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來到伍月，自從沐雪驅散妖風，南城升溫很快。

現在已經不需要穿外套，沐雪一個人夜行。一個人漫步，站在城中村里。等著約會，和一個黑影約會。一整個村莊只有一路燈，就在那亮下面。

“您好，狐仙大人。”貪狼恭敬的彎腰，從黑暗中走來。

不過沐雪不愿意廢話，連黑龍王都禮讓三分，不屑與貪婪廢話。強按著脾氣，冷冷的說：“貪狼，別的話我不說。我今天來是專程提醒你的。你是妖，你想要做什麼，想去哪里，或者是有什麼計劃，我都管不上。對于凡人，不管你打什麼算盤，是喜歡折磨，還是濫殺，我也無權過問。可你不要蘇蘇簌簌，們現在在我邊，你應該明白什麼意思。如果們死了，你將遭到報復。如果你殺了們，我會將你殺死，希你認清這一點。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勿謂言之不預。”

沐雪說完，便獨自離開。這樣做顯得沒禮貌。不過，對于老狼來說，也不需要禮貌。老狼微笑送離開，表現出謙卑的樣子，回頭后又冷笑一聲，回到他那個冷的巢。

貪狼有很多錢，錢對于他來說就是紙片。可他依舊在村落里租房，那些房子冷，照不足。他偶爾會帶些人來這，欣賞們厭惡的表。他回到屋子，另一位貴客也等候多時。

“嘎，嘎嘎嘎，那人真是恐怖呢，貪狼大人。”黑和貪狼臭味相投，它現在得以解。不止是他，繩金塔所有妖怪，已經盡數離開封印，只剩下黑龍蟄伏，等待時機。

“是啊，真的好恐怖呢。你看看，我都嚇到了。”他笑著。

“所有都了？”黑狡黠看著。

“嗯？哈哈哈，你啊你。哈哈哈哈哈。”

“嘎嘎，桀桀。”黑也跟著笑。

貪狼大裂開，兩人相視一笑，而后又是大笑，他大笑不夠，甚至是起來。看來這讓他們都很興，雖然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笑夠之后，黑拿出一個水晶珠子遞給貪狼，貪狼興的握在手里，把自己靈魂切下一片，放了水晶球。

黑又收起龍珠，那顆珠子通曜黑，是神龍至寶。他說：“好了，這樣就可以了。恭喜啊，貪狼先生，現在我們都一樣了。只要龍珠沒事，誰也殺不死我倆。沒想到，龍王如此重你，這麼輕易就和你共龍珠。”

貪狼微微一笑，又說：“黑老兄，話不能這麼講，我們都是為龍王辦事。雖然說龍王遲早統世界，不過也不能不管小人死活，我們這些小人為龍王出生死，可不能丟了命！”

“嘿嘿，也不錯。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只是好奇，我可以問一句嗎？”他眼珠轉，審視著貪狼。貪狼心不錯，黑問他：“你的計劃是什麼？”

貪狼坐下，指了指沐雪。沐雪過來威脅貪狼，自然是有充分的理由。在無虛府里，所有人都看到了李家欣不顧。那個小子為救人命都不要，他既然能救一次，自然能救第二次。蘇蘇簌簌不算很強，他們可以用計削弱沐雪。黑龍的敵人是沐雪，龍王很忌憚狐妖的實力，他們要想辦法削弱沐雪。貪狼詭笑道：“呵呵，黑老兄，難道你不知道？不會吧，我還以為下一步已經很明顯了。你看，剛剛還有人和我提過。”

黑又笑笑，再問：“那麼，你是要殺蘇蘇還是簌簌？”

貪狼窩在沙發里，點了支香煙。房間里四不，水龍頭滴嗒落水，白墻上發滿孢子，茶幾上疥螨橫行。沙發里冷，現在更添煙霧繚繞，貪狼好像很痛苦一般，皺著眉頭，渾冷。他隨后控制緒，深吸一口濃煙，再輕輕宣布：“都殺，都殺了。”

濃煙逃離房間，往云層逸散，天空和世界很大，它很快就穿上白，它跟著大家離開南城，從此南城不再下雨，為端午的炎熱讓路。

妖小店，這兩天南城升溫很快，蘇蘇和簌簌已經不愿意離開小店，店里面有空調可以降溫，街道上實在太熱。蘇蘇會忍不住吐舌頭，雖然那樣確實散熱，但是太不淑了。

“好熱，好無聊啊！喂，簌簌，李家欣多久沒來了？”蘇蘇坐在前臺，問著簌簌。

簌簌在前臺看漫，李家欣給了一個目錄，說是：「二次元必刷」

簌簌盯著屏幕，略微回憶了下：“三天？還是四天？他說最近忙，廠里也沒假，上一次來還是九點，落一下又走了，后來索就不來。蘇蘇姐，你說他做那個工作干什麼？要不然我們招他干活，讓他在店里上班？”

蘇蘇搖晃椅子，漫不經心的說：“不可能的，簌簌。他要是辭工到這里工作，他老媽還不得鬧死他？再說了，他要去也是去樹蔭酒舍，和我們這也沒關系。”

“哦，也對。”簌簌繼續看漫，店里沒有客人，過的也愜意，零食和可樂擺滿臺前。

不久，熱氣鉆進屋子，蘇蘇看見一人走進來，原來是一只九彩大孔雀。

“彩流？你出來了？比我想象的快多了。”蘇蘇仍坐著。

簌簌很有禮貌，站起來問好：“彩流哥哥好。”

“嗯～，簌簌真乖，簌簌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彩流也向簌簌問安，不過蘇蘇依然坐著。

蘇蘇覺無聊，隨便招呼著：“彩流，休息會，外面多熱？隨便坐，店里有什麼喜歡的，看上了盡管帶走。”

彩流微微一笑：“哈哈，你還是老樣子。怎麼樣？蘇蘇，人間好不好玩？還有那個年，功了沒有。”

蘇蘇一愣，不知道怎麼回答，簌簌卻很果斷，搖搖頭說：“失敗了呢！”

“簌簌？不要說話！”蘇蘇又翻個白眼，只能嘆息著：“是啊，失敗了，想笑就笑吧。”

這句話垂頭喪氣，這個樣子太可，彩流憋著笑臉。蘇蘇在天不可一世，沒想到剛來凡間就了釘子。蘇蘇冷冷看他，所以他就咳嗽一下。

“咳咳，是這樣。”他又正經了，說：“蘇蘇，現在各位兄弟姐妹已經自由了，有些小妖四散而去，也就隨他們去了。我，王五，大牛，打算會一會那個年，也就是李家欣，我們約在今晚吃宵夜，你要不要來？”

“什麼？你們幾個？大牛也要去嗎？”蘇蘇和他確定。

“對的，大牛也去。本來也沒有很多矛盾，借著這個機會和人說清楚，這是王五的主意，我認為也很好。我們和李家欣說好了，就約在李家欣工廠旁邊，那里有一個燒烤攤。今天晚上，你要去嗎？”彩流問。

“去，為什麼不去？我也是天的大妖，而且你們都邀請我了。”蘇蘇答應下來，彩流又逗留了一會，在午飯前離開。蘇蘇想想還覺得神奇，明明不久前才刀刃相向。

“走！簌簌。”蘇蘇忽然站起來，拉著蘇蘇往外走。

“欸，怎麼了？”

蘇蘇莞爾一笑，說：“陪我買件服，要漂亮一點點，誒嘿。”

傍晚，廠區周圍車流如梭。路燈昏黃，春風正好，白天太熱了，到現在剛好涼爽。

“劉師傅，我就在旁邊吃飯，有什麼要的事我啊。”李家欣準備赴約，這個時間還不能下班，不過跑還是可以。

“嗯，好，快去吧。”劉師傅放他出去。

李家欣換好服，簡單洗把臉，從后門離開廠區。那個燒烤攤他常去，上次和王婷婷也是在那里。他剛剛翻過圍墻，后腦勺就挨了一下。

“哎呦～”

“噔噔！”

原來是蘇蘇，看來等很久了。只看見李家欣腦袋，有些委屈的樣子。

“嘻嘻，怎麼樣，驚喜嗎？”蘇蘇跳到他前面，今天穿的很時髦，所有的裝束都是現代風格，這花了很多錢，還有很多時間。所以要跳到他前面，好讓他好好看看。

“干嘛？你是不是有病？”家欣口而出，沒有毫猶豫。

“……。”

“快去吃飯，說不定別人也到了。”家欣招呼離開，就只是這樣而已。

蘇蘇默默跟著，一直到燒烤攤前，才發現那三位也等候了很久。因為燒烤攤只是小販，所以只能天而坐，有一張桌上堆滿了食，共有五個座位，酒則在一邊。

大牛單膝下跪，李家欣慌忙扶起，大牛說：“家欣大人，俺大牛腦子笨，一時間沒想明白，您大人不記小人，要殺要剮就隨您了。”

王五在旁邊認真看著，這也是他的主，他不信家欣會殺了大牛。果然，寒暄一番過后，兩人和好。李家欣和大牛是第二次見面。在這之前，王五觀察家欣很久，對于家欣為人，他略有把握。他又看見蘇蘇在家欣后面，拉著個臉像是生悶氣。

“哈哈哈，彩流，你看蘇蘇來了。蘇蘇今天這好看看，青春明亮，鮮亮麗。還是蘇蘇有品位，可不像我們這些人啊，哈哈哈。”王五推一下彩流，給了他個眼。

彩流心領神會，邊微笑著邊大聲說：“是啊是啊！我們這些人比不了啊！我遠看還以為是仙子，近看才發現是蘇蘇。明眸皓齒，巧笑倩兮，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哈哈哈哈。當然了，家欣兄弟也是颯爽英姿。真真是郎才貌，羨煞旁人啊！”彩流又微微一揖，向著家欣也向著蘇蘇。

蘇蘇高興極了，霾一掃而空， 掛上了一個笑，又往家欣邊靠靠，推一推家欣。

“欸。”又提醒他，同時擺了個姿勢。家欣當著沒看見，依舊站的筆，他也沒說什麼。

“是嗎？俺倒覺得沒什麼特別的。不還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嗎？哦，對了，好像臉上有很多的樣子。”大牛撓著腦袋，王五咳嗽一聲，彩流到吃驚，蘇蘇很不高興，唯獨家欣笑出聲來。

“喂！你笑什麼！”蘇蘇問他。

“哦，沒有沒有，大家吃飯吧！我們是那一桌嗎？”家欣指著那桌，彩流和王五也分別坐下。

“怎麼沒有牛串？老板，再來十串牛串。”蘇蘇剛坐下就不安分，大喊要加餐。就是要任一下，也沒人敢說什麼。

不過是一場小聚，李家欣對這些妖怪沒有，可也沒有仇怨。妖怪們不過是想自保，和他們好，也有利無害。酒杯斟滿了幾，客氣話寒暄了不。現在的李家欣喝了一些，開始稱兄道弟，彩流和王五也大聲吆喝。

“哈哈哈哈哈哈，家欣兄弟豪爽，我們再干一杯！家欣兄弟隨意。”王五帶大家舉杯，他們一飲而盡。李家欣也是跟上，大家一起大笑，只有蘇蘇顯得落寞。

三杯酒過，趁著微醺壯膽，李家欣和眾人吹噓：“各位兄弟，我李家欣在南城。活了這麼25年！也算是有三分薄面。各位既然定居南城，以后有什麼難，盡可以向我開口！大家不要介意！”

王五拱手相謝：“謝過家欣兄弟！來，彩流，大牛。再干一杯！”觥籌錯，杯影綽約，酒滿三分，餐桌上其樂融融。

王五喝過二巡，看了眼蘇蘇，忽然發問家欣：“家欣兄弟，我觀兄弟年有為，英姿發，可為何年紀漸長，卻遲遲沒有家？難道是兄弟有什麼難？盡可以和兄弟們開口。我們兄弟幾個，就是赴湯蹈火，肝腦涂地，也會為家欣兄弟分憂啊！”

王五說的真意切，李家欣酒醉三分，長嘆一口氣，回說：“王五兄弟，實不相瞞，在下家里窮，姑娘們瞧不上我，這是其一。王五兄弟有心意，在下謝過。不過其二……。”

蘇蘇終于聽到興趣的，豎起耳朵。

李家欣又長嘆一聲，略有清醒，說：“這其二，卻是我個人原因。我這個人，孤獨久了，難免有一些孤僻。像我這樣的人，與人流都很困難，何談相？誰會我？至于說，不問前路，徑直結婚，又有什麼意義？也只是耽誤別人孩。況且兩人沒有意，相也是折磨，又何必婚？哈哈，就算有人我，可說回來又是家里貧寒，何必折磨別人孩？”

“那如果我喜歡你，你怎麼辦？”蘇蘇眨眨，笑著問。

“別鬧。”李家欣擺擺手。

蘇蘇卻較勁起來：“我沒鬧！我是真的問你呢！我不嫌你窮，然后我又喜歡你，你怎麼辦！”

“你又不是人，你是妖。”李家欣在找理由。

“哦！我又不是人了！那小雪姐呢？又是人了？你你和小雪姐又是怎麼回事？”蘇蘇問他。

“哎呀！”家欣擺擺手：“你和不一樣！”

“哦！現在我又和不一樣了？怎麼不一樣？不都是妖嗎？你說啊！你說啊！”蘇蘇繼續問他。李家欣趴在桌上，抱頭逃避。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我和小雪姐，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更多是尊敬，而也值得尊敬！小雪姐本可，誰不？你不嗎？蕭野不嗎？簌簌不嗎？”李家欣繼續爭辯。

“那…，那…。”蘇蘇想了想：“那不對！我們都是生，我們那是戴，你那個…吧。”

“扯——，都是瞎扯。再說了，你們都是妖怪，我是凡人，你們結過幾次婚？見過多人？蕭野也追求過小雪姐，對你們來說我算什麼？我只是個凡人，我就是個過客。可是我的生命雖然短，我也有自己的尊嚴，還有些追求。我不是個玩，誰都可以拿起來玩一下。我也確實仰慕小雪姐，我可以認真告訴你。”李家欣嘆一口氣，他說的心里很難，他確實仰慕小雪姐，不過他也只能是過客。他只是凡人，或許只需要五十年，就會徹底忘記他，什麼也不會留下。

妖怪沒有，特別是對于凡人。如果妖怪上凡人，凡人百年死，妖怪又當如何？他只是凡人，他很快就會老，然后就會死，所以妖怪不上凡人。

蘇蘇一時語塞，沒有考慮到這點，他只是個凡人，他有限的生命，還有那一點點追求。

“哈哈哈哈，來來，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王五笑著敬酒，家欣一舉杯，便是一飲而盡。

未久，臨近散場，家欣已然喝醉，他喝醉后絮絮叨叨，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甚至是抱頭痛哭，他止不住和周圍聊天，全部都是些沒有的。所以蘇蘇又借機問：“誒，你覺得我怎麼樣？”

李家欣都快睜不開眼，只說：“自然是極了，大人，沒什麼好說的。”

“誒嘿！好了。大人送你回家了！”蘇蘇又變的高興，讓其他人回去，自己則打車送他。酒勁上頭，李家欣快要失去意識，他現在說不出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出租車到了，王五送他們上車，他們目送離開，看著車輛消失在拐角。

“蘇蘇怎麼回事？怎麼一會高興，一會又不高興？”大牛說。

彩流微微一笑：“看來，我們有機會喝蘇蘇的喜酒了。雖然說人妖相并不好，不過我覺蘇蘇陷進去了。王五哥，你認為呢？”

“我覺也差不多，不過事總有出錯的時候，反正我們就在南城，到時候總會有請帖的。”王五和他們離開，各回各家去了。

夜晚九點半，蘇蘇把家欣扶到床上，使用了法力，沒有驚他的家人。也沒有立刻離開，坐在床邊看了看。一個醉漢有沒什麼好看的？沒有停留很久。又走出來散步，他家旁邊還有個大湖，大湖周圍有很多大樹，大樹下面有些個招牌，其中有個「樹蔭酒舍」。里面又有一個，又知，又溫。

“你好，歡迎臨。”沐雪口而出，然后放下茶杯，抬頭一看，原來是蘇蘇。

“晚好，小雪姐。”蘇蘇微笑走來，沐雪也向點頭，一會以后，蘇蘇領到了的熱茶。

晚風輕街道，輕輕拭門楣。燈流淌指尖，靜靜加溫房間。為什麼會溫呢？盡管不說話。是晚風不敢驚擾，還是燈火留的臉龐？沒有致妝容，可依舊絕，冰清玉潔，烏云覆雪。

蘇蘇不是第一次見，可是今夜還是多看了幾眼。

是那麼的緩慢，不論是抬頭還是低頭。拿起水杯的手沒有聲音，輕抿一口沒有波瀾。總是喜歡安安靜靜的呆著，好像在想事，或者回憶過去。你可以欣賞，只要保持安靜。

不會刻意著你，無論你今天有沒有新服，不管你是還是冷漠。可如果你要表達，又會把書合上，認真聽你講完。你和說話，不會打斷，你敞開心扉，會默默點頭。說話那麼輕，那麼是溫，沒見生過氣。

“怎麼了？”沐雪問蘇蘇，發覺蘇蘇盯著，癡癡呆呆看著。

“哦，沒什麼。”蘇蘇緩過神，眼神挪了挪，再拿起熱茶小喝一口。

蘇蘇仍然瞄著顧雪，再喝了幾口茶，終于還是問：“小雪姐，那個…，我們算是朋友嗎？”

“嗯？怎麼了嗎？怎麼突然問這個？”沐雪看了看，蘇蘇沒有說，反而是眼神迷離，略有心虛。所以沐雪點了點頭，合上書頁，認真的說：“當然，我們肯定是朋友。雖然說相的時間不長，不過接的這些時間，都讓我到舒適。你是個很好的人，蘇蘇。你熱烈，率真，又很可。你懂的護簌簌，知道保護弱小。我也知道你是真心與我相，所以我也愿做你的朋友，我們是朋友的，蘇蘇。”又微微一笑，向點頭。

“那個…，那個…。”蘇蘇收到褒獎，自然很開心，不過下面要問的，又讓猶豫。

“沒關系，蘇蘇，有什麼想說的就說，你難道不信任我？”沐雪鼓勵。

蘇蘇這才鼓起勇氣，真誠的看著：“小雪姐，能不能把家欣借我玩玩？”

“啊？”

“就是，借我玩玩，玩玩之后還給你。嗯…，也許是一年，或者是兩年。”蘇蘇認真的說。

沐雪尷尬笑笑，說：“我不明白。”

“就是…就是借我玩玩，讓我開心開心。之后再還給你，就是這樣。”蘇蘇似乎央求，看起來不像玩笑，架上桌子，臉都湊到沐雪面前，眼睛里都是真誠。

“這個…，這個…，這好像和我沒什麼關系吧…。”沐雪聲音比較小。

反而蘇蘇聲音非常大：“有關系！有關系的。你沒發現家欣特別聽你話嗎？嘿嘿！我就喜歡這種傻傻的。求你了，小雪姐，就借我玩玩嘛！如果是你和他說，這個事應該可以，嘻嘻。”

“可是……，就算是我也應該不行的吧，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沐雪仍舊笑笑，現在連喝水也顧不上。

“哦？他有想法？他能有什麼想法？我這麼麗，他也說了我是大人了。上次他拒絕我，肯定是因為你的原因，這次你都開口了，他就沒理由拒絕我了！我一定要將他收麾下，嘻嘻。”蘇蘇像是陷幻想，不過確實非常興。

沐雪慢慢拿起水杯，一邊喝一邊想對策，忽然蘇蘇也喝水，并且一飲而盡，原來是熱茶涼了，這下正好可以添茶。沐雪把的茶杯收走，借著添茶的機會讓冷靜，換了一種茶，這種茶香味濃郁，正好讓清醒一下。

沐雪遞給，說：“蘇蘇，你聞聞。”

香味逸散，蘇蘇覺得心脾益：“好香啊！”

“是吧，確實很香的。”沐雪看著認真品茶，總算可以緩一口氣。

茶香彌漫酒舍，這樣確實不像酒舍，可是沐雪也不喜歡喝酒，蕭野拿沒辦法。

“蘇蘇，你都讀過什麼書？”沐雪轉移話題，也好了解一點。

“讀書？哦，最近看過很多漫畫，不過還沒看完，不是漫畫書不好看，所以就沒看。”蘇蘇回答。

原來沒讀過書，沐雪又問：“蘇蘇，你剛剛說的，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不過你能和我聊聊過去嗎？你的過去，你以前的事？我們簡單聊聊就可以，要不然我真的很難回答。”

“可以啊！那你都想知道些什麼呢？”蘇蘇眨眨眼。

“嗯…，先說說你怎麼妖的吧？”沐雪問。

“怎麼妖？怎麼妖…。”蘇蘇想了一會，說：“說來湊巧，還記得那時候，我只是新建縣一只普通狐貍。忽然有一天，我闖進了一戶人家，我看著那人家正在做飯，又聞到他廳堂有奇香。我想著：主人不在廳堂。于是就溜進廳堂，吃了他的丹藥，然后就妖了。后來才知道，那是許遜仙君的家里，仙君自然是氣急敗壞，不過終究還是放過了我。其實嘛……。”

“其實什麼？”沐雪追問。

蘇蘇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說：“其實嘛，我沒妖之前，是一只母狐貍，生活艱難，不過倒也懷過幾胎，有那麼十來個小狐貍。它們現在應該不在了，現在想想，還是蠻懷念那個時候的，小孩真的蠻好玩，這也是我收留簌簌的理由。哎～妖之后，雖然長壽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不能生育了。我試過很多次，還把錯誤怪在了男人上，結果就是犯了不錯，還給仙君鎮了，關了千年。再后來的事你也知道，我剛剛才從繩金塔里出來。”

原來是這樣，沐雪大概明白了。蘇蘇雖然年長，不過經驗很，又不諳世事。最重要的，一直按照天而活，不曾了解人類的。

“那簌簌呢？簌簌又是怎麼回事？”沐雪又問。

想到這里，蘇蘇笑了，捂著：“簌簌，真是個倒霉蛋。那天我在樹林里閑逛，抬頭看到一只小小麻雀，順手就要抓來吃掉。可是還沒塞進里，許仙君就抓我走了，我一醒來就在繩金塔下，手里還攥著那只小麻雀。那就是簌簌了，我和在天里面相依為命，那也多虧了我，是我悉心用妖力滋養，才有今天這一點點就。”

沐雪聽著，忽然覺不對，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人世停留很短？既沒有讀過書，也沒有過婚？”

蘇蘇微微一笑：“嘿嘿，我結過婚，簌簌沒有。怎麼樣？驚喜吧。小雪姐，簌簌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要不然我們換換，我把簌簌給你玩，你把家欣給我玩。這樣我們就扯平了，怎麼樣？”

沐雪搖搖頭，表示做不到。安靜下來后，又命令蘇蘇：“蘇蘇，家欣又不是玩，我也做不了主。不過簌簌以后要來我這，我要親自教讀書。你也要來，你們從《詩經》開始學起，這事就這麼定了。”

“那我的事呢？”蘇蘇試探著問。

誰料沐雪仍然聳聳肩，說：“我做不了主。”

“我抗議！”蘇蘇著急，拍桌子站起來：“不帶這樣玩的！”

豈知沐雪也氣起來：“蘇蘇別鬧，你再這樣下去很危險？許遜仙君為什麼鎮你，就是因為你控制不住你自己，肆意破壞別人家庭。在這樣下去，簌簌也很危險了！我是替仙君教導你們。有些事你們不懂，之后就會懂了，我保證。”沐雪這樣說很嚴肅，活生生像個家長。

“哼！”蘇蘇生氣跺腳，覺委屈極了，轉就要離開。

“誒！蘇蘇，等等。”沐雪又住蘇蘇。

蘇蘇氣鼓鼓的要跑掉，最后還是回來了。沐雪翻來翻去，挑出了幾本書送給，中方西方都有。《簡·》《擺渡人》《拍案驚奇》《喻世明言》《黎圣母院》

沐雪站起來，將書給，說：“蘇蘇，這些書是給你的，你的問題很難回答，或許這些本能給你啟發。人類，有時候是一個，有時候又是一個人。介于和人之間，是大部分人的現狀。也許你看完之后，就能稍微理解李家欣。”

“謝謝你，小雪姐。”還是委屈，拿了書又走。

“蘇蘇，你再等一下。”沐雪又認為不妥，推門走出來，站在蘇蘇面前，和說：“蘇蘇，我明白你從來隨心所，憑借著自己天做事。可也因為這樣，你才不懂一些事，比如李家欣的尊嚴是什麼？不要著急，很快就會有答案，不過不是這兩個月，總之先看幾本書，先了解了解世人。”

“嗯…，好吧。”蘇蘇才算安靜一些，謝過之后，又告別離開了。

走后，蕭野才竄進酒舍。

“小雪姐，這不好吧。就讓依照天不好嗎？難道非要和你一樣？為一個冰冰冷冷人？”蕭野問。

沐雪反駁：“胡說什麼！難道這里的書你沒看過？你甚至認識作者本人。可是你不還是這樣嗎？書就是書，難道你改變了嗎？你現在又冰冷嗎？”

蕭野撓頭，笑嘻嘻的：“嘿嘿，也是哦。”

夜里漸漸沒有了晚風，蕭野回到樹杈睡的安寧，沐雪到了時間關門打烊，李家欣酣睡不醒，簌簌也早早休息。等到蘇蘇回到小店，一個人默默挑燈夜讀，只看了一章，就覺得有些無聊，再加上困意上行，索也休息了。

又過了幾天，伍月初五，這一天是端午節。端午節通常都是晴天，太高懸，導致了氣溫很高。南城最近又有一些流言，說是有一些奇怪的繩子，出現在了某些地方。蘇蘇開始著手調查，認為很可能是金繩。李家欣廠里放假，在端午節休息一天。親戚們也在這天休息，到他家里聚餐，酒足飯飽，又開始問家欣的婚事。李家欣無法回答，也不了這個擾，下午就出門散心。他先是去了樹蔭酒舍，沒呆很久，也去調查金繩的事了。

一汪江水劃過南城，蘇蘇來到了江水旁邊。南城有一個地方，燕鳴島，不過沒什麼印象。千年以前，來這里的時候，沒什麼燕鳴島，江水也沒這麼渾濁，江邊沒有高樓。江面似乎變窄了，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之，以前這可是天險，人們往往會冒著生命危險過江。

李家欣在江水邊閑逛。不久，他逛到了燕鳴島，他希能尋到金繩，或者是一點點線索。今天是端午節，燕鳴島游人不多，只有住在附近的居民，還有兩三個小攤小販。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太高懸，大部分人都在樹觀江。

李家欣來到一個小販面前，是一個中年婦，扛著一把糖葫蘆，坐在樹蔭，旁邊還有臺販賣機。

“阿姨，這糖葫蘆怎麼賣？”他問。

阿姨指給他看：“小伙子，那個小的五塊，普通的十塊，還有草莓的，二十。”

“這麼貴？”李家欣覺有些貴了，還是買瓶可樂吧。

“阿姨，請給我兩串，謝謝。”李家欣剛剛想走，才發現蘇蘇過來了。笑嘻嘻的，要了兩串糖葫蘆。

今天的蘇蘇，穿的服依舊很漂亮。因為天氣炎熱，換上了短袖短，臂膀在外面，大修長有型。那是一些很普通的服，上面繡著一些卡通人，非常適合可。

李家欣問：“蘇蘇？你來這里玩嗎？”

“李先生是來著玩的嗎？我當然是找寶來的！只不過，什麼也沒有。噥，你的。”蘇蘇也給他一串。

“謝謝。”家欣謝過，和在江邊用。既然蘇蘇也找不到，也就沒什麼好找。這里應該沒有寶，還不如休息會。

他們坐在大樹底下，距離不遠不近，樹蔭下涼快些，江風也很清爽，他們讓照在上，這樣真的很安詳。在他們眼前，又有一些來來往往。

“蘇蘇，有個事問你。”家欣先說。

蘇蘇白了一眼：“有什麼事就說嘛，我不喜歡你這個拘束的樣子。”

“哈哈。”他尷尬笑笑，問：“蘇蘇，聽說小雪姐教你們讀書？你和簌簌還拜小雪為師了？有這個事嗎？”

蘇蘇點點頭：“沒錯，不過才剛起步，小雪姐說從詩經開始學，現在才學一篇，什麼「關關雎鳩」的。”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君子好逑。”

“對，就是這個，一篇講的小詩，說的是一個人追求。”蘇蘇和他說。

家欣點點頭說：“是啊，是一首描寫的小詩。可是我上學的時候，老師說淑也代表理想，小雪姐怎麼說？是怎麼教你的？”

“你是怎麼認為的？是人還是理想？”蘇蘇卻問。

他微微一笑，說：“我認為是人，那時候可是春秋！到都是森林和草原，哪有那麼多理想？再說了，難道什麼都要和理想沾邊？小雪姐怎麼說？”

蘇蘇莞爾一笑，說：“小雪姐也說的也是人，哈哈，看來你們想法一樣了。我覺得也是，小雪姐還說，春秋那時候，就算是想說理想，也不會這麼含蓄的說。那時候還沒有那麼多拘束，所以這才是詩經最獨特的地方，它敢于大膽的表達，不摻任何雜質。”

“高明！”李家欣稱贊！他們吃完糖葫蘆，走去扔掉了木簽，又把餐巾紙拿出來，和蘇蘇分。

“謝謝你，李家欣先生。”蘇蘇這樣說，李家欣反而不適應。

李家欣坐下，笑道：“我該怎麼說？不客氣？蘇蘇士？哈哈，還是別這樣吧。可這是哪里學的？”

“《簡·》小雪姐給我看的，我剛剛看完，有什麼想說的嗎？李家欣先生？”蘇蘇還是這樣。

李家欣靠在樹上，回憶了一下，說：“《簡·》？那個啊，我并不想聊那個，與其聊那個，還不如多看看江。江水平靜寬闊，雖然比不上大海，可是南城也只有這個了。”

“大海？什麼是大海？”蘇蘇卻問他，也靠在樹上，這樣更愜意了。李家欣折一段草咬住。

“你竟然沒去過大海？我以為你去過很多次呢？大海就是，其實你可以在手機里看，反正就是一無際，海天一，全都是水，而且干凈又蔚藍。有機會帶你去青島，那里有個小麥島，我去過那里，確實非常不錯。”

“真的？小麥島？那里有小麥嗎？”蘇蘇顯得天真。

“沒有，只是名字小麥島而已，上面沒有小麥，只是一個小島，一個海邊小島，你去了就知道了，我遲早會帶你去的。”

“那我們怎麼去？”蘇蘇又問。

“飛機！”

“飛機是什麼？”蘇蘇再問。

“哎呀！那我們還是聊一下《簡·》吧。”家欣又轉移話題，再解釋下去就沒完沒了，反正蘇蘇也愿意聽，還不如聊聊小說。

李家欣看看太，過樹葉，在他臉上，他說：“蘇蘇，我并不是很喜歡《簡·》。在我看來，夫人也太可憐了，明明沒做什麼錯事，可是命運卻很悲慘。其他的人我也不愿評價，只能說書寫的很好，把人的復雜完現，我會推薦別人看，可是我不喜歡。可能是不喜歡第三者吧，我不相信，我認為用遮蓋不忠，這個行為非常惡心。所以夫人很可憐，或許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這樣還能點罪。”

蘇蘇思考后，默默點頭。《簡·》是一本小說，不過是第三者的。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家欣又笑道：“至，書里面對婚姻很尊重的，他們是一夫一妻制，而且夫妻關系非常神圣，這也是他們痛苦的來源。而我們中國，則是名正言順納妾，同時還要裝的正義凜然。中國對于婚姻和還很有欠缺，這也是實話。”

“那，又是什麼？”蘇蘇又問他。

李家欣真的要崩潰了，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說他也不知道，他認為應該并不存在。剩下的時間里，他們找了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家欣請客吃了一些，差不多四點半，他就說他要回去了。

李家欣站在太下面，熱烈的把影拉的老長，他和蘇蘇說：“喂，蘇蘇，你知道嗎？如果同時上兩個人，就選第二個。如若你真第一個，便不可能上第二個。現在你明白了嗎？”

“那你還帶不帶我去小麥島啊？”蘇蘇卻問。

“去！肯定去，這是一個約定，說好了的！”家欣又說。

蘇蘇微笑揮手：“那我等你啊！說好了的啊！”

李家欣轉離開，蘇蘇也從反面離開，揮手告別之后，開始各自的生活。

端午節是伍月初五，又過去了十天，一直到了伍月十五。這一天和平常沒什麼區別，李家欣八點上班，八點到回家，簡單洗漱之后，又玩手機到十點，眼看著大家休息了，他也準備關燈睡覺。

窗外飛進一只麻雀，渾污，簌簌化為人形，抱著他痛哭不止。

“蘇蘇死了！”只說出這個，一直噎，眼淚止不住。

“什麼！”家欣在一瞬間失去溫，只覺得墮冰窖，心臟刺痛，有如停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