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心疼江攸寧。

因為這樣的江攸寧，讓想到過去的自己，曾經的，為了那點生活費和學費，何嘗不是那麼低聲下氣的求過姜家人，任由姜茉莉和姜云芩無條件的欺辱自己呢。

只是因為后方無路，前路坎坷。

顧言澈手抹去姜半夏眼中的淚，嘆息一聲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是你的退讓，是否能全，又是否會讓激你呢。”

“我不需要的激。”

“有時候這樣的退讓就是一把雙刃劍，未必會激你，或許到頭來還會憎恨你。”

“憎恨我？為什麼？”

“你的退讓若是全考上了，這輩子也會有是因為你的退讓才全的想法，是永遠活在你的影下，若是即便你退讓了，也沒考上，那這輩子都是怨恨你，是因為你才沒考上。人心就是這樣，升米恩斗米仇，或許你覺得你都不考了，沒考上怎麼還能怪到你頭上，可是往后人生每個不如意和失意的瞬間，需要找到一個發泄口的時候，你都會為這個宣泄口。日積月累，你覺得會如何。”

“……那你的意思就是無論我退不退，其實這件事都會影響一輩子，影響我們之間的了？”

顧言澈知道姜半夏很難接這個結果，他拍了拍的肩膀安道：“人心就是這麼復雜，人的就是真麼微妙，想多了也沒用。朋友也不需要多，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姜半夏對著顧言澈，出一個苦笑。

顧言澈手了的臉，這些日子，姜半夏倒是胖了一些，臉上的也比之前多了些，這起來的手也更好了。

他有些不釋手。

姜半夏原本的心是很差的，因為怎麼也不想要這樣的結果，但顧言澈來回的臉，讓沒好氣笑了起來：“你這是rua我呢，我又不是小貓，是不是覺得我臉上太多了。”

“不多，就是覺得手很好。想多幾下。”

姜半夏出手，也往顧言澈的臉上了幾把。

只可惜，顧言澈的臉很瘦，棱角分明的，這上手一還行，這上手一，手就不行了。

姜半夏扁了扁，本想嫌棄幾句，不經意間卻看到了顧言澈脖頸的抓痕。

一怔，馬上踮起腳尖湊近了查看。

“不早了，回去睡覺。”

“你別！”姜半夏按下顧言澈的手，不讓他。

顧言澈無奈，只好乖乖站在那兒。

姜半夏解開了顧言澈襯扣子，看清上面的痕跡，眼眶頓時就紅了：“你昨天晚上沒回來，是不是因為這個？”

“沒事，小問題，回去睡吧。”

“騙人！脖子都這樣了，上是不是還有傷，你讓我看看！”

“真的沒事——”

“你跟我進來，服！”

“……”

“服！”姜半夏站在顧言澈面前，紅著眼氣鼓鼓道，“你今天不我就不睡了，你哪兒也別想去。”

“真的沒事——”

姜半夏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馬上要掉下來。

顧言澈見此，只能繳械投降道：“好。別哭，我。”

哎，這麼強的男人在人的眼淚面前，也只能乖乖聽話。

顧言澈緩緩解開襯上面的扣子，本還想再掙扎一下，奈何姜半夏抿著角，眼淚還在不停打轉，只要顧言澈作稍停，姜半夏的眼淚就會落下來。

他只能嘆息著去了上，出上半鮮紅的抓痕。

姜半夏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他這一傷，還是不自捂住了。

“怎麼會這麼嚴重，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不回來。”

“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看著嚇人，其實并沒有什麼。”

可是顧言澈這樣要強的人，如果不是能到了極致，他又怎會忍不住用傷害自己來緩解疼痛呢。

“難道前輩也束手無策嗎，不是研制了克制毒的解藥嗎，為什麼你還會這麼疼。”

“我只是想試試不靠藥。”

任由藥都有依賴，若說過，這藥用多了，顧言澈會產生耐藥，往后這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姜半夏知道，他只是想盡力延緩用藥的時間，不到不得已，他并不想用藥。

“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姜半夏心疼的上前抱住顧言澈，在眼底打轉的眼淚終究是承不住，從眼眶中滾落了，落在顧言澈的心頭上，氤氳了他的膛。

“真的只是小事，我只是怕嚇著你，沒關系。”

可他越是裝作不在意，姜半夏就越是心疼，這眼淚就跟水龍頭一樣，一旦開始，就怎麼都收不住了。

今晚上再加上江攸寧的事，也讓姜半夏的心有些沉重，雙重打擊之下，姜半夏哭的是稀里嘩啦。

顧言澈也知道，姜半夏心里不好，所以也沒阻止，任由狠狠哭了一場，算是一種緒的發泄吧，總比悶在心里要好。

所以姜半夏最后哭著睡著了。

即使是在睡夢中，仍是止不住的噎。

顧言澈躺在床邊，著的哭紅了鼻子的模樣，忍不住出手，輕輕過的眉眼。

他突然有些羨慕姜半夏了，若是他也可以這樣大哭一場，發泄一通，就好了。

*

“天啊，夏夏，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啊。”

沈佳琪看著姜半夏紅腫的眼睛就震驚道：“是顧言澈欺負你了嗎？他讓你哭了？”

“你還說我呢，看看你自己吧。”姜半夏著沈佳琪那憔悴的臉道，“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哎呀，我這是宿醉，和你明顯不一樣啊，你說，顧言澈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我就是昨晚上看了個很人的電影，你也知道孕婦的緒是比較敏，我就忍不住哭的稀里嘩啦的，他勸都勸不住。我還非拉著他和我一起哭呢。”

“……有那畫面了。”沈佳琪點頭，“看來是我冤枉顧總了。哎，現在學校就催著我們簽約提高就業率，你說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