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貓撓的？你家又沒有養貓。”桑洵不信好友的話,眼神依然質疑。

靳修臣風輕雲淡的睜眼說瞎話：“其琛家的。”

桑洵恍然大悟：“哦~~他家啊，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養了三只貓。”

“嗯,然後被其中一只最野的撓了。”

靳修臣話落,對面的桑檸劇烈咳嗽起來，喝水嗆到了。

桑洵當即站起來，傾給小侄拍背：“你怎麽喝個水都能嗆到。”

靳修臣也跟著站起，無奈又好笑，這小姑娘怎麽心虛這樣。

桑檸勉強止住咳嗽,心慌意的抓起自己的杯子，甕聲甕氣道：“我再去接點水，你們先吃。”

完全不敢看靳修臣,低著頭跑走。

桑洵心的搖搖頭：“這孩子,連喝水都不讓人省心。”

靳修臣盯著小姑娘離開的背影,意味不明的嗯了聲。

但也正因為桑檸的咳嗽，撓痕的事被揭了過去，桑洵不再表現出好奇。

大家和和氣氣的繼續吃飯。

吃完，靳修臣和張書開了一輛桑洵的車去參加下午的行業會議,桑洵則去上班，家裏只剩下桑檸這個閑人。

不過在發了個定位在家的態後，也沒能閑，大學朋友約出去玩。

坐上自己十八歲的生日禮——小叔送的定制款冰莓保時捷。

好久沒開，不釋手的先拍了幾張照,發給安。

安過了兩分鐘回：【還是你這款好看！】

【我也覺得！我準備讓我小叔找人幫我把這輛車開到京城去，還是想開我自己的車。】桑檸臨時想到這個主意。

真是個笨蛋,幹嘛不早點讓小叔把的車弄去京城啊，竟然現在才想起來。

【可以啊！到時候帶我出去炸街。】

【哈哈哈,這款車可炸不了，倒是靳小叔車庫裏有輛布加迪的跑車，那輛才炸街，但那輛車，他自己好像都不開，應該是買來收藏的。】

【你跟你那位靳小叔現在關系這麽好，你去借來開開啊？挑眉/挑眉/】安慫恿：【我還沒坐過布加迪呢。】

【說實話，我也沒坐過，我小叔只有一輛蘭博基尼。】

【所以——你去借吧寶，帶我見見世面！！！比心.jpg。】

【對了，我想起來向晚妹妹跟我說過，那個陸其琛陸哥的車庫裏有好多跑車，說是他很喜歡收集跑車！】桑檸想起之前和周向晚聊過的事，興的和好友分。

安無語：【然後呢？咱們又跟他不，難道你要去借？】

桑檸調侃：【當然是你去啊，好歹人家撿到了你的口紅，你還沒謝謝人家的吧？】

安：【翻白眼/翻白眼/，我又沒他聯系方式，我去哪謝啊，不是讓你代我謝了嗎！】

【我這撮合你呢，你不是想找個寵你的男朋友嗎？勾手指/勾手指/】桑檸繼續開玩笑。

安：【呵呵——你當找男朋友跟買菜一樣啊，你看上了，付個錢，就能拿到手了？與其在這想撮合我，你還是理一理你對你靳小叔的吧。】

【叔侄，謝謝關心！】

【呵呵。】

桑檸：“……”

鬼使神差的又想起吃飯時靳修臣說的那句『小貓兒撓的』話，臉蛋再次發熱，連忙抱住頭搖了搖。

不能想，不能多想！

那晚的一切都是意外！

桑檸在腦海裏反複默念這兩句話，漸漸地，心平靜下來。把手機丟進扶手箱，發燃轎車，開出車庫。

今天約的朋友關悅，兩人都是燕大舞蹈系的，今夏畢業後，關悅進了燕城舞蹈團，恰好今天休息。

對方約的地點在們大學時常去的一家下午茶餐廳，就在燕大附近的一個商場裏。

桑檸到了那，開進地下停車場。

一把倒車庫，兀自高興的握拳歐耶，恰在這時，一抹悉的男人影從車窗外走過。

竟然是關悅那個從高中就開始談的男朋友！

桑檸欣喜的推開車門，打算喊對方一聲打招呼，可男人邊的陌生人讓到的話生生噎住。

蹙眉，納悶的盯著陌生人腰上的那只爪子。

悅悅跟男朋友分了？

不對啊！

記得前兩天刷朋友圈時，還刷到過悅悅發的和男朋友的合照呢，還是親臉頰的那種親合照，當時還和大學同學們在下面鄙視他們秀恩。

有問題！

桑檸憤怒的出手機，拍下兩人親的一幕。

只是要不要告訴關悅，陷糾結，不都說是兩人之間的事嗎？那要不要手啊？

毫無經驗的桑檸苦惱的去問安。

安直接回的語音：“當然要告訴了！這種渣男，你還讓你朋友留著過年啊！不過你在說之前，還是要記得先試探一下，看看自己知不知道，有些生其實有覺出男朋友劈，但故意裝作不知，想要等男朋友回心轉意，這種腦的話，你捅穿，反而會讓你朋友恨上你。”

【你提醒我了，我這個朋友，確實有點腦。跟男朋友之間，屬于付出更多的那個，兩人吵架，一般都是先哄的。】

【那完了，你還是先不要明說了。】

“檸檸，這邊！”一道欣喜的聲傳來。

桑檸打字的手懸停，循聲擡頭，關悅一襲米白子，正站在茶餐廳門口跟揮手。

看到朋友開心的模樣，心更加憤怒和沉重，對方知道自己男朋友劈了嗎？

“檸檸，你見到我怎麽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啊？怎麽？去首都混出頭了，就看不上我了？”關悅故作生氣的嗔瞪桑檸。

桑檸趕忙調整緒，笑道：“我哪不高興了，我是看到你太高興了。”

“撒謊！”關悅輕哼一聲，但也沒再追究底，高興的挽住桑檸手臂，走進茶餐廳：“你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下，要不是看到你朋友圈，我都不知道。”

“我怕你忙嘛。”桑檸笑盈盈的解釋：“所以我就統一發了個朋友圈，這不就是讓有空的找我嗎？”

“你還是那麽牙尖利，算了，反正我說不過你。”關悅按著桑檸的肩膀坐下，隨後坐到對面，用自己的手機掃碼，再遞給桑檸點餐，“檸檸，你隨便選，我請客！”

“這麽大方呀？”桑檸挑眉：“是不是賺大錢了？”

“我能賺什麽大錢啊。”關悅好笑，“但請你吃頓下午茶還是請得起的，你快點吧。”

桑檸沒跟客氣，大學時候，也經常請關悅。

不過點餐時，狀似不經意的把話題扯到男朋友上：“對了，悅悅，我剛剛在下面停車時，好像看到你男朋友了，你不會也約了他吧？”

“啊？你看到他了？”關悅噗嗤一笑，“那你肯定看錯了，他今天出差去了，人都不在燕城呢！”

完蛋！

朋友這是完全被蒙在鼓裏呢！

那要把照片給看嗎？

“哦，出差了啊，那估計是我看錯了，不過真的好像。”桑檸加重暗示。

可朋友一點也沒領會到，還笑瞇瞇的催趕點餐。

桑檸只能暫時按捺住心焦，等待機會。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過去，由于心裏裝著事，有點坐不住，就提議去外面的商場裏逛逛街。

關悅沒意見，“好啊，正好我想給我男朋友買件服。”

桑檸：“……”

真憋不住了，雙手握，開口道：“悅悅，我有件事想……”

“欸？那不是我男朋友嗎？”桑檸的話還沒說完，關悅忽然眉頭蹙的盯一個方向。

桑檸順著看過去，只見那男朋友還跟那個陌生人在一起，不過跟在停車場有所不同的是，現在男人的手上多了幾個服袋子，一看就是給那的買了服！

桑檸一直抑的火氣噌地加倍上湧，“悅悅，走！我們過去揍那個狗男人！今天我幫你拼了！”

提步過去，手腕卻驀地被拉住。

桑檸疑回眸，關悅眼含淚水的對搖了搖頭：“檸檸，我們先走吧。”

“啊？什麽？你……”桑檸錯愕。

關悅再次搖頭，帶著祈求的道：“我們先走。”

桑檸：“……”

-

桑洵心裏惦記著小侄，不到下班時間就從公司早退離開，順便去接上靳修臣，他會議已經參加完，後面的應酬他不想去，就把事都推給高層和書。

兩人回到桑家，原本以為能看到孩活潑的影，結果人影都沒瞧見一個，桑洵郁悶的問保姆阿姨：“李嫂，又又呢？”

李嫂指指後院：“先生，大小姐在後院喂魚呢，不過心好像有點不好。”

“心不好？這是怎麽回事？”桑洵眉峰一擰，淩厲問。

李嫂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大小姐下午出去跟朋友玩了回來，心就不太好了，我問，也不說。”

靳修臣瞇了瞇眼，闊步朝後院走，桑洵及時跟上。

走到後院，兩人同時看到坐在魚池邊的石凳上，拿著魚飼料，無打采的小姑娘。

那石凳對面還有一個，靳修臣率先過去坐下，稍稍低頭凝住孩，溫聲問：“又又，你怎麽了？”

桑洵沒地方再坐，他站著道：“出去被人欺負了？誰欺負的你？跟小叔說！我幫你出氣！”

桑檸蔫蔫兒的眸看了看小叔和靳修臣，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沒，不是我的事，是我朋友。”

“你朋友怎麽了？”靳修臣追問。

桑檸長嘆一聲，下一秒，遷怒的嗔道：“還能怎麽，不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大豬蹄子嗎！”

“我們？大豬蹄子？”靳修臣沒聽懂後面的網絡語，他偏頭問桑洵：“什麽是大豬蹄子？”

桑洵對網絡語還算了解，他低聲解釋了一下，兩個聰明的人一聽，迅速明白。

桑洵道：“你朋友的男朋友背叛了？”

桑檸氣鼓鼓的噘了噘，明明事都過去兩三小時，心裏的氣卻還是毫不減。

不過也知道這事跟小叔和靳修臣沒關，不能把負面緒發洩在他們上，于是，深呼吸兩下，盡量心平氣和地把今天出去經歷的事告訴他們。

還說了後面朋友沒去現場拆穿，灰溜溜逃走的事。

有一部分氣其實主要是來自這裏，有預，關悅很可能還會給男朋友機會。

“……小叔，靳小叔，你們說我朋友怎麽那麽傻啊！那種占據道德高點的時刻，竟然跑了，真是氣死我了，我敢肯定男朋友要是求原諒，說以後不會再犯，一定還會給男朋友機會！”

“原來是因為這個。”桑洵聽完，無奈的拍拍小侄腦袋，嚇他一跳，還以為上發生了什麽呢，“你朋友也是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是的人生，無論選擇什麽，都是的事，你不要太把自己代進去，白白讓你自己氣傷了。”

靳修臣附和：“你如果已經勸過，還是不聽，那就看開點，說到底，別人的人生與你無關。”

“道理我都懂，但我還是不爽，我今天勸了我朋友好久，一直哭，就是不肯說分手。”桑檸又是一聲長嘆：“唉，太傻了，腦要不得啊。”

“你自己知道這樣不對就好，以後你遇到這類事，可得立即把那男的踹了。”桑洵是幻想一下，眼神就寒四：“不過敢傷害你的，我到時候整死他！”

靳修臣幽幽地看一眼好友。

桑檸把手中剩餘的魚飼料丟進池子裏，拍拍手站起來道：“我知道了小叔，我才看不上那種男的呢。我就是替我朋友不值，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想通。”

“朋友之間也是需要社距離的，你別再一直去勸分，萬一以後兩人和好，他們背地裏說不定還要數落你呢。”桑洵教育小侄。

桑檸聽話的點點頭，但被影響的心還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晚飯都沒吃幾口，吃完也貓回了房間。

桑洵的心連帶著不怎麽好，原本小侄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是很高興的一件事的，結果弄這樣。

他用力了一口煙，忍不住和好友抱怨兩句。

靳修臣撣撣煙灰：“任由繼續悶悶不樂下去，今晚估計覺都睡不好，還是得把哄好。”

“這個不是自己的事，不好哄，就算我唱《兩只老虎》都不行。”桑洵了解的擺擺手：“就是共能力強，別人的事也容易當自己的愁。”

“總得試試。”靳修臣吮了一口煙。

桑洵挑眉：“怎麽？你有什麽高見？”

靳修臣低聲說了個主意。

桑洵玩味兒一笑，握拳捶了一下靳修臣肩膀：“看不出來你原來還會哄孩子的啊，平時真是深藏不，行，咱倆分頭行……”

半小時後，桑檸不不願的坐上小叔的車，由于心不好，他小叔說要帶出去兜兜風，不能拒絕。

桑檸胳膊擰不過大，也知道小叔是好心，所以半推半就的陪他出門了。

只是沒想到靳修臣大半夜又出去應酬了，桑檸有些好奇，偏頭問開車的小叔，“小叔，那靳小叔今晚還回來我們這邊嗎？”

“當然要回來，不然他睡哪。”桑洵長指敲敲方向盤。

桑檸喔了聲，“那他要應酬到多久啊？”

“不確定，看況吧。”桑洵隨口胡謅，末了，他酸溜溜的看一眼小侄：“我發現你現在還關心他的，比關心我還多，我好心帶你出來兜風解悶，可你裏問的卻全是他！”

桑檸被小叔的吃味逗笑，“小叔，你好稚啊，你在我面前，我還問你幹什麽？”

“那你就不問問我最近的工作啊，生活啊之類的？”

“我們不是每天都有聯系嗎？這些不都在平時的聊天中知道了？”

桑洵無言以對：“……”

桑檸噗嗤大笑，甚至越笑越開懷。

桑洵見展，也跟著笑了，同時覺得自己還真是有點醋缸子，老是忍不住吃兄弟的醋，他這是怎麽了？

小侄總歸是要長大，離開他邊去飛翔的，他就算再舍不得，也要學會放手，或許，修臣就是他要學會放手的第一步。

桑洵在心裏如此安自己。

桑檸沒想到小叔會帶來郊區的雲峰山兜風，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正常，雲峰山坐落在它們燕城的西邊，在上面能看到幾乎整個燕城，是看夜景、放松心的最佳去，也是看日出日落的最佳地點。

平時他們本地人周末、節假日沒事的時候，就會來這裏爬爬山鍛煉鍛煉，順便再看看日出日落，因此這裏隨時都有人。

這不，都晚上十點，山頂的觀景臺依然有十幾個人，不過全都是年輕人，還主要是。

桑檸從車裏下來，著懶腰等小叔停車。

突然，一聲咻地升空音劃破夜晚的寂靜，再砰的一聲，絢爛的煙花在夜幕下如花般綻放。

觀景臺的衆人齊刷刷嚇了一跳，但很快興起來，激的跑出來看。

隨著第一聲煙花炸開後，越來越多的煙花一起飛上高空，再陸陸續續綻放，黑夜瞬間被點亮，奐。

桑檸看呆，主要是非常驚喜，一般非過年，只能去游樂園或者特定的活場所才能看到煙花，還很能在這個時節，這個地點看到呢。

是哪個男生給朋友準備的驚喜嗎？

桑檸看到小叔開門下來，激的指著天上道：“小叔，你看，肯定是哪個男生給他朋友準備的驚喜呢！”

“看你這麽高興，看來你也喜歡這種驚喜？”桑洵意味深長的問。

桑檸仰起頭，烏黑的瞳仁裏滿滿都是天上的繽紛煙花，燦笑道：“哪個孩子會不喜歡啊！好浪漫啊！不知道是不是有誰要求婚？咱們今晚還真是趕上了！”

看好的事，自己的心也會變好，桑檸笑眼彎彎的往觀景臺的打量，想瞧瞧到底是哪對制造的驚喜。

不想，答案沒找到，倒是聽到一聲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磁嗓音在後響起：“又又，你能喜歡，我很高興。”

桑檸蹙眉，快速回頭。只見漫天煙花下，姿筆的靳修臣單手兜，角淺揚，目和的看著。

桑檸猝然怔住。

心跳前所未有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