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準備舉辦元旦匯演，只有高一高二參加，高三照常上課自習。

高二1班和2班一起合作了詩朗誦，安敏慧這兩天正在抓時間排練，是領讀，為了照顧好兩個班的同學，也是費了不心思。

郁冉沒有報名節目，自覺沒什麼才藝，所以當其他同學都爭分奪秒排演節目的時候，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刷題。

比較幸運的是，和原主同為理科生，這幫省了不事兒，而的目標仍和原來一樣——要考名校。

最合適的莫過于的夏洋大學，全國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校，就矗立在市中心，從這里打車過去才十分鐘。

不過，如今篤定只管過好自己的生活，而夏洋大學又和主角們關系，因此更傾向于隔壁市的青南大學。

和從前一樣，把目標分數線寫在紙條上，塞在了筆袋的明薄下。

聞昭禮這兩天，心態已經平復下來，也聽了依江嶼燃的話，試著放下。

可他還是不自覺會注意到后，不管是進教室回座位，還是發試卷傳作業，只要進視野，他的心緒都會跟著變。

郁冉大多時候都在低頭學習，像是刻意忽略了他。

中午吃飯，江嶼燃不放心姜棠，依然陪著，不過他對沈彧千叮嚀萬囑咐，一定得哄著點聞昭禮。

沈彧翻了個白眼：“都多大人了還要哄。”

被敲了個栗后，沈彧在餐廳捂著腦袋哄聞昭禮多吃兩口。

聞昭禮依舊胃口一般，走到了欄桿邊，俯視之下的一樓，往來人雜，三兩群。外面的雪還沒化干凈，地面被踩得很臟，還很，每個人走路都帶著點謹慎。

不管有意無意，他還是看到了。

就坐在靠窗的角落，點了一葷一素，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手里的小本本。

吃得太快了，覺小本本還沒翻兩頁就吃完了。利索地把餐盤收拾好，讓出座位給旁邊等待的一對小，然后頭也不回地出了食堂。

沈彧湊上來，手在他面前晃晃：“嘿！人都走了，別看了，要不再吃兩口？”

“沈彧，你不是自稱專家嗎？我問你，為什麼做錯事的人，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是因為從頭到尾就沒上過心嗎？”

話說出口，他覺自己簡直是病急投醫。

沈彧臉上的表突然變得七八糟，他實在想不到一向溫雅高貴的聞昭禮，居然會問出這種酸到掉牙的問題。

他了自己的太，“這個問題嘛，其實有很多解釋，沒心是一種，還有可能是反應遲鈍，或者臉皮夠厚，像我一樣。”

聞昭禮依舊消沉，沈彧只能繼續說：“其實圣誕那天，我路上到了，當時不對勁，說的話也奇奇怪怪，沒想到這麼快就調理好了。”

他拍了拍聞昭禮的肩膀，又補充了一句：“我也覺得你在這耗沒意思。你要實在不明白，沒什麼比當面問更能得到答案。”

“算了，我不想和說話。”

放學后，聞昭禮不會等江嶼燃一起，或者說，他還沒準備好跟姜棠像以前一樣相。

12月31日這天下午，學校沒有安排課程，學生都匯集到了大會堂，一起觀看元旦演出。

江嶼燃隨便準備了一首吉他彈唱，唱歌的時候，聚燈下的他眼神里只有臺下的姜棠，好像是唱給一個人聽的，不過底下依舊冒出不紅泡泡。

安敏慧心準備的詩朗誦，大家卻興致不高，不人都在頭接耳。郁冉認真看完，并送上了最熱烈的掌聲，結束時和安敏慧隔著人群，相視一笑。

看完詩朗誦，郁冉就先走了。

聞昭禮坐在后面一排，過了會，也起離開。

郁冉陪安敏慧卸完妝回到教室，班上還有十來個同學，都是沒興趣看演出的，刷手機的刷手機，趕作業的趕作業。

兩人正盤算著元旦去哪里玩，安敏慧突然說：“哎呀，我筆記本落在化妝室了！”

郁冉說：“我跑得快，我去幫你拿。”

“好，那我等你。”

郁冉急忙跑出教室，卻在門口與一人猝不及防撞了個滿懷，一瞬間，鼻尖縈上悉的木質香，連忙退開兩步。

滿含歉意：“對不起，我剛剛沒看到。”

聞昭禮薄冰般的眼神里涌著一些緒，但他還是冷漠地移開視線，當沒看到一樣，略過回到了座位上。

郁冉看他沒介意，就也沒放心上，又跑了出去。

經過一班的時候，一道冷的目釘在了背上。

雪后樓梯很，郁冉扶著把手，下樓謹慎，走出教學樓沒幾步，正準備加快腳步——

砰！！！

轟然巨響，像是在耳邊引了炮仗，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來不及捂住耳朵，子一抖，險些沒站穩。

前方不遠路過的同學紛紛扭頭，低樓層的班級聽得清楚，有幾個人出來張，看到郁冉僵在原地一不，右后方散落著一堆書，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今天全校大掃除，走廊邊上擺放著一堆堆的書，可能是一不小心掉了，只能認倒霉。

有好心的同學發現郁冉臉煞白，于是上來關心詢問。

郁冉回過頭，作機械般僵，看到那散落的書，意識到什麼，可甚至沒有勇氣抬頭，仿佛頭頂懸著無數冰錐尖刃，看一眼都是萬劫不復。

又一次，差一點。

這是如蛆附骨的影。

“同學，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務室？”那位同學被郁冉的神嚇到了。

“我……”郁冉說話著氣，眼前水霧迷蒙，干咽了一口，“我沒事。”

十分鐘后，安敏慧拿到了筆記本，松了口氣，看到郁冉神不對，關心道：“冉冉，你臉怎麼這麼差？”

聞昭禮正在翻書的手一頓，沒有抬眼。

郁冉卻徑直走到了他的桌邊，說：“聞昭禮，我想求你幫一個忙，可以嗎？”

他還是沒有說話，兀自翻了一頁，即便什麼也沒看進去。

郁冉說：“我知道這樣很唐突，但我現在需要查下監控，走審批流程太慢了。”

而且若真查出來什麼，難保校方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是自己握著證據安心。

“非要找我嗎？”聲音冷冰冰的。

郁冉低頭，咬著說：“暫時只想到你。”

聞昭禮了書頁，含怒意：“這種時候又想到我了，郁冉，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憑什麼要幫你？”

面對聞昭禮，確實不占理，郁冉沒有再堅持，轉另尋他法。

想到了江嶼燃，下一秒不由自嘲，連聞昭禮都拒絕了，江嶼燃哪還有一點希。

聞昭禮看到走出教室門，突然到一懊悔：還沒問為什麼要查監控。

郁冉走到一班外廊，向下看去，掉落位置正好在下方，聯想到書頁上寫著姜棠的名字，難道是想嫁禍給嗎？

隨便問了一個要進教室的同學，對方矢口否認，并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

正要離開，突然瞥見坐在最后一排的章浩。

察覺到視線，章浩也抬起頭來，看到郁冉明顯一滯，很快又重新低頭寫作業了。

第六很強烈，雙手拳，但還是克制住了。經過程可薇的事，不想再憑刻板印象給人定罪，需要證據。

雪又下了起來，是小雪，積不起來。

著稀稀落落的雪，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