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是在知會我嗎？”晚棠一瞬間冷卻了熱。

知道自己的初心，應該一心爬高位，能做主母便可，京城有幾個勛爵人家沒有妾室的？

不該要求蕭峙永遠都只守著一個。

道理都懂，可是它不講道理呀！

酒氣作祟，眼下的晚棠沒有平日理智。

蕭峙看這麼快變臉，有些張:“不是，為夫在與你商議。”

他試圖與十指相扣，晚棠避開。

推開他，離開那個懷抱。

“我眼下吃了酒，腦子糊涂，侯爺明日再與我商議吧。”晚棠不希自己說出不理智的話，轉就狼狽地跑了出去。

出了屋卻又發現這里陌生至極，不知道該去哪兒貓著。

于是只能站在屋檐下吹夜風。

蕭峙后腳追出來:“夫人若不愿，我連妾都不接便是。”

“陛下若差人直接送去侯府，侯爺怎麼拒絕？我沒有不同意，侯爺讓我一個人靜靜可好？”

“不好。”蕭峙果斷拒絕，“有話便說，不可生悶氣。離別在即，我不想瞞你此事，所以才會親口告訴你。”

就算離開的這三個月不賞妾，大婚以后也會賞。

朝臣之中被賞了妾的何止一二，皇帝的賞賜便是隆恩。

“侯爺為何不晚點說？”晚棠不高興，地契良田的喜悅才持續半個時辰。

蕭峙試圖去牽的手，躲開。

“你若不高興，我還有時日跟你分析利弊。臨別再說，便沒工夫了。”

晚棠聞言，酸溜溜的覺淡了些許。

返回屋里，仰頭又喝了一小杯果釀，這才掐著腰瞪過去:“其實我善妒！”

追進來的蕭峙挑了下眉:“哦？”

“陛下賞賜妾，那是皇恩浩！”

蕭峙蹙眉:“嗯？”

“侯爺若喜歡，寵們便是，夜夜與們促膝長談，我也管不著！”

蕭峙汗:“們？”

“不過侯爺若是太過荒唐，待我去了魏老夫人邊，我也可以嫁別人！”晚棠之所以又喝一杯酒，就是為了這一句。

你只管寵你的妾，我也可以另尋夫君。

這會已經八九分醉，理智早就拋之腦后。

蕭峙呼吸一頓:“你說什麼？你還想嫁誰？”

“年輕、俊朗、不納妾、只寵我一人的……”晚棠掰著指頭，子已經開始站不太穩，“我又不是沒人要。”

蕭峙扶額，除了不夠年輕，除了日后也許會被賞妾，他好像都符合吧？

他把晚棠摟，無奈道:“還沒影的事，你同為夫生什麼氣？”剛說完，他后知后覺地彎了，“夫人莫不是在吃味？”

“哼！我不能吃嗎？”晚棠仰頭，出白生生的食指他臉頰。

“夫人什麼都可以吃。”

晚棠歪頭皺眉:“你是不是又在說渾話？”

蕭峙老實承認:“嗯。”

“哼！你總這樣！”晚棠撈起他的手就咬，里還惡狠狠道，“我吃！”

蕭峙吃痛，無奈看著，也不手。

等松開，他的虎口赫然一排牙印。

“咬夠了嗎？”

“沒有！”

蕭峙卷起袖口，又把胳膊送給咬。

他今晚原本就沒打算趁人之危，他分得清孰重孰輕。

分別之前，這件事乃當務之急，他必須把可能讓誤會之事防患于未然……

晚棠翌日一睜眼，便看到一張俊秀如玉的臉，面容憔悴，眉眼之中泄出顯而易見的張。恍惚想起他昨晚所說，晚棠心頭發悶，轉眸看別別。

下一刻，驚訝的眼神回到蕭峙臉上。

心虛地咽了下口水，他臉上的牙印：“這是我咬的？”

蕭峙幽怨道：“嗯。”

昨晚的很能鬧騰，伺候洗漱，抱安寢，整個過程中不知道被咬了幾口。千辛萬苦哄睡覺，眼看快睡著了，忽然捧住他的臉。

他甚是開懷，以為良心發現，忽然想親親他。

哪里知道湊上去就張咬，咬得還不輕。看反應，他臉上還留著牙印。

晚棠慚愧地垂了眸子。

理智已經回籠，鄭重道：“我日后不喝酒了，喝酒誤事。夫君昨晚所言，我沒什麼意見。”

違心的話說出口，刺痛了下。

他太好，所以早就不知不覺中生了獨占的心思。賢惠的正妻不該如此，如今倆人還沒有大婚，跟一件還沒影的妾室拈酸吃醋并不明智。

況且這一系列的事都要從堅持出府救明月開始，其實沒理由不同意。

“你有意見只管說，為夫其實對此也有意見。陛下未必會賞妾，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不希分別后你因此誤會于我。”

晚棠心頭悶悶的。

沒什麼可誤會的，蕭峙不會輕易說那等捕風捉影之事，既然鄭重告訴，還提前給那麼些聘禮讓先歡喜，便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會發生。

他給了這麼多，自該懂事。

這麼想著，晚棠冷靜地點了一下頭。

坐起時，蕭峙也跟著坐起，松松垮垮的里敞開，晚棠看到他壯碩的上痕跡斑駁。

他口上竟然有好幾道牙印，就在他結實的之上，再往下，壁壘分明的腹上也有紅刮痕。

晚棠艱難地抬起眸：“都是我……咬的？”

“嗯，咬不住的地方便用牙和手撓。你還想往下咬，為夫便沒再依你。”算不得痛，只是這樣任的時候，他覺會有邪火往某一涌。

太折磨人。

晚棠干笑一聲：“你可以把我推開的。”

“不推，放肆一些沒什麼不好。”蕭峙也有自己想做的事，賞妾一事雖然是猜測，但倘若當真發生，他最理智的選擇便是接納。留著這些咬痕，也是想讓他家棠棠憐惜憐惜他。

晚棠默了默。

恍然想起珋王妃那番“金玉良言”：眼下他有多寵你，日后便會有多寵下一個妾。心疼男子，注定要被辜負三次。

蕭峙似是悉了心頭所想，掰過的臉面向自己：“為夫保證不們。”

晚棠眼皮跳了下：“們？夫君這是想再納幾個妾？”

蕭峙：“……一個都不想納。”

昨晚不是先說的“們”？他只是一時瓢。

他忽然會到一種百口莫辯的委屈。

倆人正要起更，外面傳來阿軻的聲音：“侯爺，趙管事來了，請您即刻回侯府。”

晚棠抬眸，蕭峙垂眸。

倆人面面相覷片刻，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一無語：不會這麼快吧，擔心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