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一看就是小孩子的小拇指。

只是之前刑偵N隊沒有機會細看，在萬小滿篤定的語氣下一細看，真讓他們看出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張家汶：“仔細看過去，手指的指紋被磨掉了，這個傷口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仔：“我覺得這個指甲蓋有點怪，坑坑洼洼的，不像是指甲刀剪的，像啃出來的。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小時候啃指甲很正常吧。”

阿八：“唔，你們這是在比賽嗎？我、我……只是一手指頭，出量會不會太大了！”

梁九安搖搖頭：“不是出量的大小，跡的形狀也有問題。”

“若是人在活著的時候，被砍斷手指，出會呈現噴濺狀，這里干掉的跡部分沒有毫噴濺的痕跡，全部呈現出滴落和堆積的狀態。”

“再看手指的斷口，斷口蒼白，而且沒有凝塊，這明顯是死后損傷出的特征。”

嚴開反駁：“胡說，死后損傷出量小，這里的出量明顯是普通損傷出的出量。”

梁九安盯著斷指，微微蹙眉。

“沒錯，一手指死后損傷的出量本不該這麼大，所以我認為這里有部分是后來加進去的。只要拿去鑒證科檢測，應該很容易能測出里面有兩種。”

萬小滿看他認真的樣子有些好奇，這人明明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就連警局里的人都說他來警隊只是玩票。

可一個三分鐘熱度的玩票人怎麼可能懂這麼多刑偵知識？

就像是為了什麼專門學習過一樣……

發現了萬小滿盯著自己，梁九安扭頭朝勾起角，微微一笑：“萬顧問，我們說的對不對？”

“顧問？”嚴開驚訝地重復。

他原本以為這就是個剛職，甚至可能是還在實習期的小警，竟然是他們隊的顧問。

萬小滿點點頭，給自己的隊友們比了個大拇指。

恩隊友，這群家伙簡直太爭氣了！

可萬小滿沒想到，此刻在隊友們的心中，的形象已經愈加高深莫測了。

阿八早就認定了“大師”的份，此刻更加篤定地相信萬小滿。

而仔和張家汶原本對數的態度本就是半信半疑，此刻已經完全服了。

萬小滿清清嗓子，覺得自己也得說點什麼才不像是劃水。

“這只手指能看出兩件事，一是手指不是藍士您兒的，不然綁匪不需要大費周章地將指紋磨掉。而且指甲……藍士，您兒的指甲應該有定期修剪吧。”

藍金金聽到他們一條條羅列出的證據，已經面激，此刻連忙稱是。

“沒錯，這不是小雪的指甲，的指甲阿姨每天都在修剪護理的。這麼短的時間，指甲不會一下子長出這麼長。”

萬小滿說出第二條結論。

“這第二，手指的來源是一名已經死亡的。”

現場的氣氛又凝重起來，藍扶雪還沒找到，怎麼又多出一個未知的害者來。

尤其是藍金金，剛為兒沒到傷害而慶幸，但下一秒心又沉到了谷底。

如果綁匪已經殺過一個兒，那必定是亡命之徒，窮兇極惡，怎麼能確定自己的兒能躲過惡徒的毒手呢？

萬小滿看的表就猜到心中的想法，上前安。

“藍士，你也別太擔憂，你兒和這個害的兒遭遇未必一樣。”

嚴開剛才沉默了好一會兒，抿著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會兒一開口語氣仍然是嘲諷。

“這手指等我們帶回去檢測一下，不過你這顧問實在不專業，跟當事人說‘未必’這種話來安人。這些都是需要偵查才能得到的真相，難道你能直接知道答案？”

“我能啊。”萬小滿點頭。

“吹牛都不打草稿，你怎麼知道？難不卜卦？”

萬小滿真能卜卦，覺得這時候算一卦是個好主意。

“沒錯，確切來說用梅花或者六爻，都很適合尋人。藍士，你要不要考慮試一下？”

藍金金怔了一怔，表有些茫然：“試一下什麼？”

梁九安知道藍金金沒有接過數算命，特別向介紹。

“藍姨，這位是我特聘的數顧問，現在小雪的況比較急，你要不要給小雪算一下？”

萬小滿終于得到了“招商”的機會，沖著藍金金出八顆牙齒的職業微笑。

“數經常使用在尋人上，不論是梅花或者六爻都很方便，使用簡單，準確率高。”

藍金金有些茫然：“……迷信？”

“怎麼能說是迷信呢，數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一部分，用現在的話說，它融合了數學、哲學和自然規律。退一步說，用結果作為尋人的參考也是非常有用的。”

“呵。”

嚴開笑出聲，他剛才當真以為這個人是什麼行業的厲害人，沒想到竟然是個招搖撞騙的。

“你們西九龍重案組真是有意思，算命顧問？要找也要找個阿公啊，白胡子這麼長，這樣看起來才像真的一點。”

山頂警署專案組的組員們也紛紛捂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藍老板，不會吧，我知道你救心切，可你不會真的病急投醫，找個年輕仔給你算命？”

他直接嘲諷到了藍金金面前，藍金金的臉瞬間不太好看。

對這名年輕的顧問觀特別好，可是真要靠著算命來尋找兒嗎？

萬小滿見面猶豫，心知緣分未到，略帶憾地搖了搖頭。

“沒事的，藍士，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聯系我。”

“等一下，顧問。我目前確實對數心存疑慮，但覺得算一卦也好，哪怕是心理安呢……價格你隨便開，錢不是問題。”

見藍金金改變了主意，嚴開的臉更黑，三角眼狠狠地瞪著萬小滿。

阿八作為萬小滿的頭號，給萬小滿鼓勁加油。

“萬大師，給他們一手，讓那幫沒見過世面的知道你的厲害！。”

萬小滿從二十一世紀來，怎麼會不知道營銷的策略，可偏偏道法數還真不是個單純的商業行為，這一行是不能給人“試用”的。

人都說“心誠則靈”，意念越專一，作用才越大。

尤其是藍金金要算的是兒的下落，一開始就只當是心理安來搖卦，本沒辦法搖出能用的卦來。

萬小滿略顯惋惜，搖搖頭。

“法不輕傳，道不賤賣。”

“你愿意信，我甚至可以不收錢。可是你不愿意信，就算送上金銀，我也不能算的。”

“藍士，等你心中愿意信的時候，再找我不遲。”

藍金金頭一次遇見拒絕給錢的人，竟然覺得有些茫然。

再看萬小滿，心中出現了一些變化，原本只覺得萬小滿是個讓人喜歡的晚輩，可現在不知怎麼的，從年輕的面容之上，約看出一些出塵的高深莫測來。

張口還想說什麼，管家進門告知有人來了。

管家話音還未落，已經有人從門外哭哭啼啼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