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念整個人都傻了，以貧瘠的大腦實在無法想象到闕總大半夜跑到家來是什麼意思，不過安全起見還是趕打開了門。

“您、您怎麼過來了？都這個時間了……”

屋子里暖氣開得很足，安念念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棉質睡，上面印著一只巨大的唐老鴨，頭發全部都盤到了后腦，不施黛的小臉兒看著干凈又舒服，表懵懵的，一只手握著門的把手歪著頭，神和睡上的鴨子出奇的一致。

“順路過來看看。”

闕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蹩腳的話，一只手扶著門邊推開安念念家的門，目在玄關口掃了一遍。

沒有男人的鞋。

眼看著闕濯一條都玄關了，安念念也只得順著他的意思打開門讓他進來，然后在他背后悄悄地了自己干的瓣：

“那個……闕總……您看這時間也有點晚了……”

闕濯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說自己松了一口氣，他扭頭想問安念念今晚約的朋友是不是柯新，但想起安念念之前那些木頭發言又打消了念頭，索直接把在門上低頭吻了下去。

安念念都傻了，剛到邊的一百個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就被闕濯的吻給堵了回去。

他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往臥室走順帶旁敲側擊：“今晚吃了什麼？”

不是，您怎麼跟個男主人似的，當回自己家呢？

安念念憋了一會兒才想出一個委婉又折中的問法：“闕總，您是不是剛下飯局啊？”

那潛臺詞意思是這不是喝醉酒干不出這種事兒。

闕濯聽出的意思，“你嘗嘗？”

這話問得惡狠狠的，安念念剛想認個慫說算了算了就又被吻了個昏天黑地。

安念念本來那只手是在推的，推了幾下沒什麼用，最后只能扶著男人的肩，微微收掐住了他滿是冬寒之氣的大。

“今天去哪里吃飯了？”

闕濯也不想上來就跟泡了老陳醋似的，但奈何也不知是不是今天確實有些特殊，他開車一路過來街上都是圣誕的氣息，路邊街頭隨可見擁抱熱吻的，每一對乍一看都像是安念念和柯新，但仔細一看卻又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讓他憋著火開了一路車。

“呃，必、必勝客……”祁小沫買了必勝客的圣誕節二人餐，比直接點要優惠五十塊錢，倆人滋滋地吃了一頓，然后拿省的錢看了電影。

安念念生怕闕濯誤會，說完還不忘又補了一句：“您放心……我不會和柯新來往過的……”

闕濯差點兒就要以為這木頭開竅了，就聽安念念再開金口：“要不然萬一他們自己技泄，還怪到我們頭上可就麻煩了！”

“……”

倒還為大局考慮的。

闕濯又好氣又好笑，“那你今天和誰吃的飯？”

不是柯新，但也還不能掉以輕心。

他松開安念念的雙，看著：“吃完飯還去干了什麼？”

“看了電影……”安念念就像是生怕闕濯不相信似的：“就是那個、那個剛上映的青春電影。”

闕濯一向不關注電影院排片兒，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電影，但他知道青春片十有八九都是。

安念念一對上闕濯的眼神，就知道十有八九他不信，急得就差指天誓日：“我真的不是和柯新一起去看的……”

“那是和誰？”闕濯問。

安念念是想說祁小沫來著，但想了想又憋住了：“是您不認識的人……”

避而不談？

闕濯挑眉，下也不由得一重，安念念下被啃了一口吃疼出了聲，合上那點兒哭腔聽著可憐的。

“疼、你……您怎麼咬人啊還！”

“是誰？”

闕濯再一次發問，語氣一轉，迫頓時便普遍而來。

“是祁小沫，祁小沫！就是上次把您喊來那回……和我一起喝酒的那個！”

一起喝酒的？闕濯其實沒什麼印象了，那次本來也是臨睡前接到了安念念的電話，臨時換了服過去接人的。

他只記得當時包廂里男男坐了不，也看不清誰是誰，只知道其中最鬧騰的就是安念念。

那個時候他尚且還沒流過對安念念的念想，這個木頭更是完全毫無察覺。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正蜷在沙發上，抱著手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見他進來就好像見到了父母來接自己放學的兒園小孩。

“闕總，嗚嗚嗚你總算來了！”

然后安念念就萬分艱難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往他懷里撲，也不顧旁邊那些人吹口哨哄笑著起哄，把眼淚和鼻涕全都在他的西裝外套上了。

“他們好、嗝……好壞，不讓我打電話給你！”

當時安念念喝多了酒，倒是沒怎麼上頭，臉上看不出紅，但一雙眼睛卻像是藏進了一條小小的溪流，亮晶晶的，看著他的眼神無比專注而認真。

在兩個人的日常相中，闕濯從來沒有見過安念念這樣的一面。

永遠都是低眉順眼，做事認真細致，永遠都是對話的時候會認真看著他的眼睛，一旦對話結束立刻就低下了頭去，幾乎沒有這樣長時間注視著他的時候。

他不酗酒，也不討厭酒，卻在那一刻第一次有些喜歡酒。

“現在你來、來了，我就要當著他們的面打電話！我還要發！短！信！”

“……”

闕濯沒心和喝醉的人去理論邏輯，直接把人往懷里一抱，出門前還順手結了賬。

回憶到這里為止，闕濯其實也想起當時是有一個人請他幫忙把安念念送回家，還特地留了自己的手機號說有什麼事就打這個電話來著，但他的記憶中好像除了安念念那張淚眼婆娑的臉，什麼也沒剩下。

其余的人都是一片暗影，只有安念念是站在高下的。

之后的事就像是他之前回憶中那樣，他雖然對安念念確實有一些工作之外的想法，不過并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只是按照印象中送回家的地址開到了安念念租住的公寓樓下。

從包廂到車上這一路都很不容易，安念念平時看起來做事穩重細致，喝醉了之后卻充滿了孩子氣，窩在闕濯的懷里也不安生，一個勁地哭說那群人不讓打電話，臉蛋著他的脖頸，淚水全都抹在他的皮與領上。

還好大概是鬧累了，一上車就安靜下來，半闔著眼，腦袋一點一點地開始打瞌睡。

闕濯把車停在路邊，發現自己不知道安念念住在幾樓幾戶，只能出手去拍了拍安念念的肩膀：“醒醒。”

安念念都在副駕上睡一坨了，覺上下眼皮兒跟被膠水粘住了似的，怎麼使勁都睜不開。

“你家住在幾樓？”

“嗯……闕、闕總……散會了嗎？”呢噥如夢囈。

闕濯看了一眼時間，直接導航了附近的酒店。

還好公司經常需要招待合作伙伴，和附近的五星級酒店有合作，有幾間房間常年都是空出來留給闕濯這邊安排，要不然就他這樣抱著一個爛醉的人去開房，恐怕會有人直接報警。

安念念是在被闕濯抱進電梯的時候才稍微有那麼點兒要醒的趨勢，睜眼發現自己是懸空狀態兩條小胳膊頓時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飛起來了？”

“……”

人說話的時候著他的頸脖，輕弱的鼻息從他的領口鉆進去，撓得人生。

“別。”

闕濯面對安念念這樣完全不設防的狀態眉頭皺得越來越，電梯門一開便抱著大步流星地邁了出去。

“不行，我還要給……給闕總打電話呢！”

話題繞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起點。闕濯一只手抱著給房間開了門，然后直接把跟個八爪魚似的人扔在了床上。

“嗚……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怎麼不見了……”

安念念喝得爛醉還惦記著打電話，被闕濯扔床上之后也不知道把他認了誰，里嘟囔著闕濯不認識的人名死死地抓著他不松手。

“安念念，”闕濯沒了耐心，一只手直接拎住一雙手腕過頭頂，另一只手則是在的側，俯下去警告：“躺好，再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安念念哪怕醉著一時之間竟然也被闕濯三米八的氣場給震住了，慢吞吞地眨了眨眼，一雙眼睛余卻老不自覺地往闕濯微抿的雙上瞄。

然后趁闕濯見沒了靜準備松手的一瞬間，安念念功地登上了自己的人生巔峰，兩條手臂抱住闕濯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如果醒著，恐怕都會為自己的英雄豪邁而鼓掌——逆襲強吻資本家，不愧是我。

再之后的事，就很明了了。

最后安念念理所當然地跟一只被擼了的貓似的，蜷在被子里帶著殘存的醉意沉沉地睡了過去，留下闕濯一個人把被眼淚和口紅印染得不樣子的襯扔了，再收拾了一下現場，思忖著明天和安念念談一談關于兩人關系的問題。

回憶到這里，后面再銜接的就是闕濯一個人在空無一人的酒店房間醒來，安念念逃得無影無蹤的畫面了。

現在想想，闕濯這人是真的長審點上了。安念念有些絕地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在闕濯面前就這麼把持不住呢。

“有東西嗎？”

闕濯其實也有同樣的想法。

來的路上他并不確定安念念已經到家了，當時想法也很單純，只是想見一面，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別的。

但真正見到面了又開始想要接吻，吻上了就再也分不開。

事后，安念念不修邊幅地躺在床上，又將復雜的目看向非常自然整理好服去打電話的闕濯。

這個男人，真是令人疲憊。

闕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安念念心里已經被歸類到了‘令人疲憊’那一類，打完電話之后直接回頭把安念念抱進了浴室。

“闕總，您要是有事兒就先回去吧……”安念念也不知道他剛才那通電話是給誰打的，總之非常努力地想要扮演一個懂事又不粘人的角：“時間也不早了。”

這平安夜熬夜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宣布失敗，安念念尋思著等闕濯走了之后至得再刷半小時微博以示對明天假期的尊重。

闕濯好似看出那點小心思：“明天你休息？”

“對……不過，”安念念怕闕濯讓加班，趕乖巧如：“雖然我的在休息，但是我的心永遠記掛著您和公司！”

要沒有最后那三個字，雖然虛偽倒也算得上一句聽的話。

不過安念念實際上還是不怎麼慌的，是真不信闕濯能在家留宿。

結果洗完澡一出去安念念剛把床單換下來就再一次見識到了資本的力量。

闕濯的個人品被人打包好送了過來，而且應該都是臨時去采購的同牌同款，就連居家服都是全新未拆封的。

安念念整個人都給看傻了：“闕總……您……”

不會今天還真要住下來吧？

這可是平安夜啊，圣誕節啊。

安念念吹完頭發之后套了件羊羔絨的居家服坐在房間的窗前看著窗外飄起了細雪，心寒風呼嘯，甚至覺室外都比室多出一溫暖。

試問有哪個打工人愿意在平安夜和老板待在一起呢？

反正安念念是不太愿意的。

現在安念念已經進了賢者時間，滿腦子只想著這被迫的夜晚到底要幾時才能結束。

闕濯換好睡就看見安念念坐在窗前發呆，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兩點多了。

他走到安念念后順著的目出去，看著窗外逐漸轉大的簌簌雪花意識到圣誕節已經到了。

“圣誕快樂。”和安念念待在一起的時間總是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闕濯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一件好事，“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安念念聞言扭過頭來，好似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陣，小心翼翼地說：“我可以要碗麻辣燙嗎？”

“……”

安念念看闕濯那眼神應該是被土到了，但是的肚子是真的有點，而且講道理，在這麼一個冰天雪地的夜晚，誰會不想來一碗熱乎乎的麻辣燙呢。

安念念很堅定。

最后闕濯還是屈服了，打了個電話請人給送來了一碗麻辣燙，可能是讓酒店煮的，那個容都和安念念平時點的15塊錢的外賣不一樣，被裝在一個系著紅緞帶的保溫箱中，由穿著整齊制服的人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家門口。

安念念對這種資本主義很不齒——麻辣燙就應該是那種街邊小吃，湯融了各種食材的滋味，再加上人家獨門的制辣椒油才有那個味兒，酒店這種致的地方和麻辣燙就兒八字不合！

然后嘗了一口，真香。

自打第一口進，那筷子就沒停過，一個勁往碗里，一口氣吃了小半碗之后才想起闕濯還在旁邊，又假惺惺地把碗送過去：“您要不要也來一口？”

“你吃。”

闕濯不知是看出的言不由衷還是覺得看悶頭吃東西還有意思，掏出煙盒在指間銜了一煙，卻遲遲不去。

“您吧，沒事，我對煙味不敏。”安念念里還含著一顆魚丸，被上了勁的魚糜迷得簡直五迷三道，對大金主闕濯只恨不能再殷勤些：“我能不能打聽打聽這碗麻辣燙多錢啊？”

闕濯看那副被一碗麻辣燙就給收買了的殷勤樣真是好氣又好笑，索站起開了臺門出去煙了。

這小臺就連接著安念念的臥室，安念念一邊咀嚼魚丸一邊目送他出去，然后帶上了臺門。

外面的寒氣被隔絕，安念念過臥室的小窗子看著窗外闕濯一只手護著火苗練地點上煙，火星一明，雙間便溢出一片繚繞的煙氣。

他大概是在觀察安念念這個臺暗堆放的東西，目定定地看著某，口中的煙氣消化完了便抿著停頓一會兒再抬手吸下一口。

安念念本來沒想盯著闕濯看的，可只是無意間地一抬眼，那雙眼睛就跟被外面的冰給粘住了似的，一也不了了。

當然一直知道闕濯長得好看，但再帥的人看一年多也有點習慣了。偶爾會忘記自己有個帥比上司的事，直到剛才闕濯一個剪影似的側臉再一次刷新了的認知。

闕總可真帥。

安念念也吃得差不多飽了，不舍地把剩下的一半兒用保鮮包起來放進了冰箱準備明天接著吃，就看見帥哥從臺回來了。

“吃飽了？”

安念念趕湊上去狗：“吃飽了吃飽了，這個也太好吃了，謝謝闕總招待！”

安念念本來下一句話想接“那我現在幫您去把客房收拾出來讓您好好休息”，結果就看闕濯慢條斯理地把外套了掛回架：

“那我們繼續吧。”

“？”

啊？

這也忒離譜了。安念念都快哭了：“不是……闕總，您明天不是還得上班嗎？”

一個以不近出了圈的資本家這人設崩的也太徹底了吧！

“明天上午的會改線上了，在哪里都可以開。”闕濯說話間已經把睡第一顆紐扣給推出了扣眼，“還有什麼問題嗎？”

“……”

洗完澡，安念念本想著趕趁四點前給闕濯把房間收拾出來，結果一出來就看見外面已經被簡單收拾過。

“你困了就先睡。”

闕濯一邊解扣一邊與出來的安念念而過進了浴室，安念念愣了一下覺好像也沒哪里不對，躺上床了才想起還沒給闕濯收拾房間。

但在陷被窩的瞬間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困，以至于腦海中幾乎是下一秒便彈出了一個想法——休息五分鐘再去也行吧。

五分鐘，就五分鐘。

但就像是每一個睡眠不足的早晨，安念念懷抱著這樣的想法閉上了眼，就再也沒醒來。

圣誕節的上午，安念念就這麼安然地在床上度過，睜眼的時候下意識出手機一看，已經下午一點了。

單休的壞在這個時候簡直展現得淋漓盡致——眼睛一閉一睜，半個假期就過去了。

拉著被子蒙住頭，發出一聲似惋惜似痛苦的，然后又在床上扭了一會兒才勉勉強強坐起來。

然而剛坐起來就覺到不太對勁。

我的腰、我的、我的手臂，怎麼會這麼酸痛？

的疼痛喚醒了某些不必要的記憶，安念念才遲遲地回想起昨晚的事，又釋然了——加班嘛，有什麼辦法。

想起昨晚，比起闕濯的努力耕耘，安念念倒是更惦記著那碗剩了一半的麻辣燙。下床在睡椅上披了一層珊瑚絨的居家服就步履維艱地出了臥室。

“我……好疼，嗚嗚嗚闕濯這個狗……”

畢竟都下午一點多了，安念念尋思著闕濯再怎麼樣也該去公司了，一邊往外走一邊忍著上的酸疼，腦袋里其實沒想辱罵闕濯，但是真的控制不住。

結果剛出臥室門就在客廳看見正端著筆記本開視頻會議的闕狗。

“好，先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后再繼續。”

很顯然安念念的抱怨完全沒有逃過闕濯的耳朵。他暫時關閉了件的收音，淡淡地看向已經完全定格在了原地的安念念。

“誰是狗？”

“我是狗！”

安念念不假思索，然后趕往廚房鉆。闕濯看著奇行種一般的行進步伐眸中浮現出溫和，然后才站起追著進了廚房。

他本來還好奇安念念起床第一件事怎麼不是洗漱，結果站在廚房門口往里看了一眼就看見安念念把昨晚麻辣燙的碗端出來，撕了保鮮之后放進了微波爐里。

“……”

安念念一抬頭就看見闕濯竟然跟上來了，簡直膽兒。看了一眼正在微波爐中緩緩旋轉的麻辣燙，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不想給闕濯吃的意思：“闕總，您吃午飯了嗎？”

“沒有。”闕濯看余不由自主地往微波爐里瞟，還能不知道這廝心里在想什麼，“準備點餐，安書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先幫您點吧，還是老規矩嗎？”

闕濯嗯了一聲：“方便的話再幫我泡杯咖啡，謝謝。”

“好的闕總。”安念念這話一出口才意識到這好像和上班沒什麼區別。

得，真就圣誕節在家辦公。

麻辣燙還在微波爐里轉著，安念念先把闕濯的咖啡給泡好了。

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最簡樸的杯子，然后趕沖好咖啡給闕濯端過去了。

“嗯，地點定下來了嗎？”

安念念把咖啡杯連杯墊一塊兒靜悄悄地放在了闕濯的手邊，在等微波爐叮的時候順帶著聽了聽會議容。

倒確實不是什麼重要會議，是闕濯在安排今年公司年會的事。安念念想起年會在即就想起元旦在即，想起元旦在即又想起今天是圣誕……

看了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依舊沉浸在工作狀態中的闕濯，安念念十分沮喪。

但沮喪歸沮喪，還得立刻振作起來去幫闕濯點餐。闕濯的餐點一直都是由悉的酒店提供，每天酒店都會把當天能提供的菜單發到安念念這邊，然后安念念再給闕濯去選擇，選好了之后在午餐前送到公司來。

流程理論上是這樣，但闕濯實際上經常忙得腳不沾地，就連開會中間的休息時間都在看郵件，所以幫他選菜這件事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安念念頭上。

安念念這太監總管當的也確實是盡職盡責，一開始大部分還靠盲選，觀察了一陣之后對他的喜好掌握就開始越來越準。

今天餐廳的菜單也準時地發了過來，安念念選好菜品之后不忘代酒店那邊送到新地址來，這才回到廚房安心地打開了微波爐的門。

正吃的香，安念念的微信又鬧騰起來了，點開看了一眼，發現是特助那邊建的群。

特助A：聽說又要開年會了。

特助B：人事那邊說每個部門都至要出一個節目。

特助C：我們算一個部門嗎？

特助A：我們算一個部門嗎？

特助B：我們算一個部門嗎？

特助D：我們算一個部門嗎？

好端端的人，說開始復讀就開始復讀。安念念想了想剛準備無視，就被人在群里特了。

特助A：安書幫我們問問闕總好嗎@總-安念念

安念念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正確答案——算，而且特助這邊因為人，在報節目的時候還得把安念念也算上，大家一起排個集節目湊數。

不要問安念念為什麼知道，都是經驗。

但今年公司擴張了很多，特助團也涌了很多新鮮，比如在群里發言的這幾個ABCD就是在今年年初職的，雖然在工作上都頗有經驗，但對于公司年會的規矩還是小萌新。

而那些老人不搭腔安念念也知道是為什麼，畢竟誰不會對年會逃過一劫這件事抱有希呢……

安念念想了想，回了一個滴水不的答案：我今天休假，明天一定。

然后就鎖了屏接著吃自己的麻辣燙了。

可誰能想到這事兒的后續會來得那麼快呢。就在安念念麻辣燙準備收尾然后在思考這個湯要不要留著晚上下個面的時候，就看見闕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走了進來。

“聽人事說特助團那邊已經帶上你的名字報了一個舞蹈。”

“？”

安念念辣得淚眼婆娑間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切就在自己放下手機到干完這碗麻辣燙的功夫塵埃落定了。

趕拿出微信往上翻了一下這群人的聊天記錄，簡直要被充斥在字里行間的、艷字樣給沖昏了頭。

簡單地想象了一下特助團這群中年男子在臺上妖嬈的扭就覺得辣眼睛。

“他們說你跳C位。”

闕濯沉聲補了一刀，安念念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