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滿開了眼界。

上一秒，還在懷念二十一世紀的科技力量。

下一秒，就見證了九十年代香江的金錢力量。

“高端服務式公寓能車接車送，那你平常為什麼還要開車？”

梁九安理所當然：“自己開車更方便吧。”

萬小滿：你的方便，我的方便，好像不一樣……

公寓的管家將車剎停，他面帶微笑打開車門，畢恭畢敬請二人下車。

一下車，眼就是潔明亮的大廳，看起來就像五星酒店的大堂。

在電梯前刷了卡，管家就不再跟隨二人，電梯將直達梁九安所住的房間。

“叮。”頂層到了。

電梯門打開，繞過玄關，目除了寬闊的客廳，還有落地窗外整個香江海港的夜景。

“哇……”萬小滿眨了眨眼，口中喃喃，“萬惡的資本家。”

一扭頭撞上梁九安不滿的目，擺擺手。

“沒說你啦，我就是想說……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萬小滿，你再罵下去，我要后悔讓你今晚借住了。”梁九安瞇著眼睛，“不如讓你走回去？”

萬小滿沒理會他，心里正忙著算賬。

自己要存多錢，才能在寸土寸金的香江，給師門選一個有這樣風景的地方。

答案是遙遙無期。

扭過頭，瞪視著癱在沙發上的梁九安一臉憤慨。

“我要漲工資！”

梁九安：啊？

萬小滿咬牙切齒，睡在了客房干凈的高級床品上，一夜好眠。

次日早晨，敞開肚皮，在公寓提供的自助餐廳里大吃一頓早餐。

終于稍稍解氣。

張家汶三人在公寓門口等他們，開著梁九安昨日借給他們的轎車。

萬小滿與梁九安坐上車，阿八就迫不及待地分起昨日查到的信息。

“昨天我們一收到梁隊發來的消息，馬不停蹄就去查藍青云的友關系。你們猜怎麼著？”

“說公事，別這樣玩鬧。”張家汶覺得阿八這樣描述案過于像八卦，接過話茬。

“我們昨天全面調查了藍青云的人際關系，找到了他的……對象。”

萬小滿：“他十四就朋友了，是早了點。”

“不是這件事。”張家汶表復雜，“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萬小滿：“哈？……十四就男、男朋友，也是早點了的。”

見過不各形各的人，怔愣片刻之后依然冷靜，倒是讓仔吃驚不已。

阿八洋洋得意，朝仔手：“怎麼樣？我說萬大師不會被這種事嚇倒吧。”

仔郁悶地將一張紙幣拍在阿八手上：“可是這真的很讓人意想不到啊，十四就搞這種事，我們三個昨天全都吃驚到不行！”

他又看看梁九安：“梁隊也好冷靜，梁隊你們是不是提前知道了？”

“有什麼好吃驚，”梁九安斜睨仔一眼，“你知不知道他們這種人有些對你這樣的男人有獨鐘啊？”

仔嚇得雙手抱往后。

萬小滿知道他是玩笑：“好啦，別嚇仔，塔哥你別管他繼續說。”

張家汶繼續介紹從藍青云男友這邊問到的信息。

“藍青云的男朋友是他學校附近的一個爛仔，二十多歲了，在學校附近開一家錄像廳，租錄像帶和游戲卡帶給學生。

他仗著自己年輕的時候學過一些拳腳功夫，有時候會欺負學生，敲詐學生的零用錢。

他和藍青云認識，就是因為他敲詐過藍青云幾次。但是沒想到藍青云不不反抗，還開始主接近他，主給他提供信息，告訴他哪個同學有錢，哪個同學好欺負。

二人一來二去就悉了起來，不知怎麼就滾到了一起。”

這下梁九安和萬小滿一起沉默了。

“這都是他自己的供詞，不過按照的我的經驗來看，他大方向上沒有撒謊。”

“他雖然承認自己和藍青云是關系，可是對于綁架案的事，一句也不肯開口。”

這沒有出乎萬小滿的預料，不過能抓到人，事已經往前推進了一步。

人已經被張家汶抓回了西九龍總區警局審訊。

還沒有走進審訊室，萬小滿就已經聽見里面的人在大吼大。

“你們憑什麼抓我？法條也沒說只能跟人拍拖啊，你們警察抓人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人權？”

“吵了一天了，”仔委屈地拍了拍肚子，“害我早餐都沒吃飽。”

張家汶了太：“他這種爛仔有經常被拘留問話的經驗，非常不好詢問，上能夠不停說，但沒一句有用的話。”

“萬顧問，你……沒有審訊的經驗，這種人說話很難聽，要不然還是我和梁隊去問，你在隔壁聽？”

梁九安沒有替萬小滿回絕，只是看一眼等自己做決定。

萬小滿搖搖頭：“沒事，我有話想問問他，對了，他的資料里有沒有生辰八字，就是出生的年月日和時間呢？”

張家汶將資料遞給萬小滿：“年月日都有，只是時間這個數據一般都是沒有的。”

“沒事，我一會兒自己問他。”

說罷，便先一步走進審訊室。

審訊室里男青年坐的歪歪扭扭，他長發遮住臉，挑染了幾縷金發，渾皮皮，頗有幾分“古仔”的派頭。

看見萬小滿走進來，吹了聲口哨。

“哇哦，有靚madam。”

萬小滿奇怪道：“可你不是喜歡靚仔嗎？”

“嘿，我男通吃。”

等他看見梁九安跟著進來，又夸張了地吹了一聲口哨。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警局參加選比賽了嗎？”

梁九安沒跟他客氣：“閉，做好，不然踢斷你的。”

他似乎還想皮幾句，可梁九安說話的時候，就已經一腳踢上他的。

男人慘一聲，額頭上滲出冷汗，他滿臉不忿還想開口，可見梁九安又一次抬腳。

“阿sir，你問，你隨便問。”

“說吧，綁架案里你負責哪部分。”

“什麼綁架案？”男人一攤手，“真沒有啊，警，我平常雖然偶爾會去找學生們借點錢花，但綁架什麼的真不敢。”

梁九安沉沉盯著他，再次抬腳。

他連忙搖手：“阿sir，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就算踢死我，我也沒干過什麼綁架啊。”

萬小滿突然話問：“你是上午七點出生的嗎？”

“不是。”男人順口否認，“我是下午五點生的。”

說完，他覺得奇怪：“madam，你問這個干嘛？難不對我興趣，想給我慶生？”

萬小滿剛才一直在面前的本子上寫寫畫畫，這時候抬頭問他。

“你老婆孩子知道你男通吃嗎？”

男人浮夸的表一下子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