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繳費可以隊。”常宴清禮貌地同前面幾個家屬解釋了兩句，讓莊筱先去理，拍了拍肩膀，落下句“別慌，我去看看”就快步走向急診搶救室方向。

莊筱深呼吸了一下，腦袋依舊一片空白，在收費窗口的護士催促了兩聲后才急急跑上前去。繳費功，吶吶道了謝，小跑著回搶救室外的廊廳里侯著。

“小小！”

二叔們到的時候，莊筱像木頭一樣杵在廊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搶救室閉的門。

正待開口，便見常宴清從搶救室里出來了。

“我爺爺他怎麼樣了？！”莊筱眼眶微紅，聲音忍。

常宴清看了眼的手，聲音聽起來十分可靠，“做了造影，確定是急心梗，心外科的主任剛下了臺手就過來搶救了，目前況是穩定的。”

圍上來的莊家人瞬間更張了，以為他就是急救的醫生，急急圍上來抓他的手要問詳細些。

莊筱握的手這才松開來，掌心滿是指甲痕和紅印。

簡單跟家人解釋了這是幫忙看況的朋友，隨后才強打起神，朝他激道：“謝謝你常宴清，不知有沒有打擾到你的工作……你先去忙，晚點我再叨擾你。”

“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常宴清仿佛沒看到家人焦灼的視線，垂眸再看了眼側的手，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聯系，我去巡房。”

莊筱點頭，又道了聲謝，目送他離開后，才轉細細跟家人們說了剛才的驚險。大家不免一臉驚嚇。

二叔了莊筱的腦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萬大事有我們大人在，不怕。”

三叔沒說話，只拍了拍肩膀，隨即示意莊嚴照顧好。

在長輩眼里，孩子年齡多大永遠也是孩子。

莊筱揪了一晚的心徹底放下來了，在家人你一言我一語中沒忍住，“哇”的一聲撲在二嬸懷里哭得不能自已。

是真的、真的嚇死了。

醫生從搶救室再次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后，說老爺子期間又遭遇了一次心臟驟停搶救回來。

有大家長們在莊筱也略微松了口氣，聽他們配合地敲定了手方案和再次詳說了當下的況后，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本沒聽進去什麼。

過了飯點時間，大家都沒有吃東西的胃口，莊嚴便領著莊筱出去買了點三明治和水過來，一家子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簡單地用了餐。

一個多小時后終于迎來了手功的消息，醫生表示老爺子現在的況尚算樂觀，但后續還要視況進行二手，現在已經送了CCU，要觀察三天，明天中午可以有一次探視。

大家長們后來又和醫生談了很久。

“……總之就先這麼安排，今晚我先留在這里過夜，有什麼況再聯系大家。”二叔沉著地做了安排，“小小住得近，可以在家里隨時待命，其他人也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你們三叔再過來接班。”

莊筱聽從安排，見家長們又商量起來，扭頭問莊嚴：“嫲嫲呢？”

莊沒有來醫院，大抵猜到原因。

“嫲嫲年紀大了，剛剛我們過來的時候是找了借口的，還沒和說這事。”莊嚴皺著眉小聲地告訴莊筱，“我爸說待會斟酌一下說辭再告訴，免得刺激到了，本來就不好。”

莊筱點頭，“要不我也回去？”

莊嚴用力地了的腦袋，“我們這麼多人在呢，別擔心，你回去好好洗個澡休息下，阿爺這邊還要你看著的。”

這麼多年的弟弟不是白當的，他知道自己堂姐今天肯定嚇壞了，說不定還會勾起大伯當年去世時的不好回憶。

但這些事不能多胡說出口，只能靠當事人自己平靜消化了。

想了想，莊嚴有些不放心，“要不今晚我也不回去了，我去你那睡一晚？”

莊筱看了眼對面還在商量說辭的長輩們，眸了幾分，“不用了，你回去陪著老人家，家里的小輩都不在，嫲嫲會擔心的。”

“好吧。”莊嚴突然想起剛才的常宴清，隨口問了句：“剛才那是你朋友？我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你有醫生朋友？”

莊筱眨了眨眼，“剛認識的。”

莊嚴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以后可能會用來拍拖的那種新朋友？？”

莊筱一掌擋在他湊過來的大臉盆子上，“男人老狗，別那麼八卦。”

知曉老人家離了危險，兩人也算有回一點神笑鬧幾句。長輩們說得差不多了，莊筱又得了幾句三叔的囑咐，這才一臉疲憊地和大家道別先行回家。

路上，耐著心接了陳程的電話，簡單說了老爺子的況后，又再叮囑他跟店鋪旁相的街坊們說一聲，別人擔心了。

老一輩鄰里間誼深，不能到了手里就全斷掉了。救護車來那會兒，左鄰右舍的人都關心地過來詢問過要不要幫忙的，雖沒法分心留意，陳程后來都有幫忙好好地口頭道過謝。

“放心吧，店里有我。”陳程想多問幾句，又猜應該很累了，心里不忍，終是作罷，“今晚你好好睡一覺，這幾天照看師父會很累，先不要回店里了。”

莊筱“嗯”了一聲，又跟他道了聲謝，這才掛斷了車載電話。

陳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了眉心，無聲地嘆了口氣。

“我們倆之間，哪里需要這麼客氣……”

這句輕喃消失在微微帶點涼意的夜風中，卻怎麼都不可能被那頭的聽到了。

直到回到小區車庫，莊筱才驟然想起自己走時竟然都沒有和常宴清說一聲。

“今天真是……了。”著額頭，重重地吁了口氣。

【莊莊:抱歉常醫生，剛剛和家人忙著討論爺爺的事，走的時候都來得及和你說一聲。】

人家畢竟是幫了忙的，于于理，都不該這麼沒有禮貌代的。

斟酌了一會用詞，坐在車里“嗒嗒”幾下就編好了下一條信息。

【莊莊:今天真的非常非常謝謝你，很認真的！以后要是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請你務必不用客氣。】

也不知他是不是還在忙，莊筱不敢貿然打電話打擾，又添了句讓他先忙，空閑時再回也不遲，這才下了車。