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當我在流水線拼命踩紉機的時候，

我上大學的哥哥，

他跳樓自殺了。

因為，失。

然，他沒有死，只是廢了兩條。

「琳琳啊，你哥哥不爭氣，爸媽這輩子只能靠你了。」重男輕的爸爸媽媽，拉著我痛哭流涕。

我剛一心，他們轉手就把我「賣」了個好價錢。

彩禮要了二十八萬八，陪嫁，

只有兩床被……

前世，我被家暴致死，

這輩子，他們誰都別想好。

1

「你怎麼能報警——」

睜開眼的時候，耳邊突然一聲尖。

我的手機就被搶走了。

我媽惡狠狠地看著我：「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要是報警了，你爸和我的臉往哪兒放？」

「還有你大哥的醫藥費，沒了吳大用掏錢，你就是出去賣，也賺不了多錢。」

聽著我媽冷酷刻薄的話，我恍惚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重生到了被丈夫吳大用毒打，忍無可忍回娘家求助的這一天。

從小，我爸媽就重男輕，嫌棄我是孩。

在比我大三歲的哥哥到瘋玩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干活了。

掃地拖地，刷鍋洗碗，拆洗被褥，洗一家人的臭子。

甚至在我哥懶得系鞋帶的時候，我還得跪著給他系鞋帶，他生氣的時候，還會打我。

「傻！」

「賠錢貨！」

「你怎麼蠢的跟豬一樣！」

我爸媽視若無睹，只會在我耳邊不停地說：

「我和你爸養你不容易，我們還供你上學呢，將來你得找個有錢人嫁了，要他十萬八萬塊的彩禮，給我和你爸當養老錢。」

后來，隨著社會越來越進步，十萬八萬也不算什麼的時候，價錢自然也跟著漲了。

「至也要十六萬，或者十八萬。」

「你哥要上大學……」

「你哥還得娶媳婦……」

我當他們只是隨便說說。

我以為我和他們是骨親的一家人。

直到我被他們強制輟學，在郊區的工廠當流水線工人，踩紉機供我大哥上學的時候，接到了他們的電話。

我媽在電話里哭著喊：「琳琳啊，你哥他跳樓自殺了。」

我供他讀大學，眼瞅著他大四了，就要大學畢業，他竟然跳樓自殺了。

我回到家里，家里一片愁云慘淡。

大哥還躺在醫院里。

他沒死，只是摔斷了兩條。

他在醫院里醒來，就對著我們爸媽大哭大喊：「晴晴要跟我分手，嫌我窮，你們這兩個廢，沒錢為什麼要生孩子？」

「你們為什麼不像別人的爸媽那麼有錢？」

「別人的爸媽給他們兒子買別墅，買豪車，還給他們兒子開公司，或者能讓他們在制當領導，你們給過我什麼？」

「你們怎麼不去死？」

「死！死去啊——啊——」

爸媽哭一團，也舍不得罵他一句。

面對高額的醫藥費，他們死死拉著我哭：「琳琳啊，你哥他不爭氣，爸爸媽媽可只有你了。」

「你想想辦法吧。」

我想什麼辦法呢，我高中畢業就被他們著輟學了，就在郊區一個遠親家開的服裝廠打工，白天黑夜的踩著紉機。

可每到發工資的時候，他們就會找親戚領我的工資，只給我留三百塊。

「工廠里管吃管喝管住的，還要錢干啥？」

「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有錢就會被人騙。」

我沒錢。

大哥又等著醫藥費，于是，他們轉手就把我給「賣」了。

彩禮要了二十八萬八，而我的陪嫁。

只有兩床被子。

2

對方吳大用，是我們縣里出了名的有錢人。

開連鎖超市的。

但是他出名，不在有多錢，而是他有一個克妻的名聲。

娶過三個老婆，全都死掉了。

別人避之不及。

我爸媽卻覺得我占了大便宜。

「要不是我們給你生了一張好臉，吳大用又有點這樣的名聲，人家一個大老板，還能看上你？」

「別不愿意了，啥克妻不克妻的，那都是意外。」

「是啊，現在講究科學，沒有封建迷信那一套。」

于是，糊里糊涂的我嫁了。

結婚當天，他突然從我上爬起來，狠狠甩我一個耳，就走了。

我茫然無措。

婆婆卻沖進來罵我，說我新婚夜都留不住男人，是不是沒結婚前就在廠子里跟人鬼混，早就變了一個爛貨？

那兒子可虧大了。

兒子有本事，就是娶了市長家的兒，也是他們家占了大便宜。

婚后的日子里。

婆婆待我，吳大用打我，連七八歲的繼子也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煞筆。

我就想離婚。

可面對我爸的唉聲嘆氣，我媽的哭哭啼啼，我忍了。

直到這一次，吳大用抓著我的頭發，把我從床上拖到地上狠狠地打，踹我的肚子，扇我的臉，還把我按在浴缸里。

他差點淹死我。

于是，我才跑了來。

我含著眼淚說：「爸媽，你們看看我這個樣子，我要離婚。」

我披頭散發，角被打出來，鼻青臉腫，沒個人樣。

「我遲早會被他給打死的。」

可他們不同意。

我絕之下要報警，就出現了我媽搶我手機的一幕。

「千萬別報警！」

我媽拿著我手機，死活不給我。

我爸橫眉豎目地瞪著我：「你是不是想害的我們全家過不上好日子？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畜生？」

我媽開始哭：「吳大用是多好的一個人，給咱家買房子，買車子，還給咱家開超市，咱家吃的用的，全都是他給的。」

「最重要的是，你哥的醫藥費也是他出的，沒了他的錢，你哥可怎麼活？」

即使重生一次。

再次聽到他們無無義的話，我還是如墜冰窟。

「那你們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我要是真的被他給打死了呢？」

我清楚地看見，我爸媽，還有我大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像他們背著我，早就對這件事達了什麼共識？

「別說傻話，我還聽說過兩口子打架，還有打死人的。」我媽干脆利落地說道。

我爸干脆給吳大用掛了電話：「大用啊，琳琳知道錯了，你和你媽已經管教過了，啥，你來接？」

「好好好。」

他眉開眼笑。

吳大用是個笑面虎，會說場面話，還很大方。

每次來，從來沒有空過手。

「看看，大用是多好的一個人，還是你不知足。」我爸看我的眼神里滿是嫌棄。

吳大用果然大包小包，滿臉是笑地來接我了。

「琳琳啊，回去跟大用好好過。」臨走，我爸警告地狠狠看了我一眼。

吳大用在一旁咧著笑，看著我的眼神里，也滿是輕蔑和冷。

以往的經驗，回去以后。

我會被打的更狠，折磨的更厲害。

我忽然就笑了：「爸媽，回去以后，我一定會好好的跟他過。」

好好的三個字，我說的意味深長。

3

「這喪門星，你還領回來干什麼，趕滾。」

剛進門，一個瘦小的老婆子就沖過來。

指著我：「一個爛貨，把人趕回去，爸媽還錢。」

我長得漂亮，是吳大用先看上的我，至于一貫給生活費都十分吝嗇的他，為什麼就愿意出二十八萬八的彩禮。

從前我只當他是迷心竅。

后來才知道。

——就是有這句話等著我呢。

我一旦不聽話，他們會我爸媽還錢。

至于給我爸媽的房子，車子，還有超市的店面，寫的全都是他吳大用的名。

他們只有使用權。

一旦我跟吳大用離婚。

他不會著我爸媽把彩禮吐出來，還會把這些也全都收回來。

我爸媽靠著吳大用的錢才過上了好日子，我哥的醫藥費也有著落，一向貪婪且重男輕的他們，怎麼還會管我的死活。

說不定還像前世那樣，等著吳大用打死了我。

吳大用為了堵住他們的，再給他們幾萬塊錢的封口費。

「賤人，還敢這幅樣子跑出去，丟我的人。」

吳大用摔下公文包，抬手就是一記耳打過來，他已經打的很練。

吳大用最好面子，我鼻青臉腫，角流的跑出去，多人都看見了。

以往，我會被他扇到地上，他再一腳踢在我肚子上，抓我的頭發砰砰地砸地板。

可這次，換我了。

狠狠的一個耳刮子，響在吳大用厚的臉上。

母子倆全都愣了。

「你，你敢打我兒子？」老婆子一聲尖，攥拳頭就撲過來。

我抓著的頭發，順勢一轉，送到我后的墻上，咚咚就是兩下子。

「哎呦。」

老婆子到底是老了，頭昏眼花，癱在地上。

「你敢打我媽？」吳大用眼兇。

我也沒客氣。

想當年為了供我哥上學，我在縣里頭的武館里當了三年的清潔工，跟著學了幾招保命的招式，而我，天生力氣也比一般人大。

吳大用終于嘗到了被毆打的滋味。

我把他踹的直不起腰，狠狠扇他的臉，也抓著他的頭發往地上撞。

「瘋了，瘋了，你真是瘋了。」

眼瞅著兒子被我打的頭破流，毫無還手之力。

惡婆子哭天喊地起來。

「你等著！」

4

找到自己的手機，就開始搖人。

我知道找誰，惡婆子一共生了四個兒，才又生了吳大用這個兒子。

同樣重男輕的長大，別的孩在長過程中，都會覺到父母的不公平，會覺得傷心，或者不甘。

可養大的四個兒，非但不覺得，反而心甘愿的為了娘家的苗吳大用，犧牲奉獻。

還個比個的看誰給娘家出的錢和力更多。

并以此為榮。

「等我幾個兒來了，打死你！」

們母五個，是縣里出了名的母老虎，尤其擅長給彼此的男人捉。

我以一敵二還可以，一個打他們母子六個，那就夠嗆。

不過，我有別的辦法。

等吳來娣四姐妹氣勢洶洶一涌進門的時候，卻發現等著讓們出頭的老娘，還有兄弟吳大用，正親親熱熱地跟我坐在一起喝茶呢。

「媽，你不是說這小賤人不聽話嗎，我們來幫你教訓教訓。」

吳來娣是大姐，最是潑辣兇狠。

其他三個妹妹也一臉兇狠，躍躍試地想跟我手。

「呸！啥小賤人，這是你們弟妹，全都客氣點。」惡婆子慌忙罵道：「沒啥事了，你們趕走。」

吳來娣疑地看向吳大用：「大用？」

吳大用明明也被打的一臉青紫，可也拉著臉：「沒事兒。」

母子倆都說沒事兒，可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這里頭有事兒啊。

「媽？」

媽還沒喊完，惡婆子撲過去，慌著把們往外推。

「都說沒啥事了，趕走。」

吳來娣幾個，氣勢洶洶而來，糊里糊涂的又被趕走。

惡婆子關上門，一臉憋屈和怨恨地看著我：「這下你滿意了吧，把東西還給我。」

吳大用也冷嗖嗖地盯著我。

我冷笑起來。

前世，也是他們在商量怎麼理我尸的時候，我的冤魂聽到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原來，吳大用本不是親生，是從外頭買來的。

而吳大用呢，他藏在柜里的保險柜，上頭的碼我知道，里邊，可藏著他太多他勾結黑惡勢力犯法的事兒。

「等著吧，我現在心不好，等我養好了傷再說。」

當我傻嗎，前腳給了證據，后腳他們就能弄死我。

我回臥室里鎖上門休息。

母子倆跑回廚房里說悄悄話。

「媽，你有什麼把柄被找到了？」吳大用想不通他媽這個潑婦怎麼這次變得跟貓一樣聽話？

惡婆子眼神閃爍：「媽沒啥事，那你呢，你有啥事兒……」

吳大用也不想說：「……反正你也不懂。」

惡婆子把吳大用當命子的，他不說那就不問了。

只是，母子倆到底臭味相投，眼神慢慢流出兇狠來。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而我，也沒有蠢到，以為握著這母子倆各自的把柄，就會在這個狼窩里高枕無憂。

吳大用十年間，死了三任老婆，個個都是意外。

5

一個家中失火燒死的，

一個開車掉在水里淹死的，

一個爬山摔死的，

其中掉水里淹死的，保險公司還足足賠了吳大用三百萬。

前世我死了的時候，他們對外的說法是：我原生家庭給我的力太大了。

親媽天打麻將，親爸年輕時候就是街上的小混混，一把年紀照樣跟寡婦鬼混，一個大哥因為失跳了樓，變了殘廢，醫藥費全靠我一個。

「我那媳婦可憐哦，嗚嗚，我把當親生兒一樣疼。」

惡婆子哭的可憐極了，啪啪拍著手：「我沒了三個兒媳婦了，別人說我多閑話，是第四個，我平時護著都來不及……」

「可憐親爸親媽只會把當搖錢樹。」

我爸媽全都承認了，痛哭流涕，在我骨灰盒面前各種懺悔，可都是在人前做戲的。

我怒急之下，腦子一片空白，再睜眼，就回到了現在。

也不知道前世吳大用給了他們多好。

「阿，阿姨，吃飯了。」

正當我出神，我的繼吳喜楠敲門進來了，怯生生地說。

我看了一眼。

吳喜楠今年十六歲，正在讀高中，是吳大用第一個老婆生的兒。

惡婆子和吳大用重男輕，只喜歡第二任老婆生的兒子吳家旺。

吳喜楠在他們眼里也是賠錢貨，上了初中就不想讓讀了。

可吳喜楠學習績太好了，年紀前十名，不讓上學。

學校的老師就頻繁家訪，吳大用不厭其煩，索讓繼續讀。

但是，就因為學習好，被惡婆子和吳大用要求必須給吳家旺輔導功課。

務必得讓吳家旺跟一樣，至考到年紀前二十。

可惜吳家旺是個學渣，小學一年級開始，他就一直年級倒數第一。

他從不聽課，天天想辦法裝病，逃學，玩手機游戲。

吳喜楠因為他挨了不打罵，而臉上還有一條可怕的傷疤。

也是吳家旺在輔導功課的時候，暴躁發怒，抓起桌上削尖的鉛筆給劃的，當下鮮淋漓，皮翻卷。

把桌上的卷子都染了，惡婆子卻罵吳喜楠是自找的。

急著哄驚的大孫子，懶得帶看醫生，扔給五塊錢讓自己去理。

到最后，就變這樣。

6

我嫁進門以后，看可憐，經常會給開小灶。

好容易省下來的一點菜錢，也會幫一下學校的各種費用。

挨打的時候，也會幫擋一擋。

我可憐自己沒有考上大學，把那點念想寄托在上。

「考上大學，離開這個家。」

我是這麼對說的。

前世，我死了以后，也不知道吳喜楠是個什麼結果。

飯桌上，一反常態的，惡婆子對我熱極了。

「琳琳啊，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紅燒，還有清蒸鱸魚，多吃點。」

吳大用也直點頭，甚至拿出一個大紅盒子，打開了，是一整套的黃金首飾：

「你結婚的五金你爸媽拿走了，說是要給你大哥娶媳婦用，這個是我當老公的補償你的，看看，喜不喜歡？」

「要是不喜歡，明天我帶你去挑別的款。」

這是一張套的黃金首飾，足有掌大的金牡丹花，連花帶葉，全都惟妙惟肖，金鐲子也的嚇人。

我忍不住笑了。

他們以為我高興了，眼神里裝滿了得意。

晚上睡覺的時候，吳大用借口得讓我好好休息，去了次臥。

然后一連好幾天，母子倆的表現都堪稱是正常人家庭里的好婆婆，好老公。

而吳喜楠眼神中的惶恐和擔憂，卻越來越多。

我靜觀其變，看他們到底想干嘛。

直到吳大用說要帶我去看房子。

吳喜楠卻地告訴我：「你，千萬要小心，要小心。」

看著吳喜楠復雜且擔憂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什麼。

「小心什麼？」

我故意問。

畢竟，歹竹難出好筍。

劣質的基因是會傳的。

前世慘死的我，怎麼還敢隨便相信吳大用生出來的兒。

萬一，我這三年在這個家里保護的，也是一條毒蛇呢。

7

吳喜楠眼淚差點下來，想解釋什麼，但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如果能和我爸離婚，你，你就趕跑吧。」

難道，真是好的？

又過了好幾天，吳大用忽然高高興興地來告訴我：

「老婆，我知道你跟媽住在一起，覺得不方便，年輕人跟老年人觀念不一樣，總有。」

「我給你買了一套房子，就在凌水河花園小區。」

「那地方，風景優，環境設施都是一流的，今天你跟我一起看房子吧，那還是個坯呢，怎麼裝修，你說的算。」

「以后就只有咱倆住一起，媽就留在這里看孩子。」

任哪個被婆婆整日磋磨過的媳婦，會不心能有自己一個家。

我也「喜出外」：「真的嗎？」

「真的，真的。」

吳大用笑。

我眼角一掃，看見吳喜楠遇到我的眼神，倏地低下了頭。

我笑了：「喜楠也一起去吧，雖然和家旺不是我親生的，但是老公你的兒和兒子，就是我的兒和兒子，哪能沒有自己的房間。」

吳大用將吳喜楠看了看，眼珠轉了一下。

「行。」

書呆子一樣的啞兒，他平時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等去了，把打發到一邊就行了。

地方可真是好地方啊。

房子就在五樓，站在臺上，就可以看到清波粼粼的凌水河。

河邊是凌水河花園，風景優，在家里就可以呼吸到這個縣城最新鮮的空氣。

「這是怎麼回事，誰把窗戶卸了，這多危險。」

吳大用忽然嚷嚷起來。

落地大窗戶，卸了一半就在旁邊放著，一看就是開發商送的那種，但是一般用戶不滿意了，是會重新裝更好的來。

「喜楠你去找找人。」

吳大用開始把吳喜楠打發走。

吳喜楠一貫聽話，立刻就走了，此時，屋里沒了別人。

「老婆，你跟我來看看這邊，這邊是最好的兒園，等咱們生了兒子，就在那里上。」

「再看那邊，那邊是縣里頭最好的小學……」

吳大用熱地讓我看。

我故意忽略墻角豎著堆起來的裝修材料，佯裝好奇，走前去看。

五樓的風，并不大。

后突然也一個黑影沖過來……

「這是什麼東西。」

我突然蹲了下來。

有什麼東西，絆了我一下，從我上掉下去了。

樓下傳來一聲慘。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到吳大用慘白的臉，隨后，他詭異的目盯著我，突然將我一把抓住，狠狠往窗外推去。

8

「爸！」

吳喜楠突然出現了，恐懼地指著窗外：

「，我，好像掉下去了。」

吳大用充耳不聞，只抓著我往外推：「我媽死了，你也跟著一起去死吧。」

眼看著我要被推出窗外，我看起來恐懼急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救命啊——」

我拼命想要掙他的控制。

而此時我們兩個的位置，早已經變了。

我的背后是屋里，他的背后是虛空的。

吳大用摔下去了。

「爸！爸！」吳喜楠撲過來，放聲大哭。

樓下也終于吵鬧了起來。

「天啊，有人從樓上摔下來。」

「又摔下來一個，是兩個人，趕打120。」

婆婆年紀大了，運氣也不好，本來摔的還剩一口氣。

吳大用摔下去的時候，正好一腳蹬在頭上，當場斃命。

吳大用四十三歲，還算壯年，沒死，躺醫院里搶救。

他四個姐姐全都來了。

「你這個喪門星，給你買房子，你也配！」吳來娣撲過來，就沖我吐唾沫。

「媽啊，你怎麼就死了呢，媽——」

吳盼娣抱著媽蒙著白布的尸，哭的昏天黑地。

「我弟要是有個好歹，我們饒不了你。」

吳念娣尖利地指甲差點刮花我的臉。

「小賤人，打死你，怎麼死的不是你！」

吳想娣撲過來就要打我。

醫院保安都來了，將四個潑婦全都攔住。

而我，不冷笑一聲：「你們弟弟還躺在醫院里搶救呢，要是你們想自己掏醫藥費，那我現在就走。」

四個人一下子就冷靜了。

們自認為是聰明人，不是沒錢。

這些年，也從吳大用手里弄到了不錢，可是，們認為不能便宜了我。

憑啥我這個當老婆的不掏手費？

「大姐，大用要是有個好歹，這郭琳琳就是的第一繼承人。」

心眼最多的老三吳念娣，立刻悄悄地跟吳來娣嘀咕。

其他三姐妹看我的眼神，頓時充滿了警惕。

9

是啊，法律規定的。

配偶、子、父母，才是產的第一順序繼承人。

姐妹屬于旁系親屬。

本不到們。

吳大用出了手室，直接就昏迷狀態進了icu。

四姐妹急的火燒火燎，卻拿我沒辦法。

很快，我又迎接到了第二波的人。

我爸媽的眼神里，充滿了興。

「大用怎麼樣了？他是不是真的很危險？」

「琳琳啊，我聽你哥說了，你現在可是吳大用產的第一繼承人了，你能繼承他多產？」

「有沒有五百萬？」

他們開始喋喋不休地計劃著。

「你沒讀過大學，啥也不懂，等錢到手了以后，我們替你保管。」

「還有，琳琳啊，你哥殘廢了，現在都不好娶媳婦，彩禮得給的多多的，才能找到一個好的來。」

「爸媽可只能靠你了。」

他們很興，可后來的人聽到，給氣炸了。

「你們說什麼屁話呢？」

「你們還是人嗎？可憐我媽死了，我弟還在ICU呢。」

吳家四姐妹來了，那全都是混不吝的潑婦啊，帶著自己的男人們，當下就把我爸我媽抓住了，按在地上一頓打。

打的他們兩口子鬼哭狼嚎。

我遠遠地看著，角噙著笑。

我想，吳大用要是沒死的話，一定會報警的吧。

10

他會說，是我把婆婆，還有他，

給推下去的。

他本來就想讓我死。

結果我沒有摔死。

摔死的是他媽，摔殘廢的，是他自己。

我沒能耐把手進ICU，也不打算為了吳大用就臟了自己的手，把自己的余生奉獻給牢籠。

果然。

吳大用在ICU醒來了，并且轉進了普通病房。

他的四個姐姐真是高興壞了。

們弟弟活著，們才有大把的錢花。

我爸媽當然失極了，還很害怕，他們殘廢了的吳大用找我出氣的時候，順便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琳琳啊，好好伺候大用，這一次，他苦了。」

「就是就是，他沒了媽了，你要好好的順著他，聽他的話，他已經殘廢了，這個家啥不是你說的算。」

「對對對，琳琳，熬一熬，咱家就有出頭之日了。」

說到底，他們照樣想踩著我，貪圖吳大用的財產。

「郭琳琳，是你把我媽，還有我，推下去的。」

「我要報警。」

吳大用把我去了醫院里，憤怒地說。

我冷笑：「吳大用，你說錯了吧，是你和你媽，要把我推下去的，結果你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自作自！」

吳大用忽然就笑了：「可誰知道呢，只要我一口咬定，還有喜楠當我的人證，你跑不了的。」

說著，門外就走進來了一個人。

吳喜楠抬起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爸。

在吳大用的眼神里，乖乖站到了爸吳大用的邊。

仿佛是無聲的支持，吳大用看起來得意極了。

我也笑，并不慌張。

吳大用現在殘廢了，他弄不死我，又害怕我用那些罪證弄死他，就打算誣告我，讓我聽他的話？

我笑了。

看他就像一個逗樂的小丑。

「郭琳琳，難道你就不怕嗎？」

吳大用惱怒，怒聲喊道。

「我？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我，為什麼要怕？」

我笑了。

同時間，我對他晃了晃手機：「我也已經報警了。」

吳大用愣了。

隨著幾個警進門，嚴肅地向他走去，他瞳孔猛烈收。

「吳大用，你涉險殺害你三任妻子，我們有話要問你。」

殺妻？

11

殺妻？

吳大用被這兩個字，砸的頭昏腦漲。

從門外進來的吳家四姐妹，也頓時臉慘白。

吳大用瘋了：「胡說，你們胡說八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

我拿出了一疊文件，對他晃了晃，微微地笑著。

吳大用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鵝，驚恐地瞪著我。

「你，你。」

他抖地指著我，立刻沖著警察喊：

「，，犯法的人是啊，把我媽推下樓摔死了，還害我摔殘廢。」

「你們快去把抓起來！」

警們紋不，反而為首的一個一正氣的警，對他冷冷說道：

「哦，對了，你還涉嫌殺害第四任妻子，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人證，證，全都有。」

就算沒有前三任妻子的死，吳大用也是個殺人未遂。

「我沒有！」

吳大用不承認，喊起來。

我淡淡地看向吳喜楠。

吳喜楠呼出一口氣，好像在肩頭的大山，終于卸掉了一樣。

看了我一眼，將手機視頻，到吳大用的面前。

「你看看這個再說。」

視頻里，吳大用用著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神。

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媽是怎麼從提前藏好的木板后邊，竄出來，向站在沒有裝上落地窗的，窗前的我，推過去的。

而我是怎麼誤打誤撞蹲下，才躲過這一劫。

喪心病狂的他，又是怎麼要把我推下去的。

我拼命掙扎……

結果，是他自己一個站不穩，摔下樓去。

「喜楠，你，你！」

吳大用抬頭死死盯著吳喜楠，惡毒地像一只出利齒的豺狼。

「我是你爸！」

吳喜楠卻用仇恨的眼神盯著他：

「你殺了我媽的時候，你就不是我爸爸了。」

「你就是我的仇人！」

12

吳大用一下子就后悔了。

但是他后悔的，不是殺妻。

而是后悔在那一天，為什麼沒讓兒吳喜楠，也跟著媽一起被燒死！

吳大用被抓了。

連續殺妻，他的案子不在我們縣城，被傳播的人盡皆知。

更甚至在網絡上。

也引起廣泛的關注。

案子很快就審理清楚了。

第一任妻子蘇梅香，是吳大用一起斗的原配。

陪他一起斗出了這份家業，就因為只有吳喜楠一個兒，又接連流產兩次。

惡婆婆和吳大用母子倆，就離婚，還是帶著兒一起滾。

凈出戶的那種。

不同意。

那時候，第二任妻子王悅已經跟他鬼混在一起。

還懷了孩子。

已經在私人醫院查過了，肚子里的是個男孩兒。

蘇梅香死活不離婚，要讓小三王悅的兒子當野種。

吳大用就在王悅的攛掇下，起了殺心。

大冬天的。

他用安眠藥讓蘇梅香沉睡，又把被子的一角放在點燃的爐子上，造睡眠中烤火，卻引燃被子被燒死的假象。

那時候，落后的村子里沒有監控。

晚上烏漆嘛黑的，他是悄悄的來，悄悄從莊稼地里走掉的。

在大路口與他接頭的，就是王悅。

13

沒結婚的時候，王悅年輕漂亮，又溫，小鳥依人。

結婚后。

家務不做，跟婆婆天天吵架。

這也不算，仗著生了兒子，還敢大把的花錢。

吳大用多吝嗇啊，索一不拔。

惡婆婆還故意給做的飯里吐口水，把自己高的藥，也磨往的飯里放。

這簡直就是殺人。

王悅忍無可忍，拿出蘇梅香的事警告吳大用。

惹急了，就同歸于盡。

吳大用忍了。

但是殺人這樣的事兒，有過一次，第二次就變得不那麼難了。

王悅是晚上開車的時候，掉進河里淹死的。

等到第二天，路過的行人，發現河里出大紅車子的一角，才發現有人把車開到了水里頭。

撈出來的時候，當然已經死了。

14

吳大用在人前哭的傷心絕。

他那時候三十多歲，雖然死了兩任老婆，可沒人覺得有錢的大老板，要一輩子守寡。

即使他自己傳出克妻的名聲。

也照樣有年輕姑娘愿意嫁給他。

他理所當然的娶了第三任老婆李琴琴。

結果李琴琴，表面跟他恩，背后卻養了小白臉。

給小白臉買房，買車，

倆人出酒吧鬼混。

吳大用在酒店捉的時候，他親耳聽見李琴琴一邊跟小白臉鬼混，一邊恥笑吳大用那命子沒用，連三分鐘都不到。

吳大用闖了進去，將白花花兩人捉在床。

混中，李琴琴鬼混的小白臉也是個狠人，竟然仗著年輕力壯，狠狠踹了吳大用的命子。

從那時候，吳大用就發現底下那玩意，連都不起來了。

更別說以前還能進去的三分鐘……

15

為一個男人，

一個自認為自己特別有本事，有臉面的男人，

怎麼能是一個太監？

這也是為什麼我和他夫妻三年，卻本沒有過夫妻生活的原因。

吳大用本就是自己不行，卻將心里的憤怒，用暴力發泄在我上。

至于為什麼娶我，大概是以為，沒有娘家撐腰，看起來老實向的我，可以在他的手掌心，試著可以讓他命子再站起來？

我也不想去想這個事了。

在吳大用聽到李琴琴想要和他離婚，并且分他一半財產的時候。

就約一起去爬山。

李琴琴不知道吳大用是個殺了兩任妻子的狠人，順勢也約了小白臉到山上匯合，兩人當著他的面幽會，小白臉還放話。

「你要是不想乖乖地離婚，那就得好好地戴著我們給你的這頂綠帽子。」

「當個綠頭王八吧，哈哈。」

于是，李琴琴「失足」掉下山崖。

本來李琴琴這案子不好破，可警察找到了當初驚慌逃走的那個小白臉，小白臉提供了充分的證據。

16

吳大用案子審理期間，我躲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吳喜楠高考發揮正常，考上了自己滿意的大學，已經去上學了。

囂張暴躁的繼子，暫時被他大姑吳來娣收養。

直到案子審理結束，我才回去協同警察理相關的賠償。

而一起坐牢的人，可不只是吳大用一個。

他大姐吳來娣也穿囚服，狼狽地戴上了手銬。

吳大用第二任老婆王悅的尸檢報告里，顯示有安眠藥分。

而吳喜楠也提供了藏了許久的安眠藥瓶子，陳述當晚火燒起來的時候，媽媽怎麼都不醒。

年的，也死活拖不媽媽，絕地只能自己逃出。

安眠藥牽扯出了在醫院藥房里上班的吳來娣，醫院記錄顯示有在在這兩個時間段取出過安眠藥。

吳來娣被判了，其實吳盼娣幾個，也不清白。

算命先生的話，是吳盼娣故意傳播的。

給王悅飯里放高藥的壞點子，是吳想娣出的。

只是這些夠不上犯罪，們才得以逍遙法外。

吳大用的兒子吳家旺怎麼辦呢。

法院外頭。

九歲的吳家旺牛犢子似的，一頭沖我撞過來。

「你這個賤人，你害死我爸爸，你去死吧。」

余下的吳盼娣，吳念娣和吳想娣，也撲過來要抓住我廝打。

「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我媽不會死。」

「大用也不會給抓走。」

「你害我們家破人亡啊，你不得好死。」

們哭天喊地，惡毒地盯著我。

「郭琳琳，除非你遠走高飛，不然我們不會你好過的。」

17

們打算像怨鬼一樣的糾纏我，讓我一輩子都過不了安穩的日子。

我爸媽也來了。

不停的罵我，沖著我哭。

「你好好的日子不過，干什麼要報警？」

「大用沒了，法院把咱們家也給查封了，超市也沒了，我們以后住哪兒啊。」

「我們可怎麼活啊，你快想想辦法吧。」

「……你哥還等著醫藥費呢，你不能這麼沒良心！」

我冷笑起來：「關我屁事！」

他們一下子就愣住了。

仿佛不明白一向老實聽話，懂事勤快的我，怎麼說出這麼無無義的話來。

我拿出了惡婆子攥在我手里的把柄，是一頁陳舊的收養協議。

給對著我不停大罵的吳盼娣看。

「吳大用本不是你爸媽親生的，他是你們爸媽買來的。」

吳盼娣頓時傻眼了，吳念娣和吳想娣也懵了。

「不可能，我爸媽當初躲計劃生育，是懷了孕才跑出去生孩子的，一年以后才回來。」

們不想承認，可上頭清清楚楚的顯示著日期和時間，簽著惡婆婆的名字，按著的手印，還有送養人的姓名和手印，甚至，還有中間人。

當時的人，不懂法的也多。

惡婆子只是想以絕后患，怕這家人再找上門要孩子。

卻不知道，這個牽扯到金錢的協議，是犯法的。

18

不是自己的親弟弟？

那，那們還有必要為了吳大用，要死要活嗎？

吳盼娣們猶豫了。

吳家旺尖利的哭喊聲，刺激的們耳朵生疼。

「好可憐的孩子啊，以后誰來照顧他呢？」

我同地搖了搖頭。

前世，吳家旺也讓吃足了苦頭，為了好玩兒，他甚至把蟑螂往睡的我耳朵里塞。

吳喜楠被他毀了容，他也照樣一口一個罵這個姐姐是賠錢貨。

吳盼娣頓時一個激靈，短短幾日，們姐妹已經見識到了吳家旺沒教養的程度，簡直是有那個什麼超雄綜合征。

到了家第一天，竟然就把兒養的貓扔下了臺，說看看這麼高能不能摔死。

他爸連殺三個老婆，第四個沒殺掉，他有他爸的基因。

是不是以后也會跟著殺人？

19

們全都打了一個哆嗦，誰敢養這樣的孩子在家里。

們也是有兒有的人。

吳想娣突然靈一閃，指著我興地喊道：

「你，你才是他媽，你和吳大用可是夫妻。」

吳盼娣們也立刻紛紛嚷起來。

「是啊，大用是坐牢了，可你們還沒有離婚，家旺他就是你兒子。」

「你得養活他，法律上就是這麼說的。」

們七手八腳地把哭著吳家旺往我上推。

我笑了。

們竟然想讓我養著吳家旺，可惜了。

我拿出了紅彤彤的結婚證：「你們是說這個？」

「對，對對。」

吳盼娣姐妹三個齊刷刷點頭。

不過。

我搖了搖頭：「可惜了，吳大用當自己是個聰明人，又被李琴琴離婚分財產的事兒，給嚇破了膽。」

「所以，這結婚證，本就是假的。」

這時候，不吳家三姐妹無言以對。

后等著撿好的我爸媽，也跟著瞪大了眼睛。

虧得他們還想著，吳大用家大業大的，賠償了前三任老婆的家人一些錢，還能剩一些。

那應該也不的。

結果，結婚證竟然是假的。

20

按著法律規定，男雙方不管同居多久，都不算事實婚姻。

所以，吳家旺的養問題，與我無關。

不管后吳家姐妹怎麼理吳家旺的事兒。

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我爸媽追了過來，還想我回家去。

「琳琳啊，你還是清白人，回家去，爸媽再給你說個好人家。」

「是嗎？」我笑了。

這是想再把我賣上一個好價錢。

「好啊。」

我答應了。

把他們送上出租車，自己卻轉去了高鐵站。

這是屬于我的新生。

后來，聽到吳喜楠說，我爸沒錢，借錢喝酒，把喝偏癱。

我大哥雖然兩殘廢，卻依舊活的好。

兩個殘疾人，指著沉迷在麻將桌上的我媽去伺候，結果，我爸沒兩年就背后長瘡，染病菌死掉了。

我媽對我大哥也失去耐心，母子倆終日爭吵怒罵。

最后結果是什麼，我也不在意了。

沒有人，該為別人失敗的人生去買單。

我想，如果時可以重來。

我出貧寒，卻心高氣傲的大哥，一定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失，就跳樓自殺了。

影都，四月。

春似練，月如水。

月籠罩大地，街上霓虹閃爍，熙熙攘攘的人群，商販的賣聲，讓這座城市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華，生活的人肆意著城市氣息，黑暗，生存的人乞討活著的權利。

小夜穿一紅低短走出快捷酒店，重新涂上口紅，整理被抓的頭發，對著明玻璃中的影，出了一微笑，這笑容十分復雜，其中夾雜著三分挑逗，六分嫵，還有一分無奈。

翹著二郎，坐在長椅上，期盼著下一個客人的臨幸。

服對于小夜來說，就像是糖上的糯米紙，人們可以一眼看穿糖的大小和形狀，等待的就是有人能撕下這層糯米紙，品味糖的濃郁淳厚。

初春的夜風中還夾雜著一涼意，小夜拉起了本就不高的擺，盡可能出溫潤修長的白，若若現的底，向過往的醉漢展現的和職業。

男人的目炙熱而貪婪，小夜姿嫵，臉上掛著求不滿的表，盡賣弄妖嬈。

憑借著多年從業經驗，一眼就能看出誰是主顧，誰又只是貪圖言語快的白嫖客。

早已習慣把自己當商品和別人討價還價，隨著夜深，討價區間也從一百二百，變了三十二十……

凌晨三點，漆黑的夜沒有半點星，寂靜之下，能呼吸到的只有絕，告別了第四個客人，準備返回城中村的住所，那是一棟修建于上個世紀中葉的筒子樓。

路燈忽明忽暗，小夜被拉長的影忽閃忽現。

走進小巷，明顯地能覺出一異樣，一路上，后總有一個不遠不近的腳步聲跟隨著，回頭去，又空無一人。

小夜加快了腳步，小巷幽深，野貓發的嚎聲突然乍起，高跟鞋的咔噠聲更顯得突兀刺耳。

五十米。

三十米。

小夜的呼吸越來急促，寂靜之下，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在開門的瞬間，小夜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嚇自己。

推開室友的房門，屋里一片狼藉，服胡地堆在椅子上，床上空無一人，不由得羨慕起了室友的好運氣。

也許是剛才的驚嚇，也許是加班的疲憊，草草卸了妝，鉆進了被窩。

半睡半醒中，恍惚聽到房間有輕微的呼吸聲，這聲音，沉悶而平靜。

猛地驚醒，抓起手機照向床底。

一個手持尖刀的男人對著出了猥瑣的笑容。

……

小夜死了，死狀極為恐怖，如耶穌般被人釘在了墻上，全的管里沒有一，屋更是沒有迸濺痕跡，死前遭了洗胃和灌腸，子宮被人從下取出，套在了腦袋上，額頭上還被鋼釘釘上了一張機打紙條：“腐”。

最詭異的是，消失的，卻離奇地出現在小夜的胃和腸道中。

而的室友，已經先一步被人釘在了天花板上，垂落的頭發隨風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