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白霧裊裊，紅木茶幾上擺放著致的中式點心和茶水。

外面的風小了些，但雨勢不減。

季老爺子親自為姜粥粥倒了杯茶：“粥粥喝杯熱茶先驅驅寒，這雨估計不會停了，我待會兒讓人收拾個房間出來，你安心住一晚上，明天雨小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姜粥粥雙手接過茶杯，暖意順著杯壁蔓延指尖，乖順有禮地說道：“謝謝季爺爺。”

雖然沒有外公，但季老爺子依舊很滿意。

他齜著牙說道：“來這里就是回自己家，千萬不用客氣。”

一旁伺候的老管家忍不住咳了兩聲，提醒老爺子有點眼力勁。

爺好不容易帶孩子回來，他這個糟老頭子在這里又蹦又跳的，一點也沒眼力勁，不知道把時間和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季老爺子聽到管家的咳嗽聲，眉頭瞬間皺起，不悅地說道：“老李你冒了就一邊呆著去，別傳染給粥粥和予安。”

老管家：“……”

這個家，沒他遲早得散！

季予安也覺得自家外公的話今天格外的多，他說道：“外公，你過來一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季老爺子下意識開口：“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當面……”

但看著外孫的眼神，老爺子閉。

“粥粥先喝茶，我跟予安說點悄悄話。”

姜粥粥小手捧著茶杯點頭：“嗯嗯。”

等兩人的影消失，姜粥粥悄悄吁了一口氣，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被催婚的一天。

正準備小口抿茶……

一旁的傭人人均一句臺詞。

傭人1：“爺已經很久沒有那麼開心了。”

傭人2：“老爺子已經很久沒有那麼開心了。”

傭人3：“這個宅子已經很久沒有那麼熱鬧了。”

姜粥粥：(꒪Д꒪)

這麼人機嗎！

杯中的茶水還沒涼，季老爺子和季予安回來了。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季老爺子不再張口催婚閉口催婚。

“粥粥會不會下棋呀？”季老爺子突然問道。

“不會下棋的話，打牌也行。這下雨天有點無聊，想找點事做做，他們都不愿意陪我這個老頭子，你應該不會嫌棄我吧！”

他眼地看著姜粥粥，仿佛姜粥粥若是拒絕，就會傷害他年邁脆弱的老心臟。

姜粥粥手里捧著的茶瞬間喝不下了，畢竟面前的碧螺春更正宗些。

“會下象棋，但棋藝不怎麼好。”

上學的時候，有個男同學把象棋帶到教室，誰能贏他一把就給誰五錢，輸了的話給他一。

姜粥粥當時就了解了一下象棋的規則，在輸了第一把后，后面贏回一塊錢。

季老爺子聽到會玩象棋，笑道：“會象棋好呀！會象棋的孩子更加分。”

“老李，把我棋盤拿過來，我要跟粥粥一起下棋。”

被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老管家角搐，沒過多久抱著棋盤走來。

季老爺子又道：“外孫，去給我倆彈個小曲兒，只下棋太單調。”

季予安：“……”

把鋼琴抬過來太夸張，老管家取出以前被爺當玩的折疊鋼琴。

反正老爺子沒什麼藝細胞，隨便打發就行。

依舊是那句話：這個家沒他遲早得散。

季予安撥弄了一下黑白琴鍵，和的眸看向姜粥粥：“粥粥想聽什麼？”

姜粥粥想了想，眉眼彎彎地笑道：“秋日私語吧！”

季老爺子話：“外孫，我喜歡那首夢中的婚禮。”

季予安：“嗯，那就秋日私語。”

能說會道的季老爺子第一次無語了……

孫大不中留啊！

悲婉的鋼琴聲與雨聲相互合，演繹一首新的樂章。

姜粥粥目落在擺好的象棋上，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腦袋里過了一遍象棋口訣，兩人開始在棋盤上廝殺。

但漸漸的姜粥粥覺得不對勁了，季老爺子明顯在讓著，恨不得把所有棋子喂到的邊。

于是姜粥粥莫名其妙地贏了第一把。

耳邊季老爺子的吹捧聲頓時連綿不絕：“粥粥太厲害了，我這老頭子本不是對手，不過愿賭服輸，我既然輸了，那個不的外孫就當作賭注送給你了。”

這個轉變令姜粥粥目瞪口呆：“……”

他們什麼時候說了賭注的事？

鋼琴曲了幾個音調，季予安就知道這小老頭不安分，逮著機會上演花式賣孫。

姜粥粥將象棋重新擺放好，然后慢慢地說道：“季爺爺，予安是個很優秀的人，我知道您比較關心他的終大事，不過這種事需要兩相愿，他以后一定會遇到非常他的人，也是他的人，您不用著急的。”

季老爺子在商場上征戰殺伐多年，即使氣勢全部收斂，但那雙銳利的眼睛依舊一眼看出，眼前乖巧的小丫頭，對他的外孫暫時沒有。

但是沒關系，暫時就暫時，誰也說不準以后。

“沒錯，是我老糊涂了，擔心自己上了年紀，突然有一天就不在了。那孩子從小就吃了很多苦，爹不疼娘不，跟著我這老頭子沒過幾天好日子。一想到我要是撒手人寰了，留他一個人孤零零在這個世上，我就死不瞑目啊！所以我就想趁自己還活著，趕解決他的終大事……”

“丫頭，你一定不怪外公啰嗦吧！”

季老爺子抹了抹潤的眼眶，一張蒼老面容滿是對外孫的擔憂。

姜粥粥搖搖頭：“沒有怪您，我明白您的心。”

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

和季予安都是爸媽不要的小孩兒，但他比自己幸運，有個疼他的外公。

“好了，你們兩個小年輕慢慢聊會兒，我去看看藥膳燉好沒有。”

季老爺子終于舍得離開，給兩人單獨培養的機會。

季予安走到姜粥粥的面前，有些無奈地說道：“外公的話有點多，希你不要介意。”

姜粥粥昂起腦袋，微微笑道：“放心吧！我沒放在心上。”

季予安低垂的眸稍微暗淡，他倒是希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