阿巫兵戎相見,他還被我打重傷,但當我被李華梅重創垂危,居然是這傢伙來救我命?以當時況而言,他確實最有渾水魚的餘裕,也有辦法找來醫生救命,但……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喂!你這麼搞是什麼意思?」

「哪有什麼別的意思,我和你從小玩到大,看你快沒命還不去救,這就太不夠意思啦。」

來,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做沒好的事?」

「是啊,沒好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所以你千千萬萬要把傷養好,早點康復,不然我這樁投資就本無歸了。你知不知道要救你回來有多麻煩?那麼重的傷,我要找最好的醫生來替你治,又要找最好的殺手把醫生滅口,還要再找個更好的殺手,去滅那個最好的殺手口,一環扣一環,為了救你一個人,就另外搭上幾十條人命。」

「……這種事是應該要怪我嗎?」

我臉奇差,沒好氣地回答,但從巫添梁的話裡,我已聽出了很多他幾乎是明示的意思。

救人的同時又忙著滅口,這表示救我的事,他不敢讓黑龍王知曉,一切都是瞞著黑龍王來做的,而他又說這是投資,那他救我便是為了謀取利益,換句話說,他對黑龍王已有反意。

「呃,你要我幫你幹掉你老子?」

黑龍王一族還真是了不起,自相殘殺都快變家族傳統了,從馬德烈開始,兒子要殺老子,現在巫添梁也要殺老子,外頭還加上鬼魅夕也要打倒老子,這種一代新人葬舊人,世代替的戲碼,除了一句有夠變態,我也不曉得能說什麼。

不過,深想一層,便覺得這也無可厚非,他們那一家子本來就不是正常家庭,什麼父慈子孝,那是萬萬談不上,連和睦相都做不到,照巫添梁之前的說法,黑龍王簡直是殺子餘力,巫添梁如果不先發制人,後果就是被送去與那些兄弟姐妹相聚九泉,說到底,也就是為了求生,上這種變態的老子,分分秒秒都會致命的。

對於我的這個問題,巫添梁沒有立刻回答,他很囂張地了一口雪茄,噴了一口煙,這才緩緩道:「你知道……我們兩個為什麼會一起長大?」

這問題以前不知,現在已是完全清楚,黑龍王既然訂下了復仇大計,這個計策的時間又橫數十年,那麼為了要確保計策順利實施,報自然是不能的,要時時蘭刻取得最新報,不斷修訂計劃,這才能確保計劃正確進行。派幾個優秀的忍者日夕監視,雖然能取得最新報,若換作是我,也同樣會派個人潛伏至目標的邊,監視之餘,還能影響目標人,迂迴確保計劃的順利實施。

考慮到我與巫添梁認識時,他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小鬼,我覺得來進行潛伏計劃的,恐怕不只他一個,應該還有什麼人配合行……

「當時奉命到你邊進行潛伏計劃的,有好幾組人,大家除了要設法完任務,還要彼此競爭,暗殺同伴與提防同伴暗殺,因為老闆有代,進行潛伏計劃的人,一組就夠了,至於怎麼選出那一組……嘿,優勝劣敗,看哪組能活到最後唄。」

巫添梁自嘲地說著,笑容中有著濃濃的苦味。這當然不是報組織的常規作法,照理說,搞這種潛伏行,人數雖然不是越多越好,但幾組人馬之間大可合作,提高效率,哪有一面進行任務一面還相互搞淘汰賽的?這一切只能說明,黑龍王不想讓他們過得太舒服……

「那段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但我還是過得開心的。因為在薩拉執行任務,每天都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命,如果留在東海,這一分鐘不知道下一分鐘會死在哪裡……薩拉已經算天堂啦。」

巫添梁笑道:「你可能也覺到了,從小我一直怕你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老闆從來沒代過任務目的,我不知道我潛伏是為了什麼?這個任務的最終目標到底是什麼?可是一旦出錯,後果就是死路一條。我必須整天戰戰兢兢,提心吊膽,像捧著玻璃碗一樣,就怕我不小心什麼地方出錯,影響到老闆的計劃,然後莫名其妙被清理掉……他媽的,我又不是故意的,這難道可以怪我嗎?」

黑暗世界的報人員,這職業本來就是很無奈的,被犧牲、被冤枉,苦楚都只能往自己肚裡吞,而上這種老闆,更是倒了八輩子楣。當間諜,上司確實沒有必要將一切坦然相告,下屬也沒必要什麼都知道,省得多想一些有的沒的,被敵人逮著拷問時,把什麼都說了,然而,巫添梁的形卻又不同,黑龍王擺明就是在整人,即使這些人都小心翼翼地為他賣命,他還是要把這些人都到瘋狂邊緣,和他一樣不好過,這樣他才開心。

巫添梁上這種老子兼老闆,完全就是有夠衰,只是,雖然我同巫添梁的境,但……這些事難道是要怪我嗎?要比無辜指數,我也是衰到啊,又不是我花錢請這些人來潛伏的。

但聽了這些話,過去很多關於巫添梁行為的費解之,通通都有了解答。在這麼大的力下過活,個扭曲、神變態,都是非常合理的,如果不藉著那些極端行為,鬆懈心承力,他可能早就瘋掉了。

「……當初他沒告訴你,那後來……你位高了,他就對你說了嗎?」

「哪可能啊,一切都是我自己調查、觀察,最後統合報得出的結論。別訝異,這其實不難,那傢伙在我們面前本就沒有試圖掩飾,這些破事只要花時間查,就不難拼湊出答案,你們……只不過吃虧在不曉得他的真實份而已。」

巫添梁的話沒錯,假如一開始就知道黑龍王的真面目,那麼只要針對這點作調查,我也能明白他的邪惡意圖,無奈他藏得太深……在我們面前。

我吸了一口氣,想要說話,但腦裡一陣暈眩,天旋地轉,我知道這是重傷未癒所引起,絕不是因為底下有個人在含著我的,還含到快要出來。

「呵,老友,是不是爽了?我就說嘛,戰鬥是沒有意義的,和平攜手才是王道。」

巫添梁笑道:「你傷勢還重,現在不是我們商量大計的時候,還是讓你再多休息幾天,然後再來談吧。」

說著,巫添梁起,預備離去,卻被我給住。

「等一下!」

我道:「你還有些該說的話沒說,現在就要走,太早了吧。」

「也是啦,本來我是希不要干擾你療傷,所以才不想說,但這些事你不問完,大概也無心療傷,唉,老友,缺肝肺才能離苦得樂,太有良心只會讓你自己日子難過。」

巫添梁聳聳肩,代了那日一戰的後續。我昏迷的時間不算太久,畢竟我也是過專業訓練的,即使了重傷,也會醒得比較快,短短兩日一夜,就回復清醒了。

那日,黑龍王與阿里一場大戰,勝負如何,沒有別人知道,因為當戰鬥完結,只剩下黑龍王一個站在原地,面如死灰,角染,明顯創,至於他到底傷得如何,還有與他激戰的對手是何下場,這些沒人知道,也沒人夠膽去問。

我從空中摔下來時,是結結實實摔到地上,天河雪瓊先一步接下了同樣摔下來的鬼魅夕,關於這點,我不知道該誇獎真正我心意,還是大罵這人狼心狗肺。

鬼魅夕傷得相當嚴重,照巫添梁的說法,用了忍中一種形同自狀的究極忍法「兵解大咒」,這套見鬼的忍,顧名思義,完全就是用來做最後拚命的自殺技,支生命能量,激發出莫可匹敵的大力量,以期能夠同歸於盡,類似的功法我也會好幾套,鬼魅夕的這一手,算不上什麼稀奇東西。

巫添梁道:「照理說,那套技巧用了就非死不可,我還真沒見過哪個忍者,用了兵解大咒還可以不死的,不過呢……這是針對人類而言……」

「什麼意思?你有話直說。」

「沒啥,就是我也不曉得我這小妹妹算哪門子生,但應該不是什麼純人類,被你那些妞帶走的時候,已經回復了人形,我有很多手下信誓旦旦說,看到上一陣陣黑氣往外冒……」

「冒黑氣?那又怎樣?」

話才出口,我自己也明白了,這就很像馬德烈的狀況。黑龍王這一族在生命被到極限時,似乎會產生某種形變,馬德烈失去原本後,異變了氣態生命,在華爾森林搞得我們差點累到斷氣,鬼魅夕本來是沒這能耐的,但重傷瀕死之餘,會否因此產生什麼變化,這就誰也說不上了,假若能因此變化質,像馬德烈那樣,這甚至可以說是一種進化了……不過我是絕不會說,這算因禍得福的……

鬼魅夕的上,出現了這樣的異變,別的不論,至保住命有,對我而言,這實在是一件大喜事。

從巫添梁的敘述中,我大致瞭解,鬼魅夕和我從半空墜地後,地上的羽霓、天河雪瓊便帶著我們兩個逃跑,跑沒多遠,黑龍會的追兵就趕了上去,儘管黑龍王分,李華梅又因為傷了眼睛,一時無法行,但黑龍會還是有些高手的,聯合起來,實力不可輕視。

天河雪瓊、羽霓且戰且走,嚴格來說,本就是天河雪瓊一個人,帶著一個重傷者,兩個垂死者在逃命,要不是的魔力大致回復,本支撐不住,早已落敗被擒或被殺了。

只是,不管天河雪瓊再怎麼努力,撐到這裡也是極限了,戰力不弱,但再打下去,能否橫掃全場,打贏所有對手尚未可知,的三名同伴卻要重傷不治了,如今的,施不出治療咒文,對於這個要命的問題全然束手無策。

黑龍會人多勢眾,對布下層層包圍網,怎麼說天河雪瓊也是第七級的魔法師黑龍會對不是毫無顧忌,所以藉著裝備、武來彌補劣勢。這個戰功的,天河雪瓊和羽霓支撐一段時間,卻仍逃不出包圍網後,兩人即將不支,但意外的事發生,一名突然出現的幫手,殺重圍,救了們。

「幫手?」

我聽得納悶,想不出從哪裡又冒出了個幫手來,在我的認知中,我們完全就是一支孤軍,如果還有別的幫手可以請,一早就已經請來,何必弄得那麼辛苦?

而這些所謂的「幫手」也真是可笑,假如真有心要幫忙,怎麼不早點出來?

非要等到我們傷重垂死,只差一步就要給人刀分的時候,才跳出來扮救世主,真他媽的超級犯賤。

「不錯,就是神幫手,還不是普通角,最強者級數,純正第八級力量,連我都很好奇,老友你是從哪個窩裡牽出這種高手來蹓的?」

巫添梁著下,煞有其事地問話,其實我還願意回答這問題的,無奈連我自己也糊塗,想不出這個高手從哪冒出來的。

純正的第八級力量?

最強者級數的高手,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冒出來的,阿里、暗黑召喚,這都是特殊況,不過這些特殊況可一不可再,我也想不通是從哪裡又冒了個第八級的高手出來救人,難道……是心劍神尼出來救徒弟?

我問了問關於那神高手的特徵,結果是個很傳統的蒙面黑人,材高大,壯碩魁梧,九九是個青壯男人,這與心劍神尼的形象不合,而當世五大最強者,萬尊者已歿,這人又不可能是黑龍王、李華梅、心劍神尼,難道會是我的變態老笆?但……變態老爸從來就不是男啊!

巫添梁道:「那個高手蒙面登場,武功奇高,隨手發劍氣,幾下子就把我們的人都打蒙,我聽人說,他使的那一手,是慈航靜殿的大慈悲禪劍,沒有相當佛法修為是使不出的,這樣子說,你腦裡有沒有想到是誰?」

我茫然搖頭,只肯定絕不是心劍神尼,那個妖尼姑腦裡要是懂得何謂慈悲,太都要打西邊出來,「可能是慈航靜殿藏的高手吧,畢竟是傳承久遠的名門大派,藏起一個或幾個超級高手,也不是沒可能,我倒比較好奇,假如那個高手很厲害,為什麼我現在會在這裡?他救人有別歧視的嗎?」

「天曉得,或許他是妒忌你長得比他帥吧。」

巫添梁兩手一攤,道:「當時的形也很,一堆重武錯對轟,你差點被轟好幾截,幸虧我及時趕到,把你搶了下來,那個高手看你落到我手裡,就帶著一二個小妞跑了,我說老友,你猜猜看,那個高手會不會趁機把三個小妞都了?」

這個問題我倒不怎麼擔心,能把大慈悲禪劍使得好,這人不單單武功高,佛法修為亦深,像這樣的人,變變態魔的機率不是沒有,但確實不高,再說也不是每個男人救人都是為了們的……

(會不會是什麼原有的高手取得了突破?比如……老白?可是,連方仔都還沒突破,這佳又白瀾熊照說也不應該……呃!莫非是他?腦中出現一個頂天立地的魁梧背影,念及故人,我心中一,臉上表也有變化,巫添梁何等明,這些反應如何逃得過他眼裡,但他也不問,就這麼起告辭。

「等等,你去哪裡?」

「回自己房間睡覺啊,不然難道要和你擁抱吻別後才能走嗎?」

「把這兩個人帶出去,我療傷階段,不需要特別服務。」

實在不是我挑食,雖說魔法之中,有藉著雙修來療傷的技巧,但所謂雙修,另一方的程度也很重要,若是沒有一個好的爐鼎,雙修不過是幹幹爽而已,沒有多真實效果,還不如不要……

巫添梁見我堅持,便拍拍手,讓那兩名一直在室被我們玩弄的艷隨他離開,由於室昏暗,我沒怎麼看清長相,可是瞧那背、隆的曲線,越看越眼,令我疑心起,出聲問道:「喂,這兩個妞我以前是不是幹過啊?為什麼看起來好眼?」

「哇,老友,我真不知該說你太無好,還是誇你有有義,居然這麼遲才認出來,這兩個是閉的姐姐,你我在第二集……不,是在娜麗維亞時幹過的啊,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幹了們不只一夜了,怎麼後來有了大狐貍妞,就把們兩個都忘了?如此喜新厭舊,拔不留……唉!」

巫添梁歎道:「老友你果然是真男人啊!大丈夫當如是也,有為者亦若是!」

看著巫添梁比出的大拇指,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算是被人當魔的我,也不可能把每個幹過的人都記住,當然,我也不認為喜新厭舊這種行為,有什麼好真男人、大丈夫的。

「等等,我忽然想到,你沒事帶閉的姐姐給我幹做什麼?當初你棄逃跑的時候,這兩個的不是被你賣去戶了嗎?你從哪裡又弄回來的?」

「什麼賣?說得多難聽,我是送們去進修技,既然是深造學習,當然就要住宿啦,等們修業圓滿,我就又把們給接回來,還冒著風險,潛回來參加們結業的……咳,結業典禮。」

巫添梁道:「今天是你我久別重聚的友好時刻,我就讓們兩個一起出來,重溫舊夢的同時,還可以懷念閉,紀念我們三人的友,這麼妙的構想,老友你有沒有覺得很啊?」

「……我比較在乎,要是有一天我被幹掉了,你是不是也會這麼搞著我的妞來懷念我?」

「哈哈哈,你要是不忿,也可以搞我的妞來懷念我啊,搞多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巫添梁大笑著擁離去,他所謂的「他的妞」,和我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他平常兼作奴隸商人,常常染指自己的商品,搞得爽的就提價賣,搞得太爽弄大肚子的就折價賣,有時還強迫自己手下去買,「他的妞」意思就是「他的貨」、「他的破鞋」,當然不介意被我上。

從這點來說,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做得比我要徹底、決絕,像我們這樣專行歪路的缺德之人,本來就不該喜歡什麼、珍什麼,一旦破戒,就是留下弱點給敵人,早晚自己會心痛不已。

變態老爸之所以無敵,不是因為他武功蓋世,而是因為他心無堊礙,什麼都不在乎,別人本抓不著他的弱點,無從針對、無可報復,就連黑龍王這樣的強人,幾十年來也為此傷腦筋,苦無良策。巫添梁在這點上,就是向我家變態老爸學習,什麼也不留,什麼也不想珍惜,若有什麼喜的東西,就搶在被敵人破壞之前先砸掉,這……搞不好就是他能在黑龍王邊倖存至今的理由,從某方面來說,他壞掉的程度比黑龍王還徹底。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我喃喃自語,但很快發現不對,「去,鬼扯什麼,又不是在比誰最變態,這世界總要有幾個像正常人的吧……唔,這話由我來說,也怪怪的就是了。」

昏暗的斗室,別無旁人,我得知了天河雪瓊、鬼魅夕等人的狀態後,心下稍安。當前首要之務,就是回復戰力,不管怎麼說,我都沒有辦法在這裡放假休息,外頭還有太多我放心不下的牽掛,再說,有一件事讓我心中難安。

巫添梁又救人又滅口,這些都是刻意瞞過黑龍王的,不難想像,無論黑龍王對這個兒子有多興趣,多想拿他來玩遊戲,一旦東窗事發,那就是遊戲結束的時候。只是……黑龍王真的被巫添梁瞞過去了嗎?

鬼魅夕與醉仙罌粟兩人也是謀反叛黑龍王,暗地裡策劃半天,最後也沒能蹣過,我橫看豎看,不覺得巫添梁在這方面會更勝那兩姐妹,更別說與黑巫天、心燈居士比較了。要是沒能瞞過去,說不定什麼時候,黑龍王就突然殺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送來某件讓我痛苦得想死的禮

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上,風險實在太大,我不想搞這麼冒險的事,務必在最短時間,回復戰力。

(不過……這覺還真特別啊,運功療傷,以前這好像是高手才會做的事,現在我居然也有資格干了。或許是因為與巫添梁談過的關係,我突然很懷念從前的自己,那個還在薩拉城裡,吃飽今天不想明天,整天就是吃喝玩樂的兵混混……

第四十五集 破碎虛空篇 第八章 質艱困 以量補質

療傷的生活,一向很苦悶,不過既然這是療傷休養,不是度假,也就沒什麼可挑剔了。

其實,我如果真的要把這段時間過得像度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向巫添梁打個招呼,保證醇酒人應有盡有,每天要換不同年分的酒、不同歲數的人都可以,只是,考慮到這麼一來,巫添梁又找人又滅口,累到夠嗆,傷傷天德無所謂,要是搞到靜太大,連黑龍王都笑瞇瞇地來串門子,這就很糟糕,所以不得不放棄這個能給我老友大找麻煩的主意。

療傷的本倒沒什麼特別,我過霸者之證,可以完全控自,從某方面來說,醫生對我本就沒用,有這手絕活在,自己替自己外科手都沒問題,連手不到的後背都能搞定。

霸者之證加功療傷,大部分的問題都能搞定,真正需要的反而是藥。用來治療的藥,可以用霸者之證取代,反正吃藥下去,也無非促進做出反應,我直接用霸者之證下令更快,但霸者之證再強,運轉所消耗掉的能量,卻不可能無中生有地補上,一旦缺乏能量,霸者之證的效果也打折,所以,在療傷過程中,我需要的不是傷藥,而是補藥。

「這……有點麻煩,這種兵荒馬的時間,殺個把人滅口容易,但凡是珍貴藥材,都登錄在冊,到嚴監控,要拿不難,要不留痕跡就很困難。」

巫添梁面有難,沉半晌,問道:「辦法也不是沒有,你……能不能以數量填補質量?」

這算什麼見鬼的辦法?就算是冒,也不是下的劑量大就好得快,用數量來填補質量,這方法未免……

無奈,迫,沒什麼選擇餘地,我只有妥協,反正我真正需要的是補充能量,藥的效果不是重點,次一級的藥品將就著用吧。然而,我不知道是我這句話出了什麼問題,或是巫添梁理解有誤,經過一番轉折後,最終的結果,是巫添梁一次帶了六十多個便當過來,弄到我們兩個在地下室,狂嗑那六十幾個便當……天殺的,他居然還忘記帶茶水下來。

「嗝!我……我說老友……你……你覺得這些便當……嗝……數量怎樣?我專門挑菜富的,應、應該……嗝……很能飽足你的需要吧……」

「我……嗝……很久沒有……一次吃那麼多飯過……好飽……阿巫,你吃了幾盒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覺……好像還有點……幅幅幅幅嘔嘔?」

再怎麼打腫臉充胖子,人的食量終究是有其極限,拚命狂吃下去的結果,就是狂噴出來。用這種極端方式來補充能量,是勉強解決了一個問題,但我很懷疑照這樣下去,傷癒出關之日,自己會不會也已經離人類,變什麼飼料豬一類的生了。

解決用餐問題,療傷之餘,我倒也沒有忘記,先探探巫添梁的底,看看他腦裡打什麼主意。

「阿巫,你也不是笨蛋,告訴我,你真的認為,你背後做的這些事,可以瞞過你那個非人類的老子?」

「這個……老友你也不是傻蛋,你明知道我對你別有企圖,救你不過是利用你,為什麼還坐在這裡和我一起剝橙子吃?」

巫添梁把吃完的橙子一扔,抹抹水,苦笑道:「我沒有把握,半把握都沒有,把握這種東西,是去計算可以計算的東西才有意義,那傢伙……是可以算得出來的嗎?他的思維、,全都與正常人不同,甚至本就和人類不同,連瞭解他都做不到,你要拿什麼去算?」

我沒有問巫添梁為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因為這個答案我自己也清楚。敵人與我們差距過大是事實,但如果做什麼計劃之前,都先想說「這一定瞞不過他」、「他一定會識破」、「他絕對是故意裝不知道」,那事本就沒法做,眼前的選項只剩下投降與自殺兩種。

如果要選擇自殺,我們也不用撐得那麼辛苦,早早跳崖上吊就解決了,有時候我真覺得,我們的選擇無比可笑,在找死與等死之間二選一,不管怎麼選,早死晚死都得死,真躬得我們求生意志無比堅強,到現在都還沒有神崩潰。

所以,我們只能步步為營,做每個計劃之前,假設「這麼做黑龍王應該不會識破」,並且相信這個大前提,然後在自己心裡也七上八下的忐忑中,著頭皮去掙扎求生,除此之外,我們別無選擇,因為投降不被理,剩下的唯一選項就是自殺。

「為什麼……」

我皺眉道:「我覺得自己這樣子好慘呢?」

「別擔心啊,我的朋友……有那麼一句俗話,或許你也可以參考看看,俗話說,慘到了極點……」

「就會否極泰來?」

「不,是你就會習慣了。」

巫添梁的話,倒也備一定的寫實,不過,並不是我想要接的方向。

「……免了,我覺得我還是重新考慮一下自殺的可行。」

在躲起來療傷的幾天裡,儘管我們上都說得悲觀,不過整氣氛都是樂觀向上的,畢竟我們兩個一起長大,默契十足,已經很習慣在逆境中向上看了,雖然……部分默契有點過頭。

「什麼?你是說……你對於怎麼打倒你老子,一點計劃也沒有?」

我怒道:「有沒有搞錯?你冒著命危險救我,滅了一堆人的口,搞了半天,什麼計劃都沒有,那我傷好以後怎麼辦?拍拍屁走到外頭繼續戰?你是專門來做善事的嗎?」

巫添梁的話,讓原本以為他有什麼妙策的我,幾乎氣到兩眼翻白,然而,站在他的立場,同樣有話要說。

「拜託,你想都想得出來吧,我不過是有點小聰明,又不是有大智慧的大梟雄、大魔頭,要我設計那種瞞天過海的大謀,我哪可能會啊?但我從那些大梟雄、大謀家的經驗裡,學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無招勝有招。」

「啥意思?」

「要破招,首先得要有招給你破;老頭子要發現我的謀,首先要我有謀給他發現。如果我完全沒有計劃,他又如何發現我本不存在的計劃?」

「放你媽的屁啦,這種話只能去哄小學生,還無招勝有招咧,黑龍王就算查不著你的計劃,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反意,即使沒有證據,一樣能當殺你的理由。」

「那又如何?本來他殺我們就本不需要理由的,假若他要玩栽贓,那還是看得起我們了,再說,他也不會因為有反意就殺人,不然他沒事閱兵一次,黑龍會七五的人都要被宰掉,我想他就算真的要手,也不會挑現在吧。」

巫添梁說話的時候,一臉淡定,彷彿竹在,儘管他的話聽在我耳裡,沒多說服力,但誠如他所言,那麼多厲害的大梟雄、大謀家都失敗了,證明他們的方法不可行,既然沒人知道什麼辦法行得通,何妨用他的方法試試看?

「再說了……」

巫添梁笑道:「如果他正在監視我們,那麼他聽著我們在這裡他娘,卻一時拿我們也沒辦法,只能忍著,這樣……你不覺得也過癮的嗎?」

「唔,有點道理,就像那些看網上盜版書的,只能聽我們在這裡罵他全家被狗干,卻不能跑過來打我們的臉,是一樣的意思?」

「呃……你要這樣想也行,反正意思差不多啦。」

這真是超級自我覺良好的神勝利法,不過,也沒什麼辦法,世上有太多莫可奈何的事。

除了商討戰,我也不斷構思各種增進實力的辦法。這一場意外的戰鬥,固然讓我傷得有夠重,卻也是獲益匪淺,我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不過徘徊於生死邊緣的險惡實戰,真是增進修為的妙法,別的不算,是與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正面比拚、短兵相接的經驗,就讓我參很多之前只朦朧有覺的東西。

最大的收穫,自然是意外打開的那兩把鎖。

抵天之劍、天魔大滅絕,這兩門絕學的威力之大、變化之奇,我越是練習,越是深有所,覺得白起這次真是賠本大特賣,把這麼好的東西都教給我,一守完封天下強招,一攻盡破世間防壁,當有一天我能夠充分掌握其中奧妙,是這兩套絕學的錯運用,就可以在大地上橫著走了。

(而這兩套絕學,不過是阿起留給我十幾套東西中的兩套,其餘的若是都能掌握,那我豈不是……嘖衝是魔鬼,差點又忘記自己是誰了。白起留給我的絕學,固然是封藏在我的裡,但要打開那些封閉的鎖,除了機緣巧合的靈,就只能靠生死之間出的潛力,前者太不可靠,後者……若不夠危險,就不出那分潛力,但若太過危險,夜路走多總會鬼,遲早弄假真,只要有一次失控,我就完蛋了。

況且,就算把那十多道鎖都打開,恐怕也沒什麼意義,白起能把這些絕學強灌給我,他自己就算沒全部練,至也練了九,結果呢?武功那麼厲害的絕頂強人,別說長命百歲了,他甚至還死在我前頭,可見得不是武功蓋世就能所向披靡,要解決問題除了增強實力,還是得要多腦。

幾天之中,每次巫添梁沒來,我就在地下室苦練不輟。一開始,我背上傷勢不輕,不能,只能用霸者之證在意識裡開闢空間,自行練習,兩天過後,背傷的表面封口,裡骨尚未痊癒,卻已能下床行走,我便擺開姿勢,如當初練習轟雷赤帝沖一樣,一遍又一遍嘗試施展,尋找覺。

與李華梅對戰時,這兩套絕學的使用狀態都算是超常發揮,一旦離那種危機狀態,我就使不出來,只能重新練起。反覆練習之後,我訝異地發現,天魔大滅絕威力雖強,上手卻不難,與轟雷赤帝衝出於同源,深奧之在於勁道運用,只要以後力量修為日高,這一招的威力就會隨之增強。

反倒是抵天之劍,看似簡單,可是一鑽研下去,才發現其中奧妙變化無窮,一時之間能掌握的,不過十中一二二,若真正想要得其神髓,一輩子的時間都砸下去,還不曉得夠不夠咧。

在勤修苦練的同時,我發現力量蠢蠢,有些不穩,這種現象通常是因為兩種理由,一是近日力量增長過快,狀況配合不上,可能要走火魔;另外一種……就是所有習武者夢寐以求的喜事,力量即將突破關卡。

我突破至第六級,已經有相當時日,加上這段時間的進廒與領悟,要突破至第七級,並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雖然現在這種時局,第七級力量本做不了什麼事,但總比連渣都不如的第六級要好。

(大概是修煉那兩套功法,力量集中,貫走脈,漸漸達了突破條件吧,要是能在離開前,突破到第七級那就好了,連離開之後的安全都多幾保障。

我已看,巫添梁對於黑龍王,沒有明確的謀叛計劃,但除此之外,他並不是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沒說出來而已,我敢肯定,他手上必然掌握著某個關鍵,能夠一擊制勝的關鍵。

無招勝有招,不是真的什麼招都沒有,巫添梁不預設計劃,是因為他牢牢握著最關鍵的那一點,一出手就要分勝負,不是大贏就是徹底完蛋,這是他的底牌,而我要弄清楚的也就是這點。

套話不是個好選擇,巫添梁不是蠢蛋,他有防範的事很難套出,不過,我相信他會主告訴我,等到時機,估計就是我傷癒要離開的時候。因為,那張底牌肯定與我有關,若非如此,他救我的時候大可不必急那樣,我依稀記得,在半昏迷中所聽見的那幾聲喊,真意切,焦急得都快尿了子……我可不認為我們兩個人的有好到這種程度。

除了練功,我也過巫添梁,去瞭解更多黑龍王的事,那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我與黑龍王一起經歷過許多冒險,但他展在我眼前的部分,完全是刻意營造出來的假面,他出真面目的時間,只有在華爾森林中大攤牌時的那一次,印象雖然深刻,卻太了。知己知彼,是決勝要道,我想盡可能多知道點東西,而過巫添梁的描述,我知道了更多,包括他的瘋狂、他的邪惡、他的殘忍……

在這些現象的背後,則是他的「無於衷」。

黑龍王與巫添梁的行為都很極端,但這兩者有本質上的不同,絕不是父子之間的傳。巫添梁喜歡做些很極端的事,是因為神被到極限,瀕臨崩潰,只能做一些很出格的事來減;至於黑龍王……他似乎是過這些行為,去索所謂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那完全就是一個「非人者」的表現。好比在人類的觀念裡,當眾、男人干母牛,都是很可恥、很荒唐的事,而一個不同於人的生,嘗試理解為何這麼做很可恥、很荒唐,所以,他實際去做做看,在大街上干母牛。

我們無法理解,堂堂黑龍王,絕世強者之尊,什麼傾國幹不到?怎麼會丟臉到在大街上與母牛?他則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這樣做就會被人類認為荒唐、可恥?

黑龍王花了很久的時間,去學習人類世界的一切,他悉所有人類的語言、文化、思想,但到了最後,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人類這種生,正如我們始終也搞不懂他。

他的離經叛道、他的無比邪惡、他的殘忍,全都源自於此,在我們為了他的行為而痛恨時,他不見得真正會我們的。可悲的是,如此混帳之至的一個生,應該直接被扔到九天之外,與那些什麼神、什麼魔的同居,卻偏偏生在人間,與我們共同一個世界,變了我們的大災難,這不能不說是很扼腕的一件事。

「不過,有件事我一直好奇的……」

巫添梁的口氣平淡無奇,但對他頗為瞭解的我,警覺心一下子提了上來,知道我等待多日的重點時刻終於到來,我這位老朋友要掀底牌了。

「約翰,你說……暗系魔法的基本原則是什麼?」

重點來了,但為什麼要問我暗系魔法的基本知識?世人皆知,黑龍王的黑暗魔法冠絕當代,十多年來都號稱是世上最強大的暗系者,難道……他有什麼弱點藏在這裡?

「基本原則啊……最經典的……等價換吧。」

「不是這一句。」

「那……損人利己或損人不利己吧。」

「也不是這一句。」

「干,你直接說行不行?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玩腦筋急轉彎,你當我們兩個都閒得沒事幹嗎?沒事幹也可以去幹人,不用在這玩腦筋急轉彎。」

挨了我一頓抱怨,巫添梁只能先結束大猜謎,揭曉謎底。

「我說的那句,是當你窺視黑暗的時候,黑暗也在窺視你啦!」

「這關我什麼事?你總不會是要向我告白,說你一直在窺視我洗澡上廁所吧?」

「嘿,我是好,但我不好男的……十歲以下不算。」

巫添梁皺眉道:「我要說的意思是,他努力在觀察、學習我們的一切,你覺得……他學得怎麼樣?在經歷這麼多事的同時,他是否真的那麼無於衷?」

「什麼意思?」

我不是很理解,但有一莫名的火氣漸漸冒了上來。

「我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你還要裝不懂,那我有什麼辦法?你們一路同行,我就不信你一點覺都沒有。」

巫添梁道:「你大概覺得,我們最瞭解他的真面目,因為他從不向我們掩飾他的邪惡,問題是……在我……還有我那個忍者妹妹的認知裡,他只把惡的一面向我們展現,好的一面可只有你看得到。」

「荒唐!那是因為……」

「我知道,你想說,那只是因為他要偽裝,所以在你們面前戴上假面嘛!不過,真就只是這麼簡單?這些年裡頭,我對付過很多人,也讓很多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從這裡頭我學到一個寶貴道理,就是世上沒有完與絕對的東西,再壞的壞蛋,也一定有……不那麼壞的地方。」

這段話,巫添梁說得很快,彷彿他也明白,如果一停下來,我就不會再給他機會把話說完。

「完的邪惡、絕對的邪惡,這東西只存在於話裡,你見識那麼多,可曾真的見過,這世上有絕對邪惡的生命?那可比找頭史前生難多了。他在你們面前表現的好與善,就全部都是假的?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也……」

!」

一聲巨響,是我出手打爛了茶幾,打斷了巫添梁的話。就算不看鏡子,我也曉得自己臉鐵青,非常難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是在告訴我,那畜牲其實也有人,他在玩弄我們的時候,自己也會傷心、也會痛?我放你媽的屁!」

「所以我才說,這只是一個可能,如果你也認為,百分百的邪惡不存在世上,那麼,我的推測當然也有可能立。他冷酷無的一面,你看得太了,如果看得夠多,你就會發現,他對你其實很特別、很不一樣,我認為……」

「我看得?干你娘我這還看得?我只看兩次,整個人生就被毀得一塌糊塗,你覺得我這是看得?你簡直是……」

「停停停,你不需要衝著我發火,我知道你看夠了,但你也得承認,你看得再多……總沒我多吧?我都看了一輩子了。」

巫添梁始終維持著笑臉,就連我打爛茶幾的一瞬間,他也沒有變過臉,這讓我的怒氣像打不著目標一樣,沒有可發洩的地方。

「遭背叛對你的打擊太大,這些話你很難聽進去。」

巫添梁道:「但從我們的角度看,你在他心裡的位置,肯定與我們不同,至……如果說他這輩子曾對什麼事後悔過,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的事……不妨猜猜,他在和你翻臉之前,有沒有言又止過?這件事我納悶了很久,有沒有呢?」

「有沒有都不重要!如果他真的後悔,為什麼沒有停手?他可以不要往下干啊!為什麼還要做得這麼絕?這合理嗎?」

「瞧你,怎麼說得像個三歲小孩一樣?他怎麼可能停手?他大半生都在做這件事,所有的心、整個人生都投下去了,你要他罷手,怎麼罷手?放下屠刀,立地佛?那些已經被他傷到地獄底部的人會笑著原諒他嗎?」

巫添梁搖頭道:「不用說得太複雜,這世上有種力量做慣,好比說他有三百多個兒子,被他玩死了兩百多個,你要他罷手,那對已經死掉的人公平嗎?都已經走過了一半,誰能說停就停?換做是你,你能停手?那你是要承認你的前半生全錯了,做過的事全是浪費?」

一番話說得我無言以對,我努力想出些話來,卻不曉得自己可以說什麼,但中的怒氣怎麼都不下去,最後,我冷冷道:「你是替你老子來當說客,祈求我原諒的?」

「哈!」

巫添梁兩手一攤,道:「你覺得這種事有可能嗎?就算真是他後悔了,以他個,會來求誰諒解?」

我不多說什麼,手往門的方向一指,擺明逐客的意思,巫添梁高舉雙手,一副投降的模樣,緩緩走出門去,只在出門前的一瞬,回頭道:「我只是覺得,如果你真要知己知彼,那麼就該瞭解全面,而不是只看你想看的東西。」

「住口!」

「我觀察了他很久,發現他這個可能的弱點,但我並不知道怎麼去用,就給你去用了。」

巫添梁推門離去,一走就沒有回頭,他沒有再回過這地下室,因為已無必要,在他離去後不久,我便正式離開,與他分道揚鑣了。……一個有力打碎茶幾的人,已經不需要再躲起來療傷了。

巫添梁沒有對我說什麼別的,因為不用他挑撥,我也會繼續與黑龍王敵對,我們之間早已是不死不休,沒有別條路可走,巫添梁僅是把他觀察到的弱點告訴我,希我能妥善運用……如果這缺點當真存在的話……不可否認,巫添梁的話,讓我心裡很不平靜,但一時間我也只能把這些話拋諸腦後,因為去分析這些東西,會讓我頭痛得像是要炸開一樣。

傷癒復出,孑然一,我最想做的事,其實是與失散的同伴聯絡上,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什麼小隊同伴都沒有。然而,眼前毫無線索,我也不曉得去哪裡找們。

假如放出我的消息,們很有可能會找來,不過這個主意實在很爛,因為以報接收的速度,在們找上我之前,黑龍會會先上門,屆時,黑龍王會否笑嘻嘻地向我懺悔,此事尚未可知,但李華梅肯定會繼續謀害親夫的壯舉。

而且,即使天河雪瓊、羽霓找上門來,意義也不大,那日在戰場上,們帶著我一起逃亡,這完全是特殊況下的特殊反應,如果事重演一次,們未必還會與我聯手抗敵,我毫沒有把握們與我會合後,究竟是會重新聯手?還是先聯手消滅我?

既然不能肯定,風險太高的事就先別幹了,眼下我的行蹤,對各方勢力都還是個謎,趁這個大好機會,我決定日夜兼程趕往東海,反正前往東海是當初的大目標,如果們安然無恙,也會自行朝那邊趕去的。

打定主意,我就朝東海的方向趕路。一個人上路、一個人修煉,這分寂寥的覺我已許久未有,然而……一個人也有很方便的優勢,至目標小,敵人要追縱也沒那麼快找上來。

一路上,黑龍會、第三新東京都市兩大勢力零星戰鬥的消息,不斷傳來,關於他們在主戰場上所造的破壞,那些來自異空間的毒蟲、異,則讓慈航靜殿那邊傷了腦筋,全力設法封印。

這些消息我都聽在耳裡,但沒有太多理會,數日之後,蔚藍的東海終於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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