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尊沒有老陪著還是不行，可小神尊現在好好的，我能用什麼借口去找小神尊呢？”

白云很糾結，左思右想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決定繼續在這看著曇蘭。

凡界。

“發了發了！”

曇蘭風風火火從當鋪里跑了出來，直奔在外等候的人，眉飛舞地道：“小風，你快看，我只用一個鐲子就當了二十兩銀子，我們可以想住哪就住哪了！”

“師父的鐲子那麼好，二十兩本不算多，這個當鋪的老板肯定是看師父年紀小，就故意給了……”

他眼眸微轉，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麼呢？”

見他沒說話，曇蘭舉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沒什麼，只是在想附近有沒有比較實惠的客棧。”小風回過神來，回得不聲，暗道：“也罷，師父開心就好，還是不說了。”

“實惠不實惠的無所謂啦，反正我現在有的是錢，你不用總想著給我省錢的。”

曇蘭晃了晃二十兩的銀票，笑瞇瞇地道：“我們就去剛剛看到的那家客棧吧。”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走進了一家名為“同福”的客棧。

夜時分，在客棧里吃飯的人已經不多了，曇蘭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桌子中間擺著一本約一指厚的藍皮書冊，封面上寫著“菜單冊”三個大字。

曇蘭雙眸一亮，立馬把菜單冊拿過來翻了一遍。

里面的菜分為炒菜類、紅燒類、清蒸類、燉煮類和涼拌類五個大類，菜品繁多，但沒有配圖。

曇蘭左翻翻右翻翻，哪個都想試一下，但吃不了那麼多，也不可能全點，不犯了選擇困難。

“小風，你來……”

“點菜吧”三個字還沒出口，突然發現小風正低眉順眼地站在旁邊侯著，完全沒有打算坐下來跟一起吃飯的意思。

“你怎麼不坐？”

曇蘭抬頭著他，滿臉不解道。

“徒兒不敢與師父同席。”

小風聲如蚊吶地回道。

“為什麼不敢？難道我還會吃了你嗎？”

曇蘭一把合上了菜單冊，刻意皺起了小小的眉頭。

假裝生氣的曇蘭不僅不嚇人，反而顯得更萌。

小風的呼吸不由一滯，連帶心跳都仿佛停滯了片刻。

心跳了一拍后，又開始小鹿撞，小風覺臉頰都要發燒了。

“不……不會，那徒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磕磕地說完，才作微僵地挪到對面，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你來點菜吧。”

曇蘭把菜單冊推了過去。

“還是師父點吧，徒兒不敢僭越。”

他連忙推了回去。

“可是我不知道這里的什麼菜比較好吃，萬一不小心點到了很難吃的菜怎麼辦？”

曇蘭故意噘起了小。

“不會的，客棧里的菜都很好吃，隨便點就行。”

小風語氣篤定。

“你怎麼知道都很好吃？你以前吃過嗎？”

曇蘭微微瞇了瞇眼。

“沒有，只是聽說過。”

他面不改地搖了搖頭。

“哦。”

曇蘭沒再多問，不聲地翻開菜單冊，在每個大類里挑了一個名字最順眼的菜。

半個時辰后。

“好香啊……”

曇蘭看著擺滿了大半個桌子的各菜品，嗅著直擊靈魂的飯菜香味，里口水直冒。

“凡界的食果然不可辜負，比天界的富多了，也香多了。”

曾經的曇蘭是帶著任務下凡的，又早已辟谷，本沒有吃過凡界的食，若是早知道這些看似平凡的飯菜會這麼香，肯定不會錯過。

“小風，快吃飯吧。”

見小風只是繃著臉看著，不敢筷，曇蘭催促了一句，旋即狼吞虎咽起來。

“嗯。”

他已經了大半天，又看到曇蘭吃得這麼歡，就顧不上形象了，也跟著狼吞虎咽起來。

“小風，其實我總覺得你不像是乞丐，你真的是從小就開始乞討了嗎？”

湯足飯飽之后，曇蘭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小風上。

“嗯。”

他苦笑著娓娓道來：“在徒兒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了。”

“徒兒以前不懂人世故，也不會說話，經常討不到錢，甚至討不到吃的，有幾次都差點死了。”

“為了活下去，徒兒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人，努力學他們說話，討好路過的人，久而久之，徒兒也變得比較世故圓了。”

“我覺得你做的沒錯，懂得人世故和會講好話真的很重要，不過你在我面前沒必要太過拘謹。”

“我這人很好相的，只要你對我是真心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

曇蘭不假思索、一臉認真地道。

“嗯，謝謝師父。”

他出了會心的笑容。

“小風，你說我們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好呢？”

曇蘭走到擺了幾個酒壇的柜臺前，隨口問道。

“如果師父不介意跟徒兒住在同一個房間的話，一間房就夠了。”

小風中肯地回道。

“一間房有兩張床嗎？”

曇蘭上輩子雖在凡界待過長一段時間，但并沒有真正驗過地道的凡界生活，也不需要休息，像客棧這種地方，那時候的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這位客，您有所不知，其實我們這里分不同的套間，貴一點的就有兩張或三張床，您可以隨意選擇。”

站在柜臺后的掌柜搶先答道。

“那就來一個有兩張床的套間吧。”

曇蘭霸氣地將二十兩的銀票拍在了柜臺上。

“好嘞！”

掌柜收了銀票，找了碎銀子之后，便給他們安排了一間上好的客房。

“原來套間是這樣的。”

曇蘭站在門口，掃了一眼這間被一面超大的屏風一分為二，兩邊擺設完全對稱的大房間，回頭道：“小風，你想睡哪邊呢？”

“師父先選吧，徒兒都可以。”

小風淡淡一笑道。

“那我就選那邊了。”

曇蘭隨手指向了右側的床。

“嗯。”

小風微微頷首。

“小風，我明天早上可能會醒不來，你記得我起來吃早飯。”

曇蘭躺在床上，耷拉著眼皮道。

“徒兒會記得的，請師父放心。”

小風鄭重承諾。

曇蘭往床上一躺，很快就進了夢鄉，小風卻遲遲沒有上床。

面對這張又干凈的大床，他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