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余燼》第34頁

四周的景象崩解四散,悉的黑暗空間出現在鄧肯眼中,接著,是那些悉的流,以及無數星星點點的“燈火”。

鄧肯循著心中的覺看向那些星,尋找著下一個適合接的“目標”。

突然間,他被其中一簇星吸引了。

他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山羊頭總在念叨的“鄧肯船長的直覺”,但他決定循著這種覺走——不管那星背后是誰,現在,他與鄧肯船長有緣了。

……

普蘭德城邦邊緣廢棄的下水道中,那幾個僥幸從教會守衛者手中逃的太神邪教徒正在無言中沉默著。

地上世界已經陷深沉的夜,地下世界則僅有一簇微弱的燈庇護著廢棄的房間。

哪怕是再兇殘再沒有人的邪教徒,也會在這逐漸迫近的黑暗中張恐怖。

旁邊的破布地鋪上,垂死者就要呼出最后一口氣了。

聽著那逐漸低沉艱難的息聲,幾雙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垂死者。

他們死死地盯著地鋪上的“同胞”,每個人都很清楚,這人確實是不可能熬過這一夜了。

就這樣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地鋪上的男人最后一次膛起伏——他呼出了自己此生的最后一口氣。

“愿太在黑暗中繼續照耀你的靈魂,”旁邊,嗓音低沉的黑袍教徒慢慢說道,接著便一揮手,“把他……”

下一秒,他的話突然被噎了回去。

在他眼前,那閉著眼睛的尸再次開始了呼吸。

第三十八章 離線

在呼吸,仿若在死亡的國度邊緣徘徊了一圈,便折返人間。

房間中的黑袍教徒們愣愣地看著這一幕,他們中有人甚至沒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剛才其實已經“死去”一次,因為這生死換的一刻實在短暫,以至于不是仔細關注甚至都分辨不出來,他們只是覺眼前垂死“同胞”的氣息不知為何竟突然平穩、有力起來,這讓人分外詫異。

下一秒,躺在地上的男人便睜開了眼睛。

他似乎已經在黑暗中待了太久,以至于房間里不夠明亮的油燈都讓他覺刺眼,他眨著眼睛適應著線,然后眼球慢慢轉,似乎這才剛剛注意到周圍聚攏的三個黑袍人。

謝主的庇佑!”一個較為年輕的黑袍教徒終于反應過來,忍不住激地贊頌著,“你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會……”

“等等!不對!后退!”那名嗓音低沉的教徒卻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他一把攔住了其他人的作,同時用警惕的眼神狠狠盯住了剛剛蘇醒的男人,一邊向后退去一邊用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他剛剛的呼吸已經完全停止了,我絕對沒看錯……況不太對勁!”

鄧肯終于適應了周圍的環境,耳鳴般的噪聲也漸漸從腦海中褪去,他看清了那些圍在自己邊的人影,心中第一反應就是——這怎麼一睜眼還是這幫人?這怎麼還是在下水道?

靈界行走應該是隨機的,他在選擇目標的時候也完全是循著直覺在點,卻沒想到兩次睜眼竟然都是落在這幫邪教徒中間,這算哪門子的孽緣?

接著,他便從周圍那些人的反應中察覺出了有哪不對,下一秒,他便注意到了自己上的黑袍。

鄧肯沉默了兩秒鐘,心中已經恍然。

上一自己是被邪教徒獻祭的祭品,然后眼一閉一睜,現在他是“邪教徒”了。

他跟這幫人是真的有緣。

“……況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一個飽含敵意的低沉嗓音突然打斷了鄧肯在“蘇醒”后的頭腦混狀態,他循聲看去,立刻便迎上了一道充滿警惕的冰冷視線。

那道視線的主人正冷冷地注視著自己,而在旁邊,另外兩名黑袍教徒也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紛紛后退做出戒備姿態。

鄧肯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跟上次一樣,也是附了一

自己這是當著這幫邪教徒的面詐尸了!

搞明白眼前的狀況之后,這幾個邪教徒的張反應也變得順理章,鄧肯頭腦飛快地運轉起來,他覺到這中殘留的麻木遲鈍還未完全散去,如今行分外不便,要在好幾個邪教徒的眼皮子底下搞事似乎不太容易,只能先想辦法穩住這些人——而就在他飛快尋思出路的時候,一點點支離破碎的模糊記憶竟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在那支離破碎的模糊記憶中,他突然“回憶”起了許多不屬于自己的經歷片段——他記起“自己”在下水道中躲藏,記起“自己”將家中錢財供奉給太的使者,記起“自己”為了療愈疾病而參加那些黑暗瘋狂又腥罪惡的儀式,飲下無辜者的鮮以換取“太的賜福”……

在一連串凌記憶的盡頭,他又“看”到了獻祭儀式的現場,看到許許多多和自己一樣穿黑袍的人站在高臺旁邊,而一個年輕的祭品被推上高臺,那個年輕的祭品帶著僵又詭異的表,讓整個儀式陷一團混……

他看到“太的使者”被獻祭了心臟,祭臺周圍所有人都陷瘋狂,教徒在自相殘殺,洶涌的火焰從太圖騰中四溢流淌,憤怒的嘶吼和虛無的呢喃充斥著集會場,而他這的原主人和最后僅存的幾個教徒倉皇逃離……

鄧肯不知道自己呆滯了多久,或許其實只有一瞬間,他腦海中洶涌的陌生記憶又重新平靜下來,一段可悲又可恨的人生就這樣變了一連串蒼白的碎片,仿佛供人閱覽般躺在他的心底——宛若某種“養分”。

這是自己這原主人的記憶——雖然殘留不多,但來源毫無疑問。

鄧肯眨了眨眼,這是上次“靈界行走”的過程中不曾發生的變化。

上一次,他沒能從附的尸中得到任何記憶,那個“祭品”的大腦只有空白一片……這次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

是因為自己這次占據的軀殼還很“新鮮”?還是因為鴿子“艾伊”強化了黃銅羅盤的力量?

鄧肯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知道不管這變化背后的原因是什麼,現在都不是發呆的好時候,那些神經繃的邪教徒顯然已經意識到自己這“死而復生”的過程不對勁了。

而伴隨著鄧肯起作,三名邪教徒也立刻向后退了半步,接著那名嗓音低沉的黑袍人便一手按著腰間打破了沉默:“你先別——告訴我,你什麼名字?”

“……羅恩,”鄧肯略一回憶,便相當自然地說出了自己剛剛從記憶中得知的姓名,“羅恩·斯特萊恩。”

“他是羅恩。”對面一名年輕的黑袍教徒立刻低聲音對那名為三人首領的、嗓音低沉的黑袍人說道。

然而那名黑袍人卻毫沒有放松警惕,他只是仍舊死死盯著鄧肯,隨后突然以古怪的音節語調念誦道:“以日之名,惟愿主的輝普照,以日之名,惟愿主的賜福降臨!”

聽著對面那邪教徒突然發癲的靜,鄧肯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覺到口一陣灼熱,他下意識地手掏出了那正在服下面發熱的東西,卻看到那是一枚金黃的太護符——一陣陣詭異的熱量正從護符表面傳來!

下一秒,那護符竟猛然燃起了熊熊烈焰,烈焰仿佛飽含著惡意,向鄧肯的心臟位置直撲過來!

“主的榮在反噬他!”看到這一幕,剛才念誦禱詞的邪教徒瞬間反應過來,他一把出腰間短劍,同時口中高喊,“他的靈魂被替換了!殺了這個異端穢!”

另外兩名邪教徒的作明顯慢了一點,但接著也反應過來,這些前一刻還以為鄧肯是“同胞”的人毫不猶豫地出了隨攜帶的短劍與匕首,一邊飽含殺意地猛撲過來一邊高聲呼喊著:“殺了他!!”

鄧肯手握已經開始熊熊燃燒的太護符,看著三道影朝自己猛撲過來,下一秒,卻又有另一道影子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邊緣!

一只渾燃燒著幽綠火焰的、仿佛幽魂般的亡靈鳥撕裂了空氣,裹挾著冰冷的焰流掠過屋頂,它發出怪異的尖聲嘯,翅膀拍間灑下無形的灰燼與羽碎片。

三名邪教徒理所當然地被這只“亡靈鳥”吸引了注意,他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化作靈形態的“艾伊”一眼。

下一刻,他們所有人的作都遲滯下來,就如同和現實世界之間的聯系突然變得遙遠又遲緩,三個黑袍人的影仿佛一卡一卡的逐幀畫般在半空中拉出了重疊的殘影,他們以慢到稽可笑的作慢慢落地,并最終在鄧肯面前不到兩米的距離徹底陷靜止。

他們眼神中帶著巨大的驚駭,看著那只亡靈鳥在天花板上盤旋了一圈之后落在對面的黑袍“同胞”上,他們看到那個男人手中的太護符仍在熊熊燃燒,但下一秒,那些燃燒的火焰便變了幽幽綠,變了和“亡靈鳥”上烈焰一樣的形態。

鄧肯手中的太護符,綠的靈之火縷縷地纏繞著護符表面,從護符中噴涌出的焰流在他前繞了半圈,便如寵般安安分分地消停下來,討好般地在他手臂上緩緩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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