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化人形，程潛在經樓裏掃見過幾本和妖修有關的記載，不過對他沒什麽用，所以也隻是偶然起了興致時，撿過幾本當奇聞異事，大致翻了翻。

水坑既然是半人半妖，那麽天生就應該有人妖兩，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收放自如地隨意轉變了。

程潛使自己的視線與小水坑對齊，盡可能和緩地對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你試試自己集中意念，讓這個翅膀變小一些，藏起來……藏起來明白嗎？唉，師妹，你聽得懂人話嗎？”

水坑睜著一雙無知的大眼睛，也不知道聽明白了幾個字，不過程潛見表懵懂，就做好了啥也聽不懂的心理準備。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算了，我還是帶你去找師父吧。”

水坑像個小啞一樣拍著他的胳膊，“啊啊”了兩聲，隨即握拳閉眼，臉都憋紅了，一雙眼睛對了鬥眼。

就在程潛欣地以為能自己解決時，“刷”一下，水坑後背那對小似的翅膀陡然拉到了七八尺長，掉了一地，程潛好懸沒被那對橫空出世的大翅膀打了臉。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幾乎化巨禽的小師妹，水坑後的服幾乎全被那對大翅膀撕開了，好在還是穿開的年紀，也沒有什麽清譽可言，但那對翅膀實在太大，而中間幾乎夾著的孩又太小，對比起來幾乎是隻見翅膀不見人，就像個懸浮空中的大蛾子，詭異極了。

“……”程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與水坑大眼瞪小眼道，“我讓你變小，沒有讓你變大。”

本來是個他一隻手就能拎起來的小孩，陡然間因為那對龐然大的翅膀變得異常沉重，若不是練了這許久的劍，程潛幾乎抱不。

水坑無辜地看著他，被翅膀墜得難以保持豎直，左搖右晃地掛在了程潛的胳膊上。

還是要去找師父，程潛隻好吃力地抱著出門去，結果……他們倆一起被清安居的院門卡住了。

程潛：“……”

蒼天……

大概無論什麽年紀的孩子，都不願意麵對自己被卡著出不了門這樣殘酷的事實，水坑本來是個不怎麽哭鬧的孩子，此時委屈地看著自己的翅膀，也終於忍不住開始嚎了。

普通的小崽子可以隨便嚎，水坑嚎起來卻是要震塌房子的！

程潛焦頭爛額，一邊艱難地保持平衡，一邊艱難地試圖跟講道理：“翅膀大不代表你胖……真的，唉，好了好了，別哭了，你把翅膀收一收，別這樣紮著，收——回——來，懂嗎？”

水坑噎噎地看著他，隨著他的話音，漸漸止住了哭泣。

程潛鬆了口氣，抱著渺茫的希，希這次是真聽懂了。

結果下一刻，他這隻會聽反話的小師妹就給他來了個白鶴亮翅，巨大的翅膀全然展開了，巍巍地試著扇了一下，隨即，好像開啟了某種藏的本能，竟然緩緩地飛了起來。

那巨大的翅膀幾乎帶起一陣旋風，刮得清安居一陣飛沙走石，院中幾株弱弱的蘭花全都遭了殃，一個個被□□過似的東倒西歪，程潛還沒來得及睜開眼，就覺服被一雙手抓住了。

水坑原本胖乎乎、一排小坑的手變了一對爪，那雙爪牢牢地抓在了程潛上，程潛頓時有了某種不祥的預……

下一刻，他的預了真。

他整個人被力大無窮的水坑帶得騰空而起，口那顆心忽悠一下直接沉到了小腹裏，程潛一開始本能地想掙紮，但隨著越飛越高，他連掙紮都不敢了，隻好在獵獵的風中吼著水坑的大名：“韓潭！你給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