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love moon·018 被圈在……

幾乎是同時, 肖知言慌忙退開卻不忘手拉。

賀初月還疼著，一掌拍開他的手，想又礙于他在場只能沖著發洩：“怎麽那麽重啊, 本來就疼，被你一更疼了。”

窩在沙發眉頭蹙著，沒聽到前說話, 擡眼看過去，這才發現肖知言耳朵紅的太不自然。

許是他皮白，那兩個豬的耳朵格外突兀, 甚至仔細看，他雙頰也染上淡淡的。

惡趣味上頭，賀初月忽然覺得好多了, 試探道：“肖知言，你就幹站著啊？”

對面的人有些呆滯, 就連看過來的視線都不自然, 只敢看的臉。

這下完全不疼了。

忍住笑, 子往前：“欸，你不是問我哪裏不舒服嗎？這裏不舒服，你幫我？”

指指口的位置，卻看地是肖知言。

“我......”

視線像是封印在面上。

賀初月眼睛彎地更大：“你不是問我哪裏疼嗎, 我這裏疼怎麽辦。”

“......”

肖知言背過, 一聲悶響在他邊響起, 他卻跟沒反應似的站在那裏。

賀初月從茶幾收回視線：“你該不會是——”

他語速很快, 直奔餐廳：“吃飯吧, 快涼了。”

“肖知言。”

沒停，又：“欸！肖知言！”

終于停下。

捂著，“善意”提醒：“你知道你同手同腳了嗎？”

噌。

某人更紅的雙耳。

笑。

這人......有點可哦。

-

搬家這天是個好天氣, 一人一狗坐在後座，拿鐵因為新奇東聞西嗅，甚至最後把腦袋湊到肖知言肩膀上搭著，賀初月見狀拉開它。

“不要打擾司機開車。”

拿鐵嗷嗚一聲趴著，爪子卻搭在上。

目移到窗外，才發現這不是去京大家屬樓的路，問道：“你不是住在家屬樓的B區嗎？”

“不去那裏，太小了。”肖知言調轉反向，以為嫌回家遠，“這個和京大隔了一條街，不遠。”

“我不是說這個。”

賀初月原以為是去肖知言住的家屬樓，戴聞春和秦泰就住在A，是每家都固定的戶型，很傳統的四室一廳。因為B區比A區後蓋，屋設施和裝修也都比A區的新，戶型也大，但怎麽樣賀初月也沒見過。

原本想讓肖知言到自己家，又被戴聞春指責，結婚都是去住男生婚房，哪有男方來方家這麽不像樣的。

無奈，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想著四室一廳兩個人也綽綽有餘。但今天臨時換婚房肖知言沒提前說，記得祁妍當初在飯桌上就說過給他置辦過婚房，就在京大對面的高檔小區。

看著車子在等放行，賀初月還是開口：“我們去住你的婚房是不是不太好？”

肖知言：“哪裏不好？”

“......咱們只是協議啊，你的婚房現在住了那以後......多不好。”忽然想到肖知言比有錢，說不準下次找老婆再買套房子，擡擡手的事而已，在這鹹吃蘿蔔淡心。

車子勻速行駛在小區，區的人工湖和亭景吸引了拿鐵。它湊過來踩在賀初月上往外看，引得賀初月也被吸引，本沒注意後視鏡裏，某人低沉的視線。

賀初月的行李不多，只三個行李箱都被肖知言包攬，在後面牽著拿鐵跟在後。

電梯到達十二層停下，肖知言先開門，領著人進屋。

映眼簾的超大落地窗將整間屋子照的明亮，配合著簡約的裝修風格和家，讓賀初月眼前一亮。

看向在給拿鐵腳的肖知言，“和我家裏的設計風格好像。”

給拿鐵四只爪子都幹淨，他起，只問：“喜歡嗎？”

“嗯，喜歡的。”掃視屋子，目前最滿意的就是那間落地窗。

賀初月不喜歡沒有窗戶的房間，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癥，只能承電梯這種短時間的封閉。喜歡大的窗戶，就連書房也有扇占據半面牆的窗。

肖知言拉開鞋櫃，拿出一雙拖鞋放在腳邊：“請進。”

注意力落在絨絨的拖鞋上，一頓：“你買的嗎？”

“嗯，超市士拖鞋的種類很，的就這一雙。”看出的猶豫，肖知言難得窘迫，“抱歉，應該事先問過你的。”

“你是應該事先問問我。”賀初月扶著櫃子換鞋，無意識去撓脖子，“你昨晚就應該告訴我今天是來這裏，而不是到了才說。”

站定：“和你說認真的，我要是住在這裏，三年我是不可能搬過去的，當然，你也不能把人帶進來。以後的時間我管不了，但是這三年只有我能住在這裏，你可得想好了。”

肖知言看向的脖子，皺眉：“想好了。”

“行吧。”賀初月撓脖子的手改撓臉，“我的房間在哪兒？”

“你這是怎麽了？”他拉下的手，把人帶到迎的地方，看清了脖頸和臉上的紅斑，“你過敏了？”

賀初月的手被他握著，心裏涼了半截。

忘了肖知言的貓也在。

“汪汪汪！”

拿鐵的吠不知從哪個房間傳來，賀初月它沒反應，拉著肖知言去找。

“你把貓放哪了？它肯定對著貓呢。”

話落，一直金的貓從房間跑出來，後是窮追不舍的拿鐵......

五分鐘後，一貓一狗被分別關在兩個房間，賀初月坐在沙發任由肖知言擺弄。

“嘶——我自己對著鏡子來吧。”

賀初月又要手拿藥瓶，被肖知言躲過。

他臉不太好。

沒搶到的賀初月只能乖乖坐好：“我沒跟你說貓過敏，你也沒跟我說要住這裏，咱們打平了好吧，拉拉個臉是想同居第一天就給我下馬威嗎？”

聞言，肖知言抿的終于放松，“我沒有。”

賀初月以為他說他沒有拉著臉，也不在意，耐心解釋：“剛開始沒說是我沒想著咱倆住一起。你想想，你看我家有狗才說你也養了貓，然後我那個時候就接話說我貓過敏嗎？這算什麽意思，顯得我多想和你住似的。”

男人手一抖，藥水甩出來兩滴。

“後來，我想著同居也可以演戲，在你的家屬樓樓上或者樓下再買一套，這樣突然襲擊也不怕被撞見，反正怎麽說都不能和貓有見面的機會呀，誰知道會想現在這樣。”

家裏被肖知言打掃的很幹淨，哪怕就連地攤上也沒有一貓，但賀初月一想到貓可能在自己做的位置打過滾，上就又幾分。

不過的過敏來得突然，消失地也快，安完肖知言開始打量房型，試探道：“你這套房子大概什麽價？不行我咬咬牙，在樓上買一套？”

視線掃過來，賀初月委屈：“你瞪我幹嘛？”

把手指的創可送到他面前：“看看，為了不餡我真是各種傷，結果還要看你的冷臉，我該你的啊？”

“沒瞪你，是我理不妥。”

他收起藥瓶，還是不放心：“先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這藥對孕婦沒影響，我都搜過了。趁著我箱子還沒收拾，咱們去家屬樓？現在租一套樓上的房子也來得及。”

肖知言卻拉住的手腕，“初月，不用這樣。”

賀初月打量他：“那你要哪樣？”

心裏想好了，要是肖知言敢說讓忍忍這種話，現在馬上立刻帶著拿鐵走。

“你先坐一下，我去理。”

說著就起，這次卻是賀初月拉住他：“我覺得我有必要知道你怎麽理。”

肖知言一不，似乎做出這個覺得特別艱難，但他沒瞞，測過臉來：“把咖啡送走。”

沒想到肖知言為了自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比起，還有另一種緒很快攀上心頭。

陌生。

全然和在自己家裏，對拿鐵耐心的不是一個人。

握著他的手腕垂下，聽到自己不可置信的質問：“你要把它送走？送哪兒去？寵店寄養還是家人照顧？”

“我——”

“無論哪種，那都不是它的家。肖知言，我不知道你養它多久，但你如果是因為我來才把它送走，那我寧可走得是我。”

...

巡山別墅，燈火通明猶如午夜消散。

賀初月被肖生拉著在架子前鑒寶，就連祁妍端著果盤進來都沒發現。

“妞妞，怎麽樣？今晚的晚飯還和口味嗎？”

賀初月彎起眼睛，接過果盤放下：“都是我喜歡吃的，謝謝媽。”

祁妍眸喜，卻略帶責怪：“一家人客氣什麽，給你夾菜也說謝謝，這一整晚都說多次謝謝了。”

賀初月認下：“好。”

肖生拍拍祁妍的手，眼中滿是贊賞：“阿妍我跟你說，我沒想到妞妞也是行家，這雙眼睛又漂亮又會看，咱們家知知真是撿到寶了！”

祁妍也是一喜。

原以為兩人就是簡單聊聊，誰曾想竟是說起古董，甚至談甚歡的樣子。

“妞妞，你怎麽會這個的？是跟著你小姨夫耳濡目染？”

賀初月落落大方地接過祁妍遞來的藍莓，笑著答：“不是的，我是後來接到一位當事人，他教我的。”

見兩人都有詢問之意，主道：“老人家說自己的兒子兒媳總爭吵，找人給他們辦離婚。我也是了解了才知道，老人其實有阿爾茲海默癥，沒有判斷能力，他的兒子覺得他每天都來律所找我總比待在家裏瞎想的好，就讓我引導地問他些古董知識，老人家好這個，和我說得多了這記倒也慢慢變好了。”

肖生笑得合不攏：“竟然還有這樣的奇遇，那位老人家後來怎麽樣了？”

“那算時間他兒子正在辦理出國事宜，後來一家人移民了。”

兩人憾對視，末了肖生又問：“人生嘛，總有憾，像我，我的兒子都不跟我下棋，下棋就是我的憾。”

祁妍剛要揶揄他，就聽賀初月自薦：“爸您下什麽棋？我陪您？”

不等祁妍說話肖生已經答應下來，殷勤地去拿棋盤。

兩人下地火熱，祁妍沒有在書房再待下去，去找肖知言，卻在另一側的書房找到他。

握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怎麽在這兒？”

肖知言看來：“媽。”

祁妍走近，關上門，“怎麽了？今天和妞妞鬧不愉快了？”

肖知言目閃躲，“媽，您想多了。”

兩人從那件事後一整天沒說話，到了晚飯時間才一起出發，雖是在家裏表現地很和諧，但到底還是有不自在在。

祁妍沒破，讓他坐下：“知知，妞妞懷孕嫁給你是你沒做好男人的責任，婚後更應該加倍百倍地對好，就算你們意見不統一，但是你的妻子，跟你最親近的人，你也應該和好好商量。”

“你這個孩子，從小就獨立，自己做決定慣了，不習慣和別人商量，我們做父母的自知虧欠你，即使心裏不好但也會包容你。但你和妞妞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不應該再那麽自主，要學會和人商量。婚約不是單單領個證、住在一起、生個孩子這麽簡單的，知道嗎？”

書房裏只開了盞臺燈，月從窗外灑進來，落在肖知言肩頭。

他點頭：“謝謝媽，我知道了。”

肖知言已經開門出去，祁妍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說賀初月在哪兒，就瞧見人筆直朝書房去。

這孩子還是聰明點好，一點就開竅。

祁妍趕拿手機給肖生發消息，讓他騰地方。

書房。

一盞燈，一壺茶，一放茶桌，兩人對弈。

就是這有一方，抱著腦袋顯然崩潰，賀初月實在為難，想結束又怕傷著肖生面子，騎虎難下。

兩人從五子棋、象棋、國際象棋下到圍棋，肖生每盤都輸，不挑棋種。第二盤賀初月已經看出肖生的水平，有意放水，奈何他棋藝實在太差，都把三峽大壩放空肖生也贏不了。

怪不得聽到下棋的時候祁妍會是那個表，現在賀初月終于懂了，但已經太晚了。

祁妍走了，現在沒人能救了。

“知知。”

賀初月倏地轉頭，和門口的人對上眼。

肖生一臉警惕，護犢子一樣護著賀初月，“妞妞跟我下棋呢，你等會兒再來要人。”

賀初月移開眼，落子。

“妞妞，跟你說多次了，不要放水，爸能贏。”

棋子被塞進手機，肖生催促：“來，重新下。”

賀初月苦笑，看著看著棋盤思緒就隨著落下的影子飄走，棋子握在手裏半天也不知道放在哪兒。

肖知言沒有坐在旁邊的椅子，而是靠著賀初月的椅背，手臂一手圈過來，將人籠罩在投影中。

指尖溫，倏地松手，黑子落進在下等著的手掌掌心。

賀初月轉頭去看，卻見那張臉幾乎著自己越過，高挑的鼻梁配合流暢的線條擋住燈，讓眼前的一隅之地，只有他。

呼吸錯落，聽到一聲清脆。

肖知言執棋落在方格之上，一下吃了肖生五個白字。

“嘖！觀棋不語！”肖生怒！

肖知言正有此意，拉起賀初月的手就要走：“那我違規了，我們輸了。”

“誒誒，算了算了，下下下。”

十步之，棋盤面再無白子。

肖生氣得瞪他，險些掀桌，直趕人。

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人準備離開，直到後備箱被祁妍塞了許多營養品，越野才終于啓。

一路沉默，直到停在樓下。

“初月，先別急著下車，我們談談。”

賀初月別過臉：“談。”

“今天——”

賀初月想不通，直接打斷他：“你按照我那個思路走起碼還能和爸下二十個回合，結果你八步給人吃的一個子兒不剩，他到底是你爸還是我爸？肖知言，你對自己的爸爸都這樣，甚至連貓都要因為別人送走，你到底有沒有？”

不帶緒的質問恍如窗外呼嘯的寒風，語音震，賀初月自己都嚇了一跳。

竟然發這麽大火。

就因為這麽件小事，沖的合作夥伴發火。

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氣肖知言什麽，下意識的恐懼和懼怕讓不得不將自己進狀態。

恐懼？

賀初月回神。

肖知言卻是眼神無措：“你看到我進來的時候很高興，我以為你——”

“我......我什麽時候看到你高興了？”賀初月舌頭打結，“你這人......你不僅不懂得迂回你還臉皮厚你。”

口劇烈起伏著，賀初月又回到問題本：“你爸反正最後都不高興了，你自己道歉去吧。”

“抱歉。”

賀初月瞪他，“你跟我道歉幹嘛？”

真覺自己理解不了肖知言的腦回路，真是一點都相不來。

鼻息加重，覺自己簡直要被肖知言氣死。

“我知道你想讓爸開心，但我想讓你開心。”

咳......

氣息被打，噎著去看他。

後者手輕拍的背順氣，語氣溫到險些賀初月的耳朵：“白天的事是我沒和你商量，惹你不開心，我向你道歉。賀律師可以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

賀初月沒好氣：“我是律師，不是法，肖教授連這個都分不清。”

“但我就認識一位律師。”

挑眉。

所以？

他倒是霸道起來：“所以你得幫我，賀律師。”

賀初月不願意：“憑什麽？”

“因為我想知道還有什麽機會能彌補，怎麽做只有當事人清楚。”

“初月，對不起，我鄭重的向你道歉。”

這麽正式？

松。

清清嗓子，坐正了些，朝向他。

“我也不是什麽得理不饒人的人，今天是我們做室友的第一天，有矛盾解決就好了。”

“肖知言，你要知道，我的到來是我們合作的一部分，我們誰也不虧欠誰，只是因為相互就而走到這裏，是互惠互利的結果。但因為這個損害你的利益，并不是我的初衷，哪怕你不介意，或者為了某些人導致你的利益損害的況下，你也被迫做出違背你本心的決定，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在今天的事裏，咖啡，就是你的利益。”

“媽說了，咖啡是你養了三年的小貓，它陪你在異國度過一千多個日夜，我知道它對你多重要。可我和孩子就目前來說也是不可割舍的，二者選其一我也做不到，但我可以試著改變，比如通過吃藥、敏。”

“其實今晚開門的時候我很害怕，害怕一出來你說你把咖啡送走了，我不瞞你，真的這樣我會直接離開。我不喜歡我的合作夥伴對我瞞，包括自作主張。”

的眼底被月照地明亮又耀眼，肖知言只能定定地向，進的眼裏。

那雙純淨的、真摯的、像月般的眸子。

“我不會的。”他同樣回以真誠。

手背一熱，他垂眸，卻聽道：“肖知言，這無關協議，算是我們婚後，商量的第一件事。”

指尖用力，索把話說得更直白些：“我不想把咖啡送走，我不想我的到來，讓原本家裏的所有缺失，包括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