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也很想冷靜，耐不住這狗東西欺人太甚，不請他吃幾個耳，已經是教養極好。

掐著午休快結束的點，怒氣沖沖地回了財團。

慕可剛從總裁辦公室出來，跟打了個照面。

“晚星，啊不鹿總，司予他累了，正準備打個盹，你晚點再來吧。”

外頭除了羅書，整個書部不人都聽見了。

親昵的一聲“司予”，像是把這段時間的流言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那句“他累了”，更是引人浮想聯翩，大中午的，兩人力這麼好，在辦公室就來了一炮？

尤其這話還是跟正主說的，滿滿都是宣誓主權的意味。

不人悄然聚集，小聲討論，都等著看正主跟人開撕的大戲。

然而鹿晚星的心思本不在慕可的上，“起開。”

慕可橫在辦公室門前，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鹿晚星面不虞，“慕可，你最好不要暗惹我，我沒功夫跟你搞雌競，你心心念念的東西，我現在看不上了。”

手，用力拂開慕可。

慕可像是沒骨頭一般，被推著胳膊往旁邊踉蹌了兩步，委屈得眼圈都紅了，“晚星，你又誤會我了……”

鹿晚星懶得看演戲，回頭，將后那群眼睛瞪得老大的員工挨個瞪了一眼，不怒自威。

“多關心你們的錢包鼓不鼓，什麼時候有升職加薪的機會，現在有空關心領導的私生活，等到算總賬的時候，別哭得太大聲。”

大家自覺沒臉，作鳥散。

鹿晚星推門進了辦公室，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屑給慕可。

季司予正躺在沙發上微寐，臉上蓋著本金融書，頎長姿慵懶隨意，背后是落地大窗，高樓大廈，繁華景致。

聽見高跟鞋走過來的聲音，他拿下臉上的書，薄輕勾，“鹿總好大的威風，沒功夫搞雌競，還總往我這獻殷勤，真是裝得一手好。”

他剛說完，鹿晚星已經走到他跟前。

“啪”地一下，將那份離婚協議文件重重扔到他的膛上，“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懶散抬眼，翻開文件落款頁，語氣滿滿都是欣賞：“老爺子一手教出來的字，寫得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鹿晚星磨了磨牙，拳頭得的，“你耍我？”

季司予俊臉桀驁，不以為然，“你簽過不合同，應該知道合同到手要再三檢查，這是職場最基本的警惕心，你應該謝我，給你上了寶貴的一課。”

他將離婚協議隨手扔茶幾上，金融書再次蓋到臉上，筆直修長的西隨意疊放，搭在沙發扶手上。

“下次再教，要收費了。”

他越是漫不經心，鹿晚星想撕了他的心幾乎快不住了。

忍了又忍，沒手，據理力爭，“你明明答應了我的要求，同意簽字，同意分我四財產，這就是你季司予的信譽度？”

季司予臉上還蓋著書，聲量有點低：“我不否認我同意過，但我同意的是發燒當天跟你簽字，你拖了這麼多天才來找我，這事已經過期了。”

鹿晚星腔的那團火啊，燒得噼啪作響。

“那天我就說過休完假會來找你簽字，你當時怎麼不這樣說。”

“你也沒問啊。”他的語氣又拽又閑。

鹿晚星氣得牙，眼睛都氣紅了，“季司予，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無賴的狗東西！”

忍不了了，抬起高跟鞋，牟足勁，狠狠踹了下他的小。

“嘶。”

男人悶哼一聲，拿開書，坐起來。

鹿晚星沒給他發難的機會，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去。

他看了看西上那個小小的灰鞋印，仿佛能想象到鹿晚星剛才沖他張牙舞爪的炸模樣。

“板不大，力氣倒是不小。”踹得他小麻了下，怕是要淤青好幾天。

他冷嗤一聲，蓋上書繼續睡覺。

*

不人都看見鹿晚星從季司予辦公室出來時氣呼呼的，眼睛也是紅的。

財團的各種員工小群一瞬間炸開了鍋。

【勁勁！鹿總剛剛去找季總理論輸了，哭著跑出來，慕書真的要上位了嗎】

【聽說今早鹿總撞見季總跟慕書接吻，中午又撞見季總跟慕書，結果鹿總連火都不敢發，嘖嘖你細品】

【傳下去，這場豪門撕大戲鹿總完敗】

【傳下去，鹿總離婚板上釘釘，慕書上位指日可待】

【傳下去，季總和慕書辦公室接吻，季總和慕書辦公室做】

【傳下去，中午鹿總捉反被季總怒扇耳教育，狼狽離場】

【……】

謠言越傳越夸張，愈演愈烈。

半下午，小夏去辦公室找鹿晚星的時候，正好看見單手托腮、著窗外頹喪發呆的樣子。

“鹿總。”小夏有些心疼地喊了一聲，“您……還好嗎？”

完全沒注意到小夏來了，出神得認真。

不管是離職還是離婚，缺一個機會。

一個季司予必須顧全大局，無法拒絕的好機會。

但這樣的機會不好找，恐怕得想辦法自己創造……

“鹿總？”

小夏又喊了一聲，見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嘆息。

鹿總明明又漂亮又能干，偏偏婚姻不順，事業不順，諸事不順。

鹿總……真可憐啊。

小夏慨著，小心翼翼的將待理的文件擱到桌上，盡量不打擾到，悄然退出辦公室。

臨近下班點，鹿晚星面無表的參與最后一場會議。

整個會議，一眼都沒看過季司予，季司予倒是時不時掃兩眼，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淡。

不人都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同尋常。

小群里的那些勁八卦，果然是真的。

會議結束，鹿晚星安靜利落地收拾自己的東西，一言不發的第一個離開，臉上仿佛寫著“心不好，別惹我”。

有人在看鹿晚星，有人在瞄季司予的反應。

員工們吃瓜的氛圍暗流涌。

晚上回了徐迎的小公寓，鹿晚星刷著刷著短視頻，想起白天的事，又是好一頓生悶氣，把季司予所有的聯系方式拉了黑名單。

隔天早上，又想請假了。

不想去看季司予那張臭臉，不想去聽慕可笑里藏刀的挑釁，還不如去鹿氏看看寧姨。

寧姨麗大方，說話溫又好聽，能使暫時忘卻那些糟心事。

又把季司予的聯系方式從黑名單拖出來，編輯郵件請假。

請假條剛按下發送鍵，的手機響了，是小夏打來了。

小夏的語氣很急，“鹿總不好了！財團出大事了！”

季氏關于城南地皮商圈項目的招標會方案遭泄，這事已經鬧上了新聞，指責季氏高層公然收賄賂，售賣招標方案，競標公司早已定，把其他競標公司當猴耍。

季司予一早就召開大會，嚴肅命令要揪鬼。

小夏給打電話，是因為有人懷疑鬼就是鹿晚星，公然在大會上帶節奏。

鹿晚星雖然不在公司，卻已然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