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一個眼神遞過來，也溫和到讓沈謐如沐春風。

張助理說過老板的脾氣晴不定，很難揣測出他的想法，沈謐之前只到“”，這次跟著謝容琢來出差才真真切切到“晴”。

“晴”著的老板很好看。

不是沈謐一個人這麼覺得，餐廳里頻頻投來的花癡目都是懂審的。

謝容琢戴著薄薄的無框眼鏡，氣質干凈疏冷，他很高，但坐著時背脊筆直，襯衫下的腰線細窄勁瘦，一路順延被收進括的西裝。

拋開他那張被造主格外眷顧的臉，單憑材就贏麻了。

之心人皆有之，也不怪旁邊的生忍不住。

如果謝容琢是男朋友肯定大大方方讓們看，但這是決定后半輩子生活能不能幸福的大老板。

沈謐放下勺子，起站到謝容琢邊，遮擋住來自旁邊不禮貌的拍。

轉頭，微笑著示意那個生“不可以”。

生看到沈謐，一臉“拍帥被對方朋友發現”的窘迫，收起手機轉過去蓋住了臉。

沈謐坐回去，繼續吃東西。

謝容琢點什麼都喜歡點雙份，沈謐等他先拿，然后自覺拿走第二份埋頭吃起來。

不用抬頭沈謐也知道謝容琢在看。

他一定是在想這的怎麼這麼能吃，面對這麼優雅的環境曼妙的音樂，卻可以吃得心無旁騖。

不吃飽哪有力氣陪他加班到深夜？這幾天都快要跟他“連”了。晚上了還得自費點外賣。

吃完最后一盤意面，沈謐放下刀叉。

謝容琢問：“還要嗎？”

沈謐看了眼旁邊那桌點的菜，好像自己沒點的都特別好吃。

收回視線，不答反問：“您還要嗎？”

謝容琢：“要？”

“那我幫您點。”沈謐招手來服務員，指指隔壁桌那盤看上去很好吃的菜，“要一份那個。麻煩分兩份，謝謝。”

吃完之后，沈謐抬頭，不經意對上謝容琢的眼睛。

鏡片后那雙眼睛深幽漆黑，專注看人時帶著一迫，說假話會被看穿的張縈繞在沈謐周圍。

謝容琢問：“沒吃飽？”

沈謐不敢撒謊：“我想吃米飯。”

這間餐廳的東西分量很，屬于又貴又吃不飽，來這兒的人都是為了拍照或約會，吃的是個氛圍。

不知道謝容琢今晚為什麼選這家餐廳，可能有錢人就喜歡吃這種氛圍。

謝容琢翻開菜單：“這兒有菠蘿海鮮炒飯，要嗎？”

“可以的。”

謝容琢幫點了炒飯，坐在對面用手機查閱郵件。

怕他等太久，沈謐吃得飛快。

謝容琢抬眼：“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沈謐：“好的。”

怎麼覺，謝容琢今天看的眼神……有點，東西。

*

晚上睡覺之前，沈謐點開師父的微信頭像，把這件事告訴師父。

沈謐：難道這就是為工作無私奉獻的獎勵？

謝容琢看的眼神里那點“東西”，其實是“溫度”，老板對的態度有了人味，不再憋著一冷漠勁。

對，憋著。

從那天在洗手間門口踢到謝容琢開始，沈謐就覺他憋著氣，每每面對，眼神都忍不發。

師父一如既往有耐心，靜靜等描述完。

dsm：不喜歡麼？

沈謐：談不上喜不喜歡，就是有點嚇人

dsm：怎麼？

沈謐：主要是覺我老板這人

dsm：嗯？

沈謐：還險的

dsm：……

跟師父聊了一會兒，沈謐登錄游戲，到易區售賣一些自己做的廉價藥品。

并不是窮到揭不開鍋，只是摳。

別人打游戲是為了娛樂消遣，沈謐打游戲是為了賺錢。陪玩，囤皮外觀，等于是變相投資。

端游被手游分流是遲早的事，再過幾年玩家數量大概率會驟減，倉庫還剩下幾套持續暴漲的皮外觀，沈謐準備趁熱賣掉，然后清倉退坑。

這幾套皮本價兩千，現在出售至能賺三萬。

之前沈謐也搶到過一些限量皮，等賣完這批貨，加上前兩個月的工資，差不多能有五萬塊存款。

從小居無定所，沈謐的夢想是攢錢買個屬于自己的小房子當家。五萬肯定不夠首付，但只要努力工作，滿三年后就能向公司申請購買福利房。

沈謐發世界喊了幾分鐘就有黃牛找，問愿不愿意三萬五打包出。

沈謐加上黃牛好友，對方一看所在的幫派，爽快地讓開“多神”的號擔保，可以先錢后貨。

沈謐準備把聊天記錄拍攝給師父，不小心點到了旁邊的視頻通話。

正準備掛斷，屏幕一頓，接著彈出模糊的畫面。

“嗯？”

男人的聲音。

沈謐的心驟然一，連呼吸都屏住了。

——艷無邊的師父，居然是個“妖號”！！

網上開變聲的好聽男神音很多，但是沈謐從沒聽過這麼真實的低音炮。

拉長的尾音著一子懶倦，他應該是躺著的，聲音有點啞，聽著像在耳畔呢喃。

夜深人靜，鏡頭里一片漆黑，男人躺在床上，慵懶放松的聲線讓氛圍變得極度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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