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龍的街頭總是熱鬧著，梁九安讓張家汶帶了自己的人去尋找嫌疑人，自己則帶著剛出院的萬小滿找了個茶餐廳吃飯。

萬小滿是真的了，拿著剛端上來的菠蘿油大快朵頤。

梁九安不知何時換了一服，將西裝換下來，穿上了警署的制服。

綠獵裝用黑皮帶束起了腰，黑大蓋帽放在一邊。

他原本紈绔懶散的氣質被獵裝的拔中和了一部分，比電視劇明星還要明星。

他見萬小滿邊吃邊盯著自己看，順手將面前的豆腐魚骨湯推到了萬小滿面前。

“萬小喵，來，你吃的。”

萬小滿看著魚湯咂：“誰早餐吃那些，而且菠蘿油八元，魚湯可是四十幾……”

“算我請你的，扔了也浪費。”

他看萬小滿歡天喜地吃了起來，舌的模樣更像貓了。

“貓果然吃魚。”他沒忍住問：“昨天你才從我這里賺了一千，怎麼會窮的沒錢吃飯？”

“要先還債的，我之前的房租都是隔壁阿婆幫我。”

“還有，我不萬小喵！”萬小滿吞下鮮的魚，回味無窮地晃晃腦袋，才細數：“房租，水電，還有藥費，都是阿婆幫我的。自己兒子在國外留學，每個月還要寄一大筆錢出國，我還是早點還錢給好。”

梁九安沉半晌，突然問：“既然如此，酒吧里頭來錢不是更快。”

萬小滿早就想好了答案：“我地過來，沒有份，做了一段時間被同事告發，老板不讓我做了。恰好又生病，實在沒辦法。”

梁九安垂著眼沒有追問，像是信了剛扯的胡話。

“呦，梁公子，我在那頭就看見你了。怎麼今天屈尊來這麼普通的地方吃飯？還是帶著妹來這里。”

萬小滿見一行同樣穿著警署制服的人走過來，為首的男人個子不高，年紀卻不小了，臉上的壑都仿佛書寫著他的生活不太順心。

他將胳膊搭在梁九安的凳子靠背上打量著萬小滿，眼神讓很不舒服。

“靚妹，你小心別被騙，梁公子好有錢的，讓他請你食大餐才行。”

“哎，梁公子，你不是要破案嗎？我勸你好好回去當你的貴公子，別異想天開了，你以為投了個好胎什麼都能做？有錢就了不起了？”

梁九安轉臉看著不斷挑釁的男人。

“矮子功，你還在因為小隊長被我搶了惱我？”他笑盈盈的，一臉欠揍，“沒辦法啦，我明明跟警司說我就是想來驗一下，結果他非要讓我當小隊長。盛難卻，sorry啊。要不你下次也好好投個胎，來驗一下我的快樂？”

阿功臉都黑了，他裝不下去，惡狠狠地瞪了梁九安一眼。

“全警署都不會幫你，我看你一個人能頂到什麼時候，破案？你要是能破這個案子，我就不做了，主辭職！”

他拋下這句話，氣沖沖帶著其他人走了。

梁九安在他背后，兩手攏在邊做喇叭狀。

“那你找不到工作時發簡歷給我，我幫你問問我老爸公司需不需要保安。”

刺激完阿功，他一回頭看見萬小滿目灼灼看著自己。

“你家里有公司呀？需不需要看看風水擺件？看在人的份上，給你八折。”

梁九安失笑：“你真是我見過最沒有架子的‘大師’。別在我這里拉生意了，等這件案子破了，我大價錢雇你。”

“yes，sir。”萬小滿里還包著飯，學著電視劇里頭一樣敬了個禮。

朝過窗照進來，梁九安斜托著腮看著對面萬小滿吃飯，二人時不時聊上兩句案。

他們周圍不知不覺坐了許多食客，偶爾看一眼這桌的男。

茶餐廳老板從一邊路過，碎碎地跟客念叨價又漲了，太熱了電費也好夸張。

“添置個冷柜，電費一下子多出幾多。”

萬小滿豎起耳朵聽，手中的筷子突然頓住了。

“阿sir，你信不信得過我？如果要用些資源查案的話……”

梁九安手搭在餐椅上，格外閑適自在。

“剛才那個矮子功有一句話說的是真的，”他勾而笑，“我生在個有錢人家，其它沒有，資源有的是。”

萬小滿已經起：“走吧，有個地方我覺得咱們可以過去轉轉。”

……

陳阿婆跟著白壯的男人轉了好幾圈，眼看越走離菜市越遠，未免著急起來。

“你家里到底在哪里？我跟人家定了只，不去拿不行的。”

男人并不回頭。

“快、快到，就到……”

陳阿婆跟他繞到一棟老樓下，見男人終于停下了腳步。

“這下都不新鮮了，行了，你上去吧。”

男人回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陳阿婆，呆滯的眼神中帶著莫名的狂熱。

“、、我請你喝、喝茶。”

陳阿婆一揮手就要走：“喝啥茶啊，我還有事，改天啊。”

男人腦子慢，可手卻很快，他一把抓住了陳阿婆的手腕，歪著頭想了半晌。

“謝謝、謝。、，喝茶。”

陳阿婆掙了掙，沒掙開，心里想著這孩子怕是犯病了，別激著他，緩和了語氣。

“你慢慢說，為什麼非要請喝茶呀？”

男人委屈的一撇，眼眶瞬間紅了：“我、，都沒了。”

“、說過，要跟我、永遠在一起。”

男人不控制地喃喃自語。

“永遠在一起……最我們了……我們永遠不分開……”

“這傻孩子。”陳阿婆心中升起了憐憫之，語氣更加，“行吧，我跟你上去喝杯茶。”

陳阿婆跟著男人爬樓梯，樓梯是木質的，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

“這地方房租便宜吧？”

“快、快到了，、，喝點茶。”

“這麼久沒看見人呢，這里只有你一家嗎？”

“喝、喝點茶，謝謝、。”

“什麼聲音，嗡嗡作響的啊，這里覺比別熱。”

兩人牛頭不對馬寒暄著。

陳阿婆是個見過世面的人，越走越覺得不對頭，這偌大的地方沒見到其他人，甚至從好幾戶的窗戶里頭看見里面堆滿了東西，像是被用作倉庫。

邊跟男人繼續聊著，邊慢慢往后退，不肯跟著往前走了。

可剛退了幾個臺階，男人就突然轉過來，狠狠盯著。

對，陳阿婆肯定，在男人的眼中看見了一兇狠的芒。

他著嗓子喊了起來。

“最你們了，為什麼要跟賤人逃走？跟永遠在一起！”

然后他突然重新結起來。

“、，最我、們，永、永遠在一起……”

瘋子！

管不了其它，陳阿婆轉頭就跑，可年紀大了，哪里比得上年輕人手腳敏捷，不過幾個呼吸間，就覺得頭皮一，竟是被人扯住了頭發。

完蛋了。

陳阿婆心里一片凄涼，兒子好不容易要學歸國，真想再見上一面……

還有鄰居那個做小滿的孩，以后沒的投喂要吃什麼啊，真想再聽一次黃鸝鳥一樣的聲音……

“阿婆！”

對，就是這個聲音。

“阿婆！”

陳阿婆猛地睜開眼睛，沒聽錯，萬小滿正從樓下飛奔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