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在哪兒?”
黎焰微微皺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覺有誤,牛糞上的玫瑰花兒好像要哭了?
秦悅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我記得你說過老家是迤沙拉村的?能不能聯系一下你老家的朋友幫我個忙?我在離迤沙拉大概五公里的地方,車子前陷泥里,底盤卡住了。”
說著,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不讓莫名其妙湊熱鬧的眼淚流下來:“而且這兒好像馬上要下暴雨了。”
黎焰握著手機抬頭:“是要下暴雨了。”
然后問:“手機號是微信號嗎?”
“嗯,是!”
黎焰一邊添加微信一邊問:“什麼車?除了底盤卡住,有沒有其他故障?”
秦悅簡潔的將況說了一遍。
黎焰心里有數了:“一個人?”
“嗯,本來打算去瑞江,結果前面路塌方,走不了了。”
“呵!”黎焰心想,這虎娘們的膽子跟那俏的臉可完全不正比,時值雨季,一個人也敢走這條盤山道:“我加你微信了,通過驗證,發位置過來。”
“好的,馬上。”
信號有點不好,小圈圈轉了好久,位置的消息才發過去。
對方很快回復:【原地等著】
標點符號都沒有一個,跟他的人一樣:簡單,直接。
不再是孤立無援,秦悅懸著的心終于算是有了著落。
當初認識黎焰,是因為韓梓俊的關系。
三月,韓梓俊的單位推薦他到圳州總部學習,那幾天秦悅也剛好有空,就跟著一同去了,打算在圳州玩兩天。
韓梓俊偶遇在圳州打工的高中同學黎焰,為了彰顯自己的優越,非得請人家吃飯,還吃的海鮮大餐。
結果秦悅晚上過敏,臉上起了小疹子,還胃疼得厲害,偏偏韓梓俊說領導喊了他打麻將,實在無法,秦悅只好一個人去醫院。
夜深人靜,獨自到異鄉的醫院看急診,忍著不適問路,,看指示牌,還要去拿藥,孤單又凄涼的覺,甚至都想請個跑小哥陪著了。
就在這時,黎焰出現了,先是很詫異大半夜一個人在醫院,然后問清況就留了下來,替取藥,陪輸,還負責喊護士換藥。
他話不多,有些沉默,為了調節氣氛,秦悅努力找話題聊天,他只簡單回答一兩句,唯有提到家鄉的時候,臉上有了不一樣的表,多描述了幾句。
然后無論是走路還是坐著,都跟保持著一米以上的距離,甚至是在胃疼得捂著肚子微微彎腰走不的時候,也沒有出手扶一把,只是放慢了腳步等著。
一個外表冷漠,心善良,還很有原則的男人。
秦悅有些慶幸,在這個倒霉的時刻,還能找到黎焰幫忙。
大概一刻鐘后,兩輛托車朝這邊開過來,細看是四個男人,也不敢貿然下車。
直到對方在車旁停下,看清為首那男人深邃的雙眼濃的眉,英的鼻型絕的,烏黑的碎發麥的,還有棱角分明的下顎線。
“黎焰?你回老家了?”
秦悅打電話給他,只是想問問他有沒有識的朋友在村子里,可不可以過來幫個忙,卻是沒想到他親自來了。
“嗯!”黎焰應完就意示下車,然后自己上了駕駛室,點火踩油門撥方向,先試試力道,看究竟什麼況。
跟著騎托車過來的幾個小伙子驚呆了:榕城牌照的豪車,S形狀的,大波浪長頭發,掌臉兒,豆腐一樣白的皮,這這這這這,不會是聽說焰哥今天結婚,特意跑過來搶親的人吧?
都說焰哥以前在大城市做大事掙大錢,好日子過膩了才回來小山村定居的,被這麼漂亮的人追著跑,怪說不得上午新娘子臨進門了不下車,他一點兒不急啊!
“過來幫忙!”黎焰出聲,打斷了幾人的奇思妙想。
“哦哦哦,來了來了!”
曲海,蒙祝,祿阿貍三個小伙子從驚訝和八卦中回神,趕上前來幫忙。
離得近了,一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盡往鼻子里鉆,不知道是這姑娘上的,還是車里散發出來的,還怪好聞哩,大城市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他們拿了鐵鍬,三兩下將頂住底盤的土鏟了一堆出來,墊在泥坑里。
黎焰又試了試力道,對兄弟幾個說:“到后面推一把。”
秦悅也趕往后走準備去幫忙。
黎焰喊住:“你別去添,上副駕。”
“哦,好!”秦悅乖乖服從指揮,看到他帶著朋友出現的那一刻,心中的慌就慢慢消失了。
兩道轟油門的聲音后,車子功啟離困境。
祿阿貍是個黑瘦且壯的小伙兒,人黑眼睛亮牙齒特別白,靠在駕駛室的門上,笑著問:“焰哥,這誰啊?”
曲海留著長頭發,標準的彝族小伙兒樣貌,祝蒙有點矮胖矮胖的,兩人也一臉的笑站在車子旁邊,等著焰哥回答。
剛剛在院子里,湊錢的話剛說一半,焰哥就讓他們跟著來接個人,結果是個大,他們很好奇,這來找焰哥干什麼呀?
秦悅落落大方先開口:“機緣巧合下我認識了黎焰,今天幸好他在,幸好有你們幫忙,實在是太謝了。”
“嘿嘿,不謝不謝……”
說話間,天空中砸下來的雨滴已經越來越。
黎焰道:“先回吧。”
“對對對,先回去,要下大雨了。”祿阿貍點頭道,然后還笑著跟秦悅打招呼:“,先走了啊,回頭村里見啊。”
三人騎著托車飛快溜了,黎焰問秦悅:“去我們村?”
“嗯,聽說你們村有個民宿,我先去住一晚,明天路況好了再走。”
黎焰沒說他的民宿已經滿房了,只問:“你開還是我開?”
秦悅看了看前路:“你開吧。”
然后還加了一句:“麻煩了。”
黎焰點點頭,車子繼續啟,隨意問道:“怎麼一個人去瑞江?這樣的路況,韓梓俊沒陪你一起?”
秦悅看向窗外雨中倒退的風景,淡淡的道:“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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