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翻篇，新年的氛圍逐漸把整個城市籠罩。

明明也才十二月初，許多商場已經開始了新年大促銷，學校周邊的鋪子也賣起了春聯。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新校長的緣故，京大今年好像格外重視排面，早早就裝上了紅燈籠和小彩燈。

天一暗，道路旁綠化樹上的小彩燈紅紅火火地亮起來，倒還真的映得人心里喜氣洋洋。

氣溫已經零下，溫舒月走在路上，每呼出一次，面前都會出現一團白霧。

最近格外怕冷，今晚出門時恨不得把自己裹得像一只粽子，只舍得出半張臉。

人是格外會趨利避害的，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里，幾乎都躲著不出門。

當然，小除外。

他們熾熱的似乎永遠激四，這點寒冷算什麼，親一個抱一個就分分鐘被融化。

于是，在這樣的寒冷的天里，突然被導師過去干活，還要穿越一對對在打得火熱的小里，怎麼看，都顯得形單影只。

后有人摁了摁自行車的鈴聲，溫舒月以為是自己擋了別人的路，往路邊靠了靠。

沒想到自行車直接一個剎車停了下來，著地面的積雪和碎石，傳出一陣悶悶的刺啦聲。

“舒月師妹！”

溫舒月轉頭一看，是宋相濡。

宋相濡一腳蹬著地，一腳還踩在自行車的腳踏上，“我剛剛在后面又摁喇叭又你的，你都沒反應。”

溫舒月拉了拉圍巾，出自己的口鼻，冷空氣一下子鉆進鼻尖，有些，聲音悶悶的，“沒聽見。”

“你走路也太專注了吧。”

溫舒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笑笑以做回復。

宋相濡又問，“你上次是有什麼事嗎？”

“上次？”

臨近期末，更是忙上加忙，溫舒月理繁忙有自認為很不錯的方法，其中一個便是忘并舍棄掉認為不重要的人和事。

所以此時此刻，是真的想不起來。

宋相濡沒想到這麼快就忘了，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就是，籃球賽那次。”

溫舒月才終于想起來，上次隊聚餐，答應他要去看籃球賽那件事。

“是一個志愿者活。”

“你喜歡做志愿？”

宋相濡原本是有些生氣的，答應好的事臨時爽約，是他討厭的一種行為。

但聽說溫舒月是去做志愿者，那點介意消散不，甚至還有點開心。

他看中的孩子不僅長得漂亮，心地也很善良。

“嗯。幫助別人，自己也會覺得充實。”

“我也是這樣覺得。但我室友就覺得，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把心思用在做科研和找工作上，馬上就要畢業。”

宋相濡笑了笑，“上了舒月師妹，才真正算是上了知音。”

溫舒月低著頭，看雪地靴踩下的腳印，“這種想法，很多人都會有的吧。之前到的志愿者，基本上都是抱著這樣的態度。”

“是是是。”

宋相濡又說，“我也是好久沒有做志愿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正在做的有意義的志愿活，正好帶我一個。”

“最近忙，沒這麼多時間花在上面。”

溫舒月繼續打著哈哈，“其實只要是公益活，都會有意義跟收獲的。”

“是。”

宋相濡又說，“那師妹下次要是上合適的，和我說一聲，我也想一起。”

在年人的語境里，承諾了“下次”就跟沒承諾一樣。

溫舒月想也不想就答應了，“行。”

見答應了，宋相濡很是高興，又問，“你去哪？我載你一程。”

“行政樓。”

“這麼巧，你去找你們導師嗎？”

“對。”

溫舒月沒想到居然順路，一時間有點后悔，剛才應該糊弄過去，不告訴他地點了，但好在他還騎著自行車。

“那你先走吧，我慢慢走過去。”

“別啊。”

宋相濡拍了拍自己的后座，“我載你一程吧。”

大家都是年人，雖然溫舒月還沒談過，但在學生時代，也見證了太多或是轟轟烈烈或是青純的校園，不會不知道在校園里，坐在男生的自行車后座是多麼曖昧的行為。

而且完全沒有必要。

自行車載著兩個人，本快不了多，反而還很容易因為重量的不均衡而歪歪扭扭。

大一的時候，室友剛學會騎自行車，興致地準備載，因為盛實在難卻，最后還是答應了，結果就是自行車不小心硌到石子，兩個人一起在路上摔了個狗啃泥。

“不用了。我自己走過去就好。”

溫舒月還趕時間，實在沒有心思與他周旋，背著包轉往前了幾步，跟他說了聲再見。

沒想，宋相濡直接推著車跟了過來，“正好我也不趕時間，那我和你一起走過去吧，騎車也怪冷的。”

長在他上，溫舒月也阻止不了，只得加快了腳步，快速地走向行政樓。

到了樓下，宋相濡要找地方停自行車，溫舒月直接沒等他，說了聲快遲到了就匆匆上了樓。

大部分老師都已經下班離開，整棟樓黑漆漆的。

溫舒月上樓的時候用力把地磚踩響，聲控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

辦公室的門大多數都閉著，只有楊志杰的辦公室的門大敞著，正在跟人打電話。

走到門邊，敲了敲門框。

楊志杰聽到聲音抬起頭看了一眼，示意，“進。”

溫舒月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等。

“你這臭小子，我剛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長話短說，我還有事。”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楊志杰笑了一聲，“臭小子，誰稀罕你的賀禮？什麼時候帶著朋友回來見我，才是真的。”

趁著這個打電話的間隙，溫舒月拿出平板，又看了會兒資料。

“親自來找我是什麼值得提起的事嗎？”

楊志杰雖然上在罵，聲音里確卻是帶著笑意的，與平常的嚴肅完全不同，“我今天本來要和你師母過紀念日，既然如此，勉為其難地帶上你。但我沒空來接你，我還得等著你師母待會過來找我。這樣吧，我讓我學生來接你。”

掛了電話，楊志杰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的溫舒月，“舒月，你去幫我接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