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攤事件后，陸行檢查了在場所有人的手機，確保沒有好事者拍視頻。盡管這樣，當晚的事還是以口播的形式在各大高校傳開了。

謠言越說越過分，最夸張的版本當屬季行舟當晚殺了十個混混。

本以為出了這麼大的事，季行舟肯定會消失一段時間，沒想到他第二天竟然若無其事的來上課了。三班的男生本來經過昨晚一事對季行舟已經徹底拜服了，大清早見了他挨個的過來打招呼，熱的不像話。

周城誠走進教室時，一臉滄桑生無可，見大家都圍著季行舟，一時緒有些復雜。

昨晚被他被季行舟灌的不省人事，半夜被他的市長爸爸一盆冷水澆醒，質問當時況，因為答不上來被他老子擰著耳朵一頓胖揍。

“這麼好刷存在的機會你就白白錯過了？老子真要被你氣死！”

周城誠不服氣，“他不過就是個學生有什麼了不起，您好歹是個市長我好歹是您兒子，您不問問我有沒有事，還來打我，有你這麼當老子的嗎？”

周父恨鐵不鋼的又補踹了一腳，“老子打你算輕的了？你警告你，在季行舟面前收住你市長公子的氣派，你要是惹上他，咱們全家都玩玩。”

“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

“你給老子重復一遍。”

“……”

早讀課是英語課，顧晗章為了趕進度，一直帶著耳機在聽英語聽力。

季行舟神倦倦，趴在桌子上也不知在想什麼。

楊子濤昨晚建的群已經有500人了，點開群名片，一路看下來，竟然還是沒有顧含章。他看著前排清秀的影，湊近季行舟，“阿行，這妹妹人緣不怎麼好啊。”

季行舟抬眼看了前排一眼，他早就發現了這妞似乎有意避著他，除了必要的遞書本，平時本不會回頭看一眼。

“……”季行舟冷哼了聲，埋頭睡覺。

W市一中是本市有名的老牌重點中學，從高一開始就抓的很，高二更是爭分奪秒。早讀時間是每天的七點到八點半，靠的全是學生的自覺。

比如顧含章一直在主學習，夏溫溫手里的漫畫也沒有停過，蘇沐婷小團隊依舊分各自名牌包包化妝品。季行舟睡覺，楊子濤在群里嘮嗑。

陸行剛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作為新晉班長，他帶來了張班導最新指示：為維護早讀課良好的學習氛圍，從即日起高二背誦課文實行前后桌互盯連坐原則，當天背不出的兩人一起留校，直到雙方都背下為止。

“班長，為什麼是前后，同桌不行嗎？”有同學在底下質疑。

陸行扶著金鏡框，禮貌溫和，“老師說同桌太容易同流合污了。”

“……”

“昨天就已經告訴大家背誦容了，今天老師就不查了，各位同學前后自檢。”

陸行說完，講臺下一片。

顧含章皺著眉，看向同樣一籌莫展的夏溫溫，“昨天老師有布置背誦容嗎？”

夏溫溫指著黑板右下角，“昨天沒有，上個星期五倒是有代。陸行當班長以后提了新班規，課代表不用課后宣讀老師布置作業，按時寫在黑板右下角，這樣不容易忘記出錯。”

“……”顧晗章抬眼看向黑板右下角，還真有！

《衛風•氓》

上個星期請了七天的假，昨天回到學校就開始補進度，本沒有留意到右下角的背誦作業。顧晗章打開課本，一時犯難了，還是篇古文言文，早讀估計是背不下了。

夏溫溫見顧晗章郁悶的表安道，“沒事！我也沒有背，再說你急什麼，季行舟肯定也沒背，他們昨天在‘合院’玩嗨之后又續攤了，聽說昨天鬧的嚴重的，他哪有心思。”

顧晗章下心里的別扭，把英語書收了起來，心想著早讀課看能不能爭取背下個大概吧。

“誒。”

顧含章的右肩膀突然從后面被人拍了拍。

剛側轉過，一本嶄新的語文課本就遞到了面前，“背書。”

顧含章，“！”

“氓之蚩蚩，抱布貿。匪來貿，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于頓丘……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季行舟背的行云流水，毫無頓，這波作秀的直接把楊子濤和夏溫溫看傻了。

顧含章看了季行舟一眼，想確定他是不是故意的，季行舟眉梢一揚，“我背錯了嗎？”

沒有說話，拿出小紅筆在課本文章標題下打了一個勾。

“要簽名。”

顧含章抬頭看著他，想確保他說話的真實。

季行舟桃花眼一彎，帶著勾子，“背書簽名而已，又不是賣，你怕什麼？”

顧含章垂眼，懶得跟他爭辯，在紅勾勾旁又補上了的名字。

“可以了？”

季行舟接過書，手掌往前一，骨節分明的手指朝勾了勾。

顧含章不明，“書不是給你了嗎？”

季行舟笑得倦懶，清越的聲線略帶沙啞，“到你了，前排同學。”

顧含章臉頰一紅，“……我沒背。”

季行舟眼尾一揚，“這麼說你是想讓我跟你一起留校？”

本想解釋，但還是抓住了季行舟眼底的一戲謔，這才意識到這不過是他一句玩笑話，“下午放學之前我肯定背好。”干地撂下這句話，人就轉過去了。

季行舟眸微轉，看了看書面字跡娟秀的簽名，合上書，心無旁騖地睡起覺來。

楊子濤嘆為觀止地沖季行舟豎了個大拇指。既然行哥都這麼努力學習了，他這個小陪讀也不能掉面子，他拍了拍夏溫溫的肩膀，“溫溫姐，背書嗎？”

夏溫溫側過，挑眼從頭到尾將楊子濤打量了個遍，在確定他毫無學霸資質以后，“你先讀一遍再來問我。”

“你這是看不起誰呢？”楊子濤翻開嶄新的語文教科書，好不容易找到背誦目標，剛讀了第一行！他面部神出現了深深的質疑，這什麼玩意，阿行剛剛背下了這全文？

草！他舌頭打結了！

夏溫溫放心的大舒一口氣，“還好，我的后排是個學渣。”

“……”楊子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