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第202章
第五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本集容簡介】
不出我方所料,黑龍王在心夢與鬼魅夕上都下了手腳,我正苦惱於戰力損時,凰天竟然還拉人搞……東搞西?!總之外有異蟲圍擊、是自家人互轟,雖然行至災難之地,但飛空艇也將崩毀,這時凰天不由分說地把一顆藥丸塞進我裡……
原來擁有十二魔和第八級力量是這種爽,可惜現在是通貨膨脹時代,不只價通膨連修為都通膨,第八級力量已不是頂峰,撇除神莫測的黑龍王不算,我的面前正出現一名攀上第九級境界的絕世強者——李華梅!
第五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一章 冰芒夜空·直破蒼穹
在出發前往災難之地時,有幾個問題讓我非常擔心,其中之一,就是心夢與鬼魅夕上可能存在的患。
說是可能存在,那是因為這純屬我們的猜想,無法證實,更說不上真憑實據,但心夢與鬼魅夕可以說是黑龍王一手養大,長達二十幾年的時間裡,他肯定早把們,外至上每一髮,至每一滴,黑龍王都瞭若指掌,而以他的變態程度,若說沒有趁機作下手腳,恐怕誰也不信。
既然知道有這可能,豈可不防?要是我們不做點防範,那就真是蠢了,然而,如果黑龍王是這麼好防的,那他就真是蠢了!
早在把心夢從龍要塞中接出時,我就仔細檢查過的心狀況,憑著霸者之證的異能,加上全面對我開放心,我把的每一,甚至是深層心理都掃瞄過一次,卻什麼異狀都沒有發現,而這也和多年來自我檢測的結論相符合。
與凰天重逢之後,這個魔頭可是心靈醫療的大行家,雖然沒說,但我很清楚,也做了和我們一樣的事,私底下替兒詳細檢查過狀況,還利用手腳的機會,替鬼魅夕檢查過了,只是所得結論與我們一樣:心狀態都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才怪咧!
誰都知道,黑龍王不可能不留下後手,但魔法之道浩瀚如海,裡頭有太多我們仍然未知的技與,哪怕我們自認了得,專業實力世上數一數二;哪怕我們自認這些檢查已經很全面,鉅細靡,可是在心裡,我們都很清楚,當對手是黑龍王,我們所做的這些努力……也就只是盡盡人事罷了。
這個不幸的預測,果然實現,我們還沒飛進災難之地,就上黑龍王的半道阻截,一道神波發過來,鬼魅夕、心夢一起出事,前者的狀況還好,悶哼一聲後,蹲跌在地上,表扭曲,冷汗直冒,一看就知道是吃了大虧,不過既然還能撐著沒倒下,傷害再重應該也是有限。
但心夢在一聲痛哼後,就再也沒了聲息,這傷看來著實不輕,質虛弱,和鬼魅夕遠遠不能相比,大家盡一切努力,也想護周全,怎料戰局一開,竟是第一個倒下的,這一下可打了所有人的心防,我更是方寸大,一時間整個愣在當場,也不了一下,如同泥塑木雕,四肢有若鉛重,幾秒過去,就是無法移,不敢去看看竹籃裡發生了什麼。
飛空艇的諸,基本上以我馬首是瞻,我一下失魂落魄,們也跟著慌張起來,眼看況就要繼續惡化,一聲怒喝,止住了勢的不可收拾。
「干你娘的,一群沒用廢柴,哭屁啊!」
一聲雄沉怒喝,夾帶皇無上威嚴,震得在場眾人耳裡嗡嗡作響,神更因此大定,瞬間清醒過來。
「小畜生,愣在那裡當木頭嗎?還不快過來幫手!」
凰天的一喝,讓我回復正常,跟著一起奔竄到竹籃旁。未及細看竹籃,我發現凰天手在鼻端上一抹,似乎去跡,我心中一,剛剛黑龍王以神波發攻擊,凰天見機最快,同樣以神波攔阻防,算來是與黑龍王拚了一記,鼻是因為顱震盪,了點小傷。
「妳……還好吧?」
到底是至親,凰天傷,我不可能無於衷,而面對我的詢問,這位南蠻帝的表現無比豪邁,把手一揮,道:「別在意這些許小事,小傷小痛就要變臉,如何陣上殺敵?剛才那一下,被我擋了大半,影響也小得多,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別大驚小怪,這邊還需要你的幫忙。」
凰天這樣一說,我心中大定,可是在以思掃瞄竹籃的況時,一顆心又懸在半空。
黑龍王剛才的那一擊,確實是引發了心夢的某種東西,造傷害,但傷害的目標卻非,而是魂魄、神,哪怕給凰天擋了一下,造的傷害仍是極重,幾乎就讓心夢的魂魄四分五裂,如果不是我與心夢之前做了不預防措施,如果不是凰天出手擋了一下,心夢肯定是當場斃命了。
「下手這麼狠……那傢伙,真是一點人都沒有!」
我義憤填膺,凰天在旁哂道:「這麼大個人了,說那什麼可笑的話,你上陣鋒,不靠自己實力,卻指敵人有人,這才真是出去搞笑的。」
這個道理我也認同,只不過剛才氣昏了,一時沒想到而已,當下我不再多話,只是收懾心神,和凰天一起,匯聚我們雙方的力量,試圖將心夢的傷勢先穩定下來。
把瀕臨破碎的靈魂,重新聚合、穩定,這種事聽起來玄之又玄,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大量耗損魔力去填,為心夢急救的時間雖然不長,耗損的魔力卻不小,我和凰天都額頭見汗,心跳加速,腦中只有一個共同的意識,就是要救回心夢,還有……如果要救的人不是心夢,這麼大的魔力耗損,我們一定放手扔去死。
在我和凰天聯手救人的時候,其他人一點也沒閒著,鬼魅夕的傷勢看來僅限於,神方面沒什麼影響,一番調息後,很快便能站起來,拖著傷勢揮刀殺蟲,這多讓我鬆了口氣,若也和心夢一樣,我和凰天勢必搞得疲力盡,難以兼顧,屆時也就不免憾發生了。
天河雪瓊的存在,幫了大忙,黑龍王搞出的這些異蟲,非常古怪,本不是這個世界的生命,生命形態也大異於我們所知的生,水火不侵、刀劍難傷,一時間我們本不知道該如何消滅,要不是有天河雪瓊兩極歸一的最終毀滅之力,還真不曉得該如何幹掉那些奇異生命。
相較之下,羽霓、鬼魅夕雖然堪稱善戰,但戰果有限,並不怎麼樣,兩聯手所殺滅的異蟲,還沒有天河雪瓊一人為多。三個人齊心合力,總算護住我與凰天,讓我們能功救治心夢。
當心夢的傷勢穩定下來,我鬆了一口氣,但發現況不對,天河雪瓊們雖然全力支持,保住了我與凰天,不過,們所能護住的地方,也就是以我、凰天為中心的一小塊地方,在此之外的地方,那就護不住了。
如果說我們是在平地上,那當然沒有什麼問題,哪怕外頭有魔蟲千千萬,只要我們張開結界,全力護守,以天河雪瓊、凰天之能,撐上三天三夜也沒什麼問題。然而,此刻的我們位於高空,腳下所立,就是這一艘飛空艇,雖說這艘飛空艇滿載武裝,一切全憑系統自作,在千軍萬馬中能夠主攻防,固若金湯,卻終究有其極限,這一乒乒乓乓打到現在,外頭已聽不見炮火之聲,想來是全部被摧毀了。
第三新東京的科技兵著實利害,什麼重炮、快炮,什麼能量護罩,這些東西當然是頂尖的厲害技,不過,單槍匹馬殺萬千敵陣,孤掌難鳴之下,也就只能撐撐時間而已,此刻艇外武裝盡毀,無數魔蟲攀附壁上,攻擊外壁,更別說還有那種能延肢,侵進來的黃金蟲,如此看來,別說魔蟲侵是瞬息間事,就連飛空艇墜毀都是遲早。
鬼魅夕和天河雪瓊都向我,想知道我有什麼辦法,其實辦法倒有很多,畢竟我們這夥人的實力,全是當世頂尖,若說這麼容易就會從空中摔死,那真是笑掉人們大牙,是兩名羽族戰士,就能張開翅膀飛走了,區區高空何足道哉?
然而,再善泳的泳將,也沒法跳進一條滿是食人魚的河裡,眼下外頭萬千魔蟲襲擊,我們全仗著飛空艇為壁壘,才能守至如今,如果飛空艇被破,我們就這麼直直摔下去,還沒等墜地摔死,就要全滅於魔蟲口中了,該如何做才能解危,一時間我也沒什麼好辦法。
「小畜生!護好你妹妹,其他的人全給我閃開!」
凰天是個超級行派,在我還沒想出策略之前,便率先行,把竹籃扔給我,自己大步向前衝,我吃了一驚,生怕這魔頭腦袋發熱,無視況,直接衝出去與萬千魔蟲單挑,剛剛才大耗元氣,縱有斬龍刃在手,跑出去和魔蟲群混戰,那也是非常危險的事,若有閃失……
「喂!妳理智點,要衝也別挑現在啊!」
「囉嗦!照著我的代作,別阻手阻腳的。」
凰天將我斥責趕開,自己直衝向駕駛艙,這作大出我意外,一路上飛空艇都是自駕駛,沒有駕駛人員,那個駕駛艙形同虛設,大步直闖向駕駛艙,難道是裡頭藏了什麼重要件,能夠幫得上忙?
結果只能說大出意外,我們在後頭阻截異蟲,凰天一馬當先衝進駕駛艙,抖手扔出兩團球,大放明,照得駕駛艙無一暗,幾支正過暗影穿越進來的索泰利魔蟲,立刻寸寸碎斷,而後,衝到駕駛座前,一腳將座椅踹得轉了個圈,順勢就坐在椅子上。
我一下看得傻眼,不知道坐上駕駛座意何為,照理說,凰天對於機械什麼的,應該都很不,搶著坐上去,該不會當那東西是彈坐椅,以為可以趁機逃吧?
「呃……妳……」
我才這麼說了一句,就看凰天冷哼一聲,摘下了上方耳機,練地戴上,雙手在前方如蟻巢般複雜的儀表板上飛快作起來,將自駕駛模式切換為手,關閉並廢棄已破損得無可救藥的部分,把飛空艇的能量集中,預備有所行,這一連串的作,讓我們目瞪口呆,彷彿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
「妳……妳這腦子裡只裝和的變態狂,為什麼會……」
「誰是狂?你們幾個癟三雜碎,只懂得在那邊干炮,有好好想過怎麼戰嗎?坐著一艘不由主的破船,要去哪裡全憑別人控,連船毀時的應變策略都沒想,這種事我可作不出來!」
凰天十指如飛,悉而流暢的作,彷彿撥絃弄曲,彈奏著聽的樂音,事實上,敲擊鍵盤的聲響,快捷而不,真是非常好聽,只不過這一幕畫面出現在上,非常不協調就是了。
「你們在那邊拚命幹炮推炮的時候,別以為我只是在房裡調教奴,這艘飛空艇的作方法,我早了!現在通通給我閉,廢柴們,顧好後門,如果要是讓那些魔蟲進來,你們就一個個全都自殺吧!」
一個駕駛艙,何來後門?魔所指的,當然就是駕駛艙與後頭船艙連結的門戶,聽的意思,似是打算完全放棄後方船艙,將防力量集中守護這間主控室。
這委實是一條妙計,而我事先不曾想到,居然在這幾天裡頭,把飛空艇的駕駛方法全學會了,真是讓人不能不寫個服字,問題是,平常從不是那麼講究事前準備的智者,誰曉得今次會突然發憤圖強起來,伏了這記後手?現在挨了一頓臭罵,想不認栽都不行。
「阿雪,妳跟著我走!鬼妹、羽霓,妳們留在這裡,各自護好負責的目標,不許有失。」
撇除凰天,天河雪瓊該是我們之中的第一戰力,至於鬼魅夕,化納心劍舍利子之後,功力大進,乍看之下是比我強了,但境界不夠穩固,與天河雪瓊的配合也沒有我好,上又有傷,實力打了折扣,因此我決定把們兩人留下,一方面也是讓們養蓄銳,隨時預備接替。
分配位置完畢,我和天河雪瓊正要衝出去,後頭就聽見凰天喝了一聲,「臭小子,好好幹,現在開始一切都要靠你了!」
詞語不客氣,這是凰天的習慣,也沒啥好說的,但能夠這樣被寄予信賴,還是一件頗令人振的事。
「知道了!不會讓妳們失的。」
之前一直在策畫、構思的時候,覺不深,但此刻兵兇戰危,無可退避,我才意識到,自己是這艘飛空艇上唯一的男人,若我不在這時站出來扛責任,又要讓誰來扛呢?
(……真奇妙,我以前可從不認為男人就該多扛點什麼,一切都是能者多勞,誰有能就多去扛點事,為什麼現在會有這種想法,實在是奇怪得很啊,不過,呵呵,反正我也不討厭就是了……
帶著一份自己也說不清的覺,我與天河雪瓊奔出駕駛艙,到外頭守著,門外連接船艙的那條長廊極窄,僅容一人通行,但那些蟲子可不會老老實實從單一方向來,天河雪瓊和我一站定,就在週遭放了多種防護法陣,又給自己加上敏捷,這樣才能以更高的反應速度敵。
「又來了!」
黃金蟲從壁板隙中展而進,同一時間竟有十多條,分自我們上下前後侵,我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心裡默記這十幾位置後,氣勁凝為掌刀,閃電出刀,瞬間十多條黃金蟲全被砍中,無一。
這些黃金蟲的構造異常,刀劍難傷,剛才鬼魅夕幾刀砍中,就沒有第一時間造傷害,險些鬧得灰頭土臉,我只是迫發刀氣去砍,照理說,效果只會更糟,但這世界一向是的人腦,笨的人出力,鬼魅夕在那邊拚命砍蟲的時候,我冷眼旁觀,已經掌握到一些端倪。
閃電出手,我每一發刀勁之中,蘊含六五剛勁,卻還有三五的森冷寒勁,比例容不得分毫差錯,一經命中,黃金蟲傷迅速凍結,然後便整個碎裂開來,萬劫不復。
「幹得好,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看到我的表現,天河雪瓊眼放異彩,著實欣喜,比自己出手立威還高興,我笑道:「這個自然,難不你還真以為我只會推炮幹嗎?」
說著,我的手故意往口蹭了一下,推那雙巨一陣波濤洶湧。
天河雪瓊臉上一紅,卻在我面頰上飛快印下一吻,以示鼓勵,瞬間的神采,人之至,我不再廢話,專心與聯手抗敵,但飛空艇的艇卻在此時劇烈震盪,一下大力搖晃,我們兩人險些腳下不穩。
「你母親開始炸毀後方船艙了?」
「照理說,應該是這樣,不過震的幅度怪怪,應該不是只有放棄後方船艙而已。」
我才剛應了這麼一句,腳下震盪加劇,這一次真的站立不穩,整個人跌撞進天河雪瓊而不失彈的口,將撲倒。
以我的武功,單單只有一下震盪,當然弄不倒我,問題是此刻並非單純的震盪,整個飛空艇開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還轉了不只一圈,連著轉了四五圈,事先全無預兆,倉促間我如何能防?當然是和天河雪瓊撞一團。
在三百六十度全面旋轉之後,接著就是飛空艇六十度仰角的大傾斜,底部傳來強震,正是強猛炸發生的徵兆,我急呼一聲「當心」,抱著天河雪瓊往滾去,避至安全地點。
「厲害,居然用這一招……」
連著幾下大震,我多多也想到了一些,凰天還真不是外行人,如果是我駕駛飛空艇,滿腦子想的應該都是如何安全降落,畢竟眼前勢,駕駛這個龐然大趕往災難之地,只有當靶子的份,還是先降落下去比較安全,另外再設法趕赴災難之地。
不過,什麼安全、什麼穩妥,這類字眼就不存在於凰天的腦中,拒絕這種有欠積極的戰,打從一開始,衝駕駛艙的用意,就是穩住飛空艇,持續高速航行,完全沒想過降落。
那麼多的魔蟲在外攻擊,想趕路除非能甩開牠們,但說要甩開……那真是談何容易?通常要甩開什麼東西,最佳的方法自然是高速移,可是我們被魔蟲包圍、攻擊,想要提高速度實在困難,所以凰天採用別種策略,將整艘飛空艇的能量,調駕駛艙底下的急反應爐中,然後引中段與後段的飛空艇,藉由大炸的衝擊力,一來打擊圍在飛空艇週遭的魔蟲,二來是利用炸形的反作用力,形推進力,讓僅餘的前段飛空艇,如炮彈般往天上高速出。
水平移甩不開,就嘗試把高度大幅拉提,再強的蟲子終歸是蟲子,能夠完全無視高空凍冷,行如常的蟲子,哪怕是在異世界,看來也沒有太多,因為當我們往上一衝,如炮石箭弩般向天空,週遭的魔蟲鳴聲立即減,看來這個策略是奏效的。
「媽的,不過是一堆臭蟲子,別以為可以難倒人類!」
我知道凰天的打算,因此盡快站穩步子,持續出手除蟲。
此刻飛空艇正在高速飆行,還是用超過六十度的仰角向蒼穹深,想在這樣的境下站穩與作,實在不是易事,但我一手扶著天河雪瓊,腳下就像打了釘子一樣,牢牢嵌在地板上,空著的一手飛快出擊,務必要在高速移的配合下,盡量將魔蟲掃除。
飛空艇的魔蟲不難擺平,問題是依附在外壁的那些魔蟲,我在飛空艇,本打不著外頭的魔蟲……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我借助天河雪瓊的思,配合霸者之證增幅,將僅餘的飛空艇部分,整個納掃瞄範圍,外頭依附著多魔蟲、附在哪裡,我全都清清楚楚,接著,就是實行部分了。
第七級的修為,不是隨便胡吹的,不清楚狀況的人,只會羨慕第七級的強絕力量,唯有真正擁有這力量的人才會明白,髓之不在力量,而在對力量的準控制技,只有將力量充分駕馭,才能憑之往上推升,形真正無堅不摧的破壞力。
「喝!」
我十數掌連環拍出,勁道的變化各有不同,力道控制分毫不差,拍在六方板壁上,隔傳勁,板壁全然無損,勁道則是隔板傳至魔蟲上,一下震盪,將板壁上依附的魔蟲、蟲卵,全數給震下去。
鬼魅夕的武功不俗,修練也勤,但這種靠灌功灌上來的升級,基就不是那麼穩當,至,要像我一樣作出這一手,是有困難的,這也是我之所以讓留著療傷的理由,我的護真氣不如渾厚,要拼運氣療傷的速度,我絕對比不過,只希黑龍王別真的那麼到出,留下的創一經療傷,還會傷上加傷就好了。
天河雪瓊微笑道:「你真行,這一手高明之至,別說第七級,就連有些第八級的強者,在這方面只怕也不及你。」
「那當然,我跟著阿起的特訓,可不是練假的,九以上的時間都在練基本功,一心一意掌握對力量的駕馭與控制,當今世上能與我比這本事的人相信沒幾個了。」
我道:「是妳們這些人偏心兼不長眼,如果當初直接把舍利子的力量傳給我,而不是分別傳給那兩條廢柴,現在別說是第八級,第九級我搞不好都有份了……」
「哦?聽起來你好像很哀怨的樣子啊,有這麼深的不滿,你怎麼不當著你母親的面抱怨呢?」
天河雪瓊和我開了一句玩笑,但的笑意也只能到此為止,因為在震開魔蟲之後,凰天全力加速仰衝,要將這一大片魔蟲全部甩掉。的策略賭對了,這些魔蟲不是平白無故飛到這裡來攻擊我們,是到魔法的控引導,而這個魔法的平面範圍雖廣,卻不是立的,當我們大幅拔高之後,魔蟲群失去目標,也就沒法再攻擊我們了。
不過,急速升高所造的影響,氣、氣溫遽變,這些可不是說著玩的,飛空艇經過連環重創後,隔絕調的效果已經減弱許多,我們所在的這個位置,甚至還有外頭的低溫寒風吹進來,換作是個普通人在此,早就全凍僵,眼珠眶而出,皮開綻,死得慘不堪言,哪怕是我們這樣的修為也撐得異常辛苦。
我是武者,的強度遠非常人能及,但天河雪瓊可不是,之所以能夠支撐住,全靠自己發出的各種防護結界,調節力與溫度。這些結界有些範圍較大,將我們兩人都籠罩在,有些卻及而止,只護衛著一人,還有些僅在作用,強化五臟六腑,提升活能力與反應速度,甚至……我懷疑還能在極短時間,擁有第七級武者的戰力。
置於多重魔法屏障,我的負擔減了不,得以讓腦子安靜下來,好好想些問題。剛剛與天河雪瓊說的話,過半是開玩笑,哪怕沒有得到心劍神尼的舍利子力量,第八級境界對我也不算遙遠,最近這段時間的悟,讓我的力量大有長進,再將這些心得與白起對我的特訓融會貫通,得到了很多好。
當世五大最強者,我都算接過了,他們都有著第八級以上的強絕實力,與他們的接,讓我見識到第八級境界的戰鬥,獲益雖不,卻總是隔著一層,但最近我邊卻有人連接取得突破,天河雪瓊是魔法師,我能參照的經驗有限,而鬼魅夕這個被強行提升上去的水貨,對我的幫助就大了,那種不完整的力量與境界,讓我從中窺見了升級的軌跡,再和我本的悟參照,突破口就找到了。
最重要的關鍵已經解決,接下來就只是時間與力量的累積,如果心夢的預知不錯,此次戰役中,我有很大可能臨陣提升,取得第八級的力量。別說第八級,是第七級的境界,就不曉得是多人畢生夢寐以求的,我小時候作夢,夢裡也不敢想有第八級境界,如今這個境界就在眼前,說不爽肯定是假的。
問題是,現在又不是比賽宗耀祖,而是要實際拚殺戰鬥,我們所要面對的強敵,第八級力量不過是一個起點,黑龍王擁有超越第八級的力量,這已經是眾所默認的事實,哪怕我能臨陣突破,與他也還差著一大截,我要如何提升力量,來填補這之中的差距呢?
(等等,好像有個問題被我忽略了,我該用什麼武功當突破口呢?
第五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二章 飛天月下·廣寒清輝
我是魔法的傳人,當初也是以魔法師的份出來混江湖,只是這江湖實在難混,不知不覺,我已經功轉職,從魔法戰士快要變單純的武者了。
既然是武者,當然有武者的規矩,以我所知的第八級武者,都有一門主修的武技,然後兼修一些其他的技巧,這門主修的武技,可以是功心法,像法雷爾家族的玄武真功、東海龍神族的上天下地至尊功,也可以是外門功,好比萬尊者憑著王拳突破一樣。
不管是功外功,總之是都會有一個,以此作為突破口,專心致力去練,取得突破的機會才大,至於沒有分主修輔修,把武功練一鍋粥,又能取得突破上第八級的,歷史上幾乎是沒有,那都是靠灌功灌出來的特殊例子,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我這個武者,半道出家,還是跟著白起修練之後,才真正得了一些上得了檯面的絕學,又因為白起的訓練,都是強調基本功,忽略表面的功法,去把握力量的本質,目標是直接進反璞歸真的化境,結果,現在我也沒有什麼主修功法。
不得不說,白起的作法絕對是正確,就是路難走了點,一旦走通,直接把握力量的本源,境界與實力比那些只會囫圇吞棗,練了一堆神功卻沒法從中悟力量本源的草包要強得多了,然而,對於悟不夠高的人來說,白起的這條路便常常會卡住,如我現在這樣。
大路走不通,就只有走走小道,我開始考慮像普通武者一樣,找個主修的神功,尋找突破點,但什麼神功才好呢?法雷爾家的玄武真功,當初我無法修練,如今心結已解,可是從頭練起曠日廢時,沒有意義,其他的功法我並無深刻研究,勉強要說的話,抵天之劍、轟雷赤帝沖這兩門,算我最近鑽研得最多的武技,問題是想憑外門功突破,難度遠比功要高,我臨陣磨槍,效果恐怕……
想得出神,連劇烈溫差、力變化下所造的寒冷與逆沖腦都渾然不覺,就在這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來自天河雪瓊的聲,讓我一下子驚醒過來。
「怎麼了?」
聽見天河雪瓊的驚呼,我以為是敵襲,心下一懍,但看的表僅是驚奇,還說不上戒備,應該不是有敵來襲,我順著的目看去,頓實中一震。
我們和那群異界魔蟲到底打了多久,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不過此刻看來,天幕一片漆黑,非但早已夜,還是深夜了,高空之上,氣溫極低,冰寒刺骨,從破裂的窗口、壁板可以看見,外頭早已結滿白的凍霜,只是因為我們飛行速度太快,沒有凝寒冰。
金屬外壁都結滿白霜,外頭溫度遠在零度以下,我們早已衝破雲頂,在雲層之上飛行,而放眼去,漆黑的蒼穹頂上,星明亮,尤其是那一明月,散發著皎潔的清輝,像是一隻金黃的眼瞳,神而威嚴地俯覽眾生。
下方雲海層疊綿,飛空艇就像一葉孤舟,翱翔其上,在金黃的月下,雲霞蒸騰,煙波浩渺,讓人生出在極樂神仙世界的幻覺,而天幕上朗月當空,無限曠遠的浩瀚蒼穹,帶給人的,是說不出的寂寞淒清,又崇高不可侵犯,份外對照出天地之大,生命又何其渺小。
我不是那麼容易被的人,但看著眼前這一幕,我心頭確實一震,生出一莫名,心頭一片空白平靜,所有的擔憂愁苦,剎時一掃而空。
「看著月亮,你有什麼覺呢?」
「我?覺?這個……妳該不會要玩那個老套,提醒我之所以能看見月亮,是因為我們正上方的這一塊壁頂破了?」
「哈哈,當然不是啦,我是想告訴你,不管怎麼樣的烏雲遮頂,最後始終也會撥雲見日的,不是嗎?」
天河雪瓊笑得好甜,本就貌的,在這蒼穹冷月的照映下,像是一個不染凡塵的俗神,明艷不可方,看見的笑容,我神也為之一振,也不顧在什麼地方,一下就將摟得,兩團圓碩的,在我口跳躍,差點就將我心頭一邪火撥上來,我正想說點什麼,忽然整個一輕,開始往下頭墜去。
正確一點的說法,下墜的不是我和天河雪瓊,而是整艘飛空艇。我家的魔頭肯定不曉得「安全駕駛」這四字怎麼寫,飛空艇以超過六十度仰角直衝九天,來到所能容許的最高點後,劃出了一個完的拋線,然後……開始往下急速墜落。
「喔喔喔喔喔~~~」我第一時間沒有站穩,整個人往下撲跌,險些就仆街了,總算手不差,臨危一下蹬步,止住跌勢,還拉住旁邊差點一起仆街的天河雪瓊,接著,我聽到駕駛艙那邊傳來氣勁擊之聲,有人正在那裡手。
險險避過鼻橫流之厄的天河雪瓊,驚呼道:「怎麼回事?駕駛艙出事了嗎?」
「怎麼可能?那個魔武功高一把的,妳我聯手都未必打得過,在裡頭坐鎮,誰能傷得到?蟲都已經被我們弄了,要說出事,還不如說另外兩個有事……」
說到這裡,我忽然覺得此事大有可能,以凰天的急程度,大有可能因為一時興起,慾大發,不顧大局,對鬼魅夕霸王上弓,上抵抗,就這麼在駕駛艙裡戰起來,雖然聽起來無比荒唐,但又能對一個荒唐的人要求什麼呢?
橫豎這邊已經沒有怪蟲了,我帶著天河雪瓊,在飛空艇急速下墜、劇烈震盪中,腳下連點,飛快奔闖進駕駛艙,即使我們現在的輕功夫了得,不過在高速下墜的環境中移,還是不易,衝進駕駛艙時險些又撲跌下去。
一進駕駛艙,這邊的況就是天翻地覆,凰天仍坐在駕駛座上,但卻是一手控各種儀,一手猛按住鬼魅夕的腦袋,似乎要將往自己的間推,而鬼魅夕被著頭,雙手狂揮舞,正極力反抗的侵犯,這一幕……怎麼看都是不遂的畫面。
「喂,我說妳啊,平常搞也就算了,有必要在這節骨眼上給我來這一套嗎?玩強也要看時間場合啊,哪有人死到臨頭還要強一把才過癮的?就算妳真的不幹不過癮,起碼也把飛空艇駕駛好啊,我們都要墜毀啦,如果這一下真摔下去,那才真絕頂升天咧!」
本來因為凰天現掌舵,讓我對生出的敬意,現在然無存,這魔果然還是個大變態狂,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將鬼魅夕從掌下拉開,對著鬼魅夕劈頭罵道:「我說妳也是,什麼時候不好反抗,偏偏在這種時候反抗,又不是沒被幹過,要妳,妳就算不想給,好歹也跪下幫著吧?人家駕駛飛空艇很辛苦的,諒一下嘛,犯不著掙扎那麼大力,搞到我們墜機,這又何必呢?妳讓一步,也讓一步,大家相互包容,和諧世界,不是很好嗎?」
不知是否因為氣昏了頭,鬼魅夕被我拉開後,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朝我撲擊過來,勢若瘋虎,拿著我之前給的希號角,朝我狂砸過來。
「呃,有沒有搞錯?又不是我妳的,為什麼打我?」
我了一聲,隨即發現幾點不妥,鬼魅夕就算氣糊塗了,像上次為了心夢而和我手一樣,但以所過的嚴苛訓練,只要一靈智尚存,就可以正常作戰,一切早就了的本能反應,出招、收招,完無瑕,在我們幾個人之中,是最傑出的戰鬥機。
但現在的況卻不對勁,這丫頭手裡是拿著希號角不錯,要是充分使用號角的異能,別說我無法空手接下,就算是凰天,也絕不敢掉以輕心,可是居然拿著希號角,就這麼隨隨便便來砸我的頭,除了力道之大遠勝平時,出手角度、位置,毫無章法,像個街邊鬥毆的潑婦,哪有半點戰鬥機械的樣子?
除此之外,鬼魅夕披頭散髮,兩眼翻白,一看就知道的況甚為不妥,意識盡失,無知無覺,只差沒有口吐白沫了。會出現這樣的況,要嘛是中毒,要嘛是突發急病,再不然就是……
「死小子,自己當心,那個丫頭有一道神指令,潛藏在意識深,剛才我們沒有發現,一經發,就是現在這個樣了。」
凰天嚷了一聲,正專心於控飛空艇,不難想像,剛剛我們忙著救治心夢,沒有替鬼魅夕仔細診察,更沒察覺到黑龍王作下的手腳有兩道,一是令創,一是趁著傷的時候,攝魂奪魄,造意識喪失,狂攻擊起邊的人,而凰天首當其衝,幸好旁邊還有個羽霓,稍微幫著分擔了力,接了幾招,但最後仍是靠凰天出手,這才將鬼魅夕制下來。
我將鬼魅夕拉出,的攻擊目標轉移到我上來,我一見的攻勢便覺得棘手,雖然無章法,招不招,卻是力大無窮,擋固然不好擋,連閃都不能閃,否則直線衝出去,把本已滿目瘡痍的飛空艇再弄幾個大,凰天就算駕駛技再高也沒用。
「鬼妹!妳清醒一點。」
這句臺詞絕對是有夠廢,古往今來的無數傳奇故事裡,從來就沒有人被這樣一聲給喚醒的,連在旁邊全神控飛空艇的凰天,都忍不住冷笑一聲。
我口中說著無意義的話語,腦中急謀對策,黑龍王在鬼魅夕留的第二道佈置,雖然傷神奪魄,但從鬼魅夕的狀況看來,效果頂多是理智盡失,還沒有厲害到超遠程控制的程度,也幸好如此,不然發狂的鬼魅夕背後還有黑龍王控,在狹小空間戰鬥,會變得極難應付……
轉眼間,鬼魅夕朝我飆衝過來,除了力量強絕,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議,腳踏一步,影分化為三,由上、中、下三路同時襲來,本就有修練「天生大力」一類的短暫增力技巧,再加上失智狀態下,力量全面發,這一擊赫然已經用上了第八級力量。
我正要接招,眼前灰影一晃,讓羽霓搶在我前頭,主迎向鬼魅夕,途中影一分為二,兩個相同面孔的人兒並肩齊上,已使出外化的技巧,和「羽虹」聯手,要接下鬼魅夕的一擊。
化納心劍神尼的第九級力量後,羽霓取得突破,力量已是第七級的巔峰,配合絕招外化使用,姊妹同心之下,力量可短暫提升至第八級,足可和鬼魅夕拚一記,鬼魅夕雖然一化為三,卻只有一個實,另外兩個都是虛影,羽霓則是兩個實,在這上頭反而佔了便宜。
短兵相接,姊妹兩人分別急旋狂舞,踢散中、下兩位的敵人虛影,接著併力於一,八力集中在姊姊羽霓手上,雙拳往上一擊,穩穩接封住鬼魅夕的一爪;兩力用在妹妹羽虹的一上,頂天一踢,漂亮地踹中鬼魅夕的小腹。
不得不說,羽霓的這一記分進合擊,幹得漂亮,更大有讓人眼前一亮之,尤其是羽虹的那一踢,踢瞬間,兩條修長的白,拉開一條一百八十度的長平直線,曲線筆直秀,丁字底遮掩不住三角方寸,山水之間,一覽無,何止是亮眼,簡直是讓人大流口水……呃,我說的是凰天,的口水確實流下來了,手指還一下用力過猛,穿了按鍵,儀表板上猛噴火花……
然而,這一擊也證明了一個重要的事實,那就是……這兩個人都是白癡,鬼魅夕失智,羽霓無腦。
在們兩人以第八級力量對拼的瞬間,罡風飆走,衝擊波開,機艙的所有玻璃一起碎了個乾淨,多鋼板更搖搖落,虧得天河雪瓊立刻出手,十指彈出一道道藍,藍到,瞬凍為冰,否則這脆弱的飛空艇馬上報銷。
為了不誤傷同志,又或者是想證明不公報私仇,羽霓留了手,讓羽虹踢出的一腳只用上兩力,縱踢在鬼魅夕的小腹上,也沒法破開的護真氣,這點是不錯的,問題是這個鳥人沒考慮到環境問題,這裡不是平地,而是機艙,兩力儘管不能破開鬼魅夕的護真氣,卻把一腳踢得破艙而出。
鬼魅夕破艙飛出,這還不打,但上方壁頂「轟」的一聲,穿了一個大,形一巨大吸力,把裡頭什麼東西都往外吸,天河雪瓊這個最佳後勤反應雖快,卻也只來得及並指放出一道「梵字枷鎖」,險險捆住鬼魅夕,一點一點將回拉,不及凝冰堵住破了。
「小畜生!看你幹的好事,還不快讓們把堵了!我沒法在這種況下開飛空艇啊!」
「知道了,妳也別囉嗦,先把角邊的口水掉!」
母子間一喝一答,全都是用最大聲音吼出來,不然本無法在這強風環境中聽清楚。
天河雪瓊的反應及時,梵字枷鎖形一道煉,束縛住鬼魅夕,否則一定被狂風瞬間吹跑,起碼在高空滾出幾十里,法再好都不可能立刻跳回來,以一個魔法師而言,天河雪瓊的反應之快,令人讚賞,問題是這條之鎖鏈沒拉回來之前,我們也不可能封艙,而遲遲不封艙調,即使凰天本事再高,也沒法穩妥駕駛飛空艇,我們在急速下墜中,聽見周圍板壁隆隆作響,好像整個機隨時會散架。
不知幸或不幸的一點,鬼魅夕神智雖失,反應卻是奇速,剛剛被擊飛出去,給煉一拉,小蠻腰半空借力一,就這麼飛躍回來,穿過破口,直艙,揮手中希號角,漫天號角影,朝我們當頭擊來。
羽霓毫不懼,手一抖,已經拿出烽火乾坤圈,就要迎上去對拼,但不懼,我卻懼得快要噴尿,這個鳥人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剛才一擊第八級力量對撼,差點就把飛空艇給拆了,現在們還嫌純力量比拚不夠過癮,用上創世聖,要是這一下真的拼上,飛空艇不炸開,我願意把頭剁下來!
「要死了,閃邊啦!」
我急忙衝出,一手拉住羽霓,將往後一扯,自己則正面迎向鬼魅夕的攻擊,創世聖來勢洶洶,第八級力量非同小可,但對我而言,卻沒有多威脅。
白起特訓出來的果,這世上再沒有什麼比此刻的鬼魅夕更好對付了,狂而不控制的力量,縱然強大,在我眼中卻是破綻,就像一把不夠韌,只是一味注重與脆的長劍,長度越長,就越容易折斷,甚至不用施加外力,自己就會斷了。
在滿天號角影之中,我看見太多的破綻,一指快疾點出,正中鬼魅夕右手肘,那既是筋所在,又是發勁必經之,被我一指點中,半發,縱有第八級力量也發不出來。
「行了,躺下吧!」
我連消帶打,飛快中鬼魅夕前幾個位置,雖不全是道,卻都是發勁、出力的必經之,讓真氣混,有勁難發,每中一,的力量就迅速減弱一分,只是第八級力量實在太強,第三指之後,我的指頭已經發麻,後頭險些連指骨都被震裂,幸虧天河雪瓊幫著出手,才替我減了麻煩。
天河雪瓊不愧是最佳後勤輔助,我制住鬼魅夕的同時,也幫著制,一面加強梵字枷鎖的綁縛,一面對鬼魅夕放了一個「朦朧」作神制、「定咒」作雙重捆縛,也是因為有協助,我才能將鬼魅夕拿下,否則哪怕神智已失,我又能攻弱,也沒可能不花任何代價就擒人。
(人是拿下了,後頭又該怎麼辦?單憑我們的能力,沒法解除腦中的神指令,否則一早就找出來了,還有,這種見鬼的神控制,只用在鬼妹上?心夢那邊安全嗎?該不會心夢上也有一樣的東西吧?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心夢那邊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心夢的狀況,著實令我到憂慮,而眼前鬼魅夕的問題,更讓我一個頭兩個大,要破除這種神制,最對癥下藥的作法,就是直接侵心靈,解去腦中的制,但之前我們試過多次,都沒有找出問題,顯然黑龍王所用的這個技,比我們要高端,這方法很明顯不適用的。
越想越是心煩意,而飛空艇持續下墜所造的劇烈震盪,更是讓我心神不寧,忍不住大出聲。
「喂!妳開穩點行不行?搖晃得這麼厲害,我不能辦事啦!」
「畜生小子,自己沒本事就承認吧!你老媽我不管在什麼惡劣況下,照樣能炒飯辦事,風雨無阻,你不過到點小小搖晃就大喊大,丟不丟臉啊?」
「是,很丟臉,那拜託妳開穩點行不行?再搖晃下去,我救不了這丫頭,妳以後就一個巨妞可以玩,如果我們直摔落地,除妳以外死個乾淨,將來妳沒兒子兒孝順事小,只能躲在角落自,那就很慘啦!」
對什麼人要說什麼話,凰天一聽這話,表就嚴肅起來,隨即歉然一笑,尷尬道:「不好意思,這臺破銅爛鐵壞得太徹底,從剛剛開始,僅剩的兩噴就不會了,引擎也損毀,我駕駛技就算再好,這個……這個也不是我的技問題啊。」
「什麼?」
我和天河雪瓊齊聲一呼,搞了半天,已經不是如何駕駛的問題,而是該找降落傘往外跳的問題了,這麼重要的大事,虧得還瞞不說,拖了我們這麼久,真是罪大惡極。
飛空艇下墜勢道甚急,只是這一下,便墜層層雲霧之中,沒幾秒的時間,雲霧穿開,下方景已然在目。凰天的駕駛確實有一套,我們那一下急速衝鋒,不只是甩開了蟲群,還飆行出好大一段距離,如今,正前方十數里外,一片異樣的迷霧,發著五彩虹芒,澤鮮艷詭異,彷彿什麼劇毒之,這是大型結界屬衝突的現象,換句話說,我們已經來到災難之地的外圍了。
目的地已然在,這該說是不幸中的大幸,而在我們的正下方,災難之地的外圍,非但不平靜,更早已變戰場了。
不曉得從哪裡殺出來的黑龍會部隊,著清一的黑戰甲,與駐守在災難之地外的慈航僧兵戰在一起,這些僧兵堪稱慈航靜殿的銳,不但所用械都是第一流的高級貨,本修為湛,戰鬥經驗富,更擅長聯手的組織攻擊,是慈航靜殿的實力,心禪方丈用他們來鎮災難之地,可以說是拿出了箱寶。
照理說,就算他們因為多日來苦苦支撐結界,力量大幅消耗,黑龍會的那些雜牌部隊應該也不能與之抗衡,不過,底下一片殺聲震天,兩方部隊戰得甚是激烈,不住有人倒下,快速累積著數量,雙方平分秋,顯示黑龍會的這支部隊也是銳,非同泛泛。
從這形看起來,黑龍王還真是寂寞無聊,想把所有事一次解決,不單單約了我們過來赴約,還主出擊,搶著進攻慈航靜殿的部隊,而在激戰中的雙方陣營裡頭,我沒看到黑龍王、暗黑召喚,卻見到了心禪方丈和方青書,還有一眾慈航靜殿的高僧長老,慈航本部這次確實傾巢而出了。
我接到心禪大師和方青書統帥援兵出征的消息才沒多久,照正常腳程,他們不該來得如此之快,但慈航靜殿堂堂當世第一大派,如果不惜本,可用的辦法當然很多,比如說超遠距離的連續傳送,技上是可行的,只不過要砸天文數字的金錢而已,慈航靜殿完全符合條件,他們有經書、有神佛庇佑、有無上真理,當然……也很有錢。
不過哪怕掌握這麼多資源,在此戰中,他們也說不上佔優勢,我匆匆一瞥間,只見底下煙塵滾滾,兩邊軍勢錯綜混,殺一片,黑龍軍赫然能抵著慈航僧兵的反擊,一時不落下風。
黑龍王、李華梅未現,連暗黑召喚都沒出來半隻,黑龍軍竟能如此善戰,實在是很奇怪的事。我心中詫異,卻沒時間多想,飛空艇轟然下墜,我們承著極強的氣差,全都像要從每個孔飆出,異常痛苦,偏偏底下鬼魅夕還在強力掙扎抵抗,彷彿只要上的咒縛稍鬆,就會順勢掙出來。
外勢迫,羽霓不曉得從哪邊竄過來,手裡拿著一顆藥丸,就往我裡塞去,「快張口,把這藥丸吃了。」
藥丸帶著濃烈的腥味,我記得以前讀過的小說筆記中,就有主角莫名其妙吞了類似東西而倒大楣,我一向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更何況是羽霓遞來的,想吃本就是嫌命長,當下閉著,死也不張口,哪知就在我頑強抵抗的時候,背後飛來一腳,正中我的後腦。
「臭小子,還囉嗦什麼,快點吞了吧!」
凰天從座位上踢出的一腳,踢得我後腦奇痛,不由自主地張開,就把那顆藥丸吞了下去。
雖然吃了七八糟的東西下肚,不過心裡不算慌張,凰天的那一腳,形同保證,有作保,這東西總不至於太離譜,至不會是危及命的東西。這念頭在腦裡一閃而過,下一刻,我腦中莫名大震,彷彿有一個大鐘在腦猛敲,震得腦裡一片昏沉,頭暈目眩。
變化連接而來,我的意識迅速從昏沉中清醒,並且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神力大幅提升,彷彿整個靈魂被徹底洗滌,得到新生,神力的增強更影響著耳目六,僅僅是一瞬間,我周圍的整個世界好像都不同了。
神力與魔力彷彿海水漲般上升,我沒有特別念,自己的思已不控制,往外延出去,讓我清楚覺到數十米範圍的一切,包括外部的氣流、機的破損程度,甚至是每一片扇葉的轉,通通為我所掌握,真正作到了鉅細靡。
這種神力的莫名提升,還可能有很多理由,但與魔力的大幅提升同時發生,那就只有一個理由:魂魄融合!……下一刻,轟然巨響聲中,失速的飛空艇重重墜砸在地面!
第五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三章 易筋洗髓·胎換骨
吞食那奇異藥丸後,我的神力與魔力激增,神力的增加倒還有不捷徑,但魔力要在短時間激增,那就難上加難,要兩者同時發生,我想得到的可能就只有一個:魂魄融合!
魔力是一種奇異的能量,不似尋常武者的力那樣易得,雖然兩者修練的效率差不多,但魔力的可傳輸、傳輸效率非常差,以至於魔力無法用灌功的方式傳承。
武者的力存於丹田氣海,但魔力公認是與魂魄並存,所以傳承魔力了高難度任務。龍之魄、舍利子之類的神奇異,是極數能夠承載魔力,並且進行傳輸的可行管道,無奈數量太,為此,無數魔法師千萬年來進行研究,試圖解決這個技難題。
黑暗魔法那邊開發出來的技,殺人取魄,靠累積數量來形質量,搞出來的品,就是萬靈珠這樣的鬼東西,雖然確實能夠人造、量產承載魔力的神,而且伊斯塔的那票黑魔法師也不在乎代價,可是誰也不能不承認,這個代價委實高了一點,犧牲一萬條命才弄一顆珠子,在魔力轉移的效率上不是不好,是很糟糕。
明系的魔法學者當然不能搞得那麼殘忍,他們搞出來的東西,除了讓舍利子結機率更高,質量更好,其餘的研究就是專注於魔力本質,既然魔力是存在於靈魂之,那麼研究靈魂,就是破解魔力轉移的技。然而,這個學科是個打邊球的偏門學科,因為轉移魔力還無所謂,轉移靈魂可是殺生大忌,研究得稍微偏一點,就墮落魔道,和什麼萬靈珠之類的東西沒分別了。
窮則變,變則通,這素來是人類的偉大智能,轉移別人的靈魂是大忌,轉移自己的就不是了吧?
古往今來的魔法師那麼多,他們死了以後,一魔力到哪裡去了呢?以前多數學者認為是消散於天地,像武者的力一樣,但既然魔力是存於魂魄,而魂魄是可以轉世迴的,那前生所修的魔力,真的點滴無存了嗎?
於是,就有學者提出「悟通三世前生」的修練法門,只要打破轉生的限制,取回前世的經驗、記憶,就等於得到了前世的「靈魂」,如果上輩子只是殺豬的,那當然是衰到,可若三世前生之中,有一世是傑出的魔法師,那就賺到,瞬間取回上一世的魔力,憑空多了幾十年的修為。
優秀的者,來生很容易再走上者之道,所以這種修練法,確實很有道理,在典籍記載中,這項紀錄的最高保持人,是許多年前的一位慈航靜殿方丈,布拾大師,他連續取回五世前生記憶、魔力,為當代第一的魔法師,縱橫大地,更帶領慈航靜殿就顛峰,所向無敵。
可惜,人或可修金剛不壞,人腦卻不行,這個修練法的最大障礙,就是取回的記憶越多,對神、腦部的衝擊也越大,前世今生的多段人生混淆在一起,足已把一個人弄瘋掉,所以修習此法有的通常都是高僧,長年禪定練出的神力絕佳,較耐得住神衝擊,雖是如此,被前世記憶弄瘋子,又或是墜魔道的例子仍屢見不鮮,因此風險也不小。
此法風險既高,當然也就有人另尋他法,試圖找出些風險沒那麼高的可用辦法,其中有些非常偏僻冷門的技,我所知道的其中之二,就是「靈魂分隔」和「魂魄融合」,這兩門鬼東西太過生冷,我也僅知其名,不曉得容,直至此刻,經由親驗,我終於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技。
羽族十二魔之一的頂點虛神,能自由改變的大小,變化如意,之前心夢就對我說過,待戰爭開打,就將自己整個小起來,藏於膠囊之中,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著,而剛才那顆藥丸就是心夢所化,我只是沒有料到,所指的安全地方竟是我,而除了藏之外,更一早備妥了如此厲害的戰。
心夢將自己於高度的沉眠狀態,一方面是為了阻絕黑龍王再發遠程攻擊,一方面卻是為了與我心靈結合,那顆藥丸的瞬間,進深度沉眠,卻將自己的神力完全釋放,與我結合,這本是有高度風險的一著,卻因為兩個同脈、出自同源的靈魂,彼此間契合度高,沒有出現任何排斥反應,水融。
不曉得心夢是怎樣作到的,但最令我驚異的一點,就是功作到只有神力、魔力結合,卻沒把自己的記憶傳過來,否則哪怕我有霸者之證這個超級保護,也沒把握能夠承兩段人生合一造的心靈衝擊。
既然避免其禍,整的好就完全展現了,得到了心夢畢生修為,我的神力與魔力瞬間大幅增長,魔力也就算了,畢竟我見過太多大魔導士,不會輕易給嚇倒,但這份神力委實讓人驚歎,強大的神力不難見,可是如此純淨、澄澈,不帶一雜質的神力,別說是見了,我連聽都不曾聽說過,到底要怎樣無瑕的心靈,才能修練出這樣純淨的神力啊?
同時,心夢所修練的所有技能,包括十二魔的奧,也都全數在我眼前打開,羽族千年傳承所累積的一切,剎那間我已全數瞭解,還來不及暗罵一聲該死,飛空艇就已經和地面親接了。
從過萬米的高空墜落下來,縱使有絕世神功,照樣也會摔個不死也重傷,要是不運功抵,稀爛是很正常的下場,不過,以我們這一行人的素質來說,除了天河雪瓊是魔法師,手不夠敏捷,姑且不論,凰天卻有足夠的能耐,在墜毀前破壁逃走,甚至還帶著人走。
然而,一直到墜毀的前一秒,這艘飛空艇上都沒有人跳出逃生,我不知道們為何不,只知道們就是一個都沒有。
(搞什麼鬼?一個個都在幹什麼?為什麼不?
我不知道後頭的人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此刻勢千鈞一髮,已不容我再多想,也顧不得什麼尚未掌握魔異能真意,心念一,連續召喚兩隻魔出來。
羽族十二魔·魔之佛陀。
當初凰天在東海大戰李華梅時,曾用過一手神技,將李華梅擊來的力量,全數吸收,再行反彈,讓李華梅吃了大虧,這是十二魔中魔之佛陀的異能,在者能夠承的上限,一口氣吸納一或多力量,合併一,強勢反彈,絕對可以打敵人一個出其不意。
這麼完的魔,是羽族先人的理想傑作,至於在使用上……當然不會沒有限制,不然靠這一手就天下無敵了。首先,吸化力量至放出,必須在十秒之完,無法延遲,否則自會連同魔一起炸得碎骨;再者,這個鬼技能每全力用一次必須休息十天,如果連續全力用上兩次,三個月都不能使用魔力,可以說限制相當嚴厲。
完的魔,加上嚴苛的使用限制,加在一起,就是無上威力,飛空艇的重量何止萬斤,從萬米高空墜下,這撞擊力道足可劈天裂地,就算是第八級的最強者都未必可以接下,我瞬間發魔之佛陀,在飛空艇撞擊地面的一剎那,將這無匹大力完全吸納。
魔之佛陀的異能,反彈之前,必須要先完全承,這可不是易事,縱然承接的力量不是撞擊力全部,那也仍是不可小覷的巨力了。
(別辜負了阿起的非人道特訓,我的骨頭、我的,給我撐住啊!
全骨頭像是要被碎一樣頻頻作響,我起全力量支撐,腦裡只有這一不屈的意念。然而,神勝利法終究有其極限,想要平安度過這一劫,除了信念與堅持,更還需要智能,所以我立刻發了另一隻魔。
羽族十二魔·頂點虛神。
能將隨意變化形態的魔,無論是大小、、冷熱、厚薄的複雜外形變化,都能控自如,堪稱是收納、易容整形的王牌道。心夢就是用這魔來小,藏於我,而我現在所用的,則是的控制。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時間,卻已經足夠,變棉花般的,讓我能夠承巨大的衝擊力量,就算被扁,骨、幾乎被平面,也沒有造傷害,而在頂點虛神失效之前,這大力已經被我反彈出去。
如此巨力,絕對是第八級的巔峰力量,一下子掃出去,週遭空氣到強力,先是扭曲變形,跟著就形音,化為衝擊波,掃向四面八方,當者披靡,凡是在衝擊波行進路上的生,全部遭殃,碎骨,連一點渣都沒剩下來。
在這種無差別攻擊之下,不管附近的人是黑龍軍強將,還是慈航高僧,慘被颱風尾掃到,我就只能說聲抱歉了,第八級的巔峰力量,在衝擊波的掃範圍,沒有第七級力量護就沒可能生存,而這世上的第七級高手,相信是沒有那麼多的。
這種時候,我也無暇去在意到底死了什麼人,依稀只覺得除了四面有許多犧牲者被打得稀爛,正下方好像還有什麼東西,積頗大,份量很沉,但也在魔之佛陀的全面反震下破滅了。
兩大魔的錯運用,功解去這一劫,飛空艇從萬米高空墜在地上,只是外殼一下震,那些早已破損不堪的板壁,通通掉落下來,有些一著地,就碎片片,連續承巨力衝擊,這些強化合金板早已承不住,現在算是走完了使命。
板壁落,外頭的照進來,我睜開眼一看,才終於明白為何墜落過程中,沒有人試圖破艇逃跑。凰天、天河雪瓊,兩人各出一掌,抵在我後心,分別以們的魔力,助我凝定心神,也正是因為們的幫助,我才能這麼平順、迅速地與心夢結合,沒出岔子。
我一下子跳了起來,覺得有些腳,畢竟連續使用兩大魔,等於發了兩記大招,消耗不小,不可能當沒事一樣。我向將藥丸塞給我的羽霓,手指向凰天,道:「你去問,我都是聽的命令辦事。」
聞言,我又向凰天,一抹額上的汗珠,昂然道:「不用問了,這是那孩子早就預備好的,黑龍王的突襲是個意外,就算沒有這個意外,也打算用這樣助你突破,幫你一臂之力,都已經到了最終決戰的時候,是絕不允許自己在旁納涼,也絕不會讓自己變你負擔的……唉,這個死心眼的丫頭……」
凰天的口氣,傷中更有一自豪,為了自己兒的表現而得意,我愣了一下,這確實是心夢的個,那種默默付出的作風,每次都讓我口繃得好,但除了心夢本的作為,凰天的話又讓我一驚。
幫助我突破?
我急忙運轉真氣,配合大幅提升後的神力,進行視,果然骨、、筋、都發生了強化激變,稍為一運勁,強大的力量泉湧而出,看來在第七級悟勁力運用奧而升等後,第八級的關鍵,就是累積足夠的經驗與力量,將自己的功推升進化,易筋洗髓,將自強化一個更佳的容,而後把力量更進一步推升,突破生原有極限。
這種事,乍聽之下不難,但許多武者、魔法師苦練一生也沒遇到這樣的機緣,哪怕是我,即使早知道這個方向,如果沒有心夢的幫助,神力與經驗大幅拓展,洗滌靈魂,恐怕再練上很久,也未必能得到那一瞬的徹悟,這除了個人努力,還需要機緣,靈偶得的東西,實在不是那麼容易說得便得的。
遲來的突破,終於取得,在當下這個節骨眼上,我也不多來廢話,心念一,神思準確侵鬼魅夕腦中,先前怎麼找都沒尋著的神制,如今一找便著,正以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奇特形式,如針如刺,深深烙印在鬼魅夕的腦裡。
心夢與我的神力結合,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如今的我,就像一名實力高強的拆炸彈專家,而霸者之證則了我手中最、最牢靠的工,兩相結合,我以思侵鬼魅夕的腦神經,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道制大半生的神封印解除。
這道神烙印一破,鬼魅夕赫然出現不尋常的腦部活,腦電波的活躍程度是平時數倍,更遠遠超出尋常人軀能夠負荷的極限,猶自空、無神的雙眼,大放亮,彷彿要出閃電一樣。
「呃,又怎麼了?」
我微微一怔,跟著才想起,鬼魅夕其實不能算是人類,如果黑龍王是某種神的龍族,得到他脈傳承的鬼魅夕,應該也算是某種人龍混的異生,甚至到底有沒有「人」的分都很難說。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鬼魅夕的無端發出一大力,將邊的我們都彈開,我心頭一驚,再想要用思侵,卻發現的腦電波在大幅強化後,已經形一道障壁,阻止我的侵,而這種現象的另一個解釋,就是已經清醒了。
「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我非常抱歉。」
就在我們眼前,鬼魅夕深深彎腰鞠躬,向我們致歉,這種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我們誰也沒打算怪,但令我們嘖嘖稱奇的,則是並非腳踏實地在說話,而是漂浮在離地半米的空中。
普通人類是不可能無故浮空的,普通的龍族也不可能,但對於某些主神位階的高等龍族,這不過是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這一刻的鬼魅夕,就給我們強烈的這種覺,彷彿眼前的這個雖為人,卻是一頭龍,有著巨龍一般的存在,而那一道道如煙似霧,源源自散出的黑氣,更證明了這個事實,的龍族脈已完全開啟,有著更近似其父的狀態了。
如果有充裕的時間,我肯定會對鬼魅夕進行仔細研究,瞭解的特,這對我們對付黑龍王有很大的好,不然面對一個全然未知的生,別說殺死,連怎麼造有效傷害都不知道,這仗也太難打了,無奈我們並沒有那樣的餘裕,這個想法只得放棄。
「沒事,別多想,接下來打的仗才是重頭戲,鬼妹,妳有覺悟想補過是很好,但千萬給我記著,我們打這一仗,是為了求生,不是赴死,妳別隨隨便便給我抱著犧牲的覺悟去拚命。」
代完這個重點,看見鬼魅夕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回轉過頭,向凰天,知道一定有話要對我說。
「總之,你自己當心,那丫頭用的方法雖巧思,本質卻是蠻幹,所以最高時限是十二小時,也就是半天時間,如果超過這時間,還不讓離,就會對魂魄造永久傷害,輕則從此無法分離,重的話……神形俱滅了。」
「我知道了。」
凰天說得嚴重,我卻沒怎麼給嚇到,理由也很簡單,因為現在不是一般時候,而是大決戰,我們沒打算打持久戰,敵人料來也沒這想法,大家狠狠戰一場,十二小時後,要嘛是敵人完蛋,要嘛是我們全部死,再沒有其他可能,什麼嚴重後果當然也就不意義了。
「你與暫時結合,便能使用我族的十二魔,但有關魔的限制……」
「這也不用說了,我明白。」
與心夢魂識合一後,我才真正明白,歷代凰天雖然號稱誕生便有十二魔伴隨,但這個號稱其實水份很大,畢竟魔寄存需要吸收氣,十二魔同時寄宿,吸收的氣哪還得了,那些凰天也不見得個個都是天才,其中也大有平庸腳,別說第八級,甚至連第七級都練不上去,這種人要駕馭十二魔,那就是嫌命長。
因此,哪怕誕生時就有十二魔相隨,但絕大多數的凰天,只選擇六、七頭魔作召喚對象,其餘的魔則加以封印,減輕對的傷害,終其一生也沒能力讓九頭以上的魔同時寄宿。
但我卻不同,第八級的力量,再加上雙靈一的特殊狀態,我的氣、神力之強,在羽族歷史上絕對空前,十二魔完全甦醒,正同時寄宿於我與心夢的上,算起來一個人只要負擔六頭,輕鬆自在,而之前還苦思該用什麼武學當突破口的我,在取得突破後,更找到答案,既然十二魔如此厲害,在這場決戰中,我就要與心夢併力合作,讓羽族的十二魔大放彩。
「阿彌陀佛!」
口誦佛號聲傳來,我就知道在正式投戰鬥前,還會有這一下際,像我們這樣從天而降,又造如此大的破壞,數十米方圓之地,幾乎被淨空,毀滅得什麼也不剩下,會沒人注意到才有鬼,心禪大師此刻方至,實在已是來得遲了。
「大師,你來得真遲啊。」
挑人病之後,我沒有忘記立刻致歉,「你和諸位高僧、方仔遠道來援,辛苦打了半天的仗,足盛,這我可多謝你啦,還有這裡剛才的事,得向你說聲抱歉了。」
剛才衝擊波發,橫掃四面八方,在這種無差別攻擊之下,哪可能分辨敵我,別說黑龍會軍隊、慈航僧兵,恐怕就連慈航靜殿的高僧、長老都轟死了幾個,雖說無奈,也不得不向他致歉。
「此役關乎天下氣數,黑龍會約的是你,其實意在天下,我輩眾僧豈有旁觀袖手之理?你名為赴約,卻是替天下赴難,老和尚傾全派之力助你,為的也是天下蒼生,非關你一人,無需言謝了。」
真不愧是當世第一名門領袖,開口天下,閉口眾生,短短一段話裡全是大帽子,說得冠冕堂皇,連我聽了都到想流淚,誰說這位大和尚拙於言辭的?
心禪大師後是數名慈航長老與眾多僧兵,這裡始終是戰場,若沒有這些人捨生忘死,在後頭戰不休,擋住如水般殺來的敵人,他也沒法大袖飄飄,如世外高人般站在前頭和我們說話,就看他朝四面了一眼,面哀戚之,先前那些死者確實是衰得很,被強勁衝擊波掃過,連渣都沒剩下半點,想辨認骨都做不到。
「阿彌陀佛,逝者如斯,我們無法令已亡故之人重生,但在這戰場上,還有無數人正在死去,我們可以挽救他們的生命,這才是眼前當務之急,你都不知道,你的適時出現,幫了我們多大的一個忙。」
「說得對,大師,我們還是直接進主題吧,剛剛我看見我那老友方仔好像給敵人刺了一劍,如果我們不快點拯救他們的生命,你很快就要個徒弟了。」
我從飛空艇的骸中一躍而下,來到心禪大師的面前,想瞭解一下當前戰況,因為眼前黑龍會軍隊的戰力強得出奇,剛才在上方匆匆一瞥,本來圍守在災難之地外,負責開結界的慈航僧兵團,一再試圖攻結界,卻屢屢被退,當前的慈航僧兵團,由心禪大師親自統帥,可以說是慈航靜殿的銳,單就這些黑龍會軍隊的實力,似乎沒理由強悍這樣。
「這個……當然是有理由的。」
心禪大師苦笑了一下,手裡了個法訣,大袖一揮,掀起一陣疾風,風過結界,原本被大霧遮蔽的結界登時起了變化,封印仍然存在,只是視覺屏障的效果被撤除,讓我們能夠看清楚裡的一切。
災難之地的形,是時空隙的大裂口,什麼妖邪魔飛爬,那是應有之理,隨著煙霧迅速散去,裡頭的景象也呈現出來,在那片廣及方圓十數里的土地上,除了妖邪魔飛之外,還起了一座高壇,千上萬的黑龍會部隊,圍繞著那座高壇佈陣,這些部隊多數不是人類,一眼去,什麼殭、海,妖魔鬼怪一樣不缺,考慮到這幾年裡我們打的各種仗,那些妖魔鬼怪都可以算是面的老朋友了。
也許王牌不該一開始就亮出來,我沒有看見暗黑召喚,時空裂的中央位置,就只有那座高壇,非金非石,足足百米高,黑紫的表層,歪七扭八,表面像樹一樣,有無數的條塊浮凸,一下一下蠕,妖異變化,竟然是有機。
這個發現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再定睛一看,那座高壇赫然是一隻向天舉起的巨掌,只不過手指部分有六,形態也各有不同,既有人指,也有爪,有節奏地分別張合著,讓人無法判斷,這究竟是單純塊所組的有機?或者是某種巨大生?若是生,又是什麼樣的怪異生命?
而且,在這只百米巨掌的頂端,六指掌心中,赫然是一張白骨堆的霸氣王座,上頭有一個人端坐於斯,儘管距離遙遠,看不清面孔,但從那獨樹一幟的黃金戰甲看來,上頭的人除了李華梅更有何人?
(畫眉在那裡?不管怎麼說,現了好過讓人找不到,但這麼明顯的目標,與其說是現,其實更像是圈套啊……唔,黑龍王應該不會那麼無聊,自己穿上黃金甲坐在那裡,特別來嚇我們一跳吧?
一下嘹亮的嘶吼聲,傳耳中,打斷了我的思緒,循聲一看,在結界的八個方位,分別有一頭巨在那邊吼嘯,這些巨形態不同,分別都有十餘米高或長,外形似是龍,特徵卻更接近龍,而牠們上如水般源源散發的強大魔力,正說明了這個事實。
這些巨積龐大,型特徵與龍族有關,顯眼之至,剛才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是因為牠們的影時時現,不太穩定,被我忽略過去。正常生不可能一下形態清晰,一下糢糊,會有這種特徵的,只有傳說中生存在次元隙中的幽影生,還有……
「大師,這些鬼吼鬼的,到底是什麼鬼?一個個怪模怪樣,世上哪來這種生?看牠們形影變化不定,應該都是以魔力支撐存在的幻生吧?召喚之中是有巨形生,但這幾頭東西的存在那麼重,不是普通魔法能搞出來的,該不會……」
說到這裡,我忽然有一種遍生寒的不祥預,抬頭向心禪大師,就看他歎息一聲,道:「不錯,這些妖龍……正是李元帥的元靈所化,吸納大量魔力而聚合形。」
第五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四章 萬藏焚業·大日淨世
心禪大師只說了關鍵的一句,我和心夢的魔法知識,已足夠讓我們明白整件事了。
李華梅本是龍族,其脈更是號稱龍族中戰力最強的八歧黃金龍,理論上,如果給予足夠的刺激,產生反祖變化,是有可能讓由人形化為龍形的,而若將的魂魄取,分割出去,也可以作到同樣效果。
華更紗的改造技,名稱中雖然有一個字,但並不是非要先把目標殺死,然後才能改造,只是為了強調能把死人搞活來用而已,因此,被洗腦改造的李華梅並沒有死,當然更保有其靈魂,能夠被取,能夠……被利用。
將魂魄取出來,分別注製造好的魔力核心之中,再灌大量魔力或其他能量,就能夠顯形,為與召喚魔近似的魂。八歧黃金龍是非常高檔的素材,以此為材料製造出來的魂,絕對是橫掃千軍,萬夫莫敵,看那八頭魂所散發出來的滔天殺氣,就不難想像,慈航眾僧剛才是如何與之苦戰,如何一次次進攻,又屢屢被打退出來。
「八歧黃金龍不愧是戰鬥種族,我方前後已七次進攻,全部被擋在外,敵人又八次反擊,攻出災難之地,總算敝寺僧擅長防守,結陣相抗,傷亡不重,但也已越來越吃力,再這麼僵持下去,就無法顧忌後果了。」
心禪大師的話裡,重要訊息,慈航眾僧傾巢而出,豈是易與?八歧黃金龍形的魔咒魂再強,慈航靜殿千百年基業累積,又怎會沒法應付?說到底,就是心禪大師留有餘地,導致投鼠忌,既然魂是以魂魄為核心而形,傷害魂自然也會傷害核心的魂魄,心禪大師不願出重手傷及李華梅,這才遲遲沒有進展。
然而,再怎麼善守,久守也必有失,再這麼打下去,慈航眾僧就危險了,所以為了大局著想,如果戰局僵持下去,心禪大師就不得不拋開所有顧忌,施重手攻擊李華梅,這種結果委實令人憾,幸虧我及時到場,大和尚順理章,把這燙手山芋扔給我,讓我去頭痛,就像手前總要扔張同意書給家屬簽名一樣,真是……幸好,我對這個問題,心裡多是有準備的。
「大師,不用在意,放手攻擊吧,畫眉……不,李元帥的個我瞭解,若有,知道自己這樣的境,願一死也不會為敵人利用的工。」
「但……但這麼一來……」
或許因為我表現得太過決絕,反而嚇到了心禪大師,他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別擔心,李元帥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八歧黃金龍可是出了名的強悍生啊,用這點傷害為代價,打破敵人的盤算,要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我們只有挨打的份,還不如現在就自殺吧。」
我點點頭,重重道:「一切責任我負,大師,放手攻擊吧。」
茲事大,心禪大師多還有些遲疑,但看到凰天、天河雪瓊、鬼魅夕、羽霓,一一來到我後,眼中流著對我的信任與支持,他始終也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領袖人,便點點頭,手一揚,一道佛明火直衝半空,作為信號,發令慈航眾僧轉守為攻。
看著這個信號,我心中有種不太好的覺,但眼下不容分心,我將這覺強下,摟著心禪大師的肩膀,低聲道:「大師,你剛剛說我的到來幫了大忙,就是指我來簽風險同意書……呃,不,是要我來負責決定攻擊這件事?」
「非也,籌謀定策應有所擔當,是老衲下的令,自當由老衲負責,豈有推諉旁人的道理?」
心禪大師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李元帥是八歧黃金龍,但現場的龍只有……」
我被點醒,再看了一下,災難之地的龍共有八頭,而八歧黃金龍的八歧,顧名思義就是九頭龍,縱使元靈分化,也該數為九,那還有一頭龍到哪裡去了?
「阿彌陀佛,適才敝寺僧眾進攻再次被打退,一頭龍更與黑龍部隊殺將出來,我方正吃力,你們便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牠頭上,直貫而,牠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這麼了帳了。」
心禪大師道:「如此積龐大的魂,必是憑著中央的魔力核心來凝聚形,你們這一砸,毀去魔力核心裝置,無法再聚顯形,九頭魂自然便了一頭。」
「……居然還有這種事?」
目瞪口呆,我只能這樣回應心禪大師的報,估不到我們意外的這一墜,居然有如此妙的效果,看那八頭魂這等兇猛,絕非易與,就算我豁出全力去戰,也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沒想到給我們錯差從天一砸,居然就功毀滅一頭,這真是好運氣、好手氣。
「呵,這可以看作是一個預兆,事實證明,連天運都站在我們這一邊,活該黑龍會賊星當敗。」
這個結論實在是樂觀得近乎樂天了,不過呢,在這種節骨眼上,這種說法恰好可以鼓勵士氣,當心禪大師朗聲將我的這句話反覆念了幾遍後,僧兵們的士氣到鼓勵,大為提升,而心禪大師不久前釋放訊號,示意他們全力反攻所作的準備,也在此時發。
正在戰中的僧,一直也是結為大大小小的法陣,一個套一個,層次井然,相互掩護,憑此與黑龍軍相抗,這一下所有人同時作,以兩到三人為一組,一人陡然攻勢大盛,或是將周圍敵人的攻擊都接過,或是引走附近敵人的注意,讓剩下的一至兩人得出空來,在到短暫庇護的形下,結印施咒。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般若諸佛,萬法盡空!」
慈航靜殿的僧,修為湛,雖說其中修為有深有淺,但沒一個是修練時會打混的,幾萬人一起持咒結印,中還有長老高僧之類,發起來的力量委實非同小可,化作數萬道金芒衝向天際,在天上匯聚為一,結合一個太般的巨大團,飛快旋轉,耀眼奪目,將黑夜照得有如白晝。
見到這一幕,我心裡有數,回頭想要向同伴們打個招呼,卻見凰天、天河雪瓊不約而同地向我點了點頭,真不愧是黑龍會的老對手,對戰的時間久了,黑龍軍那邊會耍什麼把戲,我們都早已有備了。
飛向半空的數萬道佛力明,匯合一後,在急旋中迅速變形,化一個巨大的「卍」字,如經般轉不休,速度更急,須臾,卍字金焰驟熾,大放明,其不空中雲霧所阻,轉眼間數百里,焰在天上靈幻化,彷彿一頭巨大的凰展雙翼,驅散所有的黑暗。
這些效果僅是法咒的前奏,實質威力還沒有正式發出,但明聖焰瀰漫整個天空,浩瀚聖氣影響之下,全場的邪惡生自然被抑下去,黑龍軍陣中的那些高等殭、邪魅、骷髏騎將、魍魎鬼怪,聖氣所侵,發出了不安的怪聲,就連那八頭巨大的龍魄魂,也顯得焦躁,頻頻發出吼聲。
數萬僧持咒的時候,心禪大師沒有作,只是手結佛印,靜靜地等待著什麼,一聽到龍魄魂不安躁,他陡然長喝一聲。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般若諸佛,焚業涅槃。」
心禪大師手上連續變化七個結印,每一次結印變化,就代表接引一尊神佛的無上聖力,七印流轉變化間,天上卍字周圍的梵字圈,離了卍字,自天頂而下直而來。
慈航靜殿傳封印·萬藏焚業伏魔陣!
這個見鬼的古老法陣,我亦有耳聞,據說是慈航靜殿的箱底技,一等一的厲害法陣,能將陣中超過九五的邪惡生命或魔法,威力制在原本兩以下,如果是一些比較弱小的黑暗生命,甚至直接就灰飛煙滅,什麼也不剩下,五百年前戰國時代,這個護法封印陣坑死了當時一堆厲害的魔與黑暗系法師,實在是很厲害。
端坐在白骨王座上的李華梅,一直是托腮閉目的姿勢,彷彿陷沉思,可是在聖照下,也有了作,雙目未睜,將右臂一舉,附近八頭龍魄魂齊聲吼嘯,大口一張,分別轟出一道束,形如柱,猶如八之天柱,直直撞向空中的卍字與梵字環。
旁觀的我早已看出端倪,慈航靜殿彙集所有僧之力的這一招,應該是分為前後兩部,萬藏焚業伏魔陣只是第一部分,而很可惜的一點,就是這一式發得太早,在梵字環將發未發之際,也是伏魔封印陣最脆弱的一瞬間,李華梅就覷準了這一刻發攻擊,破壞總是比建設容易,如果完全擊中,絕對可以在伏魔陣發之前,將之摧破。
慈航眾僧忙於戰陣廝殺,特別是剛才那些有份出力結陣的僧,耗力甚鉅,發完一式之後,頗有疲力盡的樣子,短時間已無力再出手援護,幸好敵人的作並不難猜到,心禪大師那邊才剛要發,我已料定敵人必會出手阻攔,不會這麼容易就讓伏魔陣施放功,所以早早布下後著,八道柱才剛撞天而起,天河雪瓊、凰天已各法訣,雙手一放,一是雷電、一是聖,分別化作幾十道雷球、束,分向八龍天柱。
破壞總是比建設要容易,這個原則不僅是敵人適用,對我方亦然,天河雪瓊、凰天雖然都是第八級的實力,但要以力破力,憑們兩個人去擋下八龍魂的全力一擊,那不是有困難,本就是不可能,然而,就像敵人意在擾一樣,們也作著同樣的事,雷球、束錯折,短短時間,已在八龍天柱之間彈數百次,終於令得八道柱的方向偏差,中途彎折偏,沒能準確命中天上的梵字圈和卍字,只是險險過。
問題是,敵人顯然也不笨,我們的這些作,一樣也在李華梅的算計中,全然不顧凰天、天河雪瓊的出手阻截,反倒是趁著們兩個分別出手,再無暇旁顧之時,一下從白骨王椅上躍起,在半空,發出一聲驚絕九天的尖銳嘯聲,穿雲破日,更乘著這威勢,凌空一道劍氣出,直直攻向結界陣外的心禪大師。
整個伏魔法陣,雖是慈航靜殿眾僧合力所發,但若說到底,整個法陣的控樞紐,卻是在心禪大師的上,是他在控整個法陣的運作,如果這一劍將他擊殺或創傷,整個伏魔法陣不攻自潰,這確實是釜底薪的最佳策略,八龍天柱不過是吸引敵人注意力的半佯攻,所以,我只讓天河雪瓊、凰天出手,自己一直空手等在這裡。
「嘿!別太囂張啊,有我在這裡,哪容得妳出手逞兇?」
一聲長笑,我從旁邊躍了出來,就攔擋在李華梅的這道劍氣之前,這道劍氣看起來不是很大,顯得很異常,從李華梅的位置到這裡,就算沒有幾十里,起碼十幾里也是有的,相隔這麼長的距離,就算是第八級高手,也不可能將強力攻擊至,是以李華梅的這一劍,肯定另有蹊蹺。
用魔之佛陀反彈回敬,這是一個非常人的想法,可惜這玩意兒的使用限制太嚴,我唯有憑著本的實力去接,在劍氣與我揮出的掌風對瞬間,我清楚把握到這一劍的奧,那並不是一道單純直的劍氣,在整個行進過程中,劍氣就像是一枚釘子,不住高速旋轉,吸納沿途的游離能量,填補微不足道的消耗,更形第二重力量,反向,讓劍氣不至於膨脹積,所有能量集中於一點,如此一來,即使越幾十里距離,劍氣威力恐怕還尤勝剛發出之時,瞬間,我的層層掌風立刻被撕裂、突破,劍氣直我口而來。
「嘿,謀殺親夫,可是個技活,沒那麼簡單的。」
換作是之前,我要接這一劍,只能以巧馭力,不固然不好說,縱能功也勢必極為吃力,但此刻,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第八級力量。舉掌接劍,我先微退小半步,接劍卸勁,化力散勁是我的強項,如果後方縱深距離夠,我可以將這劍氣化接至數里外,保證化得乾乾淨淨,可惜這裡距離不足,若再後退,就會干擾到施咒中的心禪方丈,因此後退小半步,將這一劍卸去一半力道後,我便強勢反擊,全力與這一劍撼。
說是撼有些不準確,事實上,我是發勁將這道劍氣折向半空,過程中有點小意外,李華梅不愧是第八級的巔峰力量,如果我只顧去接,肯定接不下來,幸虧已掌握力量本質的我,最擅長就是尋隙擊之,不足一秒的時間,已分析出這一劍力量的強弱分佈,對準了弱間隙一擊,劍氣改變方向,劃出刺耳尖嘯聲,直九天而去。
敵方連續兩道攻擊,都被功擋下,至此,敵人已經沒有辦法再阻止我們施法,被削減部分威力的萬藏焚業伏魔陣,功由天上轟降至地,剎時間,幾乎整個災難之地,都被伏魔封印陣籠罩在。
萬藏焚業伏魔陣,在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威名赫赫,被視為慈航靜殿的最強封魔法陣之一,甚至是唯一,之所以在排名上略有爭議,只是因為威力過強的封印陣,都有特殊針對,好比此刻災難之地中的那些異界魔,就對伏魔陣幾乎沒什麼反應,不過,那些黑暗屬的魔,在伏魔陣中就慘到,無論是怎樣的妖魔鬼怪,被伏魔陣當頭罩下,無不像慘遭烈火焚一樣,發出慘烈的哀號,遍地打滾,上冒著青煙。
八頭龍魄魂,似乎不全是黑暗屬,可以說黑龍王有先見之明,在取魂魄,製造魂的時候特別伏了後著,但其它屬的四頭龍魄魂,在伏魔陣中也不輕鬆,上彷彿被燒灼,冒出縷縷青煙,發出痛楚的聲,而另外四頭黑暗屬的龍魄魂,那就真是倒大楣了。
儲存有巨大能量的生,如果在短時間被急速削弱能,這將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因為沒有足夠力量去駕馭,那些太過巨大的能量就會失控。伏魔封印陣,能將陣中魔的邪力制在原有兩以下,其他的邪靈鬼怪還好些,龍魄魂的邪力被至兩以下,如何能夠駕馭住洶湧邪能?立遭邪能反噬,巨大的軀緩緩膨脹起來。
黑龍會組織在此的實力,相當強,那些太過弱小、上不了檯面的魔,一個也沒弄出來丟人現眼,要不然,雖說伏魔封印陣的重點,不在「伏」而在「封」,但上一些實力不怎麼樣的弱小魔,是封印陣凝聚的強大靈,就可以一堆魔了。
不過,即使倖存,這些魔也沒有好到哪去,伏魔封印陣的焚業明焰,接瞬間,便將陣中黑暗系魔的邪力封鎖在兩以下,哪怕是其他系的魔力生,也至減損了四實力,大大被削弱了,慈航靜殿的箱封印陣,果然沒有辜負群眾的期待。
趁敵病,要敵命,敵人的力量既然已經被削弱,現在照說就是最好的攻擊機會,鬼魅夕、羽霓躍躍試,如果不是因為我攔得快,們兩個肯定一早就跳出去了。
「等一下,妳們幹什麼?我有說妳們可以去了嗎?」
我搖了搖頭,道:「心禪方丈還在這裡唸咒施法,妳們就這樣衝出去,太不智了吧?沒看到上頭的卍字梵印還在轉嗎?這樣也敢沖?」
打從慈航眾僧合力施法開始,天上就有一個大大的卍字印,直至此刻,那個卍字印仍在半空中緩緩旋,給人的直接印象,卍字印與周圍圈互為表裡,都是萬藏伏魔陣的一部分,正式發時,卍字邊緣的圈降落地面,卍字則飄在九天之上,天覆地載,形一個完的牢籠,把陷牢籠的魔來個大封印。
然而,難得看到如此高檔次的封印法陣,有心學的我,打從一開始就在全神關注,發現卍字梵印與外圍圈,雖有相輔相之效,卻是完全獨立運作,明焰圈從天而降,基本上就完了萬藏焚業伏魔陣,和天上的卍字梵印兩不相干,那麼,卍字梵印到底是什麼?
像慈航靜殿這等流傳久遠的名門大派,肯定很會藏東西,除了廣為流傳的那些傳說技,另外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絕技巧,相信才是真正的殺著,再加上心禪大師的神未有一鬆懈,仍在大量消耗魔力,消耗程度已經大大超出維持法陣的需要,這才讓我確定,空中的卍字印另有名堂。
「……果然瞞不過你。」
心禪大師出苦笑,一直閉目誦經的他,抬起頭來,嚇了我一跳,前後沒多時間,他臉上添了多道皺紋,神萎靡,彷彿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而一僧袍更像是浸在水裡,不住往下滴汗,消耗之大,一看就看得出來。
「大師,你還好吧?你的樣子很有事啊!」
「阿彌陀佛,淨世咒為敝寺不傳之,每次發所造殺孽太重,為了這些命,老和尚付出代價大些,也是應當的。」
「大師,你們有什麼箱底法要用,我是管不著,但此刻暗黑召喚未現,黑龍王也沒有現,如果你現在就要發那種賭命的咒,甚為不智,恐怕是白白浪費與犧牲。」
「世侄不愧是聰明人,一點就,但以六大暗黑召喚的威能,如果一舉現,伏魔陣、淨世咒聯合起來,五百年前就沒有能鎮得住,更別說還有黑龍王虎視眈眈,與其一擊空發,還不如現在先剪除敵人羽翼,減輕我方力,不知你以為然否?」
「……有道理。」
我不再多言,因為心禪大師看似溫吞平庸,實則盤算清楚,我考慮的事他都已想過,那便不用我再說什麼,還是多留點神,好好看看慈航靜殿的這個絕技巧吧。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般若諸佛,如來淨世!」
心禪大師十指結印,短短時間,變化了十多個手印,指印如蓮花翻飛,煞是好看,而當他結印完畢,週僧袍無風自,飄揚起來,而他整個人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白,與天上的卍字梵印相呼應,猶如神仙中人,一下睜眼,卻是虎目生威,眼綻芒,一掃先前的萎靡之態。
慈航靜殿傳·大日如來淨世咒!
九天之上的卍字印,迅速朝地面降落,過程中已開始緩緩分解,化為點點星雨,如甘霖普降塵世,單單只看這星之雨,倒是頗有一種沐浴神恩,歡喜讚歎的覺,不過多看一會兒,覺就不是那樣了。
「呃!」
凰天低呼一聲,連這麼神經大條的人都會驚呼,就知道這個咒法的厲害,其他沒出聲來的人,只是整個都驚得傻了。
焚業伏魔陣不枉盛名,果然有著水準以上的威力,剛剛那一封印衝擊,各種屬的生都到影響,能夠保有完全狀態的,只有那些來自異界的生命,非、非暗,不限於六大魔力系統,慈航靜殿的神也拿牠們沒轍,然而,在災難之地上空飄飛的這些異界生命,被雨淋著以後,本來不任何魔法影響的牠們,竟然瞬間消失不見。
在魔法世界中,能讓人或瞬間消失的方法,起碼過百種,但這見鬼的淨世咒,它將移走的方法,不是轉移,似乎也不是毀滅,而是更徹底的抹去。
在場的我們,都是魔法的大行家,打從淨世咒發開始,就一直全面監視著這個神咒的運作,不只用眼去看、用耳去聽,更用本的思去知,得到的結論都一樣,那些異界生命的消失,是整個被抹去。
抹去並不等於被消滅,在魔法的觀念上,死亡、形被毀,不過是一種生命形態的轉變,哪怕是最極端的形神俱滅,似乎也仍是一種轉化形式的存在,只是以我們現有的知識,無法瞭解魂魄消亡後,轉化為何種形式繼續存在而已。
然而,這個世界的規則,有法更有律,「法」可變,「律」不可改,在這世界裡的一切,天地萬都要依律而行,這是一種近乎世界本源的規則,自創世之刻起便存在,經歷億萬劫仍持續運作,古老相傳,這種規則、力量,能夠將這世上的一切存在「抹去」,而一旦遭到抹去,就是最徹底的消滅。
當然,自己見聞經歷多了以後,我相信任何系統都會「留後門」,哪怕是這種看似最完全的消滅,一定也存在著某種逆轉方法,把被抹去的東西,毫髮無傷地重新回復,但那種後門……恐怕已經超越尋常的神魔法,哪怕是主神級都不能夠,屬於創世之神的權力範疇,除此之外,不管是什麼神佛妖魔、日月星辰,都必須依律而行。
哪怕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雖不屬於六大魔力系統,但只要「存在」,終究還是要遵循這個世界的既有律則,所以,面對「抹去」這個指令,就算是來自異世界的生也必須遵從。
連那些神無法淨化、黑暗魔法不能蝕滅,水火難傷的異界生命,被雨沾著,都只有迅速消失的下場,原本就屬於這個世界的其他生,自然更不在話下,而且……不只是生,雨的抹去範圍,包括一切有形在,當各種魔被雨抹消痕跡後,連同牠們腳下的地面也被消除。
「……好霸道的咒法,淨世咒……淨世咒……這咒法的本質本不是普渡,而是在那個淨字……」
牢了幾句,我腦中掠過一個想法,驚道:「和尚,你的這個魔法,該不會是那種用來滅世的超級咒文,變化小版本吧?」
「阿彌陀佛,賢侄真是識貨的大行家,淨世咒本來的用途,就是完滅整個世界的終結魔法,為了要發淨世咒,敝寺剛才的每名僧,都犧牲了起碼十年的壽……」
第五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五章 奔馳沙場·斬蛟屠龍
這個世界,曾經毀滅與重生過,自有天地至今,一生一滅,已不知替多次,大多數的魔法學者都相信,世上有一種終極咒文,是創世之神用來進行創世、滅世的,整套魔法超乎想像的巨大,無法訴諸語言文字,一經發,即使是那麼龐大的宇宙、世界,也在瞬息間生滅。
如此匪夷所思的變態玩意兒,當然從不曾有人真正見過,畢竟,人也在天地萬、造化生滅之,如果這種鬼東西當真發,所有人類滅於一瞬,哪有可能看到些什麼?一切不過是學者的單純想像而已,但今日在此,我親眼見到了從未記載於任何史冊、記錄中的淨世大咒,這套魔法中約帶著一世界本源的味道,讓我有了這樣的想法。
心禪大師合掌道:「正是如此,慈航先人在一次實驗意外中,開啟了忌之門,後來窮數百年的時間,拼湊滅世咒文的碎片,完了如來淨世大咒,這套咒法不到絕境,不得妄用,每次發,需要起碼兩萬名十年以上修行的僧,奉獻至十年以上的壽,才能施用……」
神、黑暗魔法中的最高階咒法,往往都是需要折損壽為代價,低階一點的還可以拿活祭品奉祀,最高階的肯定都是折自己,想賴也賴不掉,這套淨世咒雖然要折損十年以上的壽元,發的必須人數也多,還對素質有要求,但反過來說,也正是因為把發人數弄到如此之多,大家均攤代價,才只要這點壽就夠,要不然,如果是用千百號人來集犧牲,死得乾淨徹底,估計不用搞到上萬人付出壽元那麼誇張。
加大了分母的數量,固然可以減犧牲,但即使慈航靜殿業大勢雄,也不是每次危急存亡之秋,都能找到兩萬名十年以上修為的僧來施咒,分母拉得太大,想用的時候用不出來,豈不是有得用也白搭?照這樣想,慈航靜殿肯定還有另一套華版本的淨世咒,小發人數,提高犧牲代價,那才真是不到最後不輕用的終極咒法。
我搖頭哂道:「這麼厲害的咒法,就算你們不隨便妄用,但如果每次用都搞得驚天地,歷史上也不可能毫無記載,這恐怕不是單純的保而已,如果不是這套咒法本附帶清洗記憶的功能,那就是……」
只要不是傻蛋,自然明白,如此乾淨徹底的保,殺人滅口之類的事肯定沒干,甚至是大規模的滅口。大日淨世咒如果威猛到連異界生都能抹去,對於原屬這個世界的其他生,想來更是沒有屬、種族的分別,施咒時慈航僧離雨範圍遠遠的,我想是事先得到吩咐,免得太過靠近,一起遭到「抹去」,但這麼厲害的淨世咒,我仍是想不通,為何在這種初戰、清雜魚的階段就被放出來?
於於理,這種終極大咒更適合用在最強的大敵上,雖然說風險高了點,但如果是我來盤,一定等暗黑召喚全部出現,這才發淨世咒,一次掃臺,心禪大師沒有這麼做,該是有點理由,不會只是單純的投鼠忌,怕傷到已變石像的諸元靈。
「大師,你的淨世咒為何……」
「淨世咒與伏魔陣並用,能將威力提升兩,並且形隔離圈,避免淨世咒擴至太廣,傷及無辜,不過,由於淨世咒僅是滅世咒文的碎片,無法保有完整特,所以在運作上,會出現一些瑕疵,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如果以第八級修為組護罩,那便有足夠的力量,干擾淨世咒的運作,如果干擾過於嚴重,淨世咒是還可以持續運作,但伏魔陣就……」
原來如此,記得剛才心禪大師也有提醒,說如果暗黑召喚出現,伏魔陣未必能制得住,而伏魔陣是避免淨世咒殃及無辜的安全鎖,要是沒有了伏魔陣的限制,失控的淨世咒將不再是殲敵咒法,而是敵我同亡,甚至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造整個世界消亡的要命東西。
「嘖,大師,你們這個滅世咒文的碎片,本就是件水貨,你們花了偌大代價,拿件沒開發完的水貨上戰場,這是什麼心態啊?」
「……施主,老和尚剛才都已經說過,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能妄用淨世咒,但既然已經是最後關頭,別管什麼東西,能夠拿來救命便行,你管它是水貨還是山寨貨?」
「……有道理,大師,你!」
在我們短暫談的時候,戰場上方幾乎被雨淨空,唯一的例外,就是端坐回白骨王座上的李華梅,默運神功,一無形真氣自然形氣罩,自正上方擋住雨,哪怕雨能夠抹除到的一切,卻無法突氣罩之,而李華梅似乎還大有餘力,反過來將氣罩遮護面積擴大,護住了那整只擎天巨臂,讓氣罩猶如傘蓋,擋住漫天雨,而底下的邪靈見狀,更沒命地朝那只參天巨臂衝去,試圖攀附其上,保住命。
事實上,威脅它們生命安全的東西,還不只是淨世咒而已。到萬藏伏魔陣的影響,八頭龍魄魂被全面制,其中,有四頭不同屬的魂還好一些,面對漫天雨,這四頭魂竟然還有餘力,像李華梅一樣打開防護力場,憑著本的力量,形護氣罩,擋住雨,將之阻隔在外,這些魂出自李華梅的元靈,積又如此龐大,說是有第八級力量,加加減減也不會差太多,勉強能擋住雨的侵蝕,這樣看起來……淨世咒的水份還真不是一般水啊。
然而,另外四頭黑暗屬的魂,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原本伏魔陣的存在,就讓這些黑暗魂力量失控,快速竄走於,整個被撐得越來越大,哪有餘力組氣罩,抵抗淨世雨?被點點雨沾著,本已漲大的巨碩軀,剎時間又大了幾,像是一個巨大的充氣皮球,圓滾滾的,甚至可笑。
這種狀況,周圍左右,只要是有靈識的生,無分正義邪惡,見狀無不驚惶失措,即使是那些猙獰可怖、無比兇惡的騎將和骷髏鬼怪,這時也像遇到世界末日一樣,大步狂奔,想盡快從這要命的地方逃開,就恨爹娘沒有多生幾條,無奈,重要的時間總是短暫,前後僅有短短的幾秒時間,四頭膨脹大球的龍魄魂,在震天巨響聲中,炸碎片。
如此高質量、高能量的巨,一下子炸開,那可是毀滅的大災難,一時間,巨大的衝擊波橫掃四面八方,不僅瘋狂肆災難之地的一切,更往外部撞擊結界,原本封住災難之地的封印壁應聲而破,幸好還有一道伏魔陣在外擋住,否則連外頭的慈航眾僧和我們都要倒楣。
「我有點同裡頭的那些魔了……」
存在薄弱的羽霓,這樣抒發著想,我知道這也是不人共同的想法,心裡不由得擔憂起來。
再怎麼說,這也是打怪推王的最後戰役,雙方必是銳紛出,手上底牌盡現,以黑龍王長年親近慈航靜殿,悉部機的況來看,似乎不太可能說慈航靜殿這邊連放兩下殺手鑭,就讓黑龍會兵敗如山倒,土崩瓦解了,反倒是暗黑召喚未現,黑龍王也不曉得躲在何窺視,這種太過廉價的勝利,讓我覺得很不安。
(傳統故事裡的壞蛋,這種時候會做什麼?怎麼做?如果這一切早就在他預料之中,慈航靜殿的絕也不是,那他要怎樣反過來利用敵人的戰?暗黑召喚遲遲不現,連我都應不到,究竟是去做什麼了?
我心念一,對心禪大師低聲道:「大師,你自己當心了,黑龍王躲到現在都沒出來,說不定是早料到你的淨世咒與伏魔陣,要反過來利用,淬煉手下的魔,以聖鍛魔之類的。」
「以聖鍛魔?」
心禪大師驚道:「從沒聽說過有此技,伊斯塔或令尊新近開發出來的?」
「不,只是三流小說裡偶然會看到的,黑龍王那傢伙本來就是寫稿寫到瘋掉的三流作家,搞出類似的事並不稀奇,就是小心別讓我們自己也被搞下去就好。」
在我悄聲說話的時候,前方煙塵漸散,約看到幾個巨大形存在於漫天煙塵之中,而天上梵字雨早停,本來充塞於災難之地的千萬妖、魔軍,此刻已是十去八九。
慈航靜殿的僧兵口誦佛號,揚手灑出一片甘水,澆在自己與同伴的上,甘水本是祝福、淨,清除心負面狀態的高級品,用在這裡,其目的卻是用以識別,萬藏伏魔陣還開著,這陣形威煞極重,更有些不辨敵我,如果事先沒留個識別記號,就算屬的神也限制,力量消減個一兩,非常不便。
「伏魔衛道,在此一舉!」
心禪大師舉起禪杖,振臂一呼,數萬慈航僧眾齊聲響應,慷慨激昂,聲勢撼天,而凰天沒等他們喊完,整個人化作一道狂風,率先飆衝出去,一馬當先,衝煙塵未散的封印陣中。
我家的這個魔,雖然是一方王者,但卻是一個帶頭打衝鋒的悍將,只不過,的格有些怪異,如果這次不是為了兒,會否表現得如此勇悍,倒也難說,因為在南蠻那種鬼地方,坐在王座上的皇者想要服眾,固然要表現出獅子的勇猛,可是想要久坐王位,卻更需要狐貍的狡猾,適時推別人去死。
況且,凰天沖得太急,天河雪瓊、羽霓都淋上了甘水,卻沒來得及淋,看似衝魯莽,我卻在心裡暗讚魔真是老江湖,小心,想要算計可真不是易事。
慈航靜殿的僧兵,以方青書為首,跟在凰天的後頭,殺進災難之地,方青書久歷戰陣,很清楚該如何激勵士氣,他順手抄起地上一面慈航靜殿的大旗,一手揚旗,一手拉著韁繩,驅策著底下那匹沒有一雜的白馬,英姿颯爽,衝在最前頭,有若王侯,醒目之至,所有僧兵跟著他後頭猛衝,這一幕畫面,令人無比振。
天河雪瓊要為我灑上甘水,卻被我拒絕了,鬼魅夕也做了與我相同的作,這讓天河雪瓊心生疑慮。
「這……甘水有什麼問題嗎?」
「不,甘水沒有問題。」
我笑道:「或許我們才是大笨蛋,不過,在戰場上,我不想和所有友軍都做一模一樣的事,這樣也是一種規避風險。」
聽了我這句話,天河雪瓊若有所思,而我們也隨著隊伍,往前推進。鬼魅夕、羽霓兩手敏捷,都是速度型的戰士,一遁地、一飛天,瞬間就沖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頭,直追凰天而去,天河雪瓊這個大魔導士等若是一座重炮臺,自然要緩緩移,倒是早該衝到前面去的我,在後頭與天河雪瓊並肩而行,沒有那種一馬當先的意思。
天河雪瓊困問道:「你……這樣子好嗎?」
「可以了,魔法師應該是沉穩、睿智,是整個團隊裡面最冷靜的人,不管是在戰場還是慶祝酒會,都該保持理思考才對,一雙始終保持冷靜的眼睛,可比什麼絕世魔法都重要啊。」
「有道理,但……你能算是魔法師嗎?」
「混帳東西!妳以為我在說自己嗎?我在說妳啊,如果妳這三八不是那麼大無腦,能夠冷靜清醒一點,我就不用站在這裡了,明明是大魔導士,平常總學人玩熱,什麼人出事妳也張,什麼人遇險妳也要救,就是因為妳總是那麼來,才搞得我放心不下啊!」
我劈頭一通罵,天河雪瓊確實有些無辜,因為那些熱行徑,過半是以前阿雪的行為,如今由概括承而已。
其實我打的算盤也很簡單,心夢與我結合後,一切新的能力都是未知,連我自己都無從估計的潛能,即使黑龍王能算,我也不信他真能把一切都算得那麼清清楚楚,換句話說,現在的我,應該盡可能保留點實力,只要我仍是一個未知的存在,不用出手也能牽制敵人。
從這裡往災難之地看去,真是滿目瘡痍,我原本猜想,劇烈炸發生的高度如果偏高,就有可能把衝擊波收限在一定範圍,死傷況沒那麼嚴重,搞不好災難之地,還有一支伏兵在等著我們……如果說有些邪惡生命藏在地下,淨世雨又到強擾,沒能落到地下,這個推測是非常有可能的。
不過,親眼看到災難之地的狀況,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整個地面像是被反覆鏟來又剷去,錯犁過多遍,那是被炸威力炸得翻掀起來,又翻掀過去,不曉得掀來覆去幾回,最後連泥土本都給炸得稀爛,如此造的破壞慘狀,在這種形下,什麼魔兵團躲在地底,都只會死得淒慘無比,伏兵兩字是提也不用提了。
能夠在這種形下保住命的魔,大概只有依附在那只參天魔臂、四頭非黑暗龍魄魂底下,運氣又特別好的那一批,才有資格倖存下來,和之前相比,說是十去七八,一點也不誇張,正是我方打落水狗的好時機。
一開始衝在最前頭的凰天,這時反倒沒了聲息,鬼魅夕和羽霓搶在方青書之前,衝萬藏伏魔陣中,一者從天而降,一者破地而出,兩個人都自恃本事,不把別的妖魔鬼怪放在眼裡,分別挑上了一頭龍魄魂。
鬼魅夕挑上的那一頭是大地屬,控土石,化,兼鐵甲烏、化石蛇妖兩家之長,不太好鬥;羽霓挑上的那一頭卻是風屬,即使遍鱗傷,當羽霓高舉斷刃,凌空劈下,這個傷痕纍纍的巨,居然還展開六張龍翼,飛了起來,主離地攻向羽霓。
即使以龍族而言,這兩頭龍魄魂,也是超猛的存在,如果在正常況下,以完全實力現,現在的鬼魅夕或許還可以一鬥,羽霓是肯定沒戲唱的,不過也算這兩頭魂倒楣,先被伏魔陣封印限制,再挨上淨世雨,還被那陣巨一轟,實力大幅消耗,有原本五就該笑了,此消彼長之下,鬼魅夕和羽霓當然信心膨脹,勇於搶下屠龍英雄的稱號。
這兩個人的搶戲,讓原本騎著白馬,威風凜凜殺敵陣的方青書,有些不知道該幹什麼,幸好龍魄魂還有兩頭,而且其他那些僥倖茍全的妖、魔兵,也在此時重拾鬥志,勇猛殺將出來,與衝伏魔陣中的慈航僧兵發激戰,一時殺聲震天,倒也熱鬧。
我小心走在整支隊伍的最後頭,遲遲未進災難之地,暗中卻已敞開靈識,全面監控靈識範圍所能接到的一切,包括生命跡象、靈波、魔力波……甚至還包括周邊空間的異常變化,因為以黑龍王之能,暗黑召喚很可能不藏於地下,而是躲在亞空間之中,我雖然沒辦法監測亞空間,卻能注意空間波,在空間跳躍發生時搶先反應。
和防守方相比,進攻方真是佔便宜,我們必須絞神經,步步為營,預先想到敵人的每一步,怎麼想都怎麼覺得累,不過從另一方面看,其實現在我們也正是進攻方,而災難之地裡的那一群,已經本算不上防守了。
鬼魅夕、羽霓都是一人獨對一頭龍魄魂,羽霓的實力大概是第七級頂峰,上如此巨龍,稍嫌弱了些,所以沒有正面衝突,而是以高速飛行來游鬥,繞著那頭巨龍飛,像是一隻繞在巨象邊飛的蒼蠅,逮著機會,便用的斷刃劈上一記,那頭風系的巨龍已傷重,防力大幅下降,被羽霓這樣擾攻擊,短短時間,確實累積了傷害。
鬼魅夕那邊的打法就更加詭異,解除了腦部封印的,一旦全力以赴,週就散發著陣陣黑氣,與當日前後兩任黑龍王相同的景,該是源於其種族的特,這點由於沒有更詳細的家資料,無法做出細部判斷,但面對著那些黑氣,那頭土系的龍魄魂卻出畏懼之,本能地往後退去,這種純出天然的畏懼,我想與屬相剋無關,屬於種族之間的高低位階差,鬼魅夕屬於某種高等龍族,其氣息令屬於八歧黃金龍的龍魄都為之膽怯……
這詭異的,八歧黃金龍已是龍族中的戰鬥種族,勇悍的程度,連神明也到畏懼,如果說有一種龍族能令八歧黃金龍本能地到膽怯,這聽起來不太像龍族,已經算是龍神了,至於什麼龍神如此威猛,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突破至第八級修為的重點,是易筋洗髓,自我強化,依照本對於畢生所修的認知,重新建構與強化自,將力量推升至新的巔峰,鬼魅夕接連續灌功後,自力量有餘,但認識不足,經驗、閱歷尚不足以支持完這樣的蛻變,無法妥善運用本力量,這才被恥笑是水貨。
但本封印解除後,異種龍族脈的進化,卻為完了這個關鍵過程,現在實力真正提升上去,對面的土系龍魄魂馬上就倒楣了。
土系龍魄魂的攻擊,連環不絕,吐出的龍息著什麼東西,立刻就將之封一團黃土,而後或是凝化為石,或是散裂沙,斷絕生機,是土系的正統攻擊模式,而鬼魅夕完突破後,擅長的神速技巧,進一步獲得提升,一腳踏出去,瞬息間分化影,以一化多,那些狂捲的黃沙、化石氣息,追不上,只打著了地面,傷不得。
乍看之下,鬼魅夕似是憑著一己的神速,不可思議地將那些攻擊全都閃過,至眼看起來是這樣,可是在我的靈覺監測中,那麼集的攻擊不可能全部避過,而鬼魅夕確實也被打中數次,只不過這些能把生化為黃沙的攻擊,在上看不到一點影響,每次被擊中,的就冒出一淡淡黑煙,彷彿半邊化為不存在的虛影,就這麼將攻擊化去。
非常奇妙的護技巧,如果這是家族傳的異能,那我對上黑龍王時就要更加小心,而之前對上馬德列時沒到這招,真是大走狗屎運。相形之下,那頭土系龍魄魂就更倒楣了,被鬼魅夕這麼欺近邊,一抖手便連發數個刀,這一招我從沒看用過,刀由黑氣構,邊緣鋒銳之至,龍魄魂掀起一陣沙塵暴,試圖防,但帶有強烈腐蝕質的黑氣刀,卻輕易穿過,直擊在敵人上。
龍魄魂慘嚎出聲,被打中的地方化為砂礫,土崩瓦解,轉眼間就了一大塊,連著中了幾下,吃了大虧,看這況,鬼魅夕完全有能力把這頭到封印的龍魄魂著打,盡顯第八級強者的應有實力。
兩個人牽制了兩頭龍,慈航僧兵團則與其他的妖、魔兵激戰,至於剩下的兩頭龍,自然也是由他們負責,慈航靜殿傳承何止千載,什麼妖魔鬼怪沒戰過?這兩頭龍雖然大了一點,仍不龍的範圍,早就有人拿出了破龍箭、縛龍鎖、封龍印……全套伐龍裝備,把它們圍起來狠打。
「甲隊向前,丙隊退後至三十米外,發縛龍鎖,庚隊轉向北北西,一次拋出所有困龍網,其餘人跟著我衝!」
手執寶劍,策騎白馬的方青書,真個是搶眼至極,他在戰場上表現勇猛,幾乎就了一個活標幟,率領著慈航僧眾衝鋒陷陣,特別是出的指揮,正確地進行判斷,有效調度著不算充裕的人手,減己方傷亡,發揮出水準以上的實力,已經有名將的氣象,有這樣的人才,可以說是慈航靜殿的大幸。
在方青書的率領下,慈航僧兵節節勝利,佔了上風。僧兵隊最拿手的戰,其實不是大砍大殺,而是各種封印變化,先設法削弱敵人力量,再以優勢人力一擁而上,大打落水狗,與水系者同樣無恥,讓敵人總恨得牙。
黑龍會來自東海,本有大量的水系者與魔,如果讓他們在那邊狂放反擊咒語,打封印施放,那慈航靜殿就頭痛得很了,所以心禪大師一決定真的,就立刻使用很難被反擊的萬藏伏魔陣、大日淨世咒,先把者們給清,減麻煩,這才發總攻,而效看來也很明顯,令勝利的天秤漸漸傾向慈航靜殿。
大局已定,但在連續的監控掃瞄之下,我好像發現了點什麼,淨世咒不愧是滅世咒文的碎片,消滅效果非常徹底,被雨給抹去的東西,什麼也沒剩下來,唯獨……那四頭黑暗魂,牠們的黑暗氣息,彷彿仍留存在什麼地方,我能夠得到,只是無法鎖定位置,這非常詭異,讓我心中難安。
(那四頭東西,嚴格來說是死於自,不是被雨抹去,有氣息殘留不足為奇,但這些氣息……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向天河雪瓊,似乎對此並無覺,全副神都放在為己方武者施加輔助魔法上,第八級的大魔導士,一次施法就能加持近千人,如果是加持兵,甚至一次可以過萬件,與普通程度的魔法師有天淵之別,有這樣的魔法師坐鎮,再領導一支法師部隊,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不曉得多人夢寐以求有這種好事。
「阿雪,妳……」
本想提醒天河雪瓊注意我的發現,但前線發生,我不用回頭,靈覺直接一掃,發現在慈航僧兵的努力下,火系的魔龍被打得不住敗退,本來再多花點時間,就能把這頭重傷的魔龍給斬滅,沒想到正分別與兩頭魔龍惡鬥的鬼魅夕、羽霓,竟然像早就商量好了一樣,同時舍下強敵,聯手攻向火系魔龍。
火系魔龍正值重傷,遭到慈航僧兵合力一記重擊後,連回氣都還來不及,就給們兩個聯手,像剪刀一樣叉一擊,羽霓更發外化來配合,三第八級力量瞬間會,魔龍的核心被碎,慘嚎一聲,形影迅速消散。
在其他地方,們兩個的這種行為,作搶怪,不但為江湖人士不齒,更是武林大忌,一個弄不好,會變通緝犯,連城市都進不去,但此時此刻,慈航眾僧同仇敵愾,倒是沒有獵被搶的不滿,畢竟魔龍是強敵,能早一刻打倒,眾人就多一分安全,與打獵的危險程度截然不同。
鬼魅夕、羽霓聯手一擊殺龍,底下指揮的方青書應變也快,立刻指揮僧兵團,分別攻向空中風龍、左側地龍,補下之前鬼魅夕和羽霓的位置,整個指揮作一氣呵,彷彿之前早有商議,默契絕佳,然而,戰場上的氣機變化,讓我皺起了眉頭。
第五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六章 鬥最忌·通貨膨脹
方圓數十里,整個災難之地中的氣場變化,全都在我的監控下,任何一細微變化,都瞞不過我的知,這是我與心夢結合後的驚人能力。
之前我對那些暗黑魔龍的死亡氣息存疑,但事後戰場上的線索太,我短時間整理不出什麼可靠訊息來,這次火系魔龍的死亡,從頭到尾都被我嚴監視著,那頭可憐的大東西一死,濃烈的死氣到某種力量牽引,瞬息間消失不見。
「咦?」
為一名優秀者,天河雪瓊終於查覺有異,「剛剛那一瞬間,魔龍消失前,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出,看不太清楚……不,眼看不見,是純魔法的象化。」
這番話沒頭沒腦,如果不是同行,還真聽不懂在說什麼。死氣這種東西,效果可大可小,普通時候這不過就是生死亡,最後一口呼出的氣息,沒啥特別,也沒什麼作用,但如果事先經過特殊理,又有專門的者守候在旁,就能利用這瀕死氣息,一口氣將死者的畢生元取出來,化納為用。
八頭龍魄魂,分靈形的時候,都吸取了大量的自然能量,如果這些能量過死氣,被什麼東西給吸收了,這可不得了,莫非這才是敵人的真實計畫?打從一開始,這八頭龍魄魂就不是用來戰鬥阻敵,而是特別被製造出來的補品?
(不好!這下要命了,如果龍魄魂是補品,吃補品的不是李華梅,就是暗黑召喚,我是要怎麼去打這麼猛的東西?
突如其來的發現,讓我暗自吃驚,但也就在我發愣的時候,那群只顧著勇往直前的賊禿,把剩下那三頭龍魄魂打得落花流水,幾乎就是畜的程度。
在生鏈中,龍是攻擊力、防力均強到變態的生,如果想要和龍手,就必須預好各種裝備,用種種手法,削弱龍的防力,摧毀其堅固的皮甲,這才能夠一擊制其死命,哪怕是在神話故事中,屠龍英雄們也都是和龍大戰三天三夜,這才屠龍功,極看見隨手一刀就把龍給劈了的例子。
慈航眾僧現在所做的事,正是如此,幾頭龍魄魂被他們用各種手段削減了力量,照這樣看,大概再過個十分鐘,就可以補最後一擊了。
(還好,還來得及,先讓他們暫緩手,從長計議吧!
我不敢遲疑,飛躍起,人在半空,便以獅子大吼長嘯出聲,「大家住手!我有話說!」
這一聲長嘯灌滿真氣,穿雲破日,足可聲聞全場,讓所有人聽見住手,這是我的想法,哪知道我才一發聲,戰場上陡然一下霹靂大作,震耳聾的巨大聲響,伴隨著奪目強,瞬息間籠罩大半個戰場,更將我的聲音完全掩下。
我一度以為是敵襲,卻發現這一聲巨響是來自我方,堂堂慈航靜殿的掌門人,終於在最後戰役中,拿出了他的應有實力,我沒看到他怎麼運勁發氣,唯一見到的,就是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強中,黃金氣芒沖天而起,足足二十餘米高,化為一尊慈眉善目的拈指佛像,黃金聖氣如浪湧,群邪辟易,鬼神驚走。
慈航靜殿掌門神功·如來神掌!
這套慈航靜殿掌門神功,連心劍神尼、心燈居士這等高人也不會,據說只傳掌門人和通過考核、曾為慈航靜殿立下大功之人,我過去曾有幸見過,和那時相比,我只能說,心禪大師在這門神功上,有了自己的心得,加以演繹後,令神掌有了全新變化,此刻他所幻化出來的這尊大佛,慈和中卻有一肅殺之氣,周圍能量更隨著大佛的拈指作而匯聚,短短兩三秒的時間,能量運至巔峰,大佛化指為掌,一掌平平推出,剎時間的強芒,耀天地。
老實說,這一幕……不像是武功,遠遠看去,倒像是某種超強力的學兵,類似什麼「超·速炮·改」之類的忌學武,那一掌打出去,一道柱如同天怒,將那頭已弱的龍魄魂打了個穿,創口還有殘餘力量不住往外擴散,直至將整個瓦解,分崩離析為止。
戰場勢,瞬息萬變,為了伏魔陣、淨世咒而大傷元氣的心禪大師,出這一掌倒不是為了搶鋒頭或是手,而是因為方青書率隊進攻,攻得太急,被雙龍一下全力反撲,竟爾遇險,心禪大師見狀,急忙出手救援弟子,這才不顧一切,轟出神掌。
堂堂慈航靜殿掌門人,武功自然高絕,但這位大和尚為人低調,溫和,別說看他全力出戰,是要看他與人武都不容易,這一次先是擺陣持咒,又看他發掌救援弟子,這一掌之威,驚天地,一掌便將龍魄魂殺滅,不在當世任何第八級高手之下,顯示了在武學上的深修為,不愧為一方之雄,然而,這威力無儔的一掌,卻是轟在最不恰當的時機點上。
眼無法見到,可是在我的刻意監控下,靈覺清楚地捕捉到,龍魄魂消亡的瞬間,有某種東西,近似一條巨大的鎖鏈,自龍魄魂崩潰的軀扯出,於電石火間飛後方的擎天邪臂。這也是最合理的安排,因為李華梅就坐在邪臂頂端的白骨王座上,魔龍的魂魄源出於,當魂消亡,損的魂魄會直接回歸於,連帶取死氣,最是事半功倍。
心禪大師一掌殺龍,雖然是消滅了敵人,卻也幫助了敵人,我早就疑心黑龍王不出,是有其他目的,現在看來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先製造出一批不弱的妖怪兵團,與我們死拼,削減我們的戰力,順道吸收雙方……尤其是那八頭龍魄魂的死氣,然後……
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出口,又一聲巨響,來自戰場上的另一側,鬼魅夕和羽霓這兩個暴力人,不曉得是否聯手聯上了癮,趁著心禪大師一擊斃龍的當口,再次聯手搶怪,合力一擊,將飛在半空中的那頭風系魔龍也給砍殺,這一瞬間,我真是哭無淚,早知道如此,之前就不該只助這兩個傻妞提升力量,比起什麼力量,智商才是最本的問題……
(媽的!這兩個貨,平時也不見們那麼聯手,要們一起來,都推三阻四,怎麼上了戰場就那麼聯手?死氣轉移雖然不易察覺,可也不是完全不到,這兩個白癡都沒覺嗎?老天,我居然帶著一群蠢貨上戰場……
又一次大量的死氣轉移,在那頭風系魔龍消失中的殘軀裡發生,如此一來,九頭龍魄魂就只剩下一頭,方青書率領慈航僧兵團一下包圍住,步步進,鬼魅夕和羽霓更分從兩方夾擊,完全就是一副人多欺人,大石砸死蟹的架勢,那頭魔龍原本形態兇惡,一副隨時擇人而噬的樣子,現在卻眼懼意,活像一頭倍欺凌的小,真是令人發噱。
「給我住手!」
我自天上飛而降,落在那頭魔龍的前,攔住了要發攻擊的所有人,形像看起來俠義正面,就連那頭魔龍都對著我眼泛淚,活像看到了救星……真是夠了,我苦練武功,提升實力,可不是為了在這種時候,救這種東西的……
看到我忽然現救龍,群眾之中的聰明人已經停手,卻仍有一些腦子不清不楚的,看到我救魔龍,居然指著我大罵起來。
「你為什麼敵我不分?」
「臨陣倒戈,你必是黑龍會的細!」
「給我住口!」
一聲大喝,我沒有讓這些人再囉唆下去,直接一道神波放四面,凡是對著我比手畫腳的,全都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哀嚎。
「你們這群沒腦子的廢柴,以為這樣子打就贏了嗎?本完全落敵人的算計了,我告訴你們,你們都沒發現……」
話說到這裡,又被一聲巨響打斷,這次卻不是如來神掌了,而是莫名其妙的一道旱天驚雷,破空而下,命中我後的魔龍,將這頭可憐的畜生活活劈死。普通形下,打雷是不可能打死魔龍的,不過,如果這道驚雷之中蘊含著什麼別的力量,又或是了魔龍本的自滅碼,那就另當別論了。
一下旱雷,活生生劈死了龍,令我最後一希也破滅,為了不浪費機會,我抖手打出一片神波,讓眼難見的東西顯形,只見一道巨大的黑鎖鏈,從逐漸消散的魔龍殘軀中取出來,迅速被收扯回擎天魔臂之,連同上頭所蘊含的大量死氣、元,全都被魔臂所吸收,跟著源源不斷傳往上方的李華梅。
九龍元歸一,經歷這個放出、回收的程序,李華梅所獲的好,絕不僅是喝了一碗大補湯而已,當天空中驚雷怒響,邪異紫電閃,我才發現自己的另一項失算。
八岐黃金龍的特,就是每逢生死險關,力量就會瘋狂增長,李華梅的這項特殊質,與九死邪功配合,讓在最短時間衝上第八級,我一直以為這是最完的搭配,但黑龍會經過殘酷實驗後,開發出更進一步的增長捷徑。
經歷生死險難之後的力量增長,固然是因為生命面臨極度危機,基於求生慾,激發出了超越平時的潛能,但另一方面,也可能與吸收了死氣有關。黑龍王將九龍元靈分割,化出戰,我們每擊殺一頭魔龍,大量死氣就為李華梅所吸收,而九龍被誅,等若是經歷九次生死磨難,雖不比親經歷的刺激效果強,可是九次連環下來,效也是非常驚人,至,我想起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時,所有人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擎天魔臂在紫電狂轟之下,蠕,發出濃烈的腥味,像是一尊來自地獄的魔神,之令人生畏,而那些不住狂轟的雷電,更增添了邪異的威勢。
天象異變,只能唬得住一般人,可嚇不倒真正的高手,但此刻就連我們都到陣陣心怯,令我們為之心裡發寒的,倒不是什麼雷霆閃電,而是擎天魔臂的頂端,白骨王座之上,濃烈殺氣如海般直湧下來,還一浪更強過一浪,顯然李華梅吸納這些能量的蛻變過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尾聲。
換是別的形,現在我們該做的,就是立刻向李華梅手,造走火魔,解除我們的危機,但現在卻是不行,倒不是因為投鼠忌,而是敵人設了一個太好的地利,那條擎天巨臂太高,無論是我們怎麼衝上去,或是有翅膀的羽族怎麼飛上去,都要花一定時間,屆時恐怕李華梅已圓功,冒險上衝於事無補。
再者,這條擎天魔臂委實太高,被紫電閃狂擊,遮擋視線後,我們本看不見上頭是什麼形,如果我們就這麼衝上去,在抵達那個高度的瞬間,一定會為靶子,被李華梅打稀爛,況且,以黑龍王的險,肯定會在王座周邊準備什麼厲害佈置,我們飛躍上,正好掉進陷阱,李華梅再趁勢補上一劍,這樣不死就有鬼了。
「我們可以試試看,用狂風、天降烈火之類的咒來攻擊。」
方青書朝雷電佈的魔臂掌心看了一眼,「現在的形與之前不同,正全神吸納死氣,未必還能像抵擋淨世咒時一樣組護氣罩,如果目的只在擾,我們不是沒有機會。」
我們不好飛上去直接攻擊,方青書另謀良策,使用魔法來遠程攻擊,這已經算腦子很快了,天降類的遠程攻擊中,最威力的自然是雷擊,他之所以略過不提,想必是因為上頭紫電狂轟,如果雷電的攻擊有效,李華梅和白骨王座早就碎,既然沒效,就不必多事再用雷電攻擊了。
構想很好,問題是……如果連雷電攻擊都無效,我不覺得風、火的攻擊會有效,與其浪費力量攻擊李華梅,不如試試釜底薪,直接攻擊我們眼前的擎天魔臂,搞不好還能有點作用。
說幹就幹,我將自己的想法一說,心禪大師與方青書立刻同意,指揮手下僧兵,向那條擎天魔臂發攻擊,此時,天河雪瓊來到我邊,表肅穆認真,低聲音道:「有一件事,我不曉得你有沒有注意到,照現在的打法,九龍盡滅,每一次被消滅,對的元神就是一次損傷,不管你本來打算用什麼方法讓清醒過來,但經過這樣的打擊,靈魂等若被大卸八塊,你的方法還有用嗎?」
天河雪瓊不愧是專業人士,一眼就看出黑龍王這佈置的歹毒意圖,這點我也心裡有數,黑龍王分靈為九,讓我們逐個消滅,除了要藉機催升李華梅的力量,另一個主因,則是讓李華梅被我們連續重創,魂魄切裂至近乎碎,更加難以救治。
殺人都不用自己的手拿刀,總要著害者執刀,一刀一刀去切裂自己所鍾的人,切的是一刀,碎的卻同時是兩邊,這就是黑龍王的作風,不愧是黑化得徹底的靈魂,的佈置與設計,玩弄人,著害苦主的哭泣,這確實是當代最大魔頭的手腕,只不過,相較之下,黑龍王還需要刻意佈置,源堂卻是什麼都不用想,隨便幹點什麼都有同樣效果,可以說是信手拈來,渾然天,勝了一籌……老天如果直接發道雷把這兩個王八蛋劈了,世界就太平了……
「我知道,在很多方面上我都不是黑龍王的對手,他這人狡獪多智,又佈局機深,不管我們怎麼掙扎,最後好像都落他的設計,在鬥智上總是輸得一塌糊塗……」
這話聽來洩氣,實際上也真洩氣,天河雪瓊聽了都忍不住上前,想要為我加油打氣,我卻揮揮手,道:「不過,就算不是人,黑龍王好歹也是個生,能力有其界限,否則也不會多年來對著我那變態老爸空瞪眼,半點辦法也沒有,這一次,我知道他有他的謀,但……他也不會每次都能心想事。」
這話說得有些莫測高深,我不曉得天河雪瓊是怎麼理解的,但忽然瞪大眼睛,手指著我,聲道:「你……你一開始就打算犧牲掉李元帥了!」
「現在我真的開始覺得,我們沒有希打贏這一仗了,我邊的人,全都是長得漂亮,腦子裡頭裝油的蛋糕,連最基本的聽懂人話都不會……」
我搖頭歎氣,天河雪瓊見狀,也曉得自己猜錯,尷尬地笑了笑,不待我開口,就直奔心禪大師而去,趕著過去幫手。
很可惜,就算多了一個天河雪瓊助陣,攻擊擎天魔臂的計畫,還是遇到問題,連著幾波攻勢無效後,我們終於確認,這條魔臂是某種生結構,還可能附有特殊法陣,因為我們所有的攻擊,命中那條過百米高的魔臂後,非但沒有能夠造傷害,還被全部吞噬,遭它化為己用,只見臂表劇烈蠕,大口吞掉所有攻擊的能量,照這況來看,只怕再打上幾十分鐘,也沒法造有效傷害。
「讓開,由我來。」
我一下子衝到隊伍最前頭,想要來一記轟雷赤帝沖,直接轟破這些鬼東西,與心夢結合之後,我的神力舉世無雙,配合著魔法使用,更形一種超級演算能力,尤其對結界、法陣,特有顯著作用,不管這條魔臂上附著什麼魔法,我都有信心侵、解碼,然後將之破去,從本上瓦解其防。
然而,這一拳還沒有轟中,我便停了下來,六偵測所告知我的答案,讓我發現況比想像中更棘手。
「糟糕,這條他媽的鬼手,不是普通的魔法生設施,與龍要塞的況不同,這個……恐怕是活,還有可能是高次元生命。」
意識與魔臂接的瞬間,以霸者之證開後門,毫不費力地便侵進去,要命的問題卻在侵後出現,試圖解碼的我,發現橫亙在眼前的並非魔法,至不是單純的結界法陣,而是異常繁複的生碼,換句話說,吞噬我們攻擊,這並非是魔法所為,而是這生的自異能。
複雜的生基因碼,我也不是沒看過,雖然我在這方面的研究很淺,所知有限,但越是高等智能生,就有著越繁複的生碼,特別是魔法生,生碼複雜到本是一團麻,難拆難解,然而,再複雜的生碼,和我眼前的這東西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差得遠了。
構這條擎天魔臂的生碼,雖說複雜,也不過就是高等智能生的形態,問題是,這東西的生碼以一個奇怪形式,在尾端纏延,組了新的序列,並且以此往下無盡延,和尋常的生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山與一個遼闊天地的差別。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碼,不管是再高等的智能生、魔法生,也沒有這樣的生碼,如果以這樣的況來看,我所接到的這堆生碼,只是冰山一角,而照這樣演化下去,這個生在進化的可能上,近乎有著無限可能,我對此唯一的解釋,就是上了高次元生命。
「高次元生命?」
我的話引起一片驚呼,稍微有點神學基礎的人都知道,所謂的高次元生命,也就是所謂的神、魔,這條擎天魔臂,是什麼神、魔的部分肢?除了最有名的「神魔降誕」長時間請神外,確實也有些究極魔法,會搞到主神級的神魔,以形式部份降臨,而這些究極魔法,無一不是極難應付,殺孽極重的魔法。
一時間,在場的人臉都很不好看,這形我看到了,卻也覺得他們似乎想偏了,這東西雖然是高次元生命的一部分,卻未必是什麼神魔,我反而還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干!這該不會是黑龍王本的一部分吧?
一直以來,黑龍王的份就是謎團,所指的不僅是本代,而是東海的歷代黑龍王,儘管人們早就猜到,所謂的「黑澤一夫」只是一個代代相傳的代號,不是同一個人,卻還是沒有人曉得,黑龍王究竟是什麼人?從甚麼地方冒出來?師承何?如何憑空建立龐大勢力?
經過我們這些人的努力、戰,總算有了個答案,黑龍王可以確定不是人,但究竟是什麼東西,也說不太準,雖然我們認定黑龍王是某種龍族,不過現今世上的各種龍族中,沒有哪一種怪異這樣,威能強大,即使被廢去了,仍能以氣態生命的形式存活,近乎永生不滅了。
馬德列、鬼魅夕,這兩個傢伙每次開始週縈繞黑氣,我就看得通發寒,那種強烈的非人,委實令我難,而且……不只是為人類的我,就連八歧黃金龍分靈所化的魂,都會對那些黑氣到畏懼,這種生的位階還真不是一般高。
(黑龍王一族,是某種來自神界或魔界的主神級生命?這推論很有可能,換句話說,我們等若是在向神挑戰?這種事也未免太……嘿嘿,就算是真的,也沒啥大不了,甚麼神神魔魔的,我們早見得太多了,一個會被源堂搞到神經病的神魔,位階再高也沒啥可怕啦。
謝家裡有個變態的老爸,因為他的磨練,現在要我去和神單挑都可以,不過,有這種膽量無視神魔的,也只有我而已,其他人如果得知這結論,會有什麼反應還很難說。
不得不說,氣運這東西,還真是很靠不住的,稍微一下沒把握好,就會轉向,我們在這裡狂攻擎天魔臂,連著幾下沒能產生效果,時間一耽擱,氣運便隨之轉向了,當我們因為攻擊行挫,不知該怎麼進展下一步,頭頂天雷驀地炸響,本來只集中落在魔臂頂端的紫電,居然直直朝地面劈來,一下落在地面,轟然巨響聲中,把地面劈出一個好大的凹坑,焦臭瀰漫,青煙冒出,天幸沒有打著什麼人。
只是,這一道紫電天雷過後,一冰冷的殺意,如水般向四周蔓延,令人不寒而慄,這殺氣有若實質,部分僧給這殺氣一掃過,腦袋猶如遭到萬針鑽刺,痛得滾倒在地,大聲哀嚎。
水般的殺氣,一波連著一波,才第二波掃過,傷亡就已經出現,實化的殺氣,不只是讓人有如被針刺,真的是化針在刺,那些承不住的,沒等慘嚎聲完,腦袋就像西瓜般炸碎了。
戰場上的妖魔鬼怪,剛剛幾乎被宰了,放眼去,全都是頭和尚,連有頭髮的都沒幾個,敵人起手來,還真是不用擔心傷及無辜……話說回來,敵人的腦裡大概也沒有無辜這個概念。
紫電過後,天上不再有雷電轟,連狂吹的風都回復平靜,只是烏雲未散而已,看似風平浪靜,卻藏著一山雨來的恐怖,不是我,有點腦子的都能查覺到這繃氣息,彷彿脖子給人勒住,不過氣來。
天河雪瓊、方青書都朝我這邊靠來,前者也就罷了,後者卻讓我皺眉頭,倒不是因為別歧視,而是因為眼下危機四伏,將高手集中一,加強守,固然是明智之舉,但從另一方面而言,這也就是放棄了守護弱者的安危,要是敵人選擇先清除雜魚,附近的慈航眾僧就要仆街了。
氣氛持續繃,無形的迫,伴隨著周圍此起彼落的慘,像一塊重鉛在心頭,方青書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朋友,上頭……」
「不用廢話了,李華梅如果還會在上頭,那才有鬼,當心左右吧,就在這裡,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
話聲未完,一狂濤似的恐怖力量,在我們之間出現,彷彿一排怒海浪,狠狠撞擊在我、方青書的上,將我們轟得離地飛起。
痛到飆淚的覺,但我卻只想大笑出來,世事果真禍不單行,這份大禮的份量……太足了!……第九級力量!
第五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七章 九級無極·還一擊
在這個通貨膨脹的年代,菜價漲、房價漲、油價也漲,如此流之下,個人修為集來個通貨,也就不足為奇了,功夫大家都有在練,總不會只許我們有突破,敵人就停滯不前吧?
自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後,這幾百年來,大地上的最強者,至多也不過練至第八級境界,是否有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個很不好說,因為人家是使用第八級力量,就足以縱橫當代了,直至近代,源堂·法雷爾、黑龍王,雖然都被認為有超越第八級的力量,但始終也沒誰親眼見過,算起來……如果把顯靈重生的前人略過,心劍神尼倒是第一個公開出手,被證實擁有第九級力量的人。
越是高階的力量,階層之間的力量差就拉得越大,所以心劍神尼的舍利子,同時幫了天河雪瓊、鬼魅夕、羽霓三人,甚至還大有餘力加上第四個。如此強絕的力量,當然不會只是某一方的專利,在我方取得績之後,李華梅也取得突破,擁有了第九級的駭人力量。
想要攀上傳說中的第九級境界,聽起來是千難萬難,但稍微想想,李華梅的資質不弱於心劍神尼,努力程度恐怕更有過之,心劍神尼瀕死之際,取得突破,一舉躍上第九級境界,李華梅在生死邊緣徘徊多次,自然更有資格取得同樣的領悟與突破,再加上黑龍王強行灌大量死氣,輔助沖級,李華梅若練不上去,就未免太令人失了。
明白黑龍王的計畫之後,我心裡猛糟糕,知道吸納九龍死氣,又連續承死亡經歷的李華梅,很有可能就此衝上第九級,黑龍王的應敵策略,本就是一個為了李華梅量定做的沖等升級計畫,取得突破是再合理不過。
話雖如此,儘管我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但當李華梅出現,一擊打趴我與方青書,顯第九級力量時,我仍只能哈哈苦笑,嘲弄著自己的估算之準,以及算得越準,就越是倒楣的無奈。
李華梅的這一擊,估計只是信手隨發,有沒有用上三勁都不好說,但打在我們上,就是另一回事了,翻江倒海般的一擊,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被繃氣勢所,絞了神經,暗自將真氣走遍全,悄然戒備,被擊中時能夠迅速反應,卸勁避退,是挨這一下,可能就是致命傷了。
「唔!」
面對這怒海狂般的巨力,我哪敢接?除了用真氣卸擋,同時也發了頂點虛神,大丈夫能屈能,在這麼強大的力下,暫時學作橡皮抗,也不失為一種識時務的表現,甚至為了表現夠義氣,我還順道拉上了方青書,讓頂點虛神的異能也作用在他上,大家一起當橡皮球擋災。
當橡皮球的好,就是抗,不過也由於彈太好的緣故,在承住力的同時,我們也被遠遠地擊飛出去,飛得比平常更遠,被打飛的過程中,我不住手拍擊方青書的後背,當然也沒對自己這樣幹,目的是為了卸散上所承的巨力,第九級力量實在太猛,如果不這麼幹,哪怕是化彈最好的橡皮,或是渾不力的棉花,照樣會給生生打。
頂點虛神,能屈能,這異能真是大丈夫的楷模,但對於那些得直直的大和尚,沒法這麼幹的他們,運氣就有夠壞了。李華梅那怒濤般的一擊,就算是第八級高手都沒法完全卸勁,這些雜魚自然更是不堪,氣勁橫掃過後,本來站滿人的地面,綻放出一朵朵的花,瞬間染紅大地。
死法很明顯,過強的力量一下子打,超越所能負荷,便炸掉了。
顯而易見的死法,卻藏著異常的訊息,以李華梅的武功,使用力量理應更技巧,同樣的力量,如果加以,以劍氣的形式發出,切割毀,將這些和尚大卸八塊,不僅能將殺傷範圍擴增兩倍,我也沒法用頂點虛神來接招,因為頂點虛神調整質的特,只能化消打擊、衝擊,卻對切割沒有辦法。
(等等,是我把頂點虛神的異能用得低級了,這魔的異能是形變化,有沒有什麼形變化不怕切割?比如說,一開始就若斷若續,割開和不割開都沒差的東西……唔,想不出來,呃!我想偏了吧,現在的重點是……李華梅的力量怎麼好像失控了?
駕馭不住本力量,這種現象通常出現在修練太急,基不夠穩固,或是憑著連續奇遇而升級,如鬼魅夕、羽霓這樣的水貨上,以李華梅的絕世修為,照說該不會……
(原來如此,想得太偏了,鬼妹和羽霓的修練,固然是拔苗助長,李華梅的突破又如何不是?被強行提升到這個層次,已屬於短時間過度拔升,心劍是一升就死,既然未死,當然就會駕馭不住力量。
正因為這力量沒有得到妥善發揮,我和方青書在百餘米外摔落地時,不僅沒有傷,落地後滾了一下,馬上就站了起來,上除了些汙泥,倒是沒有什麼外傷,而回想起剛剛像被海嘯打個正著的覺,都是心有餘悸。
「朋友,多謝……」
「千萬別謝,是因為方仔你和我一起被打飛,方向又差不多,我才順手拉你一把,為你化勁,絕不是專程救你,剛才我們拉拉扯扯的,如果被人認為我出櫃,那就太糟糕了。」
我才剛說了幾句,冰冷的殺氣再度臨,這一次,冰寒徹骨的覺更甚,整個人如冰窖,險些連牙齒都開始打。
如此強烈的覺,只因為敵人來得太快,我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人已經站在我面前了。
不用特別抬起雙眼,事實上,這力也讓我無法抬頭直視,但思掃瞄卻自把周圍大大小小的事,盡數在我腦中描繪出立圖像,讓我不用看,也能知道李華梅此刻的模樣。
金甲燦燦,紅梅淒淒,不過此刻的李華梅,面上沒有一表,就像是一沒有任何的殺戮機,手執明的長劍,整個人從上到下,就像是一塊巨冰,在我前散發著寒氣。
化為實質的殺氣,讓我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懼、求生的慾,不過,這些覺我本就不陌生,相較之下,我還有點慶幸,因為李華梅這種沒的機械模樣,讓我能夠冷靜面對,如果不是這副面孔,而是咬牙切齒地表憤恨,又或者哭泣垂淚……我沒有把握能在那種況下,還用平常心去面對,毫不搖。
也許,這是衝上第九級所造的效果,元靈不穩,造全無……苦中作樂想一想,這樣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所以,連我自己也覺得奇怪,但我真的笑了出來。
「嗨,好久不見了,畫眉妳好嗎?最近過得怎麼樣啊?看妳氣似乎不錯,應該還……呃!」
所以說,賤沒藥醫,我本想鬼扯個幾句,看看能不能起到什麼擾作用,順便拖延時間,尋找敵人破綻,哪知道話才剛出口,李華梅握劍的手驀地一,周圍的繃殺氣稍微鬆懈,我心中暗一聲糟糕,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就迎上一雙盈滿淚水的淒涼雙眸。
剎時間,我腦中轟的一聲,口像是被大鐵錘狠狠敲了一記,抖半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對局外人而言,眼前這一幕恐怕非常可笑,因為早在華爾森林中,我就見過李華梅哭泣道歉的表,更心知肚明,哪怕是如此鮮活的表,也僅是黑龍王控下的結果,不值得、不應該、更絕不可以為此搖,這些都是我一早就清楚的,再者,我有霸者之證植護,比什麼銅牆鐵壁都可靠,任何人想用神攻擊對付我,只會自食其果……
所以,在局外人眼中,我是不可能為此搖,甚至到打擊的,問題是……
人心就是如此奇怪的一件東西,很多時候你明明知道事實,理智上曉得該怎麼做,上就是克制不住。那一天,華爾森林的噩夢,對我已是一個不癒合的傷疤,甚至是心靈障礙,我知道自己有這塊大心病,一直以來,刻意讓自己在此事上表現得平靜、冷漠,有時還故意拿這來開玩笑,就是為了淡化自己的緒,用理強行制,哪想到實際面對考驗,這些自我防衛就像紙糊的一樣不管用……
在我眼前,李華梅麗的臉龐,寫滿了悲愴,至在我的記憶裡,從不曾見過有哪個人、哪雙眼睛,如此滿載著悲傷,猶如一片心碎的湖水,隨時會化為之淚,傾洩出來……
對著這雙眼睛,枉我自負機警應變,一時也渾渾噩噩,腦裡一片空白,心裡有個地方,告訴自己如果再不快點清醒過來,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但整就像被灌了士敏土,也不了一下……也不想一下,彷彿連自己也覺得,如果就這麼站在這裡,被這個哭泣的人給砍了,那也是一種解,我欠的太多,而這些連續的惡仗,我也早已打得太累了……
「為什麼……」
我看見李華梅開口,就站在我前一步能及之,但的聲音,卻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聽在耳裡,很不真切。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不、不是我想這樣的……我也沒想過事會變這……」
結結,我的話說得很不流利,不全是因為張,很大一部分,因為這就是我的真實心聲,我早就想說出口的話,只是……這些真話聽起來,那麼像是無謂的推托之詞……
「……在你心裡,我算是什麼?我的位置在哪裡?」
面對這句質問,我覺得滿腹苦水,找不出一個適當的答案,腦裡正自昏,一奇異的神波,忽然從右後方撞擊而來,彷彿有人……用士敏土柱重撞我的腦袋,那種覺……很像是之前在索藍西亞,夢中被凰天重踢下的痛。
單單只是這撞擊,還無法讓我回過神來,事實上我也不再需要,因為那道神衝擊,好像打開了我的某個開關,剎時間,我覺得外的一切都模糊起來,眼耳鼻舌六,與外界有著不到一秒的隔絕,回復過來時,不只變得清晰,連原本狂的緒,都迅速平靜下來。
我發現自己的發生了某種變化,最開始我以為自己正在失去喜怒哀樂的覺,跟著便發現不是失去,僅是將一切斂起來,封鎖在心裡,讓自己的緒不外界事影響。這種覺雖然陌生,但我卻聽過類似的事,那是一種武道修行中的至高境界,將所有的、覺封鎖,令武者不被紛緒所影響,能以至靜之心,駕馭大能,發出超越本極限的強絕之力。
心境修為,玄莫測,更與個人資質無關,不是天資聰穎、後天苦練就能擁有,往往講究禪機與頓悟,我不認為自己有如此好運,偶然踏足這至高境界,必是有什麼特殊緣故。
『哥!』……是心夢嗎?
『是我,哥,你清醒就好,現在開始,我會輔佐你的思理,與你並肩作戰。』……幹得好,有了妳輔助,我就更有信心了。
沉睡在我的心夢,甦醒過來,與我為一同心的狀態,更為我護持住心靈,不外魔侵害,整個過程看似很長,卻只發生在一秒之,我臉上的呆滯表猶未改變,卻已清楚覺到,李華梅正迅速凝勁左掌,持劍的右手也出現筋變化,類似況更在全頻現,顯示即將發難,如果我還是一秒之前的那種失神狀態,這一下就要被砍碎塊。
電石火的一秒間,我和李華梅幾乎同時手,本來我有機會比更快,但由於我在力量方面遠遜,打算採用尋隙而破的戰,就只能稍微放慢作,找到作中的破綻,後發制人,因此,的作雖然搶先一步,卻是一便給我打斷。
比較意外的一點,是李華梅最要命的那一劍,本來應該是要砍我,卻在出手時變招,劈出一道劍氣,擊向我的右後方,也就是凰天藏匿之,一進災難之地就躲了起來,不知道想幹什麼,卻因為對我的救援而暴,不過,也多虧了有分擔,否則我可沒把握接下這一擊。
面對力量相差不大的敵人,只要探知對方真氣的行經路線,出手阻斷,讓發招作無法完就可以了,但面對強我太多的第九級力量,縱使截斷作,洶湧真氣仍如怒馬奔流,足以沖得人碎骨,所以哪怕我的出手無比準,一指就截停了李華梅未出之掌,卻仍僅能讓奔流改向,沒法斷流,反震而出的洶湧大力,由我個人強行接。
所有力量都用在阻截李華梅的攻擊上,倉促間已無餘力發魔,當那沉重力及,骨骼響,我立刻知道自己沒可能承得住,好在我一早便另有計畫,指向李華梅臂彎同時,悄悄飛起一,踹人小腹。
「砰」的一聲響,我飛踹出去的一腳,被李華梅抬擋住,真氣流轉之下,強勁反震隨念而生,我像炮彈般被彈出去,雖然狼狽,卻是最佳結果,否則站在原地,被李華梅那一掌的反震力擊實,非得重傷不可,而在被震飛的半途中,我全力發頂點虛神,由於使用過度頻繁,異能無法廣及全,單單是把反震最重的右化如棉,解去斷碎骨之厄,重重摔砸在地上,痛是有夠痛了,實質傷害卻是不大。
李華梅不是力重如山,法更急如閃電,以能耐,絕對可以在我摔落地之前追上我,把我劍斬殺,幸虧這裡是大戰場,旁邊還有很多人,不是個人單挑的擂臺,我才一被震飛出去,方青書和天河雪瓊就雙雙攻至,擋在李華梅的面前。
該說慈航靜殿這組織真是不簡單,方青書抵擋李華梅,雖然不自量力,好歹也有第七級力量,但旁邊那一大票禿驢,連六級的邊都搆不上,居然也狂撲上去,我都不曉得他們是去打醬油還是去郊遊,是不是以為這樣撲上來,就人人有獎了?
「他媽的!不相干的廢柴給我全滾開!」
幸好,現場仍有能與李華梅正面拆招的人,凰天一聲暴叱,炸裂地面,從藏之飛躍起來,避過李華梅的那道劍氣,更直直朝李華梅去,手中斬龍刃化為一道寒芒,劈向李華梅。
第八級武者,或許對李華梅沒有多大威脅,但一個手執斬龍刃,能夠斬開世上一切有形的武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縱使是李華梅,也不能無視這威脅,生生停步閃躲,只這麼一下耽擱,鬼魅夕、羽霓都殺到了。
我們這群人裡頭,沒有會逃跑開溜的人,想開溜的人一開始就不會來,既然來了,每個人都是做好了覺悟,李華梅的第九級力量雖強,卻也沒嚇倒誰,如果連那些雜魚和尚們都可以不顧,其他人又怎會甘居於後?
鬼魅夕、羽霓分別攻向李華梅兩側,前者獨當一面,較弱的後者選擇與方青書聯合陣線,夾擊中間的李華梅。如果只有這三人聯手,夾擊的必然結果就是被秒殺,不過,多一個強手主將,整個況便完全不同。
「臭婊子,吃我一刀!」
斬龍刃在凰天手中,真個是變幻莫測,用力劈砍下來的時候,明明是龍頭偃月大刀,李華梅側一避,凰天轉大刀,迎風一晃,竟然變形一把月牙短勾,橫劃向李華梅咽,短短六七招手,凰天就換了六件兵,變化如意,行雲流水,招招不離敵人要害,看得旁眾人目不暇給,眼都花了。
斬龍刃鋒銳無匹,就算第九級強者護真氣再強,給挨著脖子拖過,多半還是會掉腦袋的,李華梅因此忙於應付,連鼓發驚人力量將敵眾轟退的時間都沒有,鬼魅夕三人也因此逮著機會,一猛攻,拖住李華梅,讓在分心之下,更難閃躲凰天的攻擊。
參加輔助攻擊的,並不只是那三個,天河雪瓊在外圍也是逮著機會就猛放冷箭,先是對自己施了一個敏捷咒文,跟著連串輔助咒文,落在鬼魅夕等三人上,增強他們的力量,提高反應速度,讓他們能跟得上這場戰鬥的節奏,否則在絕頂武者的決鬥中,次了兩級的人連觀戰資格也沒有,更別說輔助攻擊了。
除了輔助,側面攻擊也是一下不,當初我曾特訓過天河雪瓊,快速施放元素箭矢,諸如暗影之箭、刻蝕之箭、詛咒之箭……這類威力中等,施放速度迅捷無倫,有高度實用的中小型魔法,天河雪瓊都花了心去苦練,還練出一手連珠箭的本事,便在此時大派用場。
天河雪瓊的兩極歸一之力,凝聚需時,在這種拼速度的時候用不上,這些快捷連的魔法箭矢,雖能跟上戰鬥節奏,卻未必能中李華梅,即使中,也無法造傷害,至於附加屬,全給李華梅魔武合一的真氣防壁彈開,半點效果也沒有,從表就能看出來,天河雪瓊有很深的無力。
無聲無息,我來到天河雪瓊的後,輕輕拍了一下肩膀,頭也不回,一掌拍在我手上,放了一個回復咒文,助我調理傷勢。剛剛幾下鋒,我雖然被李華梅打得像狗爬,狼狽得可以,但若非我抵著李華梅的攻擊,這邊早已出現重大傷亡,而環顧全場,除了凰天之外,就只有我一個能這麼抵著李華梅,其他人恐怕連接三招的本事都沒有,天河雪瓊知道這點,所以急忙助我回復戰力。
「他們好像打得很順,這樣子……能行嗎?」
天河雪瓊問得忐忑,大半神仍集中於眼前戰局,不敢分心,只想從我這裡得到點鼓勵。
「不可能的。」
我斬釘截鐵地回答,天河雪瓊看來沒怎麼打擊,這答案應該早在意料之中,越級挑戰如果有那麼容易功,古往今來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拚命想升級了,只不過,並不明白,我之所以那麼說,不是因為力量差距,而是李華梅這個敵人的特殊。
除了力量強絕,難以戰勝,李華梅還有一個非常要命的地方,這才是真正難以對付的理由,敵人不可能沒注意到這點,當敵人利用這優勢行起來,哪怕李華梅一招不出,我們的戰也要崩潰……
只是在這裡說「不行」、「沒辦法」,於事無補,必須要想個有用的策略,來解決問題,不然縱有先見之明,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武功變強了,又有十二魔的輔助,能做的事比以前多得多了,我可以怎麼辦?總不至於還是只能衝上去,摟著畫眉玩自這麼鳥吧?我相信一定能做點什麼的,問題是……作什麼呢?
『哥,我有一個主意,你要不要試試看?』……什麼主意?
『目標對象的武功太高,龍族又有很高的抗魔,想打倒已經很難,要生擒更是難上加難,我們的特長是心靈攻擊,相信敵人也知道這點,會做出抗幻的防佈置,但……我不認為那可以完全擋得住。』確實!結合妳我神力的心靈攻擊,前所未有,敵人就算想得到,也未必能夠擋得住,這點可以作為攻擊手段,不過,以畫眉的武功,我們若在十五米之外施,未必能產生決定效果,但若進邊十五米範圍,恐怕我們只有一瞬的機會,一擊不中,就要賠命了,還是妳打算倚靠戰友來爭取時間?
『只靠哥哥和我,不足以事,倚靠大家,這是必須的。而且,神攻擊也不能只是製造幻覺,或是心靈衝擊,這些無法起到本作用,我剛才掃瞄過了,李元帥的腦部、魂魄中,有著雙重制,正是這兩道制控制了。』哦?大腦中的制我可以想像,哥哥有一個朋友,曾在大腦裡裝機械,用來提高理速度、演算能力,這種機械也可以用來當洗腦工,我想華更紗使用的技就是這類,但魂魄中的制是什麼?魔法嗎?
『是的,剛才接有限,我的掃瞄可能不夠全面,那應該是一道鎖魂、鎮魄之類的迷神咒法,雖然複雜,結合我們的力量仍可以破去,只是需要時間,真正的問題在於……那道咒法似乎有附加功能,李元帥的魂魄經過多次分割、聚合後,已經非常虛弱,之所以沒有崩滅,全是仗那道咒法在維持。』……所以,只要破除那道迷神咒法,畫眉立刻會魂飛魄散?聽起來真像是在拆炸彈,拆完了還有特別贈禮,強迫中獎的。以黑龍王、華更紗的作風,這種雙重防護是意料中事,如果沒有,那反而才奇怪,反正他怎麼出招,我們就怎麼接吧!
『所以,我的計畫是……』心夢對我說了的計畫,聽起來,是一個功率不高,甚至近乎一廂願的戰,不過我沒反對,因為已經比我自己的要優秀多了,假若我們只用勝算高不高來做判斷,此刻也不會在這裡和第九級武者死戰了。
接了心夢的想法,我一手放在天河雪瓊肩上,要暫停發箭,打起神,配合我與心夢的指引。
「年輕人退開,讓老和尚來!」
聲如洪鐘,滿是正氣的一喝,心禪大師親投戰場。自李華梅出手後,為慈航靜殿掌門人的他,便急忙進行調派,讓僧兵們遠遠退開,一面掃剩下的殘敵,一面則是開始往外避難,因為據法米特、無頭騎士的例子來看,面對第九級武者,這些素質頗高的僧兵本就是渣,哪怕聚集了萬人之眾,也只有被砍的份,要是敵人擅長吸收生人化為力量,他們還有可能反過來為敵人的養料,讓敵人越打越強,所以還是盡快撤走為妙。
為長輩,必須要以作則,心禪大師這點很夠意思,對組織人員的調派一結束,他看看這邊勢不妙,雙掌一錯,衝過來參戰,豪氣干雲,讓我幾乎傻眼,覺得這位早已火氣盡消的大和尚,忽然回復年輕時候的勇猛豪,似乎有點不祥的意味,不由得擔心起來。
心禪大師是老牌的第八級人,有足夠資格和凰天並肩作戰,他這麼一參戰,整個勢自然又不同,問題是……還沒等他加戰圍,一個我最擔心的變化便發生了。
第五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八章 前仆後繼·乾坤一箭
以實質戰力而言,就算眾人合力,也不足以和狂暴化的李華梅,之所以能暫時制住李華梅,除了因為眾人配合無間,外頭還有大魔導士全力輔助,最主要的理由,還是因為那一把斬龍刃,這把神兵鋒銳無匹,更有破龍屬,先天上克制李華梅,這才得落在下風。
儘管如此,所有人心裡也清楚,這不過是暫時得勢,李華梅並沒有什麼實質傷害,的第九級力量正在積蓄,我方不可能長時間維持這樣的快節奏猛攻,當李華梅逮著機會,積蓄已久的第九級力量,便會全力轟在我們出的破綻上,屆時便要分生死了。
這點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才急著在那一刻到來之前,盡量減損李華梅的戰力,偏偏十數回合下來,連一點像樣的績也沒有,任誰都是心不妙,若非如此,心禪大師也不會跳下來參戰。
有了心禪大師的協助,本來是一大助力,但一直險險閃避斬龍刃的李華梅,忽然表一呆,作停了一下,這一下停頓,讓破綻大,旁人也許好,我卻連糟糕,因為李華梅這反應,加上邊一下微弱的魔力反應,肯定是有人在對下指令,而指令容當然只會是我擔心的那件事。
印證我的猜想,李華梅面對斬龍刃的封刺,竟是一也不,雖然凰天刺擊的速度很快,但以李華梅的武功,就算避不開,也絕不會什麼反應都來不及做,這一下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站著挨刀。
李華梅之所以難對付,不是因為武功太高,而是因為同時兼「強敵」和「人質」這兩種份,之前大家戰得日月無,拼盡全力才能在手下支撐,沒人有餘裕去想這問題,但當也不,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這問題立刻浮現出來。……一個不會的強敵,該趁機下手殺掉?還是不該殺?
這是一個偽命題,至對凰天而言,這問題沒有半點意義,因為本連想都不想,直接就將斬龍刃貫向李華梅咽,打從一開始,就對李華梅全無好,想直接把人幹掉了事,逮著機會便狠下殺手,這是可以想像的事。
問題是,此舉大出所有人意料,鬼魅夕、方青書的反應最快,哪怕腦裡還沒想清楚,他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李華梅死在面前,不約而同地出手攔截,一轉本來攻向李華梅的兵,試圖擋下凰天的斬龍刃。
轉眼間,戰局就變同室戈的惡劣況,前後變化之快,讓人完全跟不上。鬼魅夕、方青書都不是笨蛋,這麼做的風險,他們當然清楚,但就算知道後果,他們也沒得選擇,要是真讓李華梅的人頭這麼掉下來,這場仗不用打下去就直接輸掉了,因此,他們只能這樣出手,至於下一秒會怎樣,就只能留到下一秒再去面對了。
結果,最無奈的形發生,三人的兵並未擊,在千鈞一髮之際各自急迴避,但劍氣破空聲卻如驟雨急響,瘋狂撕裂著空間,剎那間,四人的影被劍雨給完全吞沒,千百劍氣化的雨,把他們的影切割碎裂,砍無數碎塊。
事實上,在破綻大的形下,被第九級武者從旁全力一擊,碎骨是理所必然的下場,這四個人之所以能險之又險地保住一命,主要的理由有幾個。
首先,謝上天,李華梅手中的兵,只是利,不是無堅不摧的斬龍刃,否則無論眾人怎樣掙扎,都只有泥這個收場。
再者,是凰天發了後著,不是魔,還有一直暗扣在另只手裡的聖者之杖,釋放出一道厚實的聖之壁,配合著頂點虛神的極度化,擋住了大量的劍氣雨,心禪大師這生力軍又在此時趕到,及時擋下破聖壁的劍雨。
第三,李華梅沒有靈魂,卻不是沒有心機,在佔盡上風的勢下,明顯有了取捨,放棄了方青書、羽霓這些較弱的目標,主攻凰天、心禪大師,利用這兩人救援同伴的機會,死死狠打,結果三個年輕小輩傷得不重,兩名主將卻是傷重,一個小腹被劃開,一個當被刺穿,險些就貫心而過。
鮮飛濺,被劍氣當刺穿的是凰天,中劍剎那,表現出族王的剽悍,無視痛楚,也不顧傷勢可能惡化到足以致命的程度,是往前進了一步,斬龍刃反向李華梅小腹,如果這一下實,以斬龍刃的鋒利,絕對可以輕易上挑,將李華梅從中剖兩半,為同歸於盡的局面。
李華梅不敢斬龍刃,飛後退,在避過這一的同時,重掌拍向仍在凰天中的劍柄,想致其死命,危急之時,心禪大師而出,也不管自己小腹仍在大量噴,肝腸約可見,起手就是一掌,與李華梅的重掌強猛對擊,而他的另一掌卻拍向凰天,掌上一奇妙的勁,帶得凰天口的利劍倒噴飛出,傷口卻給封住,連一滴也沒濺出來。
迥異的兩道掌勁,一剛一,勁道分明,卻又渾,蘊含著武學極旨,玄奇奧妙,令人讚歎,心禪大師委實深藏不,一武學造詣,更在其所盛名之上,而他所擊出的這一掌,與李華梅之後,迸發出和卻又耀眼的雪亮佛,恍若燃燒起來的太,純至正,赫然便是如來神掌的集中發勁。
慈航靜殿的掌門神功,委實驚人,明明實力弱了一,居然還能生生震退李華梅。只是把人震退數步,估計沒什麼效果,更無法造實質傷害,李華梅立刻就能重組攻勢,把兩名重傷的強敵幹掉,所以,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活命關鍵,就在此時出現。
咻!
破空聲響起,冷電般的一箭,直向李華梅,這一箭儘管有著黑木質的外形,其實卻非實,有形無質,卻實質殺傷力,李華梅最初神全放在兩名強敵上,沒把這一箭當回事,只想以護真氣擋,哪知道這支氣箭竟然半途折,自行空中轉彎,向李華梅的太。
如果一開始箭就向太,李華梅自然有許多方法擋掉,便是隨手一擊,都能把這氣箭摧毀,但當全副神都放在兩名強敵上,又剛被心禪大師一掌迫退,正於尚未能回氣的低谷,這突來一記彎折氣箭,向額角要害,這就讓沒法簡單接下了。
此時,不管是要閃,或是要出手拆解,都已經太遲,李華梅的選擇唯有擋,急凝聚全功力於頭部,憑護功去擋這一箭。在場眾人武功最高的也不過八級,便是數人聯手而發,於理也無法突破護真氣的防……本來應該是的,然而,這支幾乎令我、天河雪瓊支而發的一箭,嚴格來說,雖是第八級,卻不能看是武者所發的氣箭,而是兩名第八級的者。
者的箭,比什麼毒箭都厲害,是只能閃,不能接的,李華梅試圖接這一箭,後果很嚴重。
氣箭中額角,與李華梅的護真氣一撞,登時碎,正如所有人想像的那樣,這弱小的一箭無法突破第九級力量,然而,箭氣碎,形無存,蘊藏在氣箭中的兩重不同力量,卻瞬間侵,這兩重力量並非真氣,不是打擊力,李華梅的護真氣防之不住,卻也不是單純的魔法力量,不管是魔武合一的護氣罩,還是龍族的抗魔質,能起的效果都很有限。
首一重破敵之力,便是我和心夢的神力,雙靈共的強大神力,已經到了古今無雙的地步,一記心泡製的神衝擊,放在氣箭之中出,被這一下打中頭部,可不只是頭暈眼花、神經錯那麼簡單。
普通武者被打中,整個魂魄到劇烈震盪,外表無傷,卻立刻魂飛魄散,或是變一個沒有思考能力的活死人,或是直接氣絕亡,這是神攻擊的最高境界。不過,此刻的李華梅也是特殊狀態,神攻擊本會讓目標神智錯,可的神智卻早就一團,主要思考都是過腦的機械在進行,足以把常人打白癡的神攻擊,在上,不過是強烈暈眩、天旋地轉而已。
神攻擊無法破壞機械,至於對個人靈魂的傷害,李華梅的魂魄本就非常衰弱,卻被那道強力符印鎮住,這才沒有崩解分裂,神攻擊打了上去,碎裂的東西裂得更厲害,可維持魂魄不散的符印無損,令這攻擊沒有明顯效果。
表面上看來,就只是這樣而已,但我覺得到,也許太過虛幻的神攻擊,無法損及李華梅腦的機械,可是對於那道鎖魂符印,絕不是沒有傷害,符印損程度我不清楚,然而,這已證明那道符印是可以被攻擊的……
頭暈目眩,李華梅踉蹌後跌,連退數步,更險些一下跌倒在地,實質傷害也許不大,我的基本目的卻已達到,更解了眾人的致命危機。
「阿雪,連珠箭,給我放!」
得到我的命令,天河雪瓊幾乎是拼盡了魔法力在放箭,剎那間,箭雨如同飛蝗,和早先李華梅強勢反撲的劍浪有得拼,千道黑暗屬的魔法箭矢,狂襲向敵人。
就算被強烈的頭痛、暈眩侵襲,李華梅仍不是好欺負的,鼓起力量,揮出劍氣,純能量的對拼,要把這些魔法箭矢全都擋下。
很憾,這一次,李華梅再次失算,如蝗箭雨狂灑而至,穿越劍氣的防守,直擊在上。這種事,不只是李華梅,恐怕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想像,數以千計的魔法箭矢,這麼大的數量,之中偶有幾支穿越過劍氣間隙,這是有可能的,但要說全都穿過去,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釋,哪怕是用上瞬間移的技都不行。
問題是,發魔法箭矢的是天河雪瓊,但在背後控、瞄準的,卻是我和心夢,打從剛剛那道神衝擊命中之後,我們與李華梅之間,便有了一道無形的神連繫,這道連繫可以用來做很多事,想要藉此來控李華梅,那是遠遠不夠,然而,傾我與心夢之能,卻可以做到「必中」。
道理非常玄奧,很難解釋,效果倒是一看就明白,我和心夢指引所發出的攻擊,會自避開李華梅的防,無論的氣機怎樣變化,哪怕招式的間隙只出現千分之一秒,也能夠追蹤得到,侵的防網,絕對命中在上。
「嗚!」
悶哼聲中,李華梅被大量箭雨擊中,第九級的護真氣仍強,箭雨雖多,打在上,多數都被護真氣震潰,沒能傷得了人,可是如此大的數量,持續在上,累積多了,就算不傷也會痛,李華梅踉蹌後跌,自現以來,從沒有這樣狼狽。
剛剛這一連,大大消耗天河雪瓊的魔力,令需要短暫回氣,我沒有等回氣完畢,第一時間就衝了上去。
「時機要,還能夠的,全部和我一起上!」
如果有得選擇,我應該像早先一樣,讓旁人擔任戰鬥主力,絆住李華梅,而我持續指引天河雪瓊放冷箭,只要能拉長戰鬥時間,一定可以大幅削弱李華梅的力量,無奈,一激戰後,凰天、心禪大師各負重傷,已經不可能再為我牽制李華梅,我唯有親自上陣了。
心禪大師的那一掌,肯定傷到了李華梅,而且還是持續加深的傷害,但他自傷勢亦是極重,對掌時擊來的第九級力量,幾乎震斷了他半邊的七經絡,再加上小腹上的那個大,沒當場斃命已經是走運了,很顯然,大和尚是抱著犧牲自我,保全同志的覺悟在戰鬥。
凰天的況也沒好到哪去,李華梅將一劍,雖沒有刺穿心臟,但劍上真氣何等厲害,刺口,震裂骨,終究還是傷到了心脈。論傷勢,凰天與心禪大師都是重傷,還是致命重傷,不過兩人都不是普通人,了這樣的重傷,不但有保命之法,還開始迅速鎮傷勢。
心禪大師為慈航靜殿掌門人,自有一堆在短時間催愈傷勢,回復戰力的奇功絕技,這本就是僧的強項,而凰天雖非僧,卻有系至高魔法聖者之杖在手,一樣可以發系魔法,此刻,兩個人都是盤膝坐在地上,上被一層和的聖籠罩,傷口蠕,以超越常人多倍的速度,進行的生長。
為了替他們護法,與我分開的天河雪瓊,趕來到他們邊,放了幾個防護型結界,寸步不敢離他們,生怕有意外,而剩下來的三個人,聽到了我的呼喝,全然不顧自傷勢,立刻便衝了上來,與我聯手攻擊。
早先在戰鬥過程中,李華梅全力閃躲斬龍刃,偶然反擊個幾下,也是針對凰天,沒把幾個小魚小蝦的後生晚輩放眼裡,儘管如此,是出手的餘勁,就足以對羽霓、方青書造傷害,至於最後那一陣劍雨逆襲,要不是因為李華梅的目標放在兩名強敵上,用來對付晚輩們的力量連一也不到,早在十秒就把他們迅速了帳了。
羽霓的傷害狀況還好,外化的技能,幫了大忙,在劍浪及之前,化而出的羽虹,替擋下了那一波攻擊,被劍浪砍得支離破碎,卻護住了姊姊的命,雖然……我總覺得,那一瞬間,好像是羽虹自己主跳出去,羽霓還想出手拉住妹妹,只是沒來得及,就這麼讓羽虹擋在前,被洶湧劍浪砍碎。
因為羽虹的護援,羽霓得以未重傷,上傷害大多未及筋骨,不過親眼看到妹妹被碎萬段,儘管那只是由個人意念幻化出的假,卻還是對本人造極大打擊。不幸中的大幸是……羽霓打擊的反應,不是一蹶不振,而是激發出更強的戰意,像要報殺妹大仇一樣,飛衝向強敵。
方青書的況最為慘重,這位大爺雖是不可否認的天之驕子,資質好、邊資源多,修練進境在普通人看來,已經是開著賽車在飛跑,無奈人比人就是會會氣死人,他苦練而的力量,被天河雪瓊、鬼魅夕、羽霓這種奇遇派給打敗,明明是當前大地上新生代的領袖人,可是比起實力,三之中,他只比羽霓稍強,而且因為沒有化可以擋招,傷勢嚴重。
李華梅對方青書還是手下留的,這不是為了什麼舊、人,只是要以他為餌,讓心禪大師出破綻,趁隙襲擊而已,事實上,心禪大師小腹上那道肝腸外的大傷口,就是他為了搶救弟子所付出的代價。
方青書可是個厚道人,見師父為了自己而被傷這樣,登時紅了眼,他自己的傷也不輕,劍浪在他上留下多道深刻傷痕,失不,更將他右臂斬斷,失去了一名劍客最強的武,但方大公子心理素質極佳,沒有因為這樣就呼天搶地,不慌不忙,左手連點了幾位止鎮痛,給自己施了兩個治療咒文,理傷口,更立刻將斷臂冰封,這樣一來,如若此戰不死,他仍有找名醫接回手臂,不用和索藍西亞的倫斐爾當難兄難弟。
雖重傷,卻能心神不,這就是素質,而後,方青書確認了師父的狀況,便跟隨我的號召,一起圍攻李華梅。
至於鬼魅夕,的況最為奇怪,我看得出,李華梅之前與眾人混戰時,對一直心存忌憚,幾乎沒有朝招呼過一劍,即使後來劍浪洶湧,滔天蓋日,集的程度足以把鬼魅夕刺穿蜂窩,可是大浪過後,上卻看不到什麼傷。
鬼魅夕曾在我面前表演過斷肢重生的本事,那時還只是平凡之軀、第六級力量,已經能做到這效果,如今脈封印已解,又突破至第八級力量,這異能只會更強,劍浪襲來時,沒有試圖抵,上散發裊裊黑氣,整個變一種介乎與氣之間,類似稀泥一樣的存在。
強猛劍氣能切斷剛,可上這種介乎剛之間,虛渺不實的東西,效果就很有限了,無數劍氣將鬼魅夕打得有如蜂窩一樣,但劍氣浪一過,由稀泥似的質回復實,船過水無痕,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種技法聽來神奇,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除了鬼魅夕的特殊質,另一個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就是高手的劍氣貫,絕對不是單純打穿出去就算了,哪怕是化為元素,虛渺不實,劍氣貫的瞬間,仍會有相當能量留存,持續造破壞,要不然馬上傷馬上治癒,也不用練什麼蓋世武功,只要會治療咒文就天下無敵了。
普通人想用這技巧,哪怕在劍氣貫時,能夠平安無事,可是當形態復原,回歸本相,殘留的劍氣一次發,不死也是重殘,鬼魅夕可以自由運使,主要還是憑藉著的第八級力量,雖不足以讓與李華梅放手對戰,不過要化去殘餘劍氣,已經足夠了。
因此,一激烈比拚下來,了所有人當中,傷勢最輕的一個,至表面上是如此,黑龍王一脈,果有通天徹地之能。如果要找點東西來挑剔,那就是這條小黑龍終究修為尚淺,劍浪,雖然不傷,上服卻不免千瘡百孔,春外洩,大步往前衝,小皮球似的雪白豪猛搖,多的小翹左擺右扭,兩開闔之間,更是無比人,我都開始擔心,要是作過大,姿態過於惹火人,讓後頭的心禪大師、凰天雙雙走火魔,那就糟糕得很了。
總之,在兩大強手主將一起缺席的況下,我們四人聯合在一起,圍戰李華梅。
這一回合,我們都有了準備,鬼魅夕、羽霓都拿了創世聖在手,希號角、烽火乾坤圈,兩大聖攻向李華梅,這時我多有些憾,剛才忙中有錯,否則讓方青書拿了聖者之杖或斬龍刃上陣,怎麼都會比現在強得多。
面對我們多人圍攻,尚未從強烈暈眩中回復的李華梅,冷哼一聲,鼓起力量,彷彿要斬裂空間的一記豪劍,直揮過來,我在眾人之中沖得最前頭,正是首當其衝,眼見這一劍難擋,便趁著劍氣將發未發之際,一道神衝擊直發出去,強攻李華梅沒法關閉的那道心靈裂。
「唔。」
李華梅抱著腦袋,痛哼一聲,這一劍不單單大失準頭,威力更何止減半,被我全力一擋,羽霓、鬼魅夕一封,已無法對我們造太大威脅。
『哥,當心,這個戰有效,但下一次就要出人命了。』負責做各種計算、預估的心夢,對我發出警告,當然我也心裡有數。神衝擊的干擾雖能奏效,卻必須在十五步,我集中神,全力發出,發完神衝擊之後,我有數秒的氣力不繼,真氣提不上來,剛剛接擋劍氣時,險些雙臂一起被砍飛,如果再來一次,李華梅至多只是頭痛,我肯定連腦袋都不保。
越級挑戰,就是如此麻煩的一件事,謝天謝地,我邊仍有其他戰友支持,只是一個眼神,鬼魅夕已然會意,招呼羽霓一起越過我,衝在最前頭,掩護後頭髮神衝擊的我,充當我的衝鋒箭頭。
「羽虹」被碎後,羽霓似乎一時無法再次凝化,了妹妹的奧援,羽霓的戰力似乎大打折扣,這點可不是拿件創世聖就能彌補的,我多有些擔心,哪知道鬼魅夕拿起希號角,湊近邊一吹,至音無聲,只有一強大的靈波,瞬間傳遍四周。
先前在飛空艇上,鬼魅夕拿著希號角狂揮砸,雖然是當武使,卻只能算是創世聖的搞笑用法,此刻真正吹起號角,強大靈波伴隨號角聲釋放,攻擊李華梅的雙耳,令李華梅痛楚皺眉,卻也影響到另一側的羽霓、方青書,以第八級力量吹出的號角巨音,震得兩人口鼻溢。
我一看形不妙,希號角的至音不分敵我,要是再給這麼吹幾下,別說友軍要倒,怕是連後頭療傷中的兩大主將都要遭殃,我心頭張,正想出聲攔阻鬼魅夕,這個吹東西吹上癮的丫頭,居然又吹起了第二聲。
這一下,所有人原本心驚跳,哪知道一聲號角吹出,和第一聲起了完全不同的作用,我們先是神一振,彷彿了什麼激勵,跟著,周圍飛沙走石,氣流激盪,半空中出現了一些死靈,那都是不幸喪命在李華梅手下的慈航僧,魂未散,被希號角給召喚出來。
號角召喚死靈,並沒有多大意義,但死靈應召而來,被號角音波掃過,陡然大放明,籠罩在一片白亮聖芒之中,了等級極高的聖靈。當初在索藍西亞,倫斐爾以希號角拼末日戰龍時,曾召喚出其幻化為聖靈的祖靈,那些是本就修聖靈的歷代靈王,我怎麼也想不到,希號角居然有如此神力,能將尋常亡魂度化為聖靈……雖然只是短短幾十秒,而且後果是從此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聖靈迅速進方青書、羽霓,他們兩人都有慈航靜殿武學功底,易於應,而聖靈之後,他們兩人赫然氣力大增,能與李華梅的劍氣短暫,如此一來,我們五人混戰在一起,打得天地變,日月無。
要越級挑戰,是非常困難,甚至是不可能的任務,我構想過許多次,要怎麼打贏一名等級高過我的絕世強者,得到的結論就是,趁人狀態差的時候下手。哪怕武功再高,如果頭疼肚痛,心煩意,抱病上場,第八級未必能拚得過第七級,這道理即使用在李華梅上也是一樣。
況且,我和天河雪瓊發的那一記冷箭,中所蘊含的並不是神力,裡頭埋藏得更深的第二重力量,如今正在起作用。
雙方混戰十多回合後,過心夢的提醒,我注意到李華梅大側上的水漬,白的大上,正有晶瑩的閃閃發,那不是汗水,而是的。
冷箭中蘊藏的第二重力量,魔法之力,已經發揮作用了……
請續看《阿里布達年代祭》53
病嬌掌心寵:四個反派哥哥也重生了
【甜寵+虐渣+重生+病嬌+馬甲+女寵男+雙潔+哥哥團寵】重生而來的顧笙。不是在虐渣就是走在虐渣的路上。身後跟著四個追妹火葬場的哥哥。天天裝可愛的求她的原諒。卻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將那個病嬌偏執的男人寵上了天,他們雙眼羨慕嫉妒恨。“笙笙,大哥哥也要抱抱舉高高……”“笙笙,二哥哥身嬌體軟很容易舉高高……”“笙笙,三哥哥比他們都強!”“笙笙,四哥哥最小,你要疼四哥哥!”他們變著法子爭寵,卻冇有看見,有一雙墨黑的眼眸正盯著他們,彷彿潛伏的狼,下一秒就要將他們給撕碎,看的幾個人害怕的瑟瑟發抖求抱抱。結果卻看見自己的妹妹,笑意盈盈的將偏執可怕的男人擁入了懷裡麵。“乖,我最疼阿淵。”被擁入懷裡麵的男人。緋紅的眼角勾著得意,衝著身後羨慕的幾個男人洋洋得意的一哼,身嬌體軟的享受著。
8 38794全能廢柴:邪妃七小姐
【男強女強一對一,爽文寵婚超霸氣,你敢不敢跟?】 她21世紀殺手之王「邪神」,一朝穿越竟然成了慕容家廢柴傻子七小姐。 當星眸乍起,鋒芒乍現,整個天下我為尊! 說姐是廢柴,姐讓你見識下啥叫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 說姐是傻子,姐一巴掌扇你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說姐太囂張,不好意思,姐就是開掛來虐人的! 說姐沒男人要,姐調教的九天十地唯我獨尊的帝尊大人怕老婆! 男強VS女強,腹黑VS冷血,當腹黑帝尊遇上廢柴小姐: 「女人,本尊誓要掐斷你三萬枝桃花,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是本尊的人!」 「我呸,少打老娘主意,世上美男千萬隻,何必單戀一枝花。想要娶我,打贏我再說!」 「反了天了,床上等著,要戰便戰,我還怕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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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集團總裁的老婆死了后,有人發現他從良了,不再沾花惹草,誠誠懇懇的帶著兒子過日子。直到有一天,他新聘請的家庭醫生上了門。霍總,聽說你那方面不行,要我幫你看看嗎?我行不行,你不是很清楚?霍總端著那張傳說中已經從良的臉,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家庭…
8 77890快穿:炮灰女配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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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生育能力的喬依被迫離婚,結束了四年的感情。心灰意冷之下去小縣城療養情傷,卻無意中拾得一個男嬰。出於私心,喬依留下孩子撫養。四年後,一排鋥亮的高級轎車停到喬依的樓下。顧策掏出一張卡:這是兩百萬,就當這四年來你撫養我兒子的酬勞。喬依把孩子護在身後:孩子是我的,我不可能和他分開!顧策邪魅一笑:那好,大的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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