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第1517章 趕請永安伏虎將

也不知道那黑老虎圖意個啥,最近這幾天,它就往返於大牤頭山與老頭之間。

在往返的過程中,黑老虎每次都要穿過曙林區和家屬區,這就招人膈應了。

而且這傢伙跟人還不一樣,它不走人道,它是想穿誰家就穿誰家。

所謂雲從龍,風從虎。

將近五百斤的黑老虎縱一躍,但凡刮到、到,農家的柳條帳子便被它帶的裡倒歪斜。

它這麼折騰,曙林場肯定不能幹。

林場保衛場長親自帶頭,把林場和家屬區能用的槍都集中在了一起。

保衛組的半自,家屬區跑山人的掛管槍、16號獵槍、32號獵槍,可以說除了老洋炮,其它槍連著槍主人都被保衛組整合在一起。

林區是後劃的伐區,立也比較晚,各家各戶的頂樑柱幾乎都是林場職工,盲流子幾乎沒有,二混子、跑山的也不多。

這林場保衛在編的保衛員有三十人,武裝部給批了三十四棵56式半自步槍。家屬區跑山人七八糟的獵槍,不算老洋炮有十棵,也才四十四棵槍。

林場保衛場長加三十保衛員,又找了幾個家屬區打槍穩當的炮手,四十四人在林場散開,藏在提前找好的擊點,準備埋伏黑老虎。

他們不在家屬區設伏,一是考慮到地形,二是怕誤傷了人。反正這些天、這幾次,黑老虎都是穿行而過,從不在家屬區和林場裡停留、溜達。

可今天的黑老虎,和前兩天不同了。

當初橫掃永安野生界,追殺一隻耳、活吃大棕熊的黑老虎,因爲被趙有財打傷肋骨,活了點影響,最近重略有下降。

但這大老虎,重也將近五百斤,野生的東北虎很有能長這麼大的。

今天的黑老虎,與它橫行永安林區、盤踞五道時有所不同的是,它氣勢有所變化。

以前的黑老虎,就算斷肋骨而逃,也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但眼下的黑老虎,顯得略有些狼狽,它匆匆忙忙地躥進家屬區後,沿路狂奔三十多米,就來到一戶莊稼院前。

這年頭,農家院牆有砌磚牆,林區大都是用柳樹條別的帳子。

帳子都兩米左右高,黑老虎到這帳子前連個停頓都沒有,直接就一躍而過。

林區職工家裡條件都可以,這戶人家兩間半的大瓦房。房門閉,兩邊窗戶都拉著窗簾。

自從整個家屬區家畜、家禽開聲,這家東窗戶窗簾一角就被掀開,後面著一大一小兩個腦瓜,瞪著兩雙眼睛,帶著三分張、七分好奇地盯著外面。

可當看到黑老虎躥進自家院子後,那眼神瞬間都變了驚恐。

爲母則剛,那人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拽著孩子連滾帶爬地下了炕。

下炕後,人拉著孩子鑽進靠近靠牆的木桌下。

“媽!”孩子驚恐地看著他媽,人一手死死捂住孩子的,另一隻手臂地將孩子摟在懷裡。

他倆剛躲好,黑老虎就到了東窗戶前,那大虎頭一撞,釘在窗戶框上的塑料布四邊都被撞開,裡面的玻璃、窗戶框全都碎了。

還好爲了保暖,家家都是雙層窗戶,外面那層窗戶全碎,裡面這層壞了一半,玻璃碴子、木條子散落在窗臺上、炕上。

黑老虎一雙前爪搭著外窗臺,抻脖脖子往裡張。好在窗簾沒破,剛纔強風一,窗簾往裡一扇呼,然後又飄回來了。

此時不斷有涼風順著窗戶往屋裡灌,那窗簾來回飄,就吸引了黑老虎的注意。

它一隻前掌撐著窗臺,虎微微向上一拱,另一隻前爪一撈,直接把窗簾扯了下來。

炕下的木桌下,當孃的抱著孩子,娘倆瑟瑟發抖,眼淚不自覺地流下。

黑老虎抄著窗簾拿在鼻子前嗅了嗅,它剛纔撈這窗簾,只是因爲窗簾一直在。此時沒覺這窗簾有什麼異常,它丟下窗簾後,也沒往屋裡看,轉就走了。

木桌下的娘倆逃過一劫,而他們家後院牛棚裡的老黃牛,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從黑老虎進家屬區,老黃牛就到角落,哆哆嗦嗦往那兒一趴。

等黑老虎繞到後院,老黃牛扯繩子想往外跑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黑老虎將一縱,撞開牛棚,直撲老黃牛。只見它一雙前爪往牛後屁上一抓,一下子就把老黃牛撂翻在地。

“吭……”老黃牛臨死前,發出的悲鳴,不是哞,而是與熊的聲相似。

但它終究不是熊,黑老虎一口就給牛屁扯開了。

黑老虎殺重,當初在永安林區,就曾將一頭冬眠的棕熊從倉子拽出來,然後兇殘地把那棕熊給活吃了。

隨著黑老虎撕扯牛腸子、牛肚(dǔ)子的時候,老黃牛的慘聲傳遍了大半個家屬區。

牛有個習,有些牛聽著同類難的聲音,它們會跟著發出悲鳴。

可今天這時候,家屬區其它的牛,沒有一個跟著摻和的!

牛不,家屬區的狗開始了,但它們的聲中帶著驚恐和慌

前屋,抱著孩子的人一邊哆嗦,一邊流淚,一邊在心裡暗罵:“俏麗哇的,李老三,你等你回來的!你看我不作死你!”

家條件不錯,家裡男人是林場職工,雖不是保衛組的,但男人平常休班跑山打溜圍,家裡有棵掛管獵槍。

這幾天,李老三跟著保衛組伏擊黑老虎,萬萬沒想到黑老虎會在家屬區興風作浪,更沒想到黑老虎會奔他家來。

這時,附近幾家有膽大的男人,把自家房門打開條,然後把點著的鞭炮、二踢腳就往外頭扔。

扔完了他們忙關門,然後拿著大洋釘、木板子就往門上釘。

這個時候就是爹死孃家人,個人顧個人。

這些男人扔鞭炮,不是爲了救誰,而是想以炮仗聲將老虎驚得遠離自己家。

炮仗聲在周圍響起,可黑老虎本管都不管。它在五道盤踞那麼多天,炮仗、槍聲它聽得多了,可以說是習以爲常。

此時黑老虎就撕扯著老黃牛臟大快朵頤,而老黃牛趴在地上,眼中已無了神采。

家屬區炮仗聲陣陣,在林場蹲守的人瞬間就了。

還好曙林場的衛員不都是軍人轉業,他們大聲呼喝,把人攏在一起並快速地分三隊,由保衛場長、保衛組長、副組長帶著,往家屬區進發。

林場離家屬區就二百米,可等他們到家屬區的時候,家屬區裡就全都是狗、炮仗響了。

這時候拿槍這些人都懵了,他們想找老虎都找不著。

關鍵老虎跟人不一樣,它不走人道,在正常路上截,不一定能堵著它。

在林場設伏,是因爲曙林場條件差,沒有辦公樓,場裡就兩長排平房。

兩排平房兩邊、中間,一共是三條路,老虎只要不上房,那它必走這三條路。

可在家屬區就不一樣了,一百四十多戶人家,一趟趟的房子,房前屋後還有院,而且還都是大院,上哪兒堵那老虎去?

再說了,想堵也得知道它在哪兒啊?

保衛組長想敲開一家問問況,可沒想那家男人往外丟完炮仗,就把自家門給釘死了,此時正拿著木板釘窗戶呢。

隔著窗戶,裡面的人衝外面連搖手、帶搖頭,保衛組長跟保衛場長商量了一下,一幫人四人一組,分頭在家屬區裡排。

這工作量可不小,推進還慢。大概五分鐘後,就聽西邊有槍聲,一個個小組忙往西邊聚,保衛場長走到半路,就聽保衛員來報,說是他們那組看到黑老虎往林場躥去了。

而剛纔的槍聲,是朝天打的,爲的就是招呼他們過來匯合。

沒辦法,在家屬區裡視野到限制,又怕槍打傷了人。

聽完保衛員彙報,保衛場長帶著三個人往林場去。

但他們這趟不是爲了追黑老虎,而是到林場後,通過廣播室用大喇叭告訴家屬區的職工及家屬,大爪子已經過去了,讓大夥出門修補帳子、清點損失。

雖然被黑老虎鬧了一通,但日子還得過,該撬門的撬門,沒來得及往門上釘釘子,直接出來檢查自家的家禽、家畜、柳條帳子。

當趙金貴回到家屬區的時候,就見他家前趟房的李旺奎媳婦,正追著李旺奎連罵帶打。

旁邊孩子哭,周圍還有一幫拉仗的。趙金貴仔細一看,曙林場書記魏曉、生產場長徐忠孝也在其中。

“老三媳婦!”魏曉勸那被人拽住的人,道:“行啦,行啦,這玩意也不能賴老三,你打他、罵他也沒用啊?”

“什麼不賴他?”人扯著嗓子,哭喊道:“我說讓他在家,他就不在家!他要在家,拿我家那槍,給那大爪子一槍,我家那牛還能死嗎?”

這話說的……

魏曉一聽就明白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老三媳婦兒,行啦!你家那牛啊,咱林場賠你還不行嗎?”

魏曉想不賠,但那李旺奎是被保衛組徵調走的。不管李旺奎媳婦說的在不在理,但這個牛不賠,那娘們兒肯定是沒完。

魏曉此話一出,那人立馬不哭了,瞪著淚水汪汪地眼睛,問魏曉說:“魏書記,你說的是真的呀?”

“是真的!”魏曉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對周圍看熱鬧、拉仗的人,道:“劉二兒、孫禿砸,你們去幾個人,幫老三他家收拾、收拾。完了給大爪子吃剩那牛啊,拽咱林場食堂去。”

魏曉指使的人,都是他林場職工,那些人紛紛響應。

吩咐完人,魏曉又對那人道:“行啦,老三媳婦,你趕跟他們回家吧。那牛錢,我明後天讓人給你送家去。”

“行!行!”那人連連點頭,接著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帶著哭腔喊道:“魏書記,我家窗戶讓那大爪子給掀了,玻璃碴子碎一炕。”

魏曉聽得頭大,當即對李旺奎道:“老三吶,你趕回家,找塊塑料布給窗戶釘上。先將就著,完了再整說。”

“哎,知道了,魏書記。”李旺奎應了一聲,然後轉頭就衝他媳婦吼道:“這特麼破事兒也跟書記說!趕給我回家去!”

剛纔還被媳婦追著打的李旺奎,這時候氣了。而此刻,他媳婦二話不說轉就走。

“唉!”魏曉重重地嘆口氣,接著嚴厲的目掃向了保衛場長的趙金貴和那一衆保衛員。

“咋回事兒啊?”魏曉問趙金貴道:“你們咋整的呀?”

“魏書記,我們沒想到啊。”趙金貴苦著臉,道:“那幾回,這大爪子就擱家屬區過去,它也不禍害人吶?”

趙金貴說的,魏曉當然知道了,畢竟他也在這家屬區住。

可這時候,魏曉眼睛一瞪,質問趙金貴道:“你沒想到?你是幹啥的呀?你特麼不是保衛場長嗎?”

“是,是。”趙金貴沒辦法,只能認錯,道:“魏書記,這是我的錯,是我工作沒做好。”

聽趙金貴這麼說,魏曉稍緩,他視線從衆保衛員上掃過,然後擡手指著趙金貴道:“你們爭取將就贖罪,我不管你怎麼辦,這樣兒的事不能再發生了。”

趙金貴聞言,著頭皮道:“魏書記,咱這缺人槍的,這麼大家屬區,我們看護不住啊!”

“看護不住,你也得看護啊!”魏曉聲音立馬變了,只見他擡手往李旺奎家一指,然後狠狠一甩手,道:“這是老三家有牛,大爪子給牛啃了。我問你,今天這大爪子要進屋,給老三媳婦、孩子……”

魏曉話沒說完,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啥意思。說起這事,大夥屬實也後怕。

這時,保衛組長高雙山道:“魏書記,咱林場這地理位置太差勁了。”

說著,高雙山往東邊一指,道:“上那山就是海浪林區,那邊啥況,咱們也不悉,也不知道這大爪子是咋回事兒?咋就在咱這兒回來躥?”

“咱在這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魏曉嘆口氣,道:“出現問題了,你不就得解決嗎?說那些有啥用啊?要不我說你們就組織人,上那頭兒看看,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兒。”

“我們去了,魏書記。”趙金貴說:“一上那山,那全是大爪子腳印,幾條道上都有,我們都跟了。跟過四條崗,也沒整明白是咋回事兒。”

魏曉瞪了趙金貴一眼,他剛想說什麼,就聽趙金貴道:“魏書記,我們這些人抓個材料的、看看咱場資還行,打獵我們都不咋通啊。”

“通也不行啊。”高雙山在旁邊附和,道:“咱林場人,也沒誰打過大爪子呀。”

“魏書記!”這時,生產場長徐忠孝問魏曉道:“咱趕請永安那個伏虎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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