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想在哪兒做？

空調暖風將室吹得熱烘烘，佟央一點也不覺得冷，被男人提醒，才想起自己的子了。

白長沾水後皺，不好看就算了，布料在皮上，明晃晃地勾勒出曲線。

整個房間被水晶吊燈照得明亮異常。

佟央確定，Brian一定看清了的和形狀。

臉頰一下燒起來，垂著頭，問：“浴室在哪裏？”

“跟我來。”

周白赫姿態閑散，應對男共一室的場合明顯比游刃有餘。佟央跟在他後，不懷疑，這人是不是經常帶孩回來。

雖然上次在3301，Brian說自己是第一次，但他看起來，真的很像場高手。

把帶到浴室，周白赫站在門口沒多餘的作，“東西都有，你自便。”

“謝謝。”

浴室門反鎖，佟央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一捧涼水。

大理石牆面嵌著一圈壁燈，冷線自上而下落在上，佟央擡頭，過鏡子看見了自己緋紅的面頰。

按住橫沖直撞的口，告訴自己這樣不行。

來都來了，放輕松，才能更好地。

佟央對鏡子做了幾次深呼吸，漸漸覺心跳平複下來，然後依次掉長，和，摘下銀手鏈放在洗手池上。

沒有用浴缸，站在花灑下仰著頭，水流恰到好的溫度。

抹沐浴的時候，佟央嗅到悉的木質香氣，仿佛置雪松森林，微風迎面送來清冷的氣息。

和周白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佟央喜歡這個味道，不像家裏，因為舅媽崇尚養生，總飄著一中藥味。

舅舅舅媽今夜不會找，宋淑華也不會。

想到這兒，佟央決定明天租好房子，回家取走自己的東西盡快搬走。

洗完澡，在浴室置架上找到一件男士浴袍，佟央換上，將長發吹幹紮丸子頭。

從浴室出來，心不像之前那樣忐忑了，餐廳傳出碗碟撞的清脆響聲，佟央尚未走近，便聞到食的香氣。

“過來，吃晚飯。”

佟央意外：“你怎麽知道我沒吃晚飯？”

周白赫淡淡：“猜的。”

從早上到現在，佟央只吃了半碗小面，方才不覺得，眼下肚子配合地“咕嚕”兩聲。

聲音很小，不確定Brian有沒有聽到。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讓餐廳隨便送了些。”

“謝謝，我不挑。”

食很盛，一道瓜火，菠菜燴飯和牛油果鮮蝦沙拉，還有一小只巧克力熔巖蛋糕。

佟央突然覺得更了，埋頭吃飯，連對面兩道灼灼的視線都忽略了。

周白赫對人的心思一直很淡。

從小接的教育讓他無法像其他公子哥那樣沉溺溫鄉，當然，也有他本格的原因，穩重自持，圓融自洽，亞恒總裁的位置，比旁人更多幾分謹慎。

但面對Elise，這幾分謹慎莫名瓦解了。

深夜帶人來住酒店，從他決定留下的那一刻起，目的純不純很難說。

皮真的很白，白到晃眼的程度，想到睡袍之下是怎樣玲瓏有致的，周白赫嚨隨之一。

吃完東西，佟央擡頭才發現，周白赫面前的食幾乎沒怎麽。

“你不吃嗎？”

“嗯，不怎麽。”周白赫看了眼面前溜溜的盤子，提議說：“蛋糕還要麽，我這份給你。”

他不喜歡甜點。

佟央沒客氣，“好。”

話落，看見男人勾了勾，大概在嘲笑吃得多。

平時佟央的食量沒那麽大，但今天不知為什麽就是很。

都說胃是人的緒，這是否說明，和Brian相令到愉快。

埋頭吃第二份甜點的時候，周白赫起指了指幾個空房間，“除了主臥，喜歡哪間隨便挑，我先休息了。”

“就睡了嗎？”佟央下意識道。

問完自己囧得不行，這樣是不是顯得很急不可耐？

周白赫短促一聲笑，意味深長道：“Elise，我覺得你現在，更需要休息。”

吃完蛋糕躺在客房床上，佟央想，或許自己猜錯Brian了。對方帶來酒店，真的只是單純地幫個忙。

這種想法伴隨著睡，哭過之後大腦缺氧，力也消耗得厲害，這一覺睡得很沉。

各睡各的，相安無事。

第二天約了看房，五點半佟央起床洗漱。

北城夏季天亮得早，這時候薄霧冥冥，窗外灰蒙蒙一片，看起來又是一個雨天。

走到浴室門口，卻見那扇雙面磨砂玻璃門閉著，裏面出點點亮。剛好這時候門從裏面打開，周白赫走了出來。

男人上赤，腰間圍一條浴巾，水珠沿脖頸往下，不偏不倚，有一滴落在膛翹立。

這副場面視覺沖擊太大，佟央一下呆住。

腦海中，無端回憶起男人的尺寸。

圍不愧106，真的……很寬闊。

“Elise，好看嗎？”周白赫開口，浸潤著水汽的嗓音怎麽聽怎麽。

佟央反應過來，飛速移開視線，“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奇怪道：“你為什麽這時候洗澡？”

周白赫胡一把發，“睡不著。”

“哦——”佟央沒話找話，“你起的真早。”

白長已經洗好烘幹，收拾妥當，佟央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本打算靜悄悄離開，誰知，周白赫出現在客廳。

他換了一套淺灰運服，半幹的碎發垂落在額前，形修長又利落，英俊倜儻大抵便是如此。

“要走了？”

“嗯，昨晚謝謝你。”

周白赫眉頭一挑，“準備怎麽謝？”

佟央愣了下，“請你吃飯？”

“行，到時候聯系。”周白赫遞給一把黑雨傘，提醒說：“外面在下雨。”

“我那把明雨傘呢？”

“傘骨斷裂，扔了。”

佟央接過說：“那我之後再還你。”

順理章約好下次見面，無論吃飯還是還傘，理由都足夠充分。乘坐電梯下樓的時候，佟央發現，心裏莫名懷著幾分期待。

-

找房是個力活，幸好今天運氣不錯，佟央在網上刷到一個生發的租房，實地看過之後很滿意。

小區名字江園，房子是兩居室，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很大的臺，現在裏面只住了一個生。

“小姐姐，房租每月3100，我真沒多要你的，房東租給我就是6200，你可以看合同，水電燃我們平攤，沒有中介費哦。”

看了一圈，實在挑不出錯，佟央說：“那我租吧。”

“行，你準備什麽時候搬過來？”

“越快越好。”以後就是室友了，佟央自我介紹說：“我佟央。”

“我餘筱，在亞恒上班，很高興認識你。”

佟央驚訝，“這麽巧，我也馬上職亞恒。”

餘筱拍拍的肩，“那我們有緣，我在亞恒建築做hr，你呢？”

佟央：“我做法務。”

“以後咱們就是室友兼同事了，有事別客氣，隨時找我。”

告別餘筱，佟央又回了一趟幸福小區。買了一把新傘還給門衛大爺，一路上，不鄰居對投來目。

或同，或看好戲，這些佟央早就習慣了。

今天家裏只有宋淑華在，打開門讓佟央進屋，嘲弄道：“怎麽，知道錯了肯回來了？”

佟央一言不發地走進臥室，拉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的房間是隔斷，朝北，幾乎曬不到。佟央在這裏住了二十多年，東西卻不多。

宋淑華跟在後，“問你話呢。”

“我今天搬走。”佟央低著頭，將常穿的服疊好放進行李箱，又取了必要的證件和幾本書，全程不到三十分鐘。

沒想到來真的，宋淑華愣了愣，“以後不回來了？”

“有回來的必要嗎？”佟央道，“終于不用管我這個拖油瓶，姥姥和舅舅一家應該高興。”

“你怪氣。”宋淑華瞪，“要怪就怪你媽，在外面鬼混生下你又不管你，前些年每月還打錢給我，你十八歲以後，我一分錢沒見著，自己在國外倒是逍遙，嫁了個有錢人……”

宋淑華絮絮叨叨，佟央卻有點吃驚。

從來不知道佟琳打錢的事，這些年佟琳與唯一的聯系，就是每年在生日的時候，會收到一封來自佟琳的郵件。

佟央問：“每個月給你多錢？”

“問這個幹什麽？”宋淑華語氣防備，“你這些年讀書吃飯，哪樣不要錢？你讀大學花了多錢你算過嗎？”

“我讀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

佟央深吸一口氣，不想與浪費時間，“算了就這樣吧，以後不用你們管我。”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

佟央沒理會宋淑華的咆哮，一個人拖著行李箱走出小區，在路旁攔了一輛出租車去江園。

路上，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姥姥和舅舅一家就不喜歡，佟央需要費盡心思地討好，賣乖，績優秀，才能勉強讓他們順眼。即便這樣，每次手要錢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記得有一次學校春游，每個學生需要20塊錢車費，佟央回家說了這件事，佟明誠卻告訴家裏沒錢。

那次春游，全校幾百個學生，只有佟央沒去。春游後，每個學生的周記都是春游見聞，佟央寫的卻是“做家務的一天”。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但佟央就是記得很清楚。

真的很想知道春游那天，同學們看見了什麽花，玩了什麽游戲……

的年，沒有過一次春游。

沉浸在悲傷緒裏不可自拔的時候，佟央看見手機屏幕亮了下。

Brian：【今晚還過來嗎？】

這幾個字很曖昧，佟央一下沒心思難過了，回複說：【我找好住的地方了，但還是謝謝你。】

為表示謝，又單獨發了一條：【3Q】

對話另一頭，周白赫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

他知道EQ，IQ，AQ，也知道3Q是這三者的總稱，難道Elise是想知道他的3Q數值？

周白赫輕輕蹙眉，只好回了一句：【抱歉，我沒專門測過3Q，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有時間我會去測測看。】

佟央看見這條消息，一整個莫名其妙。

3Q不是Thank you的意思嗎？

佟央回：【你是不是不太上網？】

Brian：【上的，但只看新聞，有什麽問題嗎？】

怪不得，對網絡用語一點都不了解。

佟央捧著手機笑得不行，打字：【沒問題，我不想知道你的3Q，你不用測了。】

出租車停在江園小區門口，佟央把東西搬上樓，一下午都在收拾房間。

“被褥先用我的吧。”餘筱很熱，給抱來一些生活用品，“現在有點晚了，你明天再去超市買新的。”

佟央沒客氣：“謝謝。”

鋪好床，佟央打開備忘錄，羅列明天去超市的購清單，忽然，微信又進來一條消息。

周白赫發給一張圖片，說：【浴室這條手鏈，你的？】

佟央的手腕，才想起早上走得急忘拿了，回複說：【是的。】

Brian：【有空過來拿。】

那條手鏈不值錢，但Brian借的黑傘貴，佟央算算時間，後天就職亞恒了，明天估計也很忙，于是說：【我現在過來拿吧，你在酒店嗎？】

Brian：【嗯。】

出發前，佟央洗了個澡，倒不是因為見Brian注意形象，而是一整天跑來跑去讓出了一汗。

晚上七點多，雨還在下。

佟央打車過去，一路心都很好。直到坐上通往頂層套房的電梯，腦海裏無端想起清晨，Brian赤上的模樣。

他材確實很好，比課上看過的西方雕塑還要優。肩寬窄腰，腹塊壘分明，一看就沒鍛煉。

佟央不記得從哪裏看過一句話，經常鍛煉的男人，、功能很強。

怪不得，那晚折騰得死去活來。

停——

在想什麽？

意識到想歪了，佟央強行將思緒往回拉。這時候電梯“叮”一聲，頂層到了。

頂層只有一個房間，佟央走近按門鈴，只響了一聲，門被從裏面拉開。

周白赫穿一件黑襯衫，從門口探出頭來，稔道：“進。”

進屋後，一切都是悉的布置，佟央低頭換鞋，問：“你今天沒出門？”

“回來拿一份文件。”

從老宅出來，周白赫本打算回加列塔公寓，想起有份合同還在酒店，于是順路來取。

他叮囑說：“沐浴灑了，管家等會過來弄，你小心點。”

然而，這聲提醒還是遲了。

佟央往浴室走，邊走邊說：“昨晚真的謝謝你，雨傘我放玄關……”

話沒說完，一腳踩到打翻的沐浴。佟央驚呼一聲，左腳踩右腳，一下重心不穩直直向後摔。

的平衡一向不好，以為馬上要和地面來個親接了，下一秒，手腕卻被猛地一扣。

冷不防地，佟央穩穩跌男人懷裏。

相，手腕被駭人的溫度灼燒，的左耳挨男人口，甚至能聽到對方清晰的，有力的心跳。

一聲接著一聲，撲通撲通——

佟央瞬間腦袋空白。

忽而，他聽到耳畔傳來輕笑，對方調似的問：“Elise，投懷送抱是你給我的謝禮嗎？”

氣氛一下變得曖昧。

佟央莫名不想怯，紅著耳朵說：“怎麽，你不想要這個謝禮嗎？”

靜默片刻，周白赫結一滾，“已經收下了。”

男人溫比高，過輕薄料鑽的，燙得佟央手腳麻麻。

“但Elise，我想要的，不只是投懷送抱。”他手掌按著的肩，微微用力，好像極力忍耐著什麽。

一切發生得太快，佟央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過來拿東西，明明昨晚Brian沒把怎樣，怎麽現在發展這樣？

但不想退。

佟央不知從哪兒來的膽子，從他口擡起頭，直視男人的目。

面對他，總會變得大膽，放縱，恨不得嘗試所有刺激的東西。

佟央仰著腦袋，踮起腳尖，輕輕在男人上吻了一下。四周太安靜了，甚至能聽到他們瓣接時，發出“啵”的輕微響聲。

一即分，佟央問：“你還想要這個？”

偌大房間裏，氧氣正變得越來越稀薄，周白赫眼神越來越深，最後明晃晃地著念，好像要將吃掉。

不知何時，他的聲音變得無比喑啞，拇指在瓣上來回梭，拖著調子道：“僅僅這樣怎麽夠。”

周白赫沒給佟央任何準備時間，下一秒，男人俯低頭，狠狠吻住的。

明明兩人比接吻更親的事都做過了，但這個吻，還是讓佟央頭暈目眩。

周白赫咬住的下用力吮吸，然後舌尖探出，強撬開的牙關，進攻的口腔，讓懷裏的人仔細他的炙熱，他的堅。

溫融合在一起，呼吸聞分不清彼此。

在大腦缺氧的前一秒，佟央掙他的吻，大口息，男人的吻跟著落在的頸側。

“知道早上我為什麽洗澡嗎？”周白赫含住的耳垂，往耳朵裏吹了口熱氣。

佟央意迷，暈暈乎乎地搖頭。

男人咬了一下，“因為忍得難。”

佟央不甘示弱，兩條纖細的胳膊環抱住他，“現在，你不用忍了。”

下一秒，佟央雙腳懸空，是周白赫將抱了起來。

“想在哪兒做？”他手掌在腰間輾轉，“浴室？沙發？還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