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good girl

這個吻來勢洶洶。

男人的上的, 片刻，舌尖強地撬開的貝齒。熱呼吸混合著雪松的清冷，頃刻間將吞沒。

佟央覺踩在雲朵上, 整個世界不斷下墜。

下意識後退，周白赫卻步步，順勢將在玄關櫃格上。

愫繾綣，在安靜的房間裏暗自流, 佟央到男人糲的指腹，緩慢梭過的頸, 的鎖骨, 不著痕跡地往下, 掌握住。

呼吸更急促了，整個人抖得厲害，手掌按住男人口半推半就，舌纏間，好不容易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話：“不要”。

聞聲，男人作稍頓, 周白赫微微與分開一點距離，用眼神問“怎麽了”。

“我……我想先洗個澡。”

周白赫目釘在上，聲音啞得不行，“嗯, 我也剛到。”

距離太近了, 他的就在眼前，親吻過後泛著晶瑩澤，佟央甚至能看清他上細微的紋路。

室空氣好像突然被走一樣，佟央低頭看著地毯，說：“那你先洗。”

“不能一起嗎？”

“……”

他在邀請, 一起洗澡。

佟央腦子一下就炸了，臉頰耳朵都在發燙，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肯定紅得像玫瑰一樣。

周白赫輕笑，忽然在臉上掐了一下，“Elise，你的臉很紅，是在害嗎？”

“我……”佟央語無倫次，簡直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周白赫目深深，安說：“Elise，你臉紅的樣子很可。”

又來了。

每次他這樣誇獎，佟央渾就好像電一樣，麻麻，骨頭都了。

網上曾有一篇討論帖，喜歡sweettalk還是dirtytalk，當時佟央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清晰，但現在，確定以及肯定，喜歡來自Brian的sweettalk。

非常，非常喜歡。

男人說話的語氣，詞句，帶給心雙重的愉悅，好像過往的每一個缺憾，都被填滿了。

閉著眼睛，放縱自己，舉起兩條胳膊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腦袋埋進他寬闊的口，貪婪地呼吸——

大概不明白為什麽Elise突然變得粘人，周白赫頓了頓，緩緩擡手，的頭。

懷裏的孩像一只小，綿綿，熱乎乎，全心依賴的主人。

周白赫到，自己被對方需要。

這個擁抱無關，卻讓雙方都到滿足，直到一陣突兀的鈴響，打破了氣氛。

是佟央的鬧鈴忘了關。

連忙摁掉，過程有點手忙腳。

周白赫看著，工作連軸轉的疲憊消散不，鬼知道他已經多天睡眠不足五個小時了。

“Elise，吃飯了嗎？”

佟央說：“吃過了。”

“先換鞋吧。”

周白赫打開玄關鞋櫃，從裏面拿出兩雙款式一樣的拖鞋，一白一，看起來還登對。

佟央坐在旁邊的凳上，忽然想到一件事，剛剛來的著急，忘記買套了。

他們說好的，Brian提供房間，提供小雨傘。

“那個，你先洗澡，我出去一下。”

“怎麽，有事？”

“我……”佟央簡直難以啓齒，被對方盯了好一會，才勉為其難地開口：“我忘記買計生用品了。”

周白赫說用不著，“讓管家送來。”

“不行。”佟央拒絕得很幹脆。

雖然他們見面，就是為了做那件事，但讓別人專門送計生用品，佟央臉皮實在沒有那麽厚。

拿起手機和房卡，“我很快回來。”

酒店附近有家便利店，這個時間人不多，貨架上整齊排列著一盒盒小雨傘，佟央走進去一看，樣式五花八門，簡直能把人挑花眼。

沒仔細看，糾結幾秒，隨便拿了一大盒去結賬。

返回房間，正好周白赫從浴室出來。

男人穿著件煙灰浴袍，出壯的膛，頭發淋淋還在滴水，無論怎麽看都很勾人。

曖昧的氛圍去而複返，佟央默默吞咽，將小雨傘放在客廳茶幾上，說：“買好了。”

周白赫瞟一眼，笑了。

佟央莫名，“你笑什麽？”

“買這麽多，是必須今晚用完嗎？”

“你不懂，這實惠。”

“嗯，是我淺薄了。”周白赫拿起那盒小雨傘，念出上面的文字：“顆粒超薄，原來你喜歡這種。”

佟央呆滯，只覺得無論怎麽解釋都很蒼白。

周白赫慢悠悠走進臥室，到了門口忽然回過頭來，留下一句：“Elise，床上等你。”

“……”

一瞬間，佟央整個人都了，只好強裝鎮定，“好的——”

“Elise，別讓我等太久。三十分鐘，夠嗎？”

“夠……夠了。”

佟央是捂著臉進的浴室，裏面水汽蒸騰，空氣中都是周白赫的氣息。

生洗澡本來就慢，即便加快作，等洗好，吹幹頭發出來時，也已經過了四十分鐘。

懷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佟央推開臥室的門。

臥室沒開燈，夜晚都市通明的燈火從窗口進來，映照得室昏昏暗暗，但不至于手不見五指。

床邊天鵝絨沙發裏，周白赫松弛地陷在其中，他微微後仰著頭，昏暗中看向孩，低聲道：“Elise，你遲到了十分鐘。”

“不好意思，生洗澡就是比較慢，我頭發長，吹幹要好久……”

“既然遲到，就要接懲罰。”男人慢條斯理地打斷。

他擡起手，修長的指緩慢展又握，繃出流暢的手部線條，然後，周白赫拍了拍自己的，命令道：“坐上來。”

這個人，不是的領導，亦非的主人，但佟央一聽他的指令，就是莫名其妙，心甘願地臣服。

在發出聲音之前，已經替做出了決定。佟央乖乖走過去，彎腰，想側坐在男人上。

周白赫提醒，“分開，面向我，坐。”

這是一個恥的姿勢——

佟央卻沒有拒絕，也拒絕不了，的手扶了一下沙發以此借力，緩緩地，慢慢地，□□坐了上去。

真睡袍被分開，沿側上移，展出修長，筆直的型。即便線昏暗，但周白赫還是看清了，微微瞇了瞇眼睛。

“Nice work。”周白赫誇贊，“現在，下你的睡袍。”

到鼓舞，佟央更加充滿了幹勁，手指掉腰間的睡袍系帶，解開，都不用手，真睡袍便沿著的肩膀落了。

周白赫的眼神比夜更暗，嗓音幹啞，“Elise，你很漂亮。”

“那你打算怎麽懲罰我呢，Brian？”

說完這句話，才發現自己的呼吸已經了，周白赫沒說話，而是稍微指導了一下。

很快，呼吸在房間裏此起彼伏，猶如一首時而輕快愉悅，時而難耐折磨的響樂曲。

“Elise，good girl，繼續。”

-

鬼使神差，佟央又夢到小時候的那個大哥哥了。

第一次離家出走，沒找到英國，卻找到了大哥哥。大哥哥長得又高又英俊，面冷卻心熱，把帶回家，給吃好吃的數字餅幹。

“大哥哥，等我長大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我留在你家，給你當養媳吧。”

回應的，是年冷漠無的閉。

……

佟央醒來時，已經九點多了。懵懵地躺在床上，思緒尚未回籠。

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大哥哥，佟央一直記得這個人，卻記不清他的樣子和住址，畢竟只有一面之緣。

Brian不在房間，佟央看了看四周，才意識到這裏是客房。

至于原因倒是記得，昨晚主臥的床得厲害，結束後Brian只好抱來這裏睡覺。

想到一些昨晚零碎的畫面，佟央的臉又開始發燙。

真夠瘋狂的。

時間不早，不能再賴在這裏了，佟央起洗漱。

剛出房門，就見臺上坐著一個人。

周白赫叉雙盤坐在地上，雙手垂放至膝蓋，閉著雙眼，不知道在幹什麽。

佟央只在西游記裏見過這種姿勢，車遲國那集，唐僧坐禪。

不由放輕腳步，洗漱時也刻意減弱聲音，等收拾好出來，周白赫已經結束坐禪，正在活肩頸。

聽聞腳步聲，他揚了揚下，“起了。”

“嗯。”佟央好奇，“你剛剛……是在打坐念經嗎？你信奉佛教？”

周白赫糾正，“Elise，那靜坐冥想，有利于放松心，提升專注力。”

“哦——”

不和佛子打坐一樣嗎？

想到昨晚他與自己是何等放浪形骸，今早又是如此自持，佟央簡直懷疑，這人是不是有兩副面孔。

周白赫道：“想吃什麽告訴管家，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見。”

“等等——”佟央不解，“今天是周日，晚上為什麽要見？”

周白赫算賬似的，一板一眼道：“補周三的。”

“……”

-

周白赫是個極其自律的人，對時間把控準到分鐘。從酒店出來，先去打了一個半小時拳擊，然後洗澡換服，司機載他前往老宅參加家宴。

周家老宅位于民安胡同，是一座建于明清時候的四合院，歷經幾番修葺，花濃樹深石牆高聳，外人無法窺探一二。

整條胡同只有周家一戶人，黑添越一路暢通無阻，緩緩停在朱門前。

老宅的管家姓鐘，車停穩，鐘叔替他打開車門，低聲音：“周先生，您父親回來了。”

周白赫沒表心跡，吩咐鐘叔拎上後備箱幾份禮品，大步家門。

今天天氣好，家宴安排在花房。除了出國工作的周眉和正被調查的周劭，其他人都到齊了。

偌大的花房坐滿了人，原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聲音，在周白赫進來的一瞬間，全部戛然而止。

陸續聽說周劭的事，大家對這位周家最年輕的掌權者心懷敬畏，有力自然不敢多言。

一個能把親叔叔送進監獄，把親生父親趕去國外的人，能是什麽尊老的角？

“阿赫，來了。”

“嗯，堂叔。”周白赫微微點頭與之寒暄。

“聽說你前幾天去了趟東京，是因為松繼那個項目吧，談的怎麽樣？”

“一切順利。”

……

沙發上靜坐著幾名飾致的婦人，其中就包括周劭的妻子和兒。丈夫被侄子送進監獄，現在還要坐一張桌子吃飯，周劭妻連強歡笑都做不到。

過了會，鐘叔進來傳話，說老爺子到了。

所有人同時起。

周慶康穿一唐裝，神矍鑠，擡手招呼大家落座，又說：“阿赫，你來，坐我旁邊。”

周慶康對周白赫的偏衆人早見怪不怪，紛紛拉開椅子，十六人餐桌很快坐滿了。

這頓飯還算融洽，期間有人談起，說周雅芙是不是快結婚了。

周雅芙就是周劭的兒，早與城東章家小兒子定好了婚事，淡淡說：“我還小不急，倒是大哥明年就三十了，你們催我不如催他。”

“是啊，阿赫不小了，也該有個知冷知暖的人。”

“有沒有看上的？可以先定下來，再慢慢相嘛。”

……

七八張同時發話，周白赫應付自如：“我格冷不會心疼人，獨就好，省的委屈了別人的掌上明珠。”

一番話，聽得衆人連連搖頭。

圈子裏誰不知道，周白赫是高枝中的高枝，從學生時代開始，喜歡他的姑娘數不清，這幾年多人家打聽他的婚事，卻都無功而返。

這人好像天生就是為了工作而生的，不人，不沾煙酒，跟個和尚一樣。

周慶康最開明，從來不催婚，畢竟他最不缺的就是兒孫，開口說：“獨也不錯，把亞恒經營好比什麽都強。”

這下，衆人都不敢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吃完飯，周慶康小聲說周循在書房，讓周白赫去見見。

周循是周白赫的父親，與周白赫不同，周循是個浪子，與他相好過的人幾乎遍布各行各業，外面私生子一大堆。

六年前，周循還是亞恒紀元的總經理，因為對家送給他的一個人洩商業機，差點把亞恒紀元搞破産。是年僅二十三歲的周白赫力挽狂瀾，解決了這個幾乎毀滅的災難。

之後，周白赫把周循派去國外分公司擔任虛職，并找了人監視，每個月給他一筆錢逍遙。

周慶康治家甚嚴，早就厭煩應付周循接二連三找上門的私生子和婦，便默認了周白赫的做法。

至今，父子二人已有好幾年未見。

周白赫步行至書房，推開門，便見周循端坐在沙發上。

周循容貌昳麗，人到中年仍風度翩翩，材長相保持得很好，“來了。”

“有事？”

“給我八千萬，在紐約搞投資賠了。”

周白赫面無表，“沒吸吧？”

“沒有，我不那玩意。”周循說：“還有個事兒，我兒子想拍電影，你幫忙聯系影視公司帶他進圈。”

“就是你江阿姨的兒子，你高中的時候見過。”

“不認識。”只要周循不做損害公司的事，一般他的要求家裏都會滿足，老爺子讓他過來，想必早已知曉。

周白赫說：“讓他聯系鄭修。”

-

上午十點多，佟央意外在酒店大廳看到一個廣告牌。

是民商法實務論壇舉辦的通知，由國家法學會主辦，地點就在酒店十七層。

佟央一直對民商法興趣的，反正今天沒安排，索去聽聽。

這個論壇大佬雲集，佟央聽得認真還做了筆記，中午酒店安排自助餐，吃完有點犯困，便喝了兩杯冰式提神。

下午，論壇繼續。

佟央聽了一會忽然覺得不對勁，頭昏腦脹，小腹也疼得厲害。

實在撐不下去，只好中途退出。

想了想，反正這會房間沒人，佟央決定回去暫時休息一下。刷卡上樓，進屋後坐在沙發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醒來已是晚上。

頭不暈了，但小腹墜墜地疼，佟央算了算日期，才想起自己該來大姨媽了。

去衛生間一看，果然如此。

生理期忌諱吃冰，偏偏中午喝了兩大杯冰式，佟央捂著肚子從衛生間出來。

幾乎同一時間，房間門被推開，周白赫回來了。

視線彙，佟央尷尬地移開眼睛，“跟你說個事……”

注意到蒼白的，以及汗涔涔的額頭，周白赫掛好外套大步走近，俯問：“哪裏不舒服嗎？”

“我……”

周白赫一猜一個準，“生理期？”

佟央遲疑著點頭。

房間裏陷沉默。

兩人在這裏見面，因為什麽彼此心知肚明，但現在姨媽拜訪，佟央覺得自己沒留下來的必要。

咬，“抱歉，我先走了，等我生理期……”

“Elise——”男人定定注視的眼睛，用低沉的嗓音說：“別把我想的那麽沒人。”

“我沒有那樣想你。”佟央解釋，“我只是覺得，我該走了。”

“去哪？”

周白赫拽著的手腕，把帶到沙發上坐好，居高臨下命令道：“乖乖呆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