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阻止，甚至也沒作，就這麽靠在寬大的扶手椅背上看狐貍忙活。半晌他才悠悠歎了口氣，也不知是嘲諷還是慨：“你們狐族千人千麵，簡直就跟人類一樣了。有你這麽順從懂事的，也有那種桀驁不馴，天生欠的，……”

小胡嫣然一笑：“不知是哪位前輩當年怒了您？”

楚河悠悠道：“哦，那是我還沒墮落魔的時候了……胡晴你認識嗎？”

小胡一愣。

接著下一秒，他臉瞬間煞白，仿佛整個裏的都被人幹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後緩緩騰起一團紅黑相間的氣，在半空中迅速凝結，約浮現出一個人形；那形狀越來越清晰，最終從氣團中踏出一隻腳，一個全黑的男子，就像撕裂空間般憑空而出！

小胡唞著回過頭。

那大山頂般沉重的威迫使他弓下腰，連抬頭都異常的困難。房間裏的氧氣被瞬間淨，極端的窒息中，狐貍連本能的功都忘了，他隻聽見自己的耳朵轟轟作響，眼珠幾乎從眼眶裏凸出來——

他看到那男子側臉上符咒般的紅紋。

“魔……”他聽見自己牙齒清晰的打抖聲，“魔尊……”

楚河輕描淡寫的攏起襟，說：“忘記告訴你了，你要是也想魔，找我是沒用的，找他比較快。”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2

狐貍整個都在以眼看得到的頻率唞。他抖得是如此厲害，以至於連楚河都覺得，如果他繼續這樣抖下去的話，下一秒就能自己把自己的丹吐出來。

不過小胡自己不覺得，他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連魔尊抬起手，向他的天靈蓋按下來都不知道。

“——好了，”突然楚河開聲道。

他的聲線非常特殊，在開口的那一瞬間就像是亮劈開混沌，狐貍一個激靈，五髒六腑寒氣上湧，剎那間就醒了！

魔尊的手停在半空，楚河說：“去吧，好好伺候二。”

狐貍連抬頭看一眼魔尊長什麽樣都不敢，奪路而出的時候甚至差點撞到門，但他連疼都覺不到，踉踉蹌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魔尊回過頭，淡淡道：“你真是什麽都不挑。”

楚河笑起來，一顆顆把襯紐扣重新扣上。他頂著一張蒼白平淡的臉，但一邊笑一邊係扣子的時候，這個表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讓人很難移開視線的味道。

“我連你都行，”他笑著說：“自然是什麽都不挑的。”

魔尊那繡金黑袍的下擺，隨著腳步在地毯上發出詭異而輕微的攃聲。其實他並不像地下世界流傳已久的那樣長著三頭六臂，甚至也並不醜陋或可怕；如果他收斂魔息並偽裝人類走在大街上的話，除了氣勢較常人迥異之外，甚至都不會太惹人注意。

“我隻有一點不明白，”魔尊很有興趣的問，“你現在還對那頭九尾狐耿耿於懷，到底是因為他真的賤呢，還是因為你至今覺得他跟周暉真有那麽一？”

楚河噗的一聲：“梵羅，你覺得周暉當年率六組圍剿地獄道，是因為你也很賤呢，還是因為他也懷疑你跟我有那麽一？”

魔尊梵羅想了一會，微微笑道：“我想不出來，也許兼而有之吧——不過如果換作是我，老婆跟著死對頭跑了，這口氣估計也難忍下來的。”

楚河端起桌上那碗被狐貍端來的糖水，走到盥洗室順手潑了，說：“我們之間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他走路的時候步伐很穩，腰板自然的直著，顯得姿非常優雅而有風度。梵羅抱臂靠在盥洗室門口，就這麽挑眉盯著他的背影，影中的眼神明暗不清；然而楚河像是毫無覺般，突然又說：“對了，你手下的惡鬼別進主宅——昨天晚上在張順房外晃，被我家燒飯大媽看見，差點活活嚇死，我半夜起來整整給了三四個時辰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