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屏幕里，秦湘那張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臉出現。

態度隨和，神態放松：“大家好，我是南城三中的秦湘。”

記者點點頭，又詢問了幾個問題。

面對鏡頭，秦湘毫不怯場，對答如流。

醫院病房里，病人們在電視機前。著電視里的秦湘，病人們一個個夸贊不已：

“哎喲，咱們南城好多年沒出省狀元了吧？”

“真是咱們南城的驕傲！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天才。”

“這要是我兒，我就是賣房都要供讀書。”

“長得真俊啊。”

病人們嘰嘰喳喳議論。

王芬香瞪大一雙枯瘦的老眼，死死盯著屏幕里的秦湘。

沒有厚重的劉海，沒有遮面的黑框眼鏡，鏡頭里的秦湘干凈明麗，像清水里的蓮花。

王芬香腦袋嗡嗡作響。

下意識揪住床桿，連連搖頭，喃喃自語：“不可能啊...我隔三差五打，連飯都不讓吃飽，居然能考省狀元？”

萬一讓秦家的人瞧見，會不會把秦湘接回去？

秦湘回到秦家，那秦家還有秦凝月的容之嗎？

王芬香煩躁地抓頭發。

隔壁床的病友詢問：“王嬸兒，你說你兒秦湘——難道是電視里的那個？”

此話一出，病房里的病人們、查房的醫生護士齊齊過來。

王芬香忽然有種莫名的滿足。

清清嗓子，一臉笑容：“是啊，那是我閨秦湘。”

周圍嘩然。

居然是狀元的媽！

一時間，幾乎整個住院部都傳開了，5號床的病人王芬香，養了一個考省狀元的兒！

大家紛紛來道喜。

王芬香鼻梁，著眾人的贊恭維。王芬香暗想，既然木已舟，后悔也沒用，不如抓時間榨干秦湘的價值。

聽說省狀元，政府和學校會獎勵不錢呢！

王芬香竊喜，開始在腦海里盤算如何花這筆錢...反正已經好了，可以立刻出院，照樣能拿秦湘。

王芬香越想越興，來護士：“我下午要出院！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

——

下午，秦湘來到醫院探。

秦湘打算過兩天前去京城，去李教授的實驗室打下手，早點接理實驗。

決定永遠離開南城。

以后再不和秦家、沈景川接。

等離開南城前，得把糟心事理干凈。

秦湘來到醫院病房，剛面，病房里的掌聲嘩啦啦響起來。住院的大爺大媽們贊不絕口，紛紛夸贊秦湘有本事，是文曲星下凡。

“來了啊。”王芬香靠在病床上，趾高氣揚，滿臉得意。

秦湘沉下臉：“來看你了。”

王芬香瞥向秦湘空的雙手，有點嫌棄。來醫院探，連份禮都不帶，真是養了條白眼狼。

但外人在場，王芬香不好發作，裝出一副慈母的姿態，關切道：“你這孩子，天天忙著學習，竟沒時間來醫院看我——聽電視里說，你保送清大，以后是不是要去京城了？”

秦湘點頭。

王芬香眉開眼笑：“我病好了，等會就出院。你一個人去遠方上大學我不放心。這樣，你向清大申請一套房子，我搬去京城照顧你。”

王芬香舍不得秦湘這塊。

秦湘去清大讀書，將來畢業后肯定能賺很多錢。王芬香在心里默默算計，可以從秦凝月那里拿錢，也能從秦湘這里要錢。

雙份的錢啊！

秦湘輕挑眉：“申請一套房？你怎麼不要一棟樓呢？”

王芬香聽出話里的嘲諷。

王芬香差點撕破臉上的慈偽裝，咬牙，一字一句道：“媽也是擔心你啊。”

秦湘看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癡。

隔壁床的病人聽了好久，忍不住開口提醒王芬香：“王嬸兒，你閨懂事，你可不太懂事。京城那地方，一套房最都得幾百萬，哪能說要就要的。”

王芬香反駁：“都是省狀元，要給國家做貢獻的，怎麼不能要一套房？我是秦湘的親媽，一把屎一把尿養大，要一套房有啥問題？”

隔壁病人無語。

這時，病房門打開，走進來兩個警察。秦湘走到病房門口，低聲和警察涉。

王芬香長脖子，想要知道秦湘在說什麼。

可隔得太遠，聽不清。

不一會兒，一名護士出現。護士手拿采集瓶子，告訴王芬香：“病人您別，我采集一下發樣本。”

王芬香茫然。

以為是尋常的檢，便沒放在心上，任由護士采集了的頭發和指甲樣本。

采集結束，護士又提醒：“病人，出院手續已經辦理好，你下午記得出院。”

護士把樣本給門口的執法人員。

王芬香更加納悶了。

不一會兒，秦湘和兩名警察走了進來。秦湘指著病床上的王芬香，告訴兩人：“這就是王芬香，我要告待罪和拐賣罪。待的證據照片，我已經提司法。至于拐賣罪，等DNA檢驗結果出來，希你們能深調查。”

“當然，神方面也有一定的問題。將來若是不能坐牢，我希能直接送進神病院。”

警方點頭。

王芬香怔怔地靠在病床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待？

拐賣？

秦湘居然控告！

王芬香盛怒之下，直接抓起床頭柜的臺燈，重重朝著秦湘砸去：“你這白眼狼！居然敢送我坐牢！你信不信老娘打死你！幾天不打皮了是吧？”

幸虧警方出手抓住，秦湘這才沒被臺燈砸中腦袋。

秦湘一臉無奈地告訴警方：“這些年，經常像這樣毆打我。”

警察看秦湘的眼神更加憐憫。

警察走向王芬香：“士，請跟我們去派出所接詢問。”

王芬香慌了。

連連拒絕：“我不去！我還在生病！”

護士在門口提醒：“你各方面檢數據達標，且辦好出院手續，你可以馬上出院。”

王芬香死死揪住床柱，像個撒潑的瘋子：“我不去！秦湘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把親媽送去坐牢！你不得好死！老子當年就該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